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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恐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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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点微凉的寒气握住了陈束的手。
  “身体重心向后,慢慢平缓你的呼吸……”
  周叙催眠时的嗓音比平时更柔和。
  “你感到双肩很沉重……想象一下,你身处在一条黑暗的走廊……前方很远就是走廊的尽头……”
  “你就快走到隧道尽头了……那是一道门,推开它,你就能回到一周前在A201上课的那一天……”
  “3……2……1,现在,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陈束仰面陷入雪白的枕头,神情安然得仿佛真正睡去,昏暗沉寂的意识里只有周叙的声音依然清晰。对施术者的暗示保持高度兴奋性的受术者,是唯命是从、知无不言的。
  周叙握着陈束的手,听他断断续续讲和项东教授见面寒暄。惯常的问好,再问一些先前上课的内容。然后项教授提起了周叙那位自杀的母亲,问陈束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项东之所以突然提出接手课程,就是因为周叙告诉了他陈束的意见。
  周叙问:“你说了什么?”
  陈束突然偏了下头,像受到刺激后的应急反应,嘴唇紧闭。
  抗拒反应在催眠中并不常见,如果不是受术者自身不愿回忆,就有可能存在外部因素。这让周叙再次肯定上周陈束在聊天中异常的记忆缺失并不简单。
  周叙等了一会儿,问:“能听见你自己说话的声音吗?”
  陈束陷在枕头里不安地皱眉,额间发了一层薄汗,轻声呓语头疼。这样持续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自己从催眠状态中醒来,但周叙想再试一试:“你能看清眼前有什么吗?”
  陈束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询问:“……疼……”周叙察觉到他手心变得湿润,立刻加重语气:“当我数到三时你会醒来……”
  陈束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眼角通红。
  周叙端着热水走进卧室,陈束整个人都蜷进羽绒被里,只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
  “喝点水?”
  半晌后从被里传出一声闷闷的:“头疼。”
  周叙有点内疚,握着水杯不知道说什么。
  陈束抬起头,瞪着周叙:“头疼啊!”
  周叙抬手揉了揉他后脑勺:“……对不起。”
  陈束还是瞪他。
  周叙于是又揉了一把,真诚道:“你发量真多。”
  陈束也很真诚地撇开他的爪子:“你还挺会夸……”他接过水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叙严肃起来:“当天你在A201,应该是被催眠了。施术者清除了你的一部分记忆,并在脑中留下了一道指令,一旦有人试图通过催眠手段让你回忆当时发生的事,你就会自己结束催眠状态清醒过来。”
  项东清除了他对周叙母亲的自杀发表意见的记忆?一点印象也没有的陈束感到十分不真实。而且那一天进入办公室和项东寒暄几句后又发生了什么,陈束也完全没有印象。
  但周叙还要更凝重,说出的每个字都好像在齿间翻滚过无数遍,鬼针草一样浑身沾满深意:“你身边能够使用催眠手段进行记忆回溯的人,只有我。”
  陈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抓紧了水杯——项东有什么事情不想要周叙知道。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他忘了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周叙说,“你最好再重温一遍那档推理综艺,陈束,我需要你的意见。”
  陈束当然就又抱着平板整个上午都窝在酒店刷综艺了。反复打破他不看自己节目的职业习惯。黄导原本还安排他利用休假去找小周老师结课,但是人家老师今天没空,不然也不会头一天大晚上的还跑来找陈束。
  辛洪得知他今日无课,还特意上门约饭,见他又在看推理综艺,都无语了:“你到底为什么格外喜欢这个剧本?”
  “我格外喜欢吗?”陈束抱着平板头都不抬。
  “是啊,听说还专门找编剧要了原稿,”辛洪说,“再见,看你的综艺去吧,你将错过本市最值得一品的鹅肝牛肉。”
  陈束反手挥了挥送他出门。
  下午,黄导在群里号召剧组来一次聚餐,包下了本市最值得一去的正宗川渝火锅店。
  陈束在酒店被小彭逼着灌下大杯姜汤才缩在羊毛围巾里出门,众人聚在酒店门口等着出发。辛洪特别惆怅地靠着半人高的盆栽花瓶,抚摸胃部:“中午吃太久了,还没消化啊。”
  陈束恭喜他:“值得一品的鹅肝牛肉和最值得一试的正宗川渝火锅都吃上了,可谓是大饱口福。”
  焦煜廷从盆栽后冒出脑袋:“是啊陈哥,今天中午你没和我们一起去真是太可惜了!和辛老师共进午餐真的是很值得的体验,不仅可以学到各式菜品的知识,还能交流演艺经验!辛老师,谢谢您邀请我共进午餐!”
  陈束咂摸这话里的味道,觉得自己这个局外人应该体面地走开?正巧车来了,便和小彭一道出门,听见辛洪在背后无语道:“你今天都谢我五次了……”
  和陈束在一个包厢的都是剧组核心成员,陈束推门进去,黄导和几个制片都已经喝上了。席间有不认识的人,大概是资方代表,这些陈束都不意外,出人意料的是,他在黄导身边看到了一个熟人。
  黄导看见他进来,特别热情地招呼:“这就是我们男主角的演员,陈束。来啊小陈,今天特意把项教授也请过来了,你得好好感谢教授给予的技术指导啊!”
  项东从容不迫地站起身,像是第一次和陈束见面似地伸出手:“你好,陈先生。”
  

  ☆、第 16 章

  陈束特意换到项东的对角线上落座,对这位不知对他脑袋动了什么手脚的教授仍然心有余悸。项教授大概是作为黄导的老友受邀聚餐,并不参与席间话题讨论,连头都很少抬,只有陈束偷偷摸摸在观察他。
  辛洪举着酒杯来找陈束:“走一个?”
  陈束摆摆手:“感冒着呢。”
  “哦,”辛洪遗憾,“你在看什么呢?”
  陈束也不遮遮掩掩:“项东教授,H大心理专业博导,美国心理学会教师会员。高级人才,难得一见。”他把项东的头衔背得顺溜。
  辛洪也来了兴趣:“他在中国教书,为什么加入美国学会?”
  “因为项东是美国籍。”
  “哦,那为什么可以在中国教书?”
  陈束看了辛洪一眼,严重怀疑他是在没话找话。辛洪端着酒杯一脸无辜。旁边一位不脸熟人士插嘴:“取得劳动部门审批就可以了,是吧黄导,你也是加拿大籍的哦!”
  黄导喝高了:“啊?啊……啊!”
  陈束兜里手机来信震动——鉴于小彭总是神不知鬼不觉替他回消息的行为,只要在非工作时间,陈束绝不允许自己的手机掌控在小鹏手里。
  是周叙。
  陈束抬眼看辛洪,意思你怎么还不走。辛洪耸耸肩,转身回自己位置。
  【z6349426432622bslmx】:本来今天下午应该有时间,不过找不到我老师,事情没办完,还是另约吧。
  这是回复陈束关于最后一次课程的时间安排。
  嗯嗯。陈束收起手机。哎不对!他一下反应过来,周叙找不到他老师……他老师不就在这儿同席吃饭呢吗???
  【讲个故事】:你老师在北源大道22号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再偷偷把手机摄像头冒出桌角,咔擦一张照片。
  “嗯?”黄导迷茫四顾,“谁、谁在拍、照?”
  哎呀忘记关静音了。陈束手忙脚乱把手机捂回衣服兜。项教授仿佛并未察觉,依旧独自默默用饭。
  席间免不了敬酒,并不都像辛洪那么好推脱,庆幸彭很帅提前准备了雪碧。陈束喝了几杯,告辞去洗手间,出来透了口气。洗手间外空无一人,走廊尽头开了一扇窗,陈束趴在风口呼出满肺的烟酒气。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陈先生。”
  陈束转过身,项东在背光处只有一双眼睛是亮的。
  “你也来上厕所?真巧。”项东的脸模糊不清,但语气很像那么回事。
  陈束心中冷笑,跟我演戏。“我是走错路了,教授也走错了吗,怎么来员工专用卫生间?”他真诚发问。
  项东没什么反应,走到陈束面前:“既然这么巧遇上,陈先生,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陈束面不改色:“请讲。”
  “你能告诉我,昨天周叙来找你后都说了什么吗?实不相瞒,他受过去影响太大了,自从我担任他的导师,一直都主张他忘记过去不能改变的事,但这个学生心眼儿太死,脾气太倔。这让我能给他的帮助非常有限。”
  靠近窗边被路灯照明的范围,项东好似就丧失了某种莫测的神秘感。
  陈束回答:“这个问题我建议您亲自去问周叙。”
  项教授并不接话,只是盯着陈束的眼睛。催眠师大概会有一种奇特的魄力,它们说出的话使人信服,直视你的眼睛能令你无法挣脱。但这种魄力在周叙身上的展现,比他老师更为深刻。
  项东抬手,像是要轻轻按在他肩膀上——
  他手腕间传来一股轻微的异味。陈束感到有些奇怪,更深层次的是一点隐晦的不安。
  “米来米来米西来多拉,米来西,米来西多……”
  一听就不是陈束的手机铃声。项东收回原本要按在陈束肩上的手,从兜里摸出手机。他一看来电显示就皱起眉,不明显地睨了陈束一眼,转身走了:“周叙?你有什么事……”
  陈束后腰抵着窗台,半晌才松了口气,紧攥成拳的手掌轻轻松开,疼得他嘶了一声——掌心有一道半月形状、被指甲掐破的浅浅血痕。
  等他回到包厢,项东已经坐在位置上继续默不作声地享用晚餐。辛洪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去了那么久,陈束脑子里一团乱,假装没看见,坐了一会儿,见席间诸位已经喝得语无伦次,就发信息把小彭叫出来跟他一起走了。
  陈束在寒风里等小彭取车,冷得就差拿围巾把整个脑袋包起来。他在原地搓手跺脚,眼尖地瞥见路边灯杆下好像站了个熟人。
  嗯?他眯起眼睛。
  那熟人也看着他,慢慢走过来。
  周叙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已经冻成青白色。陈束吓了一跳,摸摸他冰凉的手背:“冷不冷啊喂!”
  周叙抓住他的手掌,翻过来,一道新鲜浅淡的红痕。
  “你那老师啊,”陈束抱怨,“太吓人了,上次神不知鬼不觉就给我整懵了,我都怕跟他多说几句话就能当场被洗脑!”
  周叙握着他的手,背光处眉眼显得幽邃。
  一辆车滑到旁边停下,小彭摇下车窗,贼溜溜的眼睛看看他哥又看看他哥的小周老师:“要不,你俩先上车?”
  在开往周叙家的路上,陈束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租个房子离学校那么远?”
  周叙刚在他车上翻出药箱,给陈束掌心那道浅得可怜的伤疤消毒上药,可惜没能赶在结痂前贴上创口贴。
  “那是我小姨家的房子。”周叙平淡回答。
  陈束歪头看着他。
  “免了我的租费。”
  陈束于是想起来周叙还是个没什么收入来源的在校学生。
  “我老师都和你说了什么?”周叙问。
  陈束扳着手指一条一条数:“找我问几个问题:周叙那天找你都说了什么、周叙死心眼儿脾气倔、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觉得还好,都记得,应该没被洗脑。”
  路灯在车窗边一盏接一盏地晃过,周叙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许文滇说,我老师在美国上学那会儿还没办法学会催眠。直到许文滇回国开了咨询中心,有一天突然收到我老师学成的消息,自荐来他的诊所提供催眠帮助。当时许文滇正在接诊我母亲的抑郁症……”
  “学习催眠术不需要天赋,但需要人身上的某些特质。比如自信、巧舌、共情和权威,培养这些素质和一个人从小所受教育与后天成长环境密切相关,所以有的人很快就能上手,有的人却怎么也学不会。如果最初学习时一直不能成功,就会形成下一次也不会成功的潜意识,再给人催眠时就难以令人信服……”
  陈束愣愣地听他讲述,心想,项教授说得对,周叙确实是个倔脾气的死心眼儿。虽然这也可能是项教授想让他这样想。
  项教授让他变得不太能理解周叙的意思。
  “或许,你还是找个机会和你老师坦诚聊一聊?”
  周叙笑了笑:“许文滇也是这么建议的。”
  车停在小区外,周叙隔着车窗对陈束挥挥手:“随便哪一天都行,把课结了吧。”
  陈束比了个OK。
  小彭幽幽道:“随便哪一天都没有时间啊。”
  陈束踹了驾驶座一脚。
  我家哥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和别人勾搭上了。小彭闭上嘴,用沉默表达他的不满。
  还没到周末,陈束就从周叙处得知,项东教授遇到了一点麻烦。原本给他做催眠演示搭档的邬先生,就是最早陈束在医大二附院精神卫生中心见到的那位,因为酗酒接受项教授的心理治疗,结果酒倒是不常喝了,一喝就产生暴力行为,造成了妻女家庭暴力伤情鉴定级别的轻伤。妻女要告邬先生,邬先生就回过头来告项教授,使教授及其门下弟子一片哗然。
  陈束问是不是最近都很忙,不能上课了?
  周叙回答,那是导师的私事,请勿上升到学生。
  到了约定的日期,陈束想到H大离周叙家还有一段距离,干脆让小彭开车到学校里接周叙。到了学校他还要下车,小彭死死捂住安全门锁:“你清醒一点!你想在学校被万人围观吗!!”
  陈束用围巾把脸包起来,扣上鸭舌帽,再拉起外套帽子,蓬松的羽绒边几乎把他整个脑袋埋起来,说话都听不清楚了:“呜呜呜呜呜呜??”这样还不行吗??
  “不行啊哥!!你这样更可疑啊,那个学生会把自己包成这样?!!”
  说话间,一位冬季防风脸基尼选手路过。
  小彭:“……”
  陈束趁机按下安全锁,开门下车,把小彭的鬼哭狼嚎关在身后。
  周叙回了他问在哪间教室上课的消息,不解他要这干什么。干什么?陈束从暖和的袖子里探出一截指尖,勾着装咖啡的袋子。给你送温暖呀。
  心理学院不在主教学区,来往学生很少,陈束安全地摸进教室后门。还没开始上课,陈束四下环顾都没看见周叙——周叙在讲台上!
  陈束惊了,他没想到自己是进来找老师的?
  后排有一颗寸头脑袋,看着像周叙那个同门,李散。陈束绕到正面一看,还真是,顺势就坐在李散旁边。
  李散正捣鼓电脑,冷不防身边坐下一人,还侧头打量了一下。教室如此空旷,不是熟人应该不会想要坐在一起。接着他通过电脑屏倒影,瞧见邻居摘下毛茸茸的外套帽子,把鸭舌帽压得更低。
  李散接着做自己的事,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再看一眼……
  陈束短暂地抬高帽檐给了他一个会意的眼色。
  李散:“!!!”李散一把捂嘴,嗓子眼儿里发出抽风的声音。
  周叙在讲台上好像有所感应,向后排方向看过来,陈束对他小幅度招了招手。
  隔着整个教室都能看见周叙万年表情不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老教授坐在讲台正下方喝水,慢悠悠盖上保温杯盖,好像问了周叙一句,周叙收回目光摇摇头。
  学生们毫无察觉,刷手机的刷手机,翻书的翻书。
  李散细若游丝的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周叙,”陈束把咖啡袋放面前挡住自己,一字一顿道,“送、温、暖。”
  李散魂游天外:“哥,我服你哥,没见过像您胆子这么大的艺人……”
  在后排坐了一会儿,课程开始,周叙投出幻灯片。好像不是讲课,是在讲题。
  陈束问:“读研也有很多课吗?”
  李散捧着他脆弱的心肝:“不是上课,是当助教,一个月六百块钱呢——不是,您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知名而不自知是一种罪过啊。”
  陈束递给他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喝吗?”喝了就闭嘴吧。
  李散收声了。
  讲台上的周叙和书房里的周叙好像没有太大区别,手势简洁发言流畅,天生的自信与权威,还很严厉,眼神落在你身上就能叫你一个激灵坐直知道要认真听课。
  “下面是关于知觉与感觉的区别,知觉是对事物整体属性的间接反映,更主观;感觉是对事物个别属性的直接反应,更客观……”
  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陈束想起聚餐那天晚上和项教授的谈话,以及从项东腕间隐隐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气味。不知道这是知觉还是感觉,更主观还是客观……还是和周叙说一下吧,毕竟他总惦记他老师瞒着的事。
  快要下课的时候,李散突然想起来,问陈束能不能给他签个名,但是没有海报写真之类,能不能签在别的地方。
  “签哪儿啊?”陈束问。
  “手机壳!”李散看样子早就准备好了,剥下他手机的硅胶外壳,“我看周叙也有一个来着,天天拿着手机到处炫,生怕谁不知道他有你签名似的。”
  有吗?陈束回想他几时给周叙签过名——第一次在文东咨询中心见面的时候,周叙在他眼里还是个酷哥医生的时候。原来真的有在用那手机壳。
  李散给了一支圆珠笔,和周叙如出一辙的假粉行为。圆珠笔在硅胶材质上不好书写,李散可没有周叙的待遇,周叙那个签名龙飞凤舞地占据了整个手机背面,李散这个,陈束写了一遍没出墨,就缩小到角落里多描几遍。
  正巧这时有个女生过来找李散,递了个什么东西给他:“散哥拜托了,一定要帮我给小周老师送到!下次给你带奶茶哦!”
  陈束在帽檐下瞥了一眼——咦,粉红色的信封?
  那女生见旁边还有一人,有点扭捏,但很快就瞪大眼睛,连李散那茬儿都忘了,一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又不敢确定的模样。
  陈束还未发觉,涂完名字想着是给李散塞抽屉里还是背包里。
  那女生:“哎……”
  过道上冲过一阵风,一把将羽绒帽撸到陈束脑袋上罩住,拎起他就快步走出教室。身后李散还在叫:“哎周儿,你的信!”
  陈束也叫道:“我的咖啡!”被周叙拽得跌跌撞撞,又捂在一堆羽绒里快要呼吸不畅。
  周叙一言不发拽着他冲出心理学院,贴心的小彭已经停车在路边。
  陈束上了车脱了帽子才松气:“我的咖啡啊……”他有点沮丧。
  周叙冷着嗓音:“你还要咖啡,你怎么不上天呢?是不是对自己定位不清楚?”
  陈束有点被吓着,这还是周叙第一次对他发火。
  小彭也很担心,扒着椅背转过来:“哥你真的太大意了,裹成什么样你那些粉丝也认得出来呀,超话里发的口罩图、墨镜图、低沿帽图还少吗!”
  陈束一时语塞,但一想自己又没被人认出来,不是没什么关系么,就又辩解道:“上次找项教授上课我不是也来过么,遮好一点也没关系吧。”
  小彭发动车子开出学校,一边一心二用教训他:“上次你是去行政楼,本来就没有人,何况我们还挑的上课时间。哥,扪心自问,你干的这些事儿还少吗:在机场一个人溜出去排队买咖啡被偷拍,害我被粉丝追着骂了好久失职;拍写真到露天咖啡厅晒太阳晒到睡着又被偷拍,害公司被骂了好久压榨员工!”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因为陈束是公众人物,行为被过度放大。陈束从来不当回事,可小彭竟然当着周叙的面揭他的短,是可忍孰不可忍!“彭不帅你是不是不想干……”
  周叙冷冷打断:“我看你是缺乏自知之明。”
  陈束目瞪口呆。
  “自我认知不准确,才会作出不符合身份的行为。”
  周叙真的生气了。
  

  ☆、第 17 章

  陈束并非是个没脾气的人,但他对周叙很有耐心:“下次不会了。”
  周叙拒绝和他对视,并反问:“还想有下次?”
  “……”
  陈束靠回椅背默默生气,一想到自己被抛弃的热咖啡就无比心疼。小彭通过后视镜给了他哥同情的一眼。
  一路沉默到单元楼下,陈束摔了车门径自进去。他郁闷得连口罩都忘车里了,只扣着一顶鸭舌帽。电梯里迎面走出来一位遛狗的女青年……
  陈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低下头。
  小柯基欢快地蹦跶过他脚边。女青年站了站:“哎?……”
  旁边伸出一只手扣住他肩膀,周叙侧身挡住女青年的视线,揽着陈束迅速闪进安全通道。
  楼道里只有绿莹莹的指示灯发出微弱亮光,两人一前一后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周叙伸手拉住陈束:“……谢谢……你给我送热饮。”
  陈束在黑暗中撇了撇嘴,想把手抽出来,但又没动,最后以这种一前一后牵着手的别扭姿势走出楼梯间。
  走廊灯光照亮的一瞬间,周叙就松开了手,错开一步上前开门。陈束对着摄像头的方向把帽檐压下来。
  周叙家和陈束前几次来并没有什么差别,生活的痕迹很浅淡,果盘里的沙糖桔持续减少又持续补充,只有临时堆在茶几上的桔皮比上次少了一些。
  周叙请他先进书房,自己随后端来了热茶和水果。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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