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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梦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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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的短打,跟着忙前忙后的。其实他也不懂,能做的就是维持一下秩序,端茶递水什么的。
傅恒靠在椅子上,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对了,妞妞,”趁着中午人少,傅恒凑过来问道:“你有药王谷的消息么?”
甘珠儿也凑过来问:“什么药王谷?”
“去去去,不懂别瞎搀合!”傅恒不悦的推开他。
甘珠儿一撇嘴,“十七叔让我看着你们,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告诉十七叔去!”原来他还有间谍的身份。
傅恒一翻白眼儿,“行,你要听就听,别问白痴问题就行了。”
“谁白痴啊~!”嘴里嘟嘟囔囔的,甘珠儿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妞妞。
妞妞点点头:“药王谷的位置不知道,但是最近传说云家庄的大公子被人打成重伤,卧病在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娘广发帖子,其中就有给罗世杰的。”
“妞儿,你不会——真想出去吧?”傅恒吃过离家出走的苦头,眉头都皱起来了。
妞妞摆好医案,拿块帕子无意识的擦着:“额娘都那样了,要是再找不到药——”低下头不再说话,声音有些哽咽。
“可是,十七叔不会答应的。”甘珠儿无比肯定的说,“你在京城坐馆,十七叔只要下朝或者从部里出来就会过来看看。现在你走了,他会不放心的。”
“对呀,”傅恒也插话,“干娘也会担心你的。说不定一担心,头疼的更厉害了。”
“傅恒你别乌鸦嘴!”甘珠儿打断傅恒,“没见妞妞为难嘛!”转头对妞妞说:“我们可以派人去找啊!”
妞妞道:“其实……其实我额娘不是病了-—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啊!——是……是中毒!”
啊?傅恒第一次听说,吃了一惊。干爹那么大的权势,谁敢给干娘下毒?府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啊!
甘珠儿早就知道,“妞妞,你是不是害怕有人会捣乱啊?可是你要是出去,那捣乱的人不是就更能害你了吗?”
傅恒点点头,大人要是坏起来,比老鼠都怀。
妞妞凑近他们,低声说道:“我找到一个江湖人,她答应带我去!”
“你可别上当!”傅恒失声惊叫,他可是吃过亏的。
蓉蓉不耐烦的拍拍他:“听我说完。她说她跟我额娘有渊源。今天晚上我带她去见额娘,若是真的,我就禀告额娘和阿玛,然后去找人。”
“哦……”甘珠儿恍然大悟,“你不是要偷跑啊!”
妞妞摇摇头,“万一气着额娘和阿玛,我就白找了。”
傅恒心里奇怪,干娘看着挺文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和江湖人有瓜葛呢?
下午,养心殿里依然沉静。只是不见了常见的几个大臣。
弘历奇怪的看着军机处的几个人,拱手道:“各位大人,怎么今儿得空啊?”
张廷玉赶紧回礼:“四阿哥!”让座之后,才说道:“皇上吩咐说乏了,歇会儿再传。”
哦?弘历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也休息休息。各位大人,少陪了。”
出得门来,弘历向内宫走去,给额娘请安。正碰见养心殿侍奉的太监秦柱儿。叫住他,看看身边的亲随,亲随识趣的跟秦柱儿打了声招呼,一张银票塞进秦柱儿的袖兜。秦柱儿陪着笑,“那个”了半天,老老实实的呆在弘历身边。
弘历说道:“听说你外面还认了个儿子?”
“哎哟,四阿哥笑话奴才呢!奴才——”
“放屁!”弘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秦柱儿赶紧叩头,“谢四阿哥恩典。小的年纪也大了,小时候出来,没得照顾老爹娘,现在好不容易有点银子,想着找个人跟前伺候着些。”
“算了,我也没空听你念叨。你还算有些孝心啊!”
“谢四阿哥!”
“嗯……,我问你,皇阿玛现在见谁呢?都什么人伺候?”
“这——”
“嗯?”
“哦,见的是果亲王府里的一个小妾。只有苏公公一个人儿伺候。”
“哦?”弘历皱起眉头?果亲王?女人?
秦柱儿识相的离开,袖子里的银票象火烧似的。
蓉蓉跪在软软的地毯上,心情无比沉静。
雍正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想想也五六年没见了,记忆里的洛蓉就像圆明园里的粉荷,清风摇曳中不胜妖冶。可是眼前,除了那一头黑发,整个人就像一个骨瘦如柴的上年纪女人,干瘪艰涩,黯然无光。
“你……自己配药了?”
蓉蓉礼节周全的回话,“回皇上,是。”多了也不想说,早年的心境已经磨平了。
“其实……,若是你老实些,就算没有解药,那药至少可以抱你容颜不老。”雍正的声音带着些遗憾。洛蓉实在太老了,苍黄干瘪的皮肤甚至不如宫里的太妃们。
蓉蓉笑了笑,“谢皇上恩典。不过,贱妾总是忍不住想试试。”
此话一出,仿佛又见当初的洛蓉。黯淡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光泽。
雍正点点头:“有效果吗?”
蓉蓉摇摇头:“只是还活着。”
“朕没想到你会这么倔。真是没想到。”雍正似乎有些感慨。
蓉蓉道:“皇上谬赞了。”
雍正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说道:“前几天看见妞妞了,是个好孩子,听说还是个神童?”
蓉蓉道:“那是民间误传。小孩子家家的,任性是真的。”
“说起来,还是你和十七弟教的好。就那个头发,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允许的。”
蓉蓉眼角流出一丝暖意,“妞妞任性了些,冲撞的地方,请皇上恕罪。”
雍正摆摆手,说道:“都老了。还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听说,这几年,你一直没有出京城?”
蓉蓉道:“生死未卜,别的也顾不上了。”
雍正道:“听说小十七一直陪着你四处转转,很有情啊!”
蓉蓉低下头,把自己的表情藏起来。留给雍正一个恭谨的身影。
雍正道:“小十七也是难得。当初的事情,朕也不想计较了。只要你好好呆着,朕自会不难为小十七的。”
蓉蓉还是恭敬的叩谢,完全像个无趣的木人。
过了一会儿,雍正忽然说道:“我看妞妞这么多年也没载入玉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过几日,朕就知会内务府,然后封个县主吧。”
蓉蓉身子一震,半天没有说话。
雍正继续说:“妞妞今年多大?她是二年初出生的吧?现在也七岁了。我听说她对医术感兴趣,就让她进宫跟着太医们学学。再过三四年差不多就到选秀的年龄了,不能老悬着。”
他说完这长长的一段话时,蓉蓉已经恢复了常态,也仅仅是叩头谢恩,只有声音微微有些发抖。
雍正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让她下去。
看着洛蓉蹒跚的背影,雍正觉得心口似乎有什么堵得慌。长吁一口气,看看外面,阳光依然灿烂。
第六十五章 误会
冬日的寒风刺骨的冷,瓦当上滴水成冰。
蓉蓉掰下一块冰锥,在手里把玩儿着。妞妞用冰疗法止痛提醒了她,这是个路子。但是——
“允礼,我很丑吗?”摸着自己的脸。
“不丑啊!”允礼笑着从后面抱住她,贴着她说道:“你是最美的芙蓉花,长开不败的那种。”
“那这两年家里怎么见不到镜子?”
“……,没有吗?我没有注意啊!”
“这几年,你每天在床边给我梳头,害的我连镜子都不照了。”洛蓉转过身笑着看允礼。
允礼道:“我看见不就行了。你不是说我眼睛贼亮的吗?你就照我得眼好了。”
蓉蓉开心的笑了,“是啊,你就是我的镜子。”
停了一会儿,允礼迟疑的问:“今儿——皇上宣你了?”
“嗯!他说要把妞妞入碟,还要封县主。另外说可以跟着太医学东西。”
“嗯……你说呢?”
蓉蓉没说话,看着眼前的冰凌发了会儿呆,才说:“我记得有一次为了逃出宫,饿了好几天,就仗着房檐的冰凌充饥了。”
允礼没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下巴放在蓉蓉瘦削的肩上。突出的肩胛骨,让允礼微微抬起一些,免得压到骨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良久,蓉蓉才说:“我……我想让妞妞离开这里。”
身后的呼吸猛的一滞。
又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为什么?”允礼终究嘎着嗓子低沉的问道。
蓉蓉的神情有些恍惚:“我……我……害怕。”
允礼叹道:“妞妞是他的亲侄女,朝里那么多大臣,他不敢的。”
蓉蓉声音突然变的尖利,一把挣开允礼,猛地转过身喊道:“可是,教主还是我的亲生父亲!~~”
声音凄厉如受伤的母兽,泪水早已不受控制。两人神色复杂的对视片刻,蓉蓉猛地双手蒙脸,呜咽着绕过允礼跑进屋里。
留下允礼呆呆的站在庭院里,独自面对一地的荒凉……
先送甘珠儿回家,妞妞和傅恒走到岔路口,妞妞叫住傅恒:“小恒子,这是上回额娘要给你的东西。我弄出来了,收着点儿。要是让额娘知道了又要念了。”
傅恒看着不过是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刻工甚是精致,只是下面系着的穗子有些旧了,“咦?怎么有穗子?上次看见的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妞妞道:“兴许是额娘拿在手里,没让你看见。我看这结挺有意思的。你收着吧。”
傅恒道了声谢,收进怀里。回头到要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来历,要是跟身世没关系就还回去,“妞妞,你真的要走么?我和你一起走吧,我比你有经验!”
妞妞踢着脚下的石子,“不知道呢!再想想吧。”
蓉蓉和允礼已经知道晚上将要有访客。下午的事情横亘在两人之间,彼此都有些别扭。
待到妞妞把来人带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蓉蓉已经下定了决心。而允礼只是苦笑着看看妻子和女儿,长叹一声,上去打招呼:“景止,好多年没见了。”
来人正是乔志轩夫妇。
两人一路流浪,听说了京城的小神童,越传越神奇,这才一路打听着回来。当然也隐约察觉到蓉蓉可能有问题,只是没想到蓉蓉竟然憔悴到如斯地步。
一向刚强的剑语忍不住泣不成声,随身长配的宝剑竟然不动自鸣,发出呜呜的声音。吸引了妞妞的注意力。
剑语手中的宝剑,志轩口中的药草,深深的吸引了妞妞,更加坚定了她外出寻药的过程。蓉蓉歉意的看看允礼,终于请剑语带走孩子。
等到兴奋的妞妞被赶回去睡觉,蓉蓉才郑重的对剑语说:“寻药还在其次,妞妞跟着你们学些本事才是真的。碧水流云心经虽然她会背,却因为我不太擅长这些,疏于指导。以后剑语就多多费心了。”
乔志轩道:“夫人放心。”看看剑语笑道:“根据我们一路听来的,妞妞不欺负别人就是好的。”
蓉蓉道:“在京里有她阿玛撑腰,谅别人也不敢。孩子成熟的早,让她出去历练历练,知道一下天高地厚也好。”
乔志轩点点头,对允礼拱手道:“王爷可还有什么嘱咐?”
允礼想了想,觉得要嘱咐的太多了,可要是一样样的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最后才说:“妞妞这孩子让人费心,两位生气的时候不妨多管教管教。不过,她也是极懂事的,江湖风险,平安为上。”
乔志轩道:“我们也有意拜访一下药王,所以这次也要去趟云家庄——”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蓉蓉。
蓉蓉愣了一下,然后才象想起来似的,点点头对允礼说:“哦,云家庄!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跟你说了吧?”
允礼点点头,“不知道他们家又怎么了?”
志轩这才把求药发帖的事情说了一遍。允礼道:“江湖人动不动就爱聚众议事,此举最为朝廷忌讳。景止,你们一路还要小心些。对了,这是我的信物,一会儿我再写封信,就不怕官府为难你们来。”
志轩本来不想要,剑语却收下蟠龙玉佩。
羊脂白玉的底子,一条蟠龙中间刻着一个“礼”字,翻过来是“胤”字,却是圣祖当年赏赐的遗物。
允礼道:“原本有额娘亲手盘的穗子,可惜被妞妞小时候烧了。务必收好。”
蓉蓉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
四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散去。
第二天一大早,妞妞跟着剑语和志轩高高兴兴的离开。直到走到城门,才突然意识到要远离阿玛和额娘了,这才抽噎起来。一步一回头的依依不舍。因为身体的原因,蓉蓉不能远离,只是送到了城门。允礼看着女儿小小的身影消失在远方,一直忍着的泪水才颗颗落下,一时不能自已。
转眼过了年关。雍正八年五月,怡亲王薨。雍正选了年纪最小的弘晓承袭爵位。
消息传来,允礼和蓉蓉正站在自己的别苑花园里。
假山里的大门洞开着,里面冒出森森寒气。费了将近半年的力气,终于做成了冰洞。
允礼差人从昆仑山上取来万载寒冰,攫地数丈,做成天然冰洞。蓉蓉将以刚刚习成的龟息大法,休眠于此,直到找到解药。
“你就权当我死了。好好做事,别再和他顶着干了。”最后吸一口允礼衣服上的味道,恋恋不舍的走进山洞。
看着大门缓缓关上,允礼眼帘半垂,缓缓吐出滚在舌尖的话:“我会等你的!一辈子!”
几个月后,收起伤心,恢复工作的雍正听说了妞妞离家,蓉蓉冰冻的消息,良久没有说话。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留芳阁待了整整一下午。
弘历拿着关于妞妞行踪的报告犹豫着要不要报告,最后还是放弃了。
或许,应该由皇阿玛自己决定。自己——
就当不知道好了。
一抖手,就着烛火烧了。
雍正八年八月,允礼被任命总理户部三库事。
雍正九年,妞妞第一次回家,没有带了任何解药的消息。即在妞妞走后不久,帝指镶蓝旗副护军参领达色之女为果亲王侧福晋。
新婚之夜,允礼看着陌生却已显老态的孟氏,问道:“何苦?”竟然可以托五阿哥向皇上为她说项,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何苦?
孟氏苦笑着说:“开始是喜欢,后来是不甘,再后来就是习惯了。夫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无意与夫人相争。对我而言,只要能入十七爷的府门就已经无憾了。”
允礼觉得有些麻木,淡淡的问:“你有什么要求?”
孟氏道:“孩子,我要孩子!只要十七爷应允,只要一个孩子,不管男女,妾身都已经心满意足了。”
允礼怜悯的看了她一眼:“当初你就不该坚持的,后来更不该进来,现在最不该提这个要求。你太贪了!”
孟氏忽然笑了:“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如今我也入了门。就算十七爷不待见我,我也认了。这么多年,我只认识到一件事,只要肯等,就一定有机会!”
允礼想了想,点头道:“你会有机会的。你会有的!只是你不要后悔!”
孟氏猛的抬头,不相信一切都那么简单。可是,红烛下,允礼明灭的脸色让她有了不祥的感觉。
允礼慢慢的起身,孟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真的要来的时候,总是超过原来的想象。
“早点休息吧!至少有一点你比蓉蓉强——在宗谱上,有你的名字。”
转身走出房门,手猛的扣住心口。允礼压住翻滚的血气,这里,蓉蓉的名字在这里!一想起来,就刻骨连心的疼!
今夜,他更想她!
夜色如墨,嗜人无血。
孟氏苦笑着割破手指,殷红的鲜血滴在锦帕上。纵然同样的结果,却不一定幸福……
新婚未出一个月,果亲王府即传出侧福晋怀孕的消息。随即,侧福晋体弱不宜出门的消息亦传了出来。果亲王拨专人伺候,闲杂人等不得出入交通消息。
雍正十年四月,侧福晋诞下一子。
“这就是你答应给我的孩子?”孟氏苦笑着看着允礼手中抱着的小孩,“从哪里抱来的?连太医都买通了,皇上都不怀疑吗?”
允礼面无表情的把孩子交给侍女,“你的要求都满足了。老老实实呆着吧!”
孟氏突然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没有!没有满足!我要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我等了你十几年,不要这个抱养的!你给我我的孩子!”说着竟然扑了上来,却无力的摊倒。扑在地上呜呜的哭泣!
允礼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对女人用药,但是你实在太会做人了。竟然第二天就想借着回娘家传递消息,我不能不防着你!从今往后,我会养着你。你就做着你梦想的侧福晋吧。”
“站住!你以为这样就算了?”孟氏猛的抬头,“这个孩子是要记入宗谱的。你这是欺君之罪,皇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
允礼突然笑了:“宗谱?那是什么?!我有妻有女,他们视而不见;我快乐安康,他们处处找麻烦;最后逼得我妻离子散,他到大发慈悲管起我的家事了!你告诉我,那究竟是什么妖孽!”
允礼双目充血,狠狠的逼视着孟氏,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看着允礼大踏步的远去,孟氏才哭嚎着喊道:“不想娶你别娶呀!允礼,你误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说达色的老婆跟贵妃说想见见外孙和女儿?”允礼沉着脸问通风报信的太监。
“是,奴才亲耳听到的。”太监谄媚的回道。
允礼挥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打赏。
待到太监下去,允礼叫来赵成:“让那个孽种消失,对外就说侧福晋受不了打击,病倒了。”走到宝格前,拿出一瓶药,递给赵成:“若是有人来访,就把这个喂了她。省得多嘴!”
“是!”赵成的声音依旧四平八稳,好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另外,可有小格格的消息?”说起女儿,允礼似乎变了一个人。
赵成也笑了:“乔家传来消息,说小格格已经进了药王谷。因为学艺,所以今年不能回来了。哦,对了,小格格最后的口信说夫人的病并非无药可医,请王爷务必照顾好夫人。待她学艺归来,就可以一家团圆了!”
“是么?”允礼眼前一亮,“太好了!团圆了,马上就要团圆了!”
赵成犹豫了一下,“王爷,老奴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允礼的心情很好。
赵成道:“老奴看那孟氏也不是善与之辈,都那么多年了,您都没答应,怎么这会儿就答应了?”
允礼沉吟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赵成,如果我被销爵,或者圈禁,你说,我还能照顾别怨的蓉蓉吗?现在,我输不起啊!”
赵成跟着叹了口气,领命退下。
雍正十年十月初八申时,果亲王第一子,卒。
第六十六章 解毒
雍正十一年仲夏,侧福晋孟氏受不了丧子的打击,薨。依礼葬之。果亲王因病在别苑休养,不曾出席。
人群里,一个半大削瘦的男孩看着隆重的送葬队伍,冷哼了一声。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里看了看,悄悄打开随身的笼子。黑色笼布下面是五只肥硕的大黑耗子。甫得自由,便没头没脑的乱窜起来。看热闹的人群比肩接踵,脚下亦是如涌动的森林。大耗子稍动一下,便有人脚或踩踏或碰撞。弄得耗子们不得不窜上脚背,在人肉丛林里逃跑。
有人觉得脚下有异,猛地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窜过硕大的耗子,都不禁尖叫起来。更有胆小的,便要蹦跳。其他人等不知何事,只是跟着尖叫奔逃。那边悲怆的喇叭唢呐不遗余力的嘶鸣,这里的人群已经如漫堤的潮水迅速扑淹过去。把送葬的队伍冲的七零八落,大街上一片狼藉。
少年站在酒馆二楼俯身看这狼狈的景象,一抹得意的笑容爬上嘴角。清丽的面容突然多了几分妩媚,引得对面的食客不由多看了两眼。
葬礼被冲撞绝非小事,很快有人禀告了雍正。自然也有民间的议论:说是果亲王当年陷害自己的兄弟,终于遭了报应了。
“胡扯!”雍正的半边脸猛地哆嗦两下,骂道,“胡言乱语!传朕旨意,果亲王可以免宫内值宿,准在王府议事。朕到要看看,什么是报应!”
弘历一直侍立在旁,当年的事情亦有所耳闻。难道这个果亲王真的帮皇阿玛做过什么吗?
允礼改造了别苑的花园,在假山前修了一个草堂,平日都在那里。接旨送走公公,才来到后面,对着冰洞门口喃喃的说:“他现在这样对我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雍正十一年八月,果亲王允礼授宗令。十月,管户部事。
就在同一天,沉闷的夜色里,十一岁的怡亲王弘晓正在强抬着眼皮读书。
“噗”“噗”,随着两声“嗵嗵”的声音,弘晓得眼前少了两个小太监,多了一个——臭小子!
“妞妞!”弘晓一下子精神百倍,三两下窜了过来,上去拉住妞妞的手。刚要说话,又不好意思的放开,“嗯,你、你怎么回来了?”
妞妞的个子还是比弘晓高半头,明显削瘦的脸颊,和身子显得有些单薄。只有那双大眼睛,转的更加灵活。
相比弘晓的腼腆,一身男儿装扮的妞妞似乎更大方。“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端起茶碗灌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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