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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梦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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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功夫就抓耳挠腮,咒骂不止。小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琴心脆生生的说:“怕不是人多了,谁身上的虱子跳出来了吧?”众人正不知道原委,听着也没错,互相狐疑的看了看,早有几个急性子的骂了声“晦气”,拂袖而去。
那药随风散的快,人走的差不多了,三个人正好坐在靠窗的位置向下看。
蓉蓉对行军打仗知之不多,就看着一队队的士兵用不同的颜色区分,花花绿绿的有些闪眼。不过,她的心思不在这里。远远的是大将军王的征舆,城门口是一些官员在那里相送。真正的出征仪式早就在太和殿里举行过了。
蓉蓉扫了眼队伍,觉得有些没趣。想看谁?她也不知道,或者就是想看个热闹吧?怏怏的走回桌子,低头喝酒。
“小姐,”剑语都听琴心说了,觉得十七爷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看小姐没趣的样子,想劝劝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既然开口了,总要说点什么,“铺子里传回来消息,素素姑娘也是往西北方向走。她把天蚕手套当了,转移了一些人的注意力。”
“嗯,知道了。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蓉蓉低头又喝了一口。心里仿佛有什么堵着,急欲疏解。
“哦,素素姑娘在东北的时候,送过来几根百年老参,一盒成色不错的东珠。还有些上了年头的山货。后来转道西北,路上也有些希罕东西送来。不过,素素姑娘大概是跑糊涂了,送来不少希罕的香料。”
蓉蓉挑挑眉毛,“把那些香料送到府里吧。她倒是识货。”
剑语一愣,琴心接话了,“你呀,被你家的呆木头带傻了。这些香料可是很受那些贵人们喜欢的。掺到养颜膏里面,立刻身价翻番呢!”剑语笑了笑,没有说话。
蓉蓉有些不耐烦,心里像烧了一把火,“剑语,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去找你。琴心,你跟我出去走走。”
正说着,楼梯口上来一对主仆,琴心愣了一下,就听小二说:“哟,这不是芙兰姑娘嘛!这有空位,您请坐!”
蓉蓉看了眼琴心,琴心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蓉蓉打量了一眼芙兰。
女人看女人,一身的缺点。蓉蓉更是目中无人。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芙兰那一身的娇弱气质是自己没有的。仔细一看,她还是天足。汉女也有天足,不过都是家境所迫。看来她也是个苦命人。原本的敌意,略微有些消散。转过头去,要怨也应该怨胤礼。人家开门做生意,招谁惹谁了!
楼上的人都被蓉蓉折腾走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芙兰显然也注意到蓉蓉这边,看蓉蓉衣着素美,仿佛大户人家。也不敢招惹,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了。
掌柜的上来招呼:“芙兰姑娘,这儿的小菜可还和您的口?”
那女子颇为矜持的点点头,掌柜腆着脸继续问:“怎么今儿这么得空,十七爷肯放您了?”
芙兰嗔怒的看了他一眼,旁边的丫头厉害:“赵老板,十七爷的事情也是你能打听得!活得不耐烦了。”芙兰嘴角一抿,微微有些得意,抬头正看见蓉蓉低头一口口的喝酒。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对自己的丫头说:“小红不得无礼。赵掌柜,丫头不懂事,您别往心里去。十七爷要忙着出征的事情,奴家好奇,过来看看。”
赵掌柜赶紧陪笑道:“是是是,您是要做娘娘的人了。小的多嘴了。您慢用,您慢用。”夹着尾巴下去。
琴心低低的哼了一声,看了眼剑语。剑语正低头看着蓉蓉。琴心沿着她的目光看去,蓉蓉正在一团白色的粉末上划圈。手中的白瓷杯子没了踪影。
不知什么时候,小姐把杯子捏成了齑粉!
这两天,皇上封印了,大小官员们都得了空闲。因为前方还在打仗,兵部兵部休息,只是相应的减少些工作量。胤礼偶尔回来,也是住在金环那里。从德胜门回来,蓉蓉决口不提,只是忙着自己的事情。配药,打听消息,日子过的满满当当的。
康熙五十七年腊月二十八的时候,皇上赏了不少东西。赵成带来一个箱子,说是十七爷留给福晋的。打开看看倒是绫罗珠宝。挥挥手让赵成下去。赵成犹豫了一下,蓉蓉挑了一下眼皮:“有事?”
“诶,那个,”其实,赵成是想看看福晋是不是能跟十七爷说句话儿,可是看蓉蓉的样子,这些东西没给砸碎就不错,也不敢问。见蓉蓉问自己,期期艾艾的说:“那个,这不是封印了吗,部里事儿不多,十七爷让奴才过来说一声,晚上回来。福晋是不是……”
蓉蓉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和金环商量吧。”转身进屋。
赵成摸摸鼻子,没趣的退下了。这话传过去,十七爷又要砸东西了。虽说今年打仗,比不得往年,可是也没那么忙。十七爷那儿早就按不住了,只要福晋说半个字,爷哪儿会到那种地方去呀。赵成摇摇头,想起陪着十七爷第一次见到芙兰时问的话:“你叫芙兰,芙蓉的芙?”
晚上,琴心带回来一个消息:明天晚上三当家的要宴请一个重要的人。消息是江南会馆的老鸨透露出来的,陪酒的是江南会馆的头牌红歌。至于宴请谁却不肯说。
蓉蓉心里一动,江南会馆里有很多达官贵人。有几次她跟踪三当家的时候还在那里见到过老九老十,甚至老十七!很多见不得光的交易就是在莺声燕语的掩护下完成的。在那里见面也不为错!
点点头,蓉蓉让琴心睡下。自己准备些东西。
“小姐,”琴心犹豫了一下,“刚才,我看见十七爷在会馆里。”
蓉蓉顿了一下,不是要回来吗?算了不管了,淡淡点点头,没说话。
琴心看看她,慢慢说道:“小姐,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开天晤崖了,您就,您就示示弱,别那么好强了。十七爷对您其实不错了。”
蓉蓉停下手里的活,“琴心,无论我们走到哪里,人心是不会变的更好的。你希望我象素素那样吗?不是我不示弱,而是没那个必要。”顿了一下,蓉蓉笑着摇摇头,“明天从家里挑些东西,拿到乔家铺子,让剑语保管。我们得留条后路,为将来打算。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很快就会自由了!”回头冲琴心一笑,“到时候,我们回江南,建个庄子,青山绿水的,不好么?”
琴心也有些向往,“江南呵,好久没回去了!小姐,这,这可行吗?”
蓉蓉噗哧一笑,“有什么不可行的?到时候再给你找个倒插门的女婿,让他不敢欺负你!”
琴心笑着啐了蓉蓉一口,“琴心只想服侍小姐,才不希罕那些臭男人呢!”
主仆二人笑闹了一会儿,方才各自睡下。
“蓉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床前。
“教主?”蓉蓉惊呼出来,他,他不是死了吗?
帐幔轻轻的放下,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教主的脸在眼前晃。蓉蓉竭力凝神,试图捉住他的眼睛,却徒劳无功。一双大手摸上她的躯体,叹息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醉雪,你回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来了!蓉蓉想尖叫,想颤抖,想杀人,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眼角湿漉漉滑动的液体,什么也做不了!那双手和那叹息的声音象魔魅一样缠绕在她的心头,“醉雪,醉雪,我的醉雪……”
蓉蓉像个死鱼似的挺在那里,两股之间是湿滑的液体。那个人的手带着些许粗粝,掠过那里的每一寸。甚至在他冲刺的时候,蓉蓉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任由哭泣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的回响:“醉雪,给我!醉雪!”
声音像是闪电一般,满天满地的黑刷的被照亮!蓉蓉赤裸裸的站在雪地里,低头看看自己腿间的鲜红,一滴滴的落在白雪上,烫出一个黑黑的坑。教主就在前面,黑色的大氅裹着他高大的身躯,怀里揽着一个女人,却看不清脸。
风呼呼的刮过,硕大的雪花打在脸上,没有一丝感觉。她只想杀了那个女人!
当利刃穿过那女人的身体,恐惧深深的攫住她的视觉。她看见那个女人长着一张和她一样的脸,然后——
那个女人冲着教主说:“教主,爱我——”
不!蓉蓉惊恐的后退,教主慢慢的扭过头——
不要,不要,不要杀了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颓然的坐在地上。教主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张脸清晰的凑了过来——
四阿哥!
啊!——
四周突然亮了起来,帐子打开,琴心担心的看着她,“小姐,怎么了?”
蓉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没,没事!没事……”闭上眼,泪水滚滚而下,那是她的亲生父亲啊!天底下还有这样的禽兽吗?为什么就摊到自己的头上!她究竟欠谁的了?
从琴心手里接过热毛巾,擦了擦汗,“琴心,把上次给素素剩下的药丸拿些来。”
让琴心留下一根蜡烛,蓉蓉重新躺下,睁大眼睛,看着承尘发呆,周围静悄悄的,不知道自己再想什么。阿启,胤礼,四阿哥,八阿哥,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转。然后就是教主……
开始的时候,蓉蓉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承认她是他的女儿,也从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即使她匍匐在他的脚下,脆弱而可怜的求饶,他也只是把她从牢里放出来。转身却让她学习媚魂术!
那天也是满天大雪吧?她在园子里玩雪,却看见醉醺醺的他。于是,所有该发生的和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她终于明白了,但是她宁愿不明白--自己是娘的替身!
教主不在乎,只要他“觉得”怀里的人是醉雪,他就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天伦,不在乎真假,不在乎亲情!
羞怒之下,她同意他的要求,拜雪媚女为师,成为风月护法。就让你看着你爱的女人犯贱吧!蓉蓉一夜之间长大了,冷眼旁观,看着清醒时那个男人是如何把对娘的恨变成对自己的狠;教主恨娘,自己越贱,娘就越贱,他就越开心!也看着他夜夜买醉,抱着她,温柔的呢喃着别人的名字!她的媚魂术,第一个施用的对象竟然那是自己的父亲!
她不断的挣扎,不停的逃跑,再逃跑……
可是逃得走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多少天要面对教主的眼睛?有多少次用最风情的方式触摸他心里的伤疤?看着那个男人炽热的绝望的感情,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流泪?然后承受他反复无常的温柔怜爱……
密密的,她的周围织下了一层又一层黑色的网,温柔的挂满了尖锐的刺,让她遍体鳞伤的沉醉,沉醉,一直沉醉……
雪媚女察觉不对,用媚魂术惊醒她。杀死梦中的自己,她躲到阿启身后。救救我,阿启!她希望有一天,阿启能带着阳光永远的驱走那片黑夜……
回首,已无归路!
“教主疯了!”雪媚女怜悯的看着她说,“你去江湖吧,那里的世界很大,还可以看见你娘!”看见又如何?绊住她的,不再是素素身上的毒药,不再是娘亲隐居的安全。而是……
闭上眼,不管怎样,琴心说的对,天晤崖已经远离了。
这些人都不是教主。
可是,她还是害怕……
什么时候,才有她青山绿水的自由?让她不再逃跑?
困意袭来,蓉蓉微蹙着眉头睡着了。
琴心警醒的很,听见脚步声,迅速睁大眼睛,像黑夜里的灵猫,把手悄悄的伸到枕头下面,那里有一把精巧的匕首……。
小姐刚服了药,对外界没那么警觉了。
门被慢慢的推开,看身形,琴心愣了一下——十七爷?!
叹口气,放松下来。哼,不在你相好那里,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做什么!
胤礼看见蜡烛,愣在那里。彩凤戏蝶的帐子严丝合缝,杏黄色的幔带静静的低垂,脚蹬上一双雪白的绣鞋整整齐齐的泊在那里。蓉蓉刚才怎么了?
琴心没法儿再装,赶紧起来,低声说:“十七爷!”
胤礼点点头,看看屋里,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在会馆呆着总是不安心,赶回来,在外面徘徊着,看见突然亮灯以为出了什么事,鼓足勇气进来却看见似乎是虚惊一场。
琴心道:“小姐做梦了,害怕,点根蜡!”
胤礼皱皱眉头,举步要往里走。琴心闪身挡住,还是帮小姐忘掉这些没心没肺的人吧,“十七爷,小姐刚睡!”
胤礼有些恼火,却不敢大声说话,气呼呼的瞪着琴心,见琴心毫不退让,才不甘心的拂袖而去。琴心鄙夷的撇撇嘴,意思意思的捂了下鼻子,那么俗气的香味也敢往小姐的卧室里带!
第11章 刺客
腊月二十九,大雪纷飞。江南会馆,银装素裹。
蓉蓉看了看脚印纷沓的地面,微微皱了皱眉头。雪地容易留下痕迹。看着身边走来一个肥大的男子,蓉蓉迎了上去,“呦,爷,怎么才来!奴家想死您了!”娇语莺声,那人一愣。待到看清面前的美女,乐得露出黑黄的大牙,“好好,美人儿。来的好。让你家刘老爷亲亲。”撅起厚厚的猪唇,搂着蓉蓉就要亲。蓉蓉半推半就,刚刚好闪过了会馆的门房。
“刘老爷,奴家的房间在后面。”蓉蓉低声的说道,“您和奴家悄悄的去,别和妈妈讲。”
刘老爷会意的笑道:“行,美人儿。只要你伺候的好,你家老爷有的是钱赏你。妈妈那儿就不理了!哈哈。”穿堂绕榭,正走着。迎面走来几个人,倒是气宇轩昂。刘老爷识趣,赶紧让到一边,蓉蓉半藏在他肥厚的身躯后面,低头不语。那刘老板道:“九爷,十爷,十五爷,十六爷,十七爷,各位爷好!”
各式靴子布鞋停在眼前,其中一双很熟悉。
胤礼!
蓉蓉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躲在大胖子身后。幸好他没有狐臭。
先响起来的是老十的声音,“刘大麻子,不错啊!今儿又换了哪家的姑娘?啧啧啧,这小身段不错吗?新来的?”
刘大麻子赶紧回话:“十爷笑话了,要是新来的不得孝敬几位爷么!这个是门口捡的剩捞儿。您也知道,就我那点本事,也点不了姑娘。”
听说是门口捡的,多半都是没什么客人的破鞋,老十有些没趣。但是看看这曲折有致的身段,还有放低的领子里面,若隐若现的乳沟,心里有些痒痒。打算看看长什么模样。
雪片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几位大爷站在游廊里,蓉蓉站在外面冻得有点哆嗦。
这时,十五笑道:“十哥,芙兰是这里的红牌。今儿难得十七弟肯割爱,让我们兄弟饱饱眼福。这要是去晚了,美人儿发起脾气,十七弟可是不好交代啊!”
耳边听到熟悉的笑声,十七的声音夹杂在里面,分外的刺耳!
蓉蓉脸上的肌肉绷了起来。
“蓉蓉,你是我的福晋!”
“蓉蓉,等我回来!”
“蓉蓉,本王会为你作主!”
其实她要得不多,她只是要一句诚实的诺言,要个人为了诺言守在那里……
风雪里,耳边的声音变成了嘲讽。除了素素那个傻女人和那对傻情人,天下谁还在乎诺言!甩掉思绪,蓉蓉立在雪地里,眼角有些发涩。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天晤崖毁了,教主死了,娘也死了,素素走了。而她,很快就自由了!
把头放的更低。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老十终于走到蓉蓉面前,本来想捏脸蛋的,被蓉蓉不着痕迹的躲过,只好捏着衣服说:“这小娘子的衣服倒是挺够味儿的。啊?哈哈哈!”视野里那双熟悉的皂色白底布鞋的主人往自己这边动了动。
蓉蓉下意识的退了退,随即站住,恶意的想:哼,看见自己的福晋做妓,不知道会是怎样?
胤礼的目光不停的在那个妓女身上转,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身段?对,就是这身段,好像是蓉蓉的。几乎有伸手的冲动。脚步向前动了动,转念一想,不可能!怎么可能?!她是一教圣女,江湖枭雄,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
十五有些不耐烦,拽着大家离开。刘大麻子也带着那女子走了。
隐隐约约听见有人问刘大麻子,“都是什么爷?”
周围声音喧闹,可这低低的一声问就那么奇怪的钻进耳朵——
胤礼突得立住脚步。
蓉蓉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长廊那头,胤礼正回身看来。头上红色的灯笼裹着一团团暧昧的光晕,人也变得模模糊糊。胤礼的身形刹然定住,嘴巴微微张开,看着自己的方向。那一刹那,一种快感倏的遍布全身,蓉蓉略带挑衅的回看了一眼。转身搂住刘大麻子水桶腰,半推半抱着走入黑暗。
“小十七,”十五问道,“你怎么不走了?诶,你怎么这副德行,见鬼了?”伸手在胤礼面前摇摇,胤礼回过神来。刚才分明是蓉蓉!可是,她怎么可能在这里!一定是我看错了,一定是!失魂落魄的冲十五一摆手,当先带路,逃也似的躲进了水云间。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他想念佳人,嘻笑着跟进去。
刘大麻子被媚魂术魇住,正做美梦。蓉蓉洗净脸,换上丫头的装束,端着酒壶,笑着躲过一个又一个伸过来的狼爪,向知秋阁走去。那是另一个红牌红歌的住处,也是今晚的目标。
路过水云间,蓉蓉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抬头看看,阁楼上,柔柔的嗓音隐隐传出,夹杂着男人的呼喝。加快脚步离开。
隔着纱窗,蓉蓉看见三当家的对面坐了一个人,模样还算俊俏,有几分风流的气度,不过眼角过深的笑纹,让他多了几分奴才相。这不是四阿哥身边的高福儿吗?以前打过几次照面。细细一听,果然是说百顺门的事情。这个三当家的竟要除掉二当家的当百顺门的门主?!高福儿答应帮他,就是说四阿哥要插手百顺门?如果四阿哥有了百顺门,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自己的这点事,他知道的门清。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拿出来说事儿!自己躲到哪里才能真正躲开他?
蓉蓉脑子转的飞快,不提防,屁股上挨了一巴掌,耳边传来一个公鸭嗓子:“杵这儿干什么呢!还不进去倒酒!”蓉蓉不敢抬头,低头应了一声,磨蹭着进去。自己进宫都画的看不出本来样子,现在素面朝天,高福儿应该没什么印象?
酒倒进杯里,哗哗的声音淹没在周围的嬉闹声里。正事儿都谈完了,高福儿和三当家的神色多了几分放浪,红歌坐在高福儿的旁边,衣襟已经半开了。腰间隐隐有风声,蓉蓉微微一闪,让出空位,旁边的一个侍婢立刻补上,身子一侧,倒在高福儿的怀里。高福儿也就是随手一抓,没特别选中哪个,左拥右抱,分外惬意。肆意的笑声里,高福儿道:“大家都累了,快活快活去吧!”蓉蓉抬眼四处扫了一下,高福儿身后似乎还有两个人。没敢细看,悄悄跟着没被选中的丫头退了出来。走廊有些细,大家排成一排慢慢的退下。
蓉蓉想着怎么安排下一步,身边呼的有厉风扫过,大惊失色,本能的躲避。手腕“啪”的一声被人抓住!谁!
“雪芙蓉!想不到你躲到这里了?!”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响在耳边。
蓉蓉一震,突然想起高福儿身后的两人并不是侍卫打扮。江湖上的?
慢慢抬起头,一张还算棱角分明的脸映进来,“铁义青!”铁家老二,铁义风的弟弟。素素血溅铁家的时候,他正在河南访友。
没有说话,微微闪开身子,让后面的丫头过去。丫头剜了她一眼,低低的骂了一句:“骚狐狸!”
蓉蓉得了空,迅速平静了一下情绪。自己闯江湖的时候,和这个铁义青有一面之缘。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这个人认得自己,还是四爷的人!眉尖微蹙,杀机已动。
“铁二爷请放手。”悄悄的调乱呼吸,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铁义青本就扣着她的脉门,听她声音微弱,中气不足,吓了一跳。翻手压住脉搏,沉吟片刻,略带吃惊的问道:“你,你的武功?”
蓉蓉惨然一笑,“废了!”看看四周,“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二爷可否移驾?”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去了哪里,铁义青周围没有别人。一定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尽量不要让四阿哥发现端倪。
绕了几步,来到一处院墙外,这里人迹稀少。走的急,蓉蓉有点跟不上,带了些喘息。铁义青放慢脚步,“就这里吧,”扫了扫游廊上的浮尘,“坐这儿歇会。”扶着蓉蓉坐下,手却不肯放开,低头看着蓉蓉不说话。
蓉蓉心思洞明,臻首微偏,嗔怨道:“你也是来杀我的么?”月下美人,何况含娇!
铁义青被这一嗔搞得有点慌,“不是,不是。我又不是周天启那个混蛋。”找到嘴巴了,话也利索,“他贪恋权势,巧取豪夺,我早就看他不顺眼。天晤崖之战,我是冲着那个老魔头去的。和你没关系。这次我是追着白素素那个贱人到了京城,正好碰见四阿哥,办点事儿。”声音一下子变得温柔许多,“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只是——,唉,你,你怎么到这儿的?”
蓉蓉低低的叹了口气,“死里逃生,还能有什么选择,能到这里,活到现在也是万幸了。”说得含含糊糊,倒也符合她的情景。若不是阿灵阿收留她,流落风尘算是好的归宿。
铁义青放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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