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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中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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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东西之前收了一直忙没有来得及分,现在趁大家伙儿都在,都分了吧。”
众人听了不免两眼放光,也难怪,这样的黄白之物谁不喜欢?之前赵如磨只是收了东西没有动静,大伙儿还以为他打算独吞不免有怨言:“他一个人吃肥肉,还连汤都不分给我们一口。”更难听的也有,更有甚者打算抹黑眛了东西远走高飞,只是碍于天气没有成行。眼看赵如磨说要分赃,个个高兴起来。
赵如磨让领头的将一箱子金条打开按着人头平分下去,一箱留着。有识见的见赵如磨此等做法不是长远打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等着发话。
果然听到赵如磨慢条斯理地说:“兄弟们跟着我也没得了什么好处,倒是吃了不少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看就到这儿散了吧。也没为各位挣得什么功名。这些黄白之物先且拿着做些小本生意。自此以后,兄弟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只此一事,务必火速离开河间为要!一路上多亏得各位照拂才能来到此处,没能为各位做点什么,我在此说声抱歉。”
众人听了唏嘘,耗在赵如磨这儿太久,也没个盼头,心中早有去意。此刻乐得顺水推舟,去跟前磕了个头,拿了东西离开。
也有不愿走的,赵如磨也不赶人,只说了个地方,吩咐留下的几个将另外一箱埋了。
还有卫家两个,死活不肯受,说什么已经在卫府拿过报酬,这会子无功怎么能拿双份的。赵如磨也不勉强,挑了几颗碎银子,让两人置办了些吊唁的东西,一起去了卫府。
卫府四处挂了白布,白茫茫一片。宾客来的齐全,丧事办的有礼有度。卫微一脸戚容,有老残在一旁帮衬着,还可以应付。
卫龙、卫虎两人一进门纳头就拜,大哭起来追忆卫老爷昔日恩情。赵如磨一闪,趁机拉了老残细细问:“卫老爷是怎么殁的?”
老残虽然不忍,到底说了实话:“之前身子骨一直硬朗,自从牢中回来之后伤了根本。”说完叹了一口气,见赵如磨一直沉默不语,安慰道,“你且放宽心,此事与你……”到底说不下去。这时有下人来请,老残拍了拍赵如磨的肩膀,叹息着走开了。
赵如磨在一旁看着卫微披麻戴孝与宾客交谈,滴水不漏。卫老爷去的急,家中没有备好棺木,还是从过往客商手中高价买了一副上好的。从入殓到下葬,四天。基本上县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来了以后不免承认,老卫家是一代不如一代。
卫家的事,赵如磨不好出面,只能暗中帮衬。到了夜间,宾客都已经安置,风特别大,吹得门窗作响。赵如磨睡不着,披了衣服来到灵堂,果然只有卫微一人在。
就着昏黄的灯光,赵如磨看到本该彻夜守灵的孝子在连日的应对中沉沉睡去。赵如磨小心地烧了香纸,不知应该对这样一位老人说些什么。他一生对子女怀着深沉的爱意,不妨碍女儿儿子成年之后对他的疏远。最后,他的孩子都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过上了他满意的生活,即使伴杂着对他的憎恨。
赵如磨待了一会儿,看着灵堂前的睡颜,小心地将披风盖在那人身上,离开了。到室外时看了一眼夜色,真巧,却是月圆夜。
第35章
真巧,却是月圆夜。
忙活了几日,到了出殡前夜,众人都累得够呛,几个人坐在火堆前闲话。卫家无人,什么事都要卫微看着,老残见他受不住,硬拉了他来与众人坐着,说是养养精神。
这时节寒风吹,夜色深沉,火光跳跃,便有人提议:“长夜漫漫,不如咱们轮流说个故事?”
众人附和,便有人开始讲,有讲狐妖惑人的,有讲书生夜遇,这个时候,讲的又绘声绘色,怪吓人的。
轮到赵如磨,他正襟危坐,说:“前几位讲的鬼怪志异故事,虽然应景,到底碜人。我却是个胆小的,只愿说些俗世中的欢喜故事。”
却说前朝嘉佑年间有一户高门,家中老父近五十的人,才得了一子,小名换作阿宝的,自然对他爱若珍宝,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家中几位姐姐也对他宠爱异常,从小到大没有不依着他的。阿宝顽劣异常,长到十几岁上,出落得一表人才。
他家本是簪缨世家,不需考取功名也有个官做。不过阿宝自幼聪颖,兼淘气异常,家里也不指望他能学到什么光宗耀祖,只希望他能收收性子就谢天谢地了,于是将他送到远近驰名的书院求学。
他进了书院见了许多同龄的孩子自然十分欢喜,打成一片。其中他和一名名唤冷瑟的少年最为要好,二人同行同止,略无参商。
过了一段时间,阿宝发现这位冷家少年竟是位姑娘。原来冷家膝下只有一位千金,自幼也是疼爱得紧。这位姑娘自幼不爱女工,于诗书上十分精通,又是个有主见的,便女扮男装到了书院,连家人都奈何不得。
既然冷瑟是女儿身,阿宝自然求之不得,之前还为二人不能长久作伴而苦恼。于是二人在书院呆了三年,终于动了嫁娶的心思。相约结业之后由阿宝去她家提亲。
谁知事情起了变化,毕竟纸包不住火,阿宝家中得知了此事,看不上这姑娘出身贫寒,心中不乐意。还未等到结业,这姑娘就匆匆离开,再也不曾露过面。
阿宝回到家中,百思不得其解。他虽然从未出过门,但还是决定离家去找,难的是他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家在何处。
阿宝家中自然是不许的,他心里不知道他那好手段的父亲到底在此事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终于有一天他备齐了足够的银两,偷偷地从家中逃出,盲目地沿着扬子江往上游走,走的不知日月。
因为后面有人在追,他不敢走大路,在爬山的时候把自己摔了下来,摔断了一条腿,还摔碎了他们的定情信物。
他在悬崖底熬了三天,终于体会到他十几年富贵公子哥生涯中不曾体会的。三天,他动弹不得,又冷又饿,高烧不退,一个人在幽暗的山洞里痛的昏死了过去。三天后,阿宝被家人找到带了回去。
随后有一段时间他念念不忘,抑郁成疾。他爹放出话来:“被一个女人抛弃就要死要活的。这样的儿子,我宁愿没有。”
过了几年,阿宝过上了正常的生活。参加科举,中了进士,领了一个不咸不淡的闲职。到了年纪,家里给他安排一门亲事,宰相之女。成亲那一晚他掀开新娘子的盖头发现:他已经不记得冷瑟长什么样了。
“真是一个完满的结局。”赵如磨如是说。
众人以为故事还有转折,却不想他就此打住。有好奇的问:“这算是怎么回事?本以为是梁祝,原来是陈世美。那姑娘为什么突然间消失?阿宝的家人在此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赵如磨摊摊手:“阿宝也不知道那姑娘为什么突然离开,阿宝父亲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无从证实。所以,我也不知道。”
又有人问:“那最后寻到了那姑娘,阿宝得享齐人之福?”
“齐人之福哪是常人可享的?那姑娘再未出现。” 赵如磨摇头,想起得享齐人之福却一个儿子也保不住的赵大人,嘴角似笑非笑。
那人又猜:“难道是已经不在人世?”或许是阿宝的父亲棒打鸳鸯,害了那姑娘的性命也说不定。若真是这样,那阿宝的处境就更悲催了,因为光是身为人子对父亲的猜忌就够人受的了。赵如磨摇摇头,表示不是。
那人怅然,咂咂嘴,最后悻悻道:“原以为是才子佳人大团圆的故事,不想佳人失踪,才子另娶,算得什么好结局!”
赵如磨但笑不语,却听见一人轻声鼓掌,赞叹道:“果然完满。”却是卫微。只见卫微微笑着看着老残与荀域,两人会过意,也鼓起掌来。此事便算过了,由下一个讲另一个故事。赵如磨看着鼓掌的几人,不知为何,心中涌出暖意来。
老残心里想:的确完满。两两相忘比心心念念要好过的多,但一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晓。赵如磨这个故事中的阿宝,是谁呢?
之后又是一个惊险刺激的故事,赵如磨听了无趣,推说累了,向卫微告了一声,先回房。
因为明天还有正事,大伙儿也没闹得多晚,散了。
卫微趁大伙不注意,鬼使神差地窜入赵如磨的房间,一路上很小心地没有碰到任何东西,来到床边。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到床沿上,正好可以趁着月光看清床上人沉睡的脸。
卫微听了那个故事,心中酸楚。那姑娘没有琵琶别抱而是不告而别,阿宝娶了高门之女而不是四处游荡,更重要的是阿宝遇到的是位姑娘。故事果然完满。
卫微伸手,在上方描绘那人脸庞的轮廓,到底不敢惊动他。心里有疑问,到底不敢问出口。想着:我果然是要疯了。站了一会儿,趁自己发疯之前快步离开,没有注意到熟睡的那人眨了眨眼。
他想问的是:我送你的玉佩,就是在那个时候摔碎的?
悬崖底的那三天里,你在想什么?
第二天是出殡的日子,赵如磨跟随人群上山,看到最后一坯土铲平落下的时候恍惚想到:这世上知道真相的又少了一个。
等到周围人差不多散尽的时候,在卫老爷的坟前,赵如磨找到一个机会艰难地对卫微说:“微微,如果不是我有意拿捏卫家,也不会故意拖延见面的时间。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是你,早些去营就卫老爷,你爹就不会死,是我的私心害死了你爹!也许你不相信,但是之前我从未如此草菅人命,不想……”却报应在你身上。
“微微?”卫微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毕竟,除了在梦中,还有谁会这样称呼他?又听到赵如磨满怀愧意说的这些话,一时疑惑:“怎么?你以为是你害死了我父亲?”
赵如磨心中有愧,见卫微半天不说话,脱身走了,留下卫微一人疑惑:这与你有什么干系?
是夜,老残收拾好东西起身告辞,卫微苦留不住,一时有些伤感。老残却笑道:“世上无不散的筵席,世侄这样年轻,何愁相逢无日?”
卫微却想:久别重逢是命运的馈赠。这世上离别,就是永生不见,哪有那么多重逢,难道我们是生活在茶话本子中吗?但是这话怨气太重,不适合说出来,所以卫微只是抿紧嘴唇没开口、
离别在即,老残想起赵如磨的嘱咐,忍不住说:“贤侄,有一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糟老头子不好插手,但此刻要走了,不免想多说几句。”
卫微抬头认真地看着老残,示意他说。
老残道:“近日赵贤弟为老卫家做的事情,大伙儿有目共睹,想必贤侄心里也是清楚的。看在他连日奔波的份上,无论当日有什么样的芥蒂都放下吧,毕竟真情难得。”如果你活得足够久就会知道,这样的情义罕见,为世间小小龃龉而心生隔阂,不值得!
卫微闻言惊讶地瞪大眼睛望着老残,心想:心生芥蒂的明明是他,怎么说是我?
老残看着卫微惊讶的样子明白过来,原来你以为心有芥蒂的只是对方,难道你就没有?可是,孩子,你什么都不做,天上会掉馅饼?心灰意冷的人怎么回心转意?人年轻的时候放不开去追求,直到老了才追悔莫及,但人在年轻的时候都看不到这一点。老残在心中叹息,但交浅言深是人之大忌,这些话到底劝不出口。
卫微平静地道:“铁叔都知道了?”
老残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乌云散了又开,月亮躲在云层后面露了个脸。卫微松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开口道:“铁叔进屋喝杯茶吧。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
屋内,白瓷杯中冒着香气。卫微悠悠地说:“其实如磨说的故事有另一个版本。”
冷瑟并不是不告而别,而是有意琵琶别抱,可是她走了之后就后悔了。
第36章
“冷瑟怀着琵琶别抱之心不告而别,虽然她走了之后就后悔了。阿宝是个很好的人,他就像一块璞玉,但是很少有人看到这一点。而冷瑟,是个有眼无珠的。分开之后她才发现,所谓门第教养、流言蜚语都是虚的,只有人的真心是真的。可是她发现时已经太晚了,不能回头了。那时候交通不便,离别即是死别,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等她想明白这茬,想回去找时,人已经找不到了。” 阿宝并不是不爱说话的孩子,他只是不说不喜欢的话,也不和不喜欢的人说话罢了。这样的性子容易招没识见的人嫌,碰巧冷瑟是其中一个。
卫微叹了一口气,极为欣喜地说:“却不知命运眷顾,兜兜转转十多年,之后有一天他们竟然重逢。阿宝孑然一身,冷瑟悔不当初,最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十几岁的时候有个人爱过他,他一时冲动答应了,之后又觉得前路太难走,自己总会遇到更好的,就分开了。之后才明白那人爱他,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他后悔了。后悔了十几年后,那个人再次出现了。
可是,阿宝不是娶了宰相之女吗?冷瑟一个姑娘家十多年没嫁人吗?嫁了人阿宝还要她吗?老残隐隐知道什么,越过这些疑点,只是问:“那时候冷瑟为什么要走?”
卫微两眼放空机械地回答:“因为她有心攀附高门,而阿宝不是爵位继承人。”因为胆怯与懦弱,因为心有杂念。
卫微想起之前赵如磨与他之间从来都是他做决定,什么时候好,好到什么程度,都是他做主。赵如磨一向折腾,但最后决定的是他。如果让赵如磨主导,事情没完没了,但卫微把控其间的界限。能掌控这段关系让他很有成就感,直到最后分开也是他决定的,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他自在洒脱,后来才发现是他用心不够。
卫微想起最后离别的那个场面。赵如磨胆大天真直率,认为事无不可告人者,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俩的关系不能公之于众。但是卫微却一意遮掩,最终被赵如磨闹得没法,才说:“我们算了吧。”太累了,算了吧,我们找容易一点的路走。
赵如磨骄傲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一脸恳求地看着他时,他也没有动摇,甚至没有心疼,最后听到赵如磨愤恨地说:“好,你不要后悔!”大步远去。赵如磨一向为人决断,言出必中。果然被他说中了,自己果然后悔了,悔不当初,后悔莫及!
现在他回想分别时赵如磨看他的眼神还隐隐作痛,那眼神是不可置信、愤恨、嘲讽与怨毒。但是那时他毫不在意。他心中说不出口的话是,君如天上云,我为地上泥。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似真还假。老残知道这不是事情的全部,最后说:“这两人最后如何结局,取决于阿宝怎么想。”
卫微低下头喃喃自语:“对,一切取决于阿宝怎么想。”
老残临走时看卫微一脸垂头丧气,塞给卫微一个锦囊,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要拆开。”
锦囊用的大红色的锦缎,靛青色的针线,针脚密密麻麻,看起来不像是簇新的。卫微握着锦囊,不知是谁留下的,又是什么用意。老残走后,随意将它丢在桌上不提。
卫微想了一晚上,大概想通了赵如磨那话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第二天一早派人去请赵如磨来说话。果然不一晌,人就来了。
赵如磨本来打算去县衙结案,还没出门,见到卫府有人来请,说是卫少有话说,不知卫微是何用意,毫不犹豫来了。进屋后发现卫微好整以暇地端坐着,猜想:莫非是要摊牌?果然听到卫微首先开口说:“案子你已经查出来了。”
卫微见赵如磨并不反驳,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继续说:“果然如此。难怪我去找刘氏,一无所获。案子和刘氏压根就没有关系。”见赵如磨一味保持沉默,没有发话的意思,气道,“怎么,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父亲也是知道的。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真相?”
赵如磨看着卫微愠怒的样子,心中好笑,又想:“连你爹都保持沉默,就是不想你知道掺和到这事中,你又是何必?我哥哥死了,又有谁告诉我真相?”到底不忍,“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赵如磨见卫微还是不明白,解释道:“先我也不晓得刘氏与此案有什么干系,所以才让你去找的她。后来才知道案子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说出来岂不是惹人伤心?我问你,你姐姐与姐夫感情如何?”
卫微愕然,心里想:这和他们的感情有什么干系,难道?
赵如磨看卫微的表情,知道他猜到了,点头道:“世间女子无论嫁给哪个大都不会称心如意,但是有勇气纵火的却只有令姐一人,实在令人钦佩。”
卫微也不知赵如磨这话是真钦佩,还是嘲讽,只顾着不可置信地问:“为的什么?”
“为的令姐夫没有心肝。”没有心肝才会四处拈花惹草,后宅不宁,正室膝下无子,嫡女孤苦无依。和风流倜傥的赵大人多像。谁为为之,孰令听之?赵大人,卫员外,许少都是同种货色。赵如磨想,她抑郁到要放火的地步,能与谁说?你与她十几年没有往来,自然不知道。
不知道她死时在想什么,可有后悔?执意嫁给心爱之人,可有后悔?
卫微本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依赵如磨的性子想必不会回答,于是顺着问:“此案将如何作结?”果然,赵如磨只是回,“不日作结。”没有深说。
卫微心下了然,说起今日正题:“生死天注定,非人力所为。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不想伤害我的父亲。如果我执意认为是你害死我父亲,这其实是一种迁怒,难道我要像少年时一样,再迁怒你一次以逃避我自己的责任?而上一次迁怒,导致我们十几年的分离。”直到现在,你还是会把我的事情当做是你自己的责任吗?
卫微这话说的直接,且又是自重逢以来第一次提到当年,赵如磨一下子懵了。心里想:你也知道你迁怒,我们分离难道只是因为你迁怒吗?最后欣慰地说:“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至少不会遇事就迁怒于人,长进。
卫微见赵如磨面上松动,提起往事也没有意想中的动怒,心中欢喜,试探地说:“兄长可知破镜重圆与覆水难收的典故?”
“南朝徐驸马与乐昌公主忧心国破后必会分开,于是对公主说,国破后你必为高门所得,这里有一块镜子,你我各执一半。你去之后每日使一妇人于市中叫卖,然而只叫不卖,我必得消息而来。之后果然,乐昌公主为杨素所得,公主使一妇人执破镜于市中叫卖,徐驸马至。杨素得闻,悲之,遣公主归。这就是破镜重圆典故的由来了。”
“西汉时有一位读书人朱买臣,他满腹才华却不得赏识,清贫度日。他的妻子嫌弃他没有出息,有意另嫁,于是二人离异。之后朱买臣衣锦还乡,他的妻子找到他,希望再续前缘。他泼了一盆水在地,示意如果泼出去的水能收回来,他们也就能重新开始。这是覆水难收的典故。”
赵如磨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是不动声色,说:“你说的这些故事主人公好像都是夫妻。”
卫微闭了闭眼睛,过了一会儿祈求地说:“如磨,你和我说说话吧?”
赵如磨环顾四周,就是不看卫微,嘴里说:“我是在和你说话呀!”心里悲伤地想:不,不能说!
看见卫微露出如丧考妣的表情,心里松动,如他意地问:“当年你为什么要走?”
卫微张了嘴,“我……我……”地说不出来,虽然摊牌前预想过他迟早会问,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张口结舌,难道我能说因为我嫌弃你吗?
“不,你是为了你的前程。”好像你有前程似的。你又何必一定要戳开这血淋淋的真相?赵如磨目光灼灼地看着卫微,嘲讽地笑,“足下倾气力,孰若别时?”你费劲气力,和我们离别时相比,怎么样呢?你为了你的前程,不惜抛弃我。如今,你得到你想要了的吗?
卫微听到赵如磨的话心里一沉:果然,你如明镜似地看到了我的私心。的确,我是为了他人的流言蜚语,为了自身的前程才离开你的。原来你知道。
“既然这样,如今你为什么要帮我?”卫微想了想问。
赵如磨诧异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如此难看:“因为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说过的,你不信吗?”即使你抛弃我,也是如此。
两个人都沉默了,卫微说:“这些年我独居书斋,不问世事,你知道是的为什么。”
“我知道。”赵如磨点点头,“这些年我一直独身,四处漂泊,你知道是的为什么。”
“我知道。”
第37章
“这些年我独居书斋,不问世事,你知道是的为什么。”
“我知道。”
“这些年我一直独身,四处漂泊,你知道是的为什么。”
“我知道。”
“不,还有一些原因你应该不知道。那一年我订了亲,见到了那位名门淑媛,突然想到了我的嫡母。”赵如磨低了头,慢慢地说,“家里的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我是外室之子,我母亲终生不能进赵家的门最大的阻力是我嫡母不同意。赵夫人娘家姓王,名门之后,育有一子,正直善良,就是我大哥。我十三岁那一年大哥疯了,二哥死了,三哥出家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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