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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玉叶-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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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事情又牵扯到了齐皓身上。齐皓他身为监国亲王;破城之前总揽大齐京城的政务军略;身份至关重要;此事必然难以善了了。
    果然;听到牵扯到豫亲王齐皓。诸将神色也纷纷严谨了起来;又交替询问了几句;眼看再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耶律信又叫来了随身的侍从。命他们前去拷问宫门处俘获的侍卫宫人;寻找这两人地下落。
    之后此事就暂且搁下;挥手命苏谧他们这些奴才告退了。
    苏谧和小禄子两人齐齐在心里头抹了一把汗;堪堪逃过一劫。
    冬日的早晨;天色还是晦暗一片;苏谧和小禄子已经早早起来。拿着扫帚;负责将凤仪宫门前的积雪清扫干净。
    清扫到宫门一侧;苏谧的动作缓慢了下来。
    她的尸首已经被摆放在这里很久了;几乎化为了一座冰雪雕琢的玉像。苏谧蹲下去;小心的用手将她的周围地积雪清空;她的手指拂过她的面容;指尖下感受到如同玉石般冰凉地触感;让苏谧地心情也悲凉了起来。
    ";不忍心用这些东西触及她的身体吗?";然后;苏谧的身后传业一个娇柔的声音;";看来;在这个宫里;她地威望还是不错的。";
    苏谧转过身;是施柔儿;她像是刚刚起床地样子;一身桃红色绣金线牡丹的琵琶襟长裙;发丝散乱;神情慵懒;衣襟松开;半掩着洁白的缎子抹胸;一年水貂皮斗篷斜斜地搭在身上;露出粉嫩白晳的脖颈;她似乎全然感受不到这深冬天气的寒冷;举止之间惹人遐想无限。
    此时她神色漠然地看着苏谧;然后目光转向下方皇后的尸身;神情半是怜悯;半是嘲讽。
    苏谧俯下身去;";奴才见过玉嫔娘娘。";这些宫妃虽然已经侍奉辽人;但是称呼却都没有改变;辽人也都不在乎这些;也许对他们来说;听着身边的奴才呼唤着怀中女人的旧封号;反而是另一种昭显自己征服功绩的方式。
    施柔儿没有理会苏谧的行礼;她径自走到皇后的尸首之前;凝神注视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这个时候看起来;可真是干净啊。";
    苏谧摸不清楚她的意思;只好沉默不语。
    寒风吹过;施柔儿的斗篷翻飞鼓舞;她变瘦了之后反而多出了一种弱不禁风的媚态。
    ";我刚入宫的时候也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会帮助我;栽培我;然后我就相信了那时候的我可真是蠢啊。后来被人踩在脚底下;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没有一个女人会心苦情愿地帮助另一个女人去接近自己的丈夫。如果她真的不得不这样干;那么;她心里头对你的怨恨可能更深";
    狂风呼啸而过;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风声里;断断续续听不分明。
    苏谧在她身后沉默地低着头;听她说起往事。
    王家栽培施柔儿入宫的计划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王家这样做的缘由;只是苏谧的目光投向皇后;她是那样的高傲;这种不得不听从家庭安排;为自己夫君去安排别的宠妃的行为;怎么能够忍受的了呢?
    只怕;在她的心里头;施柔儿是比起自己来说更加刺痛难耐的一根刺吧。
    所以;她才会鼓动施柔儿用那样直接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未尝没有打着一箭三雕的主意。
    施柔儿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尚且摸不清这宫中繁华锦绣之下的波澜汹涌;尚且不知在这个宫里头;不可能有真正不变的盟友;有的不过是层层的利益纠葛;争斗不休;而经过这短短的半年;她倒是真的明白了不少。
    只是
    苏谧仰头看向天空;天边逐渐泛起淡淡的晨光;却仿佛连那光也是冷冷的;照射在遍地雪霜之上;反射着淡漠的银色;天地之间寒意越来浓重起来。
    这宫廷的雪一直没有停啊
    寒风不断;将苏谧的发丝吹得散乱;她抬手将头发捋了捋。
    ";你知道吗?";施柔儿忽然转头看着她;目光幽深;直透人心:";你方才捋头发的动作很像一个人。";
第十章 金蝉脱壳
    平淡的声音恍如晴天霹雳。
    苏谧的心中悚然一惊。
    被她发现了吗?!这些细小的动作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的身份。
    苏谧脸上神色不变;抬头带着几分愕然地看着施柔儿;依然恭顺地问道:";娘娘;你是在说小的吗?";
    ";你原本是采薇宫的人?";沉寂了片刻;施柔儿挑了挑眉;忽然问道。
    ";不是;奴才原来是采薇宫东头梅园里伺候花木的洒扫宫人;采薇宫人手不足的时候也偶尔过去帮帮忙;禄公公;还有小冽子不;冽总管他们都是知道的。";苏谧低头说道。
    施柔儿没有说话;她精细地打量着苏谧;睫毛轻轻颤抖。
    苏谧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
    旭日初升;天色渐亮;一队巡逻的辽人士兵走过宫门前;鼓噪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你们!";施柔儿忽然转过头;扬声呼唤住他们。
    苏谧的心跳快要停止了。
    带头的小队长快步跑了上来;谄笑着问道:";娘娘有什么吩咐?";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到施柔儿半掩的粉颈上。
    ";你们去把这具尸首安葬了吧;记得恭敬一些。这可是大齐的皇后呢。";施柔儿抬了抬下巴;向皇后的尸身微一示意;漫不经心地说道。
    苏谧吃了一惊;她忍不住抬头看着施柔儿。
    ";可是";那个小队长迟疑着说道。这个不是他们大王命令暴尸在这里以警告不听话的宫妃的吗?没有大王的命令;他们怎么敢擅自作主呢。
    ";待会儿我会向大王解释的。";施柔儿不耐烦地说道。
    ";是。";犹豫了一会儿;小队长还是依言办理了。耶律信对施柔儿甚是宠爱;如今寻常的辽人将领都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当即指挥着手下去寻找大车;搬运尸首。
    苏谧和施柔儿两人并肩站在宫门处。看着皇后地尸首被抬上车驾。
    车驾渐行渐远;逐渐淡出了两人的视线。
    苏谧心中还在迟疑不定;忽然;身后传来施柔儿清冷淡漠的声音。";还不知道等我死了的时候;有没有人给我收殓呢?";
    苏谧忍不住转过头去;晨光初现。背着光;她只看到她的容颜一片晦涩;她仿佛是在笑着;只是那笑容也如同她的语调一般;清冷淡漠。
    没有等她细究;施柔儿已经转过身;漫步而去。
    寒风呼啸而过;雪花纷飞。很快就将她纤瘦地身形掩去了;只余下漫天满地尽皆银妆素裹。
    苏谧轻叹一声;她不能够再拖延下去了;在这个深宫每耽搁一天;身边的危机也就加重了一层。
    虽然她的容貌大变;而且又依靠银针改变了自己的噪音;可是身形举止和一些细小的习惯都是无法改变的;一旦被人认出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落入了辽人的手中;自己会如何选择呢?是像皇后那样地坦然赴死;还是如同施柔儿那样的婉转接受。
    这个问题忽然之间就倏地钻入了苏谧的脑海里;她的思路立刻陷入凝滞。
    算了;她摇了摇头;这些事情等真的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再发愁也不迟;只怕到时候连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了;何苦这样早就开始忧心呢。
    大殿之中的筵席依然在持续;直到了傍晚时分;苏谧轮值结束;回到仆役休息的角屋;门口一个送火炭进一地杂役将车子停在了他们的门口;正在向旁边的库房里搬运送木炭。
    苏谧眼神这中掠过一丝兴奋的了解。她不动声色地走近;帮忙搬运起来。
    那个杂役靠近她的身边;眼看左右无人;低声说道;:";二小姐。已经准备好了;后天刘老板他们过来;给辽军进献礼物;到时候";他飞快地将制定的计划说出。
    苏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两人搬完木炭;丝毫不引人注目地散去了。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飘落;将宫殿楼阁点缀地银妆素裹;遍地的悲凉和凄惨的血泪似乎都被这漫天的大雪层层地掩盖了;看不出其中赤裸裸的血腥和残暴。
    苏谧和小禄子合力搬动着一座半人高地紫金盘龙香炉进了大殿。
    殿中依然是笙歌艳舞;酒内欢宴;只是场中多出了一群陌生人。
    ";这不过是我们这些卑微之人的一点儿小小心意;我等早就仰慕大王的天威;大王的武艺神勇;天下无双;运筹帷幄;智勇双全;那一样不是如雷贯耳啊;可惜只恨地方隔得太远;行动不便;一直无缘天颜。日盼夜盼;如今可算是盼到大王驾临我们地方;岂能够不有所表示。";一个领头地中年人恭维地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长长地供奉礼单呈了上去。
    耶律信接过礼单看了一遍;甚是满意;说道:";你们几个倒也识趣;虽然我与别人有了协议;不得伤害你们;但如果你们齐人都是如同你刘老板这般识情知趣;我们也能减少很多无谓的麻烦。";
    苏谧立刻明白;这个说话的中年人就是刘泉了;眼前殿中的这一批人自然都是齐京之中的大商家;大富豪;如今前来辽军营中表示供奉归附来了。
    ";是;是;是。";刘泉忙不迭地说道:";大王天威难测;我等其实早就想要过来参见孝敬大王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大王的意思;如今知道大王是这般的平易近人;实乃真英雄也";说着竖起大拇指夸赞不停。
    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一阵阿谀奉承;恭维话滔滔不绝;殿中的将领都已经喝得半醉;听了他们的话更是醺醺然如饮醇酒。耶律信把手一挥;笑道:";你们不必担心;只要老老实实地为我们辽军效力;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何况;王本还与人早有协议呢。";
    苏谧和小禄子把香炉抬上前去;放置在宫殿的角落上;苏谧趁机抬头看了周围一眼。
    刘泉他们总共来了七八个人。言谈之间似乎都是京城各大商号的领头人物。居中地刘泉生的圆脸微胖;笑容可掬;一脸的富态;左侧站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面容苍老;察觉到苏谧的眼神向这边投来;他看似无意地向苏谧看去;眼睛泛起几分奇异的琥珀色光芒。
    是齐皓!
    苏谧立刻认出。她竭力压抑着狂跳不已地心脏。低下头去;与小禄子一起;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这一场简单的召见结束了;刘泉一行人走了出来。
    门口是一溜儿的大车;这些是刘泉他们带来孝敬辽人的礼物。都是珍贵的的金玉珠宝;锦绣珍玩;堆积如山。
    几个侍立在车边的小厮见到自己的老爷出来。知道事情完成了。立刻开始动手将礼物搬到辽军指定的地方。
    快要搬完地时候;一个小厮忽然脚底滑了一下;一跤摔倒了地上;手里头抱着的大箱子掉了下来;不巧正砸在他的腿上;立时一片惨叫。
    旁边的几个辽军看的哄笑起来。
    那个小厮正是刘泉带来的人;他顿时感到大跌面子;气冲冲地走上去;狠狠地踢了那个小厮一脚;";这个不成气候的蠢货。万一把大王的东西摔坏了;你就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还不赶紧起来干活。装什么死啊!";
    那个小厮挣扎了一下;爬了一半却又跌倒了;呻吟不止;看来腿是伤着了;站在一旁的苏谧连忙上前;替他搬起了那个箱子;向库房走去。
    刘泉又狠狠地踹了那个小厮一脚。然后骂骂咧咧地擒着他地耳朵把他一脚踹到车上。
    东西虽多;也终究有搬完的时候;东西搬完了之后;车架都是要赶回去的。
    这一次;刘泉他们每一个人都只带了一个小厮;负责赶车和搬运;现在刘泉的小厮跌断了腿;斜倚在车上吡牙咧嘴;呻吟呼痛不止;眼看是指望不上了;他的车驾自然就没有人赶了。
    刘泉面有难色地看着那台大车;难道要他一个体面光鲜的大老板亲自下手去做这些粗使小厮做的活计吗?刘泉忍不住心头火起;又狠狠地扇了车上的小厮一巴掌;喝骂到:";还敢在这里叫唤?没有用处的东西;难道要老爷我来赶车伺候你吗?";!
    几个同来的商号老板也是束手无策;几人呆立了一会儿;刘泉左右一看;忽然灵机一动地样子;连忙一溜儿小跑;走近旁边一个看守的辽军;满脸谄笑着说道:";军爷;您看;小人带来地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摔断了腿;如今这车驾";他搓着手问道:";能不能麻烦军爷派个人跟我去一趟;谢谢您老了。";趁机从怀里摸出一个重重的口袋塞进了那个辽军的手中。
    那个辽军掂了掂钱袋;重量和其中传出地响声都让他满意;当即不在意地一挥手;笑道:";刘老板客气了。";他看了看四周;顺手指着距离最近那个小太监喝道:";你还不快去帮刘老板的忙;愣着干什么?";
    苏谧立刻听话地走到车旁。
    这样细微地小插曲没有任何人起疑;也没有任何来阻止;这个宫里头无论缺什么也不会缺几个小太监。
    苏谧走近车驾;忍不住回头向小禄子看去;小禄子安慰地冲她一笑;苏谧明白;此刻的大齐皇宫;想要把所有的人都救出去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像眼前这样一个简单的局;就已经是调动了宫外的各种势力;精心安排;才能够这样自然而然地将她救出去。好在小禄子人伶俐;看如今的局势暂且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苏谧强迫自己放下心去;极力保持着镇定;她坐到那个不幸断腿的小厮旁边;在刘泉的吆喝声中;驱赶车子向前走去。
    苏谧以前也曾经试着赶过一两次车子;都是小时候玩闹而已。此时她紧握着鞭子;在身边小厮的低声提点下;倒也似模似样。
    走近宫门的时候;看到守门的辽军;刘泉伶俐地上前解释;手中的银子也没有停下;几个守门的辽军被他孝敬地颇为满意;对这位识情知趣的刘老板没有丝毫为难;爽快地放一行人等出了宫廷。
第十一章 银针过穴
    听见朱红色的沉重宫门在自己的身后关闭;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苏谧这才意识到
    ;自己终于有惊无险地走出了这个宫廷。
    刘泉跳下车向旁边的同伴打着招呼;拱手辞别众人;说话之间;车驾已经迅速地拐过一道弯;
    进了旁边的巷子。
    苏谧觉得自己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阵风吹过;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这一场戏演下来;虽然
    她不是主角;却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件尚且带着余温的衣服当头落下;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抬起头去;是齐皓;他正关切地看着
    她。
    把身上的外套给她之后;齐皓顺势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赶车鞭子:";先交给我吧。";
    苏谧心中一暖;忍不住欣慰地一笑;想要将手中的鞭子松开;手却不听使唤。立刻意识到刚刚因为极度颤栗的紧张和入骨侵肌和寒冷;使得她的手都僵硬了。
    齐豫察觉到苏谧的异样;他上前握住她的手。
    感觉到灼热的温度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苏谧的双手很快就恢复了知觉。
    与众人打完招呼的刘泉拐了进来;苏谧带着几分无措地将手迅速地抽出来;车子交到了齐皓的手上。
    共同出来的商人早都已经各自归家散去了;只余下刘泉和齐皓以及车子上吡牙咧嘴的那个小厮;他正是东来楼的小伙计。眼看已经出了辽军的注意范围;他早已收起了那副伪装的可怜相;转头向苏谧恭敬地问道:";二小姐;您没有事吧?劳驾您干这种辛苦活了。";他正是葛澄明留在这里的势力的接头人。
    ";我没事;不用担心;倒是这一次害得小许你吃苦头了。";这个年轻人名记许帧;是苏谧父亲的旧部;她自然是熟悉的。
    ";一点儿小伤而已;不受点伤瞒不过那群蛮子。";许帧满不在乎地笑道:";沙场里面受过的比这重地伤多的是。我们这些粗人也不觉得痛;小姐不用在意。";
    苏谧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刘泉正色敛襟行了一礼;道:";苏谧在这里多谢刘老板了。";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啊;这岂不是折杀小人了?";刘泉无足无措地还礼道:";说起来;是小人要谢谢娘娘才对呢。要不是娘娘让我前去献上银两投效倪源;如今我刘泉早就是家破人亡了。";
    苏谧暗道一声惭愧;当时她是不知道倪源会谋反的。她让刘泉前去讨好倪源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保住刘绮烟的孩子;算是为了这个深宫里面真心待她的少女尽一份心吧。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势力着想。她手中从葛澄明那里接手过来的势力主要就是经营商旅酒楼一类的行业;与作为京城商家里面龙头地刘泉结交自然是有利无害。
    可是机缘巧合;刘绮烟没有保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反而有了这样的效果。
    当时的她;虽然对倪源的评价极高;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有这样地气魄和野心;能够将整个大齐;整个天下都玩转与掌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过;这些话现在自然是没有必要说了。
    ";辽军入城之后;富豪的商人无人不受到抢掠洗劫;唯有我们这些日常与倪源走得近一些的商家略微好一些。";刘泉继续说道。然后他摇了摇头;脸上现出惨不忍睹的神色:";唉;我们这些平民人家都尚且如此了。像王家;吴家那样的权贵豪门更加是";
    苏谧一阵黯淡;这些日子她留在殿中服侍;那些辽军将领自夸功劳的话语时不进地也会传入她的耳中。不外乎是今日劫掠了多少富户;明天要去搜刮哪里地店家;要不就是又抓住了什么皇室宗亲;掳获了多少美女;或者又将昔日抗辽将领的家人屠戮殆尽
    大齐为了政权的统一;彻底断绝谋反地可能;所以并不实行皇室分封制;宗室贵族以及勋贵亲眷大都是聚居在京城里面;如今却被辽军一网网打尽了;这些平日趾高气扬的豪门贵族;如今正是辽军抢掠地重点;沦为这群强盗口中最肥美的膏腴。
    刘泉仰望着天空;双目隐隐含泪;说道:";原本我还可惜我那孩子终究是没有福气的。可是刚刚进宫里头走了一遭;看到宫里头地那些娘娘们如今唉;这个孩子就这么去了反而是有福气的了";
    苏谧在旁边听得一阵悲凉;想到宫中那些勾心斗角;费尽心机的女子们;无论她们的手段是如何的精彩老练;计谋是如何的缜密周到;都是一张张蛛网;再细密;再晶莹;也敌不过一阵狂风暴雨的摧残。
    她们或者纯良;或者跋扈;或者骄横;或者懦弱;可是如今的遭遇又有什么分别?
    她们有些为了贞洁而选择自裁;有些不堪受辱而被折磨至死;有些强颜欢笑;服侍着毁家灭国的敌人;祸福旦夕;轮回无常。谁又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还能够笑得出来;是不是还能够活的下去。
    刘绮烟的死亡;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确实正是时候;她的墓葬正结束在破城的前一天;见证了这个后宫之中最后的辉煌。
    可是自己心爱的女儿就这样去了;她的父亲该是怎样的心情呢?而那些如今正在宫中苦苦挣扎求存的宫妃们;还有她们的家人
    眼看事情已经成功;几人稍谈了片刻;刘泉就告辞而去;自地返家了。苏谧三人驾着马车;向京城北边的朱雀大街奔去。
    苏谧还记得自己上一次出宫前往寒山寺的时候;把见到的这座城市的生机与活力。可是如今一路走来;原本繁华兴盛的大齐京城寂寥凄凉地恍如死城;街上几乎没有一个行人;日常的商店酒楼都将大门关闭紧锁。路上时不时可以看见原本门户精美富丽的富豪人家一副被劫掠过后的凄惨景象。甚至有不少家店铺都可以看出被大火烧过的痕迹;门前还有着暗红色血迹;怵目惊心。
    内人坐在车上;齐皓赶着车驾;迅速地穿过几道民宅;一转身进了一道小巷;停在一栋带着几分破败地后门前;这里正是葛澄明他们在齐京的大本营;东来楼的后门。
    早有安排在这里的人接应了出来。苏谧至此才呼出一口气;她终于安全了。
    齐皓轻车熟悉路地带着苏谧进了楼。
    刚进了院子;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冲了出来;";娘娘。";她惊喜地喊道:";娘娘;您可算是逃出来了;担心死奴婢了。";一边止不住地眼泪流下来。
    竟然是觅青;苏谧也是欢喜之情雀跃难抑。她原本还一直担心当时辽军来的太快。觅青没有来得及跑出去呢。刚刚问过许帧才知道她是平安地逃出来了。
    她怀里的小婴儿就是齐泷那个还没有来得及起名字的儿子;一双眼睛又黑又亮;见到了苏谧;一点儿也不怕生;胖嘟嘟的小手向外伸出。
    苏谧心里头一阵怜惜;伸手从觅青的怀里将他抱了过来。轻轻摇动着;小婴儿在她地怀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苏谧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抱着怀里的孩子。看着身边的的同伴;她终于确信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这些日子地担惊受怕已经彻底过去了。这些天以来长期绷紧的身与心都在这一记得完全的放松下来。
    ";你们这些天怎么过的?出宫门的时候没有遇见辽人吧?";觅青带着苏谧进了早已安排好的卧室;两人禁不住开始说起别后的情形。
    离别不过只有十几天;一切却都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
    ";娘娘您不知道啊;多亏了娘娘您催促奴婢赶紧走;奴婢才能够跑的出去。";觅青擦了一把眼泪;展颜笑道:";跑到半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辽人破城了!后来;喊的人越来越多;当时有离得近地几个反应快的太监和宫女也开始向宫门那里跑去。刚刚到了宫门;宫门处地守卫还不让我们走;打算问奴婢要出宫腰牌呢;奴婢正不知道怎么分辩。可是往这边跑的宫人越来越多;拉扯混乱了好大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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