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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王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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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沿大街进入中军官邸后,心境忽然变得平和而闲逸。
他不明白自己怎可以保持这种心境,按道理今天既闻战事之忧,又失美女的情况下,应该有种担心加失落之感。
是因为经历悲欢离合之事太多,导致心态麻木,还是已经能预知胜利的结果,或者是他并不是十分喜欢夏小美人,否则以他从前的习惯定然不会放手。
好在战事到目前为止都在晋军掌握中,只要好好利用历仲这颗棋子,坏事也可以变好事。
想到这里,重耳暗暗给自己鼓了鼓气,向厅门两旁直立的守卫挥了挥手,微笑着步入议事大厅。
刚踏进辕门,重耳不由一愣道:「大家都来了?」
以介子推、先轸、赵衰为首的上下两军将领以及韩少坚、卓锋等朝歌猎手头领齐刷刷的起身相迎。显然都已知晓虢军将要来袭的消息,让重耳满意的是,每个人的眼神里皆流露出对战事的必胜之念。
重耳表情轻松的坐进帅椅,随口道:「大家都知道了吧。」
众人皆点头称是,赵衰忽然长身而起,两眼精光暴涨,沉声道:「下将愿领下军前去迎击虢兵,除非衰死,否则绝不会让虢军踏进卜唪城半步。」
重耳刚挥手示意他坐下讲话,先轸又鸷的站起来道:「卜唪是上军拿下的,也应该由上军前往救援,请公子给下将机会。」
「都坐下。」重耳清了清嗓子,望了蠢蠢欲动的厅中众将,动情的道:「吾有你们一帮好帮手,天下还有何人能败我,哪怕是天下联盟前来,胜利也必然属于我们。」
介子推呵呵一笑道:「诸位都别急,仗还有的打,谁也少不了,一切听公子安排,不可乱了军令。」说完,有意的望了望朝歌的猎手头领一眼。
重耳轻笑一声,打破厅中压抑气氛道:「离虢军兵临城下还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我们先得弄清楚虢温等三军之力,方能定下良策。子推你给大家说说你掌握的一些敌情。」
介子推不假思索道:「据我所知,虢国这次定下必赢之计,明里鼓动周朝前往调停,暗里则联合温国与东山皋落氏的野人族,以周使来麻痹我们,然后偷袭卜唪,此次虢王倾国之精兵良将,除了留三万余禁卫亲兵守城,其余八万虢兵全部交给许房荒指挥。温国不知为何,宁可得罪强晋而派一万兵马前往声援虢国,很是奇怪,不过东山皋落氏的一帮野人是为了财宝而卖命,虽说他们打阵地仗缺少章法,可这些个野人生性残暴,不畏生死,确也令人头疼得紧。」
韩少坚眼放精光,道:「东山皋落氏就交给我们吧,下将保证让他们来得归不得。」
「好!准你之请。」重耳随后又对他眨了眨眼睛,笑道:「那个女人韩将军还满意吧?」
韩少坚怔了一怔,心想这重耳公子也太随便了吧,军务如此紧急,竟然谈起风花之事,不过这也可以证明重耳的贤德,绝然都没有王公贵族的那种森严等级之分。
「韩将军不喜欢……还是那女人太厉害?」重耳轻声追问。
韩少坚突然联想起那个女人狂野娇喘,不由脸上一红,急忙恭身道:「下将正想谢过公子,那女人……嘿嘿……」
重耳接上道:「一匹烈马。」说完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公子准备怎么应对十万联军?」魏犨愣声问道。
重耳知道最重要的时刻就要来临,此战如果拿下,虢国之力已竭,只有投降一途而已。想到这里,他长身而起,信心十足道:「他们胜在占有先机,不过现在先机已入我手,哈哈!」
众将领心中一震,心里暗呼公子高明,一针见血的指出此仗的穴脉所在,一旦先机转化,胜利也将倾斜。
不过魏犨一介粗人,一副迷糊的神态道:「什么先机?」
重耳并没有因他的反问而不悦,而是无比自信道:「先机乃至胜之宝,只要我们了解敌人的动向,也就掌握了一半的胜算,比如,我们可以利用敌人的侥幸心理,来它个反偷袭,嘿嘿!想那虢将对我并非全无顾忌,否则早就挥兵直扑上祁,因为我军接连两场以少胜多的战绩已经让虢军胆寒。当然,我也绝没有高估自己,温国兵力十分有限,虽不足虑,但其兵精马壮,骠悍勇猛,也算一劲敌,不过这种联纵首先就有破绽,只要我们稍占上风,温君必然退兵,否则他就是下一个亡国之君。东山皋落氏常年与狄、戎征战,马战超绝,也正好一试我们的朝歌骑兵,想必不会输给那些个野人。」
魏犨听得连连点头。他经过此战后对重耳佩服得五体投地,终生跟随。
先轸深深一拜道:「听公子一席话,下将信心倍增,今日我方明白,公子不只是贤德,更是天纵奇才,先轸愿抛开一切,追随公子左右,效犬马之劳。」
重耳哈哈一笑,躬身扶起先轸:「耳何德何能,得先将军厚爱,请起。」
先轸挺直腰杆,胸口急促起伏道:「温国之兵交给上军,轸拿人头保证,绝不让他们进至卜唪十里处。」
重耳双手背后,低头沉思片刻,猛的一抬头,断然道:「不行。」
先轸虎躯一震,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介子推笑道:「先将军勿急,公子还有话说。」
重耳对介子推的判断力大为赞许,饶有兴趣道:「那么就请子推代吾说明。」
介子推心中感叹,重耳每一天都在变化着,霸王之风渐现,不知道哪一天,他再也难以猜测重耳在想什么。
「如子推猜错,还请公子原谅。」介子推回首望向先轸道:「你此刻心中**四扬,否则以你的谋略定然明了,公子极为依重你,怎么可能让你去对付区区万余温兵呢?定然还有其它任务。」
重耳长笑一声,击掌道:「什么都瞒不过子推,哈哈!如果敌方有你这般将帅,我们早就兵败卜唪,幸运之至。」
介子推神情恭敬的道:「能遇上公子,是子推的运气。」
「我们现在就点兵出发,让虢温联兵美梦破碎。」重耳双目精芒四射,朗声道:「赵衰与魏犨带一万五千人星夜赶往长衡至卜唪的官道上,备好强弓拴木,拉长距离,沿途埋伏,等待我军攻击号令吹响;先轸与颠硕、狐毛领兵两万设伏于大道,游宫藏、韩少坚、卓锋率六千朝歌骑兵为我军先锋,务必破其车阵,阻其战车前进;我率中军压阵。」
众将齐声接令。
第九章君子于役
(祝所有喜欢并支持拙作的朋友:节日愉快,心情舒畅!
正文 第九章 君子于役
更新时间:2009…2…11 20:55:08 本章字数:7844
重耳勒马山坡,黑暗中展开内视之术,急目远眺。
由于这片地势越行越高,所以视野极其开阔。丘陵北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南边则是一片起伏不定的丘陵地带,且都与上祁通往长衡的官道交会贯通在一处,形成一个S形的弯道。
这里距离卜唪不足五十里地,从南绕过S道进入上祁也不过六十里地,难怪前哨报告说,发现一处打伏击的极佳之地。
重耳突然想起什么,向身后挥手示意,介子推悄然而至:「公子有何吩咐?」
「据传虢将许房荒也是一代名将,加之前面我军一再的使用偷袭之计,恐怕他会有所防范。」重耳闭上眼睛,思索片刻又问:「如果你是敌将,你会怎么做呢?」
介子推暗赞一声,顿了顿道:「我会在大部队前安上多股前哨,呈纵横之势向前推进,各哨之间保持一定距离,特别是这个特殊地段,定加以严查,无误才通知后续部队前行。」
「这就是了!」重耳猛然睁开双眼,望着朦胧的夜空,缓缓道:「通知上下两军及朝歌骑兵,向官道两侧后退五里,一定要引敌人进入此地。由魏犨率前锋营逐一解决敌之前哨,切记,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千万不可随意出手,否则惊动虢军主力,会将奇袭之战演变为一场正面冲突,这绝非我所想。」
「公子所虑极是,我这就着人通知。」介子推说完,立刻退下山坡,悄声吩咐传令兵。
不一会,前锋营探子来报:「前方出现敌踪。」
「好家伙,终于等来了。」重耳眼神一亮,「有多少人?」
「魏将军估计在四百人左右,这批人马速度奇快,正朝我军方向驰来。」
「放他们过去,不得惊扰。」重耳神色凝重的远眺夜幕下的大平原,忽然做出一个放行的手势。
传令兵稍稍一愣后,便在马上弯腰行军礼后策马而去。
介子推目光投向前方,叹道:「我似乎看见虢军的败落,尸骨遍野……」
重耳面无表情的冷哼道:「这就叫玩火自焚,和我玩阴谋诡计,门都没有。」
听着重耳冰冷的话语,介子推没来由的浑身一抖,重耳身上的那股霸王之气显露无疑,这令他高兴也使他害怕,高兴的是他终于看见一代霸王的稚影,害怕的是未知的将来。
「虢军的第二队人马经过,人数约千人。」
前锋营探子不断通报消息。
「继续放行。」重耳狠狠的道:「我看那个许房荒究竟准备多少前哨。」
「再报:虢军第三队人马接近,人数不详,凭马蹄震地之声判断,约万人以上。」
「一万人?前锋?不会……」重耳突然眼暴寒芒,轻喝道:「告诉魏将军,如发现敌阵有战车,便立刻发动进攻,若不见兵车,则继续放行。」
「公子能判定这股虢兵也是引子?」介不推不解问。
「不敢说绝对,但八成把握是有的。」重耳仰天道:「我就赌它一把,越是名声显赫的大将越是小心翼翼,我害怕的是那些初入战场,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介子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指着急驰而来的探子道:「公子的话被验证了。」
「虢军阵内没有发现战车,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第四队虢军的踪影。」
听到消息,重耳精神大震,哈哈一笑道:「为什么后面的队伍速度慢,是因为战车的频率绝然快过不轻马,如不出意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将是敌前锋部队,接我命令,让魏将军与朝歌骑兵慢慢向官道靠拢,随时准备出击。」
探子远去,重耳也指挥着中军向前做缓慢移动,并在一处地势凹凸不平的丘陵地带上摆开阵势,这种地形是战车的天敌,关于这个秘诀,是他刚从『子牙兵书』上看来的,没想到这样快便派上用场。
「来了,我听到大地在抖动。」重耳的一名亲卫匍匐在地,贴耳倾听。
重耳的眼力或许只有介子推可比,两人几乎同时发现前方有一群黑压压的影子在移动。
一帮部将呼吸急促起来,兴奋请战道:「是不是可以发动攻击了?」
这时重耳心底忽然冒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温国的部队与东山皋落氏的野人会不会分而行之呢?如果他们兵分三路,又会走哪条线呢?
如果我是温国将军,会不会听从虢将之令,更何况那些生性不服人的野人士兵。
有种危险降临的感觉。
重耳连杀伐之声四起都仿佛听不到,全身如坠冰窟,一种刺骨的冰寒从两脚直升到头顶……
如果预感真实,该怎么应对?
「狐射姑何在?」重耳突然想起这个地理通来。
「下将在。」狐射姑兴奋的上前道。
「长衡通往卜唪上祁的道路还有多少条?」重耳迫不及待问。
「这个……我想想。」狐射姑思索片刻道:「除了这条官道外,就剩下一条旧山道,因地势崎岖,少有行人。」
「快马呢?」
「如果骑术上佳,应该可以。」
「东山皋落氏。」重耳咬牙切齿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以皋落氏的游骑之术,别说纵横山道,就是在山峰之巅他们也可以来去自由。
「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前方战事已起。」狐射姑喜道:「敌人中埋伏了。」
重耳心中苦笑。
事实证明,敌将的确深有谋略,竟然摆了个三保险之阵,如果这时晋军冒然压上,那么横向杀出来的皋落氏族谁来迎击。一个不小心,晋军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
「传我命令,中军向官道北方转移,速度要快,一定在最快时间内,拉上绊马索,暗桩等物件,同时传卓锋带一千骑兵镇守西北地带,不得参与虢军的进攻,等待东山皋落氏。」重耳吩咐完后长叹一声:「但愿没有第三条路。」
就在这一瞬间的工夫,战马的嘶鸣声已响彻平原,杀声冲天。先轸的上军与赵衰的下军呈倚角之阵分左右两侧攻向虢军,虽然晋军兵力处于下风,但由于是有心战无心,个个士气高昂,勇猛杀敌。虢军被攻个措手不及,还被一阵暴雨般的箭阵射得心惊魂飞,更不用提他们长途跋涉,体力消耗极大,几个瞬间,便死伤惨重。
特别是虢军自以为傲的战车,不仅没起到丝毫作用,反而成为累赘,几十辆战车被朝歌的骑兵冲得四零八落,拉车的马匹更是失去方向感,在自己阵内冲来冲去,那些虢兵算是倒霉透顶,没死在晋军剑下,却被自己的战车给碾死。一时间,哭嚎震天,溃败如山倒。
而东周历史上第一支骑兵部队更是在此战中名传千古,他们的马术与慓悍的战意使得此战还生的虢兵一生都难以忘怀,在他们心中,这支骑兵简直是魔鬼的化身,地狱的代名词。
眼前的情况与介子推战前的判断吻合,依据历仲透露的消息,虢军所依仗的是战车步兵和五个弓弩营,但这些士兵几乎从来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平时也疏于训练,因此只要有效的阻止了战车就可以获得决定性的胜利。温兵的资料很少,但这小如蒲邑的国家很难在战事中起什么作用,唯一值得忧虑的是东山皋落氏。
战势似乎朝着晋军有利的方向发展,但好景不长,敌左军中军很快扑了上来,密密麻麻的人群与闪着寒光的枪矛戟显得异样的狰狞。
许房荒虽然眼睁睁的看见自己的前锋营全面溃败,但没有贸然上前施救,依然不乱阵形,保持一字长蛇阵向前推动。
那种临危不乱的从容与严整的队形即使高明如先轸也不得不暗暗称道。他明白这次是遇上对手了,只有寄希望于韩少坚和他的猎手们在他们没有完全布好阵势时发动骑兵优势,否则等其阵势完备,再辅以战车之威,这仗就难打了。
好在他的愿望马上便现实。
当先轸的弓箭手发出一阵箭雨的同时,虢军左右两翼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韩少坚与游宫藏分别带领二千铁骑,如神兵天降,势不可挡的冲近敌阵。
「骑马……的晋兵……」
许房荒突如其来一阵慌乱,这是他十余年战争中从未有过的。望着疾风般涌过来的马群和挥舞的各类兵器,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对应。
「主公,是不是准备弓箭。」一旁的副将没有考虑那么多,凭直觉没有其它方法对应,否则等那些骑着马的晋兵冲入车阵,眨眼摆弄可以使之阵形大乱。
等到许房荒下令时,已然慢了。从左右两侧冲到虢军阵前,骑马只须片刻时间,弓箭最具威力的距离应该适中,太远不成,过近也不成势,因此一阵箭雨过后,晋骑兵倒下的人极少,大多藏身马背,等箭阵过后,业已冲入虢军大阵之内。
守护战车的步兵首当其冲,甚至连马上人影都没有看清楚,就已一命呜呼。不谈他们在战力上的差距,即使水平相当,当一方借助马速,三成力可以变十成,几乎没遇阻碍,骑兵的长兵器发挥巨大的威力,矛戟之下无一合之敌,使刀剑者还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响,爆发出来的点点火星印红了天空。
虢军大阵乱成一团。救命的哀叫声,兵器金戈铁马声,演泽着一出人间悲剧。
而许房荒也非等闲之辈,见势不利,当机立断,弃战车不用,而把几十辆战车排成一个包围圈,以战车围困骑兵之策,使之战马的灵活与机动性能大减,转瞬间,虢兵凭着人数上的优势,慢慢的扳回颓败之局。
这支以游猎为生的骑兵部队也遇上开战以来最顽强的抵抗,战况愈加惨烈。
正当虢军势起,战车上的强射弓也开始发挥作用时,虢军右侧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打头的正是号称马上无敌的赵衰,豹眼圆睁,长鬓迎风飘扬,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铜枪散发着死亡的味道,靠近其铜枪范围的虢兵不是人飞便是马倒,幻影般的连击十余枪后,逼得大群虢兵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外围传来异动,身处包围圈中的韩少坚明白反击的时刻到来,当即暴喝一声,擎剑跃马,往虢军阵地疾驰而去,剑作刀招,连砍带挑,刹时将重重箭雨磕得四散而飞,反朝虢军飞泻而去,也就在那些虢兵挥兵器抵挡碎箭之际,一道剑光已幻化成无数条朦胧的直线将他们笼罩于剑影之中。
先轸见敌阵一阵混乱,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即令旗一挥,高声喝道:「攻击,弓弩营强弓掩护。」说完双腿一夹马肚冲向敌阵,上军的万余名晋兵也齐声吶喊,高举武器,如潮水般涌向敌阵。
晋兵身后的山坡上更是下起了箭雨,犹如雨点般向敌阵飞泻。
虢军的战车在狭窄的方阵中是进退不得,彻底沦为废物。
众所周知,战车更适应大规模的战争,是大国争霸的有力武器,即使是兵车大战,其战略战术与兵法阵形才是决胜的法宝。随着战场的扩大,在水网密布的江南和山地荒漠的西北,木制的马拉战车无法在如此复杂的地势上作战,淘汰是必然的。
战车最大的缺点便是失去灵活机动,唯一可依仗的是战车上配备的强弓与长距离武器,特制的矛戟等更是长达三米多,兼具勾啄和刺击等功能,在混战中有极强的杀伤力。
可这场战争由于虢军占据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战车周围几乎全是自己的士兵,因此连仅剩的一点优势也化为无形。
许房荒虽慌但依然未乱阵脚,他甚至没有呵斥后退的虢兵,情况已然明显,是自己中了埋伏,并非士兵之过。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一字长蛇阵就这样给晋军轻易攻破,而且是以少打多,他不甘心,他盼望奇迹出现。只要温国与东山皋落氏赶至,那么形式将会突变,本来是被围,却因外部力量变成反包围,并且还可以来个里应外合之势。
老天待他不薄,在最需要的时刻,他等到了大地的颤动。
许房荒只觉得血煎如沸,全身都热了起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对着溃败的虢军士兵大喊道:「我们的援兵到了,晋兵完了,杀死他们,给我杀!」
果然,就在他喊完话后,马蹄踏破大地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天空仿佛都为之抖个不停!
这时重耳率领中军正严阵以待,他害怕的只是未知的事物,既然发生了,他就能找出其弱点,再加以攻破分割。
「好家伙,真的来了。」重耳发出一声阴沉的冷笑,「大家准备好了没有?」
「绊马栓一百三十条已扎好。」
「拦木二十根也布置就绪。」
「弓弩营进入最佳射击位置,等待公子命令。」
只是眨眼的工夫,蹄声愈近,黑压压的人影快速的出现在重耳的视线里。
最先映入眼帘的两个皋落族人异样的惹眼,两人帛衣飘扬,战马鬃毛飘舞如御风而行。
「想来这两人便是皋落氏的撕兽三星之二。」介子推随意从亲卫手中拿过一张强弓,潇洒的弯弓搭箭道:「待我去其一星。」
话音刚落,弓弦发出一声脆响,箭未发,一股强烈的杀意已如狂潮怒涛奔涌至箭上,利箭穿透黑夜如一道无形的针刺,划出一道可以想象却看不见的弧线,笔直的朝奔驰在最前的皋落三星之一射去。
「噗嗤!」一声闷哼,两人齐齐勒马,骏马立即人立而起,但马背上却只剩下一道人影。
「二哥!」剩下一人发出一阵悲鸣,身后立即传来万匹战马的嘶鸣。
「出击。」
随着重耳的一声令下,千百道箭弦拉响,密密麻麻的利箭如飞蝗般朝马阵铺天盖地涌去。
皋落氏的马队传来一片人马不分的悲鸣,声音响彻夜空,又像是对着夜空叙述着它的不幸。
不过这也引发皋落氏族的凶残血性,他们前赴后继,倒下一排,再上一排,后面更是延续不休的骑兵,勇敢顽强的穿透箭雨,向着来箭的方向扑来。
「不知死活的野人。」重耳闷哼一声,策马往后退去,介子推与一干部下趱马紧随其后,引诱对方进入绊马索道上。
敌方马队狂野的猛追不舍。
「可惜!」重耳在马背上发出轻叹。
介子推与狐射姑追上来把他夹在中间,狐射姑应了一声:「皋落族虽然勇猛,但永远成不了大族,因为他们有勇无谋。」
弹指间,重耳率领的三百余亲卫兵己奔至埋伏之地,皋落族逐渐赶上,落后已不到三十个马身,尽显皋落族强悍勇猛的作风和马背上的天赋。
「哗……唏聿聿……」皋落氏的马队突然间人仰马翻,官道两旁不知何时拉起数十道百年老藤所编成的绊马索。
「啊……哎……」惨叫声此起彼伏,试想下千百匹战马在急速奔驰时突然撞着一团的情景,先是前面几十人断腿断胳臂,随即便被后面的马蹄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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