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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喜欢我-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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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飞然不禁油然而生一种怂怂相惜之感。
  “哎你说我主人去投胎了吗?”戏精问林飞然。
  “不知道。”林飞然老实答,“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执念。”
  “执念么……”戏精偏着头想了想,“我主人事业有成,寿终正寝,一生不曾娶妻生子,而且他这辈子,除了戏什么都不想,大概是没什么执念的吧。”
  “那大概已经往生了吧。”林飞然轻声道。
  戏精抿了抿嘴唇,无所谓中藏着一丝掩不住的落寞:“一定是了,那我就……不怕了,我们走吧。”
  林飞然带着戏服走进沈凤升故居。


第72章 【番外之戏精篇】第六章
  戏精在门口踟蹰了片刻; 一咬牙一跺脚; 跟着林飞然进去了。
  戏精眼睛四下张望着,紧紧地跟着林飞然; 脸上的表情走马灯一样飞快地切换着; 期待、羞涩、失落、释然……她一方面恨不得下一秒就看见正等着自己回家的主人; 另一方面又在告诫自己不要怀抱期望,主人无牵无挂; 一定早就轮回了;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能回家就要知足了。
  “哎你说; ”戏精用力甩了下头,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扯着林飞然说话,“主人他是不是也有可能还没转世?”
  “肯定也有可能。”林飞然认真道,“鬼也不一定是必须要有执念才不转世的; 有的鬼没什么特殊原因; 就是单纯地不愿意转世; 他们觉得就这样在人间当个鬼挺好,这种鬼我也见过不少。”
  戏精抚了下心口,激烈附和道:“就是就是,干嘛非得转世。”
  顾凯风似笑非笑地看看她:“你主人现在说不定就在哪唱戏呢,你不是说他这辈子除了戏什么都不想吗?说不定他生前没唱够,舍不得转世。”
  戏精飞快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顿了顿; 戏精又道,“你们不知道,我和人死了变成的鬼不一样,我是精怪,有那么一点儿小法力,如果主人的魂还在的话,我能给他个大惊喜……”
  林飞然好奇:“什么惊喜?”
  戏精俏皮地一笑:“不告诉你。”
  林飞然知道她这么多话只是为了分散内心的不安,也不追问,只是东一句西一句地陪她聊着,到处连参观带找沈凤升。
  来这边之前林飞然和这边文物保护研究处的工作人员通过电话,林飞然委婉地表示自己家中有一件疑似沈凤升当年失窃的戏服,想要带过来鉴定,如果是真的就物归原主,虽然林飞然知道这件戏服百分之百是真的,不过该走的流程肯定是要走的。
  故居分为前院后院,前院有四间陈列室,其中一间被专门用来展出沈凤升生前穿过的戏服以及用过的道具,陈列室中,戏服们被固定在玻璃展柜后的墙面上,沈凤升生前灵气充盈,在开着阴阳眼的状态下,林飞然眼中的这些戏服上面或多或少都有些云雾样的淡白气流萦绕着,林飞然转向戏精,问:“那些白色的就是灵气?”
  “对。”戏精斜睨着陈列室中的戏服们,傲气地一扬下巴,“光沾染了主人的灵气有什么用,主人心里没那么喜欢它们,缺了这份喜爱之情,它们再过几百年也成不了精。”
  语毕,戏精叉着腰在陈列室中昂首阔步地走了一圈,神情十分冷艳,看起来非常像一位在后宫巡视的皇后!
  戏精:“哼,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妖精。”
  林飞然:“……”
  你自己才是小妖精好吗!
  两人带着戏精在前院转了一圈,戏精一边四处看,一边滔滔不绝地向他们讲述着故居从前的样子。
  讲着讲着,戏精单薄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丧气地小声嘟囔道:“主人还真不在了……”
  “还有后院呢,”林飞然安慰着戏精,一边朝后院的方向走,一边照着门票上的介绍念道,“后院有起居室、书房、卧室还有花园,沈老先生如果没去轮回,在这些地方待着的可能性更大,就算这里没有,他生前常去的剧院什么的,也有可能啊……”
  林飞然低头看着门票,一只脚刚刚踏上通往后院的台阶,便听见一声悠长婉扬的调子从远处袅袅地传来,林飞然身旁的戏精像个猝不及防地遭遇了偶像的少女,面色潮红,眸光晶亮,蹦跳着尖叫起来:“是主人!是主人的声音!”
  林飞然还没来得及反应,戏精已一阵风似的循着歌声的方向飘了过去,林飞然和顾凯风拔腿追上,越过那道院门的一瞬,天空似乎猛地变了个颜色,耀目的火红如同一道铺天盖地的巨网沉沉地压下来——那是栽了满院,正值花期的凤凰木,大朵大朵的红花恣意绽放着,遮天蔽日。
  林飞然想起之前戏精和自己说过的,可能是因为名中带一个“凤”字,所以沈凤升对凤凰木这种植物情有独钟,居所的小花园中只有一种树,就是凤凰木。
  “真漂亮……”林飞然正望着眼前的美景发怔,小指头却忽然被顾凯风轻轻勾了一下,顾凯风指向一株凤凰木道:“然然快看。”
  林飞然朝顾凯风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株凤凰木下,一个颀长缥缈的身影正缓缓转过来。
  沈凤升是寿终正寝的,过世时他年纪已经很大,只是保养得当,加上气质清雅,所以仍能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俊美,那满头白发在红花映衬下愈发洁净若雪。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来,落在足不沾地地飘向他的戏服精身上。
  “主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戏服精在距离沈凤升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带着哭腔问。
  沈凤升负手而立,他的五官缓缓舒展开,眼角泛起笑纹,遥遥的,林飞然只模糊地听见他说了一句:“知道。”
  后院静寂了一瞬,沈凤升带着淡然的笃定与欣喜道:“你回来了。”
  语毕,他对她张开了双臂。
  戏服精哽咽着,朝沈凤升扑了过去。
  然而,她并不是以一个女人的形态接近沈凤升的。
  随着戏服精和沈凤升的距离拉进,她那露在戏服外的头颈、手足,都在飞快地变淡消失,她身上穿着的那件戏服,也迅速地瘪了下去——那件戏服中的身体消失了,戏服精变成了一件真正的戏服。
  戏服朝沈凤升飘过去,那空荡荡的水袖与裙摆无风自动,最终轻盈地落在沈凤升身上。
  就像一个迟来了几十年的拥抱。
  而就在戏服落在沈凤升身上的一刹那,沈凤升双目紧闭,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向后仰过去,林飞然瞪大了眼睛,几乎要以为沈凤升的身体马上就要一折两半,然而林飞然的担心很快就被惊讶取代了。
  ——沈凤升的身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年轻了起来,满头银发顷刻间化为青丝,面容上的皱纹不复存在,那件戏服不知何时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而此时的他看起来居然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少年的沈凤升重新站直了身体,他缓缓睁开双眼,眸光流转,顾盼神飞。
  他开口,灵秀悠婉的一声唱调响起。
  他的眼睛没有看向林飞然和顾凯风,他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周围还有这两个人的存在,他只是纵情地唱着,自顾自地唱着,也许是唱给自己,也许是唱给他身上的戏服。那圆润绵长的声音如同精细的银线,徐徐缠绕在凤凰木的枝头,又飘飘悠地坠下……天地间仿佛只余下这一件事,只余下这一个人与这一件戏服。
  再也没有其他了。
  沈凤升不知唱了多久,他似乎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毕竟鬼魂是不会累的。林飞然和顾凯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听了好一会儿,直站得腿都酸了,林飞然动了动腿,踉跄了一下,被顾凯风顺势勾着腰揽进怀里。
  “太美了。”顾凯风感慨道,“这趟真是值了。”
  林飞然眼睛亮亮的:“我都舍不得走了,我们在这听到关门吧。”
  顾凯风笑了:“好啊。”说着,牵着林飞然走到沈凤升正对面的一株凤凰木下,用衣袖为林飞然拂去灰尘与落花,道,“然然坐着听。”


第73章 【番外之戏精篇】第七章
  两人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听戏; 故居中游客很少; 林飞然大着胆子把头枕在顾凯风肩膀上,顾凯风也用手臂环着他的腰; 偶尔路过三两个游客; 朝凤凰木下两个安闲地依偎在一起的俊美少年抛来零星探询的目光; 林飞然略显不安地动了动,顾凯风却按住他的头; 道:“靠着; 没事儿。”
  林飞然唇角惬意地翘起,像只午睡的猫。
  顾凯风手中捏着一朵枝头坠下的凤凰花; 道:“凤凰木的花语是离别和思念。”
  林飞然一脸敬佩地看看他:“那还挺应景的。”
  又懂星座又懂花语的; 不愧是天生弯; 和外面那些不解风情的直男一点儿也不一样!
  两个人又在树下听了很久,不过没有真的听到景点关门,因为他们还有任务——要把戏服精的本体,也就是那件戏服归还给故居纪念馆; 顺利归还之后戏服精的本体保存在这里; 戏服精就可以天天陪伴着沈凤升了。
  本来还想着和戏服精告个别的; 但是看起来沈凤升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身上的戏服也没有变回人形的意思,林飞然便拍拍顾凯风,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找到了故居纪念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林飞然向他们说明了情况; 因为之前在电话中沟通过所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林飞然按照流程填写了一些材料和文件,将那件戏服交给对方,工作人员表示会尽量进行鉴定,在确认捐赠物品确为沈凤升遗物后会通知林飞然并颁发捐赠荣誉证书。
  两人走出故居时,沈凤升仍不知疲倦地唱着,夕照下的凤凰木绚丽得不可思议,宛如神灵失手泼洒在人间的颜料。
  “呼……”林飞然舒了口气,伸长双臂抻了个懒腰,感叹道,“又解决了一件事。”
  “然然真厉害。”顾凯风日常吹捧道,“自学成才阴阳师。”
  林飞然谦虚了一下:“别,离阴阳师还是有一点差距的。”
  顾凯风偏过头偷笑。
  林飞然揉揉肚子,馋猫似的舔了下嘴唇道:“走,带你去吃那家私房菜,他家什么菜都好吃,我多点几道,你可得多吃点儿啊。”
  “好。”顾凯风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感觉我能吃两碗饭。”
  林飞然立刻道:“我能吃三碗!”
  就是各方面都不服输!
  林飞然之前来过A市,这两天挑着自己觉得最好玩的几个地方带顾凯风玩了一圈,两个小孩白天尽情吃吃吃玩玩玩买买买,晚上回了酒店便比着赛写作业。最后一天假期傍晚他们坐高铁返回,成功在学校关门前拖着行李箱回了寝室,把在A市买的特产分发给关系好的几个同学,旅程完美结束。
  在那之后的一周,一份来自A市的快递寄到了顾凯风家,里面是沈凤升故居纪念馆颁发的捐赠荣誉证书。证书小小的一本,大红色的封皮,顾凯风在玄关拆开快递用两根手指把证书夹了出来,看了眼站在旁边兴致勃勃的林飞然,调笑道:“荣誉证书怎么长这样,看着像结婚证似的。”
  林飞然往顾凯风身上一贴:“像吗?”
  “像啊。”顾凯风翻开证书,一本正经地念道,“……结婚申请符合《婚姻法》规定,予以登记,特发此证,持证人,林飞然……”
  林飞然眼角眉梢盈满了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道:“念得像真的似的。”
  顾凯风敏锐地观察到了林飞然的这一丝情绪,按住林飞然的后颈,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正色道:“然然,以后我们真的会有。”
  林飞然漂亮的黑眼睛眨了眨:“嗯。”
  顾凯风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等大学毕业了我们就出国结婚去,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西式的?不然我们旅行结婚?”
  “结婚的事还早着呢,现在不用考虑……”林飞然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几秒钟后他小声说道,“不然就西式的吧,我们可以一起穿礼服,款式我都看好好几种了,你穿肯定特别帅。”林飞然说着,眼睛无辜地一眨,脸红道,“我、我就是偶尔闲着没事儿看过几次……”
  “行了,”顾凯风眼中光芒炽烈,“知道你迫不及待想嫁我了。”
  林飞然:“不是……”
  顾凯风一把扛起他,柔声道:“回我卧室慢慢解释。”
  屋子里似乎燃起了一小簇一小簇的火,室内的空气都被两人搅得热了起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满院的凤凰木也如火焰般盛放着,树冠摇碎在风中,飞红漫天。


第74章 【番外之钢琴师篇】第一章
  立夏来临后;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晚自习前的大课间; 林飞然和顾凯风在教学楼顶天台上看日落,天台地面还残存着被炙烤过的温热; 但夜风已染上了几分沁凉。林飞然惬意地吸着冰沙; 歪头枕着顾凯风的肩膀; 五月初他们都换上了夏季校服,清爽的白色半袖衬衫搭配深色领带与长裤; 两人露在外面的小臂挨在一起; 微微发热。
  楼侧掠去几只飞鸟,纷乱的啾鸣反而让天台显得更安静; 一阵晚风吹过; 两人胸前的领带被吹得以同一个角度斜斜飞起。
  “要喝你的。”林飞然把手里喝了一半的冰沙塞给顾凯风; 又拿过他手里的冰咖啡,啊呜一口含住吸管。
  谈恋爱的好处之一——吃东西的时候可以尝两个味道!
  这是解决了戏服精事件的半个月后,前两天期中考试放榜了,林飞然和顾凯风的年级名次比起之前都有小幅的进步; 而且开学摸底考、月考和期中考试两人的名次都是紧紧咬在一起的; 有时候林飞然高几名; 有时候顾凯风高几名,但都挨得很近,用王卓的话说就是“看成绩单就知道有基情”。知道自己考得不错,比起上次还有点儿小进步,于是林飞然这两天就有些松懈,又有心思琢磨其它的事了。
  “凯风; ”林飞然半眯着眼望着远方的暮色,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懒猫一样用脸蛋蹭蹭顾凯风的肩问,“上次礼堂仓库的钥匙你是不是自己配了一把?”
  “配了,怎么?”顾凯风手一翻,变出一串钥匙,里面有寝室钥匙,家钥匙,还有上次礼堂仓库的钥匙。
  林飞然咬了咬吸管,直起身道:“我们晚上放学去看看?那间仓库角落的钢琴上面有一个鬼,你看见过吗?”
  顾凯风晃晃手里的冰沙:“看见过,好像挺惨。”
  林飞然心有余悸地点头:“我上学期在艺术节上弹琴的时候就看见他了,但是太吓人了,就一直没敢和他说话……正好这不期中也考完了么,我想去看看他。”
  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和被染红的钢琴键带给林飞然的冲击巨大,况且他自己也喜欢弹钢琴,所以比起其他的鬼,他对钢琴鬼的凄惨境况更多了一分感同身受,只是之前处理戏服精的事加上学业繁重,没那么多精力,但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你是上学期艺术节的时候看见他的?”顾凯风在脑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语调慢悠悠地问,“在台上弹琴的时候看见的?”
  “对啊,”林飞然想起那时自己怂哒哒的样儿就想笑,“我弹到最后一分钟的时候看见他的,吓得我腿都软了……”
  顾凯风凉丝丝地打断道:“怪不得一下台就冲过来抱我。”
  林飞然:“……”
  我男朋友又要翻旧账!
  顾凯风一脸哀怨:“给我激动的,报幕的时候差点说错话,下来还抱着你转了三圈,要不是周围全是同学看着我当时都能亲你。”
  林飞然:“……”
  顾凯风扳过林飞然的脸,不依不饶道:“你当时是不是觉得我特有病?”
  林飞然耿直道:“嗯。”
  顾凯风好气又好笑:“你还挺诚实。”
  也不说哄哄老公!
  林飞然露出个好看的笑容,乖巧地凑过去亲了亲顾凯风的嘴唇,声调软得像一阵轻柔的风:“但我当时也心跳加速了。”
  顾凯风伸手按住林飞然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记忆中,那个在舞台中央穿着礼服弹奏钢琴的小王子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怀中,真实温暖。
  晚自习结束后,两人真的偷偷去了礼堂仓库。
  上次他们来还是为了找戏服,这期间仓库一副根本没人来过的样子,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空气中满是阴凉潮湿的气味,顾凯风开启了阴阳眼,两人朝墙角的钢琴望去。
  那个男鬼果然还在。
  他大半个身体都隐没在钢琴中,只从顶盖中探出一个头和两条胳膊,他的头以一个很别扭的角度低垂着,面部被半长的黑发遮掩着看不见长相,但从袖口伸出来的一小截手腕纤细白净,他身上穿着弹奏钢琴的演出服,身材看起来是瘦而利落的,虽然看不见脸,但整体上仍然给人一种清俊秀致的感觉。
  当然,还有恐怖……
  粘稠的血液顺着男鬼肿胀溃烂、骨节寸寸断裂的十指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砸出一小朵一小朵虚幻的黑色血花,他手上的血似乎永远也不会滴完,他就这样安静地趴伏在钢琴上,在林飞然做心理建设的过程中,他像一具死尸般纹丝不动。
  林飞然做好了心理建设,拉着顾凯风的手走近了些,礼貌地问男鬼道:“你好,能听见吗?”
  男鬼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却没抬头。
  林飞然继续道:“我们有阴阳眼,能看到你,你有什么没完成的执念吗?也许我们能帮到你。”
  在听到“执念”两个字时,男鬼缓缓抬起了头,虽然林飞然早有准备,但看清了男鬼的脸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声,牵着顾凯风的手握得更紧了——那男鬼应该是上吊死的,他的脸已完全看不出生前的样子,而活像一个被吹大了的气球,面皮肿胀绛紫,一条长舌软塌塌地耷拉在唇边,双眼暴凸。虽然男鬼的那双眼睛浑浊如鱼目,但林飞然还是感觉他正在看着自己。
  顾凯风深深吸了口气平复情绪,随即把林飞然揽进怀里,低声安抚道:“不怕。”
  男鬼似乎被顾凯风与林飞然之间亲密的举动刺激到了,身体战栗起来,整个鬼筛糠一般发抖,那双原本便已严重凸出的眼睛似乎凸得更严重了,好像下一秒就会从眼眶中冲出去一样,他从喉咙中发出呼哧呼哧的气喘,看上去情绪非常激动。
  林飞然略尴尬地朝旁边迈开一步,脱离了顾凯风的怀抱。
  他们两个分开后,男鬼果然平复了些许。
  顾凯风一脸无辜地看看林飞然。
  林飞然:“……”
  好像不能给这个鬼喂狗粮!
  “你有什么心愿吗?”林飞然重复问道。
  男鬼垂下头,用暴凸的眼睛盯视着自己放在钢琴键上的手指,虽然从那张肿胀如气球的脸上很难看出什么表情,但林飞然觉得他应该是在惋惜自己那双再也不能弹琴的手。
  可是男鬼仍然没有回答林飞然的问题,他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片刻,从喉间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纪……轩……纪轩……”
  接下来,无论林飞然再对他说什么,男鬼都只是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他和怨念消除前的老校长情况很相似,都是死状极度凄惨,而且似乎由于极大的怨念缠身导致神志不清,整个鬼魂都被禁锢在他们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对外界虽有感知但无法顺畅地交流。
  “好像是个人名?”顾凯风琢磨道,“我听着像纪轩。”
  “我听也像。”林飞然点头,“但是光知道个名字也没用……”
  “也不一定就没用,纪这个姓少见,如果把范围锁定在市内的话重名的肯定没几个。”顾凯风摸摸下巴,随口说道,“对了,我记得滨河路那边有一个纪氏公馆,那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顾凯风说出“纪氏公馆”四个字的一瞬间,男鬼猛地直起了腰,半身陷在钢琴中,直勾勾地盯着顾凯风。
  “这哥们儿有反应。”顾凯风重复道,“纪氏公馆。”
  男鬼激动非常,甚至还朝顾凯风伸出了双手,似乎想扑过来抓他,林飞然急忙拽着顾凯风后退了两步,男鬼从嗓子眼里发出吼吼的怪叫,倒是没真的扑过去。
  “还真有关系,”顾凯风笑笑,“这不是巧了吗?”
  林飞然努力从脑海中搜索关于这个“纪氏公馆”的信息:“我好像听过……”
  “你肯定听过。”顾凯风笃定道,“传说中的本市十大闹鬼地点,那地方就是一个,我上小学的时候还和几个同学去探险来着,但是连个屁都没探着。”
  顾凯风这么一提醒林飞然就想起来了,那个纪氏公馆早已荒废很多年了,是一座阴森破败的老洋房,一直有些闹鬼的传闻,不过以前林飞然对这些事情怕得要死,没怎么关注过,所以印象并不深刻。
  “你还去过……”林飞然一脸佩服。
  “对啊,我们那时候不懂事,一帮熊孩子,打破窗户钻进去的。”顾凯风回忆道,“里面就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旧家具,扔大街上可能都没人捡,地下室有架特别破的钢琴,气氛有点儿阴森,但其实什么都没有,也不吓人。”
  林飞然附和道:“你肯定不觉得害怕了。”
  就顾凯风这一身能亮瞎鬼眼的阳气,鬼不怕他就不错了好吗!
  两个人在一边研究着那个纪氏公馆,说着说着,林飞然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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