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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冬-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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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杨寒记得，孟冬初这几天一直戴着的、
“依据证人的证词和现场物证，我们判定有第二人在场，且有很大可能是孟冬初。”
“爆炸原因呢？”
“还在查。”
电话打完，peter的电话进来了，临海城各处都找过，孟冬初的经纪人朋友问了个遍，没有找到。顾明河则已经销声匿迹多日。
最后一丝希望破裂，杨寒看着眼前的大海，眼睛急红了，就只剩下这片海了。
在警队的搜救队撤走以后，杨寒固执地花重金雇船冒着台风出海四处搜寻，终于被船老大架着回了岸。
上了岸，他满身雨水去见了魏家家主，魏梦哲的父亲魏林。双方都是多年的狐狸，互相都明白对方，一个是多年的爱人，一个是亲生的儿子，谁都想要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让自己一腔的悲伤愤怒有发泄之人，发泄之处。因此双方开诚布公，交流各自消息。杨寒这才知道魏家找顾明河已经很久了，因为顾明河是范磊的弟弟，感情很深，他一直在圈子里查范磊的事情，前段日子已经渐渐地接近真相了，他们想下手把顾明河搞掉，谁知顾明河突然就找不见了。
“我的人也找不到他。”杨寒说，对于顾明河这个人，他只记得几个粗浅的印象。“他上一次被人看见，是在美国。你知道，你们家放走的那个编剧就是去的美国，看来是在那里顾明河接近了真相了。”
杨寒的语气开始充满怨怼。
“无论怎么说，这件事都和你的身边人有直接有关，我还怀疑孟冬初呢。”
两人不欢而散。
台风刮了一天一夜，杨寒花重金请来的船老大一次次勉力出海搜寻，均无结果。临海的村庄挨个搜寻遍了，城市里的每个角落也要被杨寒翻过来了，孟冬初音讯全无。
黄金二十四小时过去，所有人相信孟冬初已经死了。即使爆炸当时他跳下水没死，这么大的台风，活下来的几率也不大。
杨寒不信邪，警方例行的搜寻结束之后，他花钱请人继续搜寻，一直到领钱的人凭借多年的经验劝他住手。
“杨少，我知道你钱多，但是有些人要走，留也留不住的。”那人说。
那是孟冬初消失之后三个月，杨寒终于住了手。
关于孟冬初的死讯开始传开，粉丝自发地来到出事的海边，摆上白色的小花。电视上放着孟冬初所有角色的剪辑，回顾孟冬初的整个影视生涯，令人不胜唏嘘。他领影帝奖的意气风发的样子，那句“还不够”多么高昂，现实就有多么残忍。
杨寒坐在孟冬初工作室的沙发里，抱着平板看孟冬初的纪录片。从三个月前开始，他就住在了孟冬初的工作室的沙发上，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孟冬初走的那一天的样子，椅背上打着孟冬初平日穿的外套，工作台上的笔电打开着，画室里的画画了一半，一切都昭示这里的主人只是出去一会儿，马上就要回来的。
——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杨寒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随手想从边上抽出一本书来看。那本书他见过，是孟冬初细致做好划线和批注的专业书籍，他记得边上还有孟冬初做的详细笔记，猛然间杨寒想看孟冬初那一笔隽秀飘逸的字，但他在书架上左找右找，始终没有发现那本记得非常详细的笔记本。
杨寒站了起来，满工作室搜寻，但始终没有找到那本本子。
仿佛这本本子和孟冬初这个人一样，凭空消失了。
第90章 第九十 永远的少年
杨寒最终宣布停止搜寻是孟冬初失踪之后半年左右，这件事情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
大众仿佛被杨寒所引导似的，在杨寒最后宣布停止搜寻才开始接受孟冬初真的失踪了，这个“失踪”很明确，就是他有很大可能已经死了。
在这半年中，不同受众群体，不同形式的媒体都从各个角度做了事故报道，无一例外都是正面导向的。这是杨寒能用钱尽力去保证的，压住不报是不可能的，孟冬初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失踪和魏梦哲的死多少媒体蹲守着，一味压制新闻只能导致更大的反噬，所以杨寒和他身边的团队只能用最大的努力去控制恶意的揣测和阴谋论的演绎，拦住往孟冬初身上泼的脏水——或者尽量少泼一点。
杨寒用钱尽量在所有媒体上保证正面的舆论导向，接下来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孟冬初实打实的影帝在手，作品说话的人。在每个紧要关头，都是他的作品救他。在可以说是孟冬初生命最后的关头，他的最后大片《游魂》在国外上映，好评如潮。孟冬初作为片中唯一的华裔演员，他奉献了上佳的表演，惊艳的镜头，存在感十足。
一开始只是网上流传出来的几十秒预告，在短暂的预告中，人们看到的是饰演游魂组织“媚魂”的孟冬初，一个媚眼如丝，雌雄莫辨的孟冬初，轻盈细致的戏装动辄之间如风舞云动，一扭身，一抬腿，一凝眸都是戏，从容不迫，妩媚入骨。这是与他以往角色又大不相同，在“死亡”的背景下，这个预告一下子火了，于是更多的人在电影上映那天走进电影院。一个好班底细致地打造出来的好电影当然值得称道，导演西蒙发觉出了孟冬初的美，将柔和妩媚底下的决绝和狠厉劲儿被展现地淋漓尽致。
观戏之后，很多人谈论都是孟冬初饰演角色的死，跟原著的惨烈死法不同，“媚魂”以一当十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魂飞魄散，一种特别东方的“死法”，黑暗的军阵中，那股浓烈的美化为深蓝色的碎片，闪着幽蓝的光，令人迷醉，然后一阵风，消失不见。
有评论文章说，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他仿佛清楚自己会死，把自己的最后一部电影最后一幕做成一场预告。
电影票房好，一时之间俱是讨论，之后便是回忆和纪念。经此一役，孟冬初的形象更加缥缈和优越起来。人们记起他曾经用一个个出彩的角色征服过那么多人，现在又在即将获得过全世界的瞩目的时刻突然消失，有什么比英年早逝更令人叹息的呢？
于是，无论网络还是纸媒，出现很多自发的回忆性质的文章。有一类总结孟冬初的荧幕形象的专题，不知是谁先说起的，后来被大家沿用，很多人开始称他为“永远的少年”——从《十九》到吴青《梦魂归》，再到《游魂》，少侠，少年，少爷，少年英豪，他创造了多样的少年人形象，有动人心魄的表演，有酣畅淋漓的打戏，有美轮美奂的镜头，可以说在他所在的年龄段达到了极致。客观来说，给不了更高的评价了，因为他还太年轻了。他在他的年龄做到了很多同行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以后却再也没有机会做到更多的事，演更多的角色，他的表演定格在那里，所以“永远的少年”既是赞许，也是慨叹。
有人说，孟冬初为以后演少年人设立了一个标杆，有人能至少在一方面超越了他，才算立住了身。
更多人开始分析他的一生，家庭背景和演出经历，分析他身上这些特质究竟来自于生活的哪一个部分，而孟冬初的那些身世，绯闻更为他的故事增添了不少传奇。
作为孟家二少的孟冬初，是父亲孟瑞的私生子，出道早期也算在电视行业崭露头角，可惜黑料缠身，据说是因为秉性耿直良善，破了太多行内规矩。
而关于孟冬初的感情经历则更扑朔迷离。杨寒为他开公司，重塑形象，之后规划演艺道路，甚至为他豪掷千万做慈善。杨寒结婚，孟冬初唱《泛泪》落泪，孟冬初失踪，杨寒暴风雨中亲自出海加入搜寻队，警方撤离，杨寒延长搜救时长，做最无望的等待。即使凭借这些网友能看到的事实，就已经很可以证明杨寒对孟冬初的真情，甚至足够编写一部部虐心的故事了。
至于魏家的少爷魏梦哲，人们觉得他也爱上了孟冬初。于是魏、杨二人为了孟冬初争风吃醋，而孟冬初属意杨寒。魏梦哲为人乖僻，有可能求爱不成动了一起死去的念头，所以才有了游艇爆炸的结局。
一时之间网络上根据新闻线索撰写的各种版本的故事风靡一时，有的塑造人物成功，有的揣测动机得当，有的叙述语言引人入胜，把这一话题推向了高潮。当然还有很多恶毒的揣测，不过在全民都悼念孟冬初的时刻，那些恶意的揣测大可忽略不计。
所有人都在悼念孟冬初的离去，临海城本地的百川影视台播放了一周他的专题电影，南国电视台破例为他做了生平回顾节目，《游魂》放出主创回忆孟冬初的特辑，粉丝集体去孟冬初遇难的海边祈祷，很多杂志都出了“永远的少年”专题……为孟冬初的才华惋惜，为他的故事落泪，为他的传奇感叹的人数不胜数。
而此刻最冷静的是杨寒，他摩挲着孟冬初遗留的那本书的那一刻，发现自己三个多月所有迷迷茫茫的思绪终于清楚了。
第91章 第九十一 冬天的雪花
五年后。
杨恒在病床上躺了一年，这次终于没熬过，去世了。杨寒终于接手整个盛云，成为杨家真正的当家人。这次接手颇为顺利，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排兵布局，杨恒在病床上时，他已经把他架空了。
是年六月，杨寒完成盛云和自己独立的公司青瀚的合并，盛云高层大换血，不少跟着杨寒一路打拼的青瀚高管做上了盛云的高层。杨家那些爷叔们，除了听话的，不是被架空就是被踢出去。
一个个都骂杨寒心狠手辣。杨恒还活着的时候还有到杨恒的病床前去骂的，都被杨恒赶了出去。
十月，杨寒正式和秦妮离婚。此消息一传出，从杨寒的那群朋友到上流圈子到整个临海城，都觉得是意料之中的。
秦家与杨家的合作继续，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盛云大厦高层办公室。
Peter带来了盛云周年庆酒会的致词，顺便还带来了一本杂志。他先把杂志放在了桌上说：“《电影娱乐》的样刊，关于孟冬初的部分想请你先过目。”
杨寒闻言，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打开了杂志，翻看起来。
“还有，画廊最近有位国外先锋画家要办展，邀请您去看。”peter说着，介绍起那位画家。这些年都是杨寒在亲自打理那家画廊，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报备。
杨寒一边听着，看完了孟冬初的那个专栏，拿笔修改了几处，随意翻看前后，突然在一处停了下来，往回翻了一页。
“这是什么？”
Peter低头一看，是时下当红的一个男星的时尚硬照：“怎么了吗？”
“这件衣服，什么牌子？”杨寒问。
合着是看上男明星的衣服了吗？peter松了口气。那是一件灰色大衣，松垮的不规则造型，很时髦的样子。好像完全不适合杨大少。
Peter联系了杂志的主编确认了之后马上回答说：“是一个外国新晋的时尚品牌，叫winter，被好莱坞明星西斯穿了以后爆红了，特别是这个人身上的这一个系列。”
说着他把主编发来的品牌介绍，衣服介绍发给了杨寒，默默等在一边。
杨寒打开网页，看了起来，脸色是越看越困惑的。
“怎么了？”
“杂志上那件衣服，特别像是孟冬初的设计。”
“什么？”peter咋舌，拿起杂志来细细研究，完全看不出来着怎么能够看出来是孟冬初的设计。“他的设计有什么独特的标记吗？哦，那个主编说winter的主设计师会在有些衣服上设计独特的雪花标记，各种各样的，有的就是一个六边形，有的绣个花什么的，这是以前孟冬初的标记吗？”
“不是，孟冬初的衣服没有标记，网站上的别的衣服我都不认得，但是就这件，我在孟冬初的书房里的画册里见过。”
Peter越来越不相信了。但他没有说话。
这些年来，他觉得杨寒是相思成疾。全世界大概只有杨寒一个人觉得孟冬初还活着。杨寒经常让他去查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的指向无非是孟冬初是否还在这个世界存在。那些事情，有时候有结果，有时候没有结果，有结果，杨寒或许会高兴一阵，没有结果，杨寒会表现出明显地失落。
孟冬初，实在是让人疯魔的一个人。
杨寒冲回家找画册去了。
Peter一个人收拾了东西回家，路上他打电话给一个时尚杂志主编继续打听winter这个牌子的事。
对方说winter是近两年火起来的牌子，设计师是个华人，几岁不知道，据说刚刚从设计学校毕业。很有才华也很神秘，从未在大众媒体前亮过真面目。这个牌子最近要来临海城办秀，这个设计师会来。
刚刚毕业，大约二十出头吧，应该不是孟冬初，Peter想。但他还是把办秀的时间地点记了下来。
这些年，他常常做类似的事情。比如前几年，他跟踪过宋远，还去S城跟踪过孟冬初的生母姜如梅。他们生活如常，这个如常包括他们把孟冬初当做去世的人，思念，祭奠。
Peter跟到过宋远在孟冬初的墓碑前，对方抚摸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痛苦流涕。在这之前，他确实怀疑过宋远，因为他处理的几笔钱似乎来历不明。
宋远早在孟冬初还在时就主动离开青瀚，艰难创业，几年来他在投资行业也风生水起，来历不明的钱硬要说这钱跟孟冬初有关，那毫无证据，简直是无稽之谈。
宋远的那个哭太真实了，peter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男人沉浸在失去一个人的悲哀之中。就像杨寒，连离开墓园那萧索落寞的背影都像极了杨寒。
数月之后，winter的时装秀在临海城的海湾酒店举行。Peter跟着杨寒坐在下面看，他一面看台上那些精致高级的服饰，一边看杨寒五年来一如既往冷漠的脸。说起来这张脸大概只有在处理孟冬初相关事宜的时候有过变化。
孟冬初使得杨寒看起来像个人。一个普通人。
现在的孟冬初的幻像使杨寒像个疯子。
整个秀非常成功，最后设计师出来时，peter提醒吊胆地，生怕真的走出来一个跟孟冬初一模一样的人，那太可怕了。这五年来跟着杨寒已经很可怕了。
走出来的人身材高挑，看上去比印象中的孟冬初还要高一点，也瘦一点，乍一看以为是个男模。唯一有区别的是他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带着面具——白色的，毫无花纹。
Peter仔细地看着，注意到他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靴。
边上的杂志主编迎上peter询问的眼神，说：“mr。w 是这样的，他很神秘，也不和圈子里的人来往，公开场合都是戴面具出来的。不过我认为也是营造一个噱头拉。”
“你见过真人吗？”
“见过，我们做了采访，本人很好看。”主编说，突然有些痴迷的语气。“哎，其实那张脸放出来更有杀伤力，不过真的不像个设计师就对了。”
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落到杨寒耳中。
“那像什么？”
“不知道，像明星。”主编回说，然后意识到刚刚那句话是杨大少问的。“……呃，我看他的片子是有种感觉他像某个明星，但是又说不上是谁。”
“你们有拍片子？”peter问。
“有，拍了一些有意境的，看不到正脸，有一张大半侧脸的，被他的团队通知不要用。”主编马上拿出手机，说，“我这边倒是存了。”
一张照片打开，递到peter手中，peter展示给杨寒看。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棱角分明，五官在刻意营造的光线下显出一种凌厉的感觉。跟孟冬初的那张温柔地，有着婴儿肥的脸完全不一样。
Peter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孟冬初。他想：老板果然是想多了。转头却见自己的老板拧着眉，看着那张脸。
第92章 第九十二 纵使相逢应不识
Fashionshow结束之后有一个私人的庆功宴，那位设计师mr。w脱掉面具正式露面。很多时尚圈的人难得见到他真面目，都在偷偷关注他。他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衣，站在角落里跟自己身边的助理说着话，神色冷然，令四周的人不敢上前。
主编说mr。w大概只会出现四五分钟，就赶紧带着杨寒和peter过去介绍认识。
“mr。w 这位杨先生是临海城盛云集团的主席，他很喜欢的你的设计。”主编介绍说，“杨先生，这位就是mr。w。”
“你好。”杨寒伸出手。
这位mr。w依旧没有表情，只是认真看了一眼杨寒，礼貌握手。
“winter能选在我们海湾酒店办秀，我们感到很荣幸。”
“杨先生客气了。”
杨寒第一次听到mr。w说话，语气是冰冷的，带着倦怠，但是那音质细细擦过自己的耳膜，杨寒总觉得似曾相识。
还没寒暄几句，mr。w的助理走过来说mr。w有事务要处理，要先离开了。边上的人听说他要走，纷纷过来要表达喜欢，握手，他一一和善答应，好在出席晚宴人也不多，耽搁了一会儿，人便在门口消失了。
“他住哪里？”杨寒问。
“就在我们这儿。”peter说。
“好。”杨寒说着，要了房间号，追了出去。
孟冬初告别众人，自己漫步走回房间，边走，他的左手无意识拂过自己的右手——杨寒刚刚依旧很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疼痛的感觉似乎还遗留在他的皮肤上，孟冬初便想起了一些他刻意摒弃不用去想的画面。他记起他们第一次握手，也是在某个宴会场合，他把他的手都握疼了。还有那次，他决心要走了的那次，杨寒一遍遍摩挲着他的手，说着我爱你，你不能走……
用手指抵住太阳穴，孟冬初催促自己不要去想。很神奇，不去回想是他从小到大的特殊技能，说不去想，就能够不想。然后沉醉于酒精，赌博，演戏，设计……不去回忆过去，才能还不错地活下去。
可是这次再回到这座城市，回到这间酒店，见到那个人，这项技能再次失灵。
宋远一直劝他不要回来。
但是他自己决定回来。现在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过去，包括他公司的合伙人，员工。这次在临海城办秀是进入南国市场的第一步，提出不来会显得太不合情理。戴面具上台，从不合影，不露正面，他为了能安静生活改变了很多，包括自己的容貌，他很有自信没有人能认出他来，毕竟他是影帝，他能改变走路姿势，改变说话声音，这都不是难事。
孟冬初从没想过杨寒会来，并且会出现在台下看秀。以他以前对杨寒的了解，他对这些东西想来是不屑一顾的。
所以虽然来到临海城，孟冬初从来没有准备见到杨寒，即使自己的秀的场地因为临海城协办方的原因被改到了海湾酒店里，他都觉得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直到他走上台的时候，从头排看秀的人中第一个认出杨寒。
他还是那么有风采，冷着一张脸，却如此瞩目。
这时，电话响了，孟冬初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是公司合伙人打来电话，说接洽了南国的合作公司。
“哪一间？临海城的？”
“对，不过这些年在临海城以及周边国家发展不错，叫“盛衣”。”
“这件公司跟盛云有关系吗？”孟冬初问。
“哦……我看看，还真的有，这是盛云旗下的公司，以前叫孟氏，现在由一个叫李聪的人管理。怎么，有问题吗？”对方问。
孟冬初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要我去谈？”
“你去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知道你的个性，要是你……”
一通电话打完，孟冬初回头，看到形色匆匆的杨寒，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了脚步。
“杨先生，你找我？”孟冬初依旧变化了发声方式。
“哦，我是、我是想问你接受私人定制服饰吗？刚刚在party那么多人，不方便问。”杨寒显然是临时相处的借口，可是不疾不徐，分毫不乱。他一边问，一边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的五官，打算从眼前这个人的眉眼里，找出熟悉的痕迹。
孟冬初被杨寒肆无忌惮地看着，心中亦是有恐慌，但是他的演技可以使他稳住心神：“还没有接受过任何私人定制，我精力有限，目前只想专心做好自己的品牌。”
被人堵了回去，杨寒还想再说什么，孟冬初马上扬了扬手机说：“杨总没事的话我还有个工作电话要打，告辞。”
说完，孟冬初马上转身，改变走路姿态是简单的，他还穿着上台的高跟靴子。可是，没走一步，他都感觉如芒在背，他没来由地知道，杨寒还站在原地看着他。
一回到房间，他就检查了房间，虽然知道这么高级的酒店不可能低下到偷藏针孔摄像机，但是经历过某件事件的他还是不放心地四处搜寻了一边，然后坐在窗边，想要打电话给宋远。
为了怕被追踪，他用的是一部专门反追踪的手机。
“喂，宋远，我。”
“怎么了，你今天不是在临海城吗？出事了？”
“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可疑？”
“没有啊，这几年一直没有事情，上次peter查完我之后，就没有人再跟踪我了。”
“可是，今天杨寒来看我的秀。”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对面宋远的声音也慌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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