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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冬-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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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寒看着他手指受伤的地方，不断按过地上的泥土和石子，莫名地觉得有些心痛。
“卡，过了，孟冬初你休息吧。唐蘅，准备你的了。”
接下来是女主的戏，孟冬初向娴姐走去才看见杨寒。
刚下戏的孟冬初，脸上还带着沉重的神色，杨寒没见过的孟冬初这么严肃过，有些纳罕。
“杨少，你来啦。”孟冬初声音不大，但因为他刚下戏，而且外形是那么的令人“瞩目”，导致大家的眼光都会看他。所以这一声杨少，四周的人都看到了杨寒。
杨寒点点头，目光却看到了他的手上去。
孟冬初感觉到了，抬抬手说：“没事，皮外伤，我先处理伤再去卸妆。你等一等。”
杨寒在一旁看他摊开手让工作人员先清理干净他手上的泥沙。杨寒这才发现，孟冬初不止手指破了，手掌上也满是划痕。“杨寒，你别看。”孟冬初这么说完全是下意识地，就向小时候妈妈在工厂里受了伤自己回来处理时会对他说的一样。
杨寒却并没有听从，看用棉签止血，酒精杀毒，上药水时，孟冬初疼的咬紧了牙关的表情。
这时导演也走了过来。作为导演，杨寒这尊大佛来了，自然要来见一见，这位大少爷在Y城可谓人人皆知，杨家的在娱乐业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他二妈的影视公司这么多年来经营的一向稳当，以投资大制作的电影为重点，掌握着许多重要资源。
“杨先生，你来了。”
“是，路过这儿，就来看个朋友。”
导演瞥了眼在处理伤口孟冬初，没听说这二乎乎的小少爷还有这么一号朋友。这么多天来，剧组里的人明里暗里整孟冬初，他都知道，因为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孟冬初破坏规矩，得罪过太多人，他的一个朋友被他连累地失去了一部剧，他今天就是要为朋友出口气。
“你们这拍电视剧的挺辛苦，都是带伤上阵啊。”杨寒语气有些不悦。
“小孟这点伤，在武打戏中来说算是小伤，上次我们有个演员从马上掉下来，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有余呢。”导演连忙解释。
这时候，孟冬初已经处理好伤口了，划伤并不严重，毕竟片场不是真实地战场，只是左手食指的伤口划破了，需要简单包扎一下。
孟冬初对医护人员说：“不要包上了，待会儿还有骑马戏，还要拆，麻烦。”只是小伤口，这会儿包上，待会儿再拆，撕开伤口才是要命。
杨寒似乎没听见导演的话，自然地接过了话头，说：“结束了跟我去医院找老吴给你看看。”
孟冬初抬头扬扬手看他：“他还管这啊？好，行，你这是非逮我进一回医院不可了。”
四周的人都冷眼旁观者，大家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匪浅，特别是导演等人，知道杨寒和孟冬初口中的老吴是指谁，吴卿华的人脉遍布各个圈子，这导演可是吴少爷聚会的常客。
这时下一场的布置已经准备好了，导演告辞走了。
第18章 第十八 水到渠成
孟冬初处理好伤口和杨寒一起坐在一边，看他们拍戏。
“怎么想到今天来探班。”孟冬初找话跟他聊，要找这大少爷帮忙，先得把气氛弄热烈了呀。
杨寒说：“昨天教了你骑马，今天来看看成果。”
“那你今天看到我这样子，震惊了吗？”孟冬初说着抬了抬中箭的脚。
娴姐在边上都要嫌弃死了，这自黑精神，简直不想认他。
“还好，你演的不错。”杨寒说，“就是妆有点吓人。”孟冬初今天的样子真的是面目全非，但是杨寒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走进来，看到那副场景，就知道那个满身血污的演员是，孟冬初。是眼神吗，或者只是感觉。
孟冬初自嘲地笑了：“杨大少，要合照吗？”
娴姐在边上拿着手机的手一哆嗦。孟冬初果然作势要招呼人来给他们合照。
这时，杨寒的助理走上来在杨寒耳边说了一些话，估计是什么急事儿本来准备走，孟冬初再下一场就是骑马的戏，杨寒让助理先开车送资料。
孟冬初说：“你有工作就去忙吧，我不就骑个马吗？”
“我难得教出个徒弟，当然得亲自监督他的表现。”杨寒说着，稳稳的在椅子上坐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娴姐还为没有合照成功而庆幸，听到这儿手又是一哆嗦，一向不苟言笑的杨大少这是在说俏皮话。
下一场开始前，孟冬初走到马前准备，遥遥地和杨寒比了个ok，而杨寒则站起来，对他点点头。
这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之间的默契。娴姐欣喜的看到这一幕，她想这样不只那个什么狗屁孟氏有救，他们在剧组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她看着边上那个站得笔挺的身影，想或许以前在圈子里听说的传言都是假的，这个人的冷漠和不择手段都是旁人附会出来的。或者就算他有再大的本事，根本不愿意在这里施展。
收工后，由于连续几天都是孟冬初的戏，孟冬初就在这附近住下了，而杨寒需要车回y城。
“你就开我们的车吧，到车场就看到了。”孟冬初把那辆名车的钥匙递给他。他暗自高兴自己为了赶时间开了这辆车来，不然让杨大少坐那廉价的保姆车，似乎不大合适。
杨寒果然一到地方就看到了，车场里是有些好车，但论到豪车，还是孟冬初这辆显眼，深蓝色似乎在流畅的车身线条中闪着光，让人不注意都难。是玛莎拉蒂新出的车，据说y城刚刚到了两台。原来有一台是被他买走了，还说自己没钱买房子。
杨寒自己上了车，没有马上开车，而是看了看车身内部，他觉得这车有点像孟冬初，名贵显眼拉风漂亮，也有这令人出其不意的能量。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惦记担心，想要去珍惜。为什么这人是孟冬初呢，他想起他面对所有人的那笑脸，温柔地笑着看不出真情真性，但他对着自己时似乎是有点真感情的，比如今天，他说我们合照吧时那调皮，他比ok时那自信。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入神地想起一个刚刚见过的人，杨寒自嘲地笑了笑，刚要开车，却见到车里有几份剧本，看剧本名字不是孟冬初演过的任何一部，难道是在挑剧本？杨寒随手拿起来翻了翻，却看到里面夹着一份孟氏的合作企划书。他快速地打开了这份企划浏览了一下，看到结尾的日期写着一个月前，他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把东西放回原位，再想起那让人看了很舒服的孟东初，和他低头没有侵略性的笑容时，眉目分外冷肃了几分。
孟冬初收了工就带经纪人和助理去吃饭了，剧组附近就那么几家酒楼，会碰到别的明星和工作人员。来了几趟大家对他不过就打打招呼，这次却都过来拼桌。
孟冬初温和地应付着大家的问题，然后默默喝酒。
大家都觉得孟冬初今天沉默异常，但都没有提。吴蘅就在这群人中，作为女主角，她在这行里也混了好几年了，虽然没有合作过，但她听说过孟冬初是如何EQ低，只当他是因为之前有人整他，虽无法撕破脸，却也不想应付，不过有他的经纪人和助理兜着，加上一众调侃的，打探的，餐桌和算热闹。
孟冬初却在想事情。
“哎，听说杨家投资多大的电影，他都没探班过呐。我们这部剧会很定火。”
“所以说是杨大少教孟少骑马的吗？”
“没想到杨大少和孟少的关系这么好。”
……
杨寒今天会来，孟冬初是甚至受宠若惊的感觉。孟冬初没有什么朋友，真正意义上的只有贺南一个。童年少年都在孤独中度过，他很怀疑人的感情。说起来他们到底是怎么这么亲近起来的，red之后？他记得那时他对杨寒这人是本能地抗拒的，因为这人盯着自己的眼睛和动作让他没来由地要推拒，而且他过分好心。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过因为孟氏的事和他要和他处好关系，这关系有没有太过头呢……
孟冬初微微蹙了下眉头。
他又想起了那天骑马，杨寒突然蹿上自己的马来，从后头环着他去抓缰绳，他要下马时杨寒突然过来扶他，在red时突然就拿着勺喂他粥喝。看似自然而然，水到渠成……水到渠成？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条渠是什么时候挖成的呢？
“嗙当”一声，手中的酒杯没拿稳，摔到了桌上，没有摔碎，但酒却溅得他满身都是。
孟冬初要回去换衣服，匆匆吃了点就跟大家告别回去宾馆了。
第19章 第十九 贺南的提醒
当天晚上，微博上就有人路透看到杨大少去探班《锦绣梦》剧组，附了一张杨孟两人的图在下面。由于是路人路透，没有什么丰富的报道，小范围转发了一下，众网友感叹了一下土豪的朋友还是土豪什么的就过了。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当事人删了，索性在大众看来没什么新闻性。没人会注意。
孟冬初看遍了第二天的报纸的娱乐版金融版，发现没有相关报道，就安心很多。他现在最怕的是报纸由杨寒来探班联想什么关于两家合作的新闻，在正式和杨寒谈这件事之前，他需要一种平衡。
如同鸵鸟把头放进沙子似的，需要一种平衡。
他刚把报纸合上，手机就震动了，是条短信，杨寒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来他家拿车。
当天只有半天戏，到收工时，他都没有想好怎么回杨寒的短信，贺南却打了个电话出来，约他吃饭。
孟冬初只得先进城去，在路上他回了杨寒今天晚上去，他相信自己能够把握，某种平衡。
贺南就在城里，刚刚完成一个广告的拍摄，孟冬初想了一下，想到上次杨寒请他吃饭的那家餐厅就在附近，于是和贺南说了在那碰面。
等他到的时候，贺南已经在包厢里点好了东西等。毕竟大明星，不能坐到大庭广众去。孟冬初二话不说，开吃。
贺南刚刚从广告地赶回来，一身风骚的名牌，开了三颗扣子，大秀胸肌的姿态。“注意啊，你是绅士贵公子。”
孟冬初依旧保持着该有的用餐礼仪在大快朵颐，咀嚼的间歇说：“怎么了，我很吃相难看？”
贺南知道事实是孟冬初毕竟从小受贵族学校教育，用餐姿态十分完美，但还是亏说：“看出来你父亲虐待你了。”
“别这么说，我跟我爸最近关系缓和了点。”孟冬初说。
“他还能不说你？”
“他让我帮他和杨寒打个关系，让他投资我们公司，这不有求于我吗？能不对我好点。”
贺南很敏锐地捕捉到：“ 你最近跟杨寒走得挺近的，听说他昨天还去探班了。”
“近吗？也没有吧。就上次，他上次不是帮了你嘛，请他吃饭谢谢他，顺便跟他套套关系，孟氏最近不是不景气嘛。”孟冬初没有将自己的疑虑说出来。“待会儿我去杨家取车，准备顺便拿计划书给他看看。”
“他就跟你来了这里？”贺南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里还是他推荐的，很不错吧。”孟冬初喝了口酒，继续说：“我看他这人除了对人冷一点，为人还挺好的。”孟冬初自顾自地评价道。
贺南想说这里是杨寒回国投资的第一个项目，他对这家餐厅特别重视。不过他觉得这时候似乎问点别的比较好，他停下了刀叉的动作，问：“你们谈了些什么？”
“随便谈谈，他毕竟是商人，挺健谈的。”孟冬初不甚在意的样子说，“他还说看我的戏来着。”
贺南心里一惊，看来大卫跟自己说的事情是真的了。前些日子，他看大卫一直鬼鬼祟祟地，一直在套孟冬初的事情，他追问之下才知道杨寒给了大卫一笔不菲的酬劳，让他透露关于孟冬初的事。大卫猜测杨寒是对孟冬初有意思，当时贺南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在联系孟冬初刚刚那些话里杨寒的反常行为，这孟冬初在杨寒心里的位置……
贺南欲言又止的样子，孟冬初在吃饭没有看到。贺南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当时该如何开口呢？终于他说：“小冬，我跟杨寒好了大半年，他从来没看过我的电视剧。”
“他说他妈妈在看，他就看了几集。”
“冬初，唉……”贺南只见他依旧一副我无所谓的姿态，有些话就豁出去说了，“他从来没探过谁的班，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他哪怕一个家人的任何事。他也不是什么健谈的人，基本上都是我在找话题跟他说的，你之前也见过他很多次，他哪里是好聊天的人。”
“你什么意思？”孟冬初隐约觉得他在证实他的疑虑，抬眼问。
“我是什么意思……”贺南吐了口气，想你不是很聪明吗。“一个多月前，大卫跟我说，杨寒在找人打听你。”
孟东初听了眉目一动，却依旧懒散的语气说：“打听我干什么，要揍我吗？”
贺南到底和孟冬初熟识，立刻明白他这是什么都明白了，在套他的话，便吼道：“你他妈还跟我装是不是？”
孟冬初的脸色平静了下来。他是天生有点笑嘴唇的人，因而让人感到有亲和力，这回连脸上那时时带着的一点笑意都没有了的平静了下来。
贺南知道他心中在想事情，继续问：“现在你知道了？你打听清楚了？你今天还去吗？”
孟冬初笑了：“去啊，当然去啊。”
贺南急了：“你还不知道杨寒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吗？他们那个圈子，魏梦哲，吴卿华，安广城，那个是善茬儿？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没必要进演艺圈的，现在同样，你没必要去见什么杨寒谈什么生意的。你不是从来不把孟家的产业放在眼里吗？”
孟冬初没想到贺南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笑得眼角都弯了，也不是凉薄嘲讽，是真的感谢自己还有这么一位替他着想的朋友：“可是你要知道，可以收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顶着孟家二少爷这个光环得来的，我也不会做别的是，还是要干这一行，我以前那么不给自己做功德，要是没有了孟家，我还要在圈子里混吗？我当然得保住孟家这个靠山啊。再说了，你别说得杨寒跟是一古时候的周扒皮一样好吗？文明社会，他要真有点什么，我不乐意，他还能吃了我？”孟冬初语气轻松。
“事情会这么简单吗”贺南有些担忧。
“贺庆南。”孟冬初忽然叫他的真名。
贺南把将要说的话卡住了。
“李蝶这人好吃懒做，眼高手低，时刻就能坏了你的名声。她要被人lj；你是她表哥，你帮不帮她”
贺南明白他意有所指，一个大高个子，垂头丧气快哭了。
看他那个样子，孟冬初忍不住再这么严肃地跟他说话，用一贯稀松平常的语气说：“哎，你别这样啊，我就是去谈一桩生意，生意谈不成，我不会走吗？真的没有必要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第20章 第二十 轻贱
所谓的杨寒家，自然不是他家的老宅，而是杨寒在城中经常居住的所在，半山的别墅。
孟冬初做计程车来的，下车的时候有点犹豫，但还是很快整理好情绪去按铃。
“是孟少爷吧，我们少爷在楼上等您。”屋子很大，却很安静，孟冬初跟着这个佣人往楼上走。
佣人开了一间房间的门，说：“孟少爷，少爷在里面，我先下去了。”说着就走了。
房间挺大，并没有看见杨寒，孟冬初走进来才发现，这是一间卧室。他皱着眉头，从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只能坐下来等。
不一会儿，杨寒穿着浴袍出来了。此时的杨寒，随意得将自己锻炼地很好地胸膛袒露着。孟冬初平时见他，都是西装革履，不过他学服装的，多少能想见他的身形非常不错，所以也不惊讶。
他看见孟冬初，语气冷淡地说：“你来了。钥匙在茶几上，你拿了去车库开走就行了。”
孟冬初看了眼沙发前的茶几上，果然放着他的车钥匙。他拿了车钥匙，觉得一时尴尬，不知该走还是留，孟氏合作案事情还没说，但对方已经下逐客令了。
孟冬初抬头看杨寒的眼睛，发现了其中不近人情的意味。两人几次见面，谈话交流都自然而然没有生分，现在孟冬初有点不知所措。
“不走，就是有事情聊咯？”杨寒在床前坐下来，那语气像把泛着寒光的刀。
孟冬初原本设想过什么融洽的谈话气氛，被杨寒这出其不意的冷淡全毁了个干净，就好像他生来不招杨寒待见似的。孟冬初本不擅长与人交流，脸皮子薄，装出来的口无遮拦，这时他倒真不会说了，简直想就此告辞。
“不走？那就tuo吧。”杨寒安稳不动地在床边坐着。
“什么？”
孟冬初那熟悉的清润的声音传来，杨寒不禁有所触动，但是一闪而过了，他接着冷冷的说：“tuo啊。”
孟冬初刚要说话，杨寒一本策划案就丢了过来：“你今天不是要来跟我谈这个的吗？”
孟冬初看着那份合作案，脸都要白了。他以为又一个不小心把东西乱塞弄不见了，原来是在这儿，他还去问父亲多要了一份：“我……”
杨寒站起来，走过去说：“孟少，做生意可不像你在娱乐圈混，可以让你随随便便坏了规矩。我们有我们的游戏规则。”
他在孟冬初面前站定，语气轻蔑：“你要跟我做生意，也要看看你的分量。怎么样，孟少爷，让我看看，你够不够资格。”
孟冬初被他说得脸上臊得慌，转身就要走。
杨寒却一下子抱住了他：“现在装什么清纯，是你先贴上来的。实话告诉你，孟氏不够这个资格，不过，要是你让我满意了，说不定我们还有得谈。”说完就往孟冬初的颈边亲下去，那里异常温软，独特的属于孟冬初的气息。孟冬初没想到杨寒来真的，那手臂还那么用力，一次推开不成，只能演变成胡乱的挣扎，那个吻落在他脖子里的时候，体内一阵战栗。
这一下子让杨寒有些意乱情迷，手臂用力抱得更紧了。
“杨寒，你放手，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杨寒却不再多说话，在他脖子边乱亲乱闻了一通，便要把他往床上带。
“你疯了……”孟冬初只觉得视线里房内的东西天旋地转，他便被人大力按到了床上，吻落到他紧抿的唇边。
后背重重地落到床垫上的时候，孟冬初才觉得自己终于醒了，觉得自己真是蠢，听了圈子里那么多传闻，还把杨寒那一张假面具当真。
…………………………
孟冬初的手得到了自由，抓起床头柜上的摆设就往杨寒头上砸，双手一用劲，把杨寒推开。他这两部戏都是动作戏，好歹做过力量训练，一下子把杨寒推到了一边，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杨寒捂着剧痛而晕眩的脑袋站起来，惊讶地看着衣衫凌乱的孟冬初。
“看来，我们生意谈不成了。”孟冬初喘了口气，扬扬手，快速抓了钥匙，离开了杨寒的卧室，匆匆下楼。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不在，去宴会了，何妈给他开的门：“少爷，你怎么了？”
此时的孟冬初头发凌乱，衬衫被扯坏了扣子，一副慌乱的表情。
“没事，待会儿别跟他们说我回来了。我明天一早就走。”孟冬初说着就匆匆上楼了。
“可是……好吧。”何妈看少爷一下子就转进自己房间，就不再说什么了。
孟冬初一回到房间，就去浴室洗澡，还好只是嘴唇被有些猴急的杨寒咬破了，其他没什么痕迹。
虽然早有预见，但是他不相信杨寒会这么直接。本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凭着自己巧舌如簧来谈一谈。那份计划书他还认真看过，是一份在内地建国际服装品牌的折扣城的计划，孟冬初认为现在那么多人去国外扫货，这个idea不错。孟氏代理的国际品牌要是能借助杨家在内地的资源，看上去真的能有不错的收益。孟冬初本来觉得双方有得谈，要是谈不拢，那就算了，他并没有打算做什么牺牲，这太可笑了。
可谁想到变成这样。
孟冬初在水汽朦胧的浴室，竟然觉得有些委屈，感觉有一团沾水湿透的棉花，从他的喉咙，一直往下塞，那种难忍艰涩随着水流，一丝丝一寸寸往下走。
那种痛苦——又来了。他迅速冲洗干净，走出浴室，猛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睁着一双湿润软弱的眼睛。他那双眼睛，遗传母亲，大，黑白分明，多情温柔，加上笑的唇角，常常给人软弱可欺的感觉，况且现在一脸受伤。
他皱了皱眉，镜子中的影响也皱了皱眉，显出一秒的凶狠，很快又恢复原样。他觉得镜子中那个软弱的自己，简直可耻。
孟冬初是自卑的。他早就明白，不管自己装的多么花花公子，还是他始终是那个乡下来的小子。从小他就让这个家的人看不起，所以他才会去讨好佣人，这样却让他在家更加被人看不起，孟子钰和孟子姗联手，让贵族学校的那些孩子一个个都不跟他往来。他小时候种过地呢，米粒掉在桌上都要捡起来吃，他几个月不洗澡的，身上有股味道呀。他们说。
因为自卑他才更努力，拼命读书，但是很快他就明白只读书是没用的，甚至会给他带来更大的伤害。
有时候孟冬初想，要是自己够蠢就好了，只要一心读书，不了解这一切是没有用的就好了。可是他又敏感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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