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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不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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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不和她订婚吗。”州白昂着头,眼里映衬着一旁宴厅里夺目的灯光。他堪堪把下颌线条绷直,扯出一道脆弱却又倔强的直线。
州白从眼前人的眼中分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可他却听见对方冷漠地拒绝自己:“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个?”
州白心底的裂缝越撕越大,他脑中有千万句挽留的话,最后却颤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对方逐渐离自己远去。
“求求你……”他膝盖忽然一软,身体晃了晃,“给我条活路。我再也、”他的声音因为哽咽而一度停顿,“我再也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了,但是你能不能……再等等?”
已经走到几米开外的男人脚步只停留了几秒,最后身影消失在了天台。
几秒之后,觥筹交错的宴会厅里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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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诊
看着弘灵玉慌乱的动作,弘卓的眼神沉了沉。
他大概知道弘灵玉梦到什么了。
弘灵玉自幼遭遇过无数次的暗杀,可他几乎不曾在他的日记里提。
而这场使他肩部中弹的刺杀,是为数不多地被记录在了弘灵玉日记里的一个。
即便这样,也只是寥寥两行字而已:
“山路好窄,肩膀疼。”
“居然没死。”
弘卓后来问过那天的情况。
那天,他带着弘灵玉参加完某个宴会,兵分两路回弘宅。
他向来狡猾果断。
想要刺杀的人得到了弘卓离开计划的两条线路,但就连弘卓的司机都不知道他在上车前要选那条路。
因此刺杀的人只来得及做下一个布置而已,他们只能盲猜二选一。
他们最后选了弘灵玉走的这条路线。
山路曲折,侧面便是悬崖。而剩下的另一条离开线路则是寻常的盘山公路。
那时候弘卓尚还年轻,一向不惮铤而走险,最擅长危机之中破而后立。这两条路相比之下,前者更符合那时年轻的弘卓会做的选择。他们甚至以为,狂傲如二十岁的弘卓,定然会把继承人也带在身边。所谓的另一条线路,肯定只是掩人耳目。若是此事成了,他们便是直接把弘氏整个踩在脚底,掀了个底朝天。
只是他们最终都猜错了。
那天,布置在山路上的路障虽然没能扎破经过特殊处理的车胎,却着实对车胎造成了一些伤害,一组钢钉深深嵌入车胎之中,当车在陡峭的山路上拐弯的时候,车尾总是会打滑,以车头为圆心拉开一个长弧,有种要把人甩出去的错觉。
弘灵玉原身的额角上曾经有道疤,便是那个时候在车厢里撞出来的。
车上的几个保镖们为了保护弘灵玉,中弹身亡,最后还是司机急中生智,在下山的某个拐角处踩了一手急刹,让弘灵玉接着山上森林的掩护躲了起来,他自己去开车把人甩开。
那天深夜,解决到所有意图刺杀的人之后,弘卓手底下的人把整座山都包了起来,一番地毯式搜查之后,才找到右肩中弹、高烧昏迷的弘灵玉。
弘卓此时突然想到——弘灵玉那么怕黑,是怎么在包围和枪声中,把自己藏到无灯无光的树林、灌木丛里的?
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人,弘卓弯腰俯身,左膝弯曲轻轻点在地上,伸出双臂慢慢把人隔着毯子搂入怀里。
他嗓音微哑,较之平日更加深沉:“没事了。”他像多年以前,年幼的弘灵玉来到弘氏的第一夜那晚一样,轻轻地拍着弘灵玉已经被汗湿透的背脊,轻声哄着:“乖宝,没事了……”
弘灵玉被这温暖坚实的怀抱包围,脑袋也被对方轻轻按在肩膀上,耳旁是对方轻声的安抚,不知怎么就鼻头一酸,眼睛眨了眨,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有一滴泪珠在他眨眼的时候出逃眼眶,滴在弘卓颈侧。
弘卓手臂一收,将人揽的更紧。
半晌之后,弘灵玉终于回过神,发觉自己在弘卓怀里,下意识就往沙发里头缩过去了。
弘卓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臂,默默收了回来。
弘灵玉垂下视线不去看他,心中回想起刚刚弘卓对他的称呼。
“乖宝”。
他瞥了眼弘卓,见对方半跪在沙发跟前,脸侧还沾着汗珠,半边西装因为刚才把他糅在怀里而变得皱巴巴的。
这很罕见了。弘卓平日不耐同人有肢体接触,商场上从来不和人握手,宅子里的佣人给他递东西都要小心不碰到他,这些弘灵玉都是知道的。
可他刚刚抱了自己,还让自己把汗蹭他身上了。
这不是第一次。
他还喊自己“乖宝”?
弘灵玉侧开头,避开弘卓的视线,也不看他还半跪在面前,径直从沙发上起身,想先上楼去洗干净一身冷汗。
以往那种看到弘卓就要躲的紧张感,在他刚刚意识到这些事情之后,忽然就消弭了些许,心里的情绪仿佛一杆天平,这一头的畏惧稍稍下去一点,另一头的疑惑就这样浮出水面。
他在弘氏这许多年,除了记忆最深处那些已经斑驳的记忆,他和眼前的这位,应该是没有多深厚的情谊的。可对方这态度,仿佛他是什么不可或缺的珍宝……这态度让弘灵玉觉得莫名而怪异。
弘灵玉楼梯走到一半,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眼,果然发现沙发边上的弘卓仍然是原来的姿势、原来的温柔表情,目光默默追随着他的背影。
弘灵玉背脊陡然僵硬,扭头快步逃也似的离开。
洗干净了一身的汗,弘灵玉耐不过空空如也的胃袋抗议,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下了楼。他这一觉睡的有点沉,直接把晚饭给睡过去了,这会儿已经过了他平时吃饭的点两三个小时了。
他记得弘卓出门前把晚饭已经做好了,他只要自己热一热就能吃。
弘灵玉这么打算着,暂时把弘卓忘在了一旁,完全没有考虑到对方还在楼下的可能性。
因此当他走到厨房里时,意料之外地看到弘卓在煮面条。
弘卓仍然穿着回来时候的西装裤和衬衣,西装外套被他随手搭在了沙发背上,这会儿为了煮面条方便,他把白色的衬衣袖口解开,挽到了小臂,露出结实的肌肉线条,而领口也被他解开了两粒纽扣,大概是厨房有些热,他额角出了些些汗,晶莹剔透地挂在皮肤上,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有男人味。
听见动静,他回头看了眼弘灵玉,笑了笑:“稍等,面条很快就好了。”
弘灵玉下意识看了眼他之前留好晚饭的位置。那里已经空了。
弘卓捕捉到他的视线,解释道:“那是我早上做的,已经不新鲜了。”他其实原本不是个话多的人,对着弘灵玉的时候却像是把和其他人说话的耐心全部拿来用了,“我已经倒了,你肠胃不好,不能吃不新鲜的东西。”
弘灵玉下意识瞥了眼茶几的方向。
零食算是不新鲜的东西吗?算吧……那为什么买这么多给自己?
弘卓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以为他饿的想吃零食,于是又加了一句:“先别吃零食,稍等一下就好。”顿了顿,“乖。”
弘灵玉默默坐回沙发,继续看没看完的纪录片。只是这会儿思路有些神游,注意力没有放在电视上。
一刻钟后,弘卓把做好的面条端上餐桌,看了眼正“专心”看纪录片的人,笑了笑,唤他吃饭。
弘灵玉默默走到餐桌边拿起了筷子。
弘卓做的是最简单的挂面,打了个荷包蛋在里面,放了点青菜叶,切了些肉丝,味道非常淡。
好在弘灵玉其实不怎么挑食,吃的很慢,很斯文。
“味道怎么样?”虽然明知对方不会回答,弘卓却仍然每天和他说话,“我觉得味道淡了点,不知道你口味怎么样,要给你加点盐吗?”他坐在弘灵玉的斜侧方,距离弘灵玉两个手臂多的距离,只是为了不把人给吓走而已。
弘灵玉没有理他。
弘卓想了想,转身去了趟厨房,把装着盐的小透明罐子拿了过来,轻轻推到弘灵玉面前的桌子上。
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忽然就让弘灵玉想起了纪录片里看过的,那些饲养员投喂大型野兽的场景——小心翼翼地,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把生肉推过去。
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弘灵玉原本没有表情的脸上,忽然忍不住压了压眉,嘴角轻轻勾了勾。
只是一瞬而已,却被弘卓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
灵玉,笑了?
虽然不知是哪里合了对方心意,却并不妨碍年过而立的弘氏家主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毫无原因地跟着眼前人勾了勾嘴角。
心里也跟着泛上淡淡的轻松。
把人接到眼前几个月了,这是对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除去冷漠和戒备之外的神色。
就这么一会儿的动作迟缓,弘卓推盐罐子过去的动作也跟着顿了一下,弘灵玉目光落在盐罐子上时,正好看见他大拇指侧面的水泡和小拇指疑似刀口的伤痕。
水泡是新鲜的,而伤痕上血液早就凝固,已经结了疤,应该不是刚刚留下的。
弘灵玉挑面的动作慢了一拍,面条从筷子上滋溜一下滑回碗里,里头的汤滚烫,溅了一滴在他手上,把他烫的一缩。
“怎么了?烫到了?”
弘灵玉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花的功夫,一条包裹着冰块的毛巾就凑到了面前,按在了他被烫到的地方。
视线垂落,入目的正好是对方大拇指上的那个水泡。
弘灵玉一时有些沉默,把毛巾往对方那边推了推,埋头继续吃面。
心里想的是,这位弘家主果然没有自己下过厨。也不知道他这些天都是怎么做的饭,跟谁学的?其实做的……虽然一般,却比普通的新手好多了。
至少唱起来比他自己第一次下厨的时候好多了。
弘灵玉默默地想。
弘卓被他轻轻一推,只当他抗拒和自己这么近距离,刚刚弯起的唇角也重新扯平,压下心里的干涩,默默坐回了原位。
扒了两口面条之后,弘灵玉隔着碗边扫了眼斜侧方,看见包着冰块的毛巾被随手放在弘卓面前,里头的冰块融化了一点,有水渍从毛巾里头透了出来。
弘灵玉忽然放下筷子,转身去拿了条毛巾,把里头的冰块取出来包好,又把毛巾随手塞回目光紧随着他的弘卓手里,然后埋头继续吃面。
弘卓低头看着被塞到手里的毛巾,有生以来头一次反射弧这么长。
灵玉这是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水泡……刚刚才把毛巾推过来的吗?
头顶的灯光照在他微垂的发迹,在毛巾上投下一些阴影。弘卓垂头盯着手里的毛巾,刹那间心中阴霾散尽。
☆、第三十六诊
纪稻恭手里拿着手下刚拿过来的两杯加浓黑咖啡,拐过俱乐部暗门,朝里头的一间会议室走去。
这些天他真是也跟着家主把咖啡当水喝了。
不过喝咖啡也无所谓,不睡觉也无所谓,一天坐两趟飞机,两天坐五趟飞机也无所谓,重点是……为什么要这样?
纪稻恭推开门,把咖啡放在实木的桌子上,揣着满肚子的疑惑坐回弘卓身后。他这几天是真看不懂家主的操作了。难道弘氏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所以家主才这么赶?
这趟会面到现在为止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该商议的事情已经聊的差不多,眼下不过是一些收尾的事情而已。
坐在弘卓对面的人,正是弘卓花费一年时间,亲自去钉在东南亚群狼中的一颗钉子。
若说的好听一些,这人便是目前替弘卓打理东南亚势力,处理那些以前弘氏残留的生意的手下,名叫赵隶。
“……家主准备什么时候去一趟看看?”结束了上一个话题,赵隶看了眼纪稻恭,用眼神表达了谢意,拿过咖啡喝了一口。
弘卓伸手摸了摸玻璃杯,触及温度正好的杯子,直接拿起来把加浓的苦涩的咖啡一口灌了下去,眉头也不皱一下:“再等等。”
东南亚去一趟起码要三天,如今弘灵玉对他态度好不容易有些许的松动,他哪儿来的时间一走三天多?
“以后再有不守规矩,偷偷把罂粟往外头运的……不用跟我打招呼了,直接处理。”弘卓说完,放下杯子,眼底是一片寒光,冷血残酷,一如赵隶一开始跟着他的时候见过的那样。
他这话倒是让赵隶抬了抬眉。自从开始弘卓十几年前开始着手洗白弘氏,除了最初那段艰难转身的时间,后面基本不曾用过这些手段。近来又听闻家主亲自把一人接到身边,亲自照顾,甚至为此人打发了不少祖宅里的老人,他和手底下不少人都一度以为,家主兴许是转性了。
今天一见,他就知道是他们想岔了。
“是。”赵隶敛了敛脸上轻松神色,果断地应了。
罂粟害人。他虽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有自己的原则。
如今弘氏在东南亚的留下的那些罂粟田,当年烧了许多,剩下的部分都有严格的把关和规划,均是用在正规用途。
这样的结果,说来轻松,其实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论是家主还是他,都不会允许有人染指这好不容易拼来的成果。
那些起了贪念、辜负原则并付诸实践的人,必然要为自己的行动付出代价。
弘卓放下见底的玻璃杯,冲赵隶轻轻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纪稻恭连忙跟上,问他:“家主接下来去哪里?”
弘卓揉了揉额角,闭了闭熬出红血丝的双眼:“回家。”
纪稻恭点着头,心里却有些犯嘀咕:怎么家主现在出去一会儿就要回家?家里到底有什么好玩的?是我不太喜欢在外面浪了还是家主转性子了?
于此同时,C市。
被独自留在公寓中的弘灵玉已经连着吃了两天的外卖。
他面前摆放的是层层叠好的三层精致外卖盒,一层是各种菜品,一层糕点,还有一层是主食和汤水。
这是弘卓离开C市之前,特地给他留了便签说明过的。
这家酒店是弘氏旗下的一家,距离这间公寓有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这两天以来,都是酒店的经理或者助手亲自打包好这些饭菜,驱车一路送过来的。
就连菜品,也是弘卓在离开之前就给酒店定好了的。
每送来一餐,经理就会拿走上一餐留在这里的餐盒——弘卓的安排中,连洗碗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弘灵玉。
糕点晶莹剔透,入口即化,淡淡的甜味充斥口腔,清新却不腻味。
菜品味道都刚好,不过淡也不过重,很合弘灵玉的口味。
就连汤也是无可挑剔。
可饭菜再完美又有什么用?
弘灵玉只动了几下筷子就没吃了,他今天胃口奇差,基本没有吃多少东西。他默默把用完的碗筷装回餐盒,给留了他电话的酒店经理发过去一条短信。
不出半个小时,经理就出现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冲着他点了点头,目光略斜,并不直接直视他。接过食盒之后,又轻轻说了声:“章少爷晚安,早点休息。”然后才转身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等到关上门,站在门口的经理才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颠了颠手里的食盒,心里有点疑惑:怎么一天比一天重?这位章少爷是一天比一天吃的少了吗?
但他也没有研究别人吃剩饭的喜好,也只是心里想了想,就暂时放在一边,直接坐电梯到地下车库去开车。
也不知道这位章少爷到底是谁,竟然让总裁这么上心,连一日三餐都要亲自定好吃什么,还不允许自己和他说太多话。
不过就算自己和他说话也不会怎么样吧?
经理回想了一下青年清俊的五官和一身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对方根本没有和他说话交流的意思,就算他自己主动开口,对方肯定也不会搭理他。
经理就这么天马行空地想了一路,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一边走到自己车旁边。
“唉,好巧啊,又是你?你又来送饭啊?”就在经理的车旁,一个介于青年和少年中间的男孩一脸笑容地和他打招呼。
“对啊,”经理说着抬了抬手里的食盒,没什么和对方多说话的意思,打开车门就要上车。这人是他前天把车开进地下车库时候,对方不小心蹭到他的车才认识的,这个男孩那天怎么说都要拉着他赔他漆车的钱,耽误了他二十来分钟送饭。听对方谈吐,这个男孩应该也是住在这里的。
男孩见他要上车了,连忙两步冲过来,竟然直接伸手拦住经理拉开车门的动作:“我看你家食盒真的精致啊,我跟你打个商量?我弟弟真的太挑食了,但我家保姆做饭又不好吃,要不这样,你一份也是做,两份也是做,你以后做两份,给我也带一份怎么样?至于价格,那都好说啊,我和你这个东家付你一样的钱!”
经理抬头看他,心里皱了皱眉。他送一份,是图升职加薪,在总裁面前刷存在感,送两份……他差这几百块钱吗?这一趟都不够他麻烦的。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经理多么难对付的客人都能照顾的妥妥帖帖,何况眼前这个一看就不到二十的大男孩,他脸上摆着温和的笑意,眼底还有歉意,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拒绝地很直接:“真是太不凑巧了,你要是第一天跟我说,我这边还来得及,今天是我送餐的最后一天了,明天我们就暂时关闭这项订餐服务了,你看这样,我把名片留一张给你,回头如果我们又开始送餐了,我再跟你说,怎么样?”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把人拒绝了,又和人交换了名片,算是留了余地。
可少年只听了前半段就失望地皱了皱眉,摆了摆手,本来想直接转身就走,后来又不知道想到什么,半路折回来,还是问他要了张名片才走,也没和经理再多说一句话,几步就消失在了地下停车场里。
现在年轻人变脸速度都这么快的吗?
经理再心里咋舌,并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驱车离开了这里。
楼上,弘灵玉面前就是关上的门,身后是毫无人气的客厅,他回头环视了一圈。
这里这么大、这么空、这么安静,如果他不打开电视放点声音,偌大的公寓就安静地连他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见,实在有些空荡的可怕。
仿佛一只躲在暗处的巨兽,屏息着等待时机,一旦时机成熟,就会立刻上前扑咬,将他撕碎并吞食入腹。
说到底,这里和弘氏老宅有什么差别呢?
他这二十年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而已。
入夜,C市又开始下起了雨。
弘卓这天连夜坐上飞机,到了几乎凌晨的时候才终于赶回公寓里。
给司机放了两天假,他自己拎着东西上了楼。
他明明是上飞机之前喝的咖啡,但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之后,咖啡似乎才发挥作用,他这会儿实在太清醒,一点睡意也无。
现在时间正是凌晨五点,弘灵玉应该睡的很熟。
弘卓换了身衣服,收起一身寒意,等身体暖了才轻轻推开弘灵玉的房门。
他……就看一眼。
弘卓推门的时候这么想着。
可是等到推开门,看见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睡的脸颊微红,正是香甜的青年,他又忍不住走上前去,想要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到最后,他已经站在床边,慢慢弯下腰,半跪在床头。
这几天,他不眠不休飞了好几趟,跑了三四个城市,就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里把那些事情忙完,回来继续照顾他挂在心尖上的人。
弘灵玉五官清隽,醒着的时候因为感情迟钝,不怎么露出鲜活生动的表情,看着颇有些冰美人的意思,无形之中就拒人千里之外。
而此刻他熟睡中轻轻蹙了点眉头,闭上的眼睑遮住了他一双漆黑坦诚的眼,加上睡的脸侧微醺,五官便刹那柔和下来,引人心动。
弘卓反复安耐心底的冲动,奈何失败。他伸手,想要轻轻拂开遮挡对方眉眼的碎发,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弘灵玉的额头,还没来得及害怕吵醒对方,先被指尖触及的温度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么烫?!
☆、第三十七诊
弘卓所住的高级公寓的楼下,一辆别克停在地下停车场中,从驾驶位上下来的人绕到后座,从里头拎出来一个四层的食盒,刚把车钥匙从兜里掏出来准备锁车,就听见旁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叹:“诶?!怎么又是你?”对方瞪着眼睛有些惊讶的样子,盯了好几眼他手里精致的食盒,末了还不忘加上光速打脸的灵魂质问:“你不是说再送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你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
经理面不改色,一边在心里哀嚎:怎么又是他?!一边在心里镇定地忽悠他:“害,今天时间太紧,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领导催着我赶紧给他送饭,我就没来得及嘛。”经理毫不犹豫甩锅给领导,笑的十分友好且客气:“承蒙照应生意,如果来得及做你这单生意,我怎么会放着钱不赚,不给你打电话呢,你放心!”
靠在柱子边上的大男孩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说:“……行吧。那你下次记得给我打电话。”
经理笑的笃定又意气风发:“肯定肯定,你尽管放心。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言而有信。”
大男孩似乎对他说的话始终将信将疑,淡淡地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他一眼才转身上自己的车,开出了地下车库,只留下一排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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