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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爱_裴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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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难受。”
吃过了晚饭，周卓坐了没一会儿就又背上书包出门去找陆杉。
他去的时候陆杉也才吃过晚饭，空气里有一股泡面的味道。
周卓放下包：“你就吃泡面？”
陆杉让他坐在写字台前面，从抽屉里拿出几本书：“这是给你的，我都查过了，这些比较适合你做。”
周卓翻了翻，还是坚持问：“你是不是钱不够？我有一张卡，上面是我自己攒的钱，不过今天没拿，明天给你。就是钱不多，应该只有三千出头，但你起码能吃的好一点。”
陆杉看着他，不吭声，就在周卓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的时候，他突然抱住了周卓。
“周卓，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他弯着腰，呼吸滚烫，蹭着周卓的脸颊，沉声道：“我现在不缺钱，还另外找了一份工作，能够负担咱们两个人。虽然不能让你过得和在谢明江那儿一样，可普通的生活还是没问题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卓说不出话。
听不到他有任何回应，陆杉松开他，恳切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行吗？”
周卓顿了顿，有点受不了，半天，他终于开了口：“不行。”
陆杉眼睛里的光一下子消失了，他僵硬地勾了勾嘴角，竭力扯出一个笑容：“为什么不行？”
周卓依旧沉默。
陆杉心里钝痛，深吸一口气，轻声问：“周卓，你真的喜欢我吗？”
周卓诧异地瞪大眼睛，还没有张口，陆杉突然伸过手把他的嘴捂住了：“算了，先别说，我还没做好听的准备。”
周卓拿开他的手，很快的说：“喜欢。”
陆杉晃了晃神，周卓看他仿佛是有点不可置信。
那样子似乎是他变成了周卓的男朋友，也并没有什么安全感。
周卓又重复道：“喜欢，我喜欢你。”
说着，他探头过去，在陆杉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退回来：“我想过来和你一起，但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
周卓低下头，斟酌着措辞：“因为我有事求谢明江。”
陆杉没有听懂：“什么事？”
周卓咬了咬嘴唇：“这事不好说。”
陆杉感到费解，却没有吭声。
周卓有点激动：“还剩一个月，他答应过我，还剩一个月，我就可以走。”
他目光闪烁地看着陆杉：“你能信任我吗？”
陆杉顿了顿，终于笑了：“你喜欢我，我就能。”
周卓怎么也想不到，来A市不过几个月，他的人生可以说是经历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在刚找到快递工作的时候，想不到自己还有在教室里坐着上课，迎接高考的一天，更想不到自己会认识陆杉这样的人。
白天他在学校上学，晚上就去陆杉家里上自习，他背书做题，陆杉帮他整理笔记，给他筛题，给他讲题。
周卓不知道陆杉哪儿来的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他才刚开始实习，似乎就比较忙，每次周卓去，都看他看着什么材料文章。
但周卓一来，他就立刻把电脑扔一旁。
这两天周卓在考试，就算来了也没和他聊过什么别的，今天考完了，明天又是年三十，学校放假，他就出不来了。
周卓脱了外套：“你看你的，我没事儿。”
“不看了，不在乎这一时半刻。”陆杉坐在床边，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今天考的怎么样？”
他的脑袋在周卓脖子里蹭来蹭去，甚至轻轻伸出舌头舔周卓的喉结。
周卓被他弄得呼吸不匀，痒的直往后缩，磕巴道：“我也，不，不知道……你别……”
陆杉箍住他的胳膊，吮。吸那个不安分的上下滑动的地方，像是要把它含到嘴里，周卓推开他：“不行，不行，衣服遮不住。”
陆杉含住他变得通红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总有个大概的感觉吧。”
周卓扭过头，嗓音哑了一半：“不好不坏吧，不过你讲的过去完成时和非谓语动词都考了，状语从句也考了。”
陆杉笑了笑：“你都选对没有？”
“应该还行。”周卓想起来，结果陆杉抱他抱得很紧，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他的腰侧。
上次他就发现了，周卓的腰很敏感，果然他很快就四肢发软，挣了两下没挣开，想要站也站不起来。
陆杉在他耳边喷着热气，低低地问：“今天晚上不看书了，好不好？”
周卓脸上发着烧，背着陆杉，很僵硬地问：“那干什么？”
陆杉抱住周卓翻个身，把他半压在床上，以行动代替了说话。
上一次和他亲密接触那都是半个月以前的事，周卓以前没经验，也没心情，想得比较少，但陆杉一碰他，他其实也有感觉，也很想陆杉。
周卓只好蹬掉鞋子，自己往上躺了躺，靠在枕头上，看陆杉站在那儿，从下面解开衬衣的扣子，一颗一颗。
陆杉说他白，其实陆杉自己也长得白，腰肢精瘦，腹部有一点浅浅的印子。
周卓看着看着，突然感觉鼻子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什么东西滴到毛衣上。
“……”
周卓摸了一把，才发现他流鼻血了，立刻捂着鼻子：“给我一点纸。”
陆杉也很意外，从书桌上的抽纸里抽出两张，凑过去给他擦。
周卓很尴尬地说：“可能……是暖气太热了。”
陆杉没吭声。
周卓更加羞赧：“可能是太干了。”
陆杉终于“嗯”了一声，说：“别急，我给你弄一点沾了水的纸，别把鼻子擦破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弄纸去了，周卓赶忙擦着自己的毛衣，陆杉回来，捏住他的下巴，用湿纸巾小心翼翼地擦他的鼻子。
周卓被迫抬头，可他坚持不抬眼，眼皮耷拉着遮住一半，睫毛又遮住另一半，他什么也看不见。
“睁开眼睛，看我。”陆杉说。
周卓干脆把眼睛闭上了。
陆杉帮他擦干净，他听不见陆杉有任何声音，狐疑着睁开眼睛，陆杉已经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这么喜欢我？”
周卓一下子心跳得快极了，侧过脸看着陆杉，又羞又想逞强：“你不是也喜欢我？”
陆杉挑了挑眉，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
周卓脸一下子红了，陆杉笑着吻住他，直接把他扑倒了。
他们很快把床弄得乱成了一团，相互脱对方的衣服，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
陆杉埋进被子里去吻周卓的乳。头，周卓把手盖在眼皮上，根本不敢叫，他眼皮烫，那里更烫的厉害，陆杉的舌头很热，只是舔他，他就受不了，腰在陆杉的掌心乱抖。
周卓弓着上半身，像是脱水的鱼，把乳尖更好地送到陆杉的嘴里，陆杉好像很喜欢他这样，呼吸一下子就重了，用牙齿磨蹭，翻来覆去地折磨他。
他两边来回弄，周卓觉得自己像是化了，但其实胸前分明被他弄成两颗坚硬的石子，陆杉手指拨弄一下，周卓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嗯……”
“没事。”陆杉低声安慰他，慢慢往下亲，亲他紧绷的腹部，周卓被他扒的什么也不剩，很快就感觉陆杉把他含住了。
“啊……”周卓吓了一跳，“不行，不行……”
陆杉很果断地分开他的腿，不由分说地把他含的更深。
周卓倒吸一口气，在陆杉嘴里胀了起来。
他害羞得不行，整个人都泛红了，大腿抖得厉害，陆杉一面舔他，一面用手去摸他的腰侧和大腿内侧。
周卓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声音，喘得很厉害，偶尔低哑地哼一声，又惊恐，又沉迷。
陆杉没有技术可言，舔得小心翼翼，但对付周卓绰绰有余，很快周卓就不行了，他嗓子哑得厉害：“我不行了……陆杉，你……松开！”
说着他就感觉腰部一阵麻痹。
他射的比陆杉想的快很多，陆杉从被子里钻出去，在书桌上抽了几张纸，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又把嘴擦干净。
周卓还是捂着眼睛，陆杉看他肩膀，手腕，锁骨，还没亲就红得很，又钻回被子里，压在周卓身上，把他带着电子表的手拨开，亲他的睫毛。
“别害羞了。”
陆杉的声音也是哑的，周卓勉强睁开眼睛，张开嘴，让陆杉的舌尖探过来。
陆杉嘴里的味道让他羞耻的不行，他攀住陆杉的脖子，鼓足勇气：“我也……给你……”
陆杉一愣：“不用。”
他顿了顿，又说：“我要别的。”
周卓有点僵硬：“嗯？”
陆杉笑了笑：“别紧张，我教你，不进去。”
说完，他动了动，把自己卡到周卓的腿中间，低声说：“周卓，把腿分开。”
周卓好像懂了，把脸埋在陆杉的肩头，把腿分开一点，等陆杉贴着他，又把腿合上，用大腿内侧夹住他。
陆杉在他耳边笑出了声：“原来你也不是完全不懂嘛。”
周卓脸烫得一塌糊涂：“我肯定比你差不到哪儿去。”
他不知道陆杉有没有什么经验，不过陆杉并没有反驳他，周卓试着并了一下腿，陆杉马上就在他耳边深吸了一口气，抱着他磨蹭。
这种方式比上次更羞耻，周卓又闭上眼睛不敢看陆杉，陆杉凑过来含住他的嘴唇，手探下去摸他的腹部。
周卓吮。吸了两下陆杉的舌头，陆杉就在他腿间明显地变大变硬了，他抵着周卓很投入地摩擦，撞击，周卓也有了反应，在陆杉下腹蹭着。
陆杉发现了，根本不放过他，反而伸手去逗弄，周卓的大腿不自觉地收紧，陆杉也在他身上绷得不行。
“嗯……”
周卓抱着陆杉的肩膀，失神地盯着天花板，间或发出几声呻吟，感觉陆杉高挺的鼻梁蹭他的下巴，喉结。
陆杉比他久，直到周卓觉得大腿内侧快要破皮，烧得发疼，射了第二次以后，陆杉才射了，两个人下面湿成一片。
第51章
陆杉租的这个房子卫生间太小，一次只能一个人淋浴，陆杉让周卓先洗，怕他来不及。
周卓洗得很快，只是打了点沐浴液随便冲一冲，也不敢洗头，洗了头还得等着干，不能马上就走，再说回去还得再洗，不洗谢明江肯定要起疑心。
他三下五除二出来，见陆杉还在被子里，视线对上，陆杉冲他笑：“床单和被子都湿了。”
周卓脸一红，不理他，走到床的另一侧坐下，开始穿衣服。
陆杉从后面看他的背，光滑一片，因为自己没有亲过，所以也没有痕迹。
这个认知让他心情很不错，凑过去，用嘴唇淡淡地抿周卓的脊背。
周卓哆嗦了一下：“我穿上衣呢。”
他的嗓子还没有完全回过劲儿，还有一点哑。
周卓套上毛衣，又穿好裤子，很迅速，他的身体很快就消失在衣服里，看不见了。
“起来洗澡吧，湿的床睡着不难受么？”周卓弯腰系好鞋带，站起来。
陆杉仍然没有马上起来，只说：“这六天都出不来吗？”
周卓想了片刻：“估计不行，没有什么出来的理由。”
陆杉不吭声了，直到周卓背好了书包，才听见他说：“周卓，吻我一下再走。”
周卓怔了怔，盯着陆杉看，看他躺在那儿，眼神望过来，柔软、落寞又不安。
周卓心跳加快几拍，走过去扶住陆杉的脸庞，很认真地吻上去，用舌尖勾过陆杉的舌头，重重吮了两下，哑着嗓子说：“我走了，先祝你新年快乐。”
谢明江坐在沙发前面百无聊赖地坐着，视线在电视和手机屏幕之间来回，好容易等到大门发出一声响动，百惠已经迎上去：“周卓，回来了？休息一下。”
他把手机往旁边一放，仔细分辨周卓细小的说话声，窸窸窣窣换鞋的声音，然后是那小子试图只经过客厅的边缘就绕到楼上去的细碎脚步声。
谢明江心里默默哼一声，叫住了他：“不是让你休息一下吗？”
周卓说：“我上楼休息。”
“过来看看电视，百惠，你给他拿甜点。”
周卓没有动静了，谢明江坐在那儿，看他不情不愿地绕到沙发跟前，往上一坐。
谢明江把桌子上的遥控器推过去：“想看什么台，自己调。”
那遥控器放在桌子上，周卓没有把它拿起来，就只是坐着。
谢明江不是很理解他，按照周卓这个年龄和阅历，电视应该是爱看的，尤其他现在还在备考，没有娱乐，但他就是不动手，仿佛兴趣缺缺。
谢明江叹了一口气，说：“丛悦和她老公已经离婚了，她老公拿着我给的二十万走得很痛快，什么别的东西都没要。”
周卓这才把头抬起来，表情很复杂，看了谢明江几秒钟，他突然拿起遥控器开始默默换台。
这个行为在谢明江眼里只剩下一种解读，他原本还没有什么情绪，看周卓这个反应，一时间真是别扭至极。
谢明江重新拿起杂志，躲在杂志后面默默观察周卓，别扭变成了生气。
百惠拿了一个焦糖布丁，盛在碟子里，一戳就会抖动，她相当满意，端过来放在周卓面前，无意间发现他的衣服上有几个褐色的点，和毛衣的花混在一起，几乎看不出来。
“这是什么？”她拿手在周卓的前襟比划。
周卓的注意力这下完全集中在自己的毛衣上了，拖拖拉拉地说：“哦，教室太干，我流鼻血了。”
百惠还没来得及说话，谢明江就急了：“怎么不喝水？水瓶拿去是让你当摆设用的吗？”
尽管他竭力克制，但声调还是有点上扬，周卓和百惠都怔住了，不明所以地一起看着他。
百惠急着给他打圆场，拍了拍周卓的肩膀：“先生担心你。”
周卓没料到百惠会这么说，轻轻地“啊？”了一声，目光落在谢明江脸上。
谢明江无法接受他略带探寻意味的目光，把杂志举高一点，从背后粗声粗气地说：“赶紧吃布丁。”
往年谢明江对于过年其实没什么所谓，反正平时也吃的和过年一样，他不用走亲戚，过年时就是在家里颠来倒去地睡懒觉。
今年他倒是格外准备的格外认真，专门开车去郊区的海鲜市场和果园采买，还请人把家里扫了一遍，买了一些他平时绝对不会买的装饰，让百惠把屋子布置了一番。
三十这天，百惠做了一桌丰盛的年夜饭，谢明江让她也上桌吃，百惠很高兴，上了桌喝了两杯酒就开始废话极多地说：“我，过春节，第一次！”
周卓说：“你以前没来中国过过年？”
百惠摇摇头：“先生，不过春节。”
谢明江看她想表达又表达不好，忍不住解释道：“日本不过春节，就过新年。”
百惠很不服：“先生，不过新年。先生，什么都不过。”
周卓本来还在吃菜，听她这么说，把筷子放下了。
百惠说：“先生和我，过节，没意思。”
谢明江想把她的酒杯拿远一点，结果她不让，谢明江颇为尴尬地冲着周卓说：“没凑过这种节日的热闹，喝了点酒就疯了，你权当她不存在。”
周卓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都不过节？”
谢明江哼了一声：“就我和她两个人，每天不都一样？”
周卓顿了会儿：“你就没个亲人？”
谢明江一带而过地说：“我爸妈早没了，孤家寡人一个。”
“……”
百惠搭腔道：“先生，十七岁，就一个人了。”
周卓再没吭声，端起杯子喝了一点酒。
事实证明，谢明江作为一家之主，有了过节的念头，这个节还是能过起来的，吃完饭，他指挥着把杯子碟子地转战到客厅，去看晚会，百惠看得懂歌舞，看不懂相声小品，不明白笑点，看到什么都乱笑一气，周卓在她旁边，刚开始还想回房间，最后硬是被她拉着东喝一杯，西喝一杯地给灌醉了。
百惠自己也醉了，头晕目眩地差点找不着房门朝哪边开，谢明江盯着她进了卧室，走到楼下一看，周卓也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一瞄挂钟，才十一点出头，走到周卓旁边，想把他抱到楼上。
周卓睡着了以后比醒了乖很多，他那个肤色喝点酒就很容易上头，脸是粉红色的，谢明江走过去，弯下腰，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一只手扶在坐垫的边缘，无声地盯着周卓看。
他看他的睫毛，看他的鼻尖，看他的嘴唇。
他亲过周卓，可是当时周卓一百个不愿意，老是想咬他，其实周卓嘴唇很软，舌头也很软，如果好好配合的接吻，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景。
谢明江想着想着，嗓子发紧，小腹也有点绷，他无声无息地凑过去，想亲一下周卓。
嘴唇几乎要贴上时，周卓突然很含糊地叫了一声：“陆杉……”
谢明江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他退开一点，仔细看着周卓。
周卓又张了张嘴，只是没有发出声音。
谢明江愣在那里，等他回过神来，脊背都是僵硬的，手心慢慢地渗出一点冷汗，刚刚那点旖旎氛围消散的一干二净，他听见自己冷下来的声音，异常镇静地推了推周卓，问：“你叫谁？”
他心里焦灼，心跳都快了几分，可周卓被他推着，也没有丝毫反应，好像彻底睡着了。
第52章
年三十这天陆杉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吃过晚饭，他提了一盒点心和两盒茶叶，打算借此机会回一趟家。
“陆杉？！”邵琳佳没想到他会回来，在门口愣住了，半天才接过他手里的袋子，“你回家就回家，还拿什么东西，这么生分。”
陆杉站在那儿，看见鞋架上他的拖鞋还放在原来的地方，位置没有挪动分毫，他一声不吭地取下来换，邵琳佳拍着他的背，小声嘟囔：“今天是过年，千万别说让你爸闹心的话，好吗？”
陆杉“嗯”了一声，走过玄关，看陆正廉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眼神不错半分，当是没看见他这个人。
陆杉走过去，毕恭毕敬地说：“爸，新年好。”
陆正廉没理他。
陆杉只得尴尬地坐在一旁，这已经不错了，起码陆正廉没抄起什么把他打出去。
电视里正放着晚会，主持人语调昂扬，邵琳佳走过来坐在陆杉身边：“妈给你剥一点开心果，你不是爱吃这个？”
陆杉慌忙拦住她：“我自己来，您坐着休息。”
陆正廉有一个多月没见过陆杉了，看他穿的还是出门时候的那一套，只是洗得比较干净，显然没添置什么像样的衣服，他又看他的手，总觉得粗糙了一点。
其实那只是陆正廉的心理作用，陆杉才在外面过了几天，手变不成什么样。
陆正廉没好气地开了口：“你现在在哪儿混呢？”
陆杉不剥开心果了，手放在膝头：“在A大的成教上班，最近放假了，我在晟优实习。”
陆正廉哼了一声：“你什么证件都没有，还能找着工作。”
陆杉听不出来他是喜是怒，没说话，陆正廉又说：“看来现在这个社会变化快，我思想腐朽跟不上了。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能吃着饭，混黑社会的人能当上老板，杀过人的人最能了，倒底是干过大事，把见过世面没见过世面的都能耍的团团转。“陆杉低着头，不说话。
陆正廉瞥了他一眼，脸色一沉：“你知道周卓杀过人，是吗？”
邵琳佳一看苗头不对，赶紧说：“今天年三十，咱们一家三口人聚在一起过年不容易，就好好过咱们的，别提外人的那些闲事了。”
陆正廉很不高兴，吼了一声：“事已至此了你和什么稀泥？那是外人的闲事吗，一个周卓闹得他书也不读了，家也不要了，现在跑回来让我装聋作哑地过这个年，你们是让我好好过年吗？！”
陆杉再也沉默不下去，拍了拍邵琳佳的腿，转而对陆正廉说：“我知道，他杀过人我知道。”
陆正廉气得不轻：“瞧瞧你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你搞清楚，他是杀人！”
“但他是有原因的。”陆杉着急忙慌道，“爸，周卓他不是故意杀人，他杀的那个人强｀暴过他的同学，还企图对别的女生下手，他看见了要阻止那个人，才一时冲动。并且他不是要杀人，只是两个人厮打在一起，那个人把他扑倒了，他情急之下就把那个人捅了。”
陆正廉微微变了变脸色，过了一会儿，只说：“大部分人杀人那都是有理由的，没理由的那是报复社会，早让枪毙了。他那么爱好伸张正义，知道这是违法吗？那个人再十恶不赦，他有权利动手吗？”
陆杉的头低了下去：“可他那个时候才十七岁，他不懂法。”
陆正廉摇摇头：“陆杉，你不要和我胡搅蛮缠。法律不是他不懂或者不知道就能随便违反的，尤其是杀人这种事情，他不是七岁，他当时都是参加过高考的人，从年龄从智商上讲，那都是能完全为自己的行为和感情负责的。”
“……”
“退一万步来说，现在他服完刑出来了，社会应当接纳他，但我们家不是献爱心机构，我接纳不了他。”
陆杉说不出话，半天才开了口：“可是我喜欢他。”
“……”
“爸，我真的喜欢他，并且他也喜欢我，他——”
陆正廉恼怒地打断他：“够了！你喜欢他，你是脑筋不清楚。他喜欢你，算了吧，前几天他还跟着谢明江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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