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爱在时光之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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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到一半，嘴被顾无言轻柔地堵住，舌尖沿着下嘴唇一掠而过：“亲爱的，最后一句是多余的哦。”
　　“亲爱的。。。。。。”顾无言将盒子里的戒指取出，戴在自己无名指上，抚摸着内侧的刻痕，“其实婚礼上，在我给你戴上戒指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很害怕，我也形容不出来，就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
　　“嗯？”吉枣偏头看他。
　　“那时候，我忽然产生一个念头，如果给你戴上戒指的人。。。。。。不是我呢？”
　　太过幸福总是会让人恍惚，因为在顾无言的观念中，得不到才是常态。如果陪在他身边的不是自己，如果从一开始就失去了走进他生活的资格，明明当初鼓起勇气对他表白的时候没想这么多，站在幸福的顶点他回头张望，竟然发现一步踏错就偏离方向。
　　“如果是那样。。。。。。我不知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事情？”吉枣笑着打断他，“跑来我的婚礼上哭吗？”
　　喃喃自语的顾无言看起来竟有种孱弱，与平日强大散漫的样子截然不同。吉枣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面向自己，将头埋进自己颈窝，轻轻拍打他的背。吉枣小时候每次做了噩梦，吉妈妈都会这么做来安慰他。
　　“哪有如果，发生了的事就是事实，事实是绝对的。这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话吗？”
　　体温让顾无言情绪稳定一点了。只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后果绝没有吉枣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当吉枣直视他的眼睛说出“我愿意”的时候，他一直冷硬的内心好像突然被尖刺刺破了屏障，让一些更敏感，更危险的感情倾囊而出。
　　一直以来他安分守己，在既定的轨道上平稳行驶，只不过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轨道外的风景，在那片黑暗泥沼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安逸美满的生活使他内心坚强，却也成为无法忽视的束缚。他需要一个契机，来看看真正的自己究竟能疯狂到何种程度。
　　“就算是我也会担心啊，要是我的性格不是你喜欢的那种怎么办。”
　　“噗——”吉枣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咧嘴笑了起来，气流呼在顾无言后颈，痒痒的。“你是小孩子吗？这根本就搞错顺序了吧，哪有我是喜欢你的性格或者你身上的某些特点才喜欢你的。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渐渐喜欢上你的其他啊。。。。。。”
　　一直在无光洞穴中摸索的人，终于感受到微弱的风，于是不顾满身伤痕，飞奔过去。在穴口，他看见大片大片盛开的花束，连同漫天萤火，组成封闭洞穴里的绮丽世界。
　　这是一条死路。
　　但外面的世界真的会比这里更美吗？不见天日又如何，井底之蛙又如何？他终于从怀中这个人身上，找到了存在的意义，原来那不需要宏图霸业，亦不用经年累月。两颗各自孕育文明的星球，只需知晓彼此的存在，整个宇宙便不再孤单。
　　顾无言双手环抱住吉枣的腰，眼中和缓温柔，如同野火熄灭后温热的余烬。
　　那个疯狂而执拗的自己，还是永远不要让他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等我缓缓，再更两个甜甜的番外。
最后一章说的是（不被扰乱的）正常时空里发生的事，跟主要故事内容相比起来就显得平淡乏味的多。在正常时空里，家庭成员们很普通地在一起，顾无言没有契机释放天性（犯罪潜质？），所以也达不到那个时空里所拥有的成就，跟吉枣很普通地在一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除了依旧很天才这一点。。。）
同样的，正因为有符石这个契机，造成两人成长环境的不同，吉枣更怕寂寞，才会允许可疑的未来人陪伴身边，顾无言更扭曲，才会不择手段实现自己的价值。如果没有这般壮烈，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这份感情有多深刻。
综上，每个时空都有取舍，我不想断言哪个结局更好一点。不过番外就写写正常时空里两人婚后的日常吧，给自己补补肾。。。
下次想试试欢乐向的作品呢，但大概也不会无脑傻白甜，不正是求而不得的东西才珍贵吗？

　　☆、番外一

　　“嗯。。。。。。”
　　一阵饭香把吉枣叫醒，胡乱揉了把脸，嘟哝了句“醒了醒了。”
　　床头柜上的闹钟识别完这段语音，自动关闭了香味来源。尽管这个时代的工作时间相对来言比较宽松，但对于吉枣这类喜欢赖床的人群来说，个性化定制的闹钟服务还是必不可少。
　　只不过当吉枣拿妈妈做的炒饭香味录入存储卡的时候，顾无言还是止不住大笑：“你是小学生吗？”
　　吉枣翻了个身，身旁的被子鼓鼓囊囊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这还真是罕见，一般吉枣起床的时候那人早就走了，而且他的实验室也没有什么法定节假日概念，忙起来几天见不到人都正常。
　　吉枣面向他，单手撑着后脑，偷偷掀开被子一角，想来个偷袭，毕竟平时的早晨只有被偷袭的份。裹着被子的那人睡得安稳，乖巧静谧，只是熟悉顾无言睡相的吉枣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睡了一觉感觉脸嫩了不少？吉枣坐起身来，从头到脚打量了下这团，发现体型也缩水了。“嗯？”吉枣强忍恐慌，重新扫视了一遍室内环境，确定这就是自己家，他和顾无言的卧室，最近一周没喝酒也没使用任何致幻类药物，排除出轨非法入室等可能性。
　　但是睡在一张床上这也太敏感了，吉枣自问还不至于对上高中的孩子出手，就算他长得跟顾无言非常像。。。等等，吉枣灵光一现，用终端调出高中毕业照，中间那个板着脸的家伙不就是眼前这一个吗！
　　莫非这是。。。！吉枣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时代，时空穿梭这种事的可能性也不为零，顾无言就认识好几个研究时间理论的大牛。虽然这么想，盘腿坐在陌生人身边的吉枣还是不自觉抖起了脚。
　　“嗯。。。哈。。。”那孩子皱了皱眉，有要苏醒的迹象。吉枣立刻蹿下床，把墙上和柜子上摆放的结婚照全撤了，迅速整理好仪容仪表，还顺带打扫了下卧室。
　　“你好。”吉枣笑容可掬地跟自己床上的少年打了招呼，要点是光明磊落，万一被误会成可疑的大叔就糟了。
　　“你好。。。咦？”少年表情迷糊，望向四周。
　　“你现在可能很困惑，但不要害怕，这种情况应该是暂时的。”吉枣安慰道，“你现在在十年后的世界，这里是我家，我叫吉枣，算是你的熟人，你看到我现在样子应该能理解了吧？你那个时候好像叫。。。旬躬亲？”
　　被叫出名字，旬躬亲一愣，视线回到吉枣身上：“嗯，吉，吉先生。”
　　啊，称呼改变了，看来是相信我说的话了。吉枣心里舒一口气，果然跟哪个时代的顾无言交流都很容易。“你饿了吗？吃过早饭我带你转转吧。”吉枣在终端上输入一串号码，很快便有食物从窗口投递进来。跟自己单位请好假，毕竟不能放着人生地不熟的少年不管。
　　“上来吧。”吉枣启动悬浮车，示意旬躬亲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旬躬亲开始还盯着操纵杆和数据面板看，很快便丧失兴趣望向窗外。
　　果然想从小培养他学车的兴趣是行不通的，吉枣想。他每次敦促顾无言去考个驾驶执照，后者都瘫在副驾驶座上逃避问题：“不是有你嘛，亲爱的~”一开始吉枣还为他找借口是工作太忙，没时间考驾照。直到顾无言弄回来了手续更繁琐的持枪执照。
　　“您结婚了，吉先生？”吉枣发现旬躬亲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嗯。我都快三十了，结婚了很正常吧。”
　　旬躬亲没有说话，有点难过地转过头去。吉枣心下暗笑，另一只婚戒可是戴在你手上啊。
　　他们的婚戒没有夸张的装饰，造型朴素，内置的记忆芯片存储了婚姻相关的方方面面，包括婚姻法啊结婚纪念日什么的，顾无言曾经反复询问能不能扩大内存让他存点文献资料，吉枣极力劝阻才拦下，“不然你买婚戒还有什么意义啊！”
　　到达目的地，吉枣下车走到一幢纯白建筑跟前，舱门开启，几只犬形警卫机器人跑出来，认出是吉枣，马上解除警报，乖巧地摇起尾巴。
　　“啊，你们主人今天请假，告诉大家偷个懒吧。”吉枣说道。
　　犬型机器人电子眼闪烁几下，张嘴回答：“py。谢谢主人。”综合来说，机器人的智能程度令吉枣满意，看来下次顾无言再砸钱在警卫机器人身上时，可以比较温柔地收拾他一顿。
　　从顾无言的实验室离开，吉枣带旬躬亲在实验城里四处转悠。日头正中，二人进入一家咖啡馆暂时修整。
　　“呦，这不是吉枣嘛！”店长是一名打扮随性的青年，热情地跟吉枣打了招呼，“这还真是罕见，没跟你那位一起过来？”
　　吉枣苦笑着回了他：“我说你个开咖啡馆的，嗓门这么大不怕吓跑客人？”
　　咖啡馆面积不大，风格复古，墙体上随意挂着店长拍的风景照和歪歪扭扭的涂鸦。店外也没有任何宣传，很难想像能盈利多少，大概只是店长的一份副业。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店长从柜台后面探出身子，冲吉枣挤眉弄眼，“叫你家那位有空多过来坐坐，给我吸引点女性顾客。”
　　“老板，看你这话说的，我过来坐坐就不能给你吸引女性顾客了吗？”吉枣不服。再说想吸引客人，你倒是先在装修上走点心啊！
　　“你还真别提，”这话仿佛触及店长内心伤痛，“上次跟你抱怨完开店没人来，当天晚上就过来一大票人闹腾，我这又不是开club的。。。”
　　“好了好了，”店长抱怨期间吉枣已经带旬躬亲找好位置，“老板，老样子。”
　　“好的~老样子，来一份最新出的饮品——话说这哪里老样子了？”店长翻找起咖啡豆，吉枣注意到旬躬亲面对电子菜单发呆，于是探过身去帮他指明方向，“我推荐这个，CRZ…501，你肯定会喜欢的。”
　　拿到各自的咖啡，喝了一口，他们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喜。
　　“所以我说，这破店也就只有味道还过得去。”听吉枣这么说，旬躬亲扑哧笑出声，艳丽双眼里星光点点。
　　这表情让吉枣想起他们刚交往那会儿，那时候顾无言做派还没有现在这般狐狸。吉枣一个视频电话打过去，他能在对面紧张好久，被导师叫去实验室还带着通讯笔，让吉枣目睹他被训话的全过程。
　　经过商业街时，吉枣远远看见一家店铺爆火，整个玻璃幕都在刷好评。于是凑上前去，就看到最新商品“超高仿动物皮毛睡衣”，据说连毛细结构都做得非常逼真。
　　不过更绝的是造型之可爱，这一点在吉枣忽悠旬躬亲穿上之后，深深地感受到了。小动物的兜帽配合顾无言妖艳的面容，吉枣觉得一定会食用愉快，便转头问机器店员：“这个不错，你们还有什么动物造型的？”
　　机器语调优美地报出来：“我们还有北极熊，草原狮，希腊虎，沙漠狐。。。”
　　“打住，”吉枣兴致勃勃，“给我拿一套狐狸的过来。”
　　旬躬亲从试衣间探出头，竖着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然而表情懵懂，俨然一只没长开的小狐狸。吉枣悄悄用摄像头狂拍一阵，要知道那只真·狐狸可不会露出这么犯规的表情。
　　“别动。”旬躬亲听吉枣的话乖乖站好，吉枣走到他身侧，单膝跪下，小心地在试衣间的门边摸索什么。“尾巴，尾巴夹住了哦。”
　　帮旬躬亲捋顺尾巴上的毛，吉枣抬头看见他低着头，脸红成熟虾米。“怎么了突然？发烧了吗？”吉枣担心地将手覆上他额头，微凉，是顾无言正常体温，但是怎么看起来更红了？
　　不过这套狐狸睡衣深得吉枣心，“店员，帮我包起来一套沙漠狐的，185码。”
　　他说完，旬躬亲疑惑地看了看他，刚才试穿的不是175码的吗？
　　结束了一天的游玩，吉枣和旬躬亲都累得够呛。吉枣请他大吃过一顿之后，又原路领回家。给他设定好室温和床铺，吉枣站在门边，问道：“你也累了吧，早点睡，还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
　　旬躬亲摇了摇头：“没有了。吉先生，今天一天麻烦您了。”
　　“不麻烦，而且我也过得很愉快。”吉枣微笑，转身要关门。
　　“那，那个。。。”旬躬亲在他身后犹豫着开口。
　　“怎么了吗？”吉枣回头看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啊对了，给你这个。”然后去衣柜里翻出一个旧抱枕，塞给旬躬亲。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旬躬亲无奈地抱着抱枕，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吉先生的结婚对象，真是幸运啊。。。”
　　“啊？”吉枣没料到他突然这么说，而且从一个小孩子嘴里跑出“结婚”这个词，让吉枣没来由觉得好笑，“哈哈，哪有这么夸自己的，早点睡吧。”
　　然后，在旬躬亲诧异的目光中带上门，去隔壁房间睡觉了。
　　隔天大清早，吉枣睡得正香，就感到一个重物压在自己身上，生生把他折腾醒。
　　“亲爱的~怎么一觉醒来就跟我分房睡，这可伤透顾某的心啊~”睁开眼，一双狭长艳丽的双眼正故作可怜地看着自己。
　　“你少来。”吉枣反手把他拨到旁边，背过身去继续睡。
　　那只狐狸却没有消停的意思，“亲爱的，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好奇怪的梦哦，梦见我重回高中时代了呢，以现在这副样子。”
　　“然后？”吉枣哼哼。
　　“去了一些被时间抹消的地方，还见到了一些很久没见过的人。”
　　“那听起来有点伤感啊，哈——啊。。。”吉枣伸了个懒腰。
　　“不过，我遇见高中时代的你了，那倒是令人愉快的经历。”顾无言蹑手蹑脚地爬到吉枣正面，贼兮兮地面对着他。
　　“哦？”吉枣睁开一只眼睛，“那你要他还是要我？”
　　顾无言状似认真地思考起来：“要是这么问。。。还真不好抉择呢。可以的话我希望把每个时代的你都抓来我身边。”
　　“厚。。。”跟他对话这半天，吉枣终于没了睡意，起床点餐，顺便穿好衣服，“我今年29，你要是挨个抓的话，现在这房间里就有29个吉枣了，塞不下的。”
　　“诶？有那么多吗？”公狐狸呆住。
　　随即吉枣便心惊肉跳地，看见他像痴汉一样笑个不停。
　　打好领带，吉枣推开门，回头说了句：“我出门了。”
　　“等等！”从卧室里隐约传来顾无言的声音：“亲爱的，你知道我衣柜里怎么多了奇怪的东西。。。”
　　没等他说完，吉枣关上门，光速逃离现场。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就问你甜不甜？＇为自己喝彩。jpg＇

　　☆、番外二

　　“你听清没？听清了就赶紧改了。。。哎哎，你别走，你给我回来！”
　　那人推门离去毫不犹豫，剩下旬躬行一脸震惊地留在原地。吉枣赶紧上去缓解气氛：“哥，消消气，消消气，生气伤身体啊。”
　　“消气？我怎么消气！”旬躬行扯开领带坐到沙发上，“这小子竟然在实验室偷偷注射兴奋剂，就算是为了工作也太不懂事了，我说他几句有错吗？”
　　“哥，你知道他就那样，”吉枣陪着笑给旬躬行捶肩，“人前只会生闷气，回头肯定马上就改好了。”
　　旬躬行深呼吸一口，顿觉委屈至极。双亲去世之后，他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本以为捧在手心里的亲弟是块宝，最后发现是块又冷还硬的砖头。昨天到家，老婆兴冲冲地问他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冥思苦想，最后一拍手掌，说：“明天是‘还有一周就是我弟生日’的日子啊！”然后自家豪迈媳妇就甩下一句“你和你弟过下半辈子吧！”跑回娘家去了。
　　早上婚戒里奏起交响乐，他才后知后觉今天是他们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
　　还没想好怎么给媳妇赔罪，又发现亲弟使用兴奋剂的事，结果还是跟昨天一样被最在乎的人摔了门。
　　吉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忙着给他端茶倒水，旬躬行瞥一眼这个笑容甜蜜的高大男人，感到这世界也就只有弟夫还有点温度，说道：“那行吧，你陪我出去打一场。”
　　吉枣倒茶的手一抖：“哥，单挑犯法。”
　　“我说打一场篮球，想什么呢！”
　　本来他年轻时也是大好少年，鲜衣怒马，吹嘘起来也比同龄人有资本，刚结婚时“你可知你大嫂是过五关斩六将多么艰难才得到我”就不离嘴边。结果自从遇见旬躬亲，弟控属性彻底觉醒之后，他的唠叨程度与日俱增，最后旬躬亲都能面不改色地塞上耳塞。
　　最直接的一次，旬母悄悄地跟他说你俩要分开睡了，旬躬亲睡书房。
　　他勃然大怒：“怎么能让我弟睡书房，他才多大呀半夜吓醒怎么办！”
　　旬父旬母倒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嗫嚅道：“是躬亲说书房离两间卧室最远最安静的。再说他都十三岁了，你五岁半就自己睡了。。。”
　　正巧这时旬躬亲放学到家，旬躬行便向他强烈抗议：“躬亲，你真要自己睡？你晚上不抱着哥哥我的胳膊怎么能睡踏实。。。”
　　“我去搬东西了。”旬躬亲雷厉风行地收拾起书房。来自亲弟的漠视仿佛给旬躬行当头一棒，郁郁寡欢了很久。
　　旬躬亲成年之后这种情况也没有好转。旬躬行本来以为相依为命的兄弟会更亲近一点，但自家弟弟似乎是个例外，不任性也不撒娇，旬躬行一直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深夜，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旬躬行脑子里惦记着亲弟和媳妇，疲惫地入睡。
　　“诶？我今天醒地格外早啊。”旬躬行猛然睁眼，发现天刚蒙蒙亮，而自己处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学校？我没事来学校干什么？教学楼和操场都很熟悉，只是从这里毕业已经有几十年了。旬躬行仔细想了想，怎么来这里的完全没有印象。现在还不到早读时间，人影稀少，走廊尽头的楼梯上传来隐约脚步声。
　　那脚步声旬躬行再熟悉不过，他慌忙抬起头。
　　正走过来的男生背着黑色双肩包，背带接缝处有细密的针脚——他用习惯和吃习惯的东西就会舍不得换，微冷的晨光中，他的皮肤呈现亚健康的白。
　　“躬亲？早，早上好。你怎么。。。”你怎么变成了高中时的样子？虽然这个样子哥哥我也觉得很可爱啦。。。旬躬行招呼还没打完，旬躬亲就直直地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嗯？旬躬行扬起的手僵在原地，难道自己变成了透明人还是鬼魂什么的吗？这样的话也太。。。“太方便了！”无论多么近距离呆在他身边也不会被发现，他也不会厌恶地逃开，就算跟着一起进浴室。。。不，那只是想想，真的只是想想。不过，小时候还不到自己大腿高，攥着衣角恳求着“哥哥能帮我擦背吗？”的旬躬亲真是天使啊。。。
　　总之，当下旬躬行就这么满心欢喜地，跟在旬躬亲身后飘进了教室。
　　课间，旬躬亲桌子附近自然地围起很多同学，拿着练习册问问题。如果是认真做过的同学，会挑难度最大的题目问他，而他也会详细耐心地讲解。但大部分时候，旬躬亲扫一眼题目面上就开始不耐烦，在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的同学面前，他语气和缓地说：“这题很简单的，但首先，”他拿手中的笔指了指太阳穴，“你得长个脑子。”
　　也就足够坚强的同学才能撑住，要是面皮薄的女生早就气跑了。
　　“啊，不愧是我弟，真受欢迎啊~”旬躬行一脸陶醉，“你看跟别人说话多温柔，多耐心啊。。。”完全没有自觉旬躬亲的恶劣性格是谁惯出来的。
　　到了下午的体育课，旬躬亲换上宽松的运动服，跟在队伍中间绕操场跑圈。
　　“我弟！他，他在跑步啊！”旬躬行狂喜乱舞，平时从不运动的亲弟在运动场上的风姿让他几乎热泪盈眶。其实旬躬亲也不是从不运动，只是每次稍微留点汗或者呼吸急促，旬躬行都心疼地赶紧让去躺着休息。也就结婚后情况好点，因为吉枣会心狠手辣地把他拖去健身房。
　　“下面做一下准备活动，吉枣出列！”
　　一个身体结实的大男孩走出队伍，带领全班开始做准备活动。
　　“诶？这是吉枣？”旬躬行若有所思，“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哼，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单纯，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一定是处心积虑这么多年来勾搭我弟的。。。”
　　这种亲哥，就算告诉他事实，估计也是不会信的。
　　准备活动完成，老师为同学们准备了足球，自然是有很多人抢着跟吉枣一组。
　　“哎呀，这人也太多了，分两队都够。这样吧，大家站成一排报数，单数跟我一组，剩下的做对手组吧。”没想到给大家分好组，吉枣组里竟还差一人，“还有谁想来踢球吗？”
　　“我！”“我！”旬躬亲和温炎同时说道。
　　“喂，你踢过球吗？估计连规则都不知道吧。”温炎怀疑地看向旬躬亲。
　　旬躬亲回答地格外有底气：“不知道也不把位置让给你！”
　　这句话成功挑拨起温炎的怒火：“找茬是吧？那就来比赛，谁赢了谁上！”
　　两人谁都不服软，迅速进入状态，短跑跳远温炎稳赢，俯卧撑和引体向上温炎体力不支后，竟发现旬躬亲又咬着牙做了好几个，然而还是跑步和跳远在考试中占的比重大，照理应该判温炎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