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一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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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睡了一个经纪人，怎么感觉除了身体被掏空，公司也要被掏空了呢。
　　外面下着雪，顾可颐叫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辆车。
　　他今天不想回家，让司机绕远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安若然裹着睡袍来给半夜上门的顾可颐开门，埋怨道：“我可是你老板，你大半夜上门吵我睡觉，你还是人吗？你信不信我炒了你啊？”
　　顾可颐推开他进了门，找出了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卸妆。
　　沾了卸妆水的棉片，一点点带走了他脸上的浓妆，露出一张白嫩嫩的可爱脸蛋。
　　安若然站在他后面，看着他卸妆，忽然感慨地说道：“你这些年，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又可爱又白嫩。”
　　顾可颐从镜子里看着他，说道：“你也一样啊，还是跟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候一样，漂亮得耀眼，虽然不做超模了，还是一样引人注目。”
　　没有外人在场，他的声音又恢复了本来的清润的少年音，可是因为伪装的时间太久了，改不掉一些娘里娘气的语调了。
　　安若然笑了，问道：“为什么我们大半夜的要开始感慨这种事？你今天不是直播吗？你这一副刚刚跟人睡过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顾可颐没解释，把淋浴间的门一关，洗澡去了。
　　安若然敲了敲淋浴间的门，问道：“是谢文轩吗？我挺好奇的，他怎么看上你的，你有哪次见他的时候没化妆吗？不过想一想他这个人的审美，也确实……”
　　洗了澡，顾可颐贴着面膜爬上了安若然的床。
　　“从你给我做助理的时候，我就要哄你睡觉，到现在做了我的总监，还是要爬我的床，你说你……”
　　顾可颐瞥他一眼，声音疲惫地说：“安总，您能闭嘴吗？”
　　他最近太忙太忙了，除了录节目，就是协调手底下模特的资源，恨不得一个人拆成两个人用。
　　安若然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微叹了一口气，“小可，辛苦了。”
　　顾可颐闭着眼睛没说话，满脑子都是明天上飞机之前要再联系一次公关公司。
　　屋里渐渐只剩下加湿器的声音，安若然辗转了两次，起身想找一片安眠药。
　　“穆珂的事情，我做好安排了，下一次顺水推舟黑一次到底，黑到底再去洗白，公关公司我联系好了，预算已经做出来了，走的谢文轩的人情，打了折扣，盛世同文的人来联系过，我拒绝了。”
　　安若然听到身边的话忽然说话吓了一跳，问道：“你还没睡？”
　　顾可颐闭着眼睛动也没动，说道：“我怕明天醒来明天没有时间跟你交代这些事，虽然穆珂现在跟沈越和好了，但是毕竟还是我们M。D。S的艺人，有些事还是我们来做更合适。”
　　“你的安排当然是最好的，”安若然吃了药躺了下来，说道：“你决定的尽管放手去做，不用跟我商量。”
　　“嗯……”
　　过了许久，安眠药的药力上来，安若然沉入睡眠之前轻轻地说：“你不要总想着拼命，当年的事情跟你无关。”
　　顾可颐睡了两个小时就起来了，联系助理们抓紧时间把负责的模特带去机场。
　　下半年的第一场秀，是今年最重要的一场。他手底下两个王牌模特，一个老牌的匡明杰，一个刚刚晋升超模的穆珂，前者入行多年规规矩矩顺风顺水，后面这个刚刚入行一年，虽然看着乖巧，却上了无数次头条，还跟行内的摄影师……
　　想到这件事顾可颐就头疼，穆珂自作自受、自导自演的那一场戏的后续影响到现在还没有消除，抹黑他的通稿压下去一波又出来一波。眼看着他出演的电影就要上映了，总要像个办法才行。
　　顾可颐捏着鼻梁，捏了一手的粉底，叹了一口气，身边的齐思小声说：“顾老师，人都到齐了，马上就登机了。”
　　“嗯……”
　　他昨晚睡得并不好，每次长途飞行之前他都心里不踏实。
　　穆珂跟他的新助理一块儿走过来，还给大家带了零食。顾可颐抬头看了一眼，穆珂最近精神不错，看过了心理医生又有喜欢的人陪着，从前那个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年轻人越来越活泼，甚至有些多动的倾向。
　　“顾老师！下午茶，你的咖啡，没加糖。”
　　“嗯。”
　　穆珂并没有被他的冷漠打败，凑过去问他：“你在看什么？”
　　“遗嘱。”
　　穆珂莫名觉得浑身一激灵，悄悄地挪开了。
　　顾可颐把手机备忘录的遗嘱修改了一下，准备发给安若然。
　　“顾老师，头等舱已经登机了。”
　　“哦，好的。”
　　顾可颐仓促地发了邮件，同时一条新微信也进来了。顾可颐低头看了一眼，发信人是谢文轩。
　　内容只有简单地一句话：我要结婚了。


第4章　娱乐公司老总密会过气摄影师
　　顾可颐看了微信，面无表情地关了手机。
　　多动症穆珂凑了过来。说道；“顾老师你的手机响了，不看吗？”
　　顾可颐瞥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关心我，要不要，你帮我看看？”
　　穆珂缩了缩脖子，回到他的新助理身边去了，接着聊他们刚才说的养猫的问题。
　　谢文轩从酒店里醒来，开车回了家。床上还留着上次顾可颐来过夜忘在这里的一件丝绸睡衣，谢文轩坐在床边抽了一支烟。
　　又抽了一支烟。
　　一只又一只。
　　周助理的电话进来的时候，谢文轩手里的一盒烟刚好抽完。
　　“谢总，老爷子问你，元旦假期回不回，他想安排方小姐跟您见见面。”
　　谢文轩皱着眉，说道：“没时间，有开机仪式，你去帮我回复吧！”
　　“可是，谢总……”
　　谢文轩没给他机会说话就挂了电话，结婚的事情他不能做主，娶什么样的人，他也不能做主。他唯一能做主的是外面有多少迎风招展的彩旗，真他妈讽刺。
　　瞥见床上那件浅粉色的丝绸睡衣，谢文轩忽然心里一动，他心里一直认定结婚这件事只跟他的家里有关系，甚至都跟他自己没关系，这个时候，他忽然好奇，如果顾可颐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着，拿过手机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收到了一封邮件。
　　发件人是顾可颐，这个邮箱是他们两个私底下交换资源和策划表用的。邮件主题没写，下面显示抄送，看起来好像是发送的时候不小心多选了一个收件人。
　　邮件没有称呼，开头直接说道：“修改了一版，最新的，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按照这个新的来。”
　　下面的内容写着：
　　我银行的财产全部捐给音乐学院，房子留着，万一我哪天魂归故里呢？柜子里的小提琴记得烧给我，我的公司股份转给穆珂，告诉他人生在世只有握在手里的钱才是最实在的。我在银行的保险柜里放了一封给你的信，没人给保险柜续费的时候银行的人会联系你。
　　最后一行写着：没了。
　　谢文轩反反复复看了两遍才确定，这的确是顾可颐写的遗嘱。
　　“晦气！”
　　谢文轩有些生气，又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要生气。好像是在气顾可颐好端端地，写这么个东西诅咒自己，又好像是在生气顾可颐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真正的收件人安若然却很淡定。
　　顾可颐害怕做飞机，害怕一切长途旅行，甚至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担心有什么不测风云会落在自己头上，他的人生信条只有“及时行乐，抓紧赚钱”。每一次出门，他都会发一份遗嘱给安若然。
　　这一次的遗嘱有些不一样。
　　他要安若然把他最心爱的小提琴烧给自己，还要把股权送给穆珂。至于最后的那一封信，安若然不用看都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了。
　　他不在乎，可谢文轩在乎了。
　　谢文轩焦躁地从床上站起来，拿着手机又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能让顾可颐这么信任的，肯定是安若然，但是顾可颐为什么要写信给安若然？难不成顾可颐对安若然还有什么不足以为外人道的情感？
　　想到这一层，谢总烦躁了。
　　谢文轩换了套衣服，约了个人出来见面。
　　“出来喝个下午茶。”
　　“不去。”
　　“穆珂的公关内容，你不想知道吗？”
　　“滚。”
　　谢文轩约的地点在自己的意大利餐厅，牌子上写着帅气的外国字，翻译成中文又是典型的谢氏风格——圣托里尼。
　　沈越从坐下开始就不耐烦，抖着腿问他：“什么事儿电话里不能说，非要约到外面来，我公司里一大堆事儿呢！”
　　“装什么大忙人啊？”谢文轩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前阵子你见天儿跟在你家那个小模特身后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公司忙呢？”
　　“就你这德性，还想跟我宝贝比，”沈越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你有没有正事儿？”
　　谢文轩也不跟他绕圈子了，问道：“安若然跟你大哥好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有人对他有什么心思啊？”
　　沈越喝了一口茶，神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安若然做模特的时候，喜欢他的人能绕地球两圈，你问哪一个？”
　　谢文轩犹豫了一会儿，拐弯抹角地说：“就他身边的，比如……助理啊，经纪人啊什么的……”
　　沈越差点儿被嘴里的茶水呛到，咳嗽了两声，问道：“你说谁？顾可颐吗？我倒想是问问，属性不同是怎么搞出真爱的？”
　　“没劲了吧，”谢文轩瞪了他一眼，忍不住抖了两下腿，“我就知道问你也白问，你现在那个脑子除了你的小模特，你什么都思考不了。”
　　被批评的人耸了耸肩，一副“老子无所畏惧”的姿态。不过，他更好奇谢文轩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打听这些事儿干嘛？”沈越问完又想到夏天的时候撞见谢文轩和顾可颐在那个小屋里的苟且。
　　沈越有些惊讶地说：“我靠，老谢你不是吧，还跟顾老师没完没了呢？你这尝鲜也尝得够久了吧？”
　　谢文轩烦躁了点了根烟，说道：“你懂个屁！”
　　沈越笑了，说道：“虽然我不理解你怎么就看上顾可颐这样的……嗯……这样的人才，但是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我什么心情？”
　　“猎奇。”
　　“我去你妈的！”
　　谢文轩满桌扫了一圈，抄起烟灰缸就要揍他，沈越笑着看着他，连躲都没躲。
　　沈越问道：“老谢你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在骂你，还是因为我在侮辱顾可颐啊？”
　　谢文轩一愣，顿时没了脾气，把手里的烟灰缸扔在桌子上，颓废地靠在沙发里。
　　沈越猜中了他的心事，气定神闲了喝了一口茶，说道：“别忘了，你是要结婚的人。”
　　颓丧的谢文轩又被好友补了一刀，还剩二分之一口气，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
　　走的时候，谢文轩难得送沈越去了停车场。
　　“你的摄影工作室真的不做了？”谢文轩问道，以沈越的才华抛下功成名就，实在是可惜。
　　沈越笑了笑，“并不可惜，只是不作为自己的工作了，老大想着我回来帮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他觉得我是为了穆珂才回了盛世同文，现在他高兴地恨不得把我宝贝供起来。”
　　谢文轩跟着笑了笑，迟疑了一下问：“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沈越留下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走了，谢文轩原地把这句话念叨了几遍，发现以自己的情商好像还是不太懂。
　　顾可颐到了目的地，开了手机检查未读消息，谢文轩那一条消息被众多事务性工作压在了最下面，顾可颐一条一条处理完之后，点开了谢文轩的对话框。
　　谢文轩最近等微信等得神经兮兮的，刚刚听到声音，就慌慌张张地找手机。
　　顾可颐回复了他，用一个红包。红包里面有六毛钱，名字叫新婚快乐。
　　焦虑了很久的谢文轩乐了，他觉得，顾可颐也许在说：就你这逼样还想结婚？给你贱的！


第5章　金牌经纪浴缸遇险
　　轩昂娱乐趁着《模王当道》第二季大火的时候签下了这一季的冠军梁其琛，总决赛刚结束，新团队就把他打包塞进了综艺里。
　　没办法这年头娱乐圈就是这样，专心演戏和专心做音乐的人，圈粉速度太慢。仅仅靠一个选秀出来的三四线小明星想快速为公司变现，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去各种综艺里混脸熟。
　　好在模特选秀节目里出来的，颜值不错，包装包装就能拿得出手。
　　谢文轩看着底下人送上来的关于新人的后续发展，这个节目从第一到现在好像只有那个不愿意签约被淘汰的穆珂去做了模特。
　　周助理敲了敲门，进来的时候带着喜色，说道：“谢总，好消息，《归里》入围国外的电影节了，穆珂提名了最佳新人！”
　　“啥？！”谢文轩皱眉喊了一声，“什么电影节这么瞎？”
　　周助理心里默默吐槽，沈二少知道了你这么说人家心肝儿，肯定会跟你绝交的。
　　邮件早就发到谢文轩的邮箱里，他自己没有注意。谢总抽空把邮件看了，费了牛劲把电影节的名字翻译过来了。这个电影节名气不大，小众电影的最爱，《归里》这种题材的电影，投资的时候就对票房不抱什么期待，只是轩昂娱乐想要捧明星导演。
　　没想到成就的竟然是穆珂。
　　穆珂不是他公司的人，只是M。D。S的模特，但是他现在背后还有一个不能得罪的盛世同文。当初这个角色还是沈越帮他选的，那时候只是说让他去试试，没想到导演和编辑很喜欢他，直接从男四抬到了和男一蒋玉森并肩的位置。
　　虽然谢文轩说电影节瞎了，但是穆珂在这个电影里的表现也确实可圈可点。谢文轩犯愁的是，自己花这么大力气，给别人家培养了一个流量，图什么啊？
　　怎么也得让经纪人付出一些代价！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顾可颐当初同意穆珂去演电影，最直接的目的是想让低谷时期的穆珂换换心情，赚赚钱，虽然片酬不高，但是比起那个时候什么工作都接不到要好。
　　误打误撞被抬举到和影帝蒋玉森并肩不说，竟然还被夸演技不错。
　　“什么演技不错，”顾可颐跟宣发团队开会的时候说道：“演个脑残还需要演技吗？他本色出演就行了。”
　　从时装周回来顾可颐就一直没闲着，几天没睡导致他现在特别暴躁，安若然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忍不住逗他，说道：“你现在的状态打一个歌名，你猜是什么？”
　　齐思一拍桌子，不怕死地说：“易燃易爆炸！”
　　一屋子的人都捂着嘴忍着笑，顾可颐的脸色真的要爆炸了。
　　敲定了后面的工作计划和流程，又是半夜了，顾可颐的车送去年检了，天气越冷越不好叫车，他又等了半个小时才叫到一辆车。
　　半路上忽然下起了雪，顾可颐想到他还有一瓶酒，这种天气应该在家里放着莫扎特，喝着小酒，泡着澡……
　　只是想一想，这两天的疲惫都要一挥而散了。
　　顾可颐在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里买了一包卸妆棉，路过计生用品架子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盒安全套。
　　他最近只和谢文轩搞来搞去，那天看到谢文轩的微信，忽然想到也许是时候换一个人了。
　　收银台附近的关东煮还冒着热气，顾可颐瞄了一眼，问道：“剩下的我都要了。”
　　收银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迟疑地问道：“那个，先，先生，晚上之后剩下的，您不介意？”
　　“不介意，”顾可颐抬了抬下巴，“帮我装起来吧。”
　　也许是疲倦，也许是下雪天的宁静，让顾可颐整个人都变得平和了许多。收银员手脚麻利地装好最后三只关东煮，一样一样给他结算，扫到安全套的时候，明显脸上一红。
　　“一共，一共三十六，啊，不对，是七十六。”
　　顾可颐掏出一张大钞，静静地看着年轻人手忙脚乱地给他找零，他觉得他最近一个月的耐心都给了个这个收银员。
　　打开家门之前，顾可颐还是很平静的，直到他在玄关看到了一双东倒西歪的鞋，听到有人在放莫扎特的曲子。
　　顾可颐循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找过去，看到了在他浴缸里喝着红酒的谢文轩。
　　谢文轩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泡沫，说道：“这个浴缸不错，还能恒温，这套音响也不错，浴室里也能听，就是这种小曲儿不带劲。”
　　顾可颐好脾气地问：“那谢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听点儿什么呢？”
　　谢文轩丝毫没有察觉到顾可颐的不对，得寸进尺地说：“滚滚长江东逝水吧，符合现在的意境。”
　　顾可颐挽起了袖子，笑眯眯地说道：“后面再给您接一首好汉歌怎么样，诶嘿诶嘿参北斗，你说呢？”
　　谢文轩认真地品了品，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就这个吧，切歌！”
　　顾可颐哼了一声，抄起马桶水箱里的洁厕剂，拧开盖子，冲着谢文轩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
　　“哎呦我草！”
　　“你大爷的谢文轩，跑到老娘家里装什么大瓣蒜？”顾可颐扔了洁厕剂的瓶子，扣着谢文轩的后脑要把他按到水里去。
　　“你他妈……”
　　谢文轩死死闭着眼睛，被他按到水里，狠狠呛了一口洗澡水。
　　顾可颐按了两下就放了手，喘了两口气，看着水里一动不动的谢文轩开始慌了。他伸手推了推谢文轩的肩膀。
　　“喂，姓谢的，你别装死啊！”
　　水里的人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胳膊浮了上来。
　　顾可颐心一沉，扳着他的肩膀要把他抬起来，嘴里嚷着：“靠靠靠！谢文轩你给老娘醒醒！”
　　昏迷的人忽然睁开眼睛，顾可颐一愣，“你……”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长手一伸拉进了浴缸里。顾可颐心里这个气，一句国骂还诶出口，谢文轩就吻了上来，把他最后一点儿力气也吻没了。
　　谢文轩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扒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急喘着气，咬着他的嘴唇说：“你个小妖精，反了天了。”
　　上一次庆功宴两个人在谢文轩的酒店里苟且了一次之后，顾可颐匆匆去了欧洲，别说打炮了，连摸鸟的时间都没有，被谢文轩这样抱着亲，忽然就有了感觉，也来不及计较身上不能水洗的限量版糟了水灾。
　　谢文轩一边脱他的衣服一边抱怨：“怎么穿这么少，身上都是冷的……”
　　顾可颐舔着他的嘴唇，小声嘀咕：“废话什么啊！”
　　【他身上脱得光溜溜的，费劲地从外套里掏出新买的套子，谢文轩接过去，看了他一眼，分开他的腿，挑眉看着他，问道：“怎么着，我今天不来，你就要找别人了？”
　　顾可颐脸上还带着状，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说：“找别人怎么了，你也就比黄瓜套个套好点儿。”谢文轩哼了一声，按着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一手揉着他的屁股伸进手指给他扩张。顾可颐有些急，没一会儿就说可以了，手上太滑，他只好用牙齿撕开了安全套的袋子，亲手给谢文轩戴上，搂着他的脖子自己坐上去。
　　谢文轩吻着他的唇，进入得很小心，一点点顶着他的敏感点，动得很慢。顾可颐挣开他的吻，靠在他肩膀上喘着气，小声叫着。一声声听在谢文轩耳朵里，像奶猫的尾巴骚着他的心尖。顾可颐个子不高，又白又软，被他抱在怀里软绵绵地叫着，好像一个软萌的团子，软得谢文轩心都要化了。他也不敢用力，只敢小幅度地向上顶着他的敏感点，揉着他的下身，时不时咬一咬他的肩膀，听着他变调的呻吟……】
　　那种雪夜宁静的感觉又回来了，虽然红酒被人糟蹋了，浴缸被人霸占了，但莫扎特的曲子播到了第三十二小提琴奏鸣曲，他冰冷的身体被人温暖着，被热水包裹着……
　　好像没有什么不好。
　　浴缸里的水被折腾了出去一半，谢文轩才停下来，顾可颐脸上的妆被水汽蒸腾着花了一半，他也没有心思去管，靠在谢文轩怀里喘着气。
　　谢文轩又放了一些热水进来，倒了一点儿红酒，喝了一口喂到顾可颐的嘴里去，趁机又里里外外亲了他一遍。
　　“我还是第一次听着这么高级的曲子做这种事，”谢文轩摸着他的后背忽然感慨地说道，“感觉高级了许多……”
　　顾可颐翻了个白眼，微微喘着气，抬眼看着他，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
　　顾可颐：……
　　他从来没给过谢文轩家里的钥匙，但是这个流氓就是有办法进来。一来二去他都已经气到没脾气了，没办法，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顾可颐休息了一会儿，推开谢文轩从浴缸里出来，用花洒冲着身体。谢文轩流着口水把他的身体看了一遍又一遍，当初就是不小心看到了这个死人妖的裸背，才被他勾引的，真吃到嘴里就发现——果然人间美味。
　　擦干净身体，顾可颐裹上浴袍去卸妆了。谢文轩还在浴缸里意犹未尽，伸长了手臂摸他的小腿。顾可颐抬脚踹在了他的脸上，谢文轩乐呵呵地捧着他的脚一阵乱啃。
　　“你大爷……”顾可颐就要站不稳了，又被他咬得又疼又痒，只好扶着洗手台笑起来。
　　他刚刚卸了妆，露出自己本来的样子，笑得像个少年。
　　谢文轩看着他，心中忽然涌上莫名的情绪，一阵怔忡。


第6章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