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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_中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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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了荀府,门大敞着,进去一看,厅里站着一个婆子和两个汉子,荀域坐在中央太师椅上懒洋洋地喝茶。赵如磨四处打量,这是一间两进的院落,正厅摆设简单,除了几把椅子,一张茶几,几上摆了几件饰物,就是一张方形桃木桌,墙上挂了一副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几可以假乱真。一副对联,上面写着“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老残迎了上去,介绍了赵如磨,两人见过了。荀域说:“真是不巧,贵客前来,本应相陪,奈何我这里有事脱不开身。实不相瞒,正在相看一处宅子。”
  老残却笑了:“我哪一日来你不是在买宅子?”两人相视而笑,听得赵如磨莫名其妙。
  老残又说:“不要你相陪,不过借你的宝地略坐坐,不一会儿还要赴宴。”荀域低声问:“又是哪家做东道?可邀我了不曾?”老残连说了几个当然,又和荀域细细说了赵家的事。
  荀域请二人坐了,吩咐人泡了茶,便与那二人交涉。赵如磨悄悄地问老残:“老哥哥,这都是在做什么?”老残拍拍他的手,示意一旁说话的几人,让他专心看好戏。
  只见那个婆子手拿本册子,对着荀域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一会说,“员外你看,这间屋子位在城东南,屋外临水,院里假山活水一个不少,三进,坐北朝南,既宽敞,又敞亮,是一个番商留下的,室内装的天宫似的,恐怕天皇老子都没有在这住的快活。”
  一会说:“员外不放在眼里?那看看这间,虽说这间比上一间小些,只有两进,但胜在精致。里面家具都是全的,屋里还有一煮温泉,府上女眷可有福了,太太姑娘们……”
  荀域不过哼一声,依旧懒洋洋地窝在太师椅里喝茶。见婆子说不下去,面色有些难看,提了几句,那婆子马上生龙活虎继续叨下去,荀域依旧没什么反应,如此反复几次。大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婆子表情狰狞起来。荀域闲闲地扔了一句:“我突然不想买宅子了,你们走吧。”
  婆子立马跳起来,怒道:“你这不是耍我们吗?”嚷着让荀域给多倍的工钱。荀域摸出几吊钱,把这几个人打发了。这几个拿了钱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等荀域心情愉快地面对老残和赵如磨的时候,门外依旧骂声不绝。
  原来荀域几次三番借买宅子之名耍弄这帮人,老残这次带赵如磨来,不想碰个正着。宅子的事情告一段落,老残对荀域交代了卫府设宴的事,说了时间地点,荀域手头还有事处理,要耽搁一会子。老残和赵如磨先赶往来福客栈。
  赵如磨笑着出来,走了一会儿,沉下脸来,对老残说:“兄果然是知我者,荀域的确值得一交。”
  老残看了赵如磨的神色,拍拍他的肩膀说:“世道如此,幸有同路中人,聊以慰藉。”赵如磨沉默地点点头。
  这就是那一日买宅子的事。赵如磨和荀域一路交谈,来到了县衙。
  县衙门前有人候着,见到赵如磨忙迎了上来,打了个唱诺:“赵大人,您来了。上次是我狗眼不识泰山,没能认出您的尊容,自从咱们老爷教导过后,小人是日夜反思,就希望能有个机会再见跟您认个错,我……”
  赵如磨见他有没玩没了的趋势,打断他道:“您多虑,这样的事情怎么会放在心上。”
  那人爽快地接口道:“小人就知道您大人有大量的。咱们老爷就知道您今天会来,特意让小人侯在这,大人您请。”说着弓腰做出恭请的手势。
  赵如磨听到他说曹知县料定自己今天会来,在心里笑道:他都指使人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了,我能不来见他吗?正了正衣袖,往前走去,荀域紧跟着,被门人挡了一下,赵如磨停住,问:“怎么?难道我带的人不能进来?”门人没奈何,放了人。
  走到一半,荀域突然大笑起来,说:“今日我也算是狐假虎威了。你没看到他们刚才那嘴脸,真是笑死我了。老赵,这可都是沾了你的光。”赵如磨知道他素来是个言语不忌的,也没放在心上。
  到了正堂,曹知县得了消息正在堂前候着,见到赵如磨忙前来见礼。赵如磨看到这个阵势,心想这回总算是礼数周到,前行几步还了一礼。
  两人在堂内坐了,荀域坐在赵如磨下手边的位置,赵如磨首先说:“明府大人莫怪,我这几日确有些事情走不开。不知这几日的审讯可有什么结果?”
  曹知县回答:“不妨事。不瞒大人说,这两日虽然每日开堂审理,奈何河间有些大户,发了传票迟迟不来,下官已经派人催促,碰巧今日都济在一堂,可以开始审理了。不如请赵大人移步,前去监审?”赵如磨摸了摸手边茶杯边缘,点头不语。
  曹知县对着荀域问:“这位就是荀子卿了吧,子卿在河间小有才名,本府没能前去拜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子卿在河间多年,本府竟不知子卿与赵大人有故?”
  荀域不过高深地笑笑,赵如磨转头看了荀域一眼,报之一笑,对曹知县说:“我与子卿也是初识,敌不过倾盖如故啊。”说完大笑起来,曹知县也跟着笑了几声。
  三人移步厅堂,赵如磨悄声对曹知县说:“今儿我却有件私事想要麻烦明府大人,只是不好开口。”
  曹知县眉毛跳了几跳,喜道:“但说无妨。”
  赵如磨腆颜道:“听闻卫老爷在狱中不好,我想他年纪大了,受不了牢狱之苦。不如明府大人看在我的面上,将他禁在家中。他也是将入土的人了,若是案子未了结前有什么不妥,县衙也脱不了干系不是?”
  曹知县愤然道:“卫家老头子在狱中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却说他不好了。这不是诋毁下官吗?”又说,“不过赵大人所请,合情合理,是下官顾虑不周,下官马上去办。只是不知,卫家竟与大人有故?”
  赵如磨不好意思道:“不然。只是我一个莫逆之交与卫家沾亲带故,我想既然求到了跟前,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好不开口的。”
  曹知县了然,吩咐人请邢师爷去牢里带人出来。赵如磨侧身指了指荀域,道:“既是要去牢里提卫老爷,不如子卿也跟着一起去探探。”曹知县见赵如磨要派人一起去监牢,特意嘱咐了邢师爷几句。
  荀域听到这话讶然,之前心里嘀咕,不知赵如磨让自己一起来县衙有什么用意,现在看来原来用处在这里。赵如磨定恳求地看着荀域,荀域会意地点点头,随邢师爷牢里去了。
  到了大堂,只见衙役们个个身着差服,手持狼牙棒,直挺挺地站成一排,好不威风。一块匾额“明镜高悬”悬挂正中。师爷,仵作,书记,县丞等人候在一旁。
  曹知县请赵如磨坐主审席,赵如磨再三推辞道:“明府大人宝地,岂是我等可以僭越的?再说,按公文,我担任监审一职。哪有监审坐主审席的道理?请在旁边加个席位,我等旁听即可。”曹知县拗不过,着人将早已准备好的座椅,靠枕,泡好的龙井茶一一搬了上来,服侍赵如磨坐了。
  一会儿,荀域从二堂来,俯身附耳对赵如磨说:“卫老爷已经出狱,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现在在厅内休息。已经着人通知了老残准备接人。”赵如磨本想问些什么,奈何大庭广众不好发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吩咐下人看了座,那人看了看曹知县,曹知县点点头,才去搬了凳子让荀域去厅内坐了。

  第14章

  赵如磨吩咐下人看了座,那人看了看曹知县,见曹知县点头,才去搬了凳子让荀域去厅内坐了。
  证人一个个上来,有穿碎花衣裙的妇人,许府附近的掌柜,许家小姐和她的外祖等,一一在堂内候着。曹知县看看赵如磨,赵如磨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又说,“给卫老爷搬张椅子来,老人家应该受到体恤。”没有这样的惯例,除了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按惯例是不必跪的,其他涉案人员,无论是多年迈,没有站着的理,更何况是坐?不然,公堂的威严何在?反而,公堂上让谁坐了,一般表现了县官倾向谁。众人听到赵如磨的话,不免心下嘀咕。曹溪心沉了沉,依照赵如磨意思吩咐了下去。
  曹溪拍了惊堂木,喝了声:“升堂。”两旁衙役晃动狼牙棒齐声吆喝“威武”。审案开始,先由县丞陈述本案案情,书记做记录。赵如磨又将案情听了一遍。随后传唤证人。
  首先上前的是穿碎花衣裙的妇人,曹溪问:“堂下所站何人?”
  那妇人听到问话,略福了一福,板了面孔字正腔圆地回答:“民妇乃梁平姜刘氏。”
  赵如磨听着两人一问一答,盯着妇人的碎花裙子看了好久才想起来,她就是上次去许府外踩点遇到的那位。今日一见,原来她就是此案重要的人证,刘氏。刘氏看起来弱质纤纤,却不想有堂前作证的勇气,看来人不可貌相。
  曹溪又问:“你可知本县九月初九许氏纵火案?”
  刘氏不卑不亢地回答:“知道。民妇此来就是欲将自己所见所闻告知大人,以期对调查此案有所帮助,这也是民妇的本分。”
  曹溪满意道:“很好,那么就说一说你知道的。姜刘氏,你可需谨慎,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由书记记录,日后作为案卷的一部分留存。你知道在公堂上作假的后果?”
  刘氏回答:“民妇知道。”曹溪说:“好,你说吧。”
  刘氏低垂眼帘开始说:“民妇自端平二年搬至状元巷居住,外子做些小本买卖,民妇做些针线贴补家用,与街坊邻居相处也和睦。因为状元巷临近许府,许府又一向收一些民妇做的针线,一来二往的,便结识了许府大少奶奶许卫氏。许卫氏是位极为亲和的人,既和善又好相处。因为许卫氏平常无事可做,每当我来许府交针线的时候,都是许卫氏亲自接待的我,有时会留我小坐片刻,解解闷,说一些府外的闲话。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的针线再也没被许府挑剔过。重阳节前那一天,我一直在准备过节的东西,本是没有机会出门的,可是应该交给许府的针线已经拖了好几天了,许府过节用的针线也多,前几天许管家已经派小子来催过了,我想着与许府的往来是长久之计,不好不去的,便抽了时间去了一趟许府。那一天我出门时,望了一眼天色,红彤彤的云弥漫天际,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我心中有不详的预感。”说到此处,听了下来,似是置身其境,未能回转。
  曹溪提醒道道:“刘氏,请陈述事实,不要妄加猜测。”这时,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赵如磨突然瞥到老残和卫微出现在人群中,冲他们安抚性的笑笑。老残报之一笑,卫微则认真听刘氏答话,面上阴晴不定。
  刘氏继续说:“那一日我去了许府,如常地见到了许卫氏。许卫氏见到我的时候还吃了一惊,以为我要准备节礼的事不能来了。所以我知道了管家催促不是许卫氏的授意,我也没说什么。我们像往常那样交了针线,说些闲话。我说起准备的节礼和节后去普陀寺上香还愿的事。说了一会儿,我便发现许卫氏有些不对劲。虽然平常许卫氏就是那样淡淡的性子,我说什么她听着,不热情,也不冷淡,我都已经习惯了。但是那天我发现许卫氏有些心神不宁,我说的她没在听。我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还特意问了她一遍我在说什么,她答不上来。这当然没什么,说个话走个神,而且富贵人家烦心事多,我都能理解。我也不好让她难堪的,就打趣了她几句,这事就算揭过了,我继续说我的。因为那天还有事,不好多留的,我不过说了一会子话,比平常还早些,略坐一坐就走了。”
  刘氏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家知道必有下文,都耐心等着刘氏继续说。刘氏右手紧紧地攥着衣袖,一会儿说:“不过我走之前许卫氏说了几句很奇怪的话,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到底没放心里去,直到第二天听到许家着火的消息才想起来此事蹊跷,决定报告县太爷的。”
  曹溪动了动眼角,顺着问:“她说了什么?”
  刘氏回答:“她提起了她的女儿。她问我有没有见过广陵?许广陵就是她与许家大少爷唯一的孩子。这孩子我平常也是见过的,不过那一日没在许府见着,我就是这么回答许卫氏的。听了我的回答,许卫氏看起来自悔失言,好像本也是不在意我的回答的,这话没法接下去,一时有点尴尬。我也是时候走了,然后就离开了许府回了家。不过那时候许卫氏的表情很奇怪,请县太爷恕民妇直言。”
  刘氏这话将全场人的好奇心都吊了起来,曹溪也顺应民意地应许道:“但说无妨。”
  刘氏说:“民妇觉得许卫氏当时的表情像是对她女儿的无限眷念。当然这都是民妇的感觉,做不得数的。只是报与县太爷知晓。所以许卫氏整个人都很奇怪,我当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但是这到底是别人家的家事,我不好管的。于是我便离开了许府。接下来的事大人都知道了,我在第二天得到许府失火的消息,在外子的支持下来到了县衙。”刘氏说完便低头紧闭双眼,不敢看向一旁的卫老爷,整个人紧绷起来,看起来在大堂上作证耗费了她极大的勇气。
  曹溪与周围的邢师爷交谈几句,问:“刘氏,本官再问你,依你看来,许卫氏为何终日无聊需要与你交谈解闷?她和许大少爷感情如何?她在许府可过得舒心如意?许卫氏言谈之间可有什么对许府的怨言?”
  刘氏回答:“非大人问话,按理我是不该说的。因为若是民妇多话,倒损了我和许卫氏的朋友之谊。但既然大人问了,我便不得不答了。依民妇的浅见,许卫氏终日无聊是因为她嫁入的许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到底是富贵人家,不需要她如我一般找些活计贴补家用,许家又是现任太太,就是她婆婆当家,不需要她操持中馈。而她如此清闲的最大原因是许家不需要她晨昏定省。这其中的缘故,民妇却是不得而知了。而她与许少的感情,这个她从来没有透露过。但是,请容民妇直言,此事全县人皆知,许少是个出了名的风流坯子。”看起来曹溪有意误导刘氏的问话被刘氏四两拨千斤地打了回来,曹溪的脸色难看起来。
  刘氏似乎是轻笑了一声,继续说:“至于她在许府是否舒心如意。许卫氏是个极为寡言谨慎的人,与我的交谈仅限于一些家长里短,对一件事情鲜少说出她的看法。而且,她是一位教养极好,工于妇德的夫人,怎么会在外人面前说这些闲话?所以这些我是一概不知的。大人问我,不如问许家的人来的值当。”
  曹溪被呛得不轻,似有动怒,刘氏却抢在他之前开口说:“说起舒心如意,大人这话却不好回答。所谓的舒心如意有什么标准吗?对我们这般的妇人来说,每天三餐温饱,不用日日赶针线便算是称心如意了吧?但是对许卫氏来说,她衣食无忧,什么样的日子才会称心如意呢?”赵如磨听到这话笑了起来,这刘氏看起来文弱,说话倒是有板有眼,兼着绵里带刺,倒是一位妇人中难得一见的人物。
  刘氏看起来还要说些什么,曹溪一拍惊堂木,截断她道:“够了!你可以下去了。”刘氏福了福身缓缓告退,退下时赢得了外面围观民众的满堂喝彩。
  曹溪颇难为情地看看赵如磨,似是为堂前民众喝倒彩而难堪,赵如磨安抚性地一笑,示意无碍。于是继续传唤下一位证人。

  第15章

  曹溪颇难为情地看看赵如磨,似是为堂前民众喝倒彩而难堪,赵如磨安抚性地一笑,示意无碍。于是继续传唤下一位证人。
  下一位证人是许卫氏的奶娘,同样的流程,曹溪问:“堂下何人?”那奶娘答道:“回县太爷的话,民妇是卫府的奶娘蒋林氏。卫家大小姐,大少爷都是我奶大的。卫家大小姐也就是嫁入许家的许卫氏。”
  曹溪问:“许家纵火案无人生还,你既还健在,可见你案发当晚不在许府。那么,你作为许卫氏陪嫁的奶娘,当日在哪里?又知道些什么?”
  奶娘回答:“县太爷误会了,民妇虽然是许卫氏的奶娘,大小姐出嫁时却未一同进入许府。所以案发当日民妇不在许府,而在卫家。”
  曹溪见这妇人一问三不知,气得一时不知道问什么,这时邢师爷俯下身耳语几句,曹溪又问:“那么,便将你将知晓的说出来吧。比如许卫氏和许大少感情如何?又是如何结识的?”
  奶娘回答:“大小姐与姑爷的感情自是好的,虽然我未能一同进入许府,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但是大小姐是我自小看大的,大小姐这人自小温柔贞静,人又长得俊俏,性子又好。任谁娶了她,都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怎么会对她不好?”又是一个公堂胡言的妇人,曹溪已经懒怠作声,邢师爷替他喝道:“那妇人,说重点。”
  赵如磨看到情势不对,卫老爷面色铁青,不断咳嗽,民众倒是对这段八卦听的津津有趣,于是招人让邢师爷过来,问:“还有多少证人是和许卫氏相关的?”
  邢师爷自得道:“还有许卫氏南山闺塾的同窗,平日里与许卫氏走得近的街坊,她与许少相识那庙的庙祝……”
  赵如磨了然,截断邢师爷的话,说:“你去和曹大人说,就说是我的意思,与许卫氏相关的证人先不用上堂了。案件未有定论之前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一个妇道人家的阴私,世人会怎么说曹大人呢?仁者爱人,才是为官之道。即使许卫氏有嫌疑,也应在保密的环境下听取证人证词。让与许卫氏有关的证人候着,先听听案发当时在场人的供词、仵作的结论,审些与纵火案有关的证人!”说完以手覆额,似不耐烦再听下去。
  邢师爷退到曹溪身边小声说话,曹溪听完往赵如磨这边看看,点头示意。
  另一边审问在继续,奶娘说:“说起来我家小姐和姑爷的姻缘,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虽然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在我看来,仍然清晰得如在昨日。十多年前,小姐从学院归来,待字闺中,媒人踏破了家门,老爷因心疼小姐,都没有应。之后,小姐带着我、贴身丫鬟和几个家丁去了馒头庙上香还愿,却不想在回来途中遇到了劫匪。那时情况危急,敌人越挫越勇,我们带的家丁且战且退,就快支撑不住。就在这时,只见混乱中突然冲出一支队伍,以一位白衣男子领头,帮我们打退了劫匪,这人正是许家大少爷。原来许家大少爷陪着老夫人也在馒头庙上香,路遇劫匪自然义不容辞。此事过后,许少便是我家的救命恩人,老爷知道了以后自然万分感谢。但更为重要的是,许少在混乱中看到我们小姐的美貌,一见钟情。而我们小姐对她的救命恩人也安生情愫。两家又门当户对,不久就成就了好事。当年我们小姐成亲的时候轰动全城,十里红妆,老爷也给小姐千亩良田、多家铺面做嫁妆,没有哪家姑娘出嫁时有我们小姐气派体面。本来我也是要跟这一块儿去许府的,可是民妇当家的在卫家当差,几个小子给少爷当贴身随从。小姐心善,不忍见我们一家骨肉分离的,便让我留在卫家。之后我对小姐的近况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家小姐那么心善的人,肯定会受菩萨保佑。谁知竟然传来噩耗,县太爷您一定要给我们家小姐做主呀!”说完拿出手绢抹抹眼泪,看得出来是极为伤心的。这么一个集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红颜薄命于一身的故事,众人也都听得意犹未尽。
  曹溪挥手让奶娘下去,采纳赵如磨的建议,传了打更人上堂,问:“重阳那天,你打更时路过许府发现了灾情,正是你的大声吆喝通知了更多的街坊参加了救火。所以你可谓是纵火案的见证人,说一说那一日的情况。”
  更夫回答:“回县太爷的话,小人自从在河间接了打更的活计,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从未出错。这些年河间夜间发生的大事,有的小的有所耳闻,有的更是亲历。就说这许家走水的事,小的便有幸参与,可惜在火场中一个都没能救出来,现在想来还十分哀痛。那一日我和别的日子一样,因为是节气,所以格外小心些,想着小人每日高呼‘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过被当成耳旁风,若是但凡小心些,也不会酿成这么多人间惨剧。”说完叹了一口气。
  接着说:“小人初更时分便从家里出发,沿着清河路往绕城走,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百姓安居乐业,也都是县太爷的功劳,到了二更时分行人渐渐散了。小人到了三更时分才走到许府附近状元巷,也没什么异常。接近许府二门的时候,小人突然发现,眼前似有火光。本以为是府上的灯光,可是还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小人定神一看,果然是府内着了火。这时有街坊邻居听到声音不对的,也出来查看,和小人一起大喊:‘走水了!’虽然大伙儿一起扑救,可是火势太大了,不一会儿就燃了起来。从自家接的水一盆一盆地往火里泼,没用。有几个年轻大胆的裹了湿棉被也冲不进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一座百年老宅化为灰烬。里面的人似乎睡得沉,一个都没逃出来。后来的事情大人都知道了。”
  接着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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