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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六一儿童节-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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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吞吐着烟圈,一边仰头靠在座椅上,从后视镜里看着何初三平静无辜的睡脸。
  昨晚他是真醉得昏头昏脑了,才会带着这小子上这里来。但是这小子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件事,看他的每一个眼神,他都还记得。
  甚至连最后那个轻巧的拥抱,他都留有一丝模糊不清的印象。
  不是他敏感,何初三的确是太过越轨,超出了兄弟的界限。
  夏六一疲惫地将手臂搭上额头,缓慢而悠长地,吐出一缕虚无缥缈的白烟。
  ……
  夏大佬芳龄二十五,芳心暗许十几年的初恋刚刚挂掉,一心扑事业,无心谈恋爱。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更是狗屁中的狗屁。这等危险的情愫,越早扼杀在萌芽里,越早好。
  不过说是扼杀,他也没准备搞什么恨你怕你、躲躲藏藏、江湖不见的玩意儿——通常你躲得越勤快,越说明你在意。夏大佬认为自己对于这样一个小破孩的暗慕之情,是一点都不在意。所以他该干嘛还是干嘛,该找这小子吃饭就找这小子吃饭,该教他打桌球就打桌球,该尝试强迫他给自己管账就继续尝试……只不过心里留存了点心思,想给这小子开个荤。
  他认定这胆大包天的混小子是读书读傻了、没什么社交,好不容易有个大佬罩着他——虽然这小子不肯认大佬——一时错把兄弟情义当成了心动,姑娘的美味都还没尝过,就走上对男人有兴趣的道路了。
  ——夏大佬,稍等一下,你确定这说的不是你自己?
  好吧,夏大佬冒天下之大不韪殴打笔者的事情暂且不提,且说他有了这样一个笃定的判断之后,对何初三的发育问题愈发关怀。没事就盘算着给他家小阿三找一个这样那样的场合,体验一把鱼水之欢。
  马总经理屁颠屁颠地打电话跟他董事长汇报,“大佬,姓何那小子吃了狗胆,说他周日下午不跟你打桌球了。”
  “又要复习考试?他不是去银行实习了吗?”夏六一在那头叉着芝士肠。
  “他说你上周找了个靓女跟他贴身教学,他一不小心扭伤了手,到现在还没好!我看绝对是装的,大佬!这小子找借口躲你呢!你一声令下,我立刻把他揪出来削一顿!”
  “削什么削!削坏了你赔得起吗?!拎过来陪老子看电影。”
  于是周日的下午何初三苦了吧唧地被“拎”进黑社会公司的私家豪华影院。他穿的还是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小书包却换成了一个一看就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皮包,鼻梁上还夹着一副眼镜。
  “看书终于看瞎了?”夏六一躺在夏威夷躺椅上关怀他。
  “经理说我看起来太年轻,需要戴个眼镜唬唬人,”何初三说,“这是平光镜片。”
  夏六一嗤了一声,将鱼蛋碗推给他,何初三老老实实地叉了一只,“六一哥你慢慢看,我在旁边看论文材料,不吵你。”
  夏六一对他这种连挤站在公车上都要竭力举着双手仰头看书的本事,实在是习以为常,也懒得削他了,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他包裹着纱布的左手食指,“草!你小子真会做戏,这是‘扭伤’?”
  “不是,昨天打工的时候切伤的。”
  “切伤?你不是在茶餐厅端盘子吗?”
  “上个月开始学切菜了,阿华叔的店搬到城寨外面,生意很好,人手不够。”
  夏六一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转头继续看电影。
  这是1990年的冬天,蛟龙城寨的搬迁工作进入中段,大部分居民分发到了政府补偿的房屋和赔偿款。几十年前流落入城寨中的无籍人士何阿爸,因为在香港境内居住满七年,也顺利获得永久居留权,正儿八经地成为了这座海上城市里的一员。并且还依照家里那上下两间小破房的规模,分到了位于九龙城码头附近的一户唐楼居屋。
  只是何家阿爸仍然是个无照牙医的身份,未能获得合法行医的资格,在外头开不了诊所,他只能被迫退休养老。好在何初三顺利找到实习工作,每个月还有一两千块钱补贴家用。阿华叔的老招牌新阿华冰室,正好开在唐楼楼下,所以何初三除去每周四天在银行实习,其余课余时间仍然在新阿华冰室打工。
  今天他原本也应当带伤端盘子,结果中午一过,他在阿华叔的咆哮声中,夹起旧公文包一溜烟逃窜,自觉自愿地抵达桌球室门口,被拎去陪大佬。
  夏六一大摇大摆躺在椅子上看今年的大片《天若有情》,华仔在震天的尖叫声中车场飙车,疯狂无畏,帅得没边没际。夏大佬不以为然地发表评论,“嗤,这算个屁,早玩腻了。”
  “你飙过机车?”何初三问。
  夏六一冷笑一声,显摆道,“十六岁就是九龙城一霸,上车场从来没输过!”
  何初三微微皱起眉头,担忧地问,“没出过事吧?”
  “……当然没有!”后来摔断腿、被青龙关了两个月禁闭、从此严禁碰机车的夏六一。
  这他妈小狐狸像能看透人心一般,用一种非常复杂诡异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直看得夏六一要恼羞成怒了,才老气横秋地叹口气,“没事就好。”
  夏大佬重重一拍椅子扶手,何初三立刻收声低头,专心看书。
  他借着夏六一专门让人摆在他茶几上的小台灯,悉悉索索将手头的论文材料看完,细心地将两大页笔记折起来,与材料一起收进公文包。抬头一看,夏大佬已经偏头睡着了。
  夏六一昨晚陪几个新上任的探长喝酒,应酬到大半夜,电影看了一半就开始打瞌睡。有幸只看到了主角与富家千金的浪漫情缘,没目睹最后他身负重伤、与仇人同归于尽的结局。
  眉目清秀的女孩穿着婚纱赤脚在风里奔跑,混混在鲜血里苟延残喘着发出最后的抽搐。年轻的歌手轻声唱着《短暂的温柔》:甜言蜜语也不能说明,这是美好结局。生命的憧憬从不清晰,为什么要清醒……
  何初三静悄悄地直起身,凑近夏六一的椅子,在黑暗中慢慢地俯下身去……却只是拿起夏六一随手甩在一边的外套,轻轻替他盖上。


第十四章 春节你来我家好不好?
  夏大佬领着骁骑堂旗下大大小小几百号人马,四处打压肥七之流,新店遍地开花,生意昌隆地过了这一整年。到年底,做掌柜的崔东东将账一算,从大佬到马仔,统统赚了个盆满钵满。夏六一在圣诞夜包了自家夜总会开庆功大会,请了列位长老与几十个排得上名号的兄弟,红包大派,通宵大乐。
  他是个眼尖、心狠、手毒的大佬,对外大刀阔斧、狠打狠捞,对内又走亲民路线,十分地豪爽大方、平易近人,钞票大棒轮番伺候,不管哪路人马都被管教得服服帖帖、唯他龙头是瞻。众位长老都对他的表现青睐有加,厚厚的红包一到手,统统对他是赞不绝口。
  只有长老中年纪最轻、资历相对较浅的裘叔,在敬酒的时候低声跟他说了段私房话,“小六,你树敌太多,还是小心为上。肥七毕竟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不容小看。”
  夏六一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大声致谢,“托裘叔吉言!公司来年必定顺风顺水,大展宏图!”
  他仰头干了这杯酒,低声道,“裘叔,谢谢您,小六不懂事,以后还要你老人家多看顾。”
  他挨个跟列位长老互敬了酒,然后就被一群手下围堵在场中,众星拱月,尽抒赞美之情。小马在台上充当司仪,大发阙词,“我要谢谢公司,谢谢大佬,谢谢列位长老,谢谢各位兄弟姐妹,给了我小马这次机会,能够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对!能够担当经理,将分公司发扬光大……我现在有的一切成就,都离不开培育我、提拔我的大佬!我们大佬人为人豪爽,最不爱玩那些虚的!我们也不要玩虚的——我提议!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分别敬大佬一杯!”
  被挤在台下的夏六一脸一绿,丢了酒杯就要爬上去削人——每人一杯?!王八蛋你是要喝死老子?!
  小马一丢话筒落荒而逃,还不忘扯着嗓子吼一句,“兄弟们!大佬就在这儿!抓紧机会上啊!”
  夏六一衣角都没捞到,就被蜂拥而上的众人与众酒淹没了!“大佬大佬!来来我敬你一杯!”“给大佬满上满上,不用担心,咱大佬千杯不醉!”“大佬洪福齐天!大佬万岁!”“大佬你是我偶像!”“大佬我老婆想要一张你的签名照片!不给她今晚不让我进门!大佬行行好……”
  “操!别扯老子衣服!别乱摸!你们是来敬酒还是吃豆腐的!都滚滚滚滚滚——!”
  这边夏大佬孤身力战数十大汉、一派拥挤混乱、惨不忍睹,那边长老席却是一派祥和,几位帮中骨干纷纷上来敬酒,崔东东梳着顺顺溜溜的背背头、眉目英挺地端着个酒杯,与元叔谈笑风生。
  “丫头,这一年辛苦你了。”
  “过奖了,不辛苦不辛苦。”
  “炮仔在你手底下做事如何?”
  “聪明懂事,有前途有前途。”
  ……
  庆功晚会在莺歌燕舞、大笑哄闹中走向高/潮,脱衣舞明星在台上随着轻快音乐一个劲儿地甩屁股,每脱一件衣服,就要大佬喝一杯。台下诸位好汉欣然赞同,拎着酒瓶子到处找大佬,咦大佬呢!大佬呢!刚刚还被你们几个抬起来往天上扔呢!扔哪儿去了你们!
  崔东东笑容可掬地拜别几位兄弟,以如厕之名滑出大厅,刚进厕所就发现一位手下兄弟扑在马桶上哇哇狂吐。
  “喂,这是女厕!要吐上隔壁去!”崔东东嫌弃地蹬了他一脚。
  这弟兄昏头昏脑看她一眼,又回头看看四周布置,十分困惑地琢磨了老半天,“没错啊,这男厕啊,东东哥你自己不也在……啊啊啊!东东姐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
  五分钟之后,崔东东面不改色地放下被抽断的橡皮马桶塞,拽起衣领将这被揍成猪头的小子扔出了厕所。
  又五分钟之后,她重整容颜,发型光亮、西装笔挺地走出,看也没看幻化成人间修罗场的大厅,走员工通道径直上了二楼总经理办公室。
  夏六一赤着上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她那沙发上,脚底下丢着两件几乎被撕扯成条缕状的外套和衬衫,一条湿毛巾皱了吧唧地敷在他脸上。
  “妈的一群王八蛋……给老子关门放火,统统烧死……”听见崔东东进来,他有气无力地骂道,“倒杯水……”
  崔东东开柜子给他倒了杯红酒,夏六一慢腾腾地坐起来,一看杯子脸都绿了,“操,我都要喝吐了!还喝?!”
  “就这个,要喝别的自己下楼拿。”
  夏六一毛巾一敷脸,笔直倒了回去,“你就看着我死吧!没义气,丧天良……”
  “行了行了一把年纪撒什么娇,”崔东东说,按了内线电话,“两杯冻柠水,两碗云吞面。”
  一直等到服务生将饮食送上,夏六一爬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半杯柠檬水,才有力气骂回来,“艹你妈,我哪儿撒娇了?”
  崔东东一边抽雪茄一边用筷子拌面条,漫不经心地道,“我妈早死了,十几年前就这天晚上,染了梅毒没钱治。”
  夏六一作为跟她一样对亲生父母没什么好印象的人,认真地安慰道,“该死!妈的管生不管养的贱人,八岁就把你卖给变态。”
  “我只是想提醒你别草她,有梅毒。”
  “……”
  这两个没童年的倒霉大佬齐齐坐在沙发上,就着柠茶吸吸呼呼地各自吃了一大碗面,终于算是填饱了肚子——刚才在楼下各自应酬,都饿疯了。酒足饭饱,开始剔着牙签谈正事。
  “元叔找你说什么了?”夏六一懒洋洋地靠着沙发。
  “想提炮仔做‘白纸扇’,”崔东东说,“我看他还是不放心我们做事,想多插几个眼线。”
  夏六一嗤笑一声,“不放心?不放心他自己来啊,一把年纪还他妈指手画脚!”
  “我看他也没什么异心,只是担心你把公司搞垮了,牵连到长老们的利益。毕竟你最近跟肥七闹得挺大,肥七和沙家骏找道上其他几个大佬吃饭的事情他也听说了。现在还不知道其他帮派是什么意见,如果他们真要联合起来对付我们,确实不好办。”
  夏六一手下使了狠劲,慢条斯理地将烟捻成了碎末,面上却十分平静,“肥七这人,我是一定要搞死的,只是早晚问题。其他事,我自有分寸。他们几个老家伙,目光短浅,缩头缩脑,难怪做不了大事。”
  崔东东笑了起来,“搞得好,我也看不惯肥七。几位长老那边我会去安抚,只是葛老插进来的红棍你怎么看?那小子最近惹了不少事儿,我看他样子是想邀功。”
  “由着他,”夏六一道,“下次打肥七让他做先锋。”
  崔东东叼着烟又笑笑,心领神会。
  “肥七和长老都不算什么,”夏六一道,“我烦心差佬。”
  “怎么了?”
  “上个月派红包,有个新调来的探长不肯收。”
  “不收就逼着他收,往院子丢个汽油弹,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崔东东道。
  “这个不方便闹大,”夏六一道,“警务副处长的侄子,后台硬,心气高,华探长都劝不动他。”
  “哦?什么职位?”
  “见习督察,不算什么。但是华探长明年要退休,继任人选现在还说不清楚,我担心有变数。”
  华探长之名,只是江湖人士雅称,真身乃是九龙东区一位总督察。多年来广收红包,殷切关怀黑道兄弟,保佑大家财源滚滚,他老人家这一撒手而去,不知多少大佬夜不能寐、相思成疾。
  夏六一跟崔东东一狼一狈,分坐沙发两头,对着两碗面渣,各自沉思了一小小会儿,末了两人叽叽咕咕一通交流,拍板定案,算是奸计达成。
  几天之后,崔东东养的那圆脸小歌女摇身一变,化作崔东东移民美国、回香港探亲的“表妹”,初到宝地人生地不熟,在酒吧门口遇流氓侵犯,幸而有下班路过的见习督察路见不平、英雄救美,成就一段佳话。即到后来佳话成谶,年轻督察与“表妹”日久生情、共度春宵之时,被“表妹”从美国赶回抓奸的“老公”抓个正着,率人殴打蹂躏之后拍下艳照,以此勒索……则是笔者懒得详叙的后话了。
  且说回在以上几千字戏份中短暂消失的主角之一何初三。这位在第二天一大早,因为圣诞节放假,不需要实习与打工,早早地背着小书包到了学校,往图书馆的假日书箱中投入了自己要归还的几本书。然后就捧着两碗鱼蛋蹲守在了假日休业的桌球室门口。
  快到中午的时候,夏六一独自开车而来,打着哈欠抬开桌球室的卷帘门,放他进门,“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把两碗鱼蛋自己吃完的何初三,闷闷地说,“早上。我等了你三个钟头。”
  “我让你来这么早了?”夏六一说,拉开冰箱,翻了罐可乐丢给他。
  何初三低头刨可乐起子,话音里带了委屈,“你说上午。”
  “只要没吃午饭,在你六一哥这儿都是上午。”夏六一用球杆戳他那不开窍的脑门子,居然指望你大佬早起!
  “书包放了,先吃饭去,”夏六一挥杆往他那许久不见的小书包上一打,“回来教你打侧旋球。”
  两人关了卷帘门,肩并肩地一边往附近茶餐厅走一边闲聊,“白痴啊你,三个钟头就这么傻等?不会打个电话给我?啧,你没电话。六一哥送你一个大哥大,明天自己过来拿。”
  “我……”
  “再敢说你不花黑社会的钱,等会儿让你站在旁边看着老子吃!”
  “我是说公司下个月会给我配一个。”
  “老板这么喜欢你?想收你当小白脸?”
  “我做的那个职位每人都有,方便跟客户联系。”
  “长出息啊何阿三!精英了啊?人手一个大哥大?唬谁呢?”
  “……”何初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一副“你不信就算了”的样子。
  夏六一就看不惯他那老气横秋的样,抡手挠了他脑袋一巴掌,换了话题道,“昨晚圣诞夜过得怎样?跟阿爸庆祝没有?”
  “阿爸说是洋鬼子的节,他不庆祝。”
  “……”
  “六一哥,春节你来我家好不好?阿爸也同意了。我包叉烧饺子给你吃。”
  “妈的,我自己有家不回去你家?还要你阿爸同意?!”
  “我问小马哥了,他说他过年回广州老家,东东姐要跟她女朋友去泰国玩,他们都托我照顾你。”
  “……”照顾你们妈!这群不讲义气的王八蛋!
  “来吧,六一哥?”
  “……哼。”
  两人吃了顿便饭,兜了一袋鸡蛋仔,一边吃一边慢腾腾地往回走。卷帘门一拉,何初三熟门熟路地清了台面,摆好球,然后以防万一地问,“你不会再叫靓女来吧?”
  夏六一大岔着腿坐在旁边老板椅上吃鸡蛋仔,“叫你妈!崔东东场子里的高级靓女带出街一次两千块钱,大佬都不打折!你上次浪费老子两千块,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混小子背对着他整理桌面,听了这句,居然又开始抖肩憋笑,看得夏六一火气大发,抬起长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何初三顶着屁股上的脚印,趴在台上,臀门一撅,堪称是风情万种地扭头看他,“六一哥,你说教侧旋球的,来吧。”
  真他妈找操!不对!呸!
  老子才不想操他呢!夏六一一边唾弃一边丢开鸡蛋仔袋子走过去,浑然不知自己的造型现在也是风情万种,臀门一撅,“看好了!”
  何初三的视线禁不住地沿着他曲折腰线默默后移,到挺翘浑圆的屁股上做了个终点,然后偷偷咽了口口水。
  “嗯,看好了。”
  这等假日佳节,大街小巷挂满了白胡子老公公,酒楼商场挤满了吃喝与购物的人潮,景点游乐园成双成对的情侣排起了长队,到处是一片熙熙攘攘、喧闹纷杂。这二位却卷帘门一关、可乐一摆,六根清净地躲在一间小小铺面里打了一下午桌球。
  何初三被夏六一蹂躏了一年多,技术见长。夏六一右手使不上劲,酷炫狂拽的技术偶尔就要失灵那么一下。两人恶斗良久,末了居然是夏六一破天荒地输了几十分。
  夏大佬球杆一扔,大大方方地企图耍赖,“到饭点儿了,走,我带你去吃西餐。”
  “说好谁输了谁做饭吃,”何初三说,“这个时间西餐厅都没位置。”
  “我只会煮面!打了一下午球,就光吃碗面?”
  “你煮面,我做盐焗鸡和萝卜糕,好不好?”
  “你会做盐焗鸡?”
  “阿华婶教我做过几次。”
  夏大佬继续企图耍赖,“盐焗鸡配米饭更好吃。”
  何初三眼睛一眨巴,“六一哥,你说话不算话啊?”
  夏六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背书包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何初三颇为不解,“六一哥你为什么这么怕做饭?”
  “……”夏六一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
  “什么?”
  “我做饭烧过……咳,炉子。”夏六一。
  “……”这他妈小狐狸又用那种复杂而诡异的眼神看他,直看得夏六一方向盘都抓不稳。
  “我做饭烧过房子!烧了三层楼!管家佣人全都跳游泳池!可以了吧?!”夏六一恼羞成怒地一捶喇叭。
  “……”何初三。
  “你他妈抖个屁!有种给老子笑出声!”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初三在夏六一恼怒的咆哮声中,把脸埋在书包里面一个劲儿地擦眼泪,直笑得腹肌都开始抽痛。
  ——是的,没事儿就摔断条腿、烧栋房子、把别人和自己砍一身血淋淋的伤,能把这种破坏力赶超陨石的天煞熊孩给拉扯大,青龙大佬的耐心与毅力,绝对不容小觑。十几年来风雨沧桑,简直是不堪回首。
  这时候的何初三,尚且只能对青龙表示置身事外的同情,及到半个小时之后,他站在夏六一那间出乎意料简陋的、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只有上下两层的小村屋里,才是真正切身体会到了青龙的辛酸。
  “六一哥,锅这么小你开中火就行了!”
  “六一哥,水先烧开才能下面!先捞出来!”
  “煮面不用放油!”
  “那是装菜的盘子不能放到火上烤,六一哥!”
  “调料你铺碗底就好了不用倒进锅里!倒下去什么都没了!喂!”
  “喂你老母!闭嘴!”
  “……”
  一个小时之后,何初三坐在桌前,桌上摆的是一盘香喷喷的盐焗鸡,一盘香喷喷的虾酱萝卜糕,一盘香喷喷的灼青菜……以及两大碗香喷喷的白米饭。
  一坨臭熏熏黑糊糊的面块寂寞无助地躺在厨房垃圾桶里,夏六一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电视,就差没在旁边插块牌子上面写“都跟你说了老子不会做饭,白痴!”。
  曾经天真地以为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之下、至少能够吃到黑道大佬煮的一碗面的白痴何初三,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一边排碗筷一边道,“六一哥,来吃饭了。”
  就这样夏大佬还一个劲儿嫌弃他呢,那个鸡煮得太老,萝卜糕太咸,青菜……青菜还行吧,煮这玩意儿也没什么技术。米饭勉强能吃。
  何初三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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