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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星花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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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三颗星花嫁
  作者:葆琳
  男主角:紫鸣臣
  女主角:岳冶恬
  内容简介:
  天啊,这世界上居然有人不懂得“感激食物”
  岳冶恬惊声尖叫,
  当她看到自己费尽苦心烹调出来的美食
  每一道都只被人吃了一口就放弃时,
  她背后燃烧起来的熊熊怒焰,差点没把屋子给烧了,
  这个有眼无珠,有舌头没长味蕾、
  有颗心却没长神经的男人,
  亏他坐怀金山银山,拥有“点石成金”的封号,
  居然不懂得人生在世最大的乐趣是什么?!
  不行!不矫正他错误的生活态度,
  她岳冶恬“三颗星大厨”的颜面就全丢光了——
  正文
  楔子
  紫鸣臣诅咒着这一整天如影随形跟着他的厄运。
  不提别的,打从他早上要搭的班机误点开始,他就已经陷入极端不耐的情绪当中。时间表排得满满的,哪来的时间给混蛋老天爷捣乱,偏偏天公不作美,那场该死的大雾迟迟不散去,将他原本预定好上午的行程全都打乱了。  就算这样,此次会议攸关重大计划能否顺利推展,也没有取消的可能。  耐着性子好不容易等到飞机宣布起飞,离预定已经整整延迟了两小时。  那他这两小时又在做什么?  基于浪费时间是“愚蠢的穷人”才有的“特权”,他这个大忙人自然把握时间,利用机场中的电话连线上公司的网路,处理尚未完成的工作。
  一分钟的浪费对他那一丝不苟的精密脑袋来都是不必要的损失。以他上亿元的年收入而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全年收入除以五十二万五千六百分钟,一分钟的浪费等于损失两百八十五元,两小时的损失就是三万四千两百兀。
  他在短短两秒钟计算完成的损失金额一出来,他就判定这是无法容忍的“绝对浪费”,也立刻采取行动——“绝不浪费”两小时枯等。
  一定有人认为,反正两小时损失的三万四千两百元,他想要赚回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况且都已经年收入上亿了,何必在乎区区的零头。抱持如此浅薄的看法的人,他打从鼻孔里耻笑他。
  没有一元,哪来的十元、百元、千元,损失就是损失,没有“零头”或“整数”的差别。
  更进一步追究,说出这种话的人真该回家检讨自己慢回转速率的笨脑袋,用这么糟糕浅薄的脑袋,看待世间,迟早会当机。
  还有空闲在这边批评他的“吹毛求疵”,不如快点去进修,提升自己“脑袋”的水准值、脑容量,用电脑来比喻的话,在这个所谓“四八六”早被淘汰的社会中,再不加紧更新自己的“头脑”到奔腾Ⅲ的处理晶片,恐怕去就业服务处的门口排队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这竞争力十足的社会,想要生存就得先从根本的自身条件加强说起。
  当然,这些纯属紫鸣臣个人的“独特”见解。同时顺带一提,要真按照他的看法来建设社会,整座海岛都得经历一场不输给秦始皇建长城的浩大改造工程。
  ——而工程,正是紫鸣臣的专长。
  此次搭机南下,也是为了在众多协力厂商的面前,会谈有关一笔历年来最重大的交通建设工程的计划。
  他带着厚厚一叠设计图表、工程蓝图、细分流程报告与材料控管等等资料,以及三位随身助理,搭上那班该死的延误了两小时的飞机,一到达简陋的军用机场兼民用航空站落地,便体验到了南部六月艳阳天之惊人威力。
  正午太阳下,他那包裹在西装内的强健体魄,十分健康地冒出浑身的汗。
  挥汗如雨的一行四人,左等右看就是不见当地分公司派来接机的人。使用行动电话打过去问,得到的答案却是:“早就出发去接了,怎么还没有到呢?”
  此时,不耐度百分之六十的紫鸣臣决定,与其发怒地追问车子的下落,眼看着分秒过去,不如自己招手拦车前往举行会议的饭店。
  若不幸的事只有这两件,那还不至于让人觉得离谱,顶多是诅咒自己今天早上下床下错了边。
  没错,又发生了。
  这一回,是那辆一上车就有如老牛般气喘吁吁的计程车,慢慢地驶入市区,沿着路途上不停地吐着恼人噪音的引擎,就在距离他们目的地不到半公里的大马路中央,轰地吐出象征寿终正寝的白烟,魂归西天。
  “我就知道,他xx的,我本来还以为可以撑到今天的接客完,想不到还是坏掉了。我昨天就一直在想要不要去一趟修车厂。看来不叫人拖吊是不  行了。”咧着嘴以一口黄板牙憨厚笑着的老实人司机说,“歹势,你们要到的饭店不远啦,走个路不到十分钟,看到没有?!就在那儿。”
  命令屑下掏出皮夹付钱;紫鸥臣永远无法理解,这世上怎么会有明知道自己车子该修,却硬是出门载客的人,未免太缺乏职业道德。并且还得付拖车费用,岂不是损人又害己。
  “现在该怎么办,紫总设计?”
  “走过去。”并非想省车钱,只是不想遇到“拒载短程”的司机,白浪费时间而已。
  十分钟后,深深后悔的紫鸣臣,第一百次地诅咒自己厄运连连。
  什么叫做十分钟的路?走了又走,手上的公文重量也随着时间越来越沉重,更别提高挂在头顶、宛如撒哈拉沙漠的艳阳天,而那座“饭店”也仿佛成了海市蜃楼般,凉凉地伫在前方。
  尤其是在他和饭店间,有一段不得不通过,却因为正逢中午人潮汹涌的市场摊贩区,在摩肩擦踵间;隐约传来的菜香、饭味与天气炎热导致的臭酸混合成极度不舒服的异臭。
  他虽然不至于纤细地遮住鼻子昏倒,但也是濒临爆发边缘了。
  挤、挤、挤地,好不容易让他挤过了那一段路口时,紫鸣臣只觉筋疲力竭。
  以上的长篇大论,不过是今日最后一桩灾难的起点。
  坦白说:这真的不是他的错。
  要不是他已经满手公文,要不是他已经被汗水模糊了无框镜片,要不是他不耐烦的脾气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等等理由让他疏忽了注意周遭的状况——事情真的不会变成那么糟的。
  相信他,他也不乐见事情变成这样。
  惨案是这么发生的。
  一名可爱的少女,心满意足地品尝完当地驰名的美味小吃“棺材板”时,可爱的圆形脸蛋,放射出电灯泡都无法制造出来的“强烈热光”,闪闪发亮的黑瞳崇拜地看着摊贩主人的“阿婆”。  “阿婆,这太好吃了,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醇、口感滑嫩的烩料,你是用什么下去煮的,告诉我嘛!”
  “不行、不行,这是我们祖传的秘方,不可以说给你听。”缺了门牙的阿婆笑得合不拢嘴。
  “别这样嘛!”扯扯阿婆的衣袖,少女噘嘴说,“要不然说一点点给我闻香也好,就一点点。”
  “你真那么想听?”
  “想听喽,想听!我给您捶捶背,阿婆。”
  “好吧,其实秘诀很简单,就是……”
  这时,一个巨大的危险正迅速接近少女,而满怀欣喜洗干净两个耳朵的她,因为太过专注于阿婆的秘密,所以浑然不觉。这时,瞬间发生的惨事,只能以慢动作来观看——它们都在同时发生。
  阿婆捧住双颊哇啊地惨叫。
  少女的身子撞到了摊子,摊子上原本摆放的成叠切好的吐司、新鲜的牛奶,或飞或掉。少女的脸也恰巧不偏不倚地扑上一盘正要端给客人的棺材板。
  然后少女慢半拍的尖叫划破空气,有如驾临杀人现场——
  “啊啊啊!”
  紫鸣臣诅咒这一整天的运气,以及诅咒刚刚从自己脚边窜过的黑猫。  要不是这只猫不知发了什么狂,突然从行道树于跳到他身上,从天而降地把他吓得往后一倒,他也不至于去撞到人,更不用遭受那一双怀着浓浓杀人意图的火眼金睛,无情地朝他射视过来。
  面对此情此景,他脑海中只浮现最传统的一句话: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唉!
  岳冶恬怒火中烧地瞪着那张罪魁祸首的脸,这一刻她管他长得啥模样,哪怕是布莱德第二,光看他害得自己这身狼狈不堪,她就有股将他的五官割下来,丢进炸好的吐司棺材板里面,以香喷喷、滑嫩嫩的鲜奶炖成烩料吃下的欲望。
  第一章
  百般无聊地玩弄着手中的纸片,她考虑着该拿这张纸片怎么办?
  一、为了泄愤,将它碎尸万段丢到地上连踩十几下,泄愤。
  二、为了讨回公道,拿起话筒,冲着对方破口大骂三字经,还是泄愤。
  三、证明自己不是无聊女子,恳切地传达自己的尊严不容许践踏,也不接受他任何的道歉,满足了自尊心,维持了一贯的淑女风度,不离泄愤。
  岳冶恬摇着小脑袋瓜,含着根西洋芹当点心嚼,一双脚在桌子底下晃啊晃的,就是不采取以上三者的任何一个行动,并非她好心地想放过这家伙一马!而是“生气”与“懒惰”相比,她宁可忙里偷得三日闲,怕麻烦到极点的她,对着事过境迁的事,根本没有追究的意图。
  要不是从皮包当中恰巧掉落了这张名片,而且巧之又巧的,懒人如她自己又多手把它从地上捡起来,还难得地看了一眼,坦白说这桩事已经成了记忆中的废物,活该被遗忘。
  名片上只印着简单的几个大字:紫鸣臣。还有电话号码。
  既没有头衔、也没有职称,一张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名片,只是长相有点奇怪,中间破了个洞,材质像金属的塑胶片。
  若是上面写了什么公司,自己还可以打电话去跟他们主管抱怨,偏偏没有。哼,就有人这么无聊,把自己的“公司名称”特意挖掉,变成一张破破烂烂的名片。这么怕姑娘去找碴,索性就别给名片了嘛!
  冶恬噘起红唇,扬起纸片正想当成纸飞机射出去,忽地被人从后方抢走。
  哪个混账,竟敢抢——冶恬霍地回头,迎上一双怀着几许恶作剧的神采的杏眼儿。
  “是你啊,田田。”
  “这是什么东西?从刚刚瞧着你对着它玩了半天,脸上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无奈的,该不会是……新认识的情人,在病相思吧?”绰号田田,本名田莘园的她,是冶恬的亲密死党之一,她们两个因为名字里都有“士了”的音,交情胜过亲姐妹。
  “求你别满口作古的人才会用的词,什么病相思,这年头还有人在用这句话?以为自己在演古装爱情戏啊。”
  “好姐姐生气了,  ‘嘻’、  ‘嘻’,被我说中,心虚了。”
  “要笑就大大方方地笑,别用念的,又不是背台词!”
  这次真笑出声来的田莘园没有再逗弄她,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纸片说:“紫——哇,这字怎么念?”
  “早告诉你,人没常识也要有知识,没知识也得有见识,那个字念……”蹙起眉,冶恬后悔地想起自己也没比田田好哪里去,也是学校里常常被老师点名的满江红榜首之一。
  “念‘旦’,虽然多了鸟字边,还是一样念‘旦’。”插话补上答案的是另一个死党,花圣贤。
  啪啪啪,忍不住鼓掌的两人,田莘园立刻说:“才女、才女,不愧是咱们几个死党中唯一有头脑的才女。”
  冶恬跟着笑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名字中间的‘圣’字很难,所以才到处学难字怎么念吧?”
  花圣贤柔柔地笑:“没办法,谁让我死党当中就有人认识我一年了,还常常把我的‘圣’字念错。直到我终于放弃地告诉她,你就看做希望的‘望’,她才没念错。从那以后,我就发现自己不自立自强也不行。”
  冶恬眨眨眼,深有同感地说:“就是说啊,这种花一年才记住你名字怎么念的笨蛋,根本不值得你交朋友。没关系,你还有我们。”
  “那人就是你,冶恬。”花圣贤冷冷地说。
  “哈!”尴尬地尖声傻笑后,冶恬摸摸鼻子说,“哈哈哈!真的吗?我都不记得有过这种事了。还是花花聪明。”
  田莘园拿着卡片现给花圣贤说:“你瞧,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笑的名片吧?”
  “那是小光碟,要放进磁碟机里才能开启的。”
  带着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花圣贤抽走名片,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掌上电脑打开,启动,并将小卡片放进插卡磁碟机中,不多久,荧幕上载人美丽的动画档,气派的大楼为背景,当叮当的音乐档作陪衬,整组变化的字跳跃出来。  紫鸣臣个人简历。事务所简历。发展。延革。业务项目。花圣贤操纵滑鼠板,叫出了他的个人档案给两个死党看。叫出了他的个人档案给两
  “哇,冶恬,你居然认识这么了不起的人啊?你看……他个人的履历上面有写耶,他建造过跨海大桥!”
  “那是监造,不是他造的,顶多是个建筑师嘛,和工头差不多,有什么不得了。哼!”冶恬瞪着荧幕上那张傲慢不可一世的俊脸。  没错,当天就是这家伙没带眼睛地撞上来自己一头栽人牛奶糊中。
  一回想当时的景象,冶恬的满腹怒火再度重燃。
  普通人见到她整头整脸的热牛奶糊,第一个举动除了为自己的莽撞道歉外,通常也会关心她的脸要不要紧,会不会被烫伤或烫着,结果那人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没有时间浪费,所以请你收下这些钱,当作是赔偿吧。抱歉!”
  他把话说完转头便要走,冶恬发飙地扣住他的领带大叫:“谁要你的臭钱,撞到人不道歉,这是什么态度!”
  “我是很抱歉,要是这点钱不够的话——”这时,他又取出了“名片”交给她说,“无论你需要什么赔偿,只要跟我联络,我会安排汇款给你的。失陪了!”
  “喂!”
  结果当冶恬正瞪着这张名片的空档,那人已经在好几个男人的簇拥下走了。
  幸好那牛奶糊的温度不是刚起锅的状态,要不然冶恬的脸只怕就毁了。
  相形之下,冶恬就不得不感谢南部浓厚的人情味。那位摊子阿婆好心地陪冶恬上医院,还留冶恬在家中住了两天,冶恬也如愿学到怎么制作遭地棺材板,和阿婆也结成莫逆之交。算是这场意外的额外收获。
  冶恬才不管他做过什么丰功伟业,是了不起、三头六臂的人物,像这种给人恶劣印象的家伙,就算他家财万贯,充其量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账。
  下次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
  “不敢相信,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和冶  恬扯上关系的?”田莘园没有注意到冶恬杀人的目  光,仍在对着荧幕上的照片发痴说,“太可惜了。这  么英挺又有型的男人,现在越来越少了。不晓得他  喜不喜欢吃甜食,真想用我亲手特制的爱情巧克力  裹住他,一口把他给吞下去!”
  冶恬朝双目呈现心状的田莘园头上,猛一敲下  去,说:“你头壳坏去啦,这家伙跟巧克力放在一  起,我还怕会诬蔑、糟蹋了巧克力咧!神圣的食物  比起这种家伙来说,好上千百倍。要吃你就给我乖  乖吃实心巧克力。”
  “又来了。”瘪瘪嘴,田莘园委屈地对花圣贤说,“一谈到她心爱的食物,就会对人家使用暴力。呜呜呜……”
  啪地关掉映着那张越看越令人火冒三丈的俊脸的荧幕,冶恬双手插腰地说:  “有空在这边假哭,快点把你的饭后甜点做一做,就剩你的准备工作不完全。晚上的宴客要是失败了,看新老板不把你切成三块撒上精霜送出去才怪。”
  “好嘛……”哭啼啼的田莘园一听到工作,也乖乖地起身去做点心了。
  花圣贤扬起眉,默默地把卡片抽出来,递给。她。
  “干嘛那样看我!”冶恬被她看得浑身发痒。
  耸耸肩,花圣贤说:“以前的你要是听到莘园略带黄色的笑话,只会说得比她更黄而已,所以觉得你发的脾气有点不太‘对劲’。不过反正不干我事,所以就不说了。”
  “你这不是说了吗!”冶恬红着脸吼叫。
  她浅浅一笑:“只是想看你会有什么反应而已。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满腹怒火无处发,又遭逢好友的奚落,冶恬把这一切都怪罪到那家伙的头上。
  紫鸣臣!
  一脚踏在那张精美的名片上,冶恬想像是那人的脸孔,死命地一踩再踩。这样还不够,她取出菜刀,在上面喀喀喀地分尸,仍是不满足,她便在上面用小火熏烤,直到那张卡片代替主人受尽凌迟之刑,体无完肤,她才放“它”一马,赐它一个好下场,丢人垃圾桶内。
  “哼!”将整件事抛在脑后。
  仰望着正在快马加鞭建筑中的俱乐部外,紫鸣臣对于目前的工作进度感到满意。
  这座由他亲手设计完成的建筑物,是好友委托他的工作,好友与他讨论这座餐厅的未来企划时,充满前卫尖端概念的点子让他接下这份工作。
  也许它不是什么能造福社会的重大工程。
  也许它算不上跨时代的标志型超高建筑体,排不进世界建筑杂志的前十名。
  也许它没有哪一点能让紫鸣臣这位建筑师成为名留千古的伟大人物。
  但,从那以玻璃帷幕与轻钢架为外观主体,找不到半根冷冰冰的水泥柱或是后现代主义的暴露钢筋丑陋手法,有的只是纯粹提供人们享受美食的最佳情境塑造,由这一点来看它是成功的。
  当它完成后,人们进人这座餐厅迎面看见的是沙沙作响的天然竹林,环绕着天然木材的地板香气,从里往外可以看到位于半山腰的万家点点灯火,宽敞的视景一览无遗,恍如自身也融入于凉凉夜风之中。
  位于一楼平面厅的是整间俱乐部中,最为大众化的餐厅。以每天一个主题专门提供各国料理给来客。周一的中式、周二的台式、周三的日式等等,这么做绝对是普通餐厅无法提供的——因为成本上来说,太不划算。各式料理都有它专门的厨房设计,如果要能做到这一点,等于要拥有七间厨房。
  可是紫鸣臣毕竟是紫鸣臣,他的字典中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费心搜索厨房最先进厨具的资料,不知打了几百通电话与各家厂商协调,终于让他设计出一间能够料理各国食材的厨房,成果——也让好友频频点头称赞说:拜他所赐,理想才能实现。
  接着,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则是让人能享受一杯下午茶,或是晚上小酌型的酒吧兼候位区。
  为什么会把“等待”用餐的客人请到二楼去,这又是好友一番幽默的见解。他说与其让人虎视眈眈地看着用餐的客人,不如骗他们到二楼去喝杯小饮料,看看正在转播的职业棒球赛,忘却时间的忧虑,舒缓“等待”的不安情绪。
  紫鸥臣极端赞赏这个点子,毕竟,他也很讨厌用餐时,感受到一旁“催促”你快点吃完的气氛。
  至于目前还未开始内部装潢的三楼——是整座俱乐部最独特的地方。提供给预约的客人们,一个可以亲眼看见厨师们为他们料理食物的地方。假如光是现场料理,那与铁板烧这类的食物并无不同,但它最为高明之处,是没有菜单。客人们一旦预约,只能等着厨师们现场料理出才知道今夜自己享用的是什么大餐。如此冒险的点子,也亏得他好友想得出来。
  紫鸣臣想起当初朋友兴高采烈地对他说明计划时,自己泼过他多少次冷水,可是他那百折不挠的朋友,还是坚持己见、实现理想,从筹措资金到真正动工,如今这间餐厅只差最重要的一点还没有完成,那就是“人才”的搜集。
  也是他今夜会站在这儿的主因。
  “鸣臣,就差你一个,快点进来啊转头看着他满面笑意的好友,紫鸣臣蹙起眉说:”我们俩认识几年了,端木。“那张说是美丽却太过英气阳刚,形容为俊帅又给人一种过度漂亮之感的脸,飘着揶揄的笑说:”干嘛,鸣臣,你才这把年纪已经记忆力退化了?“
  没有回应他的笑,他淡淡地说:“根据我们认识的岁月,我实在不懂你今天怎么会找我来。”
  摸着干净光滑的下巴,端木扬也学他蹙眉说:“我不懂你‘不懂’什么?”
  不喜欢浪费口水的鸣臣叹口气说:“算我没问。”
  端木扬好笑地接口:“是、是,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对于品尝美食没有什么兴趣,还硬拖你来作参考,是我不对,行吗?”
  “不是有没有兴趣的问题。”鸱臣低头瞄一下手腕上那只戴了好几年的爱表,平淡无奇的古朴表面,惟一可取的是那精准无比的时间,“我只能腾出一小时给你。”
  “咋,难不成你连吃个饭都要斤斤计较花费了几分几秒?”端木摇着头,“就算是个工作狂也该有个限度,你以为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只要喝点机油、保养一下就可以工作二十四小时吗?”
  “要摄取维持身体正常运作的营养,每一餐花三十分钟就绰绰有余。”连眉头都不抬一下,鸣臣认真地考虑说,“不,也许不需花费那么多时间,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
  “所以我,‘今天’非要你来不可。”直指他的鼻子,端木不客气地说,“想我端木扬交游广阔遍及五湖四海,就是没有比你更精简享乐时间的人。我真怀疑除了工作、工作、工作外,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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