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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敬如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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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许朝能够明白的,他是可以救他的。
少年的泪水浸湿了许一的肩头,他听见许朝无措的开口:“可是,许一,你终究,也是要离开的。我知道,你每次许的生日愿望,都是要快点长大好离开家。”
“那么,你就快点好起来,等到我要走的时候,开口挽留我吧,你只要好起来,开口挽留我,我就一定会留下来。”
“真的么?”
“嗯。”
第十八章
半个月,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许一趴在窗外,看见弟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柔软而安静,熟睡着。
他的右手上,还勾挂着一块玉,那是许一送的。他弟虽然常常沉默,可他知道,许朝多少有些害怕的,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一脚天堂抑或是一脚地狱这么能不害怕呢。
那块玉还是江离在青山院送给他的,陪了他好久,他身无长物只剩下这块玉,院长曾经说过,这玉是可以保平安的,那他就赠与自己的弟弟,连带着平安一同,他多想赠与他一世喜乐平安。
许一走了进去,那床头放着一杯水还有一大把药片,白色的,褐色的,黑色的。这太糟糕了,他从前就那么憎恶吃药,不晓得这半个月准备手术期间是不是有乖乖吃。
他呼吸轻轻的,安静的是,是恬淡的气息。
许一抓住了他弟弟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最后一点点相扣,那是一双细长的,可以在钢琴上跳跳舞的手,可如今,已见青筋,骨细隔人。
他本就弱,现在却又瘦了许多,深静脉针还扎在脖子上,如果不是颈上跳跃的动脉,许一可能觉得弟弟就这样睡过去,永远都不会醒了。
然后在那清白的阳光下,他弟弟睁开了纯净的眼睛,大概是因为还没有睡醒,眼神里防备与绝望还来不及汇聚,他看着在头上一脸担忧的哥哥,费力的抬起上半身,虔诚的亲了亲许一的眼睛,软软的的开口:“哥哥。”然后大眼睛笑弯了,吃力但是心满意足的躺回病床去,又睡着了。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许一叫他哥哥。说不清是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有些心酸但又多了些喜悦,原来自己不是被忽视的,至少在家里这个弟弟是喜欢他的,可是许朝现在这样虚弱的躺在床上准备着手术,生死未卜,他又不能替他分担一些疼痛,又不能让他马上好起来,他只能期盼着手术成功。
术前准备繁杂而又冗长,他的爸爸似乎想起来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于是在看完小儿子之后,转身有走进了大儿子的病房,他站在窗口很久,最后才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许一正在乖巧的看着书,那还是李阿婆从自己孙子那拿来,给许一解闷用的。因为术前准备,许一也瘦了不少,从前脸上的婴儿肥都要掉光了。许一长得不似许朝那般眼里耀眼,却眉清目秀看着极为干净,大概是习惯了安静,你走到他身边都会觉得浮躁少了许多,这还是许世凯第一次仔细的看着本该是许家长子的许一。
他坐到许一身边,上身微倾:“在看什么?”
许一故事看的很认真,半晌才觉察到身边有人,糯糯的开口:“故事书。”
时间静止了,因为平时对许一的关注就不多,能袖善舞的许世凯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他尴尬:“一一啊,你还缺什么?我让柳秘书给你送过来。”
“爸……“许一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改口:”叔叔……不用费心了,我这什么都不缺。“
他还是不敢叫爸爸,没有一个爸爸会忽视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接到家里这么久都不认,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许朝的表兄弟,他觉得叫叔叔可能更合适一点。
许世凯心五味杂陈,自己的儿子居然叫自己叔叔。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虽然都是亲生的,但是喜爱程度确实是不一样的,一个从小自己看着长大,一个几乎是陌生的,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魏茹芸忽视许一,虽然有时候会心生愧疚,可日后家里继承早就已经订好了,这是没办法变的。至于许一,或许只能用金钱来补偿。
他有些难以对视许一清白坦荡的目光,最后给许一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说:“密码是今天的日期,等你弟弟手术好了,你想买什么就用这个卡就可以了。”然后落荒而逃。
许一知道自己妈妈不会来找自己以后,就想离开许家了,只是自己年纪太小,也没有钱。这会了这张卡,他暗暗下定决心,等到自己15岁生日一过,他就离开家,从此以后再也不回京城了。
许朝和许一被推进同时推进手术室,在进手术室之前,许一叫住了魏茹芸,他摘下了氧气罩认真的看着魏茹芸说:“魏阿姨……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愿意救许朝,只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许家……需要帮忙……请阿姨帮我一把……”
魏茹芸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竟然是这样的简单的请求。
她说:“好。”
许一带上了氧气罩,转过头。他看的不真切,他好像看见许朝睁开了眼睛,眼里眨着零星细碎的泪。大概是自己看错了吧。
血缘是个神奇的东西,就好比许一的血注入到许朝身体里,便给许朝那贫瘠的身体带来了新生,一切生命的有机体重新的开始运作,那个本该奄奄一息死掉的身体,因为许一焕发了新生,并且以摧枯拉朽之势焕发了生机。许朝渐渐的康复,却和许一不再亲近,他对待所有人都是冷漠疏离,漠不关心。许一还记得许朝手术的前迷迷糊糊,软糯糯的叫自己“哥哥”,那样诚挚柔软的眼神他再没见过。
许朝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他不用日日喝米粥,也不用吃捣碎的食物,每天有更多的精力和时间。越是许世凯以及魏茹芸安排了许多人教许朝学习,许一总是看见,家里各种家教在别墅里面出没,其中不乏许世凯公司的金融顾问。
李阿婆总是感慨:“少爷身体好了,就好学这些东西也是可怜。”转而又顺了顺许一细碎的头发:“我们一一,怎么越来越瘦了,是不是长个子了。”她捏了捏许一的脸:“瘦成这样的小可怜诶。”
许一最近确实是长个子了,他的校服穿起来裤脚都短了一截,晚上睡觉的时候腿还会抽筋,李阿婆关心他,给他留了许多钙片叫他吃,抽出空闲还会给他按按腿,上学离家的时候还把牛奶塞进他嘴里,说是这样长的高。
“就算喝牛奶,个子也赶不上许朝。”许一泄气,自从许朝病好了开始锻炼了以后,他发现,许朝的个子窜的比自己还快,现在他只能到许朝的下巴,有时候两个人在楼梯上不小心碰见一起下楼,他都要仰着头看许朝。尤其是弟弟不知怎么冰冰冷冷,有点骇人。他收起从李阿婆手里的牛奶,在嘴咬个开口,蹭的就叼起牛奶袋子跑去上学。
许朝远远的就听见许一喊:“我去上学了。”也不知只是跟自己说还是跟李阿婆说。
他还在等许一的解释。
“为什么要走?”
“救自己是不是因为喜欢?”
“同意捐骨髓只是因为可以让妈妈帮他逃走?”
可是许一从来都没有找自己解释过,明明手术之前他承诺过的,他要走,他可以挽留,他说他会留下,可是我都还没开口,你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许朝觉得这种早晚都是要走的人,哪里值得自己付出真心去交换,走就走了吧,那就永远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转悠,也不要想着做我的哥哥。
许一每天都叼着奶袋子,一路走到公交站坐公交到学校。因为许朝也去学校了,虽然同路,可是许朝说不想和他坐同一辆车,许一就开始坐公交上学了。
他们俩同岁,去的中学也是一样的,可是读的班级却是不一样的,许一就是普普通通的班级,许朝的班级就不是,那个班许一知道,里面的学生非富即贵,他们大院里面很多许朝爷爷战友的孩子都在那个班上,班上的其他人也经常说:七班的人不好惹,遇见了最好绕路走。
那天中午许一去食堂吃饭,下课晚了,食堂早就没了位置。他端着餐盘,正有些发愁不知道做哪里才好,老远就看见许朝和一群人吃饭,旁边还有一个空余的位置,许一端着餐盘走到食堂二楼问许朝:“弟弟,我来晚了,其他地方没有位置了,能坐这么?”
许朝凉凉的撇了许一一眼,没说话,但还是用细长的手指随意的拿起了座位上的两本书,放到了一边。许朝身边的朋友痞里痞气的问:“哎,许朝,没听说过你有哥哥啊,什么时候有的哥哥啊。”
许朝看着埋头吃饭的许一,嗤笑了一声,没说话,然后就叫上他那几个哥们走了,座位上就只留下了许一,他看了一眼许朝留下的碗,里面的饭只是吃了两口而已。
再后来许一是许朝哥的哥哥,是私生子,他妈是小三就在学校里不胫而走,尽管这些谣言完全是颠倒黑白,可大家就是相信。因为传言之一的主人公是许朝,那个一进学校就被受关注的许朝,那少年疏远隔阂但却容貌艳丽,第一次模考就是年级第一。这样的学生,自然是所有人都喜爱的。
于是那些许一多么不堪就愈演愈烈,许一想去辩解,可他又不能挨个拉着去解释。许朝更是懒得管这些谣言,又不管他的事。从前许一在学校里只是沉默,现在他变得更加沉默了,从前还会交些朋友,现在周围的人都跟着风言风语一起嘲笑他,说他不配做许朝的兄弟,说他品行差。
他觉的好像有一个玻璃罩把他和人群隔离开了,他想说不是,他拼命的喊,他没有,他妈不是小三,他也确实是许朝哥哥。可是周围的人听不见,他也就渐渐的不挣扎了接受这样的现实,这样的结果无非就是被忽视,反正自己不是一样被忽视了十几年吗,家里是,学校是,习惯就好。
第十九章
许一攥着他爸给他的那张卡,走到了离家最近的ATM机上,散漫的输入了密码,发现他爸在他卡上打了十万块,他撇了一眼倒是没在意,取出了一千块收好,骑着单车直接就去了市中心。
他最近视力有些不好,上课的时候总是看不清黑板,有时候老师会在黑板上写上些作业什么的,看不清就会落下,如果是其他人看不到直接就问了,偏偏许一性子冷,本来就不爱说话,加上班级同学都传他是许家的私生子,他就更冷淡了,更不用说是去问作业这种事情了。
眼睛店小店员看见许一,脸刷的就红了,那少年虽然穿着一中以朴素难看著称的校服,看着却清新温润的模样,在他身边好似时间都静止了。许一安安静静的配合着验了光,那店员间许一长得漂亮,便推荐了金丝框的眼睛给他。他觉得就是个上课用来看黑板的,什么样式都无所谓,就坐在一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店员把眼镜做好,他看着斜对面商场上的大幅海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广告牌下面有个少年,皱着眉,他想他长得跟许朝可真像。
忽然,许一从眼镜店里冲了出去,原来远处的广告牌不知怎么摇摇晃晃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他看见广告牌下那个和弟弟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依旧在打电话,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并未察觉到楼上飘摇的广告牌。
杨思懿正在和他前男友打电话,本来两个人相处的好好的。结果没几天就跑去美国了,他还不知道咋回事呢,还是他哥们跟他说的。他那天正在家里和哥们打游戏呢,打着打着就听见他朋友说:“你男朋友去美国读书了,你知道不。”
他当时就把游戏丢了,他知道个屁,这几天他男朋友电话啊啥的一个不差,全都是按时打过来的。他男朋友出国,他一点都不反对,可是骗他就不对了。他电话过去,好家伙,他男朋友直接说了分手,分就分,我还不稀罕你呢。电话打完了,他就把家里砸个稀巴烂。
杨思懿正在路上走着呢,他男朋友又给他打电话撒娇,说你能不能等我啊,先不要找男朋友,我等两年就回去。杨思懿听着连道歉都没有,还让他等,他都气乐了,他刚想说,你爱回不回,结果一个少年大力的冲进了他怀里,抱着他的后背就滚到了地上,那人身上有着淡淡的松香的味道,发间尽是干净的气味,尽管是瘦弱的,可是还是努力的圈着他的后背,然后旁边的广告牌坠落下来,刚好掉在他身边。
在四面捡起的尘土里,杨思懿看见那了那少年的脸,眉眼温润眼神更是清清澈澈,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停滞了两拍儿,复又好似打鼓般跳动了起来。他身上的少年好似也被这下坠的广告牌吓傻了,这会惊魂未定有些呆滞。广场安保人员过来检查的时候,俩人才缓过来神,一个是目光从身上少年的脸上移开,另一个则是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后怕。
“哥哥……您老要不先起开一下……我要被你膈死了。”杨思懿罕见的说句话居然磕磕绊绊的。
“对不起啊。”许一从他身上起来,有些歉疚。
杨思懿笑的阳光灿烂:“你干嘛要说对不起,明明是你救了我啊,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没有关系。”
许一的手因为擦在地上,有些破了皮,杨思懿却一副天要塌掉的样子。
“走么,走么,咱们去医院包扎一下好不好。”
“不用了,没有那么严重,我回家涂点红药水就好了。”许一有些无奈。
“怎么就不严重啊,你都出血了。”杨思懿拽着许一就要去医院。
杨思懿不说话的时候和许朝有六分相似,只是一开口就半分相似都没了,他弟病好了以后从来都没有这般阳光的性格,就连对着他笑一下,都十分罕见,他当时看见广告牌要掉下来,一瞬间想起了他弟在病房流泪无助的模样,什么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许一没有办法,对着和他弟相似的男孩儿,他半点拒绝都说不出口。只能和杨思懿取了眼镜,然后去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
杨思懿的拿起电话的时候,他前男友刚好说了最后一句:“那就暂时先分手,等我回来,我要是知道你喜欢哪个人,我拼了命也要弄死他。”杨思懿刚想说随便,那边就挂了电话。他抱歉的笑笑,然后扶着许一进了出租车。
杨思懿给许一挂了号,一路跑前跑后终于排到了他们,大夫给许一包扎。
他在椅子上没正形的坐着:“我叫杨思懿,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许一”他淡淡的回答
“哦,你把手机给我下。”
许一不疑有他,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给杨思懿。杨思懿看着许一的手机,虽然手机是低调的黑色,可是这牌子的手机并不便宜,想来也是个富人家的公子哥。
“要不要给你家里的人打个电话。”杨思懿问:“你说你这受了伤,家里人回家看见了得多着急。”
许一心底有些难受,他又能跟谁说呢,磕了碰了也只能和着血的唾沫自己咽下去,哪有人回在乎呢。
无端的心里空落落的,他只能涩涩的说:“没关系,不用了,包扎好了就没有关系了。”
杨思懿看着许一,觉得他身上阳光的味道在渐渐的消失,他把玩着许一的手机,想要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发现这手机里只有一个人的号码,那人的名字叫“许朝”。
他问:”许朝是谁?”
他答:“我弟弟。”
杨思懿朝着许一晃了晃手机:“看,你这手机里有两个人的号码了,给你弟弟做个伴儿。”他说完了自己先笑起来了。他的笑容像是有很大的感染力一样,许一也笑了。杨思懿看着许一笑的存粹好似冰消雪融的,脸又红了。”
那大夫撇了一眼杨思懿:“呦,我这诊室空调都开到26度了,穿着白大褂我都冷呢,怎么小兄弟还热呢,火气有点大啊。”
被大夫揶揄了一下,杨思懿脸皮厚也不在意。俩人包扎好了,杨思懿就送许一回家了。
杨思懿就是一话唠,一路上说个没完,许一在旁边耐心的听着,一点都不觉得烦,他看着这张和弟弟有些神似的脸,发呆的想着如果弟弟也能这样就好了。
他送他到别墅的门口,他看见许一的校服领子歪掉了,就腾出手来给他正了一正,许一对着他笑了,他觉得有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然后跟他道了再见,就走进了院子。
他习惯性的看着别墅二楼房间的窗子,小时候那个经常在房间弹钢琴虽然傲慢但是对他很好的弟弟,早就变成了形容冷漠对他视而不见的少年。
他常常放学的时候,盯着别墅的二楼,看着看着,时间长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他想着把小时候的弟弟偷出来,和他打一架,然后告诉许朝,不要忽视他,他的心底不好受。
许朝送走了他的金融学老师,就一直在房间里看家里公司的财务报表。许一已经出去快一天了,还没回来。他对自己说,他只是想看看许一的房间里有没有人,便神色倨傲的来到了许一的房里,发现摆设里一切如常,无端的竟然安心了。他站在二楼的大厅上,看着窗外的楼下,一瞬间眼里便淬了寒冰。
他看见他的好哥哥,被一个年龄同等的少年揽着,那少年给他正了正衣领,然后他的哥哥对着那少年笑了,笑的那样开心。
许朝觉得那笑容特别碍眼,他想冲到楼下,把那少年的手甩开,然后揽着许一的的肩膀告诉他:“那是我哥哥,你不准碰。”
他想着,许一为什么要有朋友呢,那是我的哥哥,为什要有除了我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好,他为什么要对其他人笑,他怎么敢。
他就站在楼梯上,神色如冰,看着许一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进了客厅,走上了半截楼梯。他开口问:“外面刚才送你回来的男的是谁?”
许一看着在楼梯顶端身长玉立的弟弟的平静的说:“杨思懿么?那是我今天认识的朋友。”
“怎么,认识第一天,就是朋友了?就能让人家揽着你给你整衣领了?”许朝的嘴角满是嘲讽的弧度。
“大概是我手臂受伤了,他看我抬胳膊费力才替我整理衣领的吧。”许一解释。他也不知道他弟为什么质问他,明明都已经好久不理人了,好容易跟他说句话,居然还是质问。
许朝看着许一的胳膊,右手臂确实受了伤,眼神多了一丝担心,他想问他现在还疼不疼,可许朝不想让他知道,他还关心他,便转了身回了房间,继续看公司报表,看了半个小时,他发现他根本就看不下去。
他敲了敲许一的门,并没人应答,便轻轻的推了一下,卧室的门就开了。他哥趴在书桌上睡的正熟,今天许一走了太多的路,加上杨思懿吵了好久太过分神,他累的看了几页的书便支撑不住,睡着了。
许朝就站在许一椅子身后,看了许久,然后他蹲下身,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哥的脸,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来摸了摸,温润的,软的。那碰触到手上的温度好似灼伤了他,倏的一下他就收回了手。
他把他哥从凳子上抱了起来,原来他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病的虚弱的要死的许朝,他可以轻松的抱起他的哥哥,然后把他放到了床上,替他脱了鞋,大概是真的累了,许一并没有醒,到了床上舒服的自己就找了个好的位置睡的更踏实了。
许朝在床头看了许久,最后脱了鞋子,爬上了床,在他哥并不宽阔的怀里找了哥舒服的位置,把脸埋进了他哥的胸口,鼻间尽是他哥睡衣上洗涤剂干净的味道,许朝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他想起小的时候,每次雷雨天,他害怕的时候,他都要把许一拽到自己的房间,睡在一起,只有在他哥身边,他才觉得安心。
第二十章
许一睡觉的时候,只是觉得胸口十分沉重,腰又被禁锢的紧紧的,他值得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然后他边看见那个容貌艳丽的弟弟头埋在他的胸口睡的安安静静,少年细又软的头发擦在许一的下把上,痒痒的。许一想要把许朝的手挪到一边,只是他动一下,许朝的手抱的就更紧了,甚至还微微的簇起了眉头。
他只能一动不动,他看着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又开始神游太虚。然后,他听见他弟软绵绵的说:“许一,我讨厌你。”却并未清醒。
忽然,许一却笑了,眼睛里全是打散的雾气,他不明白,明明小时候倨傲的许朝愿意陪他,明明睡着的许朝愿意亲近他,可为什么许朝做梦都要说讨厌他。
他知道,他在这个家里确实没什么地位,可有可无的样子,不像许朝有一个高贵疼爱他的妈妈,有一个可以和许家势均力敌的外公外婆。他一再被抛弃,被妈妈抛弃,被好朋友江离抛弃,被爸爸忽视,他什么都没有,有且仅有一个弟弟,可是这个弟弟竟然梦里都说讨厌他,他又要被许朝抛弃了么?
他不敢再把眼睛睁开,只能假装自己还在睡觉,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般的从眼角流下,淌到下巴最后滴落在他弟弟的脸上。许朝就这样醒了,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抬眼便看见许一睡着了还在掉眼泪。
许朝曾经觉得刚到家里的在许一,谨慎慌张像是从前家里养的那只猫,可是他发现他错了,许一哭的时候和那只猫一点都不像,
如果那只猫哭了他会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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