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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梦谣-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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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骂他们,为何要封所有的王府。”
“呵呵,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十七爷少安毋躁,想必明早儿,皇上气头过了,一切就好了。”
“那,那你在宫里,有没有,见到洛蓉?”
乾清门一战,图里琛对洛蓉素素两姐妹很熟悉。愣了一下,说道:“倒是没有见到。奴才一直侍奉皇上在养心殿,夫人就算进宫也应是在后宫。”
允礼见他不像是说谎,头更疼了。点点头,算是知道,让他下去。
“阿玛,阿玛”本来应该睡觉的妞妞不知为什么没有睡,吵着要见允礼,“阿玛,鸡,飞飞,高,高高。额娘,额娘哭哭,哭……”
妞妞急切的比划着,允礼看她似乎要告诉自己什么,?着眉头看向嬷嬷。宋嬷嬷赶紧说:“今天傍晚,老奴带着小格格去夫人那里,小格格看见夫人窗前的鸽子飞说是会飞的鸡,闹着夫人让她飞,夫人大概不许,老奴远远的没有听见,后来夫人唤老奴来的时候,似乎哭过。”
鸽子,有什么人给蓉蓉送信吗?想起前两天雪媚女的事情,蓉蓉本来说今晚商量,现在突然失踪,可是与此有关?!
“他们咬得越凶,我就越开心!”蓉蓉的话不期然的响起,允礼打了个冷战,酒醒了大半。
养心殿已经恢复了宁静。苏培盛低着头呈上落在地上的书本,雍正接过来看了看,嘴角挂上一丝得意的微笑。洛蓉送来的这个东西果然是个宝贝,不仅当年可以镇住那些老臣,现在又把老八套了进来。老八恐怕从来没有料到,他竟然能抢在前面控制了雪媚女!和天子斗,他凭什么!
正想着,门帘一挑,进来一个灰衣人。苏培盛看了一眼那人腰间的牌子,领着宫女太监悄悄的退了出去。
雍正脸部肌肉跳了几下,点点头对那人说:“带上来吧!”
进来的赫然是洛蓉。还是土地庙里的那身雪色银缎马甲衬掐银边的杭绸里衣,整个人似乎比以前丰润了许多。听说老十七对她一往情深?!
“你一定要见朕才交出来?”雍正的声音隐隐有着压抑的兴奋,仿佛嗜血的野兽捕猎前的喘息,又带着一丝丝的疲惫。一只温顺的哈巴狗正懒洋洋的躺在他的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抓挠着。
蓉蓉抿抿头发:“是也不是。”
“怎么讲?”
“那人不过是个跑腿的,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要交给他的正主,此为是;”
“不是呢?”
“我手里什么都没有,此为不是!”
“你是怎么发现的?”片刻沉默后,雍正问。有些懒得猜了,该做的都做了。
她今后应该也仅仅是个女人,在金堆银砌温暖馨香的卧室里等着男人的女人。雍正突然很怀念那个午后的慵懒。
“用印鉴和亲自来有什么区别?既然不肯亲来,又怎么可能用那个死物呢?雪媚女或许是被八爷人找到的,带她来京的,却是明目张胆的官府的旗号。皇上,这个时候,八爷还敢动外放的官吏吗?”蓉蓉的神态仍然那么疏离,还透着几分清冷。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这个倒是朕忽略了。”雍正慢慢咂摸着。只是一只喜欢咬人的猫儿罢了。虽然他更喜欢狗的忠诚,但是也不介意偶尔养只小猫玩玩儿。
“你处心积虑,处处模仿八爷,诱使雪媚女为八爷索要行述,连我都差点被骗过。”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醒悟的。”
“雪媚女出京的时候,看见跟踪她的人,就明白了。”
“那你还去?”
“从我见雪媚女那一刻起,该我做的事情就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是您的安排,和八爷的举动了。土地庙——去与不去有什么差别!”
“哦?没差别你还去?这么说你是故意的?或者——还有行述?”雍正慢慢坐直甚至,眼睛也眯了起来。他不想养虎为患。
“没有!”
“你以为我信?”
“与我无关。
“你不怕朕抄了十七的府?”
“你要对八爷九爷下手,剩下的兄弟,要杀谁是我拦的住的吗?”
“你以为朕不敢?”
“别人敢,你却未必!”
“混蛋!”雍正拍案而起,蓉蓉倏的站直身子,蔑视的看着这个自尊又脆弱的男子。
她说对了。他的确不敢,因为每一个皇子背后都有老爷子安排好的一堆人。或许他们可以坐视老八的没落,却不能不在自己危险的时候起来反抗!老十七平日里就不甚与人来往,说他是老八的党羽未免有欲加之罪的味道。如果杀了他,雍正闭上眼睛,那无异于告诉所有的皇子,自己将对所有的兄弟开刀,到时连老十三恐怕都不会帮他!那可就真的众叛亲离了!所以,即使扳倒老八的人,同时他还要再立起一个兄弟,证明他的“善意”!
这不是他期望的皇帝,尤其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雍正恼羞成怒的瞪着蓉蓉,蓉蓉微微昂起头,神色依然从容还带着些微的得意!
屋里的空气突地僵了起来。两人对峙着,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苏公公跪在地上,偷偷的看,暗叫糟糕:可惜乔姑姑被送走了,若是还在兴许还能管点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被激怒的雍正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又是一声脆响,苏培盛差点没晕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蓉蓉轻松的甩甩手腕,吹了吹。好久没用力了,打了有点疼。
雍正不可置信的慢慢转正脑袋,一手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良久,才从牙缝里龇出一句话:“你这个疯子!”
侍卫们这才惊醒过来,蜂拥而上撸肩抹背,摁住蓉蓉。蓉蓉倒也没挣扎,匍匐在地,不再吭声。
侍卫们多少记得,雍正曾经似乎仿佛和这女子如何,眼下不敢太多使力,只是摁住,并没有面部贴在脸上。饶是如此,蓉蓉也很狼狈。
沙……沙……,缓慢的脚步声来到近前,散了一地的黑发纹丝不动,仿佛是另一种僵局,变成另一种嘲笑。
良久,下巴一紧,猛的被一股大力抬了起来,脖颈在这瞬间仿佛被撕裂似的,狠狠的拉了一下,“你找死!”
蓉蓉邪邪的一笑:“这个,不是正好给你个理由吗?”
“你以为朕想让你死?”
“你未必想让我死,不过,我活着总会让你难受!我大概是以前活下来的人中不多的一个了。”
雍正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血雾。那些秘密筹划的岁月里,所有本来消失的熟悉的人突然变得清晰,裹着黑雾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蓉蓉的嘴角挂着冷笑,低低的说:“害怕了吧?!”
雍正打了一个冷颤,眼神变得凶恶,恨恨的说:“朕要你死,何必如此费事!”
蓉蓉撇撇嘴,竟是满不在乎的惫懒,“你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雍正一愣,深吸一口气说道:“不错,朕是不想你死。”突然站起来,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
踢踏的脚步声过后,屋里一片寂静。蓉蓉站起身,雍正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宫里伺候朕。别的就别想了!”
蓉蓉突然后退一步,手腕一抖,双手一分,一根细细的金丝已经缠绕在脖子间。金丝极细,却甚为坚韧,仿佛利剑的锋刃环绕在脖子间,只需轻轻一拉,自己也可以让自己身首异处!
雍正一愣,随即嘲讽的骂道:“你?为老十七守节?也配!”
蓉蓉倒是淡然:“与他无关。就是不想活了。”
谁都不再说话,雍正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深渊,没有欲望,没有要求,散漫的向外、向四周发射着黑色和冷冰冰的淡漠。
不管杀了她还是折辱她,他的愤怒和尊严在这份黑暗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那么可怜。
雍正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床榻上。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这个女子。
他唯一算错的地方就是低估了她的胆量——她根本不怕死,也不在乎死。丈夫、孩子、名分,她都可以统统不在乎!这是妖怪!
“你放下,朕……不逼你。”雍正抬抬手。
蓉蓉点点头,一晃手,一跟细细的金丝落在地上。
“不怕朕出尔反尔?”雍正半真半假,突然有了玩笑的心思。尽管它看起来危险无比,就像刀锋上的舞蹈。
蓉蓉还是那副德行:“无所谓!死有很多种方法。”
呵呵呵,雍正低低的笑起来,继而放声大笑。
苏培盛赶紧进来,雍正挥挥手:“把十七弟家的带到绛雪轩休息。另外--”雍正突然顿了一下,“朕记得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连咬舌都不行。既然你不想伺候朕,那就替朕试试那药性,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吧!”
第四十九章 寒鸦飞
“噗嗵”,屋里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闷响。
门口的宫女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的表情。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见过宫里无数女子的较劲争斗,没见过这样和自己较劲的。既然是皇上让你喝的,那就老实躺着,听候发落便是。这软趴趴的身子,放在别的宫妃身上,早就哭得晕死过去了,她却在那里尽可能的往床下跌!
伺候的宫女中有一个是秀女出身,家里虽然是汉军旗的,可是因为军功的关系,自视甚高。来的时间也不久,开始以为服侍的是个主子,后来又觉得是个囚犯,再后来好像又是个有些恩宠的“囚犯”。心里着实纳罕。轻手轻脚的扶起蓉蓉,拽好被角。
走到门外,正好看见一个小太监蹲在窗根儿下边打哈欠。连忙走过去,道了声万福,细声问道:“敢问公公,这屋里的主子是哪个宫里的?”
那位公公不过是个送饭的,得了空子偷些懒。平日里没人待见,今日见问,便来了精神,把听到的消息拿腔作势的说了出来:“哟,敢情姑姑还不知道那!”故作神秘的向屋里看了看,“这里面不是宫里的主子,”压低了嗓子说道:“是十七爷的侍妾!”
啊?宫女也有些吃惊,问道:“这、这十七爷的?”皇上平日待十七爷虽不如十三爷,可也是数得着的好,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儿?
小太监越发觉得自己了不得,说道:“嘿,这爷们儿们都有自己的乐子。十七爷是出了名的病痨子,皇上还赏了不少那东西。听说以前屋里这位进宫请安的时候,和皇上打过照面,结果皇上就上了心。可是,皇上还是很顾体面的,和谁都没讲。最近,不知道十七爷从哪里知道了,反正自己也享用不上,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借着探望熹贵妃的名义,送进宫来。”
“既是如此,为什么又……”那软趴趴的身子,一看就知道是喂了药,怕跑了的。
“嗨!”小太监不以为然的打了一个咳声,“有福不享干受罪呗。听说是南方的汉女,有些想不开。估计皇上也就是冷落些日子,过两天想开了,也就没事了。”
哦!宫女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没有跟错人,这个主子还是挺招皇上惦记的。他日有了恩宠,自己出头的日子也就到了。
两人互道了吉祥,各自走开。空空落落的庭院恢复了安宁。
蓉蓉躺在床上,听着窗角下细碎的唠叨,不觉哑然失笑:自己还担心雍正怕家丑外扬,和允礼翻脸。想不到竟然变成兄弟孝悌,连自己的女人也可以进献的版本。照这个版本看,这果郡王可真是“忠君”的很呢!
想起允礼每次带回去雍正的赏赐,那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蓉蓉忽然觉得很怀念。好像有什么细细的碎碎的又浓浓的东西,象水银泻地一般落进心里,填满每一个角落。什么也看不见,却满满的,沉甸甸的。深深的吸一口气,唤醒记忆中允礼身上的味道,好像盖了一床晒了一下午日光的棉被,充满了阳光的味道,满屋的黑暗也冲淡了很多。
努力的动了动身子,又移开一点。
她要继续努力。
雍正喂她软骨散和哑药,她却要借着地面的冲击,成功的揉动几个重要的穴道,借着穴道开合的自然吸力,让身体慢慢的吸收稀释着药散的力量。
额头渗出一颗颗汗珠,蓉蓉张大嘴巴,脸憋的通红――一丝细细的呻吟从嘴里逸出来。呼――,长出一口气,一抹微笑从蓉蓉的眼里飘了出来。
她成功了!哑药不过是暂时让她失声而已,而她已经可以简单的发声了!
雍正知道她没了功夫,却忘了她还有医术。即使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慢慢的化解一部分药力,只不过辛苦的程度不同罢了。
身上传来阵阵疼痛,蓉蓉喘息着闭上眼。记得上次自己仅仅是差点摔倒,允礼就抱怨说:“都是孩子娘了,怎么还和妞妞一样!”允礼呵,允礼,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允礼呢?
蓉蓉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在动,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在笑,笑的很甜……
“皇上吉祥!”此起彼伏的低柔的道福声,惊醒了沉睡中的蓉蓉。
听着耳中渐渐逼近的脚步声,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要不要被他碰呢?”
天晤崖奇特的境遇造就蓉蓉几近“无耻”的性格,灯红酒绿的地方是她最熟悉最舒心的场所。在肆意调笑和无边寂寞构成的黑暗里,蔑视着世俗的规则和道德。
然而今天,她突然犹豫了。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应该再那样随便的被人触摸,“似乎”开始挑剔男人的身体,“似乎”开始抗拒早已习惯的那种冰冷的快感……很奇怪的感觉啊!
蓉蓉敛眉凝想,对了,很早以前自己就不喜欢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碰触,还因此成功的对四阿哥施了媚魂术!
一张笑脸浮现眼前,紧绷的身子松弛下来。允礼,这个男人……真奇妙!
“醒了么?”熟悉的声音,曾经暴怒的骂她是疯子,现在却是低沉的带着些许温柔,真有些不习惯。
刚刚放松的身体本能的紧绷起来,蓉蓉太明白这些温柔的背后隐藏着的无常和残忍。睫毛微抖,张开了眼睛。
只是转了一圈,已经知道屋里没了旁人。
不知什么时候,雍正已经脱去了外袍,只穿了雪白的中衣坐在床沿。
外面太阳白花花的,蓉蓉想起允礼似乎也不曾介意过日光的强度,难道他们兄弟连这种习惯也一样?
眼前的光线骤然黯淡,早以恢复知觉的脸上带起一阵皮肤摩擦的酥麻。他的手心有一些茧子,手掌和允礼的比起来,似乎要硬很多。
“蓉蓉,朕喜欢这样的你!”难得的温柔带着宠溺揉进声音里,洛蓉使劲克制了没有表现出异常,只是身上的皮肤似乎从此变得更加敏感。蓉蓉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垂下眼帘。
“你在怪朕吗?”轻柔的细吻落在额头,鼻尖,最后在嘴唇处流连忘返,“真甜!朕喜欢你的味道。你还是安静顺从些好,不要总是炸了毛的猫似的。朕不会怎样你的。”
雍正的手变得更加火热,慢慢的解开她的衣袢,里面早就空空如也。
蓉蓉觉得自己就是西域进贡的蜜瓜,被剥了皮任人品尝。唇上湿漉漉的感觉似乎是皇上流下的……嗯……龙涎?
雍正似乎并不着急。慢慢的褪去她的衣裤,在蓉蓉的身上细细的摩挲着。待到全部剥卸干净,他却半跪在蓉蓉两腿之间,上下打量起来。
“朕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朕连兄弟都不顾了。你这身子――”雍正仿佛在专注的研究什么,左腿屈起,右腿跪着,身子半弯着,手指细细的揉搓着蓉蓉小腹上的肌肤,时不时的捏起一小块仔细的看着,“年妃或许比你白些,却没有你细;李氏和你差不多,却黑了些,朕不喜欢。耿格格和你的最像,不过她这里似乎没你……”雍正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手掌一路下滑,轻轻摁在黑色的丛林上,声音也变的粗嘎起来,“这里黑白分明,是朕最喜欢看的颜色。这世上原本就该是黑白分明的……”
蓉蓉真想说两句,至少他现在就不是那么黑白分明!动了动嘴唇,想起自己还“不能”说话,又忍了下去。索性闭上眼睛,由着他去了。
“来,乖,让我看看,脱了,再脱些,对,好,就这样,转个圈……”他,他怎么又来了!
迷雾散去,教主细长的眼睛带着醉酒的血丝专注的看着她:“阿嫱,你回来了!来,让我看看他欺负你没有?”
啊――
疼痛猛的袭来,蓉蓉突然睁大眼睛,雍正已经退到了床头另一边,大腿上的某一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不,朕绝不会被你诱惑,绝不会!绝不会!”
蓉蓉连眼珠都懒得转动,她只是想知道,这样还要折腾多久?
听着雍正粗重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身边的床一沉,有人躺在身侧。一具火热的身子紧紧的贴着她,“朕只是想好好休息休息,累了,朕累了!”一只手臂横过胸前,把她抱进怀里,“蓉蓉,等你想通了,就住在这里。朕给你最好的赏赐,你只需打扮的漂亮些等朕下朝。朕喜欢你的聪明,只有你才配和朕说说话。朕一定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听话,乖……”雍正的呢喃断断续续,手脚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呼吸变得绵长,竟然睡着了!
蓉蓉本能的感到一阵愤怒,随后才是解脱般的放松。
突然,蓉蓉耸耸鼻子,雍正似乎吃了什么药?
药味淡淡的却再熟悉不过――那是“神医”配的什么丹丸的味道,可以提神壮阳,却让人的行为有短暂的失控。服食久了,人也变得看起来喜怒无常。从他现在的情况看,似乎吃的时间并不长。看来当初他找神医,并不只是为了天晤崖的事情。
帐帷还敞开着,午后的阳光洒在赤裸裸的身上,泛起淡淡的白光。蓉蓉觉得有些冷,难道雍正没有发现她身上的青紫吗?还是自己其实不够白?但是每次允礼即使就着烛光也能看得清清楚楚。真奇怪,不是吗?
一个宫女走过来,脸不变色心不跳,轻轻的为他们搭上被子,放下帐子。蓉蓉觉得有些头疼,这种行为在允礼的道德判断中会不会很严重呢?
“不可能!”哗啦,文房四宝散落了一地。允礼急切的从桌案后面走到前面跪着的人面前:“你说皇上临幸她了?!你再说一遍!”
“不、不、也不一定!”那人似乎是个太监,声音有些尖细:“只是中午的时候,皇上去了两趟,打了个盹而已!也算、算不得临幸……”
“打盹儿?”允礼忽的揪起那人脖领子,“就打盹儿那么简单?!”
“王爷息怒、息怒!”那人战战兢兢,“小的听说,夫人被喂了软骨散。吃了这种药的妇人就跟面人似的,就算皇上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哇!”
嗯――,允礼猛的松开那人的脖领子,自己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伸手扯开衣领,紧紧的闭上眼睛。
“什么软骨散?”一声清脆而陌生的声音响起,书房里两人俱是一惊。
抬头看,屋子正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女人。灰色的粗布衣裳宛如街头的大婶,只有腰间束着的带子勾勒出纤细的身材。白净的脸庞,淡淡的眉眼,正是蓉蓉的姐姐――素素!
她、她不是在景陵陪着十四哥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素素逼近那人两步,冷着脸问道:“蓉蓉在哪里?被什么人下了药?”
那人打了一个哆嗦,本能的在地上先后爬了两下,求救般的看向允礼。允礼还有些晕,没有说话。那人才带着哭腔道:“女侠饶命啊!小的不认识什么蓉蓉女侠啊!”
“素素姐,”允礼打断他,挥手让那人下去,对素素说道:“您不是在十四哥那里,怎么今天有空了?”一边说一边向里面让。
素素却不理他的询问,说道:“我去了蓉蓉的住处,她不在。外面也没有她的消息,十七爷,您能告诉我吗?”最后一句问得有些异样。
允礼有些诧异的抬头细看,脸色是没什么异样,可是那句话里透出来的威胁味道——
允礼苦笑着摇了摇头,十四哥那里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自己这里里外包围的那么严实,其实也没什么好提防的,叹口气说道:“蓉蓉……皇上前两天宣她进宫了。”
素素挑了挑眉毛,沉吟了一下问道:“吃的什么药?解药在哪里?”
允礼有些吃惊素素的理解力,看来她知道的不少,说道:“看药效像是――嗯……”允礼转身从宝格里拿了一个锦盒,“这是关外带来的方子做的药丸,大内很是常见。解药一般没有,隔阵子不吃也就没事了。皇上那里的大概略有不同,解药就不知道哪里有了。”素素接过闻了闻,脸忽然红了。
捎带片刻,看允礼探询的目光,有些尴尬。清清嗓子说道:“哦,王爷不用着急,我这就安排。有什么消息,定会知会王爷的。”没等允礼回答,人已经闪到院门外,消失在夜空中了。
她知道哪里有解药。
第五十章 进退间
梨花院落溶溶雪。
其实这里是一片空荡荡的庭院,只有门口的地方有段影墙。但是素素来了,带来了解药――还有允礼的消息。
雍正要动手了。以前曾想过今日或许可以为八爷做些什么,还苦心要了一个不太保险的承诺。但是现在……
有些情只能远远的看着,近了就龌龊了。八爷幸运的在蓉蓉心里留下一个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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