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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相爱在时光之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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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言是个麻烦吗?吉枣印象中他没有跟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有过多接触,虽然现在确实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就感情方面来说。
但是。。。非常危险?
“啊。。。嗯”吉枣抱着头,手肘撑在膝盖上,“我为什么这么相信旬躬亲的话啊,我明明应该跟顾无言比较熟吧。。。”只是听了别人一句话就怀疑他,也太片面了吧。
下次见面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等待的每一天都显得漫长,吉枣经常在一个人的卧室里发呆。
一天晚上,吉枣进了家门,随口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亲爱的~”
厨房里有烤箱发出的轻微响声,吉枣鞋都没来得及换,直奔厨房,就看见那个带着棉手套正在烤披萨的男人。
他还是一样温柔随性,格子围裙衬得他居家又闲适。于是吉枣推开门,一言不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紧紧拥抱了他。被清冷的气息环绕,吉枣突然觉得他要的幸福不过如此。
他在身边的踏实心安,仿佛有勇气可以战胜所有艰险。
“我好想你。”
顾无言一愣,随即微笑,用厚厚的手套回抱了他,“我也是。”
两个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直到烤箱自动关火的“叮——”一声,顾无言才缓缓将挂在脖子上的吉枣解下来,两手搭在他肩上,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真的很高兴。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自己想念的人也想念着自己,这实在是太难得的一件事了。。。”
“难得吗?我觉得很普通啊。”吉枣皱眉。他以为感情这种事不过就是一个人向另一个表明心迹,如果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各奔东西。而且以面前这个男人的条件,真的会有人忍心拒绝他吗?
“嗯~”顾无言摇了摇头,“很难得哦。所以说我们都是幸运儿呢。”
就是这张脸,成年之后有坚毅的气质和英挺的轮廓,然而顾无言从这张脸上看到最多的表情只有厌恶和憎恨。他不会像这样环住他的脖子拥抱他,取而代之他会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质问:“杰西卡呢?你把我的杰西卡还回来!”
吉枣棕色的眼睛清澈明亮,只有顾无言见到过它们蒙上永不消散的阴霾后是什么样子。
所以顾无言知道这份感情在现实中有多难得。虽然这根本不是他的现实。
两个人相对着吃晚饭,披萨拉丝细长,配合顾无言现做的草莓奶昔,吉枣吃得满嘴乳酪。吃完后,吉枣擦了擦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顾无言:“你做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爱吃的,你。。。是不是认识我?”
顾无言歪头:“你认识旬躬亲吗?那你还问我这个问题?”
吉枣辩解:“不是说以前认识。我是想问。。。你认识未来的我吗?”
看着吉枣吃完,顾无言自然地站起来收拾桌子,低头整理碗筷的时候,他回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嗯。。。确实有点突然,”吉枣想了想,“因为这几天我拿着那石头寻思,明明它的初衷是让我遇见未来的自己的。”
“那后来我能主动来到你身边,你知道我并不是未来的你。这不就足以说明你以为的那个初衷是假的了吗?”
唔,好像也有道理。吉枣回想起第一次召唤顾无言过来,他半裸着上身正在睡觉,听到声响右手立刻划过床头柜,却没有拿到本应该在那里的某样东西。男人快速恢复了冷静,眸子里似乎有黯色的火焰在烧,他说:“解释一下?”
记忆中就是这样没错,但吉枣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哦,对了,前几天旬躬亲来家里玩了。”吉枣又习惯性地开始“汇报”趣事,“没想到你小时候就那么擅长打游戏了啊,还有那时候你做饭也太难吃了。。。”
“旬躬亲把头发束起来真的很像你欸。。。”
“不过旬躬亲性格蛮正经的,这点跟你倒是不像。。。”
“对了,旬躬亲还说。。。”
你不知道你召回来一个多大的麻烦,而且非常危险。
他冰凉的手掌,和更加冰凉的话语,吉枣一时失声,随即犹豫着开了口,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我说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顾无言没有回答,清洗餐具的水流声充斥安静的室内。
“所以,你现在已经跟旬躬亲在一起了吗?”
他岔开话题了?吉枣不敢相信,他以前一直在等顾无言主动开口告诉自己所有关于他的事。就算他没说,吉枣以为自己问了就会得到答案。
但事实不是这样,顾无言确实不想让他知道他的工作和生活。
“。。。。。。”吉枣沉默,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旬躬亲说。。。”
“亲爱的,”顾无言用手轻轻拂过吉枣下颌,刚被水流冲刷过的冰凉肌肤,带着洗涤剂的清香,“知道你的什么地方让我最火大吗?”嘴唇习惯性地上扬,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就是你从来没有让我感觉到,我是特别的。”
他对自己做过的事,他会对所有人这么做,因为他觉得那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果自己真的在他心中有一丁点的分量,为什么最后他手上戴着别人的结婚戒指。
“你会说爱我,也不过是因为不懂拒绝吧。”
他说火大,那他现在是生气了吗?吉枣从没有见过顾无言发火,现在也是,他说话依然还是那种调侃的语气,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犹如深海火山喷薄,而表面依旧碧海蓝天。
“啊?你误会了啊。”吉枣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解释,公狐狸却重新变回了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说应该换个大点的烤箱了,披萨只够做九寸的,如果你朋友来玩就不够吃了。”
他的脾气不是发给谁看,他也很少有洪水猛兽挣扎而出的情绪宣泄。只是一旦出现苗头,便再也无法挽回。
而直到几天后的早上,吉枣洗漱时,才发现这点。
顾无言的剃须泡沫不见了。不是用完了,不是恰好打翻在地上,是真正的不见了。吉枣内心深藏的恐惧感突然爆发,丢下牙杯就去翻衣柜。
不见了。他的大衣不见了,他所有的替换衣物不见了,他的鞋子不见了,他爱用的电子物件不见了,书桌上的黑色符石,也不见了。
吉枣明白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回来。
“旬躬亲,你同学找你。”
从书房走出来的旬躬亲,还带着午睡过后的慵懒,见是吉枣,两颊很快染成粉红。
“你来了。”他拉起吉枣的手走向书房,微凉的触感让吉枣再一次想起顾无言,只是那双手已经退回时间的洪流里,再也无法握住。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能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事吗?”吉枣问道。
“嗯。”旬躬亲从冰箱里拿出饮料,听到吉枣这么问,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不过很危险哦,那个地方。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你说的那个地方。。。”吉枣盯着地板,眼神找不到焦距,“能见到他吗?”
想再看看他,即便说不上话也好,即便已经被厌弃也好。只要能在他身后远远看一眼他的背影,知道那个男人确实存在过,就好。
手臂被拉起,十指交握。旬躬亲用眼神告诉他要放松,四周景物瞬间变暗,吉枣只觉胸腔憋闷,巨大的压力压迫全身。不过这种不适感只持续了一个呼吸间。
当他跪在地上睁开眼睛时,入眼是室内暗淡的光。
很奇怪,四周墙壁和天花板上明明没有灯,室内却充盈着淡蓝色的冷光。
狭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吉枣一只手掌扶着地面,却不感到冰凉,因为这里所有表面材料都能自动适应体温。
吉枣起身,好奇地往前走去。
旬躬亲及时拉住了他,“别乱走,这里有很多探测器。”
“这么厉害,这里是什么军事壁垒吗?”吉枣半开玩笑地说。
“不。这里是我十年后住的地方,他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前五十章埋的伏笔全在最后爆发了,不过我想你们应该能料到。。。。。。?
☆、Chapter049
“穿上这个。”旬躬亲将一套衣服拿给吉枣。
“啊?你从哪儿找到的啊?”吉枣看着这套并不完整的衣服,其实主要部件是双肩双膝以及背部的芯片连接而成,他在旬躬亲的帮助下套在自己衣服外部。
这里气温舒适,只穿一件单衣也不觉得冷。而且他听了旬躬亲的建议,穿了收口的单衣和运动裤,旬躬亲说免得肥大的衣服被什么仪器勾住。
两人穿戴完毕,旬躬亲示意吉枣跟在自己身后,“这外套装有信号干扰装置,在摄像头传输的画面中,我们是隐形的。”
吉枣张大嘴:“这么厉害?那我们还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啊。”
旬躬亲无奈:“但是这里不仅有摄像头,红外探测器压感探测器非常多。我带你走的路能避开大多数探测器和摄像头。而且这信号干扰装置说是隐形,实际画面里会有轻微的失真——就像光透过某个曲面透明物体一样,小部分还好,要是有一个人形那么大,你以为他发现不了?”
“啊。。。”吉枣嘟囔,“那也不是很方便啊。。。。。。”
旬躬亲说这个危险复杂的建筑是顾无言的家,然而走了这么就一段路,都只是光秃秃的走廊和楼梯。即便是在五米以上宽度,他们也只能小心地贴着墙走一条十厘米左右的直线,这里真有那么多探测器吗?吉枣无法求证,墙体和天花板与其附属的所有设备浑然一体,一丝空隙都没有。
整个建筑庞大,空旷,毫无人气。吉枣觉得与其说这是私人住宅,更像是一座监狱。
“不觉得我们像在拍恐怖片一样吗?”吉枣打趣道,新奇的环境让他兴致高涨。
旬躬亲看他一眼,“这可比恐怖片真实多了。不过这里没有怪也没有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没有人,你不说这是未来的你家吗?”吉枣问。
“嗯,同时也是工作场所。这里雇佣的都是机器人,助手和安保人员都是。唯一的活人就只有未来的我了,真正的活人。”
吉枣忽略了他意味不明的后一句话:“机器人?”
旬躬亲回答:“嗯,机器人的雇佣费用比人类要便宜,而且他也自主开发了私人机器人。虽然有破损的时候请专业的维修技师花费不小,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能自己完成。”
“最关键的是,机器人比人类可靠得多。他的工作只有交给机器人他才能放心。”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吉枣想,是说顾无言的工作很危险,要考虑人类的人身安全吗?
两个人持续地走着,吉枣感觉他们似乎是在不断向下前进。
旬躬亲在前面领路,背对吉枣说到:“这里离中心实验室和控制室还有一段距离,相对安全。现在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哼?”
“你到底是怎么把他弄到过去的?”
“唔,最开始就是握着石头,想象未来的自己这样。。。然后他就出现在我家的床上了。”吉枣捏着下巴仔细回忆。
“这不可能。你知道他跟你没有任何联系,你再好好想想。。。比如。。。”旬躬亲试探地开口,“周围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
吉枣皱眉,想来想去那晚出现在他家的就只有顾无言一个人。
旬躬亲叹了口气:“记忆缺失了啊。。。也说不定是好事。我以前似乎也在过去看见他几次,不过当时我以为是我自己眼花了。因为按道理他是不能去我们那个时代的。”
“怎么讲?”
旬躬亲取出一物展示给吉枣,那是一块黑色符石,内部脉络交错,期期艾艾的星火跃动不止。“啊,这是我的——”吉枣话没说完才发现不对劲,这块符石虽然跟他的一模一样,但他的一开始就断成了两截,而这块是完整的。
旬躬亲将符石握在手心里,“我第一次成功试验,回过神来发现我被锁在一个保险柜里,脚边是在生命维持装置作用下的一颗跳动的心脏。我听到外面传来他的声音——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的声音,我说话的语气。于是我震惊地发现我被传送到未来了——未来的我身边。”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频繁地往返于未来。最开始每次传送点都在他附近,后来我熟悉了技巧,可以自由选择传送点——不过也不会离他太远就是了。”
“然而这么多次里,没有一次他被传送回过去。我很好奇在不同时空里我们两个灵魂相互吸引的原理是什么,与所处时空的契合度?自身的精神强度?我本来以为是前者。”这时候旬躬亲看了吉枣一眼。“不过从你的情况来看,后者也说不定。”
吉枣也说出了他的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他从我这抢了半块石头去?”
旬躬亲道:“你是说他吞了你的符石这件事?唔,确实是我就会这么做,感觉是最好的保管方法了。”
吉枣撇嘴,又来了,什么保管不保管的。
旬躬亲继续说:“如果一块符石被分成了两半,你们各自持有有一半的话,你们之间就有了某种联系,使得他可以自由穿梭。。。。。。唔,要是能作为一种空间转移技术真是方便啊。但是你好像说你不能到未来?老实说,你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他用了什么手段。现在想一想的话,要是你能来,他就不会。。。。。。”
“等等!”吉枣打断他的话,“你的意思是他不想我到未来?”
顾无言跟他讲了那么多未来的描述,吉枣还以为他也在为自己不能过来而感到惋惜。但旬躬亲却说顾无言是不希望他过来的,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什么他会做手脚去阻止他知道的事吗?
旬躬亲没有回答。两个人在逼仄空间里走着,回音被墙壁表面微小的散射结构吸收,寂静无声。终于,他放慢脚步,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持有的符石,最后怎么样了。”
“不见了。我想应该是被他带走了吧。”
旬躬亲深吸一口气,“那还真是。。。让人笑不出来啊。你无法随时把他召唤到身边,他却可以自由地回到过去呢——虽然不确定没了你作为媒介还能不能做到。如果给我们安装了跟踪装置就能知道我这边全部的情况了。。。我看,事情解决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回去了。”
这么长一段话里吉枣敏锐地捕捉到了“召唤”这个词,没想到像他如此冷静成熟的一个人也藏匿着中二之魂,让吉枣突然很想笑。
“你说事情解决是指?”
前方的岔路传来机器运转的“嗞嗞”声,旬躬亲一手护住吉枣,示意他放低声音。“总之,我们现在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亲爱的~你最爱的肋眼牛排来了。”顾无言端着烤盘走出来,“嘿嘿,这次有我特制的酱汁哦~”
其实像准备餐具这种事完全可以让机器人代劳,但是顾无言享受这个过程,每次他的小房东都用一种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食物。
纯白的餐盘能自动吸收热量,使得端上桌来的食物温度适宜。顾无言在围裙上点了几下,调成一般模式。虽然他喜欢下厨,但却不喜欢身上沾满食物的气味。毕竟如果看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时,突然精虫上脑想亲热,自己身上的味道会让他很在意。
“开饭喽,饿坏了吧?”顾无言帮男人系上用餐布,餐布遮住了缎面闪亮的黑色领结。男人身穿黑色礼服,坐在悬浮座椅上,右手被扶手固定住。
顾无言为他切开牛排,“我跟你讲喔亲爱的~”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昨天我出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一个年轻人准备跳楼自杀呢。我在楼下等了他半个钟,掉下来的时候没死透,还有一口气,你说我运气好不好?”
八分熟的牛排冒着热气,餐刀划过油水四溢,“最幸运的是他的骨髓干细胞基因型非常罕见,可以做许多特别实验呢。不过这个配型我怎么看都眼熟。。。。。。”刀刃被肋骨卡住,顾无言皱了皱眉,小心地绕开骨骼,“那跟旬躬行的是匹配的哦。”
“他曾经挣扎求生的生机,这个人却这么轻易就终结了呢。”
顾无言突然轻笑出声:“我小的时候经常设想旬躬行活着的话,我的生活又会是什么样子。现在想来真是没意义的设想呢。”
他叉起一块牛排,轻轻吹了吹,送入男人口中。
啪嗒,牛排从男人微张的嘴角滚落。
“哎呀,亲爱的再努力一点嘛,这套衣服是传统料子,清洗熨烫都很麻烦啊。”
啪嗒。啪嗒。啪嗒。汤汁混合着唾液,雪白衬衣很快污浊不堪。
“喂,这明明是你最爱吃的东西,你倒是给我吃啊。”
男人的眼神没有焦距,头垂在一侧,镶嵌在气管软骨里的胚胎若隐若现。顾无言左手抓起男人衣领,打算强行将食物塞入食道。
上半身被提起的健壮男人领口倏忽破裂,整个人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哼。
“啊。。。啊,”顾无言慌忙放下刀叉,把男人重新抱回悬浮座椅,“对不起,亲爱的。。。对不起,摔疼了吗?”他跪在地上,将男人胸口的污渍全部舔舐干净。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最近有点情绪波动。”
没想到,对那个时空的你,只是放手就用尽全部力气。
“我今后会一直陪着你的。。。永远。”
寂静房间的黑暗角落,无菌舱里静静躺着一枚完整的黑色符石。
“那确实是我能给他的,最好的结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公狐狸的性格设定真的。。。挺复杂的,在不同时期,对不同的人都不一样,搞得我各种心累。。。(说着抱住吉枣小天使)
☆、Chapter050
他摇摇晃晃从酒吧走出来的时候,天空晦暗,笼罩于夜空的雾霾连路灯的光都无法透过。
他身上分文没有,所以才被酒吧老板赶出来。空气污浊,深夜公路上人烟稀少,偶尔飞驰而过的电能车,在靠近他身边时紧急避让,推进器喷出热气灼伤了他的手臂。
他沿公路漫步,酒气熏天,嘴里嘟嘟囔囔地叫骂。经过立交桥,他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空酒瓶子歪倒在身旁。
一群老鼠受惊,乌泱乌泱跑过他脚边。
城市里的老鼠很罕见,在各种强力灭鼠设施下几乎销声匿迹。现在这批到处抢食逃窜的,大约是最后的幸存者。
他明显也吃了一惊,随即苦笑:“跑什么呀,现在我们是同类了。。。共享桥底和推进器尾气了。。。哈哈”男人自嘲地笑了起来,“不,你们这些臭东西还是比我过得好啊,至少你们还能成群结队的。。。”
他注定不能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父母给他起名宏,是希望能为他们家搏个宏大的前景。可他的父亲,家里的顶梁柱,却在赌博上耗光了几乎全部的家产。那天之后他们母子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母亲肺病加重,还未成年的他偷偷伪造了身份证出去打工,渐渐变成了跟社会上的混子一样的人。
他的母亲不是没有制止过他,然而她更多的是抱怨,抱怨疾病缠身的自己,抱怨没前途的儿子,抱怨那个抛弃了他们的男人。
他不喜欢听到母亲的抱怨,于是他更拼命地赚钱,指望母亲身体康复之后也会变得乐观一点。大把的钱如泥牛入海。母亲不知他出了多少医疗费,只听到学校不断打来的家访电话,斥责他在学校的劣迹斑斑。
可是后来他连学都没得上了。不知是谁从他的烟卷里翻出了□□粉末,他以吸毒为由被强制退学。天知道他连□□长啥样都没见过!
戒毒所的日子真难熬,他明明没有毒瘾,却每天每天都要被翻来覆去地检查。墙外经常回荡着瘾君子们戒断症状发作时痛苦的哀嚎。他们偶尔也会把怨气发泄在这个新来的少年身上——能长期吸食价格昂贵的毒品的家伙,一般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就在他终于求来一份在便利店的工作,有望追赶普通人的生活轨迹时,他的母亲去世了。
她的葬礼,没有花圈,没有垂泪的亲人。而他甚至买不起墓园里盛放骨灰盒的一个抽屉。
“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他打小没什么抱负,一直以赚钱为目标生活,却越来越明白他是在填补一个无底洞。现在最后的支柱也没有了,他呆坐在桥下,与老鼠臭虫为伍,甚至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或许明天,或许很久之后,他才能重新恢复生活的能力。而现在只想一醉到底,化学合成的酒精饮料侵蚀着他的胃,没有被酒精浸泡的时候就阵阵抽痛。
如果今夜阖眼之后,就再也不会醒来,是不是能够轻松一点呢。
立交桥对面出现一个人影。他动了动身子,倚靠着桥柱。那人似乎发现了他,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来。
“欸?没想到是熟人呢。”污浊的环境里,男人的声音清爽愉悦。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前的男人衣衫整洁,与这脏污世界格格不入。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自己。
而他竟然生了一张格外好看的脸,比自己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艳丽。
这场景让他想起一个都市传说。据说无家可归的人,一心求死的人,会在月圆之夜遇到一位来自冥界的使者,将他们带到一个再也感受不到悲喜的世界。这故事还是小时候听来的,根据使者的长相可以划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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