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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荡小牡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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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马车正驰骋在宽敞街道时,天香突然大喊一声“停下来!”然后也不管马夫停妥了没,裙襬一撩就跳下车,直直在人群里钻窜,紧接着拉住一个身着灰袍的男人,待那男人回首,天香才错愕地松开揪住他背部衣裳的小手,垂头丧气地回到马车上——这种情况还不只发生过一次,她已经数不清天香沿路拦下多少男人,又失魂落魄兼弯腰道歉地走回来。
  “好不容易曲爷出钱让我们上金雁城的梅庄赏牡丹,你不要闷闷不乐的,这样就辜负曲爷的好意了。”
  “月下……”天香好抱歉自己的沮丧连累了月下的好心情。
  月下一袭软丝衫子柳花裙,盘腿坐着,不似一般女子优雅跪坐,一头青丝未系未绑未束髻,任凭它在胸前披敞,仅以简单素簪将额前长发盘卷在脑后,于理于仪,都属于过分不端庄的打扮,然而天香就是觉得月下这模样好看,她的美丽,毋需太多累赘的珠花点缀,即使素素净净,月下自身散发出来的味道就是吸引人。
  她与月下相熟多年,两人的关系不单是朋友,更是工作上的伙伴。
  《幽魂淫艳乐无穷》,文字出自天香之手,而书册里精致挑情的春宫图则是由月下勾勒成幅。若少了天香的文,书不成书;缺了月下的图,淫艳味也跟着不足,两者比拟唇齿,缺一不可。
  “我有听练哥说,虽然找遍银鸢城找不着人,他们就分头往铜鸩城找,铜鸩城没有,就换铁鹏城,那逃跑的人就只长了两只脚,跑不过曲府几十个人的,别担心。”月下想说些什么让天香宽心。
  “他不是逃跑,他是被曲爷赶出去的……”而且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我也听练哥说了,好像是他嫌弃你?”
  天香咬咬唇,眼看又要掉泪。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月下忙在身上摸遍,好不容易找着绢子,递给天香。
  “没错……好像是这原因,所以他都不理采我了……”天香没拿绢子耳泪,反倒是握在手里绞。
  “有什么好嫌弃的?你虽然在瓦子院长大,可又不是鸨儿,人也清清白白的,以男人的观点来看,你就该称之为璞玉,没什么落人口实之处,难道他没听说,出淤泥而不染?”月下轻哼。像有人老以为她画淫画,人也要跟着风骚浪荡,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真让人嗤之以鼻。
  天香不答腔,只是不由自主又将目光往窗外飘,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身影。
  “像这种人,你找他回来做什么?”月下继续剥橘子吃。“他又不怜借你,难道你想找个心里嫌弃你的人,成天和他鼻眼相对?那不是挺无趣吗?”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念他……有时坐在桌前要写稿,就是忍不住一直抬头看着他习惯坐的那个位置,然后头一低,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想见到他,想看着他,就是如此。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不是时常在写的吗?”月下朝她眨眨眼,“每回你写阴阳调和之前的那些段子呀。”虽然《幽魂淫艳乐无穷》是以床第秘事为主,但天香总是个年轻小姑娘,脑子里将情呀爱的搁在情欲之前,不容许她笔下的男女非心欢而交,所以在云雨之前,往往会花些功夫让男女互诉情衷、互吐爱意。
  所以天香怎么会不懂、怎么会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现在的心境,在她的笔下都出现过的。
  “我知道自己好喜欢他,可是我猜不出来他喜不喜欢我?如果是我写出来的文字,我就能摸得着他的心意,不管是嫌弃我或是看轻我,抑或对我有些喜爱,我都可以自已拿捏。但他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我出口已想出来的虚角,有时我觉得他应该要安慰我的拍拍我的肩,然而他却闷声不响的……”
  “你哪能拿自己书里的男人套在他身上?你书里的好男人要几个有几个,实际上要找还真难哩。”
  “是没错,他确实和我书里的男人不一样,否则他老早就对我不轨了……”她书里可没他这么冷硬又死脑筋的男人。
  “说来说去,你就是在等他对你动手动脚呀?”月下好笑地瞅着她。
  “你甭笑!你和我一个样的,我们一个写淫书一个画淫画,满脑子全是些不正经的东西。再说,食色性也,我喜欢他,会、会这样想也是天经地义呀!”天香红着脸道。
  “谁跟你一个样呀?我画秘戏图是为糊口,可不是我月下偏好此道。”赶快划清楚河汉界。
  “那是因为你还没遇见你心仪之人,否则我看你一定会将他画进你的画里,任你摆弄成各种态势,什么白虎腾、什么野马跃、什么吟猿抱树的!”
  “你那些媾合的动作我可不懂。”月下无辜地眨眨眼,将憨傻的表情学个十足十。
  “不懂?!不懂你还画得栩栩如生!”有些动作她只能单凭文字想象,可月下就有本领化文为图,让她时常看得目瞪口呆,也才终于明白那些白虎腾、野马跃、吟猿抱树、马摇蹄到底是什么困难的肢体动作。
  “我悟性高呀,你写出来的描述,我瞧懂了,就画得出来……说来说去,还是你功力高啦。”她用肘顶顶天香。
  “反正我就是淫荡。”哼。
  “他这么骂过你呀?”
  天香摇摇头。“他只说过我的书淫荡……”
  “说你的书淫荡是在夸你吧?你写的本来就是淫书呀,不淫才失败。”难道要在淫书里找到什么忠贞大道理吗?
  “我不敢承认是我写的。”骂书如骂人……
  “胆小。”
  “谁会在书被批评得一文不值时还举手承认那是出自自己手里的?”她才没有那种勇气。
  “尤其你又这么在乎他,所以就更害怕看到他眼里对你的稿子有任何不齿了,是不?”
  “嗯。”完全正确。
  “天香,你真的没救了。万一这辈子都找不着他可怎么办呀?”月下不得不以最坏的打算替她烦恼。瞧她这般死脑筋,接下来的人生不就全在一片乌云笼罩里度过了?
  天香又摇摇头,她不敢想。
  “而就算找着了他,你又怎么去扭转他嫌弃你身世的看法?”
  天香还是只能摇头,不知道。
  “他真的是嫌弃你的身世吗?一般人听到你的际遇,应该是心生怜惜吧?想好好安慰你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态度丕变,说翻脸就翻脸?”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个男人也没啥可取之处,说不定找不到人对天香才是好事。
  月下心里这么想着,当然不敢说出来,否则天香又要哭了。
  “可那天我就是跟他说明白我的身世,还有我娘的事儿,他听着听着,就……不理人了。”天香声音一哽,说不下去了
  月下沉吟半晌,想了些其他可能,“他会不会误会了你跟曲爷的巴系?”想当初,她被聘为画师,头一次到天香居所的竹舍去见她,她还以为天香是曲无漪的爱妾。连她都会误解,难保那男人不会。
  “才不可能!我很清楚的告诉他,我和曲爷没什么。曲爷虽然赎了我,但我们两人清白得很,曲爷也不钟情于我呀,不然我每回跪着求曲爷收我为妾,他也不会硬着心,说不肯就不——”
  天香突地噤声,好像在一瞬间被雷劈中,轰得她浑身颤麻,她慢慢地、慢慢地再将自己最后那段话重复一回——
  “不然我每回跪着求曲爷收我为妾……”她呆愣愣地再嘀咕一回,“不然我每回跪着求曲爷收我为妾——”她声音越发高昂,“不然我每日跪着求曲爷收我为妾!”她猛然捂嘴尖叫,“呀呀呀呀!他该不会是因为这句话才生气的吧?”
  月下实在不是恶意想嘲笑她,可是天香此时此刻双掌撑在下巴,双眼圆圆瞠大,菱嘴像塞了颗大卤蛋,闭也闭不起来的模样,真的很好笑。
  “应该是。”原谅她直言。
  洞见症结固然让人高兴,但也让人觉得更沮丧。
  天香已经自厌到完全不想听见自己说话的声音,想到自己的祸从口出,她不只千百回在心里臭骂自己。
  她想里任何实例来证明她和曲爷没有男女之情都好,可以举曲爷已有爱人这事;也可以举她除了替曲爷写书外,别无他用;更可以举自己独独只对鹿玉堂用心!
  偏偏她用了最差劲的说法。
  会求曲爷收她做妾,只不过是她想拖延写稿的借口。当人家的爱妾好,饱食终日无所事事,每天有用不完的空闲光阴来擦珠宝美玉或是拿珍珠当弹珠打,完全以偷懒为前提,而不是她对曲爷有什么爱恋之心,而甘愿成为曲爷的妾!她只喜欢鹿玉堂而已嘛……
  好想赶快向鹿玉堂解释喔!
  千万不要让她与他就抱着这个小误会到老到死呀!
  不知道鹿玉堂人在何方——
  第七章
  鹿玉堂还在银鸢城没走。
  他知道自己不走的原因,因为银鸢城里有着悬系住他的人。
  好几次踏出了城门,待他回神,他人又坐在银鸢城的街边茶铺里喝着苦涩难以下咽的茶水……
  他身上被绑了无形的线,无论他怎么走、怎么绕,就是无法走远。
  他敏锐的嗅觉可以在这个城镇里闻到属于她的味道,她走过的书肆,停留过的摊铺,甚至是在他身体发肤间沾染到的香气,都围绕在鼻前,挥之不去。
  怎么会……这么想她?
  仿佛只要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朝他勾勾织指,他就会像只欣喜摇尾的狗向她扑跑过去——
  不过她不可能会这么做,她……想嫁的人是曲无漪。
  她甚至跪着求曲无漪收她为妾了,不是吗?
  鹿玉堂无法克制自己此时连心窝口都涨满酸田味,他握紧拳,感觉指甲几乎要没人掌心,可那样的疼痛仍然无法抑止他不断回想起天香巧笑倩兮地告诉他——她跪在曲无漪脚边,求他收她做妾。
  做妾?!
  开什么玩笑!她值得一个愿意全心全意待她的男人,不用和其他女人瓜分男人的眷笼和感情,纳她做妾,是辱没了她!
  换成是他——
  若换成是他……
  鹿玉堂剑眉一紧,思绪被打扰,执茶碗的手蓦然转了方向,以手背朝身后靠近他的人袭去,本能防备地先下手为强——
  然而在他瞟过人影的五官后,他以左手掌挡住自己的右手背,让自己的攻击在距离那人心口半寸前停下来,碗里的茶半滴未漏。
  那人丝毫未察,还喜孜孜地和鹿玉堂相认。
  “欸欸欸——兄弟!你不是那个前几天和我一块在木材行打零工的人吗?对对,我认得你,你脸上那道没结痂的伤疤很明显!你可能记不得我,我是王荣,大伙都唤我一声麻子荣啦。”
  鹿玉堂收回手,他确定自己脑海里没存在过这张朴素老实的麻子脸,但他从他身上嗅不到杀气,没有危险。
  麻子荣不请自来地与鹿玉堂同桌,完全没注意到就在他身后那根柱子上烙印着被人重重一击后的凹痕——鹿玉堂的掌风透过麻子荣的身躯,不伤他丝毫,却几乎能将柱子打废。
  “上回谢谢你啰,要是没有你替我撑住那根大木材,我麻子荣恐怕早就被压断腿了。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道声谢,结果好几天没瞧见你,才听旁人说你要离开银鸢城,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麻子荣也要了碗茶,咕噜噜大呷一口,喝完就咧嘴朝他笑。
  鹿玉堂压根不喜欢与不相熟的人装热络,他甚至连自己出手救了麻子荣这事也没印象,索性半个字也不答,径自喝茶,不过麻子荣仍能自得其乐地滔滔不绝。
  “你是嫌木材行给的工酬太少才走的吧?我也觉得行头儿坑人,扛一整天的木材不过十文,难怪你想找别的工作……不然我们一块去找吧,我门路挺多的嘿嘿,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做过的工每天算一个,一年还算不完哩。”麻子荣说来有些骄傲,“不过做来做去,还是觉得上曲府做事最好,薪俸又多,穿得也体面,连走出去,头都比别人抬得高些……可惜我没进去做过,全是听别人说。”
  鹿玉堂听见曲府两字,终于正视他。
  “但有人说曲府主子不好伺候,摸不透他的性子,要是惹他不快,可有苦头尝。那个曲无漪呀……”麻子荣压低声,怕被听到似的,“先前不是大肆铺张到金雁城去娶亲吗?还在银鸢城大设宴席,结果不到几个时辰,那新嫁娘又用原轿子抬了回去。有人说是曲无漪掀了红缡,看到媳妇儿容貌丑,马上就翻脸不认亲;也有人说是曲无漪下错聘,娶错人了;更有人说——”声音变得更小,“曲无漪下聘的程府,根本就没有女儿可以嫁他!我也听说程府明明就只有一个男主子,没其他姐妹,但他还硬要娶,结果闹了笑话,媳妇儿喜袍一脱才知道是个男人。”
  说起别人家的闲话,总是有道不完的乐趣,只是鹿玉堂想听的,不是曲无漪的事,他早就知道曲无漪的性子怪,不足为奇。
  “后来呢?他娶妻了?”鹿玉堂淡问。他真正想要探问的是,若曲无漪已娶妻,妻子是否能容得下天香。
  “有哪个女人躺在他身下不会抖散全身骨头的?”麻子荣不答反问。谁敢嫁给曲无漪呀?男人都怕他了,更遑论女人。“不过就算主子个性难捉摸,我们也伺候不到他呀!我们大概只能找些劈柴挑水这类的杂事做吧?说不定一整年也见不到他的面。呀,说了这么多还没同你说到重点——”
  都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
  鹿玉堂冷眼观着麻子荣自怀里掏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在桌上摊开。
  “我是识不了几个大字啦,不过我知道这张纸上在写什么。听说最近曲府积极在寻人,从银鸢城开始,其他三城也不放过,需要许多人手帮忙,日俸比我们扛材半个月还多。虽然不是曲府正差,但我们去打打零工也不错……怎么样?要不要一块去?”麻子荣兴致高昂。
  “寻人?”这么大费周章?
  “我看可能是曲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走失了吧!不知会不会是曲无漪的哪个妾哪个爱婢?”看热闹的意味很重。
  妾?爱婢?很重要的人?
  会是……天香吗?
  她发生了什么意外?
  鹿玉堂不自觉又想到天香,这个思绪一起,他就越想越不安,脑子里想着许许多多的可能,每一个可能都绕在她身上打转。
  他无法让自己置身事外。若是不弄清楚曲无漪要找的人究竟是不是天香,他根本就没心思去做其他事情,他会一直担心,担心那个牡丹似的小姑娘的安危……
  如果只是他胡思乱想也罢,万一天香真有什么危险——
  他定要亲眼看到天香无事,即使是远远的一眼。
  鹿玉堂一且即决定——
  “好,我们去曲府打零工。”
  天香和月下两个姑娘在梅庄牡丹园里赏花,蜿蜒如蛇行的曲桥连接一处又一处幽静古香的水榭,拱月状的小桥与水面倒影交接成一个圆满无缺的圆圈,桥下水波青碧,倒映着天上白云,随着跫音而过,水里锦鲤冒出头来讨食,将平静的水面弄得热闹。
  梅庄景色幽雅精致,名不虚传。
  天香并不是很有心于此,她只想赶快回曲府去看看曲练找到人没,可是又不愿坏了月下的兴致,毕竟月下是见她心情不好,才好意向曲爷提议要陪她出来赏花,省得闷坏自己——虽然此时看来,心情大好的人反而是月下。
  进了拥有响当当名号的梅庄,月下像个玩疯的顽皮孩童…对满园盛开的牡丹尖叫惊呼。她拉着天香,半走半跑地绕过曲桥,奔过湖心凉亭。
  “天香天香!咱们去瞧『姚黄』,快些快些。”
  “你慢些,园子里还有好多其他牡丹可赏呀——”天香被迫放弃一圃又一圃的牡丹,只匆匆瞟一眼,人又被月下拉走。
  “你不知道牡丹本身就被尊为花主,而姚黄更是牡丹花王中的花王,当然咱们得先拜见花王,再去拜花后,最后再瞧小臣子。”月下可是将花的阶级分得很清楚。
  “花后又是谁呀?”
  “魏紫啦,”跑了好一会儿,月下终于愿意停下脚步,双眼迷蒙地瞧着眼眼一圃鲜黄硕大的牡丹花。“这就是姚黄了吧?一定是,好美的色泽呀……我一直想画一幅男女在铺满牡丹花瓣的绵绸上交合欢爱的图呢,最好两旁还有人在撒什化瓣,漫天飞花,说多美有多美。”好沉醉喔。
  天香蹲着身子,与脸蛋般大小的牡丹平视,听见月下这么说,赏花的雅兴都没了。
  唉,果然是画春宫图的画师,满脑子只想着这些。
  “梅庄牡丹很贵的。”虽然月下口中的情境也颇能激发她写稿的思绪。
  月下才没听进这句杀风景的话,画瘾大发,立刻在脑子里勾勒出无边春色。“尤其又是花王中的花王……想想,铺满鲜嫩色的姚黄,女人香肩半露——”
  月下停顿下来,天香也很习惯地接下去。
  “如凝脂一般,男人瞧了心猿意马,怀里女人娇颜更胜牡丹艳美,他情难自禁吻住欲语还休的俏嘴儿,灵活手指解开她的腰带,抚去她一身花瓣的同时也将罗濡脱下,里头绣着牡丹的兜儿包里着软嫩酥胸,勾引男人采撷绸布上微微凸起的红梅——呀呀,我在干什么呀……”她沮丧地趴在泥地上,讨厌自己跟着月下一块要淫荡。
  “若两位姑娘要这样,梅庄也能提供牡丹花瓣,看你们是要姚黄、魏紫、醉颜红、一拂黄、颤风娇、藕丝霓裳、观音面、瑞露蝉,各式花瓣随姑娘们挑,收费合理。”一道隐忍着笑意的男嗓介入她们之间,似乎同样兴致勃勃,也觉得她们的提议有趣。
  天香与月下同时回头,瞧见一名衣着简单却满身当家威严的男人,他朝她们笑,笑得有些假——应该说,笑得有些市侩。
  “在下梅舒城,打扰两位赏花的雅兴了。”他拱手,报上身分。
  “你是梅庄大少爷!”月下虽没见过梅舒城,但对这三个字如雷贯耳。
  “正是。如果姑娘嫌牡丹价高,梅庄还有杏花、桃花、杜鹃;夏有荼蘼、莲、榴花、茉莉、紫薇;秋有桂花、菊、山茶。至于冬……则不建言,因为冬雪纷纷,即使在雪地上铺满梅花花瓣做那档事,还是很冷。”虽然他想连冬季的份也一块赚,不过就怕先一天才收了客人的赏花钱,隔一天就得还客人一笔伤风求医钱。
  “呃……”两个姑娘没料到她们说的话全被听光了,面面相觑。平时两人私底下聊的话虽露骨,好歹也只是交头接耳,没旁人在场,这回不但被人听见了,那人还替她们补充更多提议,害她们无法接话。
  “若有需要,梅庄还能派人在一旁撒花瓣。”梅舒城补上。
  月下干笑,圆溜溜的眼儿流转一圈,“梅庄主,我们姐妹在说笑的,您这样接话,让我们两个脸皮薄的姑娘很害躁……”顿了一口气,又问,“不过如果真的到您庄里要求铺花瓣,这收费怎么算呀?”前一句还说着自己的矜持,后一句一儿刻好奇地探问起价钱。
  “若姑娘要的是牡丹,自然就高价些,杏花桃花就是对半或更便宜的价钱了。”
  “那我要是指定要『姚黄』呢?”月下指着离众人最近的黄牡丹。
  “那是甘草黄,不是姚黄。”梅舒城很抱歉地纠正她。
  “这不是姚黄?!”
  “姚黄花头面广一尺,这甘草黄还小了些。”
  “那姚黄躺起来更好啰?!”月下好期待!眸子都亮起来了。
  “姚黄的花瓣又比其他牡丹来得贵,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替你拨拨算盘,看看大概多少。”
  “好好好。”月下点头如捣蒜。
  “一个软绸铺三大朵的花瓣恐怕仍不够,许要七朵以上,姚黄连株带叶是五千七百两,单只有花瓣能给个对折,两千六百五十两,七朵一万九千九百九十五两,再加上两旁撒的飞花花瓣,算你两万五千整。”梅舒城执起腰缠的玉算盘,健蟠地快速拨算,最后一声,抵定。
  “好黑……月下,你真要躺花瓣的话,我回去叫曲爷和练哥替你摘……要花,曲府的花也不少呀!你这两万五千两给我赚好了。”天香扯扯她的袖,小声道。撒花瓣这种事她也可以效劳呀。
  “姑娘,话不是这么说。花瓣如丝绸,料子好不好,只有肌肤最知道。躺下去的触感若不佳,岂不影响了玩兴?”梅舒城还是听到天香的嘀咕声,笑着反驳。
  “我有兴趣!我改明儿叫两个人过来,你帮我们准备好,我再带笔墨来作画!”月下当下掏银票付讫,惹得梅舒城眉开眼笑。
  “月下,划不来啦,你又不是自己要用的,随便摘些野花撒不就得了?”天香当然知道月不仅是单纯要绘画,但花两万五千两让别人躺,这也太贵了些。
  “味道不一样。反正画出来之后还是可以卖给曲爷呀!你不知道我的真迹也是很值钱的,我包准一买一卖间翻手赚三成以上。”嘿嘿,她的春宫图不仅是达官贵人争相收藏的珍品,就连进贡或远赠邻国友邦都是上上之选。
  月下又对着梅舒城道:“梅庄主,要是我春夏秋这三季都来,能不能再给个折?”她还想画“菊园野合图”或是“莲池戏水欲无边”这类的图。
  “当然。”梅舒城也干脆。
  见月下和梅舒城交谈甚欢,天香无力阻止,只好自己退到一旁去赏自个儿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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