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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良男不嫁豪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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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多言尴尬地移开目光,想你们全家真是戏多,不愧是经营娱乐公司的,现学现用、活灵活现。
杨教授的电话一定预示着好消息。
裴继州慌里慌张地接了,牵扯到胸前肌肉,疼的直吸冷气。
“我们排查了城里和周边所的医院诊所,符合要求被狗咬伤的没有,倒是有张可疑的全身CT,我看着比较熟悉,你看着应该更熟悉。有句话不是说化成灰也认识你吗,这还没化成灰呢,你要看吗?”
“……”裴继州意料之中的极端霸道,“要,不许给别人看,你也不许再看!”
“好吧,我发你一下,法医说左手手腕有轻微骨裂,其它没什么。是隔壁一地级市的小医院,身份证登记是冒用,现金付款,摄像头八百年没擦了看不清。我们还在排查狂犬疫苗,另外副驾驶提取的血液样本没有找到可供对比的对象。”
第87章 目的
姚淮不止一次质问过自己,他喜欢易多言吗?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如果这种喜欢排除包含爱意那部分,那么极少会有人不喜欢易多言。
易多言脾气好、青春阳光、朝气蓬勃……姚淮细数一遍,挑不出他的缺点,至少他会讨厌的方面没有。
姚淮的确爱过易多言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爱意是确定无疑的,但是现在他却摇摆不定。当易多言狠心离开自己时,他也痛苦过。
但熬过来后,姚淮并不愿意承认他的不甘心。
易多言那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正义凛然的脾气,怎么会认真跟裴继州走到一起。裴继州掌握他们易家的命脉,连路家的生意也是他一手操控,更别提易多言整个人,暗地里更是捏得紧。
这种情况下,他俩鸡飞狗跳,打出姹紫嫣红,踹进医院警局,姚淮都不觉得奇怪,他还能趁机捡个漏。
可他们看起来,私下里也确实和和美美,没有丝毫作秀给外人看的成分。
“喂!”易多言砰地一拍床铺,没想到姚淮会走神。他还穿着那身睡衣,抵死不换新衣服,语气不善,“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听见没有,什么时候放我走?绑架很严重的知不知道!”
“我没有绑架你。”姚淮矢口否认,僵硬的面部表情出卖了他。他看着易多言,清晨的易多言像片吸收晨露的绿叶,清爽俊秀,非常耐看,一时入迷了。他漫不经心耸耸肩,“我没关你,绑架是限制你人生自由,我没有。”
“哄谁呢!”易多言一声嗤笑,对方越客气,他越会蹬鼻子上脸。这臭毛病是在学校里学的,那些校霸一个二个过分虚张声势,他像个小邪灵一般凶狠的笑着。
姚淮心底荡漾着欣喜,仿佛初月升起。
这地究竟在哪还真不好说。昨天姚淮说要叫医生,结果半夜把他刨起,说医生到了。
医生在车上睡得迷迷糊糊,困得两只眼眯成细缝,洗了把冷水脸才清醒过来,还说着一口带浓重口音乡里乡气的普通话。
当时姚淮在旁边看着,易多言不好打听,只能胡吹海侃逗医生玩,顺带查医生户口,摆出哥们给你介绍对象保管脱单、脱不了脑袋给你当球踢,豪气干云义薄云天的架势。
医生感动不已:“等我回去太阳都晒屁股了上班要迟到了!”
医生拔掉留置针,又检查了易多言左手,得知易多言学蜘蛛人表演饭前娱乐活动,唬得脸色一黑,说最好还是拍CT看一下。
姚淮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容他再说就把医生拽走了。
易多言猜一般医院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或九点,也就是说医生得坐八个小时的车,几百公里。他怕自己饿死,何况也没信心成功逃出别墅,监控摄像的指示灯可是开的。
姚淮十分有耐心地说:“没哄你,也不想哄你。”
易多言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姚淮看起来像笑面虎,他清清嗓子:“你要了多少钱?”
“……”
“那个什么股份?让我替你弟弟洗白!摘干净?要什么都行,我把账号密码给你,随便你怎么说。”
姚淮勃然大怒:“什么都没要!”
换做其他人可能立马噤若寒蝉,易多言知道他离真相不远了,他假装蛮横:“我不信!你没目的你会绑架我!”
——不怕狮子大开口,就怕报复,要他小命。
姚淮知道他躲不过去,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经受不住一丁点儿刺激,他骤然上前一步,揪住易多言衣襟,手臂上绷紧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衣袖,额上青蓝的筋脉更是要崩裂薄薄的肌肤!
他一字一顿,滚烫的气流宛如来自地狱的热浪,单刀直入:“为了你!”满室连空气都凝结了,他停顿良久,见易多言那双灵动聪明的傻乎乎地转了转,忽的笑出了声,这一刻他仿佛权倾天下,一切尽在着掌心,“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过去了很久,易多言甚至怀疑他们保持这个姿势石化了,才嗓音干涩地说:“没有。”
姚淮脱口而出,又是骤然大怒:“不可能,他没有拿你的家人朋友威胁你你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
易多言惊愕地瞪圆眼睛,他是有了答案,但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什么时候这么招蜂引蝶了,没有吧,他很保守的,最多夏天穿条大短裤。他一受到无法接受的惊吓,就下意识往床内侧躲,然而领子在人家手里。
做一只识时务的多多……可易多言又好像有点做不到。
易多言梗着脖子,瞪大眼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但他知道他不怕。许久以来他从过问原因,他怕那最终成为死皮赖脸的借口,而今在不知何乡何地,他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我爱他,我对他一见钟情。这就是答案。”
万籁俱寂,落针可闻。
门倏地被推开,易多言松了口气,得救了。
“哥!你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就等一会么,我等了那么久,你们是在吵架吗。”姚潜欢快地就像幼儿园里得到老师夸奖的孩子。
姚淮和易多言离得太近,姚潜终于注意到他。
易多言眼珠子转了转,鬼主意来了:“我能听你拉琴吗?大提琴可好听了。”
姚淮脸色一变,还没开口,姚潜抢先道:“好啊好啊。”
也不知道吃的什么药,药效那么好。易多言腹议,他第一次出门,没能给自己争取点探路的时间,就被拉到楼上。三楼整层被打通,只有一间房,周遭摆瞒了各种乐谱、唱片,单留声机就有四五台,遑论一些易多言叫不出名的音乐器材。
整个楼层足有两层楼高,高高的天窗中有阳光直射。姚潜似乎不认为易多言是不相干的外人,径直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对着乐谱,演奏大提琴。
他完全沉醉在音乐中,万事不侵不扰。
艺术无国界,画画和音乐皆是如此,血海深仇也能抛之千里。
易多言五体投地,盘腿坐在他三米开外,也不得不承认,他如今在国际取得的名声不足以匹配他的才华,姚潜值得更高的音乐成就,只是可惜……
一曲完结,姚淮天真无邪地问:“好听吗。”
易多言陶醉其中,半晌回过神,猛点头,快把头点断了:“好听好听!太好听了!你真棒!”
姚淮上楼给两人各端了杯黑紫色的葡萄汁,弟弟的那杯加冰块,给易多言的特别加糖。结果两人没空喝果汁,姚潜甚至理都不理他,兴冲冲道:“再来一首吧!”
“好好好——”易多言欢呼雀跃。
整个场面像小学生自导自演的拙劣晚会,莫名喜感。姚淮也觉得莫名好看,于是靠在楼梯扶手坐下,静静观看。
你来我往,易多言有意和谐共处,主动提议:“我给你画幅画吧!就这样子画,画你演奏的场景!”
姚潜欣然答应。
姚淮主动找来铅笔和白纸:“没有专业的美术纸,你凑合一下。”
易多言出图一贯不修不改,很快。他拿给姚潜,纳闷期待中的夸奖迟迟不来。
“不对……不对……”上一秒还欣喜若狂的姚潜此刻完全崩溃,攥着画纸的一角,面目因极致的悲恸而狰狞,嘴里不停地喃喃,“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姚淮健步上前,拉开木讷的易多言,抱着弟弟,一把拽开那张纸,轻声哄道:“好了的确不是的,是你们两个——其实是有两个人的,别怕,就是一时失误而已。”
画纸打了个旋轻轻落在地上,简笔画上最极致的精彩在于那只大提琴和拉琴的人,易多言刻意画出阳光遗留的痕迹。
他说,不是这样的……
易多言恍然大悟,姚潜崩溃的挣扎声与尖锐的语调不断刺激他的耳膜与脑神经,姚淮的哄劝也越发苍白无力。他心中悚然,后脊一阵寒凉,这就是精神病人吗?姚淮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易多言忙捡起那张画纸,匆匆忙忙坐下修改画。是画过无数次的人,他下笔如飞。
他恐慌之余,也饱含私心。
他把裴继州画得斜倚在窗边,目光看向室内的方向,也许是姚潜,也许是没入镜的自己。周周转转,谁又能说得清楚。
“是这样的是不是!你快看看!”易多言把画递到姚潜面前。
姚潜像个孩子,哭号良久,嗓子都哑了,姚淮也精疲力竭地看了他一眼。姚潜看见画,破涕为笑,把画死死地捂在胸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姚淮意味深长地看了易多言一眼。
裴继州无暇过问自己的公司以及家族产业,然而使命感还在,只能让他爸出山。
秘书处见到这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老裴总时惊掉了一地下巴,部分上了年纪的老员工跟老裴总打过江山,纷纷泪流满面,唏嘘当年峥嵘岁月的同时,顺便嘀咕一下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小裴总,太不敬业也严重不合格!
公司表面上主营科技产业,其实裴家的大小生意也是在此打理。
老裴总来到他熟悉的办公室,陈设几本没动,唯有桌面上一家三口的合照变成一个人的独照,他对来诉苦的老员工摊开手,无可奈何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把儿子生成情种啊!难不成回炉重造吗!我乐意他妈也不乐意啊!”
情种裴继州在医院躺了两天后,顽强地出院,来接他的是两个司机兼保镖。
其中给易多言当司机的那个,跟裴继州的时间最久,也最得他信赖。司机深感愧疚,弯腰几乎九十度:“裴少,对不起。”
裴继州带上他表盘碎裂的手表,指针同样顽强地转动,分秒不差,“不关你的事。”他忽的觉得这句话未免太不近人情,又道,“当时你不在。”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都带一股冰渣子的味道。
裴继州无暇顾及他的司机兼保镖在想什么,直接去找杨教授。
旧手机交给杨教授恢复删除消息,姚潜曾给他发了大量短信,都被他看也不看地删除,其实涵盖了大量有效信息。
前一阵子,裴继州叫人瓜分了姚淮娱乐公司的股份,九曲十八弯最后还是落到他手里。买卖资产卷款跑路,不用想,百分之百是姚淮那龟儿子。
第88章 解救行动
黑夜静悄悄,别墅内唯有月光照明,易多言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静脉,他整个人则像只夜半偷食的小老鼠。
小老鼠一溜烟地从二楼溜到一楼,忽略装满食物的厨房与双开门大冰箱,无声无息的脚步却在离大门还有四五米远的地方戛然而止。
进门左手边是客厅,姚淮慵懒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上,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摆弄一只……枪。
动手熟练而标准,易多言几乎能听见子弹在弹道滑动的致命声响。
易多言毫不怀疑他会抬手给自己一枪。他咽了口唾沫,不卑不亢地连退几步,才转身,眼角的余光瞥见大冰箱,脚步止不住地打滑。
再上楼时,易多言拎了瓶酸奶,腋下还夹着冷掉的牛肉汉堡。
还是自家好,剩菜都是中餐。易多言心底苦兮兮地一抽。
姚淮直到听不到任何声响才起身上楼,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吝啬枪子。为什么伤的不是腿呢,那样一定跑不了。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书桌上摆着超宽曲面屏,别墅内外所有监控摄像都可以看到,甚至还有两间卧室里的针孔摄像传来的画面。
姚潜吃过安眠药睡眠一贯安稳,极少翻身。姚潜算算时间,该换药了,长期吃一种安眠药药性会大幅度下降。他不能把弟弟交给只会胡来的母亲,更不能叫给医院,在他手里,至少弟弟是安分守己的,病情也不会再恶化。
想到这里,姚淮肩上的陈年疤痕甚至会隐隐发痒。
另一个画面里,易多言脱了上衣,趴在床上吃东西。他吃得太猛了,噎得直抽抽,连喝了几口酸奶又拼命锤胸口,半晌才缓过气。
易多言是个识时务、体恤人的好多多,至少白天如此。如果晚上不偷溜以及假装偷溜其实匿食就好了,姚淮欣慰地想,看着弟弟和易多言其乐融融,他倚着栏杆,甚至能全身心地放松小憩片刻。
等他感觉到脸上痒痒地醒来,易多言拉着姚潜在他脸上画画,被大人发现了,同时嘻嘻哈哈地跑开,一副皮厚不怕挨揍的傻模样。
几天的功夫里,易多言就俘获了姚潜这个小神经的芳心,姚潜不认识他了,把他当做一个哄他做梦的好朋友。
姚淮低头笑笑,笑容一直持续到洗手间,他打了几遍洗面奶把脸都措红了,也不觉得生气,反倒有种身心愉悦。
简直像是在做梦,并且一梦不愿醒。
他其实也可以威胁他做其它事。
易多言知道逃不出去,一遍遍自得其乐,看似无用功,其实他已经试探出了别墅里的部分敌情。姚淮有枪,保安他已经见到三张不同面孔,平时会在一楼的房间里面不露面,室内监控暂时没认全。
这晚易多言已经被捉回来一次,他想这下该不会那么警惕,他至少能知道室外的监控摄像头布置,足够下一次一鼓作气逃跑。
然而姚淮仿佛全知全能的恶魔,早早就等着他。易多言不知道他房间里的摄像,更别提红外线动态捕捉一旦有异动就会报警,他翻个身,姚淮都一清二楚。
易多言暗骂糟糕,转身回房,纳闷于姚淮的亦步亦趋,不过他大胆无畏,关门的那一刹,被姚淮伸手扣住门框。
黑暗中看不清姚淮的脸色,但一定不太好。
这几天一门心思跑路,易多言完全忽略了姚淮这个人,他不寒而栗,下意识用尽全力关门,恨不得夹断他的手!
姚淮早在他关门前一脚踹开门,易多言被巨大的力道带倒在地,连滚带爬地摸出偷藏在床下的水果刀,紧紧握在手里,声音和人都在颤:“你别过来!”
姚淮不意外,他知道易多言偷水果刀以及藏刀地点。他关上门,一眼看透易多言的虚张声势,步步紧逼:“你不会用刀,无论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你还想好好活下去,多多,对不对。”
他轻轻松松地卸掉易多言的武器扔到一边,感觉到易多言的颤抖,并没有多少荣誉感,然而长久以来的妄想与熟悉的气味让他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易多言看着他越来越靠近,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令他的大脑空白,直到腰袢重重覆上一双手。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麻痹神经的毒液迅速侵入大脑皮层。
“多多……”
“你是我的了,我的小多多……”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易多言被毒素麻痹得四肢僵硬,可一张嘴前所未有的犀利:“你弟弟……”
姚淮眼角狠狠一跳,手顺势止住了向上的趋势。
“你如果还想要他好的话……”易多言几乎要把自己的舌头也咬下来,“就别碰我!”
姚淮拂袖离去,门被重重地关上。
易多言长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骤然意识到,屋内一定有监控,所以姚淮见到他拿刀才毫不惊愕有恃无恐。他觉得他被姚淮给耍了。
易多言把逃跑的希望转移到姚潜身上,至少精神病比变态好哄,简单的陪练以及画画,效果前所未有的好。
春光明媚,姚淮上来送加餐,水果牛奶麦片。姚潜是传统的西餐口味,看得易多言直皱眉头。
姚淮离开前,还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对了,我们明天早晨出发。”
易多言知道这是要转移阵地,他假装和姚潜一样,不做反应。
姚淮看出他心里的反抗,早有准备:“这是你今天最后一顿,你要禁食,明天出发前会给你打镇定剂,胃里有食物可能倒流。”
他存着欺负的心,仿佛以前那样,逗易多言炸炸毛,他再顺毛撸一回。
然而易多言跟裴继州学了一手自然的八风不动,连斜眼满不在乎地打量人都一个德行,标准的将熊熊一窝。
——裴继州刚管事时,也是愣头青,但他会装蒜,遇事不分敌我皆放此招,百试百灵。
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姚淮冷冷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他做事之前知道逃不过,卖了公司,资金分别转移到国内外的几个安全账户上,现在直接出国目标太大。他还要在国内待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转移到国外。
等姚淮一走,易多言迫不及待地问:“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去哪里?”姚潜捏着金属勺柄,懵懵懂懂思索片刻,忽的惊喜道,“去演出啊,有演出了!”
易多言觉得自己带小孩的功力可谓一绝,搭配幼师证食用,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姚潜又问:“你怎么了?”
易多言藏不住心事,失望之情挂在脸上,跟霜打了似的:“可我没有演出。”
对于姚潜而言,演出和在一起就是他的全部,这人失去百分之五十,他俨然自己不能去演出一般失落:“啊,那怎么办?”
易多言一肚子坏水,生怕一不小心晃悠出声响:“你靠过来点。”他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病人没有受到调唆,不会不吃药。
姚淮给姚潜递药时,他注意力都在恨不得掐他脖子的易多言身上。
入夜,易多言被饿得辗转难寐,想到屋内的监控摄像,登时又不敢动了,默默数羊羔,一数羊羔就想到杨教授,他怕安抉跟着入梦百口莫辩。
姚潜吃安眠药这件事易多言是知道,他猜测既然自己房间有监控,姚淮的房间一定也有。比起自己,姚淮更在意的是弟弟。如果夜半三更姚潜醒来,姚淮一定会第一时间过去查看,那他就有机会了。
虽然别墅内还有其他人,但姚淮不会让除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私密画面。
易多言在被窝里把自己的计划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貌似不靠谱,但总体而言滴水不漏,顿时觉得自己真是只又聪明又能干的多多。
这一晚,姚潜第一次把药压在舌头底下,吐到马桶里。他的身体作息习惯于早睡,很快就睡着了。可同样的缺乏安眠药效,凌晨后他猛然惊醒,一身冷汗津津,仿佛刚打捞出水的落水者。
小雨密密麻麻打在窗上,他默不作声平躺了足有半个小时,忽的伸出笔直的胳膊,把床头的小老虎转了个朝墙的方向。
小老虎的眼睛是摄像头,只会捕捉移动的人像。
姚潜静悄悄地下楼,一把推开易多言的房门,没看床上的人,先四下打量屋内的多余装饰。
易多言骇得屏声静气,心道这不是我的剧本啊,你拿错剧本了吧。
姚潜捏着门边衣帽架顶端的圆木球转了半圈,室内墙角的云朵小夜灯发出柔软无力的白光,芝麻粒大小的摄像头在转动的一瞬间反射冰冷的光线,狠狠地刺痛易多言的眼。
屋外细雨沙沙,姚潜不动声色地招了招手。
易多言狐疑地下床,踮着脚尖走到门口,正想问他怎么回事。
姚潜瞪了他一眼,示意摄像头!其实已经无关紧要了,压低的声音会被判定夜半私语,不会触动警报。
如果没有他就好了,裴哥会看我一眼吧……
一个眼神对于病入膏肓的姚潜而言,是续命吊气的良药。但这里不是合适的地方,他怕自己忍不住,只能忍着不出声。
下楼看见紧闭的大门时,易多言哪里还顾得了其它,他只想着我终于自由了!
没有月光玄关仿佛墓地甬道,姚潜死死地盯着易多言瘦削的后背,同时一只手按在后腰的刀把上。
与此同时,无数破窗的声音一同响起,哗啦啦的碎片声响猝然打破深夜宁静,手电筒的光线一刹那刺痛眼皮。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行动迅速,易多言下意识闭眼的瞬间,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按倒在地,双手被扣在身后。
“他是人质,没事,放开他吧。”
制服的力量松开了,易多言被提溜后领拎起来,茫然地眨巴眼,努力分辨出眼前穿防弹背心的人,正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杨教授。
杨教授静静倾听耳机里破窗小分队的报喜声,歪着脑袋,对着肩头的对讲机道:“老裴,找到人了,平安。”
带裴继州掺和警方的解救行动本就是破例,可见杨教授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
苦哈哈看着他的警察也是三年的老人,就因为年限最短,只能分配来看人。他打了个哈欠的功夫,眼角忽的一道黑影!
荒郊野岭,小警察顿时毛骨悚然,等他扭动僵硬的脖子,再一看,杨教授千叮咛万嘱咐他一定要看好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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