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冬-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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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南接受完采访，拍完照也没有事，跟孟冬初在艺人休息区聊天。这时候，贺南的经纪人大卫过来说：“贺南，跟我过去见见杨大少。”
　　贺南站起来，看了眼孟冬初，以他们的默契，孟冬初知道那是让他一起的意思。
　　“哎，孟少，你也来了？”经纪人没想到孟冬初也在这里。
　　“叶哥不能来，我临时顶上。”叶哥，叶泽，明城的一哥，一线，影帝。他顶替来叶泽来，真是说来惭愧。
　　“哦，那好，我们一起过去吧。你和杨大少应该认识吧。”贺南的经纪人纯粹从各种拉关系的角度出发。
　　孟冬初温煦一笑，然手说：“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你也不是没听圈子里面传，孟家二少，绣花枕头一包草。”
　　看着经纪人垮掉的脸，贺南揽了揽孟冬初的肩笑说说：“David，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冬就是这样的啦。”
　　孟冬初跟在David和贺南身后走，远远地就看见杨寒在和几位叔伯聊天，都是临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杨寒的身高远观约有一米八，完全鹤立鸡群的状态，他的五官严峻，此刻摆着程式化的微笑。
　　来到杨大少面前，David马上介绍说：“杨大少，这是我们星辉旗下的艺人，贺南。”
　　贺南也进入了工作的状态。训练过的微笑，伸手道：“杨大少好，感谢你的邀请，我很荣幸今天能来。”
　　杨寒显然对贺南比较重视，跟叔伯们说了句你们慢聊，专门来招呼他们。他伸手握住贺南的手都长了好几秒。
　　“这位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叫做孟冬初，他同时是孟氏集团的公子。”经纪人又给杨寒介绍孟冬初。
　　“你好。”杨寒对孟冬初伸出了手。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孟冬初连忙伸手去握，杨寒的手修长有力，孟冬初在握手的一瞬间竟然觉得被抓得很痛。不过就一下子。孟冬初看着那人冰冷的眸子，想，完了，他估计昨天在酒吧也看到我了，这是把我当情敌了吧。
　　贺南还要继续跟杨寒聊什么，对方却被手下人附耳说了几句告辞走了，走的时候，还看了几眼贺南。
　　他走了之后，孟冬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贺南，被贺南锤了一拳。
　　有些事情，他们心照不宣，也不用在大众场合说些什么。
　　几天之后的半夜，贺南突然来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模糊地说：“小冬，上次的酒吧来接我。”
　　孟冬初就开了车出去接他。
　　到了地方，贺南正被杨寒手下的人扶着出来，看来喝了很多酒，没有看到杨寒，孟冬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下车正要把贺南接走的时候，才看到杨寒和几个朋友出来，那几个朋友也是临海城著名的公子哥儿，从小就跟着杨寒混了。
　　“哎，小孟？是你？”杨寒其中的一个朋友看到了他。
　　孟冬初这才认出来那个人是他高中同学张鹏，他家是轮船生意，孟冬初高中那个班很多这样的人。出身差不多，所以他们还算有点交情。要说班里的这些公子哥儿跟他差不多都有交情，因为借他作业抄比较顺手容易，一来一去，约出去玩玩，度过很好的青春时光，只不过孟冬初本来性子冷淡，出国了之后，跟他们的联系都淡了。当然这些喜新厌旧，玩心很大的公子哥儿也不会记得他，要不是当面见到，估计也不会记起。
　　“大鹏啊，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来玩儿啊，正好，我们跟杨少要去“观澜苑”，一起去？”张鹏说。
　　孟冬初知道“观澜苑”。杨寒和还有柏森集团少东家安广城，阔少吴卿华和眼前这个张鹏被人戏称为“□□”，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观澜苑是他们共同投资的。
　　“不了，”孟冬初利索地拒绝了，并示意杨寒的手下把贺南交给他，“我今天来接朋友，下次聚吧。”
　　张鹏看眼孟冬初抱着贺南的手，又瞟了眼一边杵着的杨寒说：“贺南是你朋友？哎，他反正有杨大少的人送嘛，一起来玩吧。”
　　“不是我不想去，明天有戏开工，又跟贺南的戏，改天一定出来聚。”说着他亦朝一脸冷漠的杨寒笑了笑说：“先走了。”
　　说完扶着贺南进车子。
　　进了车子贺南就醒了。
　　孟冬初开着车，撇撇嘴笑了：“奥斯卡奖应该颁给你。”
　　“你演的也很好啊，明天有戏开工，真的似的。”贺南切了一声。
　　“怎么回事？”
　　“还能什么事，这几天一直约我出来玩呗，今天一个劲灌我，索性装醉咯，他又让他的手下送我回去，谁知道会送到哪里去。他还那么多哥们儿在，谁知道他们会玩什么呢，只好找你来救我。”贺南说，确实满身酒气，不过他是传闻中从来没醉过的千杯不醉，要不然小时候算是白混了。
　　“不至于吧，杨家的人家大业大，不会这么败坏门风的。”孟冬初想象不出杨寒一脸高贵冷漠玩这种事情。
　　“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越有钱的人，心理越那什么……。”
　　“喂——”贺南抱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孟冬初轻轻巧巧一个喂字堵着他的话。作势要停车丢他下去。
　　“好啦好啦，小冬不一样。”贺南马上狗腿了，说，“过两天，张鹏生日，要在海边别墅开party，跟我一起去呗。你们反正也认识啊。”
　　“早知道怕成这样，招惹他们干什么？”
　　“我哪有招惹他们，是杨寒自己要认识我，请我吃饭，还帮我定了部大戏的角色，说要找我拍电影呢。”
　　“这感情好。”
　　“第一，我得罪不起他，第二，我犯不着跟钱和前途过不去吧。”
　　“I　know；　I　know，不用跟我解释这个，我们找个地方继续喝酒吧。”孟冬初马上说，他不大乐意跟贺南谈这种事，虽然他能够明白，圈子里无外乎这些事，但是不喜欢说白了，这说明他骨子里，还是放不开。
　　贺南突然也沉默了，他知道孟冬初不爱谈这个，酒气上涌的时候他想，是啊，你是大少爷，当然不用顾不用管这种事。我和你始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在和孟冬初相处的时候，贺南总有些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但是这很好解决，因为粗线条如他，第二天醒过来就忘了，有事没事依旧哈哈哈地来找孟冬初。
　　所以三天之后，两人又一起出现在了张鹏生日party。
　　地点是在杨寒私人的海边别墅，在游泳池边上，就可以看见无边的海景，这天阳光明媚，海景迷人，加上泳池美女，人来了一波一波的。杨寒的面子，里面不乏明星模特，对贺南的出现也不怎么惊奇了，况且一到就直接上楼去了，在疯玩的男男女女多没注意到。
　　孟冬初和杨寒见了一面，杨寒就带着贺南上楼了，孟冬初不怎么好意思上去，就在楼下室内坐着，喝酒听音乐。有人认出他是孟少，过来搭讪聊天的，孟冬初也来者不拒。本来他就是出来玩的。
　　张鹏跟一群女模玩闹够了，进来歇会儿，就看到孟冬初一个人在沙发中坐拥美女，他打掉美女勾肩搭背的手，坐在孟冬初身边。“去外边玩玩，我跟老同学叙叙旧。“
　　“切，没劲。”美女们说着，还是出去了。
　　“小孟，今天怎么想到要来。”
　　“贺南说今天你生日，就过来给你祝个寿啊。哝，礼物。”孟冬初掏出一个包扎好的礼物。
　　张鹏看着说：“什么呀。”
　　“不知道，叫我助理准备的。”
　　“你还是没变。”张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和这贺南什么关系啊。”
　　“一起拍戏的朋友，片场跑炸点，差点一起死，算是生死之交。”孟冬初一脸磊落地说。
　　张鹏对这个回答一点也不讶异，孟冬初就是有这种本事不答到点子上，他正盘算着该怎么开口继续问，孟冬初又开口了：“放心，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再说了，我敢抢杨大少看上的人吗？我有自知之明。”
　　“那就好，哥们儿我也不会里外不是人了。”张鹏说。
　　聊到一半，有人来叫张鹏去玩，张鹏要拉孟冬初一起，他跟这帮人都不熟，也就算了。一个人，暂时没有人凑上前来，他无事可干，在别墅的一楼乱转，寻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走廊尽头的飘窗，放着舒服的软垫，窗外便是阳光明媚的无边海景。他利落地躺了上去，欣赏海景，渐渐放空。
　　正在他无聊地要抱怨他究竟来这边干什么的时候，听到了贺南的声音：“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孟冬初回过头，看到贺南走近，杨寒就在他身后。
　　“我们到处找不到你，问杨少说边哪里能看到海景，安安静静又能休息的，你肯定在。果然把你找到了。”
　　在贺南说话的空当，孟冬初连忙下了来。
　　“这是我朋友孟冬初，那天酒会你们见过的。”贺南对杨寒介绍他。“他这个人呀，对能看到海景的房子有种神经病一样的钟情。”
　　“是啊，有生之年最好自己赚一栋海边别墅。”孟冬初接过话说，“不过，杨大少这样的别墅有价无市，什么时候要卖，记得通知我。”
　　孟冬初看贺南将自己介绍给杨寒的样子，看样子关系像是更近一步，猜都猜到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杨寒都是贺南的“朋友”了，孟冬初就没有那么拘束开起了玩笑。
　　“好啊，一定。”
　　得到杨寒的回应，孟冬初倒是很惊讶，不过这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冲贺南使了个眼色，笑着对杨寒说：“那说定了。”
　　


第4章　第四　我无所谓
　　从那天之后，贺南就一直和杨寒出入一些场合，一般的聚会，贺南就会拉上孟冬初，因为杨寒这边一票公子哥儿的朋友，有孟冬初在，他不会觉得太尴尬。而孟氏的大笔投资打了水漂，孟父正在焦头烂额，听到孟冬初要和杨寒他们聚会，正好乐得他去攀这门关系，对于贺南的出现，终于不再反感了，因为他自然有渠道得知，贺南和杨寒的关系。
　　孟冬初正要出门，从公司回来取资料的孟成瑞正好撞上。
　　“名牌衣服换了一套一套的，生意谈回来一笔没有。”孟成瑞说。
　　“这不是去见杨寒吗？”孟冬初不欲与他多言语，直接说了这一句。
　　“你跟他谈过公司的事情没有？”
　　“大家出去玩，谁谈生意啊。”孟冬初回答地像任何一个纨绔子弟。
　　“我看你那朋友挺会谈的，又是广告又是电影。”孟成瑞哼了一声气，语带嘲讽道。
　　要是孟冬初是如传闻那么没心没肺，被这一说，估计会顶回去你也不看看人家付出什么代价。但是孟冬初不是这样的人，这种暗里诋毁朋友的事情，他连想都没想到过。孟冬初说：“爸，你不是挺瞧不起拍戏的吗，现在倒是挺羡慕啊。”他甚至会为了朋友和父亲顶嘴。
　　孟成瑞怒不可遏：“为了个戏子，倒是会跟你爸顶嘴了，你看你都学回来写什么东西！”
　　“你儿子也是个戏子。”　孟冬初说完，在孟成瑞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先回了家去。
　　他们约了地方唱歌，孟冬初到的时候，看到场的都是比较熟的，贺南和张鹏都到了，还有几个朋友都是高中或后来拍戏，搞投资认识的，杨寒他们并不在，于是也不收自己的脾气，一个人坐在一边生闷气。
　　“怎么了，小冬今天扮忧郁公子啊。”贺南说。“你爸又念你了？”
　　孟冬初不搭话。贺南看着张鹏无奈地笑笑，他和张鹏也算熟了。
　　这时候张鹏递了麦过来，“有什么的，唱一唱发泄，帮你点了你当年拿手的歌。”
　　孟冬初二话不说，结果话筒。把一股闷气全都发泄在唱歌上。
　　贺南和张鹏两个人装作歌迷在旁边不断地模仿歌迷道：“好赞，好赞，歌神，再来一个。”
　　孟冬初唱到第三首歌，心情基本好转，又被他们闹得笑了起来，说：“好，爷就再赏你们一首歌。”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杨寒和他的朋友们进了来。孟冬初愣在那里，歌曲的前奏都已经开始了，他才想，到底是在怕什么，不就是唱歌，我凭着唱歌进了演艺圈，只能怪杨寒的气场太过奇怪。
　　于是他就开口唱歌了，是首抒情歌曲，低沉迂回，看似平常，其实不好唱，更别说唱出感情。但是孟冬初可能技巧不到位，但唱出感情什么的，那是绝对的。他唱着唱着就沉浸了，回过神来一曲终了。大概杨寒进来了，贺南和张鹏也不像刚才一样起哄了，他也觉得没意思了，笑了笑把麦递给别人，自己坐回到贺南和张鹏身边。
　　他刚刚坐下，就听到杨寒说：“怎么，不唱了？”
　　“没意思。”孟冬初说。
　　“你干什么有意思？”杨寒说。
　　孟冬初有些惊讶的越过贺南看杨寒。孟冬初的口头禅就是，没劲，没意思，经常能让场合瞬间冷却。不过这种话他很少在杨寒面前说，杨寒这句话，好像是他已经听惯了他说没意思，并且看惯他行为似的，所以他很疑惑地看着杨寒。
　　半响才感到气氛有点奇怪，于是他没话找话说：“赌钱吧。”
　　“喜欢玩什么？”
　　“百家乐。”孟冬初说，气氛压抑地他有点受不了，总觉得大家都停下来听他们的对话。
　　“下次一起去S城玩。”
　　孟冬初特别想说，额，最后还是说：“好的。”
　　当天结束回家的时候，孟冬初又头痛了，想到回家要面对孟成瑞的责备，询问，就一个头比两个大。
　　他冲贺南抱怨说：“我要赶快买房子搬出来住，每天回家看见我家老子，要疯。”
　　“你家最近怎么了，我看你老烦。”贺南说。
　　“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家老子每天看到我这就是这种脸。”说罢摆出来了眉头深锁，苦大仇深的表情。
　　停下脚步等贺南的杨寒笑出了声音来。孟冬初这才发现杨寒，马上收了表情，跟朋友之间开玩笑可以，杨寒始终不算是真的朋友。
　　杨寒却出声了：“我有朋友要出国了，房子正要出售，不如我帮你问问。”
　　“不用了。”孟冬初马上回绝，大家不过最近出来玩多一点，他和杨寒也只算是朋友的朋友，他可不敢劳烦杨大少大驾。
　　“虽然不是海边别墅，但是是高层海景房，视野挺好的。”杨寒继续说。
　　“我当小演员那点片酬，买不起这么好的房子。”　他只不过随口跟贺南抱怨抱怨罢了。再说高层海景房，杨大少的朋友的，怎么说要几千万，他一个私生子，搞不到公司许多钱，演戏的钱能有多少，都给他挥霍光了，买得起吗。　
　　杨寒皱了皱眉头，看了眼浅笑着的孟冬初，说：“怎么会？”据他所知孟家虽然没有杨家富贵，但是不至于儿子的一套好点的房子都付不出。
　　这人怎么这么打破沙锅问到底呢，他当然不能跟杨大少谈什么买房经。孟冬初并不打算说实话：“家里的钱不好意思要，我的片酬都交给赌场了。”
　　杨寒还要问什么，这时候同行的人都在招呼这要走了，话题就没有继续下去。
　　结果到家了，挨完孟父的数落，回到房间，却看见杨寒来的短信，他那个要卖房子的朋友的联系方式。
　　孟冬初想，这个大少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冷漠无情，只知道赚钱的嘛，对朋友还挺好的。
　　


第5章　第五　好眠
　　
　　孟冬初接了一部戏，马上就投入到剧组中去，就无暇去想要如何回复杨寒的事情。半个月之后，他杀青，正疲惫地坐在保姆车上外景地回市里。这是一部现代剧，就在Y城拍，最后一次拍摄，一直挨到凌晨1点才完成，他已经超过30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这时他接到了电话，是贺南的。
　　“小冬，干嘛呢。”
　　“我的戏分刚刚杀青，累死了，除非天塌下来别找我。”
　　“你在哪儿啊。”
　　“郊区往y城赶呢。”
　　“走那条路？”
　　“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们在吴少郊区的别墅，你要是太累，直接在这边睡吧，休息够了，明天再进城。”
　　孟冬初听到，立刻清醒了几分，他实在不想一路颠簸回城市了，他现在只想有个干净的地方，洗个热水澡，补个高质量的眠。“别墅在那儿？”
　　“你等等，我给你地址。”
　　孟冬初把地址给司机看，正好前方不远处转弯就到，也不耽误他们回城。很快满身疲惫的孟冬初就到了不知道哪个吴少的别墅。他看到人才知道是杨寒的朋友来的。他看了眼，杨寒不这里，瞬间好受了些。上次房子的事情，他也没再跟任何人联系，怕见杨寒呢。
　　贺南说：“二楼最里面最安静那间是你的了，热水给你放好了。”
　　孟冬初累得如同醉酒的人，勾着贺南的脖子说了句：“谁要是娶了你要享福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然后晕乎乎地上楼了。
　　泡了个舒服的澡，裹着毛巾出了浴室，从自己行李里面扒拉才发现在郊区带了几天，他衣服都脏了，睡衣更是因为在郊区旅馆恶劣的铺盖里面睡过，他现在断不想穿。只有内裤还有几条干净的，他穿了条内裤就倒床上。累了这么久，在郊区条件恶劣的旅馆从没睡过一次安稳觉，洗过一个满足的澡，这里热水足够又安静，被单被套都散发着洁净的芳香，他裹着干净的棉被，很快进入睡眠。
　　杨寒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要到楼下去，发现对面房门半掩着，亮了灯。他来的时候对面是没人住的，一时以为是今天声称要在公司忙的张鹏还是来了，于是推了门进去。却看见孟冬初抱着大棉被睡得正香。孟冬初的脸本来就有婴儿肥，那双看上去特别聪明的眼睛闭上了，睡得特别像一个少年。杨寒鬼使神差的觉得有些唐突，连忙从孟冬初的房间里面退了出来。随手把门关上了。他走下楼的那几分钟，孟冬初恬静的熟睡的脸和从被子里面露出的肩膀胸口的白嫩皮肤不停地在眼前回闪，杨寒摇摇头，见鬼。
　　“哎，你醒了啊，小冬在附近拍完戏很累，我就让他来这里休息了，就住你对面，看见他没？”贺南看到他下来，展开笑脸说。
　　“没看见他，门关着。”
　　“噢，他估计睡着了吧。大概一天一夜没合眼了，累坏了。”贺南自己也是拍戏的，知道各中辛苦。
　　“这么累他干嘛还要干演员呢。”杨寒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
　　这么晚了，他的这帮朋友都是夜猫子，没一个消停下来，有些在通宵麻将，吴少这边的牌局是有名的。有些守着女朋友男朋友的，喝着吴少珍藏的红酒，听黑胶唱片。
　　“我也问过他啊，他大概觉得当演员很有趣吧。”反正他认为搞设计没劲。贺南吃着吴少和他女朋友在厨房鼓捣了一晚上的巧克力蛋糕说。
　　“有趣……”杨寒无意识地重复着贺南的话，看着贺南喷着发胶乱翘的头发，翘着的二郎腿，塞满了事物不停拒绝的嘴，耳朵里回响起他说话那种憨直的语调。突然觉得丧失了对贺南的兴趣。
　　


第6章　第六．相醉
　　暑气渐渐逼近了城市，杨家在临海城附近的Y市的清灵山中有消暑的山庄，山林溪涧，很是清凉，杨寒只是小时候去过几次，自从开始管理家族的生意就很少去了。今年他正好在附近有项目，安广城被安老爷子发配到在Y市的分公司，于是他就以自己过生日为名开party。他的好友吴卿华是整日研究吃喝的清闲无比的派对达人，早就被拉来筹备各种事宜，小到宴会用的酒，菜式，甜品，大到场地的布置，活动的安排，都有他把关。
　　孟冬初知道，杨大少二十九岁的生日，又是这样一个荒僻的场地，不知道要玩到怎么疯狂，high个几天几夜。他本能地不想去。但是贺南为了这个事专门跟剧组请了假，十分重视地拉他选礼物，又有杨家的请帖过来，他不能不去了。
　　夜晚山庄的生日派对果然最后疯狂到一发不可收拾。遍布的娱乐圈非娱乐圈的美女明星男模特，各种商人公子哥儿富二代权二代，都是吴卿华请来的，他的好人脉是众所周知的。名酒开了一瓶又一瓶，赌局开了，艳舞跳着，音乐喧杂，暧昧勾引时时发生。
　　杨寒白天时已经在Y市有一场正式的生日酒会，城中显贵，富豪，名媛都会出席，不过又一次装模作样的社交场合。早上，爷爷把海湾酒店的经营权正是从他姐夫的手里转到他手里，于是又经历了一场家族斗争。晚上他的意思就是要在这里放开了玩儿，但是他刚刚从家里的沉闷气氛中出来，带着郁闷喝酒，没多久，有些醉意，看着场上这个小明星，那个嫩模都当着贺南的面毫不顾忌地对自己放电，还有人不会看人脸色直接将身体凑上来，他心中烦扰，但是看看贺南，一副我很识趣，不干涉你的样子，早将眼神瞟像一边，仿佛没有看到。
　　想起白天在自家里上演的无声硝烟的斗争，那个姐姐和姐夫的阴阳怪气，二妈和小妈的指桑骂槐，几个亲叔公的巧舌如簧，一家人仿佛都有八辈子的仇。他自己又要在那里装作八风不动，暗里提防，哪怕一步行差踏错，让继母或者姐夫有机可乘。在看看这生日宴会上的人声喧哗，没有一个真心的，连自己认为除了一副好皮囊，至少会忠于自己，对自己用情的贺南也是这个样子。
　　亏他看到贺南的礼物的时候，还以为贺南真的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