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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囚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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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呢?”他既而又想,“这跟她有关系吗?”
“有关系,一定有关系,”他想,“不然她为什么要打探呢?”
那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他想,只要弄清了这个问题,一切便都明了了。
猛然间,一个从来不曾考虑过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她……该不是喜欢我吧?”他带着戏谑的口气对自己说。这个猜测使他感到有趣。
“荒唐!”他差点笑出声来。
这个想法的确有点荒唐,从开学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陈晓柔恐怕还未跟他说上一百句话,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她不可能喜欢他,况且她喜欢的人是他们班长,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可是,如果她不喜欢他,为什么在确认他喜欢周丹以后,她便在全班同学面前羞辱他呢?
经过一番思考过后,叶宏确定了陈晓柔不是喜欢他,但他认为她那样做是在报复他,除此之外,他找不到第二种解释。至于她为什么要报复他,他一直都没有搞清楚。自从那次事件以后,他和陈晓柔便形同陌路,彼此都视若无睹。
第26章 难咽的喜糖
周丹和高兵兵谈恋爱以后,除了在教室,叶宏很少看到他俩。他们不再去食堂吃饭,每天都到学校外面的饭馆里去吃。高兵兵还买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只要天气不冷,放学以后他便带着周丹到处去兜风。正如周丹在写给叶宏的纸条中说的那样,他们好像真的十分相爱,即便是在课间时分,他们也常常呆在一起,罗恋恋和“曾阿牛”都在公开抱怨周丹不跟她们一起玩了。每当看到高兵兵跟周丹在一起,叶宏心里就像插了把刀似的,他尽量不去看他们,尽量避开他们。从陈晓柔的口中他知道同学们都知道他喜欢周丹,所以他总是觉得大家现在都在嘲笑他,他不仅害怕跟周丹和高兵兵碰面,就是在同学们面前他也感到无地自容。其实,他并不是不想看到周丹,他是无法忍受看到她跟高兵兵在一起。以往每次到食堂吃饭,他都会不由自主地用目光在人堆里寻找她的身影,只要看到了她,他心里就很踏实,暖融融的。现在在食堂几乎看不到她了,尽管那里挤满了人,四处人声嘈杂,但他却感到像是一个人呆在空旷的山野里一般孤独。他知道,这个时候周丹正跟高兵兵一起在某个饭店里吃饭,仅仅想到这一点他心里就难受极了,然而他却管束不住自己还要去浮想联翩。他想像他们怎样面对面地坐在餐桌旁,一面用筷子慢慢腾腾地往嘴里送着饭菜,一面细语绵绵地交谈着;他想像高兵兵如何殷勤地帮着周丹夹菜,周丹又微红着脸回赠他一个含情脉脉的微笑;他想像他们吃过饭以后,一起坐在摩托车上四处游玩,或者肩并肩地在街道上漫步的情景……
自从跟周丹谈恋爱以后,高兵兵每天晚上都要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宿舍。晚自习下了以后,他要跟周丹一起出去吃夜宵,吃过夜宵大家还要到处逛逛。令叶宏感到气愤和恼火的是,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高兵兵都要跟那几个和他玩得好的人讲述他跟周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叶宏猜测周丹可能给他谈过他曾经写信给她。即使周丹没有说,他相信高兵兵和别人一样也知道他喜欢周丹。所以,他认为高兵兵在宿舍里讲他跟周丹之间的事情,是别有用心的。然而,除了心里头窝火以外,他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比这更让叶宏难堪的事情。在高兵兵跟周丹正式谈恋爱后的第十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叶宏正埋着头在做作业,教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口哨声。叶宏困惑地抬起头来,看到高兵兵手里提着一大袋糖果走进了教室,他一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是他早一点知道要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他一定不会呆在教室的,这时候要溜出教室已经太晚了。他内心里又慌乱又难受,他恨自己太笨,晚自习上了不一会儿他就看到周丹和高兵兵走出了教室,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他们是去买喜糖的。这会儿周丹没有跟高兵兵一起进来,他猜想她准是怕羞,暂时躲在了教室外面。
高兵兵开始挨桌给大家分发喜糖,同学们再次鼓起掌来,怪叫声和口哨声不绝于耳。一阵阵的喧闹声震得叶宏头晕目眩的,弄得他直想呕吐,他恨不得用手把耳朵堵起来。他知道他又要成为同学们关注的对象了,感到脸上热辣辣的。他在心里暗暗地祈祷着,希望高兵兵几下就把那袋喜糖分完,不要把它发到他们这边来。然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高兵兵不打算给他喜糖,但他的同桌和邻座的那些同学他会给的。
每当高兵兵把喜糖放到某位同学的桌子上时,那位同学便说些感谢和祝福的话,那些平常跟他玩得好的就逗乐打趣。叶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场面,他不能让同学们看出他心头有多难受,但是要他对这件事装得无动于衷又太难了。他想,如果高兵兵给他喜糖,他拒绝不要,同学们想必会觉得他心胸狭窄,然而接受肯定又要遭到大家的嘲笑。
另外,叶宏还害怕高兵兵羞辱他,他不是怕他给他喜糖,他怕他说出什么让他难堪的话来。
正当叶宏脑子里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的时候,高兵兵已经给另外那三组同学全都递过了喜糖,转到他们这一组来了。以前上小学的时候,老师叫他们上讲台在黑板上做题,要是弄错了,便让站在讲台上,叶宏这会儿就有那种感觉。他双眼牢牢地盯着书本,不敢往别的地方看。先前他希望高兵兵不要到他们这边来散发喜糖,此时他又希望他动作快点。
给那么多同学发过喜糖,听了那么多的祝福,可能有些累了腻了吧,如叶宏所愿,高兵兵似乎也想早点完事。他毫不停留,一口气就把剩下的糖发完了,同学们再对他说什么,他也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或者微笑一下。他给了叶宏和其他人一样多的糖果,没有对他说什么,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一下就走到后面去了。这让叶宏心里十分感激,不觉对他隐隐有了些好感。
叶宏不想吃那些糖果,但是大家都在吃,他不想让人看出他此时心里的酸楚,所以也剥了一颗衔在嘴里慢慢地嚼着。他拉开抽屉,把剩下的那些糖果全都放了进去。
第27章 家庭的不幸
在叶宏写给他妹妹的信寄出半个月后,他接到了他妹妹打来的电话。他妹妹告诉他,她是在一个手袋厂做车工学徒,厂里生意清淡,经常缺货,她一个月只能挣六七百块钱。她说东莞那边的消费很高,她的工资只够花,所以没有钱寄给他。她说她没有手机,她是借她朋友的手机给他打的电话。她把她的□□号告诉了叶宏,但是她说她很少上网,叫他有什么事给她留言。最后,她劝叶宏别再读下去了,说现如今这个世道书读多了没啥用,大学生也没人看得起。她说她们厂里就有几个大学毕业的,还不跟她一样踩电车,有的还做了普工,一个月也就挣六七百块钱,有时候还不如她们呢。她说那些大学生什么都不会,自尊心又强,受不得气,那些当领导的看他们不顺眼,就常常拿他们的文凭奚落他们。
听完他妹妹的电话,叶宏心里凉透了。他没有去过广东,也没有打过工,不知道工厂里是什么情形,但他相信他妹妹说的话。
“是啊,”他心情沉重地想,“如果不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读了那么多的书还去跟那些没文化的人干同样的活,那读书还有什么用呢?”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他既而又想,似乎是为了宽慰自己。“虽然都是大学生,但是……”
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了一下,思绪突然间收住了。但是什么呢?难道说他叶宏比别人特别,要高人一筹?他意识到这种想法是他不应该有的。接着他便想起在他老家,那些大学生毕业后所面临的艰难处境。那些在“部门”有亲戚、有关系的,不消说,费不了多大的劲就可以弄到一个饭碗。然而,那些在“部门”没亲戚没关系的,就只有靠自己单枪匹马地去拼闯了,摆在他们面前的路往往就只有一条——去外地打工。当然,没有后台也不要紧,如果家里有钱,只要“活动活动”,也是有可能得到某种安排的。可是,现在穷人多,有钱人好像也多,所以“活动”也是很有竞争的,能够得到什么样的安排,往往要看老爸老妈的神通了。有时候就算烧了香拜了佛,但是如果没有人家的香烧得多,到头来说不定就落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不能在本地方找到一份稳当的工作,背井离乡去打工,能够折腾出个名堂来的实在太少了。
叶宏想,现在的大学生实在太多了,多得似乎都找不到容身之所。在他们那么一个偏远僻静的小山村里就有好几个外地的大学生在那里工作,有两个当村官,还有三个在他们村里的小学教书。据说他们的文凭都不低,都是大学毕业的,有专科生,也有本科生。他们都是外地人,听说有两个的家还在县城。他们很不习惯在那里生活,但又显得很无奈,除了在那里呆下去以外,他们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即便是那样一份让他们牢骚满腹的工作,村官也好,小学教师也好,都还是他们老爸老妈通过关系才给他们争取来的。想到这里,叶宏不由得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在他们邻村的那所小学,也有几个外地人在那里教书,其中有一个姓杨的男教师,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听说也是一个大学生,他大学毕业没多久就被安排到那所小学去教书,去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在学校前面的那条小河里淹死了。他是那天下午放学后去河里洗澡被淹死的,他家里人第二天才赶到。据说他母亲在河边上哭了整整一天,她一边哭一边向围观的人们诉说着她心里的悲痛。原来那位杨老师是他们唯一的孩子,她说为了供他上大学,他们花了六七万块钱,他毕业后为给他找工作,他们走后门拉关系又花了两三万,结果没想到被安排到那么远的地方去教书。她说都是那些黑心肠的人害了她儿子,他们拿了钱,收了礼,却不尽心尽力地帮忙,不然她儿子就不会到那个山窝窝里去,不到那里去,他就不会被淹死在那里了。
在叶宏他们那地方做个小学教师,一个月也就□□百块钱的工资。在大家眼里这个工作比打工强,别的不说,至少比较轻松,也比打工体面。叶宏想,要是他毕业后也能弄到个教师的职位,那他就心满意足了。听他妹妹说她们厂里的那些大学生一个月才拿七八百块钱,他不禁为他们感到不平。他想,如果一个月只挣七八百块钱,除去基本的生活开销,几乎就没有剩余了,然而,在大学里混几年,少说也要花好几万,这笔钱要多少年才能捞得回来?照这样算来,读个大学真的划不来了。那些有钱的人家还好些,没有借钱,没有欠债,但是对那些靠借钱或贷款熬磨出来的大学生来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叶宏越想心里越乱,越想就越感到迷惘,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继续读下去意味着要花费更多的钱,而且前途渺茫,听从他妹妹的劝告就此放弃,前途同样渺茫,也叫他很不甘心,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经历了那么多的艰辛,付出了那么多的心力,不就是为了这个大学梦吗?让他不敢想象的是,如果他放弃学业,他老爸老妈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如果他放弃,他老爸老妈这么多年的希望和期待就落空了,所有的付出也全都白费了。
“老二,一定要争气,好好念书,活出个样子来让那些人看看。”他老爸的声音又在他的耳畔回响。
其实,不仅是在叶宏他们老家,就是在他们班上,在校园里,他也经常听到大家讨论读书有没有用这个话题,很多人都在叹息,都在抱怨。老师们知道大家的心思不稳,所以时常给他们打气,告诉他们读书不仅有用,而且非常有用。不过也有个别的老师唱反调,给他们泼冷水。
不管读书有没有用,就眼下而言,叶宏最感揪心的是他身上的钱很快就要花光了,他妹妹又没有钱寄给他,如果再过二十天汪小吉都不把那三百块钱还给他,那他就连饭都吃不上了。他打定主意,再忍耐几天才给汪小吉打电话试探一下,看他是怎么个说法,汪小吉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想催得太急,让彼此都难堪。
叶宏打算过几天才问汪小吉要钱,但是还没有等到他打电话过去,汪小吉自己就到师院来找他了。
汪小吉来的时候是早上十一点过钟,离叶宏他们放学只有一二十分的时间,所以他就在足球场上等着。
放学后,叶宏混夹在人流中刚从教学楼前面那道长长的台阶上走下来,汪小吉便迎上前去叫住了他。
这天不是休息日,汪小吉在那个时候,在那里突然出现,让叶宏感到很意外。
“你没有去上课?”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汪小吉,问。
“没有,”汪小吉回答说,“我请了一天假。”
“为什么?”叶宏问。
“没什么,”汪小吉回答说,“感觉太累了,想放松一下。”
汪小吉说话的声音很低沉,人看起来也没精打采的,叶宏感到他好像真的很累。
“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吗?”他关切地问。
“大概是吧。”汪小吉回答说。停了一下,他又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感觉很累。”
“那你后来到医院去复查过没有?”叶宏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起来,“医生怎么说?”
“没有去检查。”汪小吉苦笑了一下,说,“我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下也许就好了。”
他们一面说着话,一面并排着慢慢地向前走着。看到汪小吉那疲备和憔悴的样子,叶宏很为他感到难过和担忧。
“你家里有没有给你寄钱过来?”他又问汪小吉。
“没有。”汪小吉回答说,微微地叹了口气。
叶宏先前以为汪小吉是来还钱给他的,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大失所望。
有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两人谁也不说话,好像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汪小吉大概猜出了叶宏心里在想什么,沉默了一阵后,他问叶宏。
“只有一两百块了。”叶宏回答说。
“我先还一百块给你,”汪小吉用商量的口气说,他好像为不能及时还钱给叶宏感到羞愧,脸微微有些胀红,“剩下的那两百块……恐怕还要等几天。”
“哦……没关系。”叶宏赶紧说。听汪小吉说要还一百块钱给他,原本低落的心情又抑制不住地有些振奋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和汪小吉对望了一眼后,他的脸也红了起来。
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谁也没有提出要到学校外面去,但是都同时迈着脚步往那道小门的方向走。
“那个网名叫做‘青青河边草’的是不是你妹妹?”汪小吉突然问叶宏。
“哪个青青河边草啊?”叶宏停下脚步,困惑地望着汪小吉,“我不知道。”
“就是在你的□□空间给你留言的那个啊。”汪小吉说。
“我有好多天没去上网了,”叶宏说,“不知道谁给我留言了。”
“哦,”汪小吉说,“我看她称你叫哥,我猜想可能是你妹妹。”
“她说了些什么啊?”叶宏有些不安地问。他想他妹妹一定给他说了什么很重要的话,不然汪小吉是不会提起来的。
汪小吉看着叶宏,脸上流露出些许为难的神情。迟疑了一下,他说:
“也没说什么,她劝你不要再读书了。”
“她打电话的时候已经跟我说过了。”叶宏淡淡地说。
“叔叔的腰好了没?”汪小吉又问。
“谁?你说谁好了没?”叶宏惊愕地望着汪小吉,一阵不祥的感觉掠过他的心头。
“怎么,你不知道?”汪小吉用同样愕然的神情望着叶宏,反问道。
“到底出什么事了?”叶宏焦急而又不安地问。“我真的不知道!”
“那天我打电话回去,”汪小吉说,“我爸说叔叔去给别人抬木头的时候,在一个山坡上滑倒了,腰被木头给砸了。”
听说他父亲被木头砸了,叶宏的心陡地一沉。
“什么时候?”他问。“他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爸说是几天前,”汪小吉说,“我想可能有十来天了吧。”
“那你知不知道是给谁抬木头?”叶宏又问。“人被伤着了,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吧,得叫他付医药费。”他说。
“听我爸说有人到你们村里买了一批树木,他拿钱请人帮他把木头抬到马路上去装车,叔叔就是去给他抬木头的。”汪小吉说。
叶宏还以为他父亲是去帮邻居抬木头,没想到是去卖苦力挣钱,他心口像塞进了一块石头似的。他知道他父亲为什么要去给人家抬木头,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缘故。他父亲已经是快到五十岁的人了,身体本来就很瘦弱,再加上常年操劳,使他变得像一棵干枯的老树那样禁不起风雨了。叶宏的脑海里浮现出他父亲那瘦骨嶙峋的身影,他似乎看到他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不时从干白的嘴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
“对不起,爸爸,我让你们受苦了。”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说,像个罪犯在忏悔。他很焦急,他想知道他父伤得有多严重,现在怎么样了。但是他家里没有电话,左邻右舍及村里都没有谁有电话,他不知道去向谁打听,写信他又觉得太慢了。他随后又想,既然这事是汪小吉的老爸说的,那他一定知道情况,可是他家里同样也没有电话,汪小吉也是打电话给他的一个亲戚,约好了时间让他亲戚通知他老爸去接的。最后,他决定给他那个在镇子上的张表叔打电话问一下,他想也许他知道一些情况。
出了那道小门,不远处就有一家公话超市。叶宏走进一个小隔间,按响了电话机的免提键,突然想起他记不得他张表叔的电话号码。他把号码抄在一本书上的,而那本书这会儿在宿舍。他跟汪小吉说了一声,让他在那里等着,他便跑回宿舍去拿号码。
号码拿来后,汪小吉见他气喘吁吁的,便从他手中拿过纸条替他拨通了电话。叶宏站在旁边神情紧张地等待着。
电话拨通后不一会儿,有人来接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叶宏听出正是他张表叔。
“表叔,我是叶老二,听说爸爸的腰被木头砸了,现在好了没有啊?”叶宏对着话筒焦虑地问。
“哦,是老二啊,”他表叔回答说,“你爸爸的腰被砸我也听说了,但是有好多天你们家里都没有人来赶场,不知道好了没有。……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刚才知道。”叶宏说,“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应该不是很严重。”他表叔说。
听他表叔的口气,他显然对他父亲的情况不怎么了解,叶宏和他随便说了几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打听不到他父亲的情况,叶宏心里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这时他还没有吃午饭,肚子感觉有些饥饿,但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汪小吉劝他不要太难过,他说要不他再打个电话回去,叫他老爸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叶宏认为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要他马上就打电话。汪小吉给他那位亲戚打了电话,叫他传话给他老爸,让他当天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到他那里去接电话。汪小吉告诉叶宏,他那位亲戚和他们是同村的,他相信他一定会把话传到的,晚上他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他老爸,至多等两三天就会有消息。然而,叶宏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家和汪小吉家虽然在同一个镇,但是相距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汪小吉的老爸曾经到过他们家一两次,他不担心他找不到路,他怕的是他不愿意为这事跑那么一趟。不过,他接着又想到,汪小吉的老爸要打听他老爸的消息一点也不难,不用跑到他家里去,因为再过一天就是他们镇子赶集的日子,那天可以在街上碰到他们村里的人,只要问一问那些人就知道了。
汪小吉请了假的,下午可以不去学校,叶宏心里很烦闷,根本没有心思去上课,他甚至连假都懒得去请了。他想,到时候找个借口,能应付过去就应付,应付不了就随它去吧。
汪小吉按照先前说好的,还了一百块钱给叶宏。叶宏有很多天没有去上网了,他想去看看他妹妹在他的□□空间里留了些什么话,另外,他急于想把他老爸受伤的事告诉她。尽管他意识到他妹妹知道他老爸受伤的消息可能会担心和难过,但他认为瞒着不说是不合情理的。
汪小吉陪他一起去了网吧。他们只开了一台机子,因为叶宏并不打算上多久,他只想登一下□□,看过他妹妹的留言,然后再给她留几句话就好了。
然而,出乎叶宏意料的是,他打开他的□□空间后,在看到的第一条留言里,他妹妹就告诉他,他老爸的腰被木头砸伤了。留言只有短短的几句,但是句句都像匕首一样直刺叶宏的心脏。他妹妹把一切都归咎于他,指责他不该读那么多书,把家里弄得一贫如洗。她说要不是他读书,他们家就不会那么穷,要不是家里那么穷,他老爸就不会去给人家抬木头。她没有说他老爸伤得严重不严重,她只说是他叔叔逼他们还钱,他老爸实在没办法才去卖苦力的。
他妹妹的那条留言是前天晚上留的,几天前打电话的时候她都没有提他老爸受伤的事,叶宏推测她大概也是这两天才得到消息的。看到他妹妹说的那些话,叶宏就像罪犯听到判决一样沮丧。他一方面为她那过分的指责和埋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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