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铁树要开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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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执皱了皱眉，手掌在季余头上狠狠一揉，“小鲫鱼，你在直呼你爸的名字。”
　　“关你什么事！”季余十分的不服气。
　　顾执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得，现在季余才十六呢，刚从初中升上来，指不定还在叛逆期呢，“走，去我家，哥带你打游戏！”
　　左右今天也把季余给拉出来了，顾执就没想着季余能回去好好上课，文化课反正门门都不及格了，还差这一天么。季余回头看了看，没人追来，白斐然那个季安知的跟班也没找过来，自己这时候回学校还是得去校长办公室接受拷问，还不如跟着顾执混一天呢，在哪儿不是混日子啊，没多想也就跟了去了。
　　……
　　“白特助，季余现在人在哪儿。”季安知坐在车里一边用电脑收发公司的邮件，一边打电话吩咐公司，“下午的会议临时取消。”
　　白斐然拿出手机翻了翻季余的朋友圈，得，GPS定位追踪都省了，这条朋友圈还带定位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爷现在很可能在顾执家里。季总，今天您看到的那位年轻男士，就是顾执。是去年老季总给季余少爷找的课外语言辅导老师。”
　　带回家了？季余这么乖肯随便跟着老师去老师家里？
　　“这——季总，这个顾执该不会骗了季余要绑架吧？不不，要是要绑架，季余少爷也不会发朋友圈。可万一对季余做什么不好的事——”白斐然一边思索一边碎碎念的分析着。
　　季安知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顾执扯着嗓子和校长以及老师哼哧哼哧吵架的模样，眼神深邃，“不会。”
　　可是当季安知站在这个普通的小区的六楼一号室门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以后——
　　“靠，你快点啊！”
　　“你弄我身上了你！你就不能控制点？”
　　“唉宝贝儿我跟你说，做这种事就是要耐心，耐心嘛——”
　　里面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和打闹声以及这种对话，饶是一向正经的季安知，都不由得产生某些不可描述的联想。当然，他的脑子里只浮现出了顾执的样子，恩，小蛮腰，翘屁股，皮肤还挺白。
　　“季总，要敲门吗？”白斐然抖着手，想要从老板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刚才是幻听的证据。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听声音里面很可能真的在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不行啊，季余还是未成年啊，这个顾执到底怎么为人师表的！一时间白斐然有些着急了。
　　季安知眉头一动，“敲。”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斐然：怎么办我老板的儿子和老师搞到一起了！我老板好像还很生气！
　　季安知：啊不好意思我气的是回去没法对老爷子交代，并不是在担心季余本人会怎么样。
　　白斐然：老板我知道你这个人嘴硬心软……没关系，我这就进去拆了这对奸·夫……卧槽？


第3章　知
　　推开门出现在季安知眼前的赫然就是挽着袖子围着围裙的顾执，顾执记忆力一向是好的，尤其是长得帅的，转头就对在里面正努力学着切猕猴桃的季余大喊一声，“小鲫鱼，你爸大鲫鱼来了！”
　　白斐然吓得手都僵在半空中。季余手里的水果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顾执这嘴，迟早有一天给他自己作死吧？啊？……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
　　季安知脸色一黑，往屋子里瞥了一眼，就看到季余也围着围裙蹲在垃圾桶旁边削猕猴桃。
　　所以刚才那暧昧的对话，就是两人在讨论猕猴桃么。
　　顾执还不怕死的拿出俩鞋套，“你们要进来吗？”转头又吩咐季余，“说好了啊刚才玩儿游戏你输了你得十分钟之内把我的猕猴桃切好，唉你下手轻点儿！肉都被你削没了，控制力度，力度知道吗？”
　　白斐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确定自己没有瞎。季余从小到大哪天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现在居然围着可爱的小围裙在别人家里削猕猴桃？WTF？？？白斐然立刻转头去看季安知的表情。季安知也是一副憋着不发的见鬼的样子。
　　低沉的嗓音带着点不耐烦，“季余，跟我回去。”
　　这话到了顾执的脑子里就自动转化了一下，“哦，你们不进来啊，那我关门了啊。”
　　顾执就是不打算让对面两个虽然长得好看但明显不太像是称职的家长的人带走季余。
　　季安知单手挡在顾执家的防盗门上。
　　看着自己头顶那颗大脑袋似乎有点生气，吓得顾执只好挂上傻笑，“所以你们还是要进来吗？”
　　说完伸手递上两双鞋套。
　　顾执哪里知道，他现在双手捧着鞋套笑得傻兮兮的样子在季安知的认知里，是挺好玩儿的。
　　恩，手指纤细白皙，反手露出掌心的红润再配上他的灰黑色兔子拖鞋和灰色围裙，实在是可爱的很。
　　季安知鬼使神差拿了鞋套，笨拙的套好走了进去。白斐然只好也跟着进去了。
　　等顾执回头的时候，季安知已经十分大爷的翘着二郎腿双手插在裤兜里坐在他家沙发的正中间，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实在是让顾执有些想打人——那可是他看电视的专用坐标！
　　这些有钱人怎么这样！和抢了他西瓜正中间的那一块的心情简直一毛一样！
　　顾执的内心是哭泣的。
　　回头捡起水果刀往呆愣的季余手上一放，“看来你得把我家这些猕猴桃全削了才够咱们四个人吃了。得，我去多做点儿饭。”
　　顾执十分顺其自然的认为，季安知白斐然和季余三个人，都是要跟他一块儿吃晚饭的。
　　季安知不动声色的打量这个屋子，干净整洁谈不上，但收拾得倒是挺好的。除了……某个房间贴满了一墙的童颜巨。乳的海报，而且还是二次元限制级的。
　　白斐然跟随老板的目光看了个全，浑身一抖，摘了眼镜准备擦一擦。
　　看来那个房间应该是顾执的卧室。还有一个房间，像是书房，墙壁上贴着地图，书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最厚的几本，看上去应该是词典一类。还有一台台式机和一台笔记本，角落的箱子里还摆着游戏机和一些乐高的玩具。
　　季安知虽说不怎么关注季余，但是季余的个人基本信息还是有所掌握的，当即心下了然——难怪能拐走季余，和季余臭味相投，爱好基本都差不多。
　　“季余。”季安知淡淡的叫了一声面前安安静静削猕猴桃的小孩儿。
　　季余手一滑，差点削到手，颇不自然的抬头，“干，干嘛？”
　　季安知居高临下的看他，“这是打算离家出走？”
　　季余梗着脖子硬撑，“谁要离家出走。我来顾老师家里玩儿也不行？”
　　“你现在应该在学校上课。”
　　季余觉得好笑了，季安知一向都不管他的，今儿心血来潮了？
　　“那课我上不上都没差，顾老师你说是吗！”
　　顾执在厨房也没听清，顺口就答，“是是是。对了番茄炒蛋吃甜味儿还是咸味儿啊？”
　　季余一听吃饭，屁颠屁颠儿的，“甜味儿！”
　　季安知：“咸的。”
　　父子俩对视一眼，只觉得彼此之间的战争要上升到拼命的程度。顾执站在厨房门口扑哧一声笑出来，“小鲫鱼你肯定是充话费送的，跟你爹口味咋还不一样呢！”
　　季余瞪回去，“你才充话费送的！充话费能送长我这么好看的？开玩笑。番茄炒蛋要甜的。”
　　顾执拿着锅铲连连点头，“好嘞。”
　　于是两人愉快的无视了季安知刚才的两个字。
　　白斐然觉得自己十分尴尬啊，好歹老板还发言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发言权，他不喜欢吃番茄啊……
　　等顾执又钻进厨房，季安知打量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季余看季安知一副丝毫不把自己当客人的样子，鼻腔冷哼一声，拖着小板凳坐远了点。
　　白斐然和季余也算是老熟人了，走过去蹲在季余身旁，笑笑，“少爷我帮你削吧？爱吃猕猴桃？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有这喜好呢，喜欢吃叫家里张妈多买点儿呗。”
　　季余头也没抬，“谁爱吃这种长毛的东西了。”
　　白斐然心下了然，少爷的傲娇脾气和小时候真是一样一样的，没变过，自然而然也跟着蹲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季余聊起来，难得季安知和季余待在一块儿，不多从季余嘴里套点话，怎么促进人家父子关系呢不是。
　　白斐然推了推眼镜，认为自己这个特助果然十分称职。而且季余才多大的孩子啊，看着少年老成的，其实好说话得很。
　　“少爷跟我说说呗，今天学校那几个高三的学生都怎么欺负你的？身上伤得重不重？要不咱们去医院看看？”白斐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这样可以让季安知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的情况，树立一下父亲的高大形象。
　　然而白斐然的如意算盘在季余身上一直都处于失效状态。
　　季余抬头，两眼带着鄙视，“欺负我？没看到我跟顾执打得人躲老师背后么。也就破了点儿皮而已，死不了。”
　　“顾老师也动手了……？”白斐然有些惊讶。
　　季余轻轻的嗯了一声，盘算着这正是时候还了顾执的恩，就特护短，“你别跟人说啊，有什么冲我来。”
　　白斐然默默的摸摸季余的头，少爷心里那点儿小九九，在他面前真是不够看的，他和老板都看出来了呢，这个顾执估计就是家境一般，职业也很普通，哪里斗得过　A　市的富二代们，敢情这顾执给季余出了一回头，季余就把人家当好人了。
　　左右那些人欺负不到季家头上来，但要拿捏一个小小的顾执，可就太容易了。
　　一边给眼前这个半大的孩子顺毛，白斐然一边转头对着季安知，“季总，你看小余少爷多懂事啊，很有责任感，是吧？”
　　季安知眼里闪过一丝不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冲你来？季余，你也不小了。撇开季家这个后台，你惹的这些事……你觉得你担得起么。”
　　他的声音缓慢而又不轻不重地砸在客厅里，而后一片寂静。
　　季余握着水果刀的手兀地一紧，“撇开季家？你说得倒轻松。”
　　索性把手里的东西在茶几上安放妥当，才抬头倔强的瞪季安知，“你以为……生来就是季家人，我愿意？不过就是留着季家的血罢了，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我他妈还不想认你这个爸呢！”
　　季余现在的样子像极了被惹急了红了眼的小兔子。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以至于胸膛起伏得厉害，双眼瞪着季安知的样子也是少有的愤怒，而那愤怒里，还带着一丝丝不甘心和寂寞。
　　白斐然见状暗道不好，逮住季余的手腕就往自己这边拉，抽身挡在季余跟前，“小余，有话好好说。”
　　季安知饶是再有耐心，也自认没办法和季余这叛逆期的毛头小子好好沟通，略微烦躁的抬头，“白斐然，你让开。”
　　白斐然回头无奈的看着自家老板，还说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呢，这没打起来就不错了，“季总？”
　　“让开。”季安知明显皱起了眉头。
　　白斐然笑着当和事佬，“老板，季余少爷还小，还是个孩子。”
　　季余炸，“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白斐然双手挡在季余跟前，轻松地困住季余，“好好好，季余少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季总平日处理公司事物已经很累了，别顶嘴了好吗？”
　　季余双眼红红的盯着这边，“我顶嘴？是，什么都是我的错！我打架闹事！都是季家给我擦屁股是吧！？你是我爸你都不管我，你这亲爹当得还不如我顾老师呢！他还知道帮我去学校出头，你呢？你倒是说说你关心过我哪怕一次？！操！”
　　季余推了一把白斐然，转头就往顾执家的墙壁砸了两拳泄愤。
　　顾执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看客厅氛围不对，立刻举着锅铲警告，“喂喂喂，你们几个蹭饭的，我这可是租的房子，季余！墙壁砸烂了十倍赔偿啊！还有你们俩！我告诉你们这可是我家！能吵架千万别打架！打坏了都是要赔钱的啊！”
　　“两个黄鹂鸣翠柳你还没有女朋友雌雄双兔傍地走你还没有男朋友——”
　　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一屋子的人愣了愣，顾执擦了擦手，干笑了两声，“啊哈哈，那，那什么，我手机响了。”
　　等顾执拿着手机去书房接电话以后，白斐然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有心想转移话题，“顾执这个手机铃声，哈，哈哈——”
　　季余本来还挺气的，但是被白斐然这么一打岔，气得不行，“笑屁笑！”
　　白斐然笑得不行，一手抱着肚子一手搭在季余肩膀上，谁让季余现在才一米七出头呢，“不是，小余你没听出来？顾执他自己翻唱的铃声还是。”
　　季余歪着头看这个十分不要脸撑着他肩膀的白斐然，真是应了那句，老子生气的时候你别跟老子笑，你一笑，老子他妈也想笑了，真是憋都憋不住，只能捂着脸撇开头不让白斐然看出来。
　　季安知却是整个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书房的那个电话里——毕竟季余被白斐然很好的安抚了，他刚被儿子指着鼻子数落了一顿，还没人来安抚呢。
　　“什么？他们又来催了？这次要多少？这么多！好，好，妈你别哭，我，我这就想办法，我马上去借，姐姐还好吗？最近有没有乖乖的？”
　　“好，你别着急，我借的到。”书房里的声音顿了顿，“放心……有我呢。”
　　季安知天生听力就不错，看样子，这个顾执——遇到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斐然戳了戳季余：你老师这是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跟你似的，像兔子。
　　季余反手就是一肘子：你才像兔子！你全家都是兔子！
　　白斐然顺毛：好好好，我全家都是兔子，你们全家都是大灰狼。
　　季余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白斐然想了想：看来等几年这大灰狼和小兔子的故事要翻盘改写了。
　　季余：（呆）什么？
　　白斐然：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反正养肥了才能吃不是吗）
　　PS：为啥有点击没收藏呀~希望大家踊跃收藏不要怕入坑，我至少一天一更的嘛~留言收藏都勇敢一点，我代表梁静茹给你们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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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的
　　等顾执再从书房出来，客厅的氛围可谓是一片祥和，“都看着我干嘛？啊，我的番茄炒蛋！”
　　季余和白斐然表情一致地迷茫。
　　得。都不说话了。
　　很快顾执就做了一桌子简单菜式招呼他们，“来来来，都将就吃吧。相逢就是缘分，都别客气，别客气！”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出租屋，顾执还住得挺欢乐，偏偏嘴里吐出的话特容易让人出戏，怎么听怎么觉得有股子假冒伪劣的江湖味儿。
　　季余时不时和白斐然贫两句嘴，顾执倒是再也没开过口，似乎在想什么。
　　季安知看顾执一副没事人样子，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看顾执和季余很能玩到一块儿的样子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顾执，接近季余的目的实在是太显而易见。
　　所以季安知在等顾执开口，等顾执开口问他借钱。毕竟季家在　A　市也算颇有些财力。别人开口季安知不一定答应，但如果眼前这个顾执开口的话，他不一定会拒绝。
　　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想着。
　　却没想到一饭罢了顾执只不过是笑嘻嘻的收着碗筷，抬头问他们几个，“石头剪刀布，谁输谁洗碗！”
　　除了季安知，另外两只都非常有默契的抬手出了布，季安知压根就没有要参与这种幼稚游戏的打算，顾执十分机灵的出了剪刀。
　　“哈哈，洗碗你们俩去斗输赢吧反正小爷我不用洗！”
　　顾执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给季安知哪怕一个眼神，就好像在他眼里，白斐然，季安知，都差不多，没有上下级关系，也没有父子关系，不过都是偶然来他家蹭了一顿饭的客人，仅此而已。
　　“好啦，饭也吃了碗也洗了，季余，你差不多该回你自己家了吧？”顾执逮住想往他卧室钻的季余，揪着人的领子往季安知那边推，“来，先生，儿子揣好带回家吧。”
　　不知道是不是季安知的错觉，顾执对着季余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不太一样——多了一丝防备。
　　季安知还没等来期待中的顾执关于借钱的请求，就被顾执三两下推了出来，季余还不依不饶的扒着门，看了看背后的季安知，相比之下还是顾老师这边比较可爱，故意眼神中流露出些许可怜，“顾老师，你让我在你家睡一晚呗。”
　　顾执抓了抓季余的头，“这么放心我？不怕我把你卖了？”
　　季余眼角的余光看到顾执屋子里的二次元海报和漫画，还有游戏机，心里跟猫抓似的，如果不是季安知带着白斐然来找他，这会儿他应该和顾执在一块儿撸副本了。比起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顾执的小出租屋更舒服。
　　却没想到季安知略微不耐，沉声警告，“季余。”
　　白斐然在季安知背后给季余做小动作，示意季安知生气了，季余要乖乖的。
　　季余瘪瘪嘴，泄气，“那，改天吧。”
　　顾执送上一个大大的笑脸，“那老板们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这话一出口，季安知在狭窄的楼梯上差点就踩空。
　　季安知一路往前走，白斐然和季余两个在背后说悄悄话。
　　白斐然：“你这个补课老师还挺逗，挺活泼。”
　　季余：“呃。”
　　白斐然：“老爷子眼光还是不错。”
　　季余：“其实我觉得爷爷应该是看中了顾执长相而不是能力？”
　　白斐然：“很有可能。”
　　季余：“……”
　　白斐然有些发愁，推推眼睛语重心长地教育季余，“小余，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
　　季余抬腿就是一脚，翻了个白眼，“恋个屁。”
　　“嘶——”白斐然痛得龇牙咧嘴的，奈何前面是老板，后面是未来的老板，哪个都得罪不得啊。
　　“少爷，你这个……脏话……在哪里学的？一言不合就动手也实在是不太好。”
　　季余直直地看着白斐然，“是警告你别乱说话。”
　　白斐然举手投降，“是，我错了。”
　　季余别开头，这笨蛋，居然以为他喜欢顾执那样的？怎么可能。
　　“那个脏话吧……我觉得季总可能不太喜欢听这些。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收敛一点得好。”
　　“本少爷为什么要考虑季安知的喜好？……唔。”话还没说完，季余就被白斐然捂住了嘴。
　　白斐然郑重其事，“嘘。小余，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直呼季总的名字，你应该叫他爸。”
　　季余轻哼了一声，这个白斐然有时候真烦人，教育起他来比他亲爹还上纲上线。
　　季安知一路沉默，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人在说什么，只是脑海里顾执搞笑的样子，逗人的神情以及对季余颐指气使的样子，亦或是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态度，都似乎有些在意得过头了。
　　……
　　翌日。雨天。
　　顾执撑着一把结实的大黑伞好歹保住了上身的白衬衫，可下半身的牛仔裤和帆布鞋都被泥水溅得脏兮兮的，抵达了“追梦”培训机构的办公楼以后，不得不卷起裤腿拧了拧水。
　　恰好碰到老板兼多年好友杜择明从分校出差回来，“顾执？这么早？”
　　顾执放下湿漉漉的裤腿，扬起手算是打了招呼，“你不也很早？不是说出差了么，怎么大清早的来了？”
　　杜择明背着光，掩住自己复杂的神情轻笑了一声，“分校的情况有些复杂，要回来和这边的校长讨论一下。你呢？”
　　顾执垂着头看不清表情，“我……反正都遇着你了，省得给你打电话了，有点事想麻烦你。”
　　杜择明看了看顾执这样，心下明了，当即抓着顾执的手往前，“走吧，去我的办公室说。”
　　顾执一路上都在想，欠杜择明的，要怎么还。当年他爸出事，如果没有杜择明，也许顾执早就饿死在哪个街头也说不定。当年欠下的那些钱，他大概还要挣很多年才能还的清，而杜择明也已经帮了他不少了，再这样麻烦人家，只怕是……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
　　杜择明推开自己的办公室，脱下黑色西装略微挽起袖子，一边接了两杯白开水与他面对面坐，一边询问道，“刚才大厅里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以后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直接到我办公室找我都成。”
　　顾执难得安静，双手捧着滚烫的水杯摩挲了两下杯沿，嗯了一声，他在犹豫，是否还要一直这么麻烦人家。而且这次自己要借的……可不是小数目。
　　“杜总，还帮我倒水，真贴心！”顾执哈哈笑了两声。
　　杜择明一愣，握着拳头轻轻砸在对面顾执的胸膛上，“你小子，还杜总呢，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啊？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说吧，什么事儿要麻烦我？我这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也给你办喽！”
　　顾执想了想，依旧一副笑嘻嘻的表情，“没啥事儿，就是问问关于我的学生季余的事。”
　　杜择明想了想，总算从脑海里掏出关于季余的资料，“哦，那个季家的独子。这事儿去年王校长已经跟我汇报过了，季家我知道，在　A　市有些实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