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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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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规则比比皆是，而真能爆出来的肯定是有人设计好的。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孟冬初嘲讽地笑了，“他要我回去，为达目标不择手段，毁我形象算什么。”
这阵仗他也不是没见过，孟成瑞当年让他回孟氏也用尽手段。他什么时候低过头。
“你打算怎么办。”阿冷说。
“你是我的经纪人，你说呢？”孟冬初坐下来吃早餐。
嘿，这就给自己派活了。阿冷仔细研究了一下照片：“新闻时间地点不清，这照片都不清楚，拍的清楚你的看不清环境，四周的环境勉强可辨别的，你那影儿都拍得爹妈都不认识。就说有人黑你呗，那人不是你。”
“呦，你还像模像样嘛。”孟冬初没想到阿冷真的一副要当经纪人的架势。
“我找学弟写个通稿，媒体发一发，可能需要点钱打点，请点水军什么的。”阿冷已经进入经纪人模式，伸手要钱。
孟冬初闻言就要拿钱包，犹豫了一下放回去了。
“你觉得那钱是杨寒让你赚的，你宁愿赌博输出去，就是不乐意自己正经用他，觉得你用了这就是还靠着杨寒？”阿冷变得犀利。
孟冬初点点头。
“我说大哥啊……”阿冷觉得自己绝望了，他怎么早没发现孟冬初是个这么白莲花的人呢。“你有病啊。”
说着阿冷上手就抢，一下子从孟冬初手里抢到了银行卡，马上背了包出门。
“喂！”
“收起你的什么原则啊，现在这钱扑不了火也能救救火，顶多记得用了多少，你后头赚到了还进来咯。”阿冷说着拿了包走了。
阿冷走了，室内突然安静，孟冬初放弃地丢下啃了一半的三明治，胃痛得厉害。
实际上，他昨晚就看到新闻了。论坛，贴吧，微博都能见到讨论他最近□□的帖子。已经有人看出他近来连环爆出□□，指出他似乎得罪了人，粉丝在努力找爆料的漏洞，帮他跟黑们辩驳。接着有人就上了孟冬初在临海城的那些旧闻，指责他爱嫩模，流连夜店赌场，甚至嗑药，让人长大眼睛看看他是个什么人。一时间孟冬初又一次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他就是一私生子，他妈能当人的小三，他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时代变了吗？拿滥交当时髦啊。”“别洗了，洗不白。”“别拿演技说事儿了，这是原则问题好吗？”他的微博地下又掐成一团。
他把头埋进自己的手下，听见自己深浅的呼吸声越来越清晰。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他以为自己还能跟当年应对父亲的打压一样，应对杨寒的手段。
试镜场合。
“咚”地一声，孟冬初突兀的重重地跪了下去。
“你们这些人类啊……”孟冬初低头轻笑出声，带着喘息，“呵呵呵呵……”肩膀微微抖动，呜咽几声，随即又化为轻笑，如羽毛般轻。慢慢抬头，眼角含泪，笑的却更加狂妄。他本身是少年的长相，面目带着纯良，此时刹那有种妖异的美。“嘴上说着想要变的更好，却不肯付出哪怕一点代价。而我，会付出代价。”
说着他抬起枪，对准自己太阳穴。张开眼，大而漆黑，带着眼泪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恐惧怯懦，却努力张大眼睛，扣动扳机。
“嘭！——”
他演一个终极boss；少年杀手，这是他自杀前最后的一幕。
“噼噼啪啪”的掌声响起，那个看孟冬初不顺眼的导演第一个带头站起来。孟冬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感觉自己是盲目走了一段路。
自己在找死。
这种堕落的感觉真好。
这种一边享受着堕落的欢乐，一边拼死求生，装出乐观热情的样子，折磨地自己脑袋炸开似的疼，感觉他一个人在走两条路，随时是绝境和死路。
在绝境之上，行走快乐。
就像他最后真的是用力，逼自己放出真实的感情来，扣动了那把假枪扳机的食指，在演出结束时还是生疼。
但是快乐。
最后那“嘭”地一声，没来由地让人觉得放松。
第53章 第五十三 “感觉怎么样？”“真疼啊”
这部电影叫《十九》，后来真的找孟冬初来演第一反派，算起来是男二，照孟冬初演《侠客》的票房和成绩，他不该是男二的，但是现实的情况让他没得选。
这部片子是阿冷给孟冬初找来的，但阿冷也只是抱着乐观地心态，让孟冬初来试试。因为他看出来，孟冬初是真的咬着牙跟杨寒杠上了，那只能什么都试试了。这部戏的导演兼编剧原本是霖煌的人，由于霖煌做大，跟程楷的理念越来越不和，从霖煌辞职出来自己搞电影。因而他们不会卖霖煌面子，机会大点。
这天，孟冬初被阿冷带到地方，走廊里排了一排的试镜演员，阿冷熟门熟路的找着工作人员，到里头去见导演。
导演正在里头给演员试镜，孟冬初和阿冷被安排在外面等，门开着，里面演的时而喧哗时而深情，阿冷有些不耐烦了，趁人表演间隙带着孟冬初冲了进去。
导演背对着人，抽着烟正在跟几个一同观看的人聊天。
“导演。”阿冷堆着笑说。
“谁啊？”被打扰了很不高兴，导演转过头，很年轻，看不出四十几了，因为微胖，脸上没有皱纹，却有一种神色，孟冬初在林衡脸色见多了，艺术家的倨傲。
“那个琴姐推荐来的，”阿冷说，“这是孟冬初。”
“这是季中南季导。”阿冷为他们介绍。
“嗯，知道了，等等吧。”季中南垂下眼冷冷地看了眼孟冬初，转头，像是他们不再场似的，对别人笑说：“阿琴也真是，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边来塞，哎，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这个……”
阿冷气不过了，这孟冬初怎么是也是有上亿票房的电影作品了，就算有□□，怎么说也不是无名小卒，怎么能看得有人这么不把他当回事儿。
“导演，孟冬初是……”阿冷要说话。
“明星是吧，明星不是人啊，是人就到外头去等。”季中南转过头来，“给阿琴面子，还有五分钟开始下面一阶段，你第一个演。”
最后几句，他冲着孟冬初说。
孟冬初有点草木皆兵，担心是自己的那些身世和丑闻让人看不起，多少有点懵，最后还是点点头，拉着敢怒不能言的阿冷走了出去。
轮到他表演的时候，他突兀地抬起胳膊解自己衬衫的扣子，窗外站满了人，大家听说孟冬初来了，都凑了过来，看到这个动作，都惊讶了一下，以为他要干什么事。
他把穿了三天的衬衫脱了，直接甩到一边。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白色背心，露出的手臂精瘦有力，背心下摆的布料堆在腰下方，显出腰的瘦劲。身为一个演员，他懂得怎么表现自己的魅力。
直到整个表演过程结束，孟冬初都把自己的魅力和他的演技展现地淋漓尽致。
掌声响起来，季中南笑着站起来给他鼓掌了。
“很好，很好，自杀前那一丝恐惧，最好。”季中南此时笑的慈眉善目，完全没有之前的冷漠。
孟冬初有些恍惚，觉得这段时间的郁结在扣动扳机那一霎那，有些许释怀，虽然不是完全的放松，但是似乎关在潮湿阴暗的小屋子久了，突然鼻子闻到了一丝干燥温暖的空气，有些许畅快。这活血是表演带来的快乐吧。
季中南看孟冬初木木地，知道他沉浸在情绪中，于是走上前来。
“刚刚演戏感觉怎么样？”
“疼啊。”孟冬初缓过神来，伸出泛红的食指。
季中南欣赏地笑了，然后看看孟冬初手，回头对端坐在桌后的两位老师说：“我先走了，剧本还要围绕小孟这个角色改改。”
两位同事早已习惯季导不按牌理出牌，都了然地点点头，任由导演去了。说完之后，季中南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后猛地回头对孟冬初说，“你回去吧，这个角色肯定是你的了，你是谁介绍来的，阿琴是吧？让她赶紧给你准备合约。程楷那个鬼东西，这次倒是没什么眼光嘛。”
季中南絮叨着说完，率先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愕楞的阿冷和孟冬初。
“成了！”阿冷停顿了几秒就过来摇孟冬初的手臂。“我待会儿去找琴姐，你要不要休息啊？我看你脸色发白啊。”
“哦，没事。太激动了。”实际上是一个多月没睡好，精神衰弱，加上刚刚实在放了全部力气和感情。“这剧本挺好的，没想到能上。”
“我看那导演变脸变得不要太快。哈哈哈哈。”阿冷说，“这导演虽然不拍卖座的商业片，但是拿奖妥妥的！太好了，靠这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翻身仗要打起来，只有一部电影是不行的，当务之急是快点拯救□□对孟冬初形象的损毁。
这时候一张八卦论坛的帖子出来了。【老粉说说我知道的孟冬初，所谓的临海城混乱的过去】帖子一开始不显山露水，但是她例举的临海城媒体新闻，资料图片，甚至事件当时的多面报道，几乎都是纯干货，在谣言乱飞的论坛，这帖子的特殊之处开始被人关注。帖子的一开头，先说明了所谓孟冬初在嗑药的新闻，查无实证，是“无辜躺枪”。孟冬初一次出入酒吧，警察临检在查货酒吧中有人交易毒品，该新闻在别家媒体有详细报道，只是被某八卦杂志标题党误导群众，细看内文，孟冬初和嗑药新闻没有任何关联。之后，说孟冬初耍大牌是“以暴制暴，干得漂亮”，那位炮轰孟冬初片场耍大牌的人，多篇关于他在不同的剧组如何对女演员下手，借拍摄机会下狠手打人的报道，那人不仅打男人，还打女人，同时附上了新闻视频，据说是当年录下来的。同时还有孟冬初接受另家媒体采访的采访稿，无非是人家借机打他，他觉得自己回手可以理解，当年的孟冬初有孟氏撑腰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至于绯闻，更是整理地分门别类，结论是“真的没有绯闻好嘛”，哪些是炒作剧，哪些是多人聚会，那些澄清过，哪些根本么有交集……都让人惊叹地整理出来，很多都有报道，甚至有侦探似的时间线分析。最后帖子中叹说，“少爷这倒霉催的体质我们都习惯了，谁叫他总是顺手照顾人啦。拍照保持礼貌距离，拥抱手都不搭着，主动帮女生挡走光，给人家带水果带汤带药，惹人乱想啦。”“想说临海城神一样的狗仔队连他跟人牵手的照片都没拍到过，说真有什么，你信？”帖子内容很多，除了澄清各种能澄清的□□，之后还有总结孟冬初微博中摄影作品，给电影设计的服装，他早年的绘画作品什么的，然后各种刷他的正面新闻。
毕竟是粉丝作品，带着自己的偏见，可爱的花痴语言，但是毕竟料多，辩驳有力，使得人听到了另一个角度的声音了。
阿冷上网想看看网络上到底孟冬初惨到什么程度，之前水军请的有没有用，就看到了这张帖子，他立马大呼小叫，一边看，一边感叹，直到把所有内容都看完，然后对躺在他床上抽烟的孟冬初说：“孟哥，想不到你从前这么牛X啊，你粉丝也牛X，这帖子，这行动力，啧啧。”
孟冬初闭着眼睛说：“不是你请的水军吗？”
“那么便宜的水军谁给你干这个。”阿冷说着这句，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传来。“……你等下，我问一下他们。”
“有人理你吗？”
“微博问啊，人家微博上也在帮忙辟谣。”
“这样你用我的微博去问吧。”孟冬初张开眼。
“不用，我加V了。认证内容是孟冬初工作室。”阿冷说。
孟冬初咋舌：“我都不知道有这个组织，怎么还给加V了？”
“认识人，好说。”阿冷嘿嘿笑了。说完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哎？我问了一个博主，她说很多资料是一个叫may姐的给的。说你认识她？”
孟冬初猛地站了起来：“帖子我看。”
阿冷把笔记本转给他。孟冬初把原链接中的帖子从头刷到尾，看到各种巨细靡遗的资料，从他刚刚出道的现场照到他近期为《侠客》做服装的花絮图都有，各种视频链接比比皆是，在路转粉，黑转粉的回帖中，夹杂着“楼主竟然存着这些资料”“这视频都有！”“得是亲妈粉吧！”“何止亲妈粉，这是亲妈吧。”的感叹。他不断地拖着鼠标，他的手抖了起来。
这一切阿冷都没有看到，他正在朋友圈里疯狂找人，请水军，找大V推微博，寻求杂志报纸做采访，反正不能把火扑了，能挽救多少挽救多少。
过了好久，碰了好多次壁，阿冷才回过头，看到孟冬初攥着鼠标，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大哥，之前那么大的事儿您躲进赌场没事儿人一样，现在你哭什么啊？”
孟冬初说：“没什么，只是、我……我没有那么好的。”
看到他这般言辞闪烁，阿冷又不知如何招架：“是没这么好啦，谁都没有粉丝想象出来那么好，好吗？用得着这么感慨？那群小生吃喝嫖赌样样沾，外面就是好好先生啦，包养啦，潜规则啦，出去谁都是白莲花啦。道理你我都懂，你哭什么？”
孟冬初摇摇头，转头走了。
孟冬初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在寒冷里走得久了，人透着寒气，但只要一星半点的暖他都能感受到，他觉得自己卑微地可笑。
这些年，母亲是怎么搜集这些资料的？看到儿子吸毒的新闻，她一定很担心吧，搜罗那些报道很辛苦吧，她带着什么样的心情看自己的绯闻呢？整理的那么细致，想看自己儿子跟谁谈恋爱？看到儿子被人打，又看到后来的报道说是儿子先被别人打的，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啊，会紧张吗。
虽然帖子是别的粉丝写的，但也是基于那些资料，原来母亲是这么看自己的吗？在她眼中自己那么好吗？即使在污泥之中认为自己毫不沾染半分吗？怎么可能啊！他那混乱不堪的过去，多半是拜她所赐啊，想到这里，孟冬初心中又起了些怨毒的情绪，只是转瞬有没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这些年过的很糟糕……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过去的每一天，我都不喜欢，过去的那个我自己，我都很厌恶，你知道吗！！
孟冬初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看着朝西的窗口留下那一小片太阳光，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在房间里坐到窗外天光彻底暗了。
第54章 第五十四 十九
这天晚上，孟冬初的微博发了一张定妆照，照片中他穿着中学的制服，白衬衣，深蓝色长裤，目光沉沉。“新电影演高中生，压力大。”他说。
他有些babyface；眉目清秀，穿上校服妥妥的少年样。一瞬间，点赞无数。
之前的那张帖子阿冷找人帮忙推了一下，微博上也刷了起来，刚刚行成一定的舆论关注度，这时孟冬初两年之前拍的电视剧在这时候上星播出。他在里头演一个温柔深情的富家公子，是他一贯的戏路，这样设定的男二一般都是吸粉的，孟冬初在里面的表现可圈可点，刷回了很多好感度。
这天夜里，临海城。一辆车从盛云总部开出来，往海滨开去，天上的乌云片片，遮住了月光。
杨寒把孟冬初更新的定妆照看了几遍，将手机放在一边。
“杨少，这是这几天的。”Peter说着把一叠照片和一个文件递给杨寒。
杨寒翻看着孟冬初在京城出入几个赌场，和一些日常的活动的照片。照片中的孟冬初或满面愁云或面无表情。
“这些日子，他过得挺不如意，还以为他马上会回来找您，”peter说，“现在他签了一部电影，就是您手上那份文件那个，导演比较难搞定，这电影的大部分投资都是导演自己卖房子的钱，而且他还跟霖煌的程总不对付。”
杨寒翻开了文件，那部叫《十九》的电影资料都列在那儿了。
“让他拍吧，也拍不了多久。”杨寒翻到后面，是几张房子的图，看上去挺温馨。“这是什么？”
“这电影的其他投资都撤了，还有资金缺口，孟冬初在找人卖房子，我估计他是想自己投资这电影。这是孟冬初在一个小城市买的房子，地方虽大，房价不高，卖不了多少钱。我找人去看了，拍了这些图。”peter看演仔细翻资料的杨寒，接着说，“中介说是房主自己设计的，里头家具都送，房主急着用钱，所以转手，价钱好商量。”
“你知道怎么办。”杨寒的视线停留在那几张房间图上。卧室的陈设简单，色调轻柔；厨房东西样样俱全，看上去自己做饭；庭院颇有古风，种满了花花草草；阳台上阳光洒落，角落放着舒适的躺椅。
Peter不由自主地添了一句：“我觉得，他挺想有个家的吧。”那房子弄得谁都想住里头。
杨寒没有在心听，又问一遍说：“你说什么？”
“哦，我说他挺想有个家的吧，在京城那房子不是也一通折腾。”
杨寒听了陷入沉思，那照片上干净舒朗的房间，处处细节设计周到，是用了什么样的心思来做到这些。那个花天酒地，骄傲浮夸的孟冬初，那个懒惰虚荣的，一身少爷脾气的孟冬初，还是那个生涩地回应他的亲吻的孟冬初，那个在他身下哭着流泪说着“我这辈子都不回临海城的”孟冬初，还是那个……那个在树下温柔的笑着，注视着镜头的孟冬初。
想里，杨寒的心理莫名泛起一点苦涩，他合上文件，问：“明城那边怎么样了？”
“明城答应合作。”peter本打算只说到这里，只是他觉得有些事必须提醒。“只是……你知道影视这块，是你小妈在管，你插手这么多，分给明城那么多资源，有几个叔伯有意见。”
“那就把影视这块收回来吧。”杨寒说。“以后孟冬初他也不可能签内地的公司了。”
Peter答应着，心里苦笑，为了一个人以后签他们公司，接下来就有一堆人要为这事儿忙了。不得不说孟冬初这人挺傻的，迟早是要低头的，早点低头，以后就没有罪受了。
孟冬初从阳台打电话回来，发现阿冷又像看活怪物似的看着他。
“怎么了？”孟冬初在床边坐下。
阿冷坐在另一张床上。剧组没钱，跑京城郊外的一个小镇上拍戏，住的是小镇宾馆，为了省钱，两人住一屋。
“我刚刚听见你打电话了。”阿冷盘腿坐在床上。“你真打算为这剧组卖房子啊？”
“嗯。”孟冬初说。
阿冷已经对孟冬初的作死行为已经了如指掌了，他说：“你这时真打算跟杨寒死磕到底？连房子都卖了。”
“不会死磕到底的。”孟冬初说，“我懂这种人，过不多久他就没意思了，我也吃过苦头了，他该玩够了。你看最近我也顺了些。”
阿冷仍旧有怀疑，说了句：“真的吗？”一边说，一边开了电视。
电视正在放何云的一个通告。“……何云的多部作品都有不错成绩，《侠客》成为票房黑马之后，他的人气居高不下，主演的电视剧收视飘红不说，文艺电影也是叫好又叫座。近日，他主演的电影的大制作电影《追杀令》正在紧张拍摄中，在今天的……”
阿冷听完说：“哎，现在云哥也就只能电视里见见了。”
孟冬初说：“我以后也要像他一样，一直坚持，一直努力。”
阿冷呵呵了：“你跟他不一样好吗？他背后没有大佬，但是有个一直明里暗里帮他的‘老同学’，你有什么？你有个恨不得你摔到尘埃里转头去求他的杨大少好吗？一样吗？”
孟冬初无话可说。
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是阿冷可以肆无忌惮地毒舌他，而孟冬初默默继续做自己。
“听说我们那公司有一堆债务问题，大老板要卖公司，常影在和云哥谈。要是以后云哥真到了常影，你就看着他成天王，成影帝吧。”阿冷说。
“但是，你们云哥跟我说他打算拿他这些年来的积蓄买下公司，自己来做啊。”孟冬初说。
“什么？！！”阿冷说，“你哪来的消息？”
“我卖房子问他意见，他说的啊。我还跟他说了，以后我要是真的不行了，让你回那公司，当个经纪人什么的。”孟冬初说。“哦，他还说他也看好我投资这部电影，除了我之外，几个主演都是实力新人，在加上故事题材独特，如果后续宣发能做好的话……”
孟冬初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却被敲打咚咚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第五十五 我无所谓2
阿冷转身去开门，被冲进来的导演助理弄得差点摔地上。
“冬哥！出事了，你快去片场！”导演助理说。
孟冬初马上跟着他回片场。那个镇中学就在宾馆对面没多远，镇上的学生合并到另一个镇去了，所以现在哪里空置着，正好当他们的外景地。
“出什么事了？”
“拍着阿豪他们的戏呢，突然有人带着一大帮道上的人闯进来，阻碍拍摄，然后有人说找你，说你违反合约，私自剧组签约，这电影不能拍。季导给你打电话打不通，就叫我过来了。”
孟冬初看看自己的手机，被自己打房产中介的电话打到没电了。“你说明城？我跟她们合约到期了啊？”
“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们快点吧，导演那臭脾气，说不定打起来了。”
镇中学的操场上满是剧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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