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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黑即白_唇亡齿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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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铭易拿同样的问题问乔元礼。父亲若无其事地捧着茶杯:“松姨待你亲,大概怕我三心二意亏待你吧?”
    “爸你会吗?”
    “当然不会。”
    他揽过乔铭易的腰,两人交换了一个熟稔而自然的深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铭易总觉得乔元礼的眼神有些闪躲。
    又到一年中元节。
    依照惯例,乔元礼应该带乔铭易去拜祭亲生父母。可今年有些不同寻常。不久之前他们才在于氏夫妇墓前大闹过一场,没过几天乔元礼就把乔铭易拐上了床。现在他们不仅是父子也是情人,到了于氏夫妇面前,身份颇为尴尬。
    乔元礼左思右想,决定不去了。
    “今年你一个人去看看吧。”
    中元节那天早上,他让乔铭易规规矩矩穿上一身白衬衫,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替儿子整理衣领。
    “你不去?”乔铭易不解。
    “你说我见了信城和阿梅,是该叫他们大哥大嫂呢,还是该叫他们岳父岳母?”乔元礼苦笑,“怕他们生我的气,无颜面对他们。”
    好像也有道理。乔铭易一直以为养父天不怕地不怕,想不到他居然会因这种事而忐忑不安。不过若是换作他自己,恐怕也觉得汗颜。“我把儿子托付给你,你居然上了他,乔元礼你他妈还是人吗?”他脑补着亲爹暴跳如雷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哆嗦。
    “那我替你多美言几句。”
    乔铭易正准备离开,乔元礼拉住他的手笑着问:“是不是忘了什么?”
    乔铭易踮起脚在爸爸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刚要分开,乔元礼忽然用力扣住他的腰,将他拖回跟前,深深地献上一个湿润浓厚的吻,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去。
    乔铭易捂着红肿的嘴唇,胸口小鹿乱撞。现在乔元礼对他完全就像对待情人一样,甚至比一般的情人更加亲昵和宠爱,他却不怎么适应。多年来相处的习惯可不是说改就能改的,而且他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发展出这么亲密的关系……
    不过只要时间久了,慢慢就习以为常了吧。也许有一天他们会变成老夫老妻那样……嗯,现在想那么久远的事干嘛!
    乔元礼准许他开自己的车,所以他驾着幻影潇洒地来到风山陵园。今天前来祭拜扫墓的人很多,上山的小路甚至有些拥堵。好不容易来到父母陵前,乔铭易点上两柱香,学乔元礼的样子放上一支古巴雪茄,在墓前蹲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
    “爸,妈,是我,我又来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和我爸……呃,我是说我养父,我们已经和好了。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好,之前我说他亏待我,那是我闹脾气说胡话,你们千万别当真。”
    顿了顿,脸上腾起一朵红云,“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和……”他思忖几秒,觉得这时候再叫爸就有点奇怪了,于是改口直称乔元礼的名字,“我和元礼在一起了。就是那个在一起的意思。你们别误会!从小到大他一直对我规规矩矩,从来没干过什么越线的事。是我先喜欢上他的。”
    他揪着地上的草叶,扭扭捏捏了半天才继续说下去,“今天他不好意思过来,觉得丢脸,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了。我就是想说……我们俩这个事吧,是有点奇怪,但是我真的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不是玩玩,而是真心的。我是想……”他的声音低下去,“是想跟他过一辈子的。你们不要生他的气好不好?”然后又补充一句,“也不要生我的气!”
    于氏夫妇当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他自顾自认为九泉之下的双亲看到他们恩爱幸福,一定也会祝福他们。所以他转而讲起自己在大学里的经历。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他拍拍手上的尘土,准备告辞。
    起身的刹那,他猛地注意到墓碑照片上的一处细节——过去一直没在意过,现在却明晃晃地扎眼。
    照片上的于信城右眉有一道伤疤。
    和乔元礼画作中的一模一样。
    乔铭易忽然生出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让乔元礼心心念念到画进画中永远保存的男人或许不是他,而是他的亲生父亲于信城。
    
    第18章
    
    下山时乔铭易脑子乱作一团,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幸亏扫墓的人多,他只需要跟着大部队缓缓前进就不会迷路。
    快到陵园门口时,模模糊糊听到“乔元礼”三个字,猛地清醒过来。
    前方不远处有一男一女正背对着他,也是往陵园外的方向走。他混在人群中悄悄接近那对男女,竖起耳朵聆听他们的对话。
    “刚才在停车场明明看见乔元礼的车了,却没见到他人。”男人说。
    “有没有可能刚好是同款的车?”女人问。
    “如姐啊,那可是本市唯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
    “兴许是刚好错过了吧。”
    乔铭易觉得男人面熟,回忆了一下,想起他也是道上的一位大佬,名叫孟仁博,经营地下赌场,和乔元礼关系不错,经常喊他去搓麻打牌,逢年过节不时送上些礼物。乔铭易对他的印象还算可以。
    他称呼身边那女子为“如姐”,大概就是乔元礼曾经提过的那位“阿如”。她身材火辣,妆容精美,是个美艳少妇,难怪乔元礼拿她来和自己开玩笑……
    “说到乔元礼,如姐有没有听过最近一个八卦?”孟仁博似笑非笑。
    是女人就爱听八卦。如姐立刻好奇地凑近:“什么什么?快和我说说!”
    “上次打牌时老茶不是提过,乔元礼收养了他兄弟的遗孤么。本来当他是个正人君子,结果最近他终于绷不住,把那孩子给睡了。”
    乔铭易握紧拳头。孟仁博到底是从哪儿听说他们家私事的?!
    但回头一想,乔家大宅的佣人保镖全知道这事了,说不定其中某人在外面说漏了嘴。黑帮大佬们消息何等灵通,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目。何况乔元礼本来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
    如姐掩唇娇笑:“原来乔老板喜欢光源氏这套呀……哎哟哟,人不可貌相。”
    “如姐说的分毫不差,可不就是光源氏么!乔老板年轻时是喜欢他那个兄弟的。如姐大概没见过那孩子吧?和他亲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你说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乔元礼竟然能忍这么多年,也是蛮了不起的。”
    “那孩子也是可怜,被养父这么着了,以后大概再难找别的对象了吧……”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姐你觉得人家可怜,说不定人家挺开心的呢。不过乔老板是有福啦,都说自己的劳动果实最香甜,那么自己养大的孩子也最好吃吧,嘿嘿嘿嘿嘿……”
    两人窃窃私语,有说有笑,乔铭易却在后方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爸爸喜欢他亲爹?怎么可能,肯定是他们胡说八道!是他们听风就是雨,散播恶毒的谣言中伤乔元礼!
    爸爸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乔铭易,因为他是心爱的儿子和可爱的情人,甚至因为贪恋他年轻鲜活的身体,而不是因为……不是因为他酷肖生父于信城!
    然而乔铭易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为什么大宅子里老佣人看他的眼光那么奇怪?
    那些素描又该作何解释?
    他这才想起画纸已经有年头了,泛着陈旧的黄,不可能是近期画的,乔元礼将画着心中隐秘幻想的画作夹进活页夹是很多年前的事,而当时乔铭易还是个孩子,额上更没有伤痕。
    画中的男人只可能是于信城。
    乔元礼对自己的弟兄抱着难以启齿的爱意,当对方不幸过世后,将这份爱意转移到了对方的独子身上。
    难道乔元礼在床上和他翻云覆雨的时候,竟然把他当作于信城的替身吗?!
    他耳鸣不已,头晕目眩,仿佛能听见血液疯狂奔涌的声音。他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登山阶梯上。旁边有人扶了他一把,说:“当心啊小伙子,是不是天气太热中暑啦?”
    乔铭易咕哝着对旁人道谢,追上前方的孟仁博和如姐。
    他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风山陵园的停车场。孟仁博挽着如姐的手走向车位,途中路过一辆造型优雅犀利的跑车,便指给女伴看。
    “你瞧,那就是乔元礼的车。奇怪,车明明在这儿,却没见到他人。”
    如姐说:“陵园那么大,没见着也正常。”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的声音:“仁博叔好,今天我爸有事,车是我开来的。”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纤秀的年轻人向他们走来。
    孟仁博尴尬地笑了起来。说曹操曹操到,刚才他和如姐的谈话该不会被年轻人听去了吧?万一他一状告到乔元礼那儿,孟仁博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哪怕乔元礼面上大方说没事,私下也肯定会给他穿小鞋。
    “原来是铭少!好久不见呐!上次见你还是你上大学之前的事呢!”孟仁博故作惊讶,和乔铭易握握手,“我来介绍,这位美女是阮令如,虽然辈分比你高,但你喊一声‘如姐’就好。”接着转向如姐,“这孩子是乔老板家的公子,乔铭易。”
    如姐巧笑倩兮,在乔铭易脸上啵了一下:“在国外大家见面都是这样打招呼的。”
    孟仁博赔笑:“如姐久居异国,习惯老外的风俗,待人接物比较亲切。”
    乔铭易礼貌地问她好,接着对孟仁博说:“仁博叔,你们刚才说话我都听见了。”
    孟仁博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结结巴巴笑道:“是、是吗?哈哈,今儿个可真热啊。”
    “您别紧张,我就想问问,您说那事儿是真的吗?”
    “铭少指的是什么事儿?我刚才和如姐讲了好多呢……”
    “您说我爸从前喜欢我亲爹,确有其事吗?”
    孟仁博和如姐若有所思地对视一眼。
    “铭少千万别把那话当真。那是我为了逗如姐开心乱编的……”
    “仁博叔!”乔铭易提高声音,眉头皱起来,明明是个白净秀气的青年,可一旦染上愠怒之色,就生出了一股威严感。孟仁博汗流如瀑,心想这孩子果真有几分乃父风范——不论是亲爹还是养父。
    如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孟仁博镇定得多,轻轻一笑,声似银铃,立刻化解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老孟呀,铭少都说听见了,你再装腔作势可就没意思啦。干脆实话实说了吧。但是铭少,你行行好,千万别说是老孟说的,否则你爸肯定得找他算账。”
    乔铭易点点头:“我会守口如瓶的。”
    孟仁博松了口气,向如姐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铭少,其实这事儿老一辈的人基本都知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你爸……我是说你养父乔元礼,当初的确喜欢于信城,但老于这个人吧,心思直,人也笔直笔直的,对男人没什么兴趣,最后跟你妈妈好上了。乔元礼觉得自己没希望就甘愿退出。大概就你亲爹一个人蒙在鼓里吧。”
    他这一席话说得轻松,乔铭易的心却沉入谷底。几十分钟前还溢满温暖和真情的心脏,现在却仿佛浸入了无边寒冷的深潭。明明是夏天,他胸膛里却像进驻了一个漫长的凛冬。
    他强忍着颤抖,努力做出严肃表情。“你有什么证据?”
    孟仁博苦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哪有什么证据。你要是不信就去问问老茶、老铁、大海那几个人吧。凡是当年和你爸走得近的人都能作证,我说的绝无半句假话。”
    “我不信……肯定是你们串通好的……”乔铭易步履踉跄,扶着车喃喃自语。
    如姐碰了碰他的胳膊,笑着说:“要不这样吧铭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干脆试试你爸如何?如果是真的,老孟就洗脱冤屈了。如果是假的那更好,你不就能放心了么?”
    
    第19章
    
    乔元礼接到孟仁博的电话,说如姐不久之后便要回加拿大,想为她办一场饯别宴。乔元礼欣然应允前往。
    酒席上孟仁博和如姐轮番灌酒,乔元礼记得上次喝酒误事的惨剧,这回本想适可而止,可委实盛情难却。在场好几位大佬都喝得东倒西歪,乔元礼也不例外。孟仁博见他醉得不清,便叫人扶他到别的房间去休息一下。
    乔元礼在沙发上一躺下,孟仁博便隐入另一扇门。乔铭易一整晚都待在房内。孟仁博安排几位同乔元礼有老交情的大佬偷偷来和他见面。乔铭易问起乔元礼和于信城的往事,大佬们纷纷同情地看着他,表示“的确是那么回事儿,当时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是不信,那谁、那谁和那谁谁也可以作证”。
    不需要问那么多人了。
    乔铭易觉得自己傻。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不多时,如姐也来了,脸上红扑扑的,双眼微醺的迷离。
    “铭少和他们谈得如何?”
    乔铭易抿着唇不说话。但从他的眼神,如姐知道那些个大佬的答案想必和孟仁博的差不多。
    “乔老板酒量真是惊人,我都差点喝吐了,幸好灌醉了。现在他在那边儿休息,铭少要过去问问吗?”
    乔铭易站起来,踌躇了一会儿,点点头。
    孟仁博推开门让他出去。走廊上已经清场,乔元礼带来的保镖都守在他的房门外,看见乔铭易纷纷惊讶地颔首:“铭少怎么来了?我去叫大老板……”
    乔铭易挥挥手让他们不必了,闪身进入房间。
    如姐的计划很简单,让乔铭易乔装成自己亲爹去向乔元礼套话,看他酒后吐出什么真言。
    乔铭易忐忑,不知道这招能否行得通。万一乔元礼根本没被骗到怎么办?
    他缓缓接近沙发。乔元礼安静地躺在那儿,若不是胸膛正规律起伏,还以为他出什么意外了。乔铭易的心不由自主揪紧了。他望向房门,不知道孟仁博和如姐有没有在门外偷听。不,外面有保镖守着,他们应该没那么胆大包天。
    他蹲在沙发前,凝视着乔元礼平静的睡颜。乔元礼睡着的时候眉头舒展开,少了几分戾气,神情不那么刻薄了,显出几分儒雅的书卷气。假如乔铭易指着睡着的爸爸告诉别人他不是黑社会而是个商人或者大学教授,肯定有人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干脆算了吧,为什么非要知道真相不可?这么劳师动众是何苦呢?
    乔元礼现在对他挺好,他也过得开心,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他们是能过一辈子的,这不就够了吗?他还能奢求什么呢?
    为什么非要破坏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乔铭易一向是黑白分明的人,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与其愚昧地逍遥自在,宁可清醒地受灾受难。他一直坚信人就该生活在这种正义中。
    然而现在他迷惑了。他不敢再去追求以往的那种理所当然的正义了,可又不愿装聋作哑、装傻充愣地活下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害怕亲手毁坏自己的原则,更害怕失去当下幸福的生活,失去爱着“他”的那个乔元礼。
    他踌躇地站起来,向房门方向退了一步。心脏剧烈地跳动,如同古时候两军交战时沉重而激昂的战鼓。
    最后他踉跄地转过身。
    到此为止吧。已经够了。不知道真相又如何?他和乔元礼照样和好好相处。至于那些所谓的证据……对,是孟仁博和如姐在挑拨离间,书房的素描画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由来……
    一只手冷不得地握住他的手腕。他吓了一跳,旋即反应过来是乔元礼醒了。
    他想挣脱,手腕却被捉得更紧。
    乔元礼双眸微张,瘦削的脸上溢着醉酒的红晕。
    “信城……?”乔元礼迷迷糊糊地说,“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乔铭易心如刀割,好想甩开乔元礼的手夺路而逃,唯一支持他继续待下去的就是一种莫名的侥幸心理。
    乔元礼从背后抱住他,双手环在他身前,万般不舍地与他十指交缠。
    “都说中元节鬼门开……你是回来看我的么……?”乔元礼说话时声音含混模糊,显然醉得不轻。
    乔铭易咬着嘴唇,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说……我又做梦了?”乔元礼低叹一声,“这些年每每梦见你,怎么都忘不掉……还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出来了……”
    “放开我……”乔铭易颤抖着说。
    他不知道于信城的声音是怎样,说话语调如何,或许和他天差地别,乔元礼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但乔元礼没动,双手反而扣得更紧了些。
    “再陪我一会儿,信城,我不想这么快醒……”
    他停下了。乔铭易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将他扶到沙发上。可乔元礼再度悠悠转醒,淡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的面孔,让乔铭易一个冷战。
    “真像……”乔元礼轻柔地说。
    世界上从来只有儿子像老子的说法,没有人会说老子像儿子。
    乔元礼这句话的意思无疑是说乔铭易像于信城。
    他到底是想说“铭易长得真像你”,还是认出了面前的人,想说“你长得真像你爸”?
    乔铭易不想再听下去了。
    他挣开乔元礼的手,冲出房间。
    门外的保镖交换着诧异的目光。
    “铭少怎么了?大老板他……”
    “没事儿,他喝多了,你们看着他。”
    乔铭易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捂着脸匆匆走向走廊另一端。
    转过一个弯,总算没人看见他了。他再也忍不住,泪水无声地打在地毯上。
    他不愿承认,可事实就是那样。人证物证俱在,又从乔元礼身上看到了真相。一切都是真的。
    乔元礼心中有一抹思慕二十余载而永不可得的白月光,叫作于信城。
    而他只是那月光倒映在水面的一个幻影罢了,只需轻轻一触,便会碎裂。
    他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倚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
    
    第20章
    
    乔元礼在孟仁博包下的酒店里睡了一晚,第二天拖着宿醉的身体返回家中。他朦朦胧胧记得自己做了个怪梦,梦到了已故的于信城。都说阴间的亡灵会在鬼节这一天返回阳世,难道真是于信城的鬼魂来向他托梦了?
    一到家佣人就匆匆过来报告,说铭少昨晚一回来就忙着打包行李说要回学校,天不亮就直奔火车站了。
    乔元礼难以置信地瞪着佣人,要求他重复一遍。听到同样的回答后,他揉着疼痛不已的脑袋,跌坐在沙发上。
    这情景怎么似曾相识!上次乔铭易一声不吭地逃家,是因为裴子莘的事而和他怄气,现在裴子莘卷铺盖走人,他们又两情相悦,乔铭易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佣人天真乐观地猜测:“是不是考试挂科了,急着回去补考?”
    “不可能。他一定会告诉我,何况回去补考也不必偷偷偷摸摸地走吧。”
    思来想去,觉得昨天那场酒席甚是可疑,孟仁博阮令如两个人一直逮着他猛灌酒,生怕他喝不醉似的。乔铭易的不告而别肯定跟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
    于是立刻叫人将那两位“请”到乔家大宅,由乔元礼亲自好好“招待”了一番。孟仁博和阮令如虽然也是地方上不可小觑的人物,但到了乔元礼面前还是不得不低头,当场就老实招供了。
    “铭少想知道您和于信城先生的关系,我们觉得吧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呗……”孟仁博抖如筛糠。
    阮令如更镇定一些。“乔老板如果不希望我们说出去,就应该先下缄口令才是。更何况……您自己也没想着隐瞒吧?铭少可是说了,您书房中还留着不得了的画呢。”说罢娇笑起来。
    要不是乔元礼有点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觉得好男不跟女斗,早就把阮令如摁在地上揍了。
    请两位大佬去地下室好好“坐坐”之后,乔元礼孤身一人马不停蹄赶到机场,直奔希宏市。下了飞机,立刻给郑嘉义打电话,叫他赶紧过来接人。
    孰料一向唯他马首是瞻的郑嘉义这次居然抗命不从。
    “大老板,不是我故意不听您的话,”郑嘉义说,“我都从铭少那儿听说了,他实在不想见您,您就算来了恐怕也是火上浇油。”
    “到底我是老板还是他是老板?”乔元礼对郑嘉义说话向来如春风般和悦,这次却罕见地带上冷酷的语气。
    “您是老板,但他是铭少啊……”郑嘉义叹息,“我觉得你们两个都需要冷静一下。夹在中间我里外不是人。您行行好,别难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行不行?”
    乔元礼愤然挂断电话,差点气得没把手机也一并丢出去。郑嘉义不来,他只好拦下一辆出租车,奔向希大。
    一路上他都在盘算该怎么弄死郑嘉义。真是要造反了,原以为是提携年轻俊秀,谁知道是引狼入室!翅膀硬了就连他的命令也不听了是吧?等忙完铭易的事,看他不叫一群人来剿了这个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小子!
    出租车很快下了高速,进入通往希大的主干道,刚看到学校行政楼那恢弘的屋顶,司机便一个急刹车。若不是乔元礼老老实实系着安全带,估计就撞破玻璃飞出去了。
    司机也不是故意如此的。前方道路被六七辆面包车堵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一群虎背熊腰戴金链文花臂的壮汉手持木棒铁条拦在路中央,为首的那人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冷峻的眉眼下生着一颗泪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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