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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里睡一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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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游择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像是丢了两颗石子在水面上,惊起了藏在水面下的浪波。
郑知看着前方; 手握着方向盘:“怎么……没的?”
“自杀。”游择一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眼神却灰暗下去,“我高考结束之后才知道,他给我留了一封信。”
十几岁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来日方长,都觉得痛苦的只是生离因为他们遇不到死别。
那时候的他们,盲目地乐观着,还不知道告别之后或许就是永远的天涯海角。
“你还记得他在高考几个月前突然休学吧?”
郑知记得,但记不清楚具体时间,那时候他的心里除了学习就是游择一,哪有精力分给其他人。
“他休学后不久就自杀了,”游择一说,“抑郁症。”
抑郁症这个词有时候听起来很可笑,因为在现代社会,很多故作忧郁的年轻人总喜欢给自己扣上这个帽子,好像戴上这顶帽子,自己就有多时尚,然而他们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什么是抑郁症。
它很可怕,可怕到可以夺走一个十几岁男生的生命。
“抑郁症?”郑知有些不敢相信,“平时看他挺开朗的啊。”
虽然接触不多,但郑知记得不管什么时候看见宁路,那人好像都一副很轻松的模样,仅有的几次慌张无措也是因为游择一被人欺负他跑来求助。
他这样的人也会得抑郁症吗?
“痛苦未必都要表现出来,大概当一个人把所有的笑脸都给了世界却还是没能得到回报的时候,真的会崩溃吧。”游择一说,“其实我们跟他都没多熟,但他却把我当成了为数不多可以说心事的朋友,只是那时候我没能接收到他的信息,否则,他或许不会这样。”
“他自杀不是你的责任。”
“确实不是我的责任,但我还是会想,如果我早点注意到他身上的反常,或许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游择一闭了一会儿眼睛,“都过去了,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这首歌,他在给我的信里提到过。”
郑知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游择一把手机铃声设为这首歌,如果可以,他希望有一天他能换掉,就像脱掉一件破烂不堪的衣服一样,把所有压抑痛苦的记忆都从身体里剥离。
“他跟我说,他实在没办法热爱生活热爱生命了,因为他喜欢同性,他几乎每天都生活在别人的言语侮辱下,面对那些对着他说污言秽语的人他却没办法反驳,因为一旦反驳会有更强的海啸在等着他。”游择一攥住了安全带,咬着牙说,“你还记得当年我被……”他停顿了一下,换了种说法,“当年我因为那件事受欺负,我以为那已经是极限了,可跟宁路遭遇的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郑知不愿意回忆。
复读的那一年,后来再想起来,所有跟游择一相处的日子他都觉得美好,唯独对方被霸凌的那段时间,他总是刻意跳过不去回想。
他其实是后悔的,后悔当时的自己不够强大,没办法在最开始就把那些伤害全都挡在门外。
可是现在他可以了,他自觉能承担一切,能让游择一相信,他的肩膀可以依靠。
“其实,熬到那个时候他一定已经很累了,那件事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游择一苦笑一声,然后带着鼻音说,“他说,有一天晚自习,老师不在,几个男生当着全班人的面把他扒光了。”
“在教室?”郑知无比惊讶,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嗯,后来老师进教室的时候,他正抱着衣服缩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在信里,或者说,在遗书里说,那一刻对他来说就是世界末日。”
十几岁的男生,究竟能坏到什么地步?
郑知摇了摇头,觉得车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所有的恶意都源自他的性取向,他们因为他是同性恋,并且毫不遮掩自己的‘不同’,所以就要把他推进沼泽里。”游择一说,“他的死,其实是一场谋杀。”
每一天对每一个人都微笑着的人未必是真的开心,看似轻松自在的身体里藏着的可能是一个遍体鳞伤的灵魂。
“我收到信的时候刚好高考结束,这封信一直被留在咱们学校的收发室,好久了,因为我那两个月没在学校,所以没收到,门卫大爷都把它给忘了,如果那天我没回去,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你回学校了?”郑知扭头看向他,“那时候我联系不上你。”
游择一点了点头:“大姨家换了号码,我本来是想考完试回来找你们,可是看完这封信之后,突然觉得,就这样吧。”
“你什么意思?”车已经驶进了小区大门,郑知一边找停车位一边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游择一说:“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宁路,也不想让你……为难。”
进家门的时候郑知觉得有些恍惚,这一晚他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包括宁路的死,还有游择一突然的告白。
但这告白并不是他想听到的那种,因为对方说:“后来我还是成了下一个宁路,也越发坚定,不能拖别人下水。”
游择一坦白地说高中时代曾对他动心,可人生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能做,有些人能爱有些人不能爱。
宁路是前车之鉴,游择一胆小如鼠。
“我……”
“先别说了,”郑知进门,径直走向浴室,“你先洗个澡,不然该感冒了。”
游择一浑身发冷,往屋里走的时候脸色惨白,嘴唇发紫。
夏天,哪怕淋了雨也应该不至于这样,他想,大概是今晚太多鬼魂一般的记忆被拉扯出来,与置身地狱别无二致吧。
郑知开了热水器,找了干净的浴巾和睡衣,从游择一手里接过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说:“去吧,我等你。”
游择一洗澡的时候,郑知就抱着衣服站在门口。
他突然想起八年前,游择一唯一一次借宿他家,也是这样。
对方在里面洗澡,他在外面心猿意马。
听着哗哗的水声,郑知心情复杂,按理说,游择一挑明当年的感情,他应该开心,可不知为什么,对方越说他越觉得悲情。
好像这几年里,在他看不见的世界里,游择一的生活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剧。
郑知总是认为男人一定要经历过一些什么才能更强大更有担当,可是很显然,游择一所承受的这些事,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承受范围。
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郑知过得很辛苦,他把尼采的那句“凡是杀不死我们的,必将使我们强大”打印出来贴在了家里的每一处。
如今看来,游择一虽然肉身没有被杀死,但一个人,哀莫大于心死。
这个人已经对生活心灰意冷,要如何捂暖他,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郑知开始担心,向来自信的他竟然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带着游择一从悲剧的世界出走了。
水声停止了,郑知赶紧走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游择一出来的时候觉得舒服多了,他擦着头发上的水,对郑知说:“你要洗洗吗?”
郑知抬手招呼他过来,两人坐在沙发上,郑知问:“你能跟我说说,你后来发生的事吗?”
一滴水珠落在了游择一的睡裤上,他身上穿着的是郑知的睡衣,深蓝色纯棉,很舒服。
他沉默了好久,久到郑知已经打算放弃。
“其实也没什么,”游择一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被开除了。”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最后,郑知抱住了游择一,轻轻地吻了吻他湿漉漉的头发。
郑知知道,这期间肯定是发生了很多事,任何一所学校都不可能只因为学生是同性恋而开除他,但他没办法再继续追问了,因为游择一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第 47 章
游择一并不喜欢哭; 他觉得哭是懦弱的表现,这个世界并不允许他懦弱,他没有这个资格。
软弱、脆弱、懦弱,都是留给那些有人可以依赖的人的,他没有,他只有自己; 眼泪只会让他显得更加没用,只会让他觉得人生更苦。
可是当郑知抱住他的时候; 他终于还是崩溃了。
压抑了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部爆发,他所有的痛苦和委屈,全都裹在眼泪里流了出来。
郑知轻抚着他的背; 不发一言; 给他发泄的时间; 有时候; 安静的陪伴比无用的安慰更实在。
游择一哭完了; 哭累了,趴在郑知怀里发呆。
郑知轻声问他:“饿不饿?”
游择一摇摇头,闷声说:“能给我一张纸巾吗?”
郑知被他这话逗笑了,起身把一盒纸抽都递给了他:“要一张,给你一盒。”
游择一接过来擦了擦脸,又擤了擤鼻涕。
“还想要什么?”郑知靠在一边笑着看他,“把我也给你,怎么样?”
刚擤完鼻涕的游择一鼻头红红的,听了他这话; 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要。”
“……没情趣。”郑知站起来,去给他接水,“哭完心情好点儿了?”
“嗯……”哭够了,开始觉得丢人了。
游择一一点儿都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苦情,可不知怎么回事儿,俩人一聊天,总是往沉重的方向去。
“其实也没什么,”游择一说,“我现在过得也挺好。”
郑知接水的时候忍不住无奈地撇撇嘴,他怀疑游择一对“过得挺好”有什么误解。
“当时学校要开除我,其实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只是我没把握。”游择一说,“这件事儿,挺复杂的。”
那年游择一考上了还算不错的大学,一边上学一边做家教,加上自己申请的助学贷款,基本可以不用依靠大姨一家了。
刚上大学那时候的游择一是家里出事之后难得轻松快乐的一段时光,每天很忙,很辛苦,但乐在其中。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往上走的。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熬出头的时候,雪崩了。
不知道是谁竟然找出了他中学时代那次事件的照片,他一个默默无闻的学生很快成了学院里的焦点人物。
大学相对于中学,大家的思想更开放一些,对待同性恋也并没有多么苛刻,更多的是善意的好奇。
游择一同宿舍的几个同学也并没有对他表现出过多的排斥,一切如常,照旧称兄道弟。
他本来就不习惯被人过分关注,事情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焦虑,可慢慢地,也就没什么了。
更重要的是,在那段时间里,游择一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并且更深一步地了解了自己。
只不过,这件事还是影响到了他的生活。
不知道他做家教的人家是怎么听说这件事的,那户人家一直以来对他都还不错,甚至有几次他上课很晚,结束之后就让他直接留宿。
可这次事情发生后,那家的女主人还是委婉地辞退了他。
她说:“我们真的不歧视同性恋,也知道这不是病,但是,我们孩子才上中学,当家长的,不想给他这种引导……”
游择一没说什么,拿着自己结算的费用离开之后再没去过那里。
他已经开始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也不会再去心怀怨念,只是觉得很可悲,这个社会看似对所有人都宽容,但实际上,从来都没有过宽容。
他能明白,如果他是家长,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这条路多难走,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可以,任何一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路平坦,不要遭遇任何坎坷,但同性恋人群遇到的岂止是坎坷,那是沟壑与高山。
没有了家教的工作,游择一一刻不停地开始找新的兼职。
餐厅服务生、超市收银员,只要能挤出来的时间,他都用来赚钱。
没办法,他得生活。
如果说这些辛苦只是前奏的话,那么后来的那件事就是五线谱中最错综复杂足以让弹奏的人崩溃的一段音节。
假期,游择一照例不回家,晚上住在学校,白天出去打工。
那段时间留校的学生不少,大都是准备考研的,老师几乎不会来学校。
某天他下班回来,刚巧在学校门口遇见了系里的一个老师。
人渣到处都有,只是游择一高估了师德。
那个老师叫他去办公室帮忙,却没想到在那里遭遇了人生第一次最直接、赤裸的噩梦。
游择一向来尊敬每一位老师,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老师要求自己纾解他最龌龊的欲望,老师说得直白下流,他抽着烟,让游择一解开自己的腰带。
游择一拒绝了,站在门口,对他说:“老师,您不能这样。”
然后,这位老师嗤笑一声,骂了句脏话。
人性多阴暗,游择一老早就见识过,只是他本以为以后的人生再不会跟那样的世界重逢,却没想到,对方劈头盖脸把所有肮脏的词语都向他咋来,把他说得一文不值,就好像他不给那人上,就是一面当婊子一面立牌坊。
他不懂身为老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对自己的学生。
游择一说:“老师,我要走了,今天的事我可以替您保密,但是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可是下一秒,他挨了一拳,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人压在地上扯坏了衣领。
游择一不喜欢跟人争执,但在这种事上,也绝对没办法逆来顺受。
他反抗,猛地推开对方之后,拿着手机要报警。
老师笑他,说两人还什么都没发生,警察根本不会管,更何况,两个男人,更没处说去。
游择一心凉了半截,发了狠,一脚踹在了那个人身上,然后逃了出来。
跑到教学楼门口,才走出几步,他就恶心得吐了,他恶心的是这个世界,还有那些下流龌龊的心。
天不会亮了,游择一当时想,原来自己真的只能走在黑夜中。
让他更没想到的事还在后面,那位猥亵他的老师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向学校举报说他身为同性恋,行为不检点,引诱已婚老师。
当时那件事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学校出面,让游择一给那位老师道歉。
游择一那时候只觉得可笑,为什么一只差点儿咬死他的恶狼颠倒是非黑白,众人还相信了?
他拒不道歉,把实情讲了出来,结果却是,校方不信他的话,并以“殴打老师”为由,要停他的课。
那段时间游择一彻底绝望,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恶人得逞。
他孤身一人跟学校对峙,在小广场和所有的宣传板贴告示,写明真相,宿舍的几个人都力挺他,想办法帮他澄清。
然而,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
那位老师竟然起诉他,告他侵犯了自己的名誉。
这件事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甚至牵连到了同宿舍的几个人,游择一过意不去,让他们别再插手,自己去面对一切。
最后,官司当然是他输了,没有人拿得出证据,他要道歉,要赔钱。
他永远忘不了那个老师得意的神情,他恨得想跟这世界同归于尽。
这件事之后,学校以“行为恶劣”“侵犯他人合法权益”为由要开除他,宿舍的几个人又开始给他想办法,说大不了就去道个歉好好认个错,跟学校求个饶服个软,起码把学上完。
可游择一有时候脾气倔得不行,他觉得这是触及他底线的事,如果道歉了,就意味着他承认是自己错了。
他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开除就开除吧,当时的游择一想,反正这样的学校,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到最后他也没有跟那个老师道歉,赔的钱是大姨家出的。
因为这些事,大姨伤心失望,她要游择一自己去想办法生活,她说:“我们一家已经仁至义尽了。”
游择一明白,是他对不起她。
之后的几年,游择一拼命想办法赚钱,攒下来的所有钱都汇给了大姨,他想办法弥补,可钱一点点在还,对方对他的失望却是弥补不了的。
很多时候游择一都觉得命运对他很不公平,为什么他连最寻常的生活都无法拥有,他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过上普通生活罢了。
游择一说完这些话,杯子里的水已经凉了。
郑知沉默地盯着杯子看,觉得有什么梗在那里,他说不出话来。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游择一笑笑,喝了口水,“好像自己在卖惨。”
他放好杯子,站了起来:“很晚了,要休息吗?”
郑知点了根烟,然后抬头看他说:“对不起。”
“嗯?为什么?”
“我来晚了。”
游择一笑了:“我过得不好又不是你的错。”
“以后不会了。”郑知抽了口烟,抓了抓头发说,“绝对不会了。”
游择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着一缕缕烟形成又散去,他说:“郑知,我不是为了讨你的同情才说这个,都过去了。”
郑知点点头:“是,都过去了。”
他按灭了烟头,然后站起来,走到游择一面前,对他说:“那我问你,你对我的感情,过去了吗?”
☆、第 48 章
时间有一只无形的大手; 在人毫不经意的时候偷偷把很多痕迹都给抹去了。
但也有一些,是它抹不去的。
游择一说:“没有。”
他对郑知说:“那时候可能根本连什么叫‘喜欢’都搞不清楚,可是却知道了我喜欢你。但是郑知,你也要知道,现在的我们,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
郑知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很现实,多少曾经互相喜欢过的人时隔多年后在一起; 最后却以分手告终,而当初那份美好的幻想全都破灭了,因为后来的他们都已经不再是记忆里的那个人。
“我知道; 过去八年了; 我们要真是一点儿都没变; 其实挺可怕的。”郑知说; “可是; 你不觉得,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了解对方,试着接受对方吗?”
游择一笑了:“郑知,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了?”
“什么意思?”
“非要找个人,拖累你的生活。”
游择一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值得郑知喜欢的,但其实,他也想不通当年的自己有哪里值得郑知在意。
“我没有学历,没有体面的工作,没有什么厉害的生存技能; 还有,”游择一说,“我是男人,你和我在一起,将要面临的问题可怕得多,我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游择一后退了两步,看着郑知:“我其实后悔和你重逢了,如果不是我,可能你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
“你想什么呢?”郑知被他气笑了,“什么叫拖累?我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叫拖累?你是男人怎么了?谁还不是呢?那么多事你都自己扛过来了,现在还怕再扛个我吗?”
他往前两步,逼问游择一:“你敢不敢和我在一起?”
游择一不是逆来顺受的人,也不吃激将法这一套,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已经冷静到可怕。
“不敢。”游择一说,“这是实话。我不是在矜持什么,没有意义。你也知道,这个圈子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干净神圣的圈子,在你之前,我……我交往过很多人,也跟很多人发生过关系,你不应该在我这样的人身上耗时间。郑知,如果你只是好奇,觉得新鲜,我们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除了恋爱关系之外,我们还可以发展其他的关系,比如……”
他咬了咬嘴唇,做好了心理建设却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
郑知又气又觉得好笑,回去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挑着眉问他:“炮友啊?”
游择一的脸“唰”地就红了。
他的反应让郑知忍不住笑,这人明明就害羞矜持得不行,日子也过得规规矩矩的,却为了打消他的念头,试图用这么拙劣的演技来骗他。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郑知说,“咱俩也不是没睡过,就你那天的反应,你觉得我能信你的鬼话吗?”
游择一低头皱眉,不吭声。
“挺晚了,睡觉吧。”郑知搂着他往客房走,“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今晚我们一人一间屋。”
客房好久没人住,但被郑知收拾得干干净净。
“头发吹干了再睡。”
“今天晚上的事儿你不问我吗?”
郑知抱了他一下,然后转身要走,留下一句话:“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现在开始,郑知真的不急了,游择一身上的谜题已经一点点解开,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他不能逼他,要温柔地走进他的夜黑。
这不是游择一第一次住在郑知家,只不过上一回不是自己睡。
他躺在客房的大床上,身上盖着毯子,翻来覆去却怎样都睡不着。
客房摆设比较简单,有个书架,有张桌子,他起身,随手打开了床边的落地台灯,然后走到了书架前。
郑知书架上的书大部分跟他从事的行业有关,每本书都蛮新,也不知道看过没,游择一发现书架最顶层有几本厚厚的曲谱,他突然想起以前跟郑知一起去市图的时候,那人在图书馆翻了好一会儿的曲谱,而且隐约记得郑知家有一架钢琴。
从小他就羡慕那些会乐器的人,每次听到别人家传来弹琴的声音,他都会想象别人坐在那里手指间飞出音符的模样,只是可惜,他家没人问过他要不要学,他也不敢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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