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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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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深没说话,站在门口不知是该不该走。
“还没听懂啊?”路浔抬头又看了他一眼,“就这儿待着。”
“你这儿现在连床都没有,”白深说,“我已经困了。”
“睡沙发。”路浔低头戳着手机。
白深犹豫着,没有动。
路浔像是看出他在想写什么,放下了手机压着火气耐着性子说:“我家,就一张床,一个沙发,爱睡就睡,不爱睡……也别想走。”
白深看着他,足足看了有一分钟,才坐到他身边。
沙发床够睡一个人,他想了想,只好打横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睡还好,这一躺下,他沾床就睡的技能瞬间被激活。白深用手臂遮住眼睛,挡住头顶的灯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在睡着的边缘徘徊了。
路浔看了看他,起身去关了灯,走到沙发旁蹲下,趴在沙发沿看着他。
按照一般浪漫言情偶像剧的剧情,这时候白深应该睁开眼抱着他亲一口。不过当男主换成拥有神他妈死猪猪睡眠之后,情况就很不一样了。
路浔在旁边蹲得腿都麻了,白深也没醒,眼皮都没抖一下,连象征性动动手指头的面子都没给。
路浔叹了口气,把白深遮在眼睛上的手臂拿了下来,他依然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城市景观雕塑。
路浔没耐心了,伸手戳了他一下。
不负众望!!依旧没醒!!
路浔起身准备去拿个被子给他盖上,结果蹲麻了的腿一下子没站稳,整个人猛地一歪砸在了他身上。
路浔赶紧撑着沙发跟他隔开来了一段距离,白深皱了皱眉,哼哼了两声,睁开眼就看见近在眼前的脸。
“干嘛呢,小拳拳砸我胸口?”白深皱着眉头揉了揉胸口,看着他不满地说。
“没,”路浔说,“给你盖被子来着。”
“谢谢您啊,”白深给他一个慈祥而疲惫的微笑,“真暖和。”
路浔在这略尴尬的氛围中,竟然特别想笑,他闷声笑了一会儿,才说:“跟你说个事,客厅就一张空调被,这么冷的天儿,和我挤挤得了。”
白深懵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路浔起身爬到一旁的沙发床上,向他招了招手。白深站起来穿上鞋走过去,在他身边躺下了。
路浔扯了扯单薄的空调被把两人盖住,他伸手挽住白深的腰,脑门抵在他的背上。
白深愣了愣,睡意浓重地动了动,半天没说话。
又睡着了,路浔轻叹一声,手指胡乱地轻轻扯着他肚子上的衣料。
白深突然转了个身,和他面对面相拥。
“冷不冷?”路浔的脑袋埋在他肩上轻声问。
白深点了点头。
路浔搂紧了些,又问:“你想我了吗,过去这一年?”
白深又点了点头。
“是有一点儿想还是经常想?”路浔执着的问。
“每时每刻,都想。”白深轻声说。
路浔笑了笑,闭眼用头发蹭了蹭他的肩膀。白深伸手给他一个久违的长时间的顺毛摸。
夜阑人静,空气里有凉意,两个人相拥的身体暖和了些。
白深快要睡着的时候,路浔突然扯了扯他后背的衣服,往上拱了一点儿,沉静地看着他闭上的眼睛轻声问:“当初,你为什么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v⊙!
第67章 67
李恪是对的,从一开始,肖枭就没有打算过和他白头偕老过一辈子。天长地久有时尽,更何况他们这样并不能被所有人都认可的关系。
他只想过,能过一天是一天。真要离开了就想开一点,因为迟早要分离的。
只是他没有想过,李恪竟然会想和他过一辈子。
余生太长了,这话对李恪而言是没问题的,不过对他自己而言,就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对于他这样早就写好遗书办好去世后遗体捐赠手续的人而言,去考虑和计划未来的事情,是非常奢侈的,这也是他做事向来冲动不计后果的原因,毕竟并没有什么其它东西需要考虑。
所以当李恪让他去拿证件现在就去领证登记结婚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孤注一掷,放胆去做不计后果,可是一刻冲动,潮起潮落,他脑海里只有三个大字反复回响——然后呢?
领了证然后呢?结婚了然后呢?
李恪会忍受多少异样的目光,加上他在深海地位不低的身份和位置,他的人际关系网络,他的家庭环境……肖枭确实是什么都不在乎,可关于李恪的一切,他做不到不在乎。
他这样的工作,风险太大,打交道的对手都算不上善类,他自己花了很长时间才释怀自己随时会没有明天这件事,可结婚之后,李恪又能不能释怀呢?他消失之后,李恪的生活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清晨的阳光还算和煦,从窗外透进来洒在他们身上,路浔动了动睁开眼,眼前的脸干净俊俏,细细看来,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白深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上,有些痒痒的。他的脸像喝了酒似的红润,微微皱着眉头,似乎不太舒服。
路浔用手肘撑着沙发起来了一点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又发烧了。
他似乎已经懂得白深身体的规律了,气温骤变容易发烧,而且每次都烧得不低。尤其昨晚硬要把别人留下之后就只有一张单薄的空调被,还是两个人挤着盖着,加上他睡觉还有踢被子的习惯……越想这些,看着面前脸上有红晕的脸,他心里就生出满满的罪恶感。
路浔从被子里钻出来,从电视柜抽屉里拿出一支温度计给白深量体温,然后站在一旁发愣。
不知道愣了多久,主卧的门打开,路妈从门里走了出来,看到躺在沙发上的白深,又转头看了看路浔。
“发烧了。”路浔解释道,过去拿起了温度计,路妈妈凑过来看了看,叹了口气:“天啊,40度了。你是不是让人家着凉了?”
“……嗯,”路浔有点儿尴尬地应了一声,“被子不够用。”
路妈用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带笑地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了?”路浔一脸懵逼地问。
“你啊,”路妈啧啧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啧啧个啥,拿好包准备出门,交代了一句,“先去洗漱,给他用冰袋敷一下,我出去买点药。”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不放心地问:“有冰袋吗?”
“没,”路浔老实回答,“晾一会儿就好了吧,他以前也经常发烧的。”
路妈叹了口气,笑了起来,打开门出去了。
路浔于是就真的没有再管他,原因很简单,他还在生气。
鉴于昨晚白老师的回答让他非常不满意,他问白深当初为什么要结婚,白深说,因为需要。
楚楚领养和签证问题,两人形式结婚就能解决。怪不得瑞瑞长得不像白深也不像楚雨。
路浔又问:“那要是误会没解开,你怎么办?”
白深回答得很自然:“就让它没解开好了,有些事情比误会本身更重要,弃车保帅。”
路浔不死心地接着问:“那我永远离开你,不会跟你和好,你怎么办?”
“我就找个遥远小地方平静地生活,把以前的所有都忘掉。”白深说。
“包括我?”路浔问。
“包括你。”白深回答。
白深这样说,路浔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无足轻重,简直就像个仅仅有过一夜情的陌生人。
白深动了动,揉了揉眼睛,睁开眼发愣。
“今天要去宠物乐园接小白金。”路浔说。
“哦,”白深迷糊地应了一声,“好。”
路浔觉得他可能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进洗手间洗漱完,拿着一个湿毛巾出来,盖在白深的额头上。
白深又睁了睁眼看着他。
“我生气了。”路浔说。
“……哦,”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是不是该……哄一下啊?”
他的声音又低又哑,路浔听着有点儿心疼,他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接着坐到他旁边,把白深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哄一下就算了,你哪儿会这个,”路浔把热水杯递到他嘴边,“打一架吧什么时候,你接受了那么多年训练,我都没看你正经打过架。”
“……行吧,”白深说,“找个时间。”
喝了水,路浔去卧室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坐回白深身旁,看着他说:“换上。”
白深瞥了他一眼,开始脱衣服。
路浔从来没见过白深光膀子的样子,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去欣赏,只是担心他越烧越厉害。
不过白深脱下来的时候,他心情一下子就变了,不是色眯眯地盯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鼻酸。
白深身上有很多伤痕,不是淤青,看得出来是很多年前的老伤,只留下了一些浅显的痕迹。
路浔坐近了些,红着眼盯着他的后背发愣。
“……怎么回事?”他突然出声问。
白深一脸懵地答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的伤,”路浔清了清嗓子,避免白深转过头来发现他情绪的波动,“后背上的那些。”
“哦,”白深犹疑了一会儿,才说,“很多年前的了,想要短暂的自由,就要付出代价。”
“这就是你没有反抗过的理由?”路浔问,“你会被打的?”
“……也许吧,”白深想了想,“毕竟都是自家人,会下狠手用鞭子打,但是不会往死里整,毕竟还想着要传承家业的。”
“都是被你家里的人打的?”路浔抬起手,想摸一摸,指尖还没碰到,又无力地放了下来。
“没有,”白深说,“会有竞争,也会有冲突,不过基本是要动刀子的。”
路浔没有说话,白深也没回头。
良久,他才听见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说得很轻:“赶紧穿上,冷。”
白深听话地穿上衣服,等到穿上最后一件外套之后,路浔突然扳着他的肩膀,脑门抵在他脖子后面,一动不动,没说话了。
“怎么了?”白深问道,声音沙哑又迷糊,就跟没用力似的。
“有点饿,”路浔说,“我想吃饭。”
白深想了想:“我去煮?”
路浔叹了口气:“不得了不得了,还煮呢,你现在这个样子,吃饭都困难。”
白深没说话,心想那我大概是个废人了。
“你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路浔很诚恳地问。
白深想到一年多前那碗路浔煮给他和瑞瑞吃的面,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
“你以后就住在这儿吧,煮饭做家务抵房租了,”路浔说,“白深,我们和好吧,我生气了,你他妈就是给老子哄好了也别想跑。”
白深笑了笑:“嗯。”
“一年时间,我恨够你了,”路浔说,“我每天都想着再见到你要吃你的肉扒你的皮。”
白深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行吧只能吃一口?
路浔扳着他肩膀的手臂往前伸了些,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路浔低下头在他后脖颈上咬了一口,力道不重,但也不轻,白深疼了一小下。
“吃完了?”白深问。
“算是吧。”路浔点了点头。
白深笑了笑,突然开口:“说个事。”
“嗯?”路浔迷迷瞪瞪地回答,“怎么了?”
“……我又困了,”白深说,“我想睡了。”
你他妈是苏格兰小乳猪吗?佩奇?!
路浔不想回答小乳猪的话,愣了有一会儿才叹了口气:“去卧室吧,暖和点儿。”
没等白深回答,他又补充道:“我待会儿就去买新床给我妈,旁边那间屋宽敞些。”
路浔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直接打横抱起走到卧室,把他扔到了床上。
白深一脸懵地看着他,他把白深刚穿好的衣服又一件件扒下来,一把扯开了床边叠好的被子给白深盖好,一边盖被子一边还嘀咕着些什么“小乳猪盖被被,盖好了就睡睡。来年长壮壮,后年杀光光”。
白深皱眉:“什么?”
路浔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嗯?没什么啊。”
白深没精力理他了,翻身就睡死过去,只露出一个酷似假发的八分之一个脑袋。
路浔伸手搓了搓露出被子的那一小撮头发,欺身压到床上,凑到白深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苏格兰小乳猪。”
因为说得太轻,这嗓音听起来低沉性感又魅惑,不过白深是肯定听不到了,毕竟离他开始睡觉已经过去了47、48、49秒了。
路浔站好,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关上门,从后院推出了摩托车,一直推到小区大门口才骑上去。
骑车的时候风很大,扑在身上有一种畅快的舒服。
他一路上想着,白深肯定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后院儿,他没在的时候,后院儿没有人打理过,透着一股浓浓的路浔style,和前院儿的花花草草蒲团秋千完全不一样。
他没忍住笑了笑,虽然前面路上的车一直在熄火司机一直用各种社会言辞骂天骂地骂祖宗这件事并没有多好笑,但是他突然觉得还蛮有趣的,这世间每一种他平常不屑一顾的傻逼行为在此刻都让他乐不可支。
一想到家里卧室里还躺着一个正在冬眠的病娇小帅哥,他就满心欢喜。
第68章 68
路浔先去接了小白金,打了个电话让老妈把狗子带回去,他自己拉风地骑着车,长驱直入到了一个家具城。
本来他没想过还要好好把他那个外强中干的大院儿装修一下,结果现在妈妈和白深都回来了,他就想把家里好好装修一下,有专属于他们的温暖和归属感。
他还从来没有到家具城逛过,走来走去,他看中了一张和以前白深家里的床风格很像的另一张床,看起来洁白整齐,又大又舒服。
就先买一张床好了,其它的东西,他还等着和有审美水平的白老师一起来买。
选好床他就火急火燎地狂奔回家,不知道白深醒了没有,醒了的话吃药没有,不对不对,吃药之前吃饭没有,现在退烧了没有,是不是好一些了。
回到院子里,路浔轻轻推开主卧的门,好嘛全白担心了,白深还在睡觉。小白金趴在他身旁,毛茸茸的脑袋搁在白深的手臂上。
路浔关上门,走近了些,伸手摸了摸小白金的脑袋,趁小白金抬起脑袋的间隙,他赶紧捉住白深的手臂放进棉被里。
他坐在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还没看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的手机不应景地响起来。路浔摸了摸身上的所有兜,都没找到手机,正准备去找白深的手机的时候,白深翻了个身,从枕头下面抽出一个手机,接起来放到耳边。
“喂?”白深迷迷瞪瞪地说。
路浔凑近了些压在他身上,白深回头看了他一眼,开了免提,声音一下子被放大。
电话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白先生,您的捐款已经到账了,下周有一个您资助的活动,我们诚挚邀请您来参加,顺便也看一看成果。”
白深的头埋在枕头上,闷闷地应了一声:“好的。”
“下周六上午九点钟,谢谢参与。”对方又说。
白深又应了一声说:“不客气,都是本分。”
电话一挂,他就放下手机,没动静了。
路浔扯着被子往他那边挤了挤,小白金也心有灵犀地往这边拱了拱,白深两分钟之后终于难以忍受地坐起来:“你俩要挤死我吗?”
路浔笑起来,被角遮住了半张脸,看着他说:“醒了?”
“被你俩拱醒的。”白深没好气地说。
小白金兴奋地一通叫,白深伸手把他抱进怀里。
“隔壁已经有人在装床了。”路浔邀功地说。
“好棒棒哦咱们浔浔。”白深叹了口气,抓起旁边的外套穿上,从路浔身上越过去,趿着拖鞋揉了揉头发。
“谁的电话啊刚才?捐什么款啊?参加什么活动?嗯?嗯嗯嗯?”
正在衣柜里找长裤的白深听着这一长串问题,转过头来看着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路浔也凑过来蹲在衣柜前面探身进去一通找,扯出来一条黑色直筒裤扔给他。
“有钱没地儿花,就拿去做慈善了,”白深背对着他脱掉短裤,穿上黑色长裤,穿好之后回头瞥了他一眼,才说,“是自闭症儿童的项目。”
“……哦,”路浔应声道,“全捐了?”
“也没有,留了一点儿,”白深说,“不多了。”
“那你还说出去住呢?”路浔呛他道,“还酒店?还打车去找李恪?我怕你坐到一半就要人财两空了。”
白深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是啊,来我亲一下。”
路浔撇撇嘴故作矜持地停顿了一会儿才跳起来扑过去,白深亲了一下他,卧室门突然敲了敲被打开了,两人猛地弹开看向门口。
“起来了啊?来吃饭了,”路妈妈说,看着他们的样子,笑了笑,“我看见了。”
白深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赶紧回答:“好的阿姨,这就来。”
路浔忍着笑去抱小白金,三人一狗坐在餐桌旁的时候,气氛突然有一丝尴尬,白深怎么都觉得这酷似……见家长。
“待会儿饭后吃点药,放在旁边桌上的,”路妈妈抬眼看了看他,“白深?”
“嗯?”白深从见家长的想象中回过神来:“什么?”
路浔瞥了他一眼,再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吃药。”
“哦,”白深应声道,“好的阿姨。”
“下午你要是好点儿了,你们两个可以出去逛一逛,”路妈妈说,“白深可以去买些衣服,阿浔的衣服黑不溜秋,你不适合。”
白深笑了:“好。”
路浔从碗里抬起头:“我不,不是说要带你出去玩两天吗,过段时间我就有任务了。”
“不用你了,”路妈妈说,“白深就够了,等你走了他和我去。”
路浔啧了一声:“妈,我才是你儿子。”
路妈妈看着他俩,认真地说:“只要你们没有闹着玩儿,我就认可你们,我说这个是想你们不要有压力。”
白深也抬起头看着她。
认真的吗?没有闹着玩儿?
他想了想,才说:“阿姨,我是真的很喜欢他。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伤害他的。”
路浔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埋头一言不发地吃饭,不过嚼了两口,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他突然有什么情绪涌上来,让他一下子……想哭。
他和白深都不容易,他们能在一起,更是不容易。
他只想以后,转眼有他,寸步不离。
他只想余生,他们都能一如既往地坚强。
路浔虽然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其实白深承受得最多,到最后失去了还要被惩罚,亲手推开喜欢的人比得不到更让人难过。
白深是他的心理医生,会倾听他,会开导他,会安慰他,会不遗余力地治愈他。
可是他能为白深做什么,白深经历过的那些又有谁能听,谁能够让他释怀那些他轻描淡写说出口的东西?
吃过饭之后,他们一同出去,没有买衣服,就随便逛逛路浔一直觉得只有大妈大爷才会来的花鸟虫鱼市场。
“这种多肉好养活,”白深捧着一小盆多肉植物,花盆是蓝色星空款式的玻璃,他突然想起来,说,“我记得之前在游乐场套圈儿,我好不容易套到一个跟这个差不多的星空马克杯给你了。”
“啊,是,”路浔点点头,拿起旁边的一盆多肉看着,心虚地瞟了他一眼,“我去年生气的时候摔了。”
“好吧,”白深说,“是我的错。”
不是谁的错,就算怪到阎王老子生死簿上,都不该归罪到他们身上。
“买几个,多买几个,”路浔说,“以后我不在家,你要是想我了,就给它们浇点儿水。”
“恐怕要被淹死,”白深说,“这些东西,只是用来打发时间,治愈内心,多看看这些,有助于排解情绪的。”
路浔偏头看了他一眼。
白深也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路浔又偏头看了他一眼。
白深啧了一身,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看个屁。”
“看的就是个屁。”路浔说。
白深被气笑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我就想看你,”路浔手里把玩着小盆栽,轻声说,“我还以为再也看不见了。”
“我回来了啊。”白深说。
“不是,我是说看不见了。”路浔叹了口气,大概是不太想仔细去解释。
白深这下反应过来,看花架附近没什么人,他伸手捏了捏路浔的脖颈:“乖。”
“我特别害怕,”路浔看着手里的盆栽,语气听起来非常平静,谁也不知道这平静之后的波澜,“看不见的时候,就特别害怕。”
白深沉默着捏着他的脖子,顺便抓了抓发梢。
“每天醒来都是灰蒙蒙的,就像走在一片雾里面,肖枭和李恪在叫我,我拼命往外走,可是怎么都走不出去……”路浔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里有强烈的被压制着的颤抖,“我害怕。”
白深松开了手,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赶紧回去吧。”白深突然开口。
“怎么?”路浔低头吸了吸鼻子,抬起来看他,“东西还没买。”
“不买了,”白深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现在想抱一下你。”
“我就不,”路浔瞪了他一眼,“谁给你的权利抱我?”
白深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多肉盆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到他脸边亲了一下。
“你发烧了,”路浔笑起来,“传染我怎么办?”
“我,非典,打钱;”白深兜住他的后脑勺,飞快地在他唇上掠过,“你,被迫传染非典晚期,等死吧。”
路浔把手里的小盆栽举起来,遮到自己脸前面,没忍住笑起来。
“脸红了?”白深无情地揭穿,“脸皮像钱包一样薄。”
“你的爱人要去赚钱养家了,”路浔放下盆栽搓了搓脸,“你在家里养狗就行。”
“还有你妈妈呢?”白深又说。
“她要回老家找亲戚一起住,”路浔说,“不过我都没见过。”
“好久咱俩也去看看吧?”白深说。
路浔点头,想了想说:“过年的时候?”
“今年不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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