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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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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麓麓这就开始腹黑了唉(叹气
☆、第七章 慌张
少年的薄唇一张一合,声音明明不算响亮,由耳传入血液流向心脏,却好似世界都在晃动,他不再听得到其他声响,唯有话语回声和自己心跳在砰砰作响,振聋发聩。
许稔低下头装作没听见,有一勺没一勺地舀着粥喝。
其实他没有那个意思。
他打心底不想跟钟麓划清界限,不再来往。他现在还说不清楚钟麓到底有没有认出自己,或者将他与过往旧事拉上对等号。现在的生活平淡且舒适,他相信谁都不想再想起那些糟杂乱事儿。哪怕眼前出现一个与过往有一丝关联的空酒瓶或破烂雨伞,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扔掉,不想它们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许稔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个时候无能脆弱的自己,沾满了潮湿泥土的双手和家里空旷却充满醉酒味儿的那些岁月。
如果能从头开始,如果他和钟麓只是在酒吧一见如故。
他绝对会小心翼翼保护好这次相遇,像小心翼翼不错过流星划过的夜晚。
许稔相信钟麓也是一样的。
所以他只是想着能保持些距离接触就好。他偶尔来酒吧听听自己唱歌,自己也偶尔听听钟麓发学校的牢骚。然后到钟麓上了大学,本城也好外省也罢,他有时会想起在Met里遇到过一个手很好看的驻唱,就算他不知道驻唱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存了什么心思,只记得当晚那首歌,黄昏回家一起下的雨,这就足够了。
可他为什么要肆意开局,不按常理出牌?
几乎是煎熬着吃完早饭,钟麓无事发生一般拿了碗洗。许稔本想自己来,却硬被对方推到沙发休息。
他回了房间拉开窗帘叠被子,意外发现床上还摊着钟麓的那件校服外套。被自己的随意扔放蹭得皱皱巴巴。想是不能直接拿出去见人了,许稔琢磨着,得洗完才能还给他。
这样大概明天又能见面了?他不知为何突然冒出这个想法,心尖儿还蔓延出了一种由衷的开心。又马上被自己的心里话给惊着,呆愣在原地,直到钟麓在屋里喊了他一声才缓过来。
许稔听见钟麓脚步往卧室走来,条件反射三下五除二把校服塞进床单底下才走了出去。
“在这儿干嘛呢?”钟麓随口问了声,“今天星期六,但学校也有自习课。我直接翘了也不好,先回学校露个面。”
许稔这才想起来面前的人再怎么体贴周全也还是个高三的学生。顿时有了种公然阻碍祖国花朵茁壮成长的深痛罪恶感,“你昨晚就不应该留下来啊?快去快去,学习重要!”
钟麓被一路推搡,在客厅笑得还被自己绊了一下。许稔送他走到门口,钟麓拿好伞突然回过头用手掌贴了一下许稔额头。
“不会烫吧?”他有点担心,探完又舒了一口气,“不会就好。”
是在光明正大地试温度,可许稔却僵硬在他滚烫的掌心。像只身堕入赤焰深渊,被热火熔得分毫不剩,甘拜下风。
“学长再见。”钟麓眨眨眼睛关上了门。
许稔默了半晌,转过身靠着门板慢慢滑下来,把头埋进臂里,抱膝坐在了地上。想掩饰脸上潮涌的绯红,最终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真是……输给他了。”
“他怎么说?”
杨栎昨晚痛痛快快打了场架,心里爽得要乐开花。见钟麓躲过老师盘查心里有点儿气不过,还是迫切想知道自己兄弟的八卦,“感谢了吗?告白了吗?做了——”
“你他妈闭嘴,”钟麓几乎想一巴掌呼过去,“别这么开他玩笑。”
“有了对象就护犊儿了,”林宜易在一旁沧桑地摇头,“真他妈兄弟如衣服对象如手足。”
“你们呢?昨晚怎么样?”
“你说呢,”杨栎没忍住笑起来,“幸亏你提前报了警,你一走就来了。我们就说看见这伙王八欺负学生。结果那几个狗模狗样的果然是惯犯,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警察就把他们带走了。”
林宜易一旁补充,“我也跟他们放了狠话了。。。。。。反正警察局有你熟人,他们以后应该不会再瞎了眼上来找许稔麻烦了。”
“那就好。”钟麓淡淡应了一句。
“这就没啦?”杨栎不可思议道,“不,不感谢感谢我们?你以为打手很好当?要不是我们几个身手都还可以,昨晚能那么快解决?”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钟麓慢条斯理,行云流水拆开一包薯片,“下周再请,请一场大宴。。。。。。”
“。。。。。。妈的混蛋!”林宜易突然反应过来,“那是我的薯片!!”
距离周五那个夜晚过去两天了。
不知道是不是钟麓后来特意跟林樨和酒吧老板提过意见,他在酒吧的兼职从两晚一趟改成了三晚一趟。林樨姐还一脸难以言喻,操着一口不知是劝告还是嫉妒的口气拍了拍许稔的肩,“长点儿心吧,都有人那么体贴你了,大半夜的跑到酒吧给我列举青少年劳累过度的危害。。。。。。他以为姐姐不懂?姐姐一个每天熬夜到凌晨的人都没人心疼心疼??”
“。。。。。。姐,”许稔真诚地开口,“保重身体啊。”
“……走开!”
是该好好感谢他。
可是这两天不论是酒吧还是哪里都没有钟麓的踪迹。就算打电话过去也是忙音。他也不敢打太多次,怕会吵了他学习。又想着或许是前一阵逃课太厉害,被老师逮住加倍做题了。。。。。。上次那个方老师好像是他班主任,人看着挺和善温柔的,应该不会罚太重吧?
他担心地眉都要皱起来,回公寓的路上仔细琢磨了一路,从被罚清扫校道猜到天台扫除,就怕脏活累活别累着钟麓。
公寓里有人装修,吵闹得实在让他不想早点回去。人却不知不觉走到榕中门口。恰巧是下午放学时间,他一人站在学生逆流里,有点不知所措。
他走到这儿干嘛啊。许稔埋怨着自己,装作不知这是口是心非的身体本能。犹豫着拾起步伐就想离开,又踌躇着回头看了一眼,校门口人多得像闹市,来来往往,眼花缭乱,却实在是找不着熟悉的那个高挺身影。撇了撇嘴离开,步子一转,又一次不知踩着了谁的脚,失去平衡就快朝那人怀里跌去。
“嘶——”钟麓没忍住倒吸口冷气,言语里也沾染上点儿委屈,“学长这么凶?我不过是想跟你打声招呼。”
一旁的林宜易和杨栎看得头都要掉了,明明是钟麓看许稔转了头腆着脸把脚凑了过去,惹得人往自己怀里摔。肉疼都是自己招的,这会儿却叫着委屈。
“我真他妈甘拜下风,输得服气,”林宜易冲他俩拱拱手,“谢谢您教我这招。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约……不打扰你们聊天了。后会有期!”
说罢俩人脚底一抹油掉头跑路。许稔偷偷跑来榕中被抓包,不被乱想都难。他红着脸张了半天嘴,还是憋不出一个听起来正经点儿的借口。
“我……路,路过。”
“对,路过,”钟麓饶有兴致看了大半天许家变脸,心里都冒开了花儿,还是不依不饶没有放过他,“学长绕了大半个圈儿来我学校……说是路过,我信,我信的。”
“……”许稔干脆破罐子破摔,强装镇定,“是啊好巧,我这两天都没见着你这会儿倒挺有缘哈哈哈。”
“我这两天有事儿,比较忙,”钟麓也不拆他台,只是模棱两可解释几句,“没来得及接你电话和听歌,下星期才能得空闲。”
许稔回过味儿来发现钟麓这应的倒像是他在抱怨钟麓没搭理自己了……一时尴尬得无所适从,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一阵沉默。微风拂过,有几片海棠叶脱落飞鸟般落在了头顶。钟麓自然地伸手拂去,才发现许稔已经僵硬得不成样子,低着头倒像是被欺负了似的。
“那个——”
“我的耳钉。”
“你的外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愣在原地。
钟麓心想不是吧,他为了这几天还能有联系许稔的理由,特意在出门前假装绊了一下,把左耳的黑色耳钉落在了地上。结果自己真是多想了一遭,他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件校服落许稔那儿了。
而许稔则是大脑疯狂转动回到刚打扫卫生的昨天……有没有清理出什么东西?有吗?客厅那一堆旧物堆放好像是多了些东西,他瞧了瞧没点印象,也没往钟麓那儿想。又随手放哪儿了?卧室还是……垃圾桶???
“我记性平时没这么差的,”钟麓不得不开口解释,“看来学长那天真把我吓到了。”
“行啦,那你什么时候拿回去?”许稔扯开话题,“你学校忙的话,要不要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钟麓不假思索直接回答看见许稔不甚理解地皱皱眉,勾了勾嘴角,“我会去拿。很快。”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跑来跑去,我不舍得。”钟麓大大方方承认,意料之中获得一个大红脸学长,“还有酒吧兼职那儿我替你说了,多休息别太辛苦才好——”
“我习惯了,”许稔知道钟麓是为他着想,还是有点头疼,“这些习惯一时半会儿也还不过来。”
“没关系啊,”黄昏快到了,暮野四合,连天边火烧云低得要在地上烧起来,暗光照得连钟麓眼里的光都亮了几分。
“我会帮你戒掉的。”
许稔写完谱子把笔一扔,三两步就冲到了床上,整个人陷入柔软抱枕。
这都周日了,对面那间房装修了几乎快一个星期,今天才终于结束。整天吵着闹着,连谱都不能好好扒。明明房间里样样齐全,对面房究竟得是个怎样的人才才能搞这么多花样?
他边气边挣扎着去拿床头柜响铃的手机,一看是钟麓的来电,兔子一样蹦了起来。
“要拿东西是吗,行,你在门口?”许稔有点儿讶异,“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给你一个惊喜啊。”钟麓笑着,挂了电话。
许稔走出房门,面前却空无一人。
他站在原地,生怕对方有搞什么小动作。不留神时候对面房间却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门,里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径直朝自己走来。
他听见手里的校服外套闷声掉落地板,却没分神捡起。
那人开口就是熟悉的腔调,说新邻居要不要进房里坐坐。走廊半开的窗户被黄昏余风吹开,有几缕光争先恐后地逃窜向这边,点燃对方身上一览无余的侵占性。自己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对方倒挑了挑眉,有点怪难过似的。
可是学长,他说,你看起来不想拒绝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 瞧我们争气的麓麓!四舍五入这就同居了!四舍五入这就上床了!!
☆、第八章?拥抱
时间好像按了暂停按钮,许稔在钟麓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就僵硬石化掉了。
这不是真的,他想。像童话故事里小矮人的烟囱总会突如其来天降一个老巫婆。不对,钟麓比巫婆好太多了,就是,就是太爱整人了点。
“你整我呢?”他嗫嚅道,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真不是,”钟麓也看出来他搬到这儿的事实对许稔来说太过刺激了点,小心谨慎观察着许稔还恍惚着的神情,“我计划了好几晚上,各方面都考虑过了。这儿离我学校比原来还近,附近还有家我常去的画室。”
“而且啊,”钟麓最后还是决定不给学长留哪怕一点喘息的时间,直截了当开了口。
“离你近,”他坦然道,又像是为了掩饰不知何时红起的半边耳撇过头,“我说好要帮你戒掉坏习惯的。”
更是为了让你戒不掉我。
许稔石化之余还迷迷糊糊地想这孩子居然也会不好意思真是奇了怪哉。。。。。。愣着愣着就被钟麓以“新邻居应该一起先吃一顿”之类的破理由连拉带拽给扯进屋,热气四溢的食物芳香在鼻内一阵乱窜,闻着就令人精神不少,许稔这才真正清醒过来,认清了事实。
“不是,”许稔全程像手提木偶一般,自己根本不用动,钟麓就将他拉至饭桌边给他摆好碗筷。却怎么也止不住他的碎碎念,“你有没有跟家人商量过?这样会不会妨碍你学习?你怎么这么乱来想搬就搬还不告诉人你原来的家还有没有剩余的东西要帮忙的也许我可以——”
他好像终于感受到对面源源不断带着笑盯着他的眼神,抬头一看钟麓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有点儿恼羞成怒,“我是关心你好不好。”
“感受到了,所以我才开心啊。”钟麓回答,“学长该放心的才是。我有想法的那会儿就已经跟姐姐通过话了,她也同意。至于学习,你大可以联系联系上次那个方老师——”他意有所指,“我都为了你翘课这么多回了,要不是成绩好,他能忍?”
许稔又仔细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该担心的事,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排查了半天,还真没想出什么。挫败地干脆放弃思考,就此接受这个太过震惊但令人心生一丝欢喜的事实。
刚才没有注意到的是,整个房间的格局几乎都有些许改动。沙发换了颇具个人风格的黑白灰拼色,客厅角落安放了一个精致的吊椅秋千。一旁的杂物间好像也有不同,从没关紧的门望进去能看到副画板和其他说不出名的工具,想来大抵是改成了间画室。怪不得吵了这么久。
许稔惊叹着尝了口饭菜,又被惊得眉毛一跳。
“你厨艺这么好?”钟麓只是随意炒了几样,都是常见的菜,却比许稔平时下饭馆的还要好吃上几倍。许稔自己厨艺平平,日常不是实在没办法是坚决不会自己下厨的类型,和钟麓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又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你特意做好了饭菜等我?”
“对啊,”钟麓自己倒不觉得奇怪,“有什么问题?”
“应该我请你的,”许稔终于想起自己好像还欠着对方几个大人情,“还有你那两个同学。好歹帮了我这么大忙——”
“请我就够了,”钟麓听着不乐意了,“这么下去是不是抓刘彦的警察叔叔你也要请?先吃饱。”他一手把茄子煲递到他面前。
“喂饱你再说。”
等他们吃完的时候天色已完全沉为暗色了。向东的窗户抬上摆了盆含苞待放的蔷薇。这会儿深红的花苞和黯淡暮色却意外的搭调,给人种不经意的美感。
“为什么要摆盆蔷薇?”
“或许有人喜欢。”
许稔抬起头望向钟麓。他正忙着清扫饭桌和准备洗碗。男孩儿低了头,短薄刘海和浓密睫毛轻巧盖住些许眉眼,让人忍不住想仔细瞧个究竟。
其实他眼睛很好看,许稔想,自打刚遇见他就这么想了。那会儿还稚嫩,独独那双眼睛像繁星密布的天空,而他是潭深邃秘静的湖。明明相隔万里,不可触及,却还是诱着人闯入仙境,只想不管不顾跟他走,哪怕飞蛾扑火也是心甘情愿的事。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然后呢?眼睛好像泛滥起一阵雾,他连忙低下头,觉得再这么看下去可能会出事。赶忙跟对方说了句有点儿困,先回趟自己家。
走到一半又倒折回来,迟钝着说,“你那儿耳钉我实在没找到。。。。。。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到底掉哪儿了。你等会儿有空的话,可以过我那里自己找找?”
钟麓听了前半句就想摆手说没关系,没想到许稔居然自己提出了邀请,他忙不迭一阵点头,差点给扭着脖子。
洗完碗筷收拾好一切已经过了差不多半个钟了。钟麓换好衣服走出门,惊讶得发现许稔给自己留了门,大咧咧敞着,真是心大,他想。
想着要提醒提醒许稔随意留门这也是个坏毛病,可他刚走进客厅,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自己心心念念的男孩儿正半躺在橡木沙发上,好似睡着了。说是躺也不准确,大抵是坐着坐着就打起了盹儿。靠在一旁抱枕上,整个人像只猫缩进了宽大青色卫衣里,露出一小截白暂精致的锁骨。柔软黑发也都要陷进米色沙发,更衬得人像个小孩儿,钟麓都要忍不住伸手去摸。一只手垂在了沙发边上,露出一条他没见过的狭长疤痕。钟麓蹲下想仔细看看,却发现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好奇心最终占了上风。他牵起那只手,蓦地发现许稔仅仅攥着那颗也许是刚捡到的黑钻耳钉,像是握紧了什么珍贵宝物,连睡着了也不肯松手。
钟麓没忍住笑出了声,将手放好。坐在冰凉地板上开始看着他的睡颜,好似在观赏童年喜爱的老电影,贵重至极,一下也不敢眨眼。
很奇怪。钟麓想,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心举动,只要对象是许稔,他就能轻易地溃不成军。
他想起前几天林宜易说他不过几天就对许稔重视成这样,心动好像很容易似的。他当即就摇头否认,也没说为什么。
其实心动哪儿是这么容易的事儿。只不过有那么一个人,从几年前起偶然路过,在自己的星球种下了一株玫瑰。日复一日,就算他们那段恣意骄纵的日子短暂,那朵花儿却从未枯竭,一直绽放。
哪怕他们后来漂离失所,散落天涯,却在重逢的那一个夜晚,花儿像烈火,对视一眼便蔓延了整个星球。
钟麓前倾身子,将手绕过许稔的肩,拥着将他送回卧室。关了灯却还是没有离开。
鬼使神差地,钟麓几乎是屏住呼吸将他往怀里带了带。
像小心翼翼完成一个惴惴而慌张的拥抱。
许稔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自家床上,身上换了干净衣服,连被角都被仔细掖好。像是旧景重现上个周五。
这会儿他还是不用思考就知道谁帮他做的这些。懊悔了半晌自己昨晚怎么一不留神就睡了过去,起身走到客厅,朦朦胧胧睁着眼去拿冰箱里冻的昨天的炒饭。突然发现冰箱门上贴了张小纸条。明显是随意从广告纸上撕下的一部分,上面的字却铿锵有力,桀骜不驯,语气却透着一股与之意外搭调的温柔。
「就知道你会来拿冰箱的旧饭。放久了没有营养被我给扔了。厨房的微波炉里放着早上买的包子和豆浆,估计着是你喜欢的。周一要早点上学。来不及说早安,只能给你留纸条了。
早上好啊,学长:)
——钟麓」
许稔盯着那个歪歪扭扭的颜表情和末尾的署名盯了半晌,觉得这个早晨真是出奇可爱。
他走到厨房,发现微波炉上又有一张纸条。说他约了林宜易和杨栎今晚外面聚餐,刚好和他一起去。
好像令人开心的事是一件一件接踵而来,若要加一个准确的时间点的话,估计就是在Met遇见了钟麓之后吧。
他想着,全然忽略了卧室手机上显示的昨晚睡着前点开的信息。
「许稔:
陆琛回榕城了……你最近还是记得要小心点。
林执」
钟麓约的时间是中午,纸条写清楚了地址,在榕中附近慈街的一家餐厅。客人不是很多,菜也具有当地特色。林宜易和杨栎一到就惦记着点这儿的招牌菜,钟麓微笑着一人给了一暴栗,说你们他妈的能不能让学长先点。
“……没,没事。”
林宜易低着头敢怒不敢言,想想这顿饭到底还是钟麓结账,狗腿地开口,“学长上星期的事儿你还恢复的好吧?我跟你讲我们麓麓当时听到小樨说的话立马就急了,你还没唱完呢就领我们到外边查看情况蹲着点,我要是你我当时——”
“我允许你叫学长了吗?”钟麓居高临下,冷若冰霜,“没事乱提什么?还小樨?人家有主动搭理过你吗?”
林宜易顿时就蔫了,杨栎在一旁哈哈笑得眼泪都出来。许稔想想觉得这样有靠山的感觉是真的很不错,但也不能老欺负小孩儿。
琢磨了一下,他伸手拍了拍垂头丧气的林宜易的肩,像透露什么一级保密资料一样咬耳朵说道,“林樨姐啊,好像挺缺人在身边照顾关心的。你要真喜欢她,记得对她体贴入微点试试。”
“谢谢许哥!”林宜易瞬间满血复活,就差给许稔拜上两拜了,也不管一旁钟麓脸黑得都要媲美桌上的冰可乐,就想上手搂搂,理所当然被钟麓一脚踹开。
“去拿菜单。”钟麓高冷地丢出几个字。
迫于林宜易最后爆发的一点自尊,谁都不肯去拿菜单。于是众人打算吃火锅得了,选好了菜和调料,煮好鸳鸯锅,杨栎就扯开嗓子喊,“让开让开啊麓麓难得请一次!我要拍张照挂起来留念!”
“得了,”钟麓笑骂着,“什么叫难得?每天零食谁买的?”
“也帮我拍一张吧,”许稔见差不多又要吵起来了,连忙打打圆场,“我的倒挺想留念的。”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我手机在书包懒得拿,你的在哪?”
“外套左边口袋,”许稔回答,“密码0718。早起就没碰,不知道还有没有电。”
许稔正用筷子把底料一点一点放进去,火锅热气腾腾,冲得人直眯眼睛。他抬头想让钟麓帮忙拿张纸巾擦擦汗,却看见钟麓一人站在饭桌前动都没动。
他心突然紧张起来,人声喧嚣也听得见砰砰心跳响。也终于想到手机上一点开就是那条,让他烦扰了许久的短信。
“你为什么会认识林执?还有……陆琛是谁?”
许稔手一滑,筷子“啪”一声点进了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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