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剃头挑子两头热-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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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戎楼的手机每天都是热乎的，少则十几条多则几十条的语音留言。
头几天忙到连轴转，有点儿工夫戎楼就赶紧补觉，手机除了业务相关其他都懒得看，但邱秋就这么坚持着自说自话，顺带还推理出戎楼一定是特别忙，于是后来的消息都会加一句：我就想跟你说说话，你忙不用回。
戎楼看到那每天都在增加的信息提示数字了，他是刻意不去听的，因为听了肯定会忍不住回，回了就没完没了，但，真的没这个美国时间。
紧赶了一个星期，戎楼给自己抢出一天的休息时间，洗澡、睡觉！睡饱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邱秋的留言全部听了。
负责任的讲，真的是没营养到家了，全是些什么：
“去了趟超市，现在菜价怎么这么贵啊？我感觉从小康回到温饱了……”
“今天整片儿小区电力检修，银行都关门了，结果有一家自己弄了辆发电车照常营业，你猜是干嘛的？卖麻辣烫的！霸气不？下次请你吃~”
“今天的讲师把自己捯饬得跟螳螂精似的哈哈哈哈等会儿我给你偷拍一个。”
戎楼一条一条的点开，开始听了就想乐，可听到最后，竟然觉得鼻子发酸，邱秋这人太暖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这样一个人凭什么就让自己遇上了呢？
把发烫的手机扔到一边，戎楼把自己卷回被子里，过了几分钟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摸进被窝。
邱秋这会儿刚送走一位顾客，正打算招呼下一位排着的去洗头呢，手机震，掏出来一看是戎楼，立马接了，用眼神示意罗轶带客人去洗头。
“不忙了？”邱秋推门到了店外。
“忙，但再不休息一下就撑不住了。”戎楼人还蒙在被子里，好像不这样就不好意思给邱秋打这通电话似的。
“你声音怎么了？感冒了？”邱秋耳朵也是真灵。
“没有，可能喝水少了，你……”
“嗯？”
“晚上能过来跟我一起吃个饭吗？”戎楼想，今天是周一，邱秋应该不会特别忙，所以才放任自己提了这个要求。
“能！你想吃什么？我带过去。”
“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只要不在外面吃就行。”吃了一礼拜的盒饭，戎楼现在对那些重油重盐重辣的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那……茄丁儿手擀面行不行？”
“行。”
“那就乖乖等着吧。”
“要不要我先准备什么东西？”
“你那儿有锅吧？有面粉吗？有擀面杖吗？别的我带。”
“没有擀面杖。”戎楼虽然不是完全不会做饭，但是基本没有自己开过火，自然不用说擀面杖这种对他来说算高配的东西。
邱秋乐：“我觉得你也不像会自己在家做饭的，你甭管了，回头等着吃就行了，啊。”
都说好之后邱秋挂断电话，然后抬头看了看天，不怎么蓝，但他心里特别透亮儿。
戎楼从被窝里钻出来，蹦下床，去厨房刷锅了。
第014章
四点多，邱秋把店托付给罗轶和常枫，就去厨房找擀面杖了。
“师父，你这什么情况啊？出去跟人码架？那也不能就带个擀面杖啊，我回家给你取棒球棍去！”罗轶是真参不透他师父出门儿这配置。
“你怎么不盼我点儿好呢？你看我现在有闲工夫跟人打架吗？我是去给我们家焦圈儿做晚饭！”邱秋跟罗轶说话的时候嘴上都比较没有把门儿的。
“你们家焦圈儿？你养宠物啦？不对，冬冬养宠物啦？”罗轶开始分析，邱秋就住店里，养什么他们都不可能看不见，除非是邱冬那养了什么顾不过来让她哥帮忙照顾，嗯，八九不离十！
“哪儿跟哪儿？你那小脑袋还是给我好好想想我给你报名那比赛的事儿吧！晚上没人就早点儿关门啊，不用等我，走了。”邱秋揉乱了罗轶的头发，走了。
罗轶撇着嘴回屋，跟常枫念叨：“我师父什么情况啊？”
“思春。”常枫看着邱秋骑上他那辆破自行车，哼了一声。
罗轶当然是把这话当笑话听的，反正常枫说话向来是这么阴阳怪气，不过：“枫哥，我有个问题在心里憋了很久了……”
“那就继续憋着。”常枫打断，不打算给罗轶问的机会。
“你为什么会跟邱哥合伙儿开这个店啊？”罗轶表示憋不住了。
常枫看着罗轶，摸出烟来点上：“你猜。”
猜不猜的先放一边，罗轶指了指墙上贴的禁烟标志，常枫呵了一声，到店外吞云吐雾去了。
罗轶叹口气，在屋里盯着常枫的后脑勺儿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趁着没人把店里地上的碎头发扫成一堆儿，后来干脆就蹲下扒拉着头发茬儿玩儿起来。
常枫抽完烟回来，低头看了一眼，眼熟：“呦，艺术家啊，你师父？”
罗轶把头发茬儿堆成了一副肖像画，其实他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是堆成他熟悉的脸而已，但可以肯定，绝不是邱秋。
“不是，看来我真没什么美术天赋。”罗轶把画抹成一团，起身扫到一边去洗手了。
……
邱秋到戎楼那儿的时候五点多点儿，最后对了对门牌号，直接上楼敲门。
戎楼爬窗台儿看见他了，所以他才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嚯！你这什么速度？”邱秋是真惊讶，不过问完他就欠了吧唧的跟了一句：“难道说就在门口等着我呢？”
“对呀，有问题吗？”反正戎楼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邱秋心儿里美，还不能露出来，“用换鞋吗？”戎楼穿着拖鞋，可在门口扫了一圈好像没给他预备。
“不用。”
“哦。”邱秋这才放开了往屋里走，也不用问，厨房长什么样儿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戎楼用得到的都给拿出来放在明面儿上了，所以邱秋洗手挽袖子就开始和面，和好面一扭头，戎楼在他旁边儿看得倍儿认真。
“干嘛？偷师啊？”
“我光明正大的学呢。”
“学会了吗？”
“没有。”
“我发现，你说什么都特理直气壮。”
“不然呢？”
“没有，挺好，千万别跟我客气。”邱秋吹着口哨开始切茄子。
“吹的什么？”戎楼听着耳熟又想不起来，闹心。
“痒。”
“啊？”
“来啊~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时光~”邱秋干脆唱了一句。
戎楼摸了摸自己胳膊：“太浪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哈哈哈，那你这是夸我唱得好呗？听不听？我给你唱一全本儿的。”问完了也不等人家回答，就唱起来了：“他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
唱这句的时候，邱秋歪头看着戎楼，他刚好被窗外的一抹斜阳照到，整个人笼着一圈儿柔光，看起来毛绒绒的。
邱秋没再唱下去，他走神了。
第015章
走神儿的后果就是差点儿切到手指头，好在边儿上的戎楼反应快，抓住他手腕儿那一刀没下去。
可这么一来，邱秋觉得自己这精神更不能集中了，“那个，要不你帮我把茄子切了吧？”借着把刀递过去的动作让自己的手从戎楼手里抽出来。
戎楼显然没多想，本来就觉得自己应该帮忙干点儿什么呢。
邱秋看了看面，饧得差不多，可以开始擀了，然后就发现，没有够大的案板。
“你刚才没问。”戎楼表示这个锅我不背。
邱秋看他那样儿就想笑：“你以为这就能难住我了是不是？瞧好儿吧！”他用保鲜膜把整个料理台面都给包了一层，然后在上面直接洒了薄面开始擀，“看见没有，更耍的开~”
戎楼还真是挺佩服他这随机应变的本事的，但就是觉得不能夸他，不然得上天。
要说邱秋的手艺真不错，就看擀的面薄厚均匀，切出条宽窄统一，就知道是熟手。
“你特别会做饭？”
“家常都行，满汉全席肯定来不了。”
“你这是谦虚吗？”
“我这是实事求是。”
“好，那请你实事求是的回答我，什么时候能开饭？”
“饿了是不是？坚持一下，马上！”
之后邱秋进入了类似于给客人剪头的状态，心无杂念，一心向面。
这回，轮到戎楼看出神了，上次在店里剪头的时候就觉得邱秋手很好看，但那会儿没戴眼镜看不清楚，今天看得特别真着：手指又直又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极为整齐，特别是手背上的血管……戎楼觉得体内有什么隐藏属性要觉醒了。
切好的面邱秋都抖开放好，然后一锅做水，另一锅下肉丁煸炒；水开下面条，肉煸好加茄丁儿，一个人同时顾着两边。
戎楼突然冒出一句：“你还是会影分身。”
“你老这么夸我，我可该骄傲了啊。”邱秋嘴角一勾，眼睛依然盯着两口锅。
“等我尝过味道你再骄傲。”戎楼闻着香味儿已经被勾起了食欲，对他来说这可真难得。
邱秋两手同时关火，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一直盯着他手的戎楼：“哎你发现没，你可用的是肯定句，仿佛对我手艺很有信心啊？”
戎楼斜了他一眼，这人吧有时候真是讨厌，非得什么都说出来嘛？
这么一顿家常到不能再家常的面条儿就拴住了戎楼的胃，不是味道多天上有地上无，是吃得特别舒心。所以一想到接下来的一周依旧只能顿顿外卖的时候，免不了要叹口气。
邱秋今天故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就等着戎楼好好夸夸他呢，结果听见的却是一声叹息。
“怎么了？不合你口味就别勉强了。”
“你傻了？”戎楼放下手里的碗，早都空了好么。
“那叹什么气？”
“吃完这顿没下顿了啊。”
“啧，说什么呢？”
“我们下周还得天天加班，只能在单位吃盒饭，想想都胃疼。”戎楼往桌上一趴，下巴垫在手背上看着邱秋。
“坐好了，刚吃饱就趴着不怕胃难受啊？”
戎楼坐直，发现邱秋盯着他，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开口，就把手伸到邱秋眼前晃啊晃的。
邱秋一把抓住，还下意识的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你们单位离着远吗？”
“地铁半小时，不算近吧。”
“地铁直达？”
“嗯。”
“那你现在写个一周午饭菜单，快。”
“干嘛？”
“你先写。”
“写完了你做是怎么着？”戎楼随口一说。
“我要都会就给你做呗。”邱秋顺口就答。
戎楼把手抽回来，“你是不是入戏太深？还是拿我当体验生活？”他抗拒不了邱秋的好，但他抗拒毫无道理的东西，“还是你对谁都这样？”以至于戎楼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其实有点儿酸。
第016章
“对谁都这样得多神经病？我只对朋友这样~”这个关键的时刻，邱秋脑波完成了一个小跳，完美的跳开了戎楼的纠结。“去年老常生病住院，我给他送了半个月的饭呢，也没见他像你似的这么大反应。”还又补了一刀。
戎楼被噎了这么一下，有点儿赌气：“那行，等我写给你。”
刷刷点点，还真写了个一周菜单。
周一：酸辣土豆丝、锅包肉。
周二：虎皮尖椒、糖醋小排。
周三：西红柿炒鸡蛋、地三鲜。
周四：麻辣香锅。
周五：酸汤肥牛。
没有刻意刁难但也没一个省事儿的。
戎楼想看看邱秋会怎么反应，邱秋扫了一眼第一关注点却是：“哎，这都没主食啊。”
噗，戎楼漏气了，自己到底在较什么劲？
“米饭还要我特意写出来吗？”
“主食又不是只有米饭。”
“那你看酸汤肥牛拌面可好？”
“应该不错吧？但是面条容易坨。”
戎楼把刚写那张纸从邱秋手里抽过来，团了就打算扔掉。
“哎你干嘛？”邱秋赶紧抢回来小心的展平，“我还没记住都有什么呢。”
“我逗你玩儿的你还真打算天天送饭啊？你敢送我还怕同事误会呢。”戎楼打算把这篇儿揭过去，本来就是自己想多了。
“我没逗你，你这才加班一个礼拜就比咱俩上次见的时候瘦了，再让你吃一礼拜盒饭你那脸都对不起我给你理的发型，再说了关你同事什么事儿？他们生活都得多孤独寂寞冷才能看不得别人有朋友？”
邱秋这清奇的思路让戎楼无从反驳，“不管你了，我洗碗去！”根本就是自暴自弃。
就那么俩半碗，邱秋也没拦着，但跟着进了厨房：“你这有保温饭盒之类的吗？”
“没有！”戎楼没好气儿。
邱秋合计了一下现在的气温，倒也不用保温，“保鲜盒呢？”
“有。”戎楼拉开柜橱，里头是一整套的保鲜盒。
邱秋一看乐了：“你说你都不开火还置办这么齐全，真有先见之明哈。”
“去年年会抽的！”
“哦，那就是你们公司有先见之明。”邱秋蹲下拿出三个大小合适的饭盒，“这仨等会儿我拿走啊。”
戎楼虽然情绪波动还挺大的，但邱秋好像一点儿都不受影响，结果就是戎楼没辙没辙的也蹲下，“你这人是不是都没脾气的？”
“泥人还三分气性呢，你对我有什么误解？”
“发一个我看看。”戎楼在心里鄙视自己居然能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邱秋伸手摸了摸戎楼脑门儿：“这也不烧啊，是不是加班压力太大了？我那有个拳击沙袋要不要明天给你搬过来？”
“你怎么不干脆把自己搬过来呢？”
“啊？我可能没有那个好用，怕你下不去手。”
戎楼给了邱秋一拳，确实下不去手。
“你看，这不行，达不到发泄的目的。”邱秋还给人家点评。
戎楼无话可说，扶着膝盖站起来，结果腿麻了，起得又太猛，一个没稳住就要倒。
邱秋赶紧窜起来把人抄住，然后，脑子一抽他就顺势把人举起来了。
“邱秋！”突然双脚离地，戎楼真吓一跳，使劲抓着邱秋肩膀往下挣。
邱秋赶紧把人放下，俩人身量差不多，戎楼一挣崩他根本坚持不住。
戎楼脸通红的瞪着邱秋，也说不上是惊的、吓的、还是不好意思的。
第017章
邱秋也感觉到自己干的事儿挺神经病的，赶紧俩手背后站得笔杆儿条直：“没别的事儿我先回去了，你好容易休息一天别净跟我耽误功夫。”说完就跑，到是没忘了带走那几个个保鲜盒，却忘了自己的擀面杖。
戎楼在厨房里杵了十多分钟才回屋，回屋的时候手里攥着擀面杖。
邱秋跑得快，一溜烟骑回去，现在这个时间罗轶他们一定还没关店，但懒得去露脸了，悄没声儿的直接从后头走房门猫回自己屋里。
他这房子就是普通居民楼的三室一厅格局，临街的那一室一厅直接改成了店面，里边的两小间儿留着自己住。
难得今天这么有时间，邱秋开了电脑，登陆企鹅，戳邱冬：“妹啊，你哥我可能要栽。”
邱冬正刷微博呢，他哥突然来这么一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而且居然是打字不是语音。“哥你怎么了？嗓子发炎了？你的返音可还没交呢。”
邱秋一脑门子黑线，老妹儿这重点不对呀。“……行，我晚上就给你录！”
“嘿嘿，要不要我把‘阳春面’的干音发给你？”邱冬觉得这样有针对性的录，能给她哥省好些事儿。
“不要。”但邱秋不领这个情，他对“阳春面”的声音不来电。
“随便你，反正别拖音就行，音齐了我赶紧给焦圈儿傻妈发过去呀。”邱冬可不想这剧拖太久。
“他最近忙，你音齐了也不许发。”
“……哥，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大事儿？”邱冬就觉得她哥对后期傻妈的在意度实在不一般，等等，哥今天第一句说的什么来着？栽了？邱冬扔了鼠标抓过电话，直接拨过去。
“干嘛？”邱秋今天居然不是特别乐意说话。
“你跟焦圈儿傻妈现在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呗还能什么关系？”
“朋友能让你栽了？”
“你终于发现重点了？”
“哥！”
“我还不确定，但是感觉八九不离十是要栽。”邱秋实话实说了。
邱冬沉默，她哥虽然职高一毕业就跟家里出柜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也没见他身边有人，最初家里还怀疑过常枫，后来发现人家两个人真是纯洁的同事关系，到现在几乎都忘了邱秋说过喜欢男人这件事。
“冬冬？”邱秋本来觉得这事儿不会对妹妹造成什么冲击才直说的，怎么还没动静了？
“哥，为什么是他？”邱冬内心是纠结的，因为算起来这红线是她牵的，可从她跟焦圈儿傻妈的几次接触来看，不觉得这人真适合自己老哥，她哥这么多年了难得动一回心，万一结果是被冻住了可怎么办？
“这哪儿有为什么啊？就我今天把他举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怦怦的，再一看他脸红的样子差点儿没把持住。”
“你为什么要把人家举起来？”邱冬简直跟不上自己老哥的思路，顺便也有一点点同情焦圈儿傻妈，一般人谈恋爱也不是这个风格呀。
“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不靠谱？”邱秋没从妹妹的话里听出什么支持的意思。
“我就是觉得你别着急也别冲动，总要弄清楚人家是什么意思吧？人家如果是直的难道你还要掰弯不成？”这一点，邱冬知道他哥不会，所以也怕万一真是个直的，他哥就剃头挑子一头热了。
被妹妹泼了两盆冷水，邱秋也清醒多了。
挂了电话才发现有条消息提示，点开，是一根儿擀面杖。
戎楼什么都没说，就发了张照片，为的是告诉邱秋一声他落下东西了，但其实他跟邱秋之间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过这么干巴巴的信息往来了。
邱秋盯着擀面棍儿愣了一会儿才回复，而且是文字回复：没事儿我还有，就放你那吧，还有你公司地址告诉我一下啊，要是不想说太具体说个你方便取的地方也行。
瞧着这两行字，戎楼特别的不痛快。
第018章
多少带着点儿置气的意思，所以戎楼最后发过去的地址还真就是个大概位置。
邱秋叹了口气，顺手就关了电脑，然后才想起来刚才答应妹妹今儿晚上把音录了呢。
重新开机，邱秋先回了戎楼那条：收到！保证十二点之前到，到了打你电话。消息的尾巴上还坠了个笑脸。
戎楼看着那个笑脸简直想摔手机，然后自己就愣了，人家客客气气的有错？
……
第二天，十一点五十，戎楼收到短信：我到了，方便下来吗？
戎楼他们部门工作时间都是弹性制，没有特别严格的要求，所以他是立马就跑下楼了，然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口四处张望的邱秋。
邱秋转过头就看到一路小跑过来的戎楼，立马乐着招手，等人到了跟前，直接把装着饭盒的保温袋往戎楼怀里一塞：“顺利会师，赶紧回去吧，要不凉了，我走了啊。”
根本就没给戎楼说话的机会，邱秋已经跑进地铁口了。
接下来的四天，基本都是这个套路，邱秋准时把饭送到，然后迅速消失。戎楼就忍着，绝不主动多说话，他想看看邱秋那样的话唠能憋多久。
邱秋呢，还真憋了一周，不但中午俩人见面那一会儿他多一句话都没有，整整五天也没有过任何语音留言。
其实第三天取了午饭回办公室，戎楼就被同事围观了，一群人认定他这是名草有主了在秀恩爱。
戎楼当时可能也是脑抽，硬说是外卖。
同事甲：“外卖？小楼，哪家外卖这么高的规格用保鲜饭盒送餐？”
同事乙：“哪家外卖那么大的架子，居然要顾客亲自去取？”
同事丙：“外卖电话共享一下呗，我们也想吃满满都是蛋的番茄炒蛋。”
被同事们闹到没辙，于是戎楼脑袋又一抽，认了。
所以，吃了一周爱心午餐的戎楼却差点儿犯了胃病，堵的慌。
到了周五，项目还剩个尾巴，戎楼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心理在单位通宵了。
周六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戎楼趴在工位上睡过去，然后在七点被自己的手机闹铃叫醒。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戎楼决定回家好好睡觉，睡醒了大概就不会像这周这样让他难受了。
可在地铁上的时候已经饿到心慌，就特别想喝上一口热豆汁儿，就……
半小时之后，戎楼站在邱秋店门口，对着防盗门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掏出电话拨通号码。
邱秋接电话不算慢，但声音一听就是没睡醒呢：“喂？谁呀？”显然他都没睁眼看来电显示。
“我，在你店外，想豆汁儿了。”戎楼故意没说那个喝字。
邱秋从蒙圈状态直接被炸醒，一激动还把手机给攥关了机，等不了再开机，抓了门钥匙就往外跑。
于是，戎楼在几分钟之后就看到从楼后边跑过来一个人，老头衫，大花沙滩裤，拖鞋。人冲到跟前，一周的不痛快都随风而去了，就是自己有病，就是自己小心眼儿。
“你……”
“我饿了，陪我吃早点去。”
邱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造型：“这样？不好吧？”
“去换，我等你。”戎楼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困劲儿上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你跟我来。”邱秋拉着戎楼一起往回走。
结果跟着邱秋到了他家，见着床，戎楼就挪不动步子了。
邱秋直接拿了床新被子塞给戎楼：“你看你上眼皮都快耷拉到脚面了，睡一会儿，我把早点买回来。”
“我吃完直接回家睡就行了，不用……”
“有意思吗？你迷迷瞪瞪的回家我也不放心啊，赶紧，要不一会儿老常他们来了开店你也睡不踏实。”邱秋把人推到床边儿，也就是没好意思直接把人推到。
因为邱秋一直在说话，戎楼的视线就一直停在他嘴唇上，“闭嘴，我睡了。”再不睡好像要有什么奇怪的冲动冒出来了。
第019章
沾着枕头，戎楼脑子里就只剩下睡觉二字，整个人往被子里一缩，就露个脑瓜顶儿在外头。
邱秋没再说什么，洗脸刷牙换衣服，然后就买早点去了。
戎楼一睡着怎么也要中午才能醒，邱秋可不忍心为了个早点就把人叫起来，所以他只买了豆汁儿，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喝。
不过戎楼醒的比邱秋预计的早了不少，毕竟肚子里空空的睡不踏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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