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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记事篇-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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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吴妈妈也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好点说脾气还不错，不爱惹事不爱折腾的；但往坏处说，那就是一个懒汉，每天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心思又放到了哪里。老是麻烦你给他补习的，也实在是辛苦你了。”
纵然赵砚对着吴思阳有些怨言，但对着吴妈妈，他却是一句牢骚都发不出来。
估计吴妈妈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儿子究竟是个多难搞的人，从把吴思阳交给赵砚的那一天开始，就开始不停地给赵家送礼物，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从来都不会忘记他们家。
所谓的补习费他也肯定是不会收的，但吴妈妈时不时就送过来的一些新鲜水果食物，他们又不好意思拒绝。尤其吴妈妈还是长辈，亲自给他打电话了，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要是思阳能用点功夫在读书上，我也就不觉得辛苦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吴妈妈知道一下，“问题就是他现在一点很小很小的细节都不肯下功夫啊，他没有心去学，我就算一天给他补二十五个小时都没有用的。”
“这孩子，我一定说他。”吴妈妈的声音有些远了，好像在电话那头在说吴思阳，“你给我过来给你砚哥哥道歉，快给我死过来！”
吴思阳的声音是很久以后才传出来的，还带着一些闷闷的不乐意：“……喂，砚哥啊……今天是我不对，对不起，你别生我气，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虽然赵砚怎么听都觉得吴思阳这语气没有半点道歉的诚意，但毕竟他大吴思阳好几岁，人家小弟弟都过来道歉了，难道他还抓着不放？就算看在两家家长的面子上，他也应该要给吴思阳一个改过的机会。可是赵砚对着吴思阳说话时的语气就没有那么好了：“行，你道歉我接受。但是我也希望，你日后的成绩能对得起你今天拉下脸来说的这一声对不起。”
“……”
“不仅是为了你，还有今天为了你特意给我打电话的吴阿姨。”
“……”
赵砚好像真的有点刺激到吴思阳了。
第二天吴思阳准时过来的时候，赵砚发现他学习的状态的确是比以前端正了许多。
但类似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在赵砚看来，吴思阳学习态度再怎么好也就几天而已，他觉得吴思阳是做不到持之以恒的。
果然，这次的决心也就坚持了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以后，吴思阳又恢复了那种整天发呆的状态。
不过这次赵砚却没说什么了，他觉得吴思阳能坚持一个星期不走神听他每天在讲什么东西已经很不容易了。他看到明明应该在写作业的吴思阳却在自己的眼皮子低下写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纸条时，就跟他说：“要不今天结束后，你休息几天吧？”
吴思阳经历了上次的事情，这次警觉多了，他立刻就把这张纸头推到一边，解释说道：“我只是随便写写，我不写了。”
赵砚又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好像显得有些可怜了，说道：“没有别的意思，你都已经连续补习一个星期了，是该休息休息了。”
但吴思阳却不敢就这么放松戒备。上次就是这样，他听不出赵砚言语之中的怒意也不知道赵砚说的那些话的深层含义是知什么，他只是回家将赵砚的原话转述了一遍给吴妈妈，差点就被吴妈妈一顿暴打。
赵砚也发现了他就像是写在脸上的那些担忧，说道：“这次就是单纯的给你放假休息两天，毕竟还是暑假呢，你也想跟同学朋友们出去玩一玩吧？”
吴思阳看着赵砚的表情的确不是像在骗他的以后，才应声：“嗯，好。”
对方总归是个孩子，赵砚也不想让吴思阳觉得自己过于严厉。毕竟都已经带着他补习两年了，不想倒头来还给人落一下太凶的印象。
赵砚抽出了吴思阳之前在写的那张纸，随意地问他：“你之前是在写些什么？”
吴思阳也是走了神才会被赵砚拿走这张纸，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去夺回来。
赵砚低头，看到纸上只是写了几句句子而已——当我死去的时候，死神会守护着我的灵魂，从白雪皑皑的山峰运到冰冷刺骨的山下死湖；在那里，死神将为我打开通往地狱的大门……而我，白发苍苍，却终究上不了天堂。
大概是什么文章里的句子吧，应该是吴思阳觉得喜欢，才会拿出来写写。
这种事情赵砚以前也肯定做过，看了某本小说或者某部电影的时候，里面要是有自己喜欢的台词对白，总能很深刻地记下来，然后想起来的时候在纸上随意写写。
赵砚并不觉得吴思阳写的这两句有多好，他甚至还觉得这文字有些非主流，不太适合吴思阳。
他把纸头递给了吴思阳：“做作业吧。”
“嗯。”吴思阳呼了口气，开始认真地写作业。
可吴思阳写的这个句子还是让赵砚记挂在了心上。
倒不是这句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赵砚觉得这个句子的风格很是颓废，他不明白原来吴思阳喜欢的竟是这种风格的文章作品？
赵砚将这个句子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却是什么都没有显示出来。
不过这也不足为奇，这世上文章千千万，要是一篇不出名的小文章，搜不到也的确没有什么奇怪的。
那次赵砚给吴思阳放了三天假，本想着吴思阳回来的时候或许会觉得其实他也不是那么严厉的一个人。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休息三天回来的吴思阳硬是把他几天前才教过的东西硬生生地都忘记了。
赵砚也是那时就发现其实自己这脾气一点都不适合做老师的，他好不容易把对着吴思阳的火给消下去了，现在全部又“嗖嗖嗖”地蹿上来了。
“才休息了几天，之前你都会背的东西就全忘记了？”赵砚控制着自己的语气音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亲切一些。
“对不起。”要论道歉，没有人比吴思阳念得更自然更顺畅了，就是他每每念出来的道歉，都让赵砚觉得他不走心而已。
“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会，你之前都是会的。”同样的内容每天讲每天讲，是谁谁都会不耐烦。
但是赵砚发现吴思阳今天的状态脸色的确都不是很好的样子。看上去倦倦的，好像是没睡舒服，又好像是藏着什么难言的心事。
“算了，忘记了就再背吧，一直背一直背，总会让你哪天想忘都忘不掉的。”赵砚对此也是无奈的，因为吴思阳的心思根本就不再学习上面。就算赵砚是再怎么优秀的老师好了，遇上这样不肯配合的同学，也是无计可施的。
可是他看着吴思阳真的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又有些担心。在他印象中，吴思阳对待凡事都是一种事不关已的态度，像今天这样沮丧的日子，实在是不多见。
只是赵砚也不知道该怎么询问才显得比较合适，只好委婉地从那天的那张纸条下手：“对了，你那天写在纸上的句子，是哪部文章里的啊？”
吴思阳闻言抬起了头，他似乎有些诧异赵砚问他的这个问题，但是还是给了回答：“……那不是哪篇文章里的，那是我写的。”
“你写的？”虽然赵砚至今都觉得那句子有些非主流了，但一想到竟是吴思阳写出来的句子，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嗯。”吴思阳点头，但是他的表情不见得有多得意多自豪。
“怎么了？被人评价写得不好吗？这么沮丧的样子。”
“不是。”吴思阳叹了口气，“我原本是打算写好这篇文章去参加XX杯征文活动的投稿的，但是被退回了。理由却是我的文章折射了太多现代社会的阴暗层面，所以不予通过。”
“你写的是什么内容？”
“其实我就是写了一个幻想内容为主的小小说。男主人公是一个有着不老容颜跟肉体的人，因为他有了这样的特意条件，就贪心想再拥有长生不老的能力。但是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他不仅失去了自己的不老容颜，还惨死了。我想表达的意思明明就是做人不应该太贪心，我觉得还挺正能量的啊，但是退回的理由竟然会说我的文章太阴暗了，所以我有些不能接受。”
“构思挺新颖的啊。”这个赵砚倒是实话实说了，“那你后来有再去询问过原因吗？”
吴思阳摇了摇头，说道：“寄回来的信是给我妈先看到的。她只看到了主办方给我的评价，现在就认定我写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听我解释。满嘴说的都是叫我好好读书，不要整天想着其他占脑子的事情。”
被家长误会的感觉，赵砚的学生时代也经历过，那肯定是不好受的。
“受委屈了？”
“委屈倒是没有。毕竟是我妈妈，我也不能再跟她争些什么。反正已经被退回了，她怎么想也就怎么想吧，反正我还是会继续写一些她可能觉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也无所谓了。”
那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以来，赵砚第一次发现吴思阳身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的东西了——原来这个人，也会有想要坚持去做的事情，虽然这个坚持也带着他特有的“个人无所谓风格”。
☆、小番外…分手
“我们分手吧。”
听着赵砚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吴思阳只觉得自己瞬间被推入到了一个毫无立足之点的冰冷困境。
这是他大学毕业的第五天，刚刚结束人生当中最值年少青春的那段旅程，将要开启另一段旅程的时候。
而他人生当中最美好的存在，原本他已经设想在了自己未来的存在，却突然提出了要跟他决裂。
赵砚脸上的表情神态都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吴思阳看着赵砚的神情就慌了神，但他还是挤出了意识勉强的微笑，颤抖着声音故作轻松的开口：“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把哪件事情忘记做了？你别吓我啊。”
吴思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是哪些事情做错了。他总是这样，小错不断，迷糊不改，凡是都要赵砚跟着他身后为他打点收拾。他希望这次也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了某件小事才惹得赵砚生气了，他看着赵砚，双眼里有些难掩的不安跑了出来：“还是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不开心了？”
等待回答的几秒钟变得漫长绝望。
直到他听到赵砚将几个单薄的文字拼凑成句毫不留情地吐出来：“你没有一件事情做的是让我开心的。”
这是第一把刺穿他的利刃。
“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只是怕影响到你毕业的心情才拖延到了现在。”
这是第二把。
“我们还是不太适合，分手吧。”
这是第三把。
三句话句句扎在他的心头上，疼的他鲜血直流，血肉模糊。
他们在一起四年，直到今天，赵砚却告诉他们，他们还是不太适合？
哪里不合适？
难道是性别不合适吗？
吴思阳明明害怕地浑身发冷，却忍不住地感到好笑。
吴思阳还记得赵砚这么对他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合不合适，只有爱不爱。
可现在赵砚却说了他们不合适？这是赵砚在打自己的脸，还是在暗示着他其实重点并不是不合适，而是已经不爱了呢？
“你不爱我了吗？”吴思阳直直地注视着赵砚，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在抛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吴思阳自己也是紧张的——原来心跳并不是在为一个人心动的时候跳得最快，而是在害怕这个人离开自己的时候才跳得最快。
可有些问题就是应该被知道的清清楚楚。
爱不爱，就是他们还能不能继续在一起的关键问题。
要爱，那就还有挽救的机会；若不爱，则是连挽救的必要都没有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淌，其实只是眨眼刹那，却让吴思阳觉得缓慢到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赵砚的一字一句就像是慢动作一般从口中拼凑出来：“我们还是分手吧。”
——要是分开，迟早都会不爱了吧。
吴思阳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却问不出赵砚到底为什么要分手的原因。
这个陪着他走过目前人生整整将近二分之一时光的男人，今天开口宣布，他们分手了，他们结束了。
心跳骤然停止，直下趋于死亡的平缓。
原来，心会痛是真的。
吴思阳感觉自己的人生一片麻木不仁。
之前他的生活一直都是一种随性所欲的散漫状态。偶尔三分钟热度认真一下，偶尔闹闹脾气任性一下，没有什么特别大喜大悲的事情。既无事情上心，也不想对什么事情上心。只要自己开心，赵砚开心，家长开心，那什么事情都不是事情。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遇上什么能让他感情起伏特别大的事情，直到赵砚说了分手。
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带着不可反抗地疼痛。好像现在心的跳动，就只是为了他证明它能做的事情，就只有让他痛了而已。
吴思阳很没出息地逃回了家，逃避着已成事实的一切。
“怎么了？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吴思阳的情绪低落被吴妈妈一眼就看穿。
“大学毕业了，难免有点伤感啊。”吴思阳说着此时最容易被接受的一个理由。
但他心里知道，他根本没有对大学的结束感到不舍。就算不舍，也只是在不舍自己的青春时光而已，跟同窗们之间，并无多大的怀念。
大学四年，他的心思都扑在了跟赵砚谈恋爱上面，根本没有去经营过人际关系。
两个陌生人想要相知相熟，是需要不短的交往时间的。而且一段刚开始的友谊，往往需要一定的时间活动来巩固——这也是吴思阳自己最厌烦的事情。他还要花时间谈恋爱约会呢，哪来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交朋友这种事情上？
但是现在弊端就展露出来了。
他失恋了，却无人可以倾诉，也无人会来安慰。
从热潮渐袭的六月到炙热难息的九月，再到微风送秋的十一月，吴思阳一直待在家里不与外界沟通，才慢慢地平息了一些心头的伤痛。
很快就是新的一年。
三十除夕，正月初一。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跟赵砚分手大半年了。
那个曾经他自己失去后就会活不下去的人，原来已经离开他大半年了。
他还记得去年正月的时候，他们各在各家，走亲访友根本没有见面的时间。
他抽空给赵砚发条信息：什么时候才能带你回家见我爸妈啊，这样以后每年走亲戚都能跟你一起了。
那时赵砚的回复还是温情满满的：明年怎么样？
可是真正到了所谓的明年时，又是什么样的光景了呢？
大概这个明年，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吧。
新年过后，吴思阳还是离开了C市，回到了B市。
原本是想逃避这个充满了跟赵砚太多回忆的地方，但是他真逃了后才发现，其实这些已经深刻记在心里的东西或遗忘或谨记都跟环境无关，只跟自己的念想有关。
他也不得不去承认，不管他身处何处，做着什么，看着什么，都忘不了叫赵砚的这个人。
他回B市，就是因为放不下一切。
虽然他跟赵砚大概已无再续的可能，但至少B市很多地方都还记录着他们曾经相携而过的步履。
他失去了一个人，却不想再失去跟这个人有关的回忆。
☆、小番外…求安慰
吴思阳觉得自己还是挺悲催的。
活了二十几年才谈了一场恋爱，一谈谈了好几年；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只会谈这么一场恋爱了，结果还是被甩了。
度过最初的生不如死时期后，吴思阳渐渐地有了想要向人倾诉的想法，毕竟这些事情只会让他在心里越憋越难受。
但是朋友数量少得可怜的他，能想到的倾诉对象也就只有唐绍谦一个人了。
可吴思阳给唐绍谦打电话的时候却有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情况才合适。他应该是可以跟清楚地告诉唐绍谦他跟赵砚分手了，但是在话就在“分手”两个字那里卡住了。
“你怎么啦？”唐绍谦是有些听出来吴思阳说话时的语气不太对，但是吴思阳的话也没说很清楚，他也不知道吴思阳究竟是怎么了。
“我……我，我跟赵砚，我们分手了。”吴思阳不知道原来自己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带着嗓音身体都会颤抖的这么厉害。
“什么？！”唐绍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可是吴思阳再也说不出第二遍了，他再开口的时候，呜哇地就哭了出来。
他跟赵砚分手了。
不像是以前常常会有的斗嘴吵架，过几天又会和好的时候。这次他跟赵砚，是真正地分手了。
他在跟唐绍谦这么说的时候，就好像才接受这件事情，哭得又可怜又无助，跟在外面走丢了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子一样。
“别哭啊，别哭了。”听着吴思阳这么没心没肺的人也有这么放声恸哭，唐绍谦心底也觉得挺心疼的，“你现在在哪里啊，我来找你吧。”
吴思阳边哭边说：“我就在你家楼下。”
唐绍谦：“……”
唐绍谦看着面前情绪终于有些稳定下来的吴思阳，才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分手啊？”
吴思阳红着眼睛抽着气，样子可怜兮兮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本身就是来找唐绍谦诉苦的，所以也无所谓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是怎么狼狈了。就算再狼狈再难看，他相信唐绍谦也不会介意的。
“你不知道？是他提出来的？”
“嗯。”吴思阳猛点头，“他突然就提出来……要跟我分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你也没问他？”在唐绍谦的印象中，赵砚还是一个挺稳重的人，应该不至于都不给一个理由就分手吧？
“……我不敢问。”这倒是吴思阳的实话，说起这些话来吴思阳又是止不住的难过，“他只说我们不太适合，其他的也没说。”
“……”都在一起四年多了现在才说不太适合？唐绍谦下意识地就觉得这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什么时候分开的啊？你怎么不去找他问清楚啊？”
“夏天的时候分开的。我不敢再去找他了。”
夏天啊……那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看着眼前还在抽噎的吴思阳，唐绍谦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谁说真爱无敌的？我看你是真爱就变怂！为什么不去找他问清楚？”
吴思阳皱着鼻子看他：“他都开始烦我想跟我分开了，我怎么还能再去问多余的话呢？”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烦你了？万一他也只是一时没想明白呢？”
吴思阳摇摇头：“我了解他的，他说认真话的时候就是在说认真话，绝对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但是看吴思阳这么一副样子唐绍谦就知道他肯定不可能就因为跟赵砚分手了而忘记赵砚。
作为吴思阳为数不多的朋友，唐绍谦自然对吴思阳跟赵砚之间的事情知道个基本的详细情况。所以别说现在是吴思阳本人接受不了了，就连唐绍谦都有些不能接受他们要分开的事情，尤其是现在距离他们分手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
“那你还想跟赵砚和好吗？”唐绍谦觉得这个是比较关键的问题。要是吴思阳还有心思跟赵砚在一起，那这样的突然决裂肯定是接受不了的，甚至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段感情的阴影里走出来也是一个未知数。但是，如果吴思阳愿意接受，愿意离开赵砚，愿意结束这一段感情的话，那他慢慢地还是可以让自己释然的。
吴思阳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弱弱地点点头：“说实话，我倒现在都觉得我们好像还没分手……我总觉得，好像只要我想他了，就还是可以给他打电话，他还是会来见我似的。”
“不然你就去问个清楚？”唐绍谦没有这样失恋过，自然是不能理解吴思阳此时的内心到底是有多挣扎多痛苦。他只是觉得，既然不想放手，那就再去争取一下。有些机会不是靠上天赏赐，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我不敢……”但是吴思阳那边却已经不敢再踏出一步了，“我觉得我现在就跟被他讨厌了一样，我怕我去找他对他来说就跟我死缠烂打揪着他不放一样。”
虽然唐绍谦没被别人甩过，但是他拒绝过的人还的确是不少。他知道那种拒绝后还被对方死死缠住不停地被追问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能不能再给一次机会是多么令人不舒服的一件事情。
……所以吴思阳这么说，唐绍谦也觉得没有错……
那怎么办？
唐绍谦只好把自己最认可的方法推荐给吴思阳了。
问，如何快速地遗忘一个旧爱？答，找个新欢。
唐绍谦特别自然地就说道：“那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我认识好几个帅哥都是又帅又温柔的，让他们用爱来治愈你怎么样？”不过他这几句话也是开玩笑的成分占得比较大，毕竟吴思阳对赵砚的感情是认真的，不是真的找一个人来就能消除的。
吴思阳果然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这就还是算了。”
那唐绍谦也不知道别的还能说什么了。能安慰人的话说来说去也就那么几句，就算他不说，吴思阳自己心里也想得到，也肯定已经这么排解过自己了。他拍了拍吴思阳的肩膀：“没事，还有我陪着你呢。实在不行我们就雇凶找人打赵砚一顿给你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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