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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颗星花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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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她离开。”
  端木扬吹声口哨,微微偏过头朝他身后说:“听到没有?岳主厨。”
  鸣臣一扬眉,以为这是端木流派的恶作剧,想吓唬他。
  语气俏皮,可是端木脸上没有笑意:“这个挑战还有临时喊停的可能,假如你不能做到‘毫不影响’我们亲爱的股东,紫先生的日常生活作息的话,你可就要抱憾地与我们大伙儿说拜拜了。”
  鸣臣蹙眉回头。
  岳冶恬一手拎着简单的行囊;神情严肃地从门口走向他们。
  望着她,内心掀起不熟悉的骚动……就是这股无法捉摸的骚动,从刚刚直到现在都深深地困扰着他。
  和先前在餐厅中不同的装扮,卸下那身洁白的厨师制服后,她以俭朴的紧身白T恤与一条半白浅蓝牛仔裤出现,不施胭脂的小脸蛋,简单束在脑后的纯黑长发,更加凸显她干净的少女气息。
  看在鸣臣的眼中,她似乎不满十八岁,可是端木扬再怎么大胆,也不可能雇用一个十八岁以下的小女孩担任主厨,只能说她未免太养生有道了。
  不。鸣臣推翻了自己内心的推论。
  让她显得年轻的并非那柔嫩细致的肌肤,或是纤细的雪颈、小巧玲珑的身段。真正令她那一股不染尘世的天真气质,加倍突出的是——那双太过直率坦白的眼瞳,黑白分明的眼里,仿佛不容许任何灰色地带的顽固。
  好像……像是……在哪儿曾经见过呢?这份顽固的色彩,似曾相识,如此熟悉,却又因为岁月流逝而淡去。
  鸣臣叹息着,看样子他是寻找到一点点答案了。
  “我会努力不干扰你的生活,紫先生,未来的一个月,请多多指教了。”伸出手,她脸上写着越挫越勇的神采。
  迟疑地,鸣臣握住她的小手。掌心比想像来得租糙许多,说明她是如何地努力,在这个领域内企图掌握住每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比起一双养尊处优的双手,这一只明明比自己小上许多,却有着不输给男性意志的小手,更能触动他枯槁已久的心。
  “也请你多多指教。”淡淡地说,鸣臣握了握手,放开。
  情势已是骑虎难下,鸣臣知道不管怎么劝说或是试图反抗,自己没有婉拒这次命运丢在自己眼前的试炼的余地。
  只希望一个月后,不论结果如何,岳冶恬都不会因他而受伤害就好。
  坐在紫鸥臣的车子里,一路上的气氛,只能以“真空”状态的窒息来形容。
  好不容易盼啊盼的,终于盼到了车子驶入一栋独门独户的楼房停车场,冶恬才晓得这家伙到底多有钱。
  开什么玩笑,寸土寸金的T市市区中心,哪有人家住得起什么独栋的房子,可偏偏这儿是货真价实的楼房,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楼房,以巴洛克时代的雕刻为外观上的主要设计,楼高四层的房子,也许不是占地千坪的豪宅,却也是足够让人称羡不已的百坪华丽洋楼。
  他们才一下车,那扇木门就被人从里面开启,一对老夫妇站在门口低头行礼说:“先生,您回来了。”
  冶恬在内心咋舌,天啊,好像回到什么六十年代的大户人家喔。这年头她以为这类繁琐的礼仪早就消失了。想不到他住的地方还附有“管家”。
  “张嫂,张伯,这位是岳小姐,帮她安排房间,她要在这儿住一个月。”
  “好的,先生。”老妇人殷勤地走上前说,“要帮小姐安排在您住的那一楼,还是?”
  “不,不需要,离厨房近一点的房间,方便她做事就好。她是位厨师。”
  “厨……”老妇人委屈地说,“先生要是嫌我张嫂的手艺不合您的胃口,可以早些告诉我的。”
  “张嫂,你多心了。这里面有其他原因。就一个月,你把厨房暂时交给她吧,随她要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妇人欲言又止,但是紫鸣臣已经进屋里去了。不得已,死心不再追问的老妇人领着冶恬先找房间安置。最后找到了一间不至于会被厨房的油烟熏到、一推窗出去还可以享受凉凉夜风的单人套房给她。
  冶恬本来早就抱定主意,就算是紫鸣臣叫她睡杂物间,她也绝对不会打退堂鼓,一定会忍耐下来,没想到人家不但没有“虐待”她,她现在住的房间和宿舍两人一房相较,非但毫不逊色,还好上好几倍,光是那宽敞的卫浴设备……
  “这些床单与枕头都帮你换新的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一声。岳小姐。需要洗的衣物请放在这只篮子里,每天我都会过来收的。”
  “谢谢。”冶恬还在张望时,老妇人已经朝门口走去,“等一下,呃,我可以喊你张嫂吗?”
  。
  “嗳,当然。还有事要吩咐吗?岳小姐。”
  “您也别喊我岳小姐,张嫂,您就叫我冶恬或是阿恬都可以。”冶恬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抢了您在厨房的工作,但这只是暂时的。我绝对不是要跟您抢饭碗。”
  张嫂腼腆一笑:“我本来就不是很会煮菜,可是以前先生都会把我煮的菜吃光光,所以我才不知道过去让先生委屈了。没关系的,岳小姐,您不需在意我这老人家的想法,做点好吃的东西给先生,帮他补补身子吧。尤其最近这一阵子先生工作也忙,三餐也都不定时,我正在担心他再这样下去,会病了。”
  “呃,我只知道他是个建筑师,可是……他真有那么忙吗?”
  “呵呵,以前先生一天只睡四五小时是正常的,现在我却常常看他留在书房一待就是整夜,八成又是接了什么大案子,所以才会这么拼命吧。光看先生不苟言笑的外表,很多人以为他天性冷酷,其实他从小就是个不懂得撒娇、表达的孩子,连自己生病发烧了,也会直到倒下去才让人发现。因此要了解他并不难,只要相处久了,就会懂得。”张嫂说着说着,慌张地说,“啊,对不起,我光顾着说话,你有没有吃东西?我要帮先生准备消夜,顺便帮你——”
  “消夜?”冶恬眼睛登地放亮,“让我来吧!”
  这么快就有机会表现自己手腕,冶恬体内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
  “不、不,那怎么行!你才刚到,一定想先整理行李,不要紧,明天早餐再让你做吧。今夜我还是会帮先生准备他惯吃的消夜,晚安。”
  张嫂不给冶恬更多劝说的机会,迅速地离开了房间,留下她一人。
  惋惜着这次消失的机会,冶恬迅速的重振旗鼓地想:也好,就当多点时间准备菜单。从明天一早作为起点,她绝对会做出让紫鸣臣心服口服的早餐
  不晓得是否换了地方睡觉的关系,那一夜冶恬睡得非常不安稳,明明身体已经发出疲惫的讯号,可是脑海却不停转动着许多张菜单,还有紫鸣臣这个人的相关资料,充斥在脑海的杂绪,教她迟迟无法深沉入睡。
  最后她决定起床去喝杯水,也许动一动会更容易睡着,瞧瞧手表上的时间,显示已经接近凌晨三点,怪不得四周这么安静,像是全宇宙都进入梦乡了。
  才走到了厨房一开灯,她就看到那干净整洁的料理台上,放着一只餐盘,上面还盛着一只空空如也但很明显是用过的汤碗。碗旁边放了一张小纸条,冶恬忍不住好奇地拿起来看。
  张嫂,谢谢你的杂莱粥,我吃饱了。鸣臣。
  刹那间,冶恬的胸口像被人刺了一刀。这些字,一字字都刺在她的自尊上。
  今晚在餐厅,他对自己那些绞尽心思送上前的美食,都动了一口就不吃,张嫂的杂菜粥却能让他吃得干干净净,并且还留下道谢的纸条,这男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她的料理比不上老人家?!根本无法挑起他的食欲?
  冶恬气愤地以指尖沾着碗底最后的汤底余味,放在指尖上品尝——这一吃就知道是普通的市售高汤包与调味料煮的,而且味道很明显的不够,八成是盐没有加足。这对于米粥类来讲,会是要命的缺点,可是他竟……
  简单地说,食物就是食物,我从不认为有何差别,吃下去能饱腹,应付一天之所需,给予充足的营养维持健康,这就是我对食物的定义。假使她记得没错,紫鸥臣确曾这么说。那,他连动都不动,不吃完她所做的东西的理由莫非是——冶恬冲出了厨房,朝二楼往上搜找,黑漆漆的走廊可以看出她要寻找的目标并不在这一层楼,她再往三楼寻觅,最后终于在四楼找到一间从门缝底下流泄出灯光的房间,不假思索地,她敲敲那房门“谁?”紫鸣臣的声音透过门传来。“我,岳冶恬,有件事想问你。”“……”沉默延续了一段时间后,房门才被打开,身穿一袭保守的蓝色睡袍,原本一丝不苟的刘海也因为失去发胶的作用,松松柔柔地披在额前,让紫鸣臣端正严肃的容貌多了丝容易亲近的秀气。
  “什么事?”斜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的他,平淡地问。
  冶恬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可是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说:“你认为我煮的东西不叫食物,所以不吃它,是不是?!”
  够了,再说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冶恬心里知道却控制不住嘴巴,她气愤地叫吼着:“我起初只以为是我煮得不合你的胃口,可是打从一开始你就下定主意不打算吃我煮的东西吧!因为你眼中那根本就不是食物。你宁可选择一碗杂菜粥果腹,也胜过我精心烹调的美食,你打从‘根本’就否定了我!”
  他无动于衷的表情,比什么都更加刺激冶恬激昂亢奋的情绪。她开始攻击地对他挥舞着拳头说:“你说啊!你说!我猜对了,是不是!混账!这算什么!你是在耍我!瞧不起人!”
  “冷静点。”他企图劝说,可是此刻冶恬耳中什么都听不进去。
  “假如你根本无意吃,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吃我煮的东西,你作什么评审股东,你干脆别出现,别来就好了!你捣乱了一切,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毁坏我的人生设计!”冶恬真希望自己是个男人,有比他高大的身躯,壮硕的拳头,可以好好地痛打‘他一拳,把自己胸口所有的愤怒都累积在那一个拳头上,让他尝尝被暴力对待的滋味。
  是的,他没有使用过拳头,温文尔雅的模样像是大好人。
  可是他却以思想的暴力否决了她的前途。
  有谁会在知道了,不管你多么努力,对方早就认定他不会接纳欣赏你的努力,还会愚蠢地持续努力下去呢!
  混账,把她花费的宝贵时间,那些为了煮给他吃的料理而流的汗水,还给她!
  就在冶恬被愤怒遮蔽住了双眼,激动得只能以“歇斯底里”来形容时,一个柔软不知名的东西覆住了她的唇瓣,冰冷而没有温度,却非常柔软的……
  这个吻止住了她的怒骂。
  第三章
  “抱歉,冷静一点了吗?”他柔和深沉地询问着,后退半步放开了她。
  冶恬仍处于震惊状态,她愕然的脑袋中一片空  白……刚刚是什么……瞬间就令她恍惚失神的……  他真的吻了她?为什么?而且自己心中为什么不生  气,他都自知理亏地道歉了,她应该甩他一巴掌,  骂他大胆、无礼、轻薄!
  “你似乎太过激动了,所以我只能想到这个法子……侵犯了你的唇,非常抱歉。”他的语气轻得有如羽毛抚摸在心口,谨慎的口吻,透露他稳定局面的企图。
  她是那么的惊讶,以至于她除了呆愣地看着他的脸,什么都做不了。
  他俊挺的侧脸在晕黄的灯光下,如梦似幻地漂浮在不甚真实的夜色中,镶着浅浅的光辉。
  “关于你的揣测,我必须承认——是的,就如同你所猜测到的,我的确没有把你今夜的菜肴当成是‘食物’。对我而言,那些并非是食物,而是‘工作’。我吃它们并不是为了饱腹一顿,而是被人赋予了任务。因为我对那项任务怀有疑惑,我不认为自己有完成它的能力,所以我选择每一道菜都只吃一口,造成你的痛苦,我很遗憾。”
  他又在说些什么……冶恬望着他,紊乱的脑海正把他的话语翻译成自己听得懂的语言,可是即使她听到了每一个字,组合起来还是毫无意义。她独独只捉到一个重点,那就是他承认了,他是有预谋的……在他品尝自己的菜肴前,他就决定不吃它们了。
  “可是,仔细听好了,岳冶恬——你没有资格在这儿对我生气。”温和中藏着严厉的劲道,紫鸱臣蹙眉说,“坦白说,你今夜的行径让我非常吃惊。
  莫非你在餐厅中说要挑战的话语都是强装出来的自信?假使你有你表现得那般自信,那么你该考虑的是往后如何打破我的味觉极限,而不是被困在过去失败的阴影下,检讨过去的是非对错吧?“
  他的话像铁锤般狠狠地敲中了她混沌的理智。
  羞愧,开始从脚底往上逆涌。
  “有时间在这儿质问我为何只吃一口菜的小事,明天能做出像样的东西吗?早点上床睡觉养足精神才是你该做的事,去吧厂
  他一手指着大门说:“别在此浪费时间。”
  羞红的脸颊是她领悟到自己又闹了什么样的糗状后深感无地自容的具体表现。越是想给这个人一点颜色瞧瞧,结果到头来,竟是自己不断地在这人面前犯错、闹笑话,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没错,他点出了问题症结所在,自己光顾着气愤,却忘了最重要的——她根本就没有权利追究人家要吃不吃,那是他的自由!
  怎奈,无聊的自尊梗在喉咙作祟,冶恬就是无法开口跟他说:“抱歉,我又错了。”只得一转身,和来时一样迅速地消失。
  天啊!当她一路冲回自己房间内,扑倒在床铺上,她红透的双颊上已经沾满了反省的泪水。在紫鸣臣眼前,自己有多么的不成熟、孩子气,她已经充分地知道了。这无关什么身份地位、背景钱财,自己所见识过的场面、自己的思考模式,甚至是自己那冲动而又没有装上煞车装置的脾气,都不该是个成年女子该有的行径。她凭什么去批评紫鸣臣的言行举止,当她凡事处理的态度都比他要不成熟之际——不可否认的,他必定见识过比她更多的场面,才会在短短几秒钟就把她给慑服了。
  岳冶恬啊!岳冶恬!你要振作一点!
  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脸颊,冶恬在心中鼓舞着自己说:明天早餐要扳回这一城!
  暖和和的阳光洒在脸颊,冶恬听到陌生的鸟叫声,迷糊地想着:她什么时候搬到森林里住了,居然有鸟语花香?还是自己又忘记关掉收音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满足地叹口气,冶恬翻身正打算再小睡一下——
  恰巧映入她眼帘的却是,正缓慢爬向八点整的指针。
  八点?八点!
  冶恬从床上跳了起来,在自己光溜溜的双腿套上一条牛仔裤,上半身就穿着睡前充作睡袍的T恤,没空打理自己那一头蓬蓬乱发,在几秒钟内就离开房间冲进了紫家的厨房中。
  明亮而干净的餐桌上,放着一盆鲜花,除此之外当然什么都没有。
  说不定“他”还没有下来用早餐!冶恬抱着侥幸的心理,抚着胸口喘口气,好险,差一点就睡过头了,还好,还来得及。  “哎啊,你醒了,岳小姐。”身后,张嫂正满面微笑地走进来说。
  “早安,张嫂。”
  “早。”老妇人点点头,一边走向洗碗台说,“怎么不再多睡一下呢?”边走近洗碗台说
  “那怎么可以,再不准备早餐。就会赶不上紫鸣臣——我是说你家主人的上班时间了。”冶恬打
  开冰箱的门,昨夜已经检视过一次,里面有什么材料她早就了若指掌,菜单也早在脑海中写好了。首先是清烫甘蓝菜……
  “主人?紫先生刚刚已经出门上班去了。”张嫂回过头说,“紫先生是很早去公司的人,通常是七点用完早餐,七点半就出门。本来我见你六点还没有起床,想去叫醒你的,可是紫先生说不必了,让你睡。今天早餐便由我——”
  冶恬闻言目瞪口呆,手一松,整颗甘蓝菜也掉到地:“他去上班了?!”
  “是啊。”张嫂带着歉意地看着她说,“我还是应该叫醒你的,我不知道你这么想帮先生做早餐。没关系,还有明天。”
  明天?又是明天!冶恬咬着唇。
  不可以,她不能对张嫂生气,这并不是张嫂的错,都怪她自己贪睡、睡太晚了。想不到她竟会在挑战的第一天就出师不利。
  “不要紧。”对着张嫂,也对着自己说,冶恬勉强地笑着,“我会在今晚弥补紫先生,给他煮一顿大餐的。”
  “今晚?可是今晚紫先生也不在家吃饭。他出门前就告诉我了,今天南部有重要会议,恐怕回来都已经深夜,要我不必替他等门、张罗消夜了。”  一天接连第二场打击。冶恬捣住胸口,姓紫的这家伙该不是故意要给她好看吧?他这一个月要是常常不回来,那自己还怎么锻炼他的舌头!
  “岳小姐,你不舒服吗?”张嫂担忧地放下手边要清洗的碗说,“要不要我拿点什么药给你?你哪儿不舒服?”
  “没事。”只是心痛,剧烈的痛。早知道就不要那么贪睡了,“你们紫先生常常这样子在外面吃饭吗?”“是啊!一个礼拜大约有三四天晚上都在外面如果有在家中,早餐倒是一定会吃。”不行,只有早餐,那她能表现的时间太有限了。她得找紫鸣臣谈谈。
  想是这么想,但,冶恬再度见识到紫鸣臣到底是有多“忙碌”。
  虽然第二天一大清早冶恬就顺利在五点钟起床,并且算好时间在他七点下楼时就准备好满桌丰盛可比“满汉全席”的热腾腾菜肴等着他。
  他缄默地望着桌上整整三秒钟后,仅说:“以后早餐不必这么麻烦了。”
  “可是……”冶恬双手插腰,打算长篇辩解她缺乏展露手艺的机会。
  “今天早上我光看就饱了,这不是早餐该有的菜色吧。”打断她的话,他叹口气,只将咖啡喝光后说,“抱歉,有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我今天有重要会议,不能迟到。”
  他又如同一阵轻风般潇洒离去。
  冶恬捉狂濒临边缘。她愤怒地代替他坐到桌前,自暴自弃地吃着自己煮出来的每一道菜,每一道菜本该是美味无比,可是吃在她口中却味如嚼蜡。这也不奇怪,以她此刻低潮的心情,加上从早上五点忙碌准备的疲惫感一下子都汹涌而来,她早失去品尝任何食物的心情。
  重要会议?他的人生到底有多少场重要会议!看样子她最大的敌人除了紫鸱臣那根冷感的舌头,
  还得再加上占据他大半时间的重要会议了。
  煮的菜不但不被人赏识,还被冷落在旁,就因为他的“会议”,这种沮丧感是她从十岁开始学会做菜后第一次体验到的痛苦。做菜、料理,如果没有懂得欣赏的人存在,那真是件孤单又没有成就感的事。唉!  加油,岳冶恬!  没有气馁的余地,一旦放弃就什么都完了,所以冶恬只好再接再厉。
  第三天,准备了看似简单却不是普通等级的中式早餐,而这一次他也总算赏脸地把它吃光。冶恬望着他的脸,像只乖乖等待主人打赏骨头的小狗儿,等待着他的只字片语,想不到——“我吃饱了。”丢下这句话,他拎着公事包起身。
  “喂,慢着、慢着,就这样而已?”
  他冷冷地瞥视她一眼。
  哼,她的厚脸皮可不会输给他的臭脸皮:“这蒸蛋是我花多少工夫做出来的,你吃了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光是蒸蛋的高汤汁就是我用了三道程
  序、历经‘整晚才熬制出来的最对味的柴鱼汤头,为了让它滑嫩细致,还得要加人纯酿米酒……“
  “我知道它是蒸蛋。”紫鸣臣唇角微扬地说,“其余的说明都不必了,谢谢。”
  就这样丢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冶恬上班去了。
  “我——知——道、它、是蒸蛋。”冶恬在他背后学着他的口气,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朝着空气发泄地叫道,“你以为你是谁:R!哈,你以为贯彻始终这种不予置评的态度,我就会纵容你嚣张下去,不要小看我岳冶恬的决心与耐力,我一定要让你吃出我煮的东西,和别人到底有什么不同!”
  两道熊熊燃烧的怒火,从她双眸中射出。
  七战,三和四负。  趴在床上,翻看着自己的笔记本,冶恬脸上一片乌云密布。这是她搬到紫鸱臣家中后,第一周的战果汇报。结果很惨。
  所谓的“和”是他吃掉她煮的料理的次数,至于“负”的部分,则是他连动也没有动的部分。至于七战,因为这一周来他总数只在家中用过七次餐,包含早晚两餐,午餐根本别提了,他当然在公司解决。
  七天下来,从他口中自己没有听过半句赞美“你煮得很好吃”,这等于是输了。输得很彻底。
  瞪苕那张凄绝的战况表,冶恬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只能坐困愁城,别说再过三个礼拜,就算再过三十个礼拜,她也不能保证让紫鸣臣为自己的料理感动落泪。万一那家伙骨子里根本就是机油,没有水分,她岂不要把主厨之位拱手让人?
  “唔!”心痛了一下。那梦想中的机会,就这样离她越来越遥远了吗?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取代她成为美食俱乐部的……不!她不要!
  或许是该化被动为主动,从等待敌人出击转为积极向敌人进攻。
  冶恬掀开那份花圣贤递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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