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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曲-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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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证据?”陆琛说得不紧不慢,倒像是在逗小孩儿玩儿一样。
  “你翻他书包嘛!”体委脸上隐约有丝兴奋,“他没来得及走,那钱的话肯定在他书包里啊。”
  许稔突然有种预感,他被人下了一计。
  他是午宿生,中午离开教室并不用带书包,刚刚一回来就趴,也确实没有再去翻碰。如果真有谁把那些钱款偷偷塞进了自己书包。。。。。。那他绝对逃不了这背黑锅的命。
  “真的?”陆琛边说边走向许稔,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那你可得看好了。”
  许稔还没来得及给陆琛打个手势甩个眼神示意,他就已经走到许稔身旁,拿起书包就那么一拽。
  然后侧脸,勾唇,缓缓露出一个只有许稔的角度才能看见的深意微笑。
  “你看,”他的书包没有跟预料中一般塞得重重的,只是跟平时一样很容易就背起,陆琛还细心地打了开,证明里面只有几份常用资料和试卷。
  “你刚刚,怎么说来着?”他抬眼瞧向体委。
  “不可能!”体委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向了许稔,“你一定是转移了!你是不是又藏哪儿了?”
  “你什么意思?”陆琛笑了。
  许稔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陆琛笑,笑声凉薄,还带了点儿令人生寒的意味。
  “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提提,”陆琛鹰隼般的眼神刺向他,“你的书包呢?”
  “这。。。。。。”体委突然愣在原地。
  他一回班就只顾着开怼许稔了,却忘了往自己书包里瞟一眼。
  可陆琛为什么会突然提出来?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豆大的汗珠沿体委的额头滚落。
  “所以,你不敢拿——”陆琛向前踏了一步,轻蔑的笑容跃然而上。
  “又是为什么呢。”
  事件的最终以从体委书包里翻出了那笔捐款作结尾。事后尽管体委失口不认,但证据就在眼前,他百口莫言。
  “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诋毁我?”
  “我看到了。”陆琛轻描淡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他走了之后把钱调换也是我做的。怎么。”
  他勾起一边嘴角,“看不过?”
  “不是,”许稔否认,“体委本来就是错的一方,你替我掰回了全局,我还应该感谢你才是。至于你是怎么做的,我自然没资格过问或是批判。”
  其实许稔当时没开口。
  他真正想问的是,你当时为什么会在场?
  他明明是一个人去的医务室,却还是和平时一样感觉有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如果说,陆琛那时候就在了?
  但许稔还是只当自己是疑心太重。毕竟陆琛在整件事情里只是单纯的帮了他,实在找不到其他可疑的点。
  他们从那件事起开始关系转好,虽然整天还是没什么话讲。但许稔总觉得陆琛不知为何太过了解他,说了上句便猜得到下句,就好像——
  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似的。
  这种想法似乎有点渗人。但许稔并没有形容错误。
  甚至于到那个至关重要的省级音乐选拔赛决赛日期出来后,许稔一度慌了神。
  那个日子他绝对没有空。他甚至当时就想告诉林执,可以临时找其他吉他手应付一下也好。无论如何都是他对不住整个乐队。
  “决赛有什么问题?”
  可那时候陆琛看出了他的异样。
  许稔到今日都还后悔的是,他没有看出陆琛问他时隐不住眼底兴奋罪恶的目光,像毒蛇出洞,如影随形。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地选择继续日更 
差点贴错章节(因为不想承认快没存稿了:)
有些地方没改好写得挺乱我…等回家改qaq

  ☆、第二十三章  空洞

  “你知道什么叫拥有吗?”
  “是绝对占有。把一个人的身心从里到外,从你的眼睛到每个脑细胞,都得属于这个极度自私的我。”
  “你说……什么?”
  上星期陆琛问许稔决赛是否有什么问题时许稔并没有傻到全盘托出,甚至只是随意编了几个看起来合理的借口以挡质问。陆琛一听便知是假话,却也没有追问。
  却在临决赛前的一星期,突然把许稔约到咖啡厅,说出了这一番云里雾里不知所谓又莫名使人生寒的开场白。
  许稔真正震惊不是那一刻。
  而是他低头,看到陆琛递了张照片过来。他只瞟了一眼,却顿时如堕冰窖。像沧桑剧变,过了万年。
  照片上是那个人熟悉又陌生的侧影。熟悉是因为他的小动作还是没变,总喜欢在空闲时听着歌用脚尖打拍子。陌生大概是男孩儿又长高了一点,拔高一节,连带整个人都愈发俊秀好看起来。
  照片有点儿糊,却看得出穿着白色T恤的男孩儿实在是心情不错,低了低头跟身旁的朋友在说着什么,嘴角还带了丝肆意的笑。
  “你猜我在哪儿看到他的?慈街。”
  他原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啊。
  许稔酸涩地想,他默默寻找了那么久的人一直就在方圆几里。只是缘分大抵不到,榕城几十万人,他们偏偏是最难遇到的那一对。
  只能说自己实在是运气不好,许稔心里苦笑。
  “我……不认识他,”许稔并没有忘记坐在自己对面的是陆琛,一个他并不知根知底甚至有些抵触的人,闭着眼压抑了许久,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发着颤,“你什么意思?”
  陆琛没有应声。他端起刚送来的卡布奇诺尝了两口,才慢悠悠提起另外一件事。
  “别演了,我本来也是抱着猜的心态,你的眼神可太明显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天真烂漫的小鬼……”陆琛像是困惑得很,“但是恰巧,我家跟钟家实在算是有些瓜葛,关系差到可以火拼那种。”
  “前阵子钟家出了事,说实话我们家也算分得了一杯羹。虽然最后到底没得什么便宜。但任谁也不会想到,你和钟家小孩儿居然在埠安的时候是好朋友。我现在可觉得,兴许在你这件事上,我能获益不少呢。”
  “你不是早就发觉了吗,”陆琛的眼神让许稔觉得那是毒蛇眯起了令人寒骨冰冷的双眼,“我一直在盯着你看。”
  “什么?”
  “还听不明白?还是不想听明白?”陆琛微笑着,舒适地靠向了软沙发后背。
  “我是说,我对你,很有兴趣。”
  “而你,刚好入了这局。”
  陆琛见到许稔的第一眼,就像看到了件令他惊喜兴奋的玩具。
  他不是没见过那种眼神。那种明明在沼泽里裹满了泥浆,浑身肮脏,却还拼了命想要爬上悬崖妄图触摸天空的眼神。
  倔强又无知,太有意思了,那种发自灵魂的渴望,甚至让他想把许稔在自以为爬上了顶峰后碾碎。看他又掉落深渊,那是种什么感受?
  “我母亲从我刚出生就离家了,说到底还不是我父亲太懦弱,张口闭口就是无法挽回。没有抓住她的勇气,甚至只是看着她远走高飞拱手让给了别人。”
  陆琛眼神飘忽,像回到了记忆里。
  “那么我不会重蹈覆辙。”
  “我一直觉得爱一个人是要让他眼里只有我自己。只能留下我自己。其余的朋友,喜好,想法,不都是没有用处多余的事?”他低头搅乱了咖啡的平静,波纹四起,“我要拥有,我就得让他只剩下我一人可以依附。”
  “我会把你身边所有的杂碎渣滓都清理干净。可我真是没想到你心里还住着一个谁。”
  “我辛辛苦苦查了好几番,才发现或许就是这个不起眼儿的小孩儿。决赛那天是他生日吧,好巧啊,你们有约?太可惜了。我做不到拱手让人。”
  “不要装作没听见,”陆琛含笑将许稔的那杯咖啡又递过去了点,“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如果你拒绝,你知道我会做什么。”
  他的手在桌上照片轻轻地扣了扣,刚好指在男孩儿的脸上。
  不要用你的手碰他,许稔差点就脱口而出。
  陆琛知道自己永远没办法拿他的安危冒险。许稔慌着想,可能这也只能怪自己,实在没办法去掩盖见到少年时压抑不住喜欢的眼神。陆琛有背景有家底,而他只是一个可以算从贫民窟里落魄爬出来的落水狗。
  他能怎么办。
  “你要我做什么?”许稔哑着声。
  “学校不是一直在阻止我们乐队么,”陆琛好似随意地开口,“我只要你跟校长开个军令状,说只要决赛拿不了第一乐队自会解散。而你决赛那天,去做你想做的。”
  许稔身置冰川,心也冻僵。
  他带着莫大的仇恨与痛苦,逼不得已成为任人宰割的羊,“你图什么……”
  “我图你啊。”陆琛最后回答,恣意笑起,眼神却在无时无刻不射出毒剑,每一句在许稔听来都满含□□,却被强迫入了耳。
  “我要你周墙倾颓,身无他人。”
  “独我。”他轻巧吐出最后两个字,起身走进了漫天雨帘。
  而那之后连着几个月许稔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浑浑噩噩过了每一天。决赛错失,赴约无人,乐队解散,众人指责。
  几乎要失去一切。
  他原本以为从埠安出来后生命或许就能得到新生,却没想到生活是跟他开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玩笑。
  而陆琛,或许是上天终于没眼瞎一次。传言是陆家的公司在不久前被上报贪污腐败,在高二快结束时被下令整顿重治。陆琛于是被迫转了学校读,许稔也是再没见过他。
  可自己那段岁月似乎就成了个笑话。一个无人知晓,无人会信也无人倾诉的笑话。
  于是他只是埋头读书,在高三从未与其他人说了多余的话,等着上了大学才好些。
  而陆琛,好像也只是潜游的鱼吐出的一串泡沫,早已随着时间消逝成为了泡影。
  可许稔知道,他就是一根扎在内心深处的毒刺,逼着他失了朋友失了信仰。
  他记得破晓刚刚成立的时候林执兴高采烈地跟他说,他们如此热爱音乐,就该如此痛快地玩儿下去。
  也记得破晓在被迫解散后吴简没忍住差点儿把钢琴都砸碎,说他你不配碰音乐。
  许稔更记得他是为了什么而开始唱歌。
  可偏偏是有一根刺,不偏不倚扎在疼痛的正中心。煎熬得他呼吸不能,喘气不能,过了再久也无法释怀。
  是他害得大家解散,是他害得所有人都失了可以成功的机会。
  所以他一直认为他不配再和别人组乐队,不论现在还是以后,他都怕自己的加入只会给他们带来厄运。
  他明明都与钟麓重新认识了,他明明都快要忘记了,许稔绝望地想,可陆琛回来干什么?他还要做什么呢?
  陆琛相比之前更瘦削了些许,黑眼圈个眼袋格外明显,深潭般映照在他脸上。
  “你果然还记得,”陆琛开了口,声线甚至有些颤抖,“这首是我高三一直没换的手机铃声,你果然还记得。”
  “你回来做什么?”
  “我怎么不能回?”陆琛耸了耸肩,“不过你倒是令我意外。居然真和那个小孩儿在一起了,他追的你吗?还是……”
  “你在说什么!”要不是周围还有客人,许稔几乎要喊出来,“我没有和谁在一起!”
  “你还记得吗,”陆琛盯了他半晌,突然凑近,“你高二被人诬陷偷钱那事儿的时候,你说‘没证据的话,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原话奉还。”
  “你……”许稔没由来的一阵喉咙发紧,“什么意思?”
  “许稔!”后台的林樨跑前来叫他,“该开唱了!”
  “我不准备打乱你今天的驻唱,只是没忍住想提前跟你打声招呼,”陆琛看着他,眼里带了不言而喻的兴奋与怜悯,“我该走了。今晚先好好唱……以后的话。”
  他侧了身靠近许稔早就僵在原地的身体,也没管林樨还在不远处惊讶地看着他们,用只有许稔听见的声音开了口,“指不定就没机会了呢。”
  海中人鱼的歌唱戛然而止。
  因为深海里浮起有巨鲨,对手无寸铁的他露出了足以吞噬万物的尖牙利齿。
  许稔几乎是灵魂出了窍地唱了一晚。
  中场休息的时候林樨关心地问了上百句“要么就唱到这儿算了”,却还是被许稔摇头拒绝。他知道此时陆琛或许就在某个角落看着这样的他。他就是爱看人脆弱被压垮的样子,那么,许稔不会教他如愿。
  而在酒吧接近打烊时候他才回了后台,林樨却在此时走上来,“昨晚点歌那个人,就你刚说了几句话那个,让我转告你……留意一下手机信息。”
  “他说他发了‘筹码’。”
  许稔止不住战栗地拿起手机点开新信息,其上一张模糊照片一下点燃了脑海里的□□,一燃即爆。
  照片上的白衣男孩儿肆无忌惮将对面人压在墙上,边一手扶着腰边低了头,更由于角度问题,昏暗不清中两人好像是在接吻。偏偏路灯朝着男孩儿那边亮,加上曝光,男孩儿的脸他认得清清楚楚。
  是钟麓。
  和他自己。
  

  ☆、第二十四章  吞噬

  把捂着肚子也没忘记鬼哭狼嚎的林宜易塞进车里后钟麓都就出了一身汗,这群傻逼跑到城郊来开派对,当真是别出心裁,脑子糊屎。
  “严重吗?去医院还是回家?”
  “回家吧……”林宜易相比之前好受了点,这才小声哼唧。
  杨栎挤在林宜易身边,极其善良地给林宜易递了个坐垫好捂着点儿痛。其余的人都各自回了家,就剩了两三个留下来照顾照顾这一路。
  “不过……”杨栎瞧了瞧前边坐的长发女孩儿,没忍着小心问林宜易,“这陈晓妍怎么在这儿?”
  林宜易痛着肚子还有空注意八卦,“其实刚刚是班长想陪我的,结果刚坐上副驾被陈晓妍给扒了下去。那力气,我看得清清楚楚。”
  等林宜易坐舒服了钟麓才得空拿出了手机,刚好一个来电突然蹦出。钟麓看了名儿想也没想就接:“回家了?”
  “怎么接得这么快?”许稔还有点懵。
  “就是在等你啊。”钟麓含了笑。杨栎听了在一旁揶揄地吹了声口哨,全然不顾陈晓妍黑了的脸。
  “你女朋友啊?”陈晓妍趴在座椅上往后看钟麓,声音响亮,生怕电话里那人听不到似的。
  “我,那个……”许稔被突然响起的女声惊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下去,“我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几天我有点忙。所以……没什么事情不用找我了,酒吧也是。”
  “你……”
  “我还有事儿,”许稔没注意到他的声音有多慌乱,“先挂了,再见。”
  钟麓皱着眉通完了话,又皱着眉看了下前座正嘟着嘴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陌生女孩儿,最后皱着眉瞥向看着戏的林宜易和杨栎。
  “这他妈什么时候坐了人?”
  杨栎一下没忍住笑喷出来。林宜易也努力控制着嘴角,一边道,“别,别逗我笑……肚子更疼了!”
  陈晓妍已经完全黑了脸,见钟麓也不搭理自己,赌着气又坐回了原位。
  “你女朋友?”杨栎作死地学着问了一句。
  “还不是女朋友,”钟麓配合着叹口气,“还没追到手呢。”
  “那就别追了,总有比她更好的。”陈晓妍没忍住,又回头说了句。
  “你知道吗,”钟麓随意地瞥了她一眼。
  “我对他的钟意,让我觉得同其他无关的人多说一句话都是罪不可赦。”
  “……”
  杨栎扶着林宜易下车的那会儿,钟麓还特意绕到前头让司机先送了陈晓妍回家。
  “不是,那你俩呢?”陈晓妍不乐意了,扒着车窗怒瞪秀眉。
  “我俩住林家都没关系,”杨栎连忙回陈晓妍,“姑娘,有些事儿再费心都是吃力不讨好,留着心眼儿给其他人吧,”他苦口婆心地劝,“钟麓他的心早就给出去了,他就是块儿石头了呀。”
  陈晓妍颇不服气地坐了回去,走之前还瞪了钟麓许久。钟麓却视若惘然,毫不受干扰帮林宜易摁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林家父母。也算是钟麓父母双亡后至亲的人了,他们也是实打实把钟麓当作自己第二个儿子,关系一直联络保持着。最近却是一直在外工作这星期才回来,没想到一回来就碰上林宜易又吃坏了肚子,连忙一边骂着一边招呼钟麓坐下。
  等着把林宜易安顿好,钟麓觉着自己是时候该回家,起了身就想道别。又被林妈妈挥着手叫回了客厅。
  侯薇拿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穿了一身家居服,长发放了下来,一点儿也不见平时商业女强人的模样。可当她端起杯茶,凌厉的眼神与林父对视再一起看向钟麓,却能感受到一股与平常不一的强傲气势。
  “你说的对,”林尉延赞赏地看了钟麓一眼,“我们按你说的试着走了几步棋……那老狐狸,果然没忍住就露出了马脚。”
  “这下,”侯薇深深笑着,“我们可就有彻底掰倒陆家的把柄了。”
  “早啊……没人吗?”
  钟麓看着对面邻居门上细心贴的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已出门,不用找我”。
  昨晚回来时候许稔家里已经完全暗了,便以为许稔已经早睡。而今天他实在算是头一回那么早起,平时会等他一起出门的许稔却已经离了家,还专门贴了纸条。
  是遇到什么急事了?
  钟麓困惑着咬着面包出了门。前天下了雨,天还蒙了层灰,他走出大门时候习惯性回头望了一眼,却不由得停在了原地。
  许稔西侧的窗还开着。甚至,还透了丝光。
  他还在家,他明明还在家。
  他只是在避着自己。
  钟麓一脸凝重,好像瞬间串联起这两日的种种小细节,意识到事情的不一般。
  他也没停留多久,转了身拿出耳机开始给林执打电话。接通后也低头在编辑着信息。
  “怎么?”那边口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显是才醒,可钟麓已经等不及只能打扰人家了。
  “执哥,你说陆琛惹事儿回了榕城,你能查到……他是惹了什么事儿吗?”
  说着,手里编辑好的信息已经发到了对方收信箱,只待回复。
  「林叔:
  林叔,计划就不能再提前了么?
  钟麓」
  许稔从窗子外偷看着钟麓走远了,才低头叹了口气。
  他现在不敢与钟麓见面,不敢轻举妄动。即使知道陆琛对钟麓并不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却仍不敢冒险。
  他怕钟麓知道自己高中的那些破事儿。
  关于乐队,关于他所做过的无耻的一切。他小心翼翼遮盖了许久,不去回忆不去提起,哪怕钟麓偶然问起他都回避不答。并不只是因为他真的对那段过往厌恶到避之不及,更是因为他不想让喜欢的人了解到哪怕一点自己不堪的一面。
  他已经有够自卑了。
  被喜欢的人从泥尘里牵起到阳光下,他是多么想彻底洗净身上剩余的脏灰,干干净净跟他走上一段。
  他不能让钟麓看见这样的自己。
  他完全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花了好长一段时间适应房里的黑暗。其实自从钟麓搬过来以后,他已经很少有过孤身一人的感觉了。
  像是身处一座孤岛,偏偏有人远方漂泊来陪他。
  手里手机突然亮起了屏,乍来的光令他不禁闭了闭眼。
  可来电显示的名字都令他作呕。
  他深吸口气,毫无感情地接起来:“你到底想怎样。。。。。。陆琛?”
  “你跟我爸妈说的什么事儿?”隔了区区一晚上,林宜易已经生龙活虎活蹦乱跳活得比跳蚤还精神了,叽叽喳喳跟树上已经出现的蝉一样扰人,“又是你们之前商量过的?”
  “对,”钟麓也没多解释,毕竟事情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把握,“你真好了?”
  “那是,”林宜易甚至骄傲地把手掌骨头弄得咯咯响,“我这体质,好得不用说,就算昨还病床上呢明儿也就能干架!”
  杨栎从他身后踹了一脚,还不解气,“昨晚为了送你回家我还被骂得老惨,结果你今天就只顾显摆也不谢谢兄弟?”
  钟麓没心思陪他们玩儿,一旁磕着瓜子全程放空。手机屏幕亮了,他便赶忙去看信息。
  是林执回他的。
  他手指还僵在空中没来得及回,突然又来了封消息,手机也在此刻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方黎裕隔壁呢,”杨栎吓了一跳,“滚去厕所接!”
  等钟麓接了电话后回了教室,他俩还在那儿小学生似的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地玩儿。钟麓大步流星走了前,一点儿也没自习着的意识。甚至带了点儿平常要约架的气势,眼角的怒傲骄纵都明晃晃地现了出来。
  “说真的,”他俯身撑着课桌边儿,对林宜易和杨栎神秘地笑了笑,“今晚干架,来不来?”
  “慈街西巷第三个转角,你确定?”
  “对,别绕错了。”钟麓漫不经心回答,“那儿偏,方便。”
  “目标是?”
  “给我往死里打,”钟麓慢条斯理,“别残了就行。”
  林宜易心想你这上句跟下句就不搭边儿吧……不过他猜得出今晚这事儿跟许稔估计有点儿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盛怒。
  钟麓慢悠悠走在慈街头,路过的铺天盖地的飞鸟在头顶呼啸而过,他却没有一丝被惊动的心思。
  那张图片和那通电话是陆琛打来的没错。比猜测中还吊儿郎当的声调,甚至说着话还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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