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冬-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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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父亲夸你如何如何好，骂我纨绔，我一直不太爽快，今天听你说这番话，我这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啊。”魏梦哲笑了，然后说，“回去我就把这番话跟我父亲说去。”
　　孟冬初听他们言语来去，不知是否有深意，听到这一句，突然绷直了背部。魏梦哲一下子变得阴阳怪气的，显然是看出孟冬初和杨寒的关系了。这一下，回去跟他父亲一说，整个临海城那些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谁都会知道了。这其中，还有多少他曾经认识的人，想到这里，孟冬初不禁心里发冷。
　　杨寒明显感到孟冬初的变化，却仍旧看着魏梦哲说：“我这些话不值得讲，倒是魏少你有很多故事可以跟我们讲讲，冬初，你没听过对不对？”
　　魏梦哲感到杨寒眼神中的警告和威胁，忙说：“那我那些故事倒是连听都不值得听咯。”开玩笑，那件事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是孟冬初知道，魏梦哲似乎被威胁了，一定不会去乱说，想到这儿，让孟冬初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杨寒看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眼底有了点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或许还得在周末了。


第60章　第六十　疯魔
　　事情变成后面的样子，是谁也不想的。可是张鹏早就料到了。杨寒碰上孟冬初，总会闹腾得天翻地覆。刚刚开始他们俩人在京城好上了，但风平浪静，张鹏的眼皮子已经在狂跳了，这会儿孟冬初回了临海城，就开始一通折腾。
　　这两人就是作，或者说就是孟冬初一人在作，作到几乎要掀起满城风雨。光是张鹏听说的就够可以了，听说孟冬初狂刷杨寒的卡买豪车，一辆接一量，到吴卿华和安广城赌孟冬初下一辆买什么的地步，然后孟冬初买了一架飞机，他认识人，用杨寒的名义买的，一下子就头条新闻。听说孟冬初逃跑过，在机场让杨寒的人给逮了回来，这哥们儿买了机票压根儿没上飞机，跟保镖在机场兜着玩儿，从此杨寒就找人时时刻刻跟着孟冬初——一开始是真没想到孟冬初会打算跑国外去，后来张鹏觉得孟冬初就是想“玩儿”；还听说孟冬初成了半夜飙车党，不怕死那劲头在临海城飙车圈子里还成名了，有一次喝了酒，半夜从杨寒的豪宅飙车出门，在山路上撞上护栏，没死，满头是血的往山路下跑，差点没把开车上山的人给吓死，差点又招来记者。
　　每次他这么作，换来的就是杨寒下重手整治。张鹏目睹过一次，在red；他跟客户喝酒谈生意，突然听见喊杀声，孟冬初狂奔过来，后面跟着red的护卫，把他按在地上，那刀尖就抵在手指头上都出血了，孟冬初一脸狰狞。那危险程度似乎是真的只要孟冬初手一动，手指就没了。后来听说是杨寒要人给孟冬初吃点苦头的。据说孟冬初一回临海城就三天两头光顾red；输了杨寒太多钱，杨寒为了整治孟冬初的赌瘾下了重手，结果孟冬初还是透过改装等各种办法进来，冻结账号就借高利贷，欠下一屁股债。杨寒后来就让吴秋禁止孟冬初来赌钱，看见就教训。
　　张鹏是听吴卿华说杨寒教训孟冬初跟爹训儿子似的，没想到是这么个教训法，当时他就想出面。谁知道孟冬初用眼神制止，孟冬初是演员，那眼神一到位张鹏就心领神会，只是过后到底心中不舒服。孟冬初的眼神一直是他演戏的关键，眼神里面太多复杂的东西，实在让人难受。
　　临海城这四少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死党，他们是有默契的，基本上互不干涉别人玩什么。不过总是抵不过自己心里的不舒服，特别是自己的正牌女友是孟冬初的铁杆粉丝，一天到晚问东问西的，张鹏想跟杨寒去谈谈。
　　只是越长大，张鹏越没有立场。毕竟儿时玩伴杨寒现在已经是杨家实际上的掌舵人，张家多少生意要背靠杨家。
　　这么着过了些日子，感觉他们俩人渐渐有消停的趋势，正好张鹏有事单独去找杨寒，他满脑子斟酌着措辞，想趁这个机会跟杨寒和孟冬初聊聊。
　　杨寒投资的一个画廊重金拍下了E国画家grace的一批画，画家最近名气很大，正好张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某总很爱这个画家的一幅画，张鹏只是透过朋友了解到大概，不知是哪一副，就想要跟杨寒要个目录，自己揣摩一下。谁知杨寒说画廊是开给孟冬初的，这批画也是孟冬初拍下来的，让他直接来家里跟孟冬初聊。
　　张鹏不知道孟冬初从飙车赌博酗酒到开画廊是怎样的画风突变但还是去了。靠近杨寒那栋别墅的时候总觉得有种走近暴风眼的错觉。平静地很，似乎一切闹腾都过去了。
　　张鹏一进门，没见着杨寒，佣人说杨寒在楼上书房处理事情，然后就带着他去孟冬初的工作室。张鹏没见过孟冬初的工作室，一进去完全被巨大的，挂满了衣服的衣帽间，巨大的工作台给吓到了。孟冬初在里面的意见画室里作画。
　　这一面的孟冬初张鹏没见过，他知道孟冬初学服装的，画画不错，但是没真亲眼看过孟冬初这么专业地做一件事情。
　　孟冬初把东西搁好，拉上画室和外界隔断的帘子，请他他屋后走廊的沙发上坐。
　　张鹏没开口，孟冬初先说话了：“听杨寒说你要买grace的画？眼光不错。”
　　“我哪里懂，也就买来送人的，某总喜欢。”张鹏说。
　　“我听杨寒说过，我猜大概是她的《阴雨海岸》，英国那边我有助理在处理这批画得事情，等画到了就告诉你，一起去看画。”孟冬初语气平缓地说。
　　张鹏看端庄地在沙发上坐着，跟自己保持着距离的人，简直不敢相信是以前认识那个孟冬初。张鹏感觉孟冬初整个人冷了很多，语言也成熟了，由此两个人生疏了很多，不多会儿，张鹏就没话可说，就告辞上去找杨寒。
　　张鹏之前来过这里，走上楼的过程中，他发现这里完全变了样，看来是为了专门为孟冬初改造的。孟冬初这人喜好什么，其实是很清楚的事情。
　　因此张鹏走到杨寒书房门外时，心中已然明白一些事。比如他此行没什么作用了。
　　走进门，张鹏找了个地方坐下，还没说话，杨寒却先开口了：“怎么，为你高中的好哥们儿来说话。”
　　“老寒，这越来越……好像是太over了一点吧。你玩玩儿什么小明星小模特挺正常的，但是孟冬初跟他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算从前不一样，现在孟冬初也跟他们一样了。”杨寒放下手中的文件说。
　　张鹏仔细看老朋友的表情，沉默之后开口了：“……你不要告诉我孟家这么容易摧枯拉朽是你在背后做事。”
　　杨寒不置可否。
　　“这是真的？”张鹏惊了，他不过根据杨寒刚刚的表情猜测而已。“为什么？”他以为杨寒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有这个本事，但是这么做未免太低级。
　　“因为当时，他眼里没有我。”杨寒说。
　　张鹏失笑。
　　“你不是有关于我和孟冬初的话要跟我说吗？”杨寒说。
　　“现在看来，你不听也没关系。”张鹏说，从小到大杨寒看中的目标，从来志在必得，不择手段。只是以前他的目标只有生意。
　　“我想听听。”杨寒说。
　　难得杨寒还会为这个听人意见，张鹏就说了：“以前你那都是两下里面乐意的，现在你弄得满城风雨，不要到时候搞得不好收场。我看你爷爷也不会让你这么纵容地玩下去的。你将来毕竟是杨家的家主，这……”
　　“呵，你这是准备拿我爷爷压我？”杨寒轻蔑地抬眼看张鹏，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张鹏知道杨寒最忌讳的就是谁拿他爷爷出来说事儿，既然谈话气氛一开始就僵了，他也看出杨寒的态度，看来他这次就打算偏执到底了。他正眼注视了杨寒几秒，叹了口气，把即将要有的长篇大论都咽下了，摇了摇头说：“行，你慢慢玩儿。”
　　张鹏走到一半，听到杨寒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玩玩呢。”
　　“你是认真的？”张鹏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那倒是……也没有多认真。”杨寒迎接着他讶异的目光，倒是轻松地笑了。“你走吧，我的事我有分寸。”
　　“最好是。”张鹏也斜着嘴笑了一下，出门去了。
　　


第61章　第六十　顾明河2
　　
　　时间应该回到半个月前。
　　那天晚上，孟冬初喝了一瓶红酒，杨寒的电话又打来了，限他半个小时赶到某个party，孟冬初怒气冲冲地飙车出门，在深夜的山路上面，看到顾明河双手插袋在慢慢踱步。
　　夜里，四周都黑黝黝的树林，本是认不出前方的人是谁的，只是车开过之时，那人正好路过一处路灯，灯光惨白照在他脸上，孟冬初无意一望，就立即认出那个人是顾明河。顾明河的五官和气质很有辨识度，况且孟冬初还和他合作过，所以那一瞥间，竟把他认出来了。
　　这时间在这儿碰到顾明河，实在太过诡异，孟冬初没来由地心中一跳，一晃神把车给撞了。撞了护栏，车头翘了冒烟，他满头是血，趴在方向盘上晕了。
　　顾明河看到出了车祸马上跑上前查看——他根本认不出那车是孟冬初的，因为孟冬初实在换车太勤快。等他跑过去才发现方向盘上趴着的竟是孟冬初，他连忙把人给救了出来。
　　顾明河没带手机，孟冬初也是无牵无挂地出门，四周往来一个人都没有，顾明河只能背着他往山下走。走了没一会儿，孟冬初醒了。
　　“得了吧，放我下来吧，顾明河。”孟冬初说。
　　顾明河把他放了下来，自己也脱力了，坐在地上冲他伸出两个手指说：“这是几。”
　　“二。我没撞傻，只是皮外伤，血流得有点多。”孟冬初摸摸自己的额头，摸出了一手的血。
　　顾明河马上跳了起来：“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吧。没救下你，杨寒弄死我。”
　　孟冬初笑了，知道顾明河什么都知道：“明明就是你害的，你当然要负责。大晚上，在这边路上走，你找死啊？”
　　顾明河架着孟冬初的手臂往山下走：“只是喜欢来这里想点事，从那片别墅区到山下这段路，对我来说有特殊的意义。”
　　“什么意义。”孟冬初听出了顾明河语言里的暗淡。
　　“有个人，当年从这里往山下走，之后他自杀死了。”顾明河突然说。
　　“范磊？”孟冬初闷闷地说。
　　顾明河虽然累得直喘气，还是被孟冬初敏捷地思维惊到了：“……你还是很聪明的，孟冬初。为什么要回来趟这趟浑水。”
　　“你以为我想来？”孟冬初很快回了一句。“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
　　顾明河也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接，不过挑挑眉毛就说了：“范磊是我哥。离异家庭重组，我妈和他爸还有我们两个一起生活了几年，没领证，后来他爸出车祸死了。我妈嫁人，连我不管了。是他一边上大学一边照顾上高中的我。
　　“他为了赚钱，参加选秀比赛，娱乐圈中挣钱快。你是他的歌迷，应该知道他的音乐学校有多好吧，所以学费很贵的。他得了比赛的第一名，却始终出不来，被公司雪藏。然后就遇到魏梦哲，然后他大红大紫，几年之后，他被发现死在公寓。警方说是自杀。
　　“他红了以后，那个破碎的家庭自然不能出现在他的履历里，所以没人知道我的存在，他每月按时给我打钱，我是寄宿学校，一个月也就跟他见一次面。对于他之后发生的一切，我什么都知道，我想他不会自杀的。
　　“那天早上，他跟我打电话说爸忌日的时候一起去看他。他是不会自杀的，要自杀，也是在看完爸之后吧。所以我想一定有很多事我不知道，我进入这个圈子，想要查清楚。”
　　孟冬初听完，想起头部的剧痛让他晕眩的同时，他突然想起魏梦哲跟杨寒的谈话，背后一凉，他惊觉杨寒应该知道魏梦哲什么事，难道跟范磊有关。
　　“这很危险。”孟冬初说，“里头涉及的人和事都是你惹不起的。”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顾明河说。
　　孟冬初到后期就有些晕眩，头痛的要裂开似的，就没来得及问顾明河他打算怎么做，只是说了句：“怎么说你今天也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你找我。”
　　之后他就又有点支持不住了，任由顾明河艰难地架着自己往山下走去。
　　快到山下的时候，孟冬初被顾明河弄醒了，一抬头，通过被血糊住的刘海就看到山下救护车灯闪烁，人声喧杂。
　　“应该是有人来了，你会没事的，我先走了。”
　　顾明河走没多久，救护车就开到了孟冬初身前，跟着救护车到的是杨寒的车，孟冬初满脸是血，十分狰狞，其实脑子是清醒的，他看到杨寒冲上来慌张的样子，没来由地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作者有话要说：　　sorry；最近太忙，实在没时间写
脑子里都是情节但没时间写，sad……之后大概都周末更，更新数不等


第62章　第六十二　变化
　　事情到了这里，孟冬初终于住进了吴卿华他家的医院里。他躺在病床上他觉得有一种天道轮回的错觉，不由自嘲地牵起了嘴角。
　　如孟冬初自己感觉的那样，他只是外伤，没撞坏脑子，当然是经过了各种检查，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那天晚上孟冬初那不小的伤可把整间医院给折腾坏了，到半夜终于缝合好伤口，做好各项检查，要休息了。
　　孟冬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有视觉感知，但是他能感受到杨寒脱衣服的细微声响，他说：“你回去吧。”
　　“什么？”杨寒本来准备在陪护床上睡一晚。
　　“你知道的，我的睡眠一向很差，你在，我怕我睡不着。”孟冬初直接说，“我需要休息。”
　　孟冬初闭着眼睛，只有一片漆黑，但他能想象到杨寒的表情，他会愠怒，不形于色，但是眼神绝对很可怕。还好现在可以有理由不睁开眼睛和他对峙。
　　杨寒将脱掉的那件西装外套拿在手里，孟冬初说话的声音很虚弱甚至“我需要休息”是用服软的口气说的，却是最坚定的坚持。直到这一时刻，杨寒才明白两个人的关系始终还在原地——孟冬初希望他走。
　　“冬初……”杨寒沉吟了一下，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出席那种你不想出席的派对，你想要什么我……”从未做出过这样的许诺，往往思维缜密的杨大少卡壳了。
　　“我需要休息。”孟冬初仍旧闭着眼睛，然后听到了杨寒大力的关门声。
　　那是孟冬初回临海城唯一一夜独自在一个只有他自己的空间睡着，他睡得不错。
　　第二天早上，孟冬初醒来就有点后悔，他昨天那样做，不知又会有什么事等着他，谁想到一醒来就看到杨寒早早来了，在一旁的桌边批阅文件。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盒。
　　“醒了？吴卿华说医院里也能为你专门准备食物，不过总归家里做的好一点。”杨寒说着，提着保温盒走到孟冬初床边，“让何妈炖了点汤，你喝喝看。”
　　“谁？”孟冬初眼皮一跳，眉头一动。
　　“你以前在孟家的时候那个阿姨，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我把她请回来了，之后她照顾你。”
　　“杨寒！”孟冬初拧着眉头怒了。对于孟冬初来说，何妈看着他长大，虽然不算特别亲近，但是何妈待他一直挺好的，算是他在临海城好的记忆之一，他可不想让何妈看到他现在这样。瞬间他有一种被深深羞辱的感觉。
　　杨寒被孟冬初本来清亮的眼睛里透出的怒意震动了，他连夜找来何妈，是为了孟冬初好，但是他可没想到孟冬初被折腾得这么脆弱敏感。
　　“怎么？你不想看到她？”
　　“我特么……”孟冬初张口想骂人，想到之前口出恶言被怎样整治，还是停住不往下讲。
　　杨寒看着孟冬初渐渐平息掉没来由的怒气。他当孟冬初是借着病发脾气，见他渐渐神色缓和下来，就打开保温盒，慢慢地喂汤给他喝。Peter若是此刻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很惊奇，自家的冷血的大少爷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察言观色本事炉火纯青如peter，一定能看出杨寒眉梢唇角的愉悦。
　　杨寒喜欢这个时候的孟冬初，懂得服软，安安静静地躺着。汤匙送到他嘴边，就乖乖地张开嘴喝着，黑沉沉的眼珠子时不时看一眼他，不见原本散漫冷淡的神气。
　　那汤确实是何妈做的，鲜美带着丝丝甜，照着孟冬初家乡的口味做的，和从前一模一样。孟冬初一口口咽下，心里很复杂。被拘束在在病床上这个事实，阻碍了他各种“作”的可能，他一下子冷静下来，好像被撞了那么一下子，脑子突然一片清明了。
　　此时此刻，杨寒就这样坐在自己的床边，那神情，那架势，是不打算离开了，怎么会这样？孟冬初自己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只是他知道，一直像之前那样惹那些事，受伤的只是他自己，断手指，撞车，下次不定是什么。前段时间，是生活快把他逼疯了，让他连自己的本能都失去了。这些年，他如何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自私到一种极致，所以张鹏才会说他心中没有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只会爱他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他该如何自保呢？……
　　孟冬初一边想着，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杨寒，从他严峻的眉眼，看到他紧闭的薄唇。
　　喝完汤，孟冬初露出困倦的样子，杨寒看了说：“困吗？困就休息一下，我在边上，有什么事就叫我。”
　　“好。”孟冬初说，清润的音色中带着病弱。
　　杨寒收拾餐盒本不顺手，这时听到他这一句，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孟冬初会这样答，他已经习惯了孟冬初对待他的沉默和疏离。他抬头想看一眼孟冬初，却看到孟冬初已经闭上了眼睛睡了，露出安恬的神色。这样的睡颜让他想起几年前，在吴卿华的郊外别墅，他推错门，不经意间看见的孟冬初的样子。
　　有时候执念过深，反而忘记了当初的样子。
　　杨寒轻手轻脚地收好了餐盒，坐到一边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桌边，准备办公，却怎么也无法专心。
　　不知怎么，他冷硬的心闪过一丝歉疚。
　　这时病床上传来一丝□□。
　　“怎么了？”杨寒马上丢了文件跑过去。
　　孟冬初半睁着眼，痛苦地按着头，又不敢按伤口：“头有点疼……”
　　杨寒按了铃让医生来，然后把人抱在怀里安抚着：“没事的，昨天查出来都没事。”这时，他感到孟冬初的身体往自己怀里钻了钻，愣了半秒，杨寒马上调整姿势，让自己不至于按压到孟冬初头部的伤口。
　　这时，医生来了，因为是孟冬初的事，吴卿华也跟着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不过人精如他马上换了张平静的脸，陪着医生一起检查孟冬初的情况，了解细节，好向杨寒解释。
　　


第63章　第六十三　找个方式和解或者……
　　
　　头痛其实查不出什么问题来，医生劝孟冬初好好闭目养神会儿，杨寒就在一边陪着。
　　“再头痛跟我说。”杨寒说。
　　“嗯。”孟冬初应允。
　　要搁以往，孟冬初必定面无表情，什么话都不说。
　　杨寒抬了抬眉毛，没去专门为他准备的办公桌边坐着，而是坐在了孟冬初病床边的沙发上。
　　孟冬初睡睡醒醒，每次睁开眼，都能看到杨寒，他或者在看文件，或者在用电脑办公，或者在盯着他看。每次触及杨寒的眼神，孟冬初总是不由自主的避开。迷迷糊糊中，孟冬初想起red那次，他发烧了，睡醒了就看到杨寒坐在他床边的沙发上低头在完手机，那时候，他就觉得很讶异，不确定杨寒是否这样一直守着他，现在看来，那时候说不定也是这样吧。这样想着，孟冬初心里涌起一团小小的暖意，然后脑袋刺痛，唤醒了更多的记忆，心又冷了起来。
　　“怎么了，头又痛了？”杨寒看到他面色不好，放下文件走过来问，一边问，一边伸手，想要摸他的额头。
　　孟冬初下意识地抬起手去挡杨寒的手，手指碰到他西服外套的时候突然僵住了，手在空中停了两秒，然后放了下来。
　　杨寒的手却不伸过来了，两人相互看着，气氛尴尬。孟冬初率先扯出一个淡淡的笑，说：“没事，一点点痛，正常的。”
　　杨寒点点头，要坐回去。
　　“其实……”孟冬初开口想说话，然后又停住了。
　　“什么？”
　　“没、没什么。”孟冬初轻声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天花板。
　　看到孟冬初苍白着脸欲言又止，杨寒心中的歉疚感又发作了。
　　傍晚，杨寒照顾孟冬初吃完晚餐，就自觉地拿起外套，助理来收拾办公的东西，准备走人。
　　“其实，你……”孟冬初语言之间有些犹豫，清润的音色因为不常说话而显得有些艰涩，“我晚上肯能需要人帮忙。”
　　“已经请人来照顾你了，怎么，昨天那人不好吗？”杨寒其实已经有点明白孟冬初的意思了。
　　“不……不是……”
　　从杨寒的角度，可以看见孟冬初张了几次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杨寒示意助手别收拾了，出门去，自己走到孟冬初床前。
　　又一次，两人四目相对，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