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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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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岳川拿手挡着脸,疼倒是不疼,但是被人拿着枕头打这样的体验还是第一次,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些伤自尊,忍了几下到底忍不住了,双手钳住孟冬临的,一个使劲把人反压在身下,嘴里警告着:“喂,孟老师,你够了啊。”
孟冬临一惊一怒,又是醉后,根本角力不过,只能发挥自己的演技,用最恶狠狠的眼神瞪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里带着醉酒后的水气,虽然眼神是凶狠的,但是这样被人困囚于方寸之间,又有一种不经意的脆弱,让人愈发想要欺负。
陆岳川用一只手抓牢孟冬临的手腕举过头顶压住,另一只手盖在他脸上遮挡住眼睛,嘴里轻笑道:“你别再看我了。再看我就要亲你了啊。”说着,当真隔着自己的手指,在孟冬临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孟冬临不难从他的动作看出他刚才做了什么,已经对这个神经病无语了,当下推开他就要走。被陆岳川拉住:“哎,生气了?”一边自己站起来,就要去换衣服:“不闹你了,我还要去赶六点多的飞机,这就要走了。你留下来休息吧。”
前一秒,这个人还装作柔情蜜意地跟自己玩闹,后一秒,这个人脸上的笑容一收,语气一正经,又是一个云淡风轻的陆岳川。孟冬临把床上仅剩的枕头拿起来,往他身上一丢:“快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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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临回到帝都休息了半个月的时间,就到年底了。期间,他出于公司的安排,参加了一个网络节目的访谈。虽然在聊话题的时候,就明确表示过,不想谈跟剧里无关的事情,但还是被问到跟叶岚的关系。
大抵“人百负之而不恨”的事情只有像晏几道这样坦荡如日月经天、江河行地的人才能做到吧,孟冬临虽然以自身的修养能够不口出恶言,但也无法伪装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表面和谐。只是回了一句:“我们曾经是朋友。”
下完节目,就被周寒一个电话狠狠地削了一顿,说他明知道媒体喜欢发挥,还提供给他们这么好发挥的用词“曾经”,简直是中国好艺人。还给他发了好几部剧本,让他好好看起来,其中他比较看好的是《烽火三月》,是一部谍战片。
谍战片是这几年最符合主旋律的题材,一般情况下剧本不会太好,不是那种讲究内涵和深度的剧,但也不会太差,不是那种粗制滥造的偶像剧能比的。而且这种题材很受各大卫视的欢迎,一般在黄金时间段播出,也不用担心收视率。至于口碑,只要剧本不要太脑残,演员演技在线,也不用担心。
但是,孟冬临却更喜欢另一个电影剧本,《我的男孩》,题材是关于一个牧师和一个男孩之间的禁忌之恋。在男孩母亲去世成为孤儿的时候,牧师收养了他,并将他教育成一个有教养的上层建筑师。但是在内心里,牧师却一直渴望着这个他一手培养的孩子,并在心里呼唤他为:“我的男孩”。
孟冬临跟周寒聊过一次,周寒坚决反对,说:“我知道你想突破自己,但是突破不是毫无边界的。同性恋的题材就是你的底线,你不能碰。”孟冬临其实挺尊重这个从出道就带着自己的经纪人,也基本上相信他的判断,但是这一次,他反问道:“理由是什么,因为我是?”
周寒一哽,最后破罐子破摔:“对。你如果不喜欢《烽火三月》,我们再找其他剧本。要上大荧幕,以后也有机会。”他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一时也有些感慨:“小孟,我很理解那些想要扭转孩子性向的父母,如果治得好,我都想带你去治,你知道吗?我不觉得同性恋不好,有什么错,我就是不想你走这条少数人的路。”
话说到这个份上,孟冬临也就打住了。他一边遵从周寒的意愿去准备《烽火三月》的试镜,一边忍不住被《我的男孩》吸引,偷偷背里面的台词,整个人精神都快分裂了。期间还要接受陆岳川时不时的“骚扰”。
是的,那天晚上以后,陆岳川不仅记住了他的手机号码,还在他的手机里,存了他的号码,有事没事地给他打电话。现在听到别人叫他“孟老师”,孟冬临就起鸡皮疙瘩。拉黑名单这种事,孟冬临是不屑干的。问他想怎么样,陆岳川每次都会用一种不正经的语气说:“孟老师不知道吗,我在追求你啊。”
谢天谢地,他还真不知道。只想离这个神经病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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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国家法定假日还有两个礼拜,孟母就已经给孟冬临打电话了,问他:“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孟家就一个儿子,孟父孟母都是退休不久,正是刚刚脱离社会,迫切地需要从儿女身上寻找存在感的时候。偏偏儿子这个职业,一年到头的不着家。
孟母经常跟老伴唠叨:“演员有什么好?起早贪黑挣得少。关键是那个圈子里乱得,就跟个大染缸似的。咱们家小临不知道要怎么被人欺负呢。”孟父不跟孟母那么爱操心,他闲下来喜欢养养草,种种花,也不大管儿子去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行。
孟母见他不接话茬,就会把炮火转移到老伴身上来:“你呀。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儿子。儿子都快三十了,终身大事还没个着落。你也不问问。”
“急什么?快三十,那不是还没到三十吗?”孟父看着焦急的老伴心里暗自叹气,儿子的事情他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但是却不知道如何跟她说,当下只能打哈哈:“好了好了,现在三十好几的姑娘都不愁嫁,咱儿子那么帅还怕没人喜欢?只要以后他带回来的人,你别反对就好。”
孟母哭笑不得地捶他:“呸!说得我要求多高似的。但凡是个活人,儿子喜欢就行了。我是那么苛刻的家长吗?”
孟冬临当然不知道孟父拐弯抹角地为自己铺路。他提早给肖潇放了假,小姑娘一个人在帝都,心早就飞回老家了。自己趁着年前这会儿,去《烽火三月》的制片方那里试了镜。
《烽火三月》的导演祖向荣惯于拍摄谍战片,本身长得也很富态圆润,见了谁都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但是人们对他私下的风评却一般,说是这人的私生活很乱,潜过不少现在当红的艺人,男女都有。
周寒当然也有耳闻。他现在手下带着不止孟冬临一个艺人,平时其实对他多属于放养,基本上是不怎么跟组的,但是现在肖潇不在,鉴于祖向荣的人品问题,他还是亲自陪着孟冬临走了一趟。
试镜地点就在祖向荣所在的华都娱乐公司,该公司跟众鑫传媒都是帝都娱乐圈的顶梁柱。跟众鑫传媒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同,华都娱乐惯于剑走偏锋,向来是跟着潮流走,甚至还要往前一步,近年来发展势头不错。
孟冬临要试的角色是《烽火三月》里的男二号,也是男主角的大哥。在国难当前的时候,男主角已经加入了红色阵营,但是大哥却因为父母临终的嘱托,要保护弟弟一帆风顺,所以固守着家业,因此做了一些不利革命的事情。结果弟弟捐躯赴国难,留给哥哥的是一只黑色的骨灰盒,以及破产的家业,什么守不住。
“如果你想,弟弟的角色也不是争取不到,你为什么一定要演大哥?”从华都娱乐满是玻璃幕墙的大厦门口下车,周寒忍不住问。孟冬临回头看他:“要听真话?”周寒丢给他一个“你废话吗”的眼神。
孟冬临当先往里走,边走边回:“你不觉得整个《烽火三月》的角色都很模式化吗?男主角,充满热血,为了革命视死如归。女主角,为了男主视死如归。其他不用说了,只有大哥还像个人。”孟冬临脚步停了停,又道:“而且,我喜欢守护家人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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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三月》的男主演其实已经内定了,是华都娱乐自己人,秦歌,正当红的武打小生。据说,年少的时候曾经师从南少林派的当家人林锦南。他曾经得过电视剧里的最高奖金星奖,这几年已经很少演电视剧了。
他来当主演,可见华都娱乐这次的投入不可谓不大。孟冬临他们到的时候,等候室已经来了好几个艺人,估计都是来试镜的,有好几个熟面孔。其中还有一个是孟冬临的师弟,同样是众鑫传媒的蒋晨。
蒋晨是以歌手出道,属于唱而优则演,也是众鑫传媒现在在捧的新人之一。他的经纪人柳洋是众鑫传媒的金牌经纪人,资格比周寒还要老。几个人互相寒暄了一下,蒋晨道:“孟哥是来试张寒星的吗?我刚看到秦大哥进去了,好像也是要演这个角色。”张寒星是《烽火三月》的其中的弟弟,哥哥叫张寒月。
孟冬临摇摇头:“我是来试张寒月的。”也不顾蒋晨讶异的表情,道:“你是来试石磊的吧?很适合你。”石磊也是一个热血革命青年,但是年纪更小,是因为家里穷活不下去才参加的革命,算是沉重题材里的一点亮色。
“是吗?柳姐也这么说。”蒋晨高兴起来。正说着,秦歌从里面出来了。他这两年在大荧幕锻炼过,一身的武者的刚强之气愈发内敛,整个人倒是温和了不少:“小孟你来了,祖导让你进去。”
孟冬临打过招呼,进去以后,结果却大出意料。祖向荣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笑眯眯地过来拉他的手:“小孟呀,你来晚了。本来我跟周寒说好的,张寒月这个角色是给你留着的。但是谁知道,秦歌他说自己更喜欢张寒月这个角色。我让他试了试,别说,效果比想象的要好得多得多。”
说着递给他一个台词本:“所以啊,你来演演看张寒星的角色。这可是主角,合适的话这个角色就是你的了。”说着眼神在孟冬临身上赤`裸地一扫,至于什么情况才算“合适”,还不是他说了算?
孟冬临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当下听出了他语焉不详之处,强忍怒气:“可是祖导,我之前准备的一直是张寒月的角色,现在突然要换,我没准备,也演不好。”
祖向荣脸上弥勒佛般的笑收了起来,语气冷肃:“小孟,临场应变,这是一个演员的基本素养。尊敬长者、提携后辈,是一个演员的基本道德。我也是看在周寒跟我交情还不错的面子上叫你来试镜。试不试,你看着办吧。”
从入行的第一天起,惯于圆滑处世的周寒就教过孟冬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像祖向荣这样的,尤其不能得罪。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从当初满怀憧憬的十八岁少年,到如今见惯浮沉的职场老人,孟冬临苦过累过哭过笑过,但是,还是没有学会,违逆本心,逢迎处事。
“祖导,真对不住,张寒星这个角色我真演不了,你找别人吧。”孟冬临推开门的时候,听到后面摔台本的声音,而眼前的周寒看到他的脸色,什么也没问,上来道:“走吧,我回头再联系别的,好角色多得是。”
孟冬临在那一瞬间差点红了眼眶。周寒拍拍他的头,揽着人往外走,“啧啧,先别感动,以后给我少惹点事,我每年为了给你善后,就白了多少根头发,你数一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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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临回家以后就心气不顺。在帝都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方,饶是他算是有先见当时贷款买了房,也买在了一个快靠近三环的地方。房子不大,普通的三居室,他一个人住,一间卧室,一个书房,一个便成了杂物间。
他平时大江南北地跑,在家的时候并不多,只有让阿姨定时来打扫,免得家里积灰积得没法住。阿姨是个东北人,老家沈阳的,手脚麻利,话也挺多,还在家里摆弄了一些绿植,当然都是绿萝之类的,好养活。
孟冬临到家没一会儿,就接到了陆岳川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陆岳川估计在开车,声音都有回声:“孟老师,在家啊,吃饭了吗?”也不等孟冬临回答,自顾自道:“肯定没有。你收拾一下,一会儿一起吃饭吧。我到你家楼下来接你。”
孟冬临快被他自说自话的能力打败了,刚想回他“没有空”。陆岳川仿佛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道:“不要说没有空,我知道你最近没安排工作,这是周寒告诉我的。也别说没心情,我知道你今天试镜不顺利。所以才要美食和我来治愈你啊。”看了看时间,“我大概十五分钟以后到。”
陆岳川开了一辆银灰色的奔驰,他掐着时间把车开到孟冬临的楼下,按了按喇叭。果然,不到两分钟,楼下的门就开了。可以想见,人必须得准备好随时可以出门,才可以这么快下楼。想起现在流行的言情剧里,俗烂的台词: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蛮诚实的嘛。
“孟老师第一次坐我的车吧,车怎么样?”陆岳川本来想献殷勤,替人家系安全带,谁知道人家眼疾手快自己系好了。摸摸鼻子,只好发动车子。这个小区属于经济型的,虽然地段还可以,但是容积率却不高,环境只能说一般。怎么样才能说服人搬来跟自己住呢,这好像是不可能完成的漫漫长路。
年纪轻轻的,开奔驰,这是什么品位,孟冬临慢悠悠地赠送给他两个字:“显老。”陆岳川闷了一口血,脸上装作淡定地微笑:“那我明天换一辆,孟老师喜欢什么车?”
孟冬临想着,这个人为什么面对别人的时候都十分正常,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这么幼稚?难道神经病还看人发作吗?不理他,装作看风景,眼睛扫过车前挡风玻璃,却在窗前看到一个小物件。
是一个会招手的招财猫。跟一般的招财猫又不一样,这只猫浑身的毛都炸开,两只前爪死死地护住前胸的储钱罐,随着车辆的行驶,猫的尾巴也一甩一甩。孟冬临看得有趣,忍不住去碰了一下。
陆岳川很高兴:“孟老师也喜欢猫吗?”陆岳川自己其实对动物无感,要是在猫和狗之间挑选的话,他也更喜欢狗,忠诚又活泼。但是他知道孟冬临是喜欢猫的。他看过他的一个访谈,知道孟冬临的父母就养了两只,好像有一只叫什么德什么公主。
“也?”孟冬临抓住了关键词,有些好笑:“陆总原来喜欢小动物的吗?我怎么记得,你曾经登过《南都人物周刊》的人物封面,你在里面说自己对动物毛发过敏?”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陆岳川心里想,那还是他刚掌权不久,还需要应付媒体以增加影响力的时候,怎么那么久的杂志还有人看。但是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孟老师原来这么早就留意我?我真是好荣幸。”
孟冬临觉得他的脸皮估计比帝都的城墙还要厚,当下道:“陆总这么爱演,不如换个职业来当演员,说不定比你当总裁要当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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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家刚开不久的私人餐厅,只接受私人订制。餐厅名字叫“枫林晚”,是一个小四合院,院子里有流觞曲水,假山游鱼,一株红枫老而弥坚,枝干遒劲,顶着红云似的枫叶,居然还没谢光。
陆岳川他们占了个小包厢,位置正对着那株红枫。正是夜幕降临,院子里点上了红红的灯笼,有一种别样的人间喜庆。饶是孟冬临寸心挑刺,也挑不出什么来。他不说话刺人了,陆岳川便知道他是喜欢的。
这么多年,值得他费心讨好的人并不多,情人更是没有,所以偶尔为之,只觉得看着眼前人的眉头逐渐舒展,内心也涌上一股喜乐。“枫林晚”起了个古风名字,做得好的却是日本的寿司和刺身。
这近百年,西学东渐,首当其冲的便是影视文化和饮食。孟冬临说不上多么喜欢岛国的吃食,但也不讨厌,难得的是食材和做法都极考究,他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的人。但是,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也无法坦然地接受另一个人的好意。
所以,趁此机会,他打算跟陆岳川好好谈一谈。但是还没有开口,陆岳川先制止道:“孟老师有话一会儿再说。等我先吃完。”看着孟冬临脸上“那你快吃”的表情,苦笑道:“我怕等孟老师说完,我就吃不下了。但是,却又不忍心孟老师等。怎么办?”
孟冬临想,在陆岳川的脑海里,一定隐藏着一本“情话秘笈”,也有可能是他历经花丛积累下的宝典,让他可以没有脸皮也不打草稿地,肉麻话想来就来。可能跟这个餐厅一样,也能根据不同的情人私人订制。
陆岳川一个三文鱼刺身吃了有十分钟,终于不打算磨蹭下去了,叫服务员收了餐具,换上茶和点心。大概也是觉得自己的话有点煞风景,孟冬临犹豫了一下,打算从自己最不能信服的地方开口:“陆总,这一个多月里,你给我打电话,约我吃饭,找我聊天,然后你说,你在追求我?”
陆岳川点头,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还带着一点无辜,和“我的心意你怎么还是不明白”的受伤。
孟冬临道:“我是男的。”
“我当然知道。别忘了,我们还一起洗过澡,恩,当然那个时候你喝醉了。”陆岳川微笑,“如果孟老师想以这个理由拒绝我的追求,恕我不能接受。”
“当然不。”孟冬临理了理自己混乱的心绪和逻辑,他没想到拒绝一个人也这么难,尤其是当你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或许是,自己内心也并不那么坚决吧,试问谁又没有期待过爱情?但是,他知道,他所期待的,和陆岳川所追求的,注定跟赤道和北极那么遥远。
“假定你是认真的,不,我相信此时此刻,你的心意是认真的。”孟冬临说,“但是,相信你之前对叶岚,对蒋晨,对其他很多人,也都一样认真过。”是的,他比陆岳川所想象的更早知道他,关注他,因为他要劝服自己的师弟从一段不值得的恋情里走出来。
“所以,你假定我会变心,所以宁愿不去开始?”陆岳川无法理解这样的逻辑,“难道你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死,所以今天就不活了吗?孟老师,你这个想法也未免太幼稚了,谁也不能确定明天会不会死,不能许下永不变心的爱情,那是假的,骗骗小女生的鬼话!”
“我知道。”孟冬临点点头,“我当然知道这些。谁又能承诺明天呢?但是陆总,人与人之间是不一样的。也许走出一段感情,你只需要一天,叶岚和蒋晨他们比我聪明,也许只要一个月,我却可能需要一辈子。”
陆岳川沉默了,他听懂了孟冬临接下来的话,像不彻底的拒绝,也像没底气的请求:所以,我玩不起,你明白吗?陆岳川知道,哪怕孟冬临所有的话他都能当作玩笑,漫不经心地一笑而过,但唯有这句,他不能。
19
一顿饭,两个人吃得都有些灰心。回去的路上,陆岳川也沉默着不说话。他一不说话,气势就显得冷峻,车里的气氛也有些尴尬。过来的时候,明明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回程的路却徒然漫长了许多。
孟冬临一边觉得失落,一边觉得这种失落毫无道理,想活跃一下气氛,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他有意无意地去看陆岳川认真开车的侧脸,发现这个人不是长得不帅,而是这种有棱有角的眉眼,跟现在圈子里所流行的雌雄莫辨相差甚远,所以也不会有人觉得他是明星。
但是,现在才发现人家长得好看是不是太晚了?孟冬临在心里自嘲地想,就像小时候丢弃的玩具,等被垃圾车拉走了,才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孟父从小就教育他,人可以留遗憾,但却不能有后悔。
陆岳川知道孟冬临一直在看他,也知道这样尴尬的气氛让人很不好受。但是,他就是不想开口。他觉得,平时自己在其他场合八面玲珑、委曲求全就算了,那是为了工作而必要的社交。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就算了。
就让他也难受一会儿吧。陆岳川想道,毕竟我也很受伤啊。
“到了。”汽车驶到小区楼下,才晚上九点不到,家家户户都还开着灯,抬头就是万家灯火。孟冬临点点头,从开着空调的车上下来,乍然走进夜风之中,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他绕过车头回家,不知道是不是陆岳川的错觉,他看到孟冬临的眼睛有点红。
没有比孟冬临更狠心的人了,陆岳川想,分明也是难过的,也不讨厌自己,却还是走得这么坚决。
“孟老师。”陆岳川叫住他,拿起车上的围巾追下来。想把围巾给他系上。孟冬临回头,看到他手上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脑海里浮现了在西陵城的一个画面,当时的叶岚也是围着这样的围巾挽着他的手走过来。
多么相似的款式,多么相似的画面。所以,会不会他给别人的爱情,也都是相似的呢?
孟冬临推开他的手,仿佛他还是那个做作又麻烦的陌生人,声音也跟这个寒冷的夜晚一样没有温度:“不需要了陆总,谢谢你。再见。”
20
每年春节这个时候,是各大卫视最忙的时候,一场跨年晚会,就足够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不管是找关系通背景还是财大气粗地砸钱,反正都想请到最当红的明星,获得一个好收视,给广告商、赞助商一个交代。
今年的跨年晚会同样的没什么意思,电视机开着也只是当背景音罢了。孟家养的两只猫,一灰一白,窝在沙发里打盹。孟冬临跟孟母在客厅里包饺子,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孟父就着灯光在摩挲一个茶壶,他已经研究好几天了,说是一个古董,反正孟冬临是看不出来。
孟母的话题看似闲聊,其实仔细听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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