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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暗恋了小跟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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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唐乐说。
“哎呀，其实也不用这么羞，小也没关系，现在男科医院这么多，连整形都有，有钱就能整，小的能变大，短的能变长，能屈能伸，可牛逼了。”
周帆说着，挪了挪屁股，坐到唐乐身侧去，将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肩膀，粘着水滴的皮肤与手掌相触，滑溜溜的，触感意外的不错，只是在说完的时候，他才注意到唐乐凶神恶煞盯着自己的眼神。
这小子天生生的一张冷面脸，再配上这样的眼神，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还真让周帆有点被震慑住的感觉。
可下一秒，他就想把自己原先想到的“震慑”给扔到西伯利亚去。
唐乐黑着脸说：“我又不是金箍棒。”
“啥？”
周帆愣住了，转眼想清楚了之后，就开始疯狂的哈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飚了出来，他边笑边拍着唐乐的肩膀，全然没注意到每拍一下，这家伙的脸就黑了一分。
“我靠，我这么严肃，笑什么！”唐乐瞪了他一眼。
“行啊，小子，你还会说脏话了。”周帆闻声又“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管我，有什么可笑的！”唐乐不依不饶。
“我笑你看起来怪冷漠的，实际还挺逗，接触久了还挺可爱的。”周帆刚才笑的劲头还没过去，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泪。
“可爱是形容男人的吗！”唐乐闻声厉声道。
“好好，我错了，用词不当，是幽默感，幽默感。”周帆笑着急忙道歉，强调道。
“嘁。”唐乐闻言这才罢休。
唐乐不着痕迹的瞪了眼前这个话多到不行的男生，正是因为他的出现，才逼迫着原本话废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多。
从前如果旁人不与他说话，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安静的坐一整天，妈妈有时候都说，感觉他这么蔫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失去语言功能了。
现在看来，这件事是不用害怕了。
唐乐又偷偷看了周帆一眼，还真是挺神奇的，遇到这个人，他整个人都很传奇，很奇妙，就连带着自己与他做朋友这件事，都变得奇妙了起来。
“看我干嘛？”周帆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感觉你挺奇妙的。”唐乐没有隐瞒，直言道。
“奇妙？？”周帆对于他的词汇实在不敢恭维：“那你以后都别叫我帆哥了，叫我米奇哥哥好了。”
“啊？”
“米奇妙妙屋，我就是整个塘口区最妙的大哥。”周帆一脸正经的说，顺带还挑了挑眉。
“噗——”唐乐看着他的脸，实在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二人还没聊多久，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就上来敲了敲桑拿房的门，长满横肉的脸上面色铁青，和周帆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转身下去了，周帆推门回来之后，脸色也不大好看，唐乐有些担忧的看向他。
“怎么了？”唐乐问。
“老板找我有点事，你赶紧洗洗出去吧，蒸好久了，小心一会儿缺水。”周帆匆匆的拿了自己的毛巾，就准备出去。
“好，那个，没事吧？”唐乐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快下去吧，我骑车一会把你捎回去。”周帆强撑出一丝笑意。
“好。”唐乐也微微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三年后。
鸳鸯浴中，某大哥的目光由上到下，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小孩儿的身体。
周帆：乐儿啊，听说咱家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男科医院？（眼神暗示）
唐乐：哥，烤架烙膝盖了解一下。
第13章 非主流
唐乐乖乖的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之后，就推门出去了。
刚从闷热的桑拿房里出来还有一丝寒意，他瑟缩着急忙冲到了淋浴器下蒙头就洗了几下，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帆已经从视线内消失了。
唐乐草草冲了一遍身子之后，就匆匆的出了澡堂子，他迅速的在更衣室换好衣服，就背上了书包飞快的向楼下跑去，可刚出更衣室就听到楼下一阵争吵声，他在狭窄楼梯的拐角处就缓缓停下了脚步，顿了顿，没有继续向下走。
楼下的声音愈来愈烈，唐乐将背贴在拐角处的墙壁上，视线在墙壁和模糊的狭小大堂中来回闪躲。
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靠在收银的窗口处，抱胸看着周帆：“要么道歉，要么滚蛋，这个月才开始几天，这几天的工钱我也不可能给你结。”
周帆站在一旁，没有说什么，脸扭向一侧，他的侧脸背着光，唐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隐约看到高挺鼻梁下的一片阴影。
而那个皮革沙发上，正坐着刚才那个砧板上的青年，青年穿着铆钉皮靴，一头非主流红发，刚才洗澡的时候唐乐都没有仔细看他，这下细细一看，真是一脸混混像，明显是故意找麻烦的。
周帆这个混混头子和他比，真的是太男神了。
唐乐啧啧的看了一眼非主流，又看了一眼周帆直接梳向脑后的大背头，因为还没干的原因，水滴滴在他肩膀的白色毛巾上。
“不说话？”老板显然被周帆的沉默惹毛了，没心思和他耗时间，直接说到：“不说话就滚蛋，搓澡工哪个干不了，我还缺你一个？”
周帆没有动，但是背着二人的手缓缓的攥拳，唐乐看得一清二楚，他瞳孔猛然一缩，手指甲抓在楼梯拐角白色的墙壁上。
“真不给老子的子孙后代道歉？”非主流站起来，皮革沙发吱呀作响，他走到周帆面前停了下来：“我老大罩的就是这片，你现在能不能继续干，就是老子说了算！”
周帆应声转过头来，深邃眼窝里阴翳的目光让非主流愣了一下，他被吓住了，但是很显然周帆的目光也将他惹怒了。
“干你老母的，不道歉还瞪老子？傻逼搓澡的还这么嚣张，我看你这活儿就别做了！”
非主流气极，一抬手就要推搡周帆，可他的手仅仅在距离周帆肩膀的十厘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周帆一只手狠狠的掐向他的手腕，拇指按住了一个凹陷的位置，轻轻一用力，就是嘎嘣一声脆响，紧接着非主流就嚎出了声儿来。
“我操。你大爷的！”非主流生的像个瘦猴，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就想给周帆身上扑。
可还没扑上去，就被一双手给拦腰抱住了，死活挣脱不开。
非主流回头一看，居然是瘦小的唐乐。
唐乐在抱住他的一瞬间也愣了一下，他只是本能的反应，听到非主流的骂人的脏话，就知道周帆定然又被戳中了暴走的点，条件反射让唐乐用最快的速度飞奔下来，想要拦住非主流，否则打起来不光要受伤惹事，而且搞不好还要让周帆丢了工作。
不过非主流劲儿真的小到了他的意料之外，唐乐心里有些暗爽，他好久没有制服一个人制服得这么彻底过了，甚至还紧紧的抱着这条鱼干，有点不想撒手。
“哪儿来的小玩意儿，滚！”非主流整个毛都炸了起来。
唐乐这才反应过来，松开手之后飞快的横在了周帆与他之间，然后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
非主流顿时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包括周帆。
唐乐直起腰来，双眼真诚的看向非主流：“我是他的朋友，我来替他道歉，真的对不起，麻烦您别计较！”
唐乐一连串的说完，又鞠了一躬。
“鞠你马勒戈壁，又不是他妈的拜堂，滚一边玩去！”非主流说罢就要推他走。
可唐乐执意拉住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非主流被他弄烦了，一来二去的纠缠，见自己也拗不过这个毛头小子的力气，也实在是被他烦得够够的了，而且经过刚才的交手，也发觉到了周帆不是好惹的主儿，便认栽的啐了一口之后，就松开了手，然后用眼神瞥向周帆：
“老子要听他说的。”
周帆皱了皱眉，抬眼看向非主流，非主流的身体又不由得颤了一下。
唐乐简直是对他无语了，不着痕迹的翻了个白眼。
何必呢，什么毛病，身子骨不舒畅还不如去刮个痧，为什么要到周帆这里来找不痛快，混混何必为难混混。
唐乐飞快的扭头朝周帆使了使眼色，周帆领会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两秒过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下非主流就没什么说的了，和老板吆喝了几声之后就骂骂咧咧的出去了，周帆朝老板点了点头之后，就抬手拉住了唐乐的手腕，二人飞快的走出了“澡生贵子”的大门。
非主流眼下还蹲在楼缝口一脸不爽的抽烟，唐乐扭头看向周帆，努了努嘴巴，周帆嘴角一勾，心领神会。
十分钟后。
二人从老旧大楼的东侧过来，骑着那辆枣红色的小车，缓缓的驶过另一侧的楼缝时，一个红头发的青年，正在头朝下的被栽在垃圾桶里，腿还在不停的扑腾，可是每扑腾一下，身上的新伤就会更疼一分，所以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痛苦的惨叫。
唐乐坐在周帆身后，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出了声。
少年清脆的笑声与风声相交缠，踏着从路旁参天高树上零落下来的落叶，在耳边放肆的旋转，似乎在耳膜上奏一曲欢快的交响乐，这使周帆压抑的心情好了许多。
周帆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唐乐笑起来有些泛粉的唇：“没想到你笑出声挺好听的。”
“啊？”
风声从耳旁刮过去，唐乐没太听清，张着嘴巴问。
周帆被他傻里傻气的问声给气笑了，他扯着嗓子说：“我说！你笑起来像个傻子！”
唐乐这次听清了，瞪了他的后脑勺一眼：“滚啊！”
周帆应声哈哈大笑，顿时将刚才的烦恼事，和非主流的脑袋一齐扔进了垃圾桶里，他浑身轻松了许多，就连踏在脚踏板上的力气都大了许多。
车子猛然的加速，让唐乐吓了一跳，他的身子因为惯性朝后仰了一下，吓得他条件反射的搂住了周帆的腰，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有些不好意思，唐乐悻悻的松开手，可下一秒，手就被人给抓住了。
宽大的手掌覆在上面的感觉既温暖又舒服，有一种强烈的被人所保护的安全感，唐乐愣了一下，可周帆只是单手包住他的手背几秒钟后，就松开了，继续抓住刚才因为动作而有些摇晃的车头。
“抱着，没事，俩大男人怕什么，帆哥带你飙车，小心把你甩出去了。”周帆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嗯。”
唐乐微微笑了一下，似乎得到了许可一般，他长舒了一口气，更用力的搂住了面前那人系着红色校服的结实的腰。
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将脸贴在了周帆穿的有些单薄的背上，微风拂过脸上细小的绒毛，泥土气息夹杂着周帆身上淡淡的茉莉味洗衣粉味道，他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原来有一个哥是这种感觉。
其实挺爽的，心里很踏实，唐乐想。
周帆在距离出租屋最近的一个巷口停下了车，巷子里面小路错综复杂，而且还不平坦，唐乐便在这里下来了。
他背着书包站在车头，被风吹起来的刘海乱成一团，唐乐端端正正的站好，又对着他唰的鞠了一躬。
“谢谢帆哥。”唐乐说。
周帆有些无奈的笑了，他一拍额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行了行了，回去吧，明天见。”
说罢，他就扭了扭车头，就准备掉头骑向吉祥路。
可唐乐两三步又冲了上来，抿了抿嘴唇。
周帆挑了挑眉：“有话说话，跟你帆哥玩什么欲言又止。”
“嗯……”唐乐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其实以你的成绩，去给任何一个低年级的学生做家教都绰绰有余，没有必要……”
周帆顿了一下，他知道唐乐的意思，学生去做家教，应当是所有兼职里面最轻松又赚钱的活儿了，但是他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周帆眼底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划过。
他似乎有什么毛病。
什么活儿累，什么活儿苦，他就喜欢专挑什么做，似乎天生就有一股子不服，就是想让自己在脏泥潭子里活出一个样子来，就是想要与老天相抗争。
但是似乎他所眼见的抗争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像妈妈和“魔鬼”抗争那么些年的后果就是，躺在了太平间里，最后化作了一捧灰。
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揉了一下唐乐脑袋上软软的头发，咽了一口唾沫，半晌，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儿，你不用操心这个，我只是不喜欢做那个。”
唐乐的眼神低下去，他只好应了一声：“哦，好吧。”
“没事儿了，回去吧。”周帆说。
“嗯。”唐乐点了点头，就转过身去朝出租楼走去。
周帆这次却没有急着骑着车子就走，他又坐回了车上，双脚踏在前面的杆上，微微后倾，双手垫在脑后靠在写着“扬帆烤串”的棚子上，他仰头看向天，张了张嘴巴，然后叹了口气。
八点的天已经被夜幕笼罩了一半，月牙已经在天边的高楼大厦后探出了头，在朦朦胧的云雾后时隐时现，巷子里渐渐有小孩玩闹的声音，周帆看了眼手机。
十月十日了，距离十月一日已经过去九天了，可手机却迟迟没有再收到入账短信了。
那人查了账户后，看到这一年多里，卡里面的钱都分文未动，应该也怒了吧，罢了，自己等的不就是他发怒的这一天吗，真好，再也没有被人施舍的感觉了。
周帆嗤笑了一声，然后又低下头去，这种铺天盖地而来的失落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人总是这种纠结的动物，得到的时候厌烦，可在失去的一瞬间，尽管是先前弃之如履的东西，也会有一丝的不爽，可周帆没有不爽，只是有一点想笑，想冷笑。
自己从今天起，就正儿八经的是一个孤儿了吧。
没事，还有姥姥和二傻呢。
周帆抬眼，狠狠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用手搓了搓脸。
作者有话要说： 冷哭了的作者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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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受伤
今天是个大晴天，连着好几天阴雨绵绵之后，终于天朗气清了。
周帆懒洋洋的坐在座位上，他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紧挨着后门，因为教导主任常年要窥视的原因，后门几乎天天都是敞开着的，故而还挺凉快。
好学生一般都会被老师有意无意的优待，虽然老师们都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不得不说还是存在的。
周帆当初是调座位的时候主动要求调到这里一个人坐的，原因是安静，不受人打扰，班主任看在他学习常年稳居第一的份上，也没多说什么，好学生这么想一定有好学生的道理，便就同意了。
周帆抓了抓有些长了的刘海，有些头大的将抽屉里的蛋糕和旺仔牛奶一同放回了原主人的桌上，又坐回了座位上。
确切的来说，他只是想离那几个女生远一点。
女生多的地方总会有一些小是非，尤其是当几个喜欢他的女生被凑巧安排坐在了一团之后，坐在她们中心位置的周帆感觉自己迟早有一天要秃了，不是被自己给揪秃的，就是被她们给愁秃的。
虽然没有宫心计的那种夸张式勾心斗角，但是身为一个大男人，天天看到别人因为自己而挤眉弄眼的，也是别扭的不行，虽然说身为级草应该习惯这种生活，但是周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抗拒，讨厌那种被人缠得死死的感觉，讨厌那种要命的束缚。
周帆叹了一口气，刚将黑色的书包从抽屉里拉出来，后背就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过头去，是谢昊天。
谢昊天看着他：“放学多久了还不回，打坐啊？”
“再坐一会儿，不急。”周帆说。
“你再坐一会儿就回不去了。”谢昊天幸灾乐祸的说。
“啊？”周帆不明所以。
“看门外，楼梯口那边。”谢昊天一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过去。
周帆动作一顿，顺着他的眼神仰着脖子看过去，两个女生围着一个长得挺漂亮的马尾辫女生，低着头的说着什么，看到周帆的目光时，马尾辫女生瞬间红了脸别过身子去。
“你对象？”周帆挑眉。
“对象个屁，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是弯的。”谢昊天翻了个白眼。
“我还以为你换胃口了。”周帆笑。
“滚蛋。中间那个，看到了没。”谢昊天拉过来他旁边椅子，坐了下来。
“看到了，怎么了？”周帆问。
“高一五班班花，要给你表白呢，我刚才正好听到了。”谢昊天笑得□□。
“哦，还以为什么事。”周帆有些扫兴。
“你丫真是被表白表皮了，见到美女都不心动了。”谢昊天哼了一声。
“我没看到美女，我只看到我面前有个黄毛小帅哥。”周帆故意调笑他。
谢昊天一脸嫌弃的搓了搓胳膊，踹了他的椅子腿一脚，顿时一声巨大的金属与地面的刮擦声，谢昊天瞪他：“我操，你别他妈gay我，你gay我我也不会出轨的，我学长比你帅多了。”
“滚，我瞎了我才gay你。”周帆见状也踹了他一脚。
谢昊天“切”了一声之后，又踢了他椅子腿一脚：“估计你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了，你家钥匙给我，我去取一下吉他，一会到修车厂排练去。”
周帆闻声直接取出来钥匙扔给他，说了一句“记得锁门”之后就转过了身去。
“谢了！”谢昊天笑道，然后就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教室。
这下教室里才真正安静了下来，周帆长舒了一口气，用余光看了一眼等在外面的女生，算了，再耗下去也没用，直面风雨吧。
周帆单肩挎着书包，就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谢昊天说的没错，他刚一出去，那几个女生就推搡着马尾辫走了上来，而马尾辫显然有些害羞，也有些局促。
“有事？”周帆抬了抬眉。
田可微微微低了低头，直到被旁边的女生撞了一下腰之后，才咽了口唾沫说到：“那个，周帆，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嗯，讲吧。”
周帆虽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也知道自己将会回复她什么，但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靠在了栏杆上，打算静静的听她说完。
*****
唐乐“咣”的一声摔向垃圾桶旁边的地面，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一阵狂冒金星，他猛地晃了晃头，刚试图去抓什么东西扶稳身子，垃圾桶就被人给踢倒了，酸臭的垃圾倒了一地。
刚才措不及防的一拳让他半天没缓过神来。
范星辰双手抱胸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嗤笑到：“起来啊，起来接着打啊，周帆呢，今天怎么没护着你了？”
他这次八成是带够了自己的所有人马，乌泱泱在小巷子里站了有十几个人，都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穿到身上buling buling的小混混。
唐乐打眼扫了一遍，他们的发色大概集齐了整个调色盘，拼起来就是一副毕加索名画。
范星辰本已经做足了周帆来帮着唐乐，然后拼死拼活的把他也臭揍一顿的打算，可是今天却偏偏没有看到周帆，便只拦住了形单影只的唐乐，扔到一个小角落里好好教训教训，以平上次被打的不爽。
算周帆走运了，范星辰朝着唐乐吐了一口口水。
唐乐用胳膊有些颤抖的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正红色的校服已经被蹭得有些脏了，而且膝盖还摔破了一个洞，刚才那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右脸上，牙齿甚至都有点松动。
唐乐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腥味，这么多年的挨打经验告诉他，不出几个小时，脸肯定得肿成包子。
“不要脸，趁人之危！”唐乐恨恨的瞪向他，暗暗骂了一句。
“嘀咕什么玩意儿，上次算老子倒霉，这次不把你揍出毛病来，老子不姓范！”范星辰上前揪住唐乐的衣领，逼迫半躺在地上的他看着自己。
唐乐的嘴角和鼻子都在流着血，一股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但是眼神依旧倔强，长又直的睫毛下一片阴影，虽然长相清秀苍白，但是一股子不服软的劲几乎要从他小小的身体里冲出来。
范星辰被他坚定的眼神气的一挥手中碗口粗的木棍，朝身后的小弟们吼了一声：“给我打！”
说罢，唐乐面前的天就瞬间黑了下来。
他努力的用手臂抱着头，将自己蜷成一团，从缝隙间，依稀能看到那种几乎是仇视的目光，以及不停歇的雨点般的拳头。
不知是谁的皮鞋尖，猛然踢向他的小腹，唐乐的身体一阵颤抖，疼痛从全身蔓延开来，直直传向大脑，他有些承受不住这样密不透风的殴打，几乎要吐出来。
“打！打到他哭出来，给老子跪下叫爹为止！”范星辰吼到，他几乎打红了眼。
唐乐死死的咬着嘴唇，面如土灰，身体只是随着殴打而微微抖动一下，紧接着更加牢固的护住了自己的头，然后无奈的承受着这一切。
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唐乐在这一刻几乎有些绝望，他的鼻子遏制不住的有些发酸，这样任全世界的欺凌的日子究竟何时会停止，他难道表现的还不过懦弱吗？到底要怎样，这样的事情才会停止。
他曾经也刺过，当爸爸伸手去打妈妈的时候，年幼的他也曾像一只刺猬一样向他们扎过去，发疯般的啃咬爸爸的手臂。
但是一切都是徒劳，除了换来更加愤怒的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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