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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霸王传-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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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得心服口服。
    伯姬自然不会担心怀赢失败,她在重耳跨前一步时,又善意地道:“公子可别小看怀赢,秦国钟支礼亦曾接不过百招……”
    重耳从头到脚打量着怀赢,只看得怀赢目露不快时,才淡然道:“公主可敢与我打个赌?”
    伯姬与怀赢对视一眼,均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幺药,不过既然重耳放出话,怀赢定不会在开战前认输,这样,无疑不战气势已弱。
    怀赢平静地点头道:“公子好高明的战法,难怪在战场百战不败,好,我接下你的赌约,不过我希望你的手上功夫不至于差嘴巴太多,否则,母后面前你会很难看。”
    重耳毫无惧意,就算当处刚离开‘彩凤楼’那会,他从一个毫无功夫之人,历尽生死,拼出了现在的一身本领,何况他现在的一身功力连介子推都不敢说有十赢把握。
    一旁的伯姬早已失去了主意,她狠狠白了重耳一眼,提心吊胆地凝视已经在大殿中对立而视的两个人。
    三个人都忘记一件事,既然是赌约,那么总得立个赌注吧。其实三人都明白,什么类型的赌约并不重要,在这个时刻,不管一方提出任何赌约来,对方都不会拒绝。拒绝便等于害怕,等于失败。
    怀赢抬头直视重耳,露出雪白的颈子,淡淡道:“我五岁便开始修习武道,自三年前出师,手下便从无敌手,公子小心了。”
    重耳故作惊讶地吐了吐舌头,“很了不起。”他看了看她缩在丝袍里的手。“你的武器是?”
    怀赢悠然道:“该需要时自然会出现。”
    重耳没想到她会如此藐视自己,他愣了愣笑道:“差点上了公主的当,高明。”
    怀赢的美目中首次闪烁出异彩,右腿上前,作了个起手势,“请!”
    重耳用略带邪气的眼神放肆的审视着她那动人的娇躯,甚至猜测着这耀眼的丝服下有多么滑腻的雪肌。从此刻起,他才感觉到主导权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对他来说,胜利是必然的,而且打败她并不意味着打击,他还有更残酷的打击将在战后实施。他甚至能想象出对面那张高贵无暇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情景。
    “砰”的一声,怀赢的身体像是瞬间分离,右腿变做一支离弦之弓,快捷无比地朝重耳的胸口射来。
    怀赢的功力如何,重耳虽不是特别清楚,但从伯姬口中得知与厉无厘同列‘天下四秀’的钟支礼亦败于她手,加上见面时那玄之又玄的眼神,便可得知,她至少要比厉无厘强上一个级数。而这如天外飞仙似的玉腿凌空,绝不逊色于任何高手的剑,被踢中的后果可想而知。
    腿势带动的罡风如波涛汹涌,而且控制得极为巧妙,除了当事人重耳能感觉到那份压力,场外的伯姬全无知觉。仅凭这一手,重耳便明白,她还有所保留。
    不过重耳好似丝毫没有感觉到腿影愈来愈近,目光依然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毫不慌张地看着空中腿影。
    反倒是怀赢在腿堪堪接触到重耳衣杉的同时,蓦地缩了回去,同时玉脸发红,怒斥一声:“大胆……”
    原来,重耳不知何时,朝腿影中一指点去,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掌指不偏不倚点上怀赢的腿根下方。
    重耳淡然一笑,摊手道:“如果有规定不能接触对方,不比也罢。”
    怀赢俏脸由红变白,闷哼一声,身形再动。只是这次以纤手取代玉腿,随着漫天手影呼啸,纵然她有所控制,但依然将伯姬震得两耳发疼,一时间竟有眼耳模糊的感觉。等到伯姬能看见清楚场上时,她看见漫天几乎都是怀赢的影子,而重耳,似乎早已消失无踪。
    的确,由于怀赢身着金灿灿的服装,一旦动起来,观看者的眼里便只有金茫四射。
    重耳的眼睛亦有短暂的失明,只到此时,他才明白,怀赢服装的妙用,若不是他目力超人的强悍,早就为对方所趁。
    怀赢的手上功夫绝对了不起,竟将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这一轮攻击的威力,可想而知。重耳首次露出惊讶之色,不得不采取以硬制巧,以力制快的法子,擎起双掌,凭借精确的目力,寻到对方指影的空隙,强行击出。
    “砰!砰!”猛烈的掌指相交之声响起,怀赢已经硬生生的被震退了几步,殿中央的几块青砖隐有破裂之态,怀赢的样子虽然有些狼狈,但眼神中的光亮却愈盛,神态依然高贵。
    就在伯姬担心地捂住胸口,急欲喊停之时,怀赢突然吟笑着腾空而起,整个人化为一条直线,向重耳俯冲而去。
    她想干什么?投怀送抱?还是……重耳的神色格外的凝重,他知道怀赢这次是不会再有任何保留,而且他感觉这是最后一击,不会再有下一招。
    重耳在劲气临体的瞬间察觉到空气中有股破裂的预感,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同时手中更多了道极细的白条,剑起云涌,带起狂裂的罡风,直射向怀赢飘飘渺渺的娇躯。他相信,即使换过是‘剑主’,如果这一剑击实的话,对方想不败也难。
    与重耳的慎重相反,怀赢的身体大胆无匹地迎向重耳,仿佛射向她的不是寒剑,而是幻影。她的身姿优美到了极点,美得令人心魂魄尽失,美得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美得让人不忍触碰……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艳,那么轻描淡写,重耳却偏偏知道她隐忍待发的威力。
    “蓬!”就在怀赢的身体就快撞上剑体时,异变立生。原本悬挂在丝服上的饰品,竟如被风暴吹的梨花,飘飘洒洒,迸飞散裂。更奇怪的是,那些朵朵晶莹的“梨花”竟像长了眼睛般,飘落的方向直指重耳,丝丝点点,遂成一线。
    重耳暗呼厉害!怀赢这招放眼东周,能敌者不过三,不过恰好他是其中之一。怀赢凭借本身真气的旋转,再配以毫不引人注目的武器--服装饰片,其中的手法更是巧妙无比,籍着真气的反激引爆饰片伤敌。这倒罢了,可怕的是她竟能将漂离身体的饰片聚成一线,如一条连绵不断的利认进行攻击。即使是最高明的对方,也必定会手忙脚乱,那么她再出手,相信没人能招架得了。
    旁边的伯姬惊得面色发青,急喝道:“赢儿不可……”
    说时迟,那时快。重耳在这紧急关头,竟突然弃剑。其实应该说是将全身真气在一瞬间聚射在剑上,随后将这带着他全部力量的长剑抛向“梨花”阵中。
    “蓬!砰!砰……”连声剧响。
    受剑带真气所撞,所有的晶莹“梨花”均倒射而回,不仅没有预想般给对手造成什么危险,反而呼啸而回,直奔怀赢而去。
    怀赢没想到重耳竟使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招式,将所有的麻烦推给自己,而自己闪避或者强行收回,势必给重耳机会,怀赢娇喝一声,索性反身从“梨花”群中穿出,双掌运足真气,以雷霆万钧般朝重耳直转而去。
    重耳大喝一声,“好胆量!”整个人犹如天神般威猛,单掌甩出无与伦比的一阵狂风。此时的他,别说身在局中的怀赢,即便是相隔甚远的伯姬,心中不禁胆寒欲裂。
    重耳一向以风流倜傥的形象与世,绝少有人窥见他气傲苍天、磅礴无匹的庞大气势。没有人能在现在抬得起头来。怀赢也不能。这恐怕和他修炼已臻化境的回天诀有关。
    “砰!”
    响声不再剧烈,甚至很轻,很轻,轻得几乎不可闻。但怀赢还是在那只擎天单掌下败退八大步,然后岿然跌倒。
    伯姬惊呼着奔过去,一边扶起怀赢一边呵斥重耳,“你,怎么对得起大王对你的一片好意……你……”
    重耳犹如从梦中姓醒来,满脸皆是后悔。
    而这时,脸色急剧苍白的怀赢却突然展开最美丽的笑容,疲惫的双眸掩不住熊熊光芒。她柔声对伯姬道:“母后……别责怪重耳公子……”
    重耳与伯姬皆愕然。
    难道一掌将她的脑袋击坏了?
    怀赢深深地看了重耳一眼,轻闭上眼,旋即睁开,缓缓道:“请母后转告父王,怀赢将以真身下嫁。”
    重耳犹如做梦一般,望着怀中玉人。
    是的,今天是他人生原则上第一次洞房之夜。
    新娘子自然是秦穆公的宝贝五公主。
    但,此刻躺在他身边的却是齐瑾,一世之雄齐恒公的女儿。
    重耳无声的笑了,他想起了来秦后的奇妙际遇。不仅获得秦穆公的允诺,同时顺手偷走了秦国绝美。
    怀赢,真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迷,如同她美妙绝伦的躯体,急待他去探索。所有的好事来源于伯姬宴请的那晚。他糊涂或者聪明的在嘴上、手底下彻底羞辱了怀赢,本希望借此让自己断了念头。谁知阴错阳差之下,怀赢竟马上改变主意,不仅要下嫁重耳,而且还非常急切。
    想到这里,重耳再次笑得咧开了嘴。他想起秦穆公看他的眼神,就差问他到底给他女儿喝了什么厉害的***,竟让眼高于顶的五公主低首求嫁。
    五天后,馆舍中鼓乐喧天,人声嘈杂,热闹得如同街市一般。
    秦国朝臣都知道公主非常喜欢重耳,也知道重耳必将回到晋国执位。
    这是个向重耳示好,而又不会引起穆公猜忌的唯一机会。
    聪明的朝臣纷纷向重耳送上重礼,几令赵衰等人应接不瑕。直到午夜,重耳才脚步微踉地回到新房。
    怀赢将侍女遣开,亲自端上水盂,伺候重耳嗽洗。
    她的举动使得本以醉意朦胧的重耳猛然惊醒。自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极其不简单,可能是个最危险也最甜美的尤物,如此示好,真是她的本意吗?
    “夫君!你害怕了?”怀赢心知肚明发出浅笑,美目流转之下,顾盼生辉,她伸长玉臂做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高挺耸动的胸脯差点让他眼珠子掉出来。
    在怀赢的美艳刺激下,他再度回到那个脑筋清楚的姬重耳,管她想干什么,我干自己该干的事。想到这里,他眼睛一转,浑身放松地一屁股坐在香软的大床上,大刺刺地说:“给为夫宽衣。”
    怀赢轻应了一声,悄然蹲下为重耳解除衣服的束缚。
    重耳心中猛跳数下,“怀赢!”
    怀赢轻轻道:“夫君可是觉得妾身手脚不甚利落,怀赢不算笨,会学得比别的女人都要好。”
    重耳的心沉醉在她如丝的柔眸中,他很难将她与上次那个全身裹在晶莹中的霸道身影相比。
    “咳!咳!你变得我不敢相信?是你吗?”
    “妾身发过誓,终生只会对一个男人好,现在找到了,夫君切记不会丢弃妾身,否则妾只有一死。”怀赢说到这里,轻轻抬头,“夫君会吗?”
    重耳竭力压制心中的激荡,脱口道:“不会,永世不会。”
    即使入睡,她的脸上都挂着一丝不若人注意的微笑。
    重耳不是没有过女人,并且他还是花丛中的老手,但是她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意犹未尽。
    正当重耳考虑是不是喊醒她再来一次时,门外传来极轻的敲门声。
    重耳身体一震,本来几近涣散的神思立刻拉了回来,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他的确听见了敲门声。
    是谁?谁会在新婚之夜来打扰?
    重耳疑惑地悄然起身,开门一看。季槐满脸通红地小声道:“恭喜公子……”
    “槐儿!”重耳顿时觉得对不住她,怎么说,晋之中宫都应该是季槐。
    “哦!妾身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季槐嗫嗫道。
    “说。”重耳轻轻抱着她,俯耳道:“我的槐儿说什么为夫都会依从,哪怕……”说到这里,重耳想起了床上的玉人,不过他狠狠地咬着牙齿道:“最多我们再度流浪……”
    “够了,公子……”两滴激动的泪水顺着季槐的脸颊而下,她轻颤着推开重耳,”季槐从不后悔跟随公子,不管是流浪还是回晋……呃,公子若有时间,是否去看看齐瑾,她好像在收拾东西……”
    “离开?”重耳愕然问,“为什么?”
    季槐轻轻敲打了一下他的头,笑道:“这个公子自己明白。齐家妹妹跟随公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公子却从未……”说到这里,季槐朝齐瑾的房间努了努嘴,轻声道:“去吧,齐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唉!”
    按秦国礼法,新出嫁的公主应由丈夫陪同在三日后回拜娘家。如果公主嫁的是一国之君,则次年方可回拜。
    重耳还未当上国君,又身在秦国,加上穆公依然疑惑怀赢的诡异改变,因此,重耳要在次日陪同怀赢入宫,以子婿之礼拜谢穆公。
    一番小歇之后,重耳陪同怀赢前往秦宫。
    秦穆公很是高兴,以父辈身份欣然受礼,然后着伯姬在后宫设宴招待怀赢。他则在大堂上大摆雅乐之席,隆重款待重耳。
    穆公完全按国君规格。除了介子推以及季槐三个内眷没来外,其余赵衰、狐射姑、狐偃等人也享受到大臣的待遇,与秦国大臣们分列左右相陪。
    秦穆公一心图谋中原,乐舞礼仪也完全仿照中原。
    婚姻之国的国君相会,应互相吟唱雅乐之歌致意。
    两国国君若是平辈,则先主后客。若辈分有高低,则辈分低的先行吟唱。
    好在重耳早已有了准备,在来秦宫的马车上怀赢已教他一首‘洚水’。
    此歌巧妙而又婉转地表达了他的意愿,在颂扬秦穆公的同时,亦不至贬低自己。
    首先他以歌中流水朝大海之意,歌颂了秦国的强大,并表达将永与秦好的意愿。然后他以姿态雄伟的孤鹰来形容他的逃亡,以及忧愁国乱的仁义之心,暗示他需要秦国父母一般无私的帮助。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十二道墙
     更新时间:2009…2…17 14:44:04 本章字数:11416
    最后,他真切地表达了对穆公的谢意,并表示会厚待怀赢。
    重耳的表现博得穆公以及所有大臣的叹服。
    秦臣想,难怪怀赢看中了他,果然非同一般,连所歌之曲都深思熟虑,寓意深远。
    重耳的一干家臣则将目光望向秦穆公,想从穆公的答谢词中猜探秦国的打算。
    穆公很明确的表述:一是希望重耳归国,夺取君位,成为一世贤君;二是提醒重耳,让重耳别忘记,他能返国,是秦国给了他行路之车马。
    “重耳拜谢秦贤君厚赐!”穆公的答谢乐词才完,赵衰便高声替主公谢道。
    重耳立即离席,在穆公在高台前行磕拜大礼。
    穆公既然公开承担了帮助重耳复国的责任。重耳身为子婿,自当以大礼拜谢穆公大恩。
    见重耳当众行大礼,穆公连忙起身,走下一级台阶。
    依照周礼,秦穆公的举动是在说--他仍然承认晋国与秦国为平等国家,他并不敢接受晋国的朝贡,因此此时也就婉拒重耳的大礼。
    重耳大喜的同时,不禁非常感谢怀赢给他设计的话语。果然,知父莫女,穆公果然如怀赢所猜测那般,不仅没有给晋国不平等待遇,而且接成了“生死同盟国”。彼此都有所获,因此重耳与秦穆公来往日加密切,几乎日日游猎饮宴。
    在此同时,重耳遣出赵衰、狐射姑等人,或联络晋国的卓锋等猎手,或前望犬戎族联系雪丹清等人……
    秦穆公也派出无数探哨,侦察边界晋军的动向。翼城中的秦国探子也密切关注着晋国朝政大事,以寻找秦军护送重耳归晋的借口。
    列国间,寻找争战的借口是最为容易的一件事。
    很快,秦国密探将争战的借口送到了秦穆公手上。
    太子圉逃回国内没过多久,晋惠公病重身亡。里克与众大臣拥太子圉即位,是为怀公。
    晋惠公临去世前,反复叮嘱儿子:“千万小小重耳,他一定会回来争夺君位。”
    晋怀公即位后发出的第一道诏令,便令晋大臣们心惊肉跳:
    凡与重耳私通问者,罪同大逆,斩首并抄没全族为奴。凡跟随主耳出逃者,其在国中亲属必须招回之,期以一月,回者官升一级,其亲属亦升一级。逾期不回,以叛逆论罪斩首,其国中亲属亦为同罪,定斩不赦。
    所谓亲属,不仅限于父子兄弟,其姻亲之族,亦在其中。列国之间,公子逃亡乃是常事,其从者虽然”有罪”,但从无连累亲属的先例。晋怀公所下诏令,大违列国感例,且又太过严酷。
    而有大臣私问里克,谁都知道里克最重重耳,但皆都碰了一鼻子灰而回。
    顿时,整个晋国都知道,是里克与晋怀公共同主使。
    跟随重耳的大臣弟子有十数人,以父子兄弟而论,牵连者虽众,有数百人。若连姻亲之族也算上,受株连者怕有千人之数。这其中包括晋国最大的世家--欧阳家族。若尽诛之,晋军恐怕精英丧尽。
    怀公留下辅佐儿子的两位大臣貉芮与吕饴甥也觉得其诏令有些过分,劝其显示其”宽厚之心”,刚柔并济。
    在遵循过里克的意见之后,怀公又复下诏令--凡跟随重耳逃亡之人,其亲属若书重耳之罪存于朝廷则不问罪。这样,既然重书了重耳之罪,则自然不敢与重耳私通,甚至会竭力阻拦重耳回归,否则,重耳入主,必不能饶。
    众大臣闻之上书即使可免罪,皆大松了口气,纷纷上书朝廷,痛斥重耳。
    然而有两人皆拒绝书写。
    一为欧阳埙;二为大将军狐突。欧阳埙凭借其家族军功,别说怀公,就是当初献公亦无可奈何。
    怀公除了愤恨,只有向重耳留在国内的娘舅狐突下手。
    狐突自重耳外逃,便一直闲置家中,企图躲避风浪。等到儿子们归国。
    但他终究逃不过劫难,因为晋怀公给了他最后的抉择”。
    “将你两个儿子招回,寡人便饶你,否则,杀无赦。”
    狐突乐观冷地扫了怀公一眼,道:“我那两个儿子早在多年前就被朝廷书之名简,归于重耳为仆从。既然相从主人,就该忠诚,怎能三心二意,反复无常呢?主公若要找个错处杀掉臣下,那很容易。只是如果滥施刑罚,恐就人心尽失,主公亦难长保。”
    狐突自然不想死,因为太冤枉,甚至冤枉得连语言都失去。他能告诉怀公说重耳其实是他安排假冒的,那样更是死得快。可他又不想召回两个儿子。不召回,只是他一个人死,召回来,父子三人皆难幸免。
    没有一个国君会信任仇敌的心腹。曾为国君仇敌心腹,又不被国君信任,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狐突希望晋怀公明白,杀了他这样的元老重臣,对于新登大位的国君来说,不仅没有益处,而且中正了里克之计--只有国君昏庸残暴,他里克才有可能推而代之。
    没有人不想名正言顺地发号施令,里克纵然实权不下国君,但如此功高重臣,却还是要在朝堂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跪拜。
    可惜晋怀公并不这样认为。同时两位辅佐大臣貉芮与吕饴甥也慑于里克淫威,不敢出声相阻。不论是献公还是惠公的大臣,里克还杀得少么。
    于是晋怀公亲自监刑,将狐突斩于宫门。狐氏族人全部抄没入宫,罚作奴隶。
    消息传到秦国,狐毛、狐偃悲痛不已,伏地长哭。重耳亦陪着狐家兄弟,流下热泪。
    当晚,介子推便前来言道:“各地联络就绪,此时正是出击的最佳时机。”
    而秦穆公也深有此意。双方一拍即合,商讨出战计划。
    四日后,正是春正月,秦暮公自为主将,以鲜于为副,公孙枝、丕豹为左、右将,率兵车四百乘,征伐晋国。
    穆公宣称--太子圉暴虐无道,残杀元老重臣,不堪为君。秦君奉天行道,将解救晋民于水火之中。
    晋怀公大恐,急遣人使镐京,欲求周王室下一书诏令。
    岂知楚成王与宋之新君皆站出来大骂晋怀公荒淫无道,理该灭之。两个一等大国发出声音,众小诸侯那有不从--重耳晋君大位眼看坐定,此时不顺水推舟,便是傻瓜。
    没有诸侯承认是傻瓜。因此,一时间,大骂声遍起,晋怀公顿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周天子见风使舵,闭而不见晋使。
    到是天子重臣戚崇暗自会见了晋使,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也没有人关注。
    秦国大军连日西进,不日已抵达黄河岸边。鲜于献计道:“秦晋历年诸多争战,晋人甚是仇恨秦人,不若让重耳率一路兵先行,主公留驻此地,进退相宜。”
    穆公欣然采纳。由重耳率公孙枝、丕豹先行。
    重耳率领的大军以势不可挡的锐气,几乎没遇任何抵抗,就接连攻克晋国令狐、桑泉、龠衰三座城邑。
    这并不是说秦军如何勇猛,要知道之前的诸次秦晋会战中,秦军即使能拿下三邑,也折伤不少,而且时日长久。
    如此顺利的原因得益于重耳的贤德之名和他以往的不败战绩,再加上这些军队中皆潜有昔日的猎手骑兵和欧阳家族的少数军官,在此情况下,不败才怪。
    晋怀公连忙召集众大臣商议对策。
    不想来到朝堂之上的大臣仅里克、貉芮与吕饴甥等十余人。而其它大臣早预料到失败,顿时作鸟兽散,不是逃往自家封地领家兵拒守家园,或干脆投往重耳。
    晋怀公手足无措之下,只得恳请上卿里克领兵出战。
    里克亦在几日内便苍老了许多。他甚至开始后悔,但悔之晚矣。不得已,里克摔万余家兵与三百乘兵车,出都迎敌。
    同时,他采取已往与秦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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