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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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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孟冬初想，要是自己够蠢就好了，只要一心读书，不了解这一切是没有用的就好了。可是他又敏感又心思重，他很快就看出来，他认真读书是没用的，他还是比家里的姐姐弟弟矮一截，还会受到班级同学的排挤。
十五六岁的他觉得，我就不信，我一定要努力。
十七八岁就是觉得，怎么努力都是没用的，那就换种玩法吧。吃喝玩乐，穿名牌买豪车玩女人，一掷千金地赌，混娱乐圈，人人都叫一声孟少。其实没心没肺挺快乐的，并不是不快乐，所以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出了和这个世界沟通的方法。
原来还是那样。无论如何还是会被人轻贱。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
第21章 第二十一 巧合
事情也巧。
孟冬初洗澡出来，怎么也睡不着，半梦半醒间，听到父亲书房的门开了又关，以为自己父亲回来了。他准备过去跟父亲告诉父亲，今天和杨寒谈不拢，再想想别的办法。
已经很晚了，家里佣人都睡了。他脚步很轻，小时候养成的毛病，总是小心翼翼地，穿了室内鞋就更加轻了。书房门没关好。孟冬初听见孟子钰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没有进门，却听见里头的说话了。
书房内。孟成瑞，刘文绣和两兄妹都在，他们刚从一个晚宴回来，来歇一歇，顺便聊一聊孟氏的事。从孟冬初的视角，看不到坐在里间书桌前处理文件的孟成瑞。
“哎，孟冬初那边还没消息啊。”孟子钰从来不知道尊敬自己的哥哥，没有孟冬初在场的情况，他总是直呼其名。就是这，让孟冬初从小就觉得，他在这家是被当做外人的。
“爸这是什么意思啊，把这重大的项目交给他去跟杨寒谈。”里间的门开着，孟成瑞听到了，但始终不想回答他。
“你要去跟他谈，他会见你吗？”孟子姗轻蔑的声音传来。
“至少我还是他学弟呢。”
孟子姗不说话，只是轻笑一声。
“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看到自己那个颇有心计的大姐笑成这副模样，孟子钰也觉得事有蹊跷。
“我也不知道。”孟子姗那副样子拿腔拿调的。
“都现在这时候了，告诉我能怎么样？”孟子钰直接地说。“妈，你知道吗？”
陈文绣的哥哥还是进了局子，最近有些倦怠：“我倒是知道，不过你姐不是能耐吗？你听她说吧。没什么了，是死是活都看今晚了。”
“爸不肯跟我说，我是半打听半猜出来的。”孟子姗说，“我也问过爸这个问题，他跟我说我们家要是连孟冬初都谈不下来这合作，谁去也不行了。”
“这话他也跟我说过。”
“我还知道爸他掌握了一个消息。上个月有人告诉他，杨寒在打听我们家孟冬初。”孟子姗说到这里，看着沉默的孟成瑞，意味深长地笑了。
“打听？打听怎么了？”孟子钰脑子转着。“孟冬初跟他结了仇？”
孟子姗看着自家这个自视甚高的弟弟，知道他其实没什么大本事，于是轻笑说：“结了仇，爸那么精明的人，会让孟冬初去谈这生意。这不是结了仇要打听，那就别的咯，那就说明孟冬初这人对杨寒来说是有用的有意思的，要打听一下。”
“你是说……？”孟子钰并没有那么愚笨，还是知道杨寒的一些事情的。只是他没想到；“杨寒看上孟冬初？”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也是我猜的。你看看那次，杨寒亲自送孟冬初回来，又是买药又是让人煮粥的，关系不一般吧。”还听到些别的，孟子姗看看孟成瑞，没说。她知道孟成瑞的消息肯定比她清晰，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刘文绣开口接下去说：“今天晚上孟冬初问你爸的助理要了计划书，他说今天晚上和杨寒吃饭谈，你看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孟子钰语气兴奋地说：“这样要是孟冬初回来说谈成了，那也就说明他俩今晚就……”孟子钰没有什么不忍心的，这会儿已经纯当一八卦来听。
孟成瑞却多多少少有点不忍心听他们说出他的儿子的这些事情，就打断了孟子钰的话：“还是做好别的准备，不一定成。”
“不一定成”，那也就是说，他默认了这之前他们谈的所有事。
孟冬初一边听，一边攥紧了手心，这么多年他一直面对不家里的冷嘲热讽早就惯了，但是听到孟子姗的阴谋揣度，孟子钰这么不把自己当个人，多少新仇旧恨都翻起了。
他一开始以为孟成瑞不在，还可以隐忍，但听到那老谋深算的低沉的声音，他心里面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断了，抬脚就踹开了门。
门里的人看到他都一脸惊愕。
孟冬初也没想让他们反应，将份文件直接朝孟成瑞扔过去：“你用你对我多年的养育，要挟我去跟杨寒谈这桩生意，今天我去谈了。你对我这儿子有多少情分，我就跟杨寒谈了多少，也算是回报你的养育之恩了。不过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父亲，也知道今天我跟他有没有谈成功了。”
孟冬初这番话，只对着孟成瑞时候，说的心中有些凄苦，但口气分毫没弱下去，这都是练习念白得来的成果，他说：“接下来，你们自己去玩吧，到那天玩死你们自己。”
他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就给贺南打电话。
“贺南，叫点人来。我要搬家。”孟冬初说。
“好嘞。”贺南听到这话，以他的人情练达大约知道事情发展得怎么样了，立马说。
于是大半夜的富人别墅区，孟家鸡飞狗跳的。
“哎，你们什么人呐，不能进来。”
“怎么着，你们二少爷叫我们来的，我们进去。”何妈一人拦不住那些贺南在剧组认识的哥们儿，那些人，直接上楼。
孟冬初也不打算带走别的东西，大衣橱是他设计找专人定制的，里头很多衣服是自己设计或中意的，甚至还有一些布料样品，杂乱不堪，这是一定要带走的。还有很多的相关资料，工具，包括最近接到的几个私活弄得半成品。这些是他演戏赚的钱在弄，自然拿走，其他的一律不要。
搬家具动静很大，大半夜的来了这么多人声吵嚷，家里的人都被吵醒了。“吵死了，孟冬初，要干什么要拆了家里吗？”孟子钰第一个从房间里冲出来。
“家，这里不算。别理他，继续搬。。”孟冬初在门口整理箱子里的衣服。
“呦，你不是很有骨气，怎么还拿我们孟家的东西。”孟子姗也走了出来说。
“你以为我是你，拿着公司的钱给自己买衣服买包包买股票投资，什么都要孟家养？”孟冬初说话时，又是那副口无遮拦的公子样儿，“我靠自己本事赚来的我拿走，别的我也不惦记。”
孟子姗没想到自己这点儿事情孟冬初会知道，一下子哑了。
贺南在边上看的呵呵直笑。
“这事儿家里人都知道，别老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以为你花木兰啊，想替了孟子钰夺走孟氏，你太嫩。家里佣人都知道，你以为孟成瑞不知道？”
孟子钰没想到自己姐姐会有这样的想法，一愣。
“还有你，自己一榆木脑袋就别在家里充华尔街精英了，从小到大要不是我故意输，你就以为你会赢啊？你觉得孟成瑞为什么一心一意要我进公司，不是怕你玩儿不转吗？”
孟子钰一听，十分恼怒：“孟冬初！你……”
“你知道吗？我不是不想跟你争才不进公司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进公司吗？”孟冬初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大声地笑了出来。“因为让你自己玩儿，就能把自己玩儿死，我用不着——跟你斗！”
说完他还不肯罢休，摊摊手，笑得更大声，几乎是狂笑：“你看现在不是吗？连孟氏都快玩儿死了。”他走着过去，凑近孟子钰说，故作伤感地起头说：“已经很少有公子哥儿肯接你电话了吧，看清楚一点吧，三少爷，这才是现实世界，把叼着的奶嘴儿吐了吧。”
孟子钰始终不肯心死，孟冬初凑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孟子钰脸色一下子变了。
贺南在一边看着，却怎么也呵呵笑不出来了。
这么大的动静，孟成瑞和刘文绣也出来了。孟冬初说完孟子钰，脸上还挂着笑一侧身一抬眼，就看到这两人。
“你折腾什么呢？不拿孟家的东西，这么些年，你赌钱输的，都是你父亲在还。”刘文绣说。
“那是……”孟冬初似乎看不到刘文绣，他对着孟成瑞，一个字一个字说，“那是你欠我妈的。”
“从来没在家里闹过，这次闹个够本儿。”上了车，孟冬初和贺南说。装着家具东西的几辆车，已经别人开走了，这车上，就他们两人。
贺南其实看出孟冬初很伤感，别的话也不好问，就问说：“你刚刚在你弟弟耳边说了什么？他怎么他就那样了。”
“呵。”孟冬初冷笑一声，“我对他说，你呀，就算你*了衣服去求他们，那些公子哥儿也不乐意*你。”
贺南听了这话，多少猜到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孟冬初的内心世界他不懂，这人情世故的弯弯绕他门儿清。只是他不知道他和杨寒到底怎么了，他不敢问。
“你这样，伤人伤己。”贺南到最后只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可以算是前情提要【笑 作死·孟就要下线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 名为深渊
他们的车一直开到19街，那是y城著名的艺术街区，住着各色先锋作家潦倒画家小众音乐人，开着酒吧咖啡厅画廊。孟冬初在这边的一条小巷子里有一间工作室。
工作室十分之乱，常年没有人来，落灰严重。
“我说，怎么没听说过你有这一工作室啊，还叫姜梦冬工作室，谁啊？姜梦冬？”贺南一边帮忙收拾一边问。
“我，我以前的名字。”孟冬初在水泥地上铺了层报纸，又哼哧哼哧铺上一层席，然后有铺上一层布料，然后示意贺南一起扛床垫。那个价值几万，欧洲进口，巨舒服无比的床垫就这么果断地被用来打地铺了。
贺南在一边对孟冬初的生存能力叹为观止。
“当年我回国，孟成瑞阻止我离开孟氏当设计师，后来我有钱了，就试着自己开一间工作室呗。真的准备好好运作的，就买下了这里。可是你知道我这人呐，懒。演戏就累死我了，要我违背心意去设计点儿东西吧，我能死。这不就经营不下去了吗。”
“然后也是你懒，懒得去找人转卖这里，谈价钱压价钱，所以这里就留着了，对吧。”贺南一边收着纸箱子，一边说。
“是，是是是。”孟冬初当年下了狠心，这里连卫生设施都非常完备且高级，因为当年想着要熬夜或者闭关创作，床倒是没准备，有一张宽大的沙发，做床用。现在想来自己是极有远见的，给自己留了这么个落脚的地方。
两人收拾完了，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孟冬初为了感谢杨寒，出去24小时便利店买了啤酒和真空包装的咸鸡腿腌鸭脖子。
两人在大半夜的，坐在床垫上喝起酒来。
难得的沉默，孟冬初想起这一天真算的上波澜起伏，大白天还在拍戏，晚上两次决裂，搬家。他冷笑了几声，捡着重点的，有所闭忌地跟贺南收了个大概，然后继续喝酒。
贺南听后唏嘘之余说：“其实你这个人呢，太不给自己留后路。”
“是。”孟冬初点点头。
贺南有些诧异，平常的孟冬初是不能随便批评，不是他太小气计较，是会触动他某根疯子的神经。很奇怪他会点头承认。
“其实你应该给自己留点钱，你拿自己的钱去赌，拿孟成瑞的钱去赌，真到事到临头，你什么都没有怎么办？没有钱办不成事的。”
“是。”
“其实你不应该得罪那么多人的，既然你都不当自己是孟氏的人，就应该早早地和圈里的人建立好关系。这样你以后不用那么被动。”
“是。”
“就像今天，你就是不愿意，也可以用一种不用得罪杨寒的方法去解决，这层朋友关系，先不用破坏掉的，你管他把你当什么呢。你啊，就是眼里容易不下一点沙子。”
“是，对。”
“还有……”贺南还想说，孟家的事，他不该那么冲动，不过他没有说出口。他知道如果是自己，肯定是躲在门后不出声，就算再被欺负，也不能把有利于自己的都得罪了，他们利用自己，自己再利用他们就行了。只是这样太过苟且，不像孟冬初会做出来事。
“你这样说是是是，对对对，有什么用，你也不会真的这么做。好了，不陪你疯了，我回去休息会儿，明天还有工作。”
“bye。”孟冬初说。
终于安静下来了，留孟冬初一个人下来，面对着这偌大的工作室。这一天发生太多事，就像是一场噪音轰鸣，突然都停止了，这一瞬间的安静，是在让人头晕脑胀心痛。
他坐在床上，看着乱糟糟堆满来不及收拾的衣服的客房，那些纷乱的思绪几乎要把他掀翻。
孟子钰生日，孟家的人共聚天伦。他一个人在楼上。
穿着名牌衣服一如地摊货被贵族学校同学嘲笑。
姐姐弟弟吵吵嚷嚷，好热闹，他一个人在边上看书。
十七岁那年被班级成绩好的同学孤立。
晚自习后被关在教学楼里。
或被堵在厕所里。
被骂这什么私生子然后开打。
家里争吵时唇枪舌剑都打到他心上。
……
在他学会用纨绔无能包装自己前，早已一道道伤痕。
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救自己，而他也不希望被救。
或许被拖下深渊，也可以。
昏昏沉沉的，他不想回想，太累了，就和衣睡了过去。
一阵手机铃声把他闹醒，已经第二天早上，号码显示是娴姐。
“小孟，你昨天做了什么事？”娴姐在电话内头特别担心地问。
“怎么了？”孟冬初缓缓叹了口气，既然他做出那么激烈的行为，什么后果他都可以去承担。
“《锦绣梦》的副导跟我打电话说，让你别去了，你这角色他们换人。该有的赔偿，他们赔给我们。”
孟冬初捏紧了电话，不知为何笑了：“杨寒做的？”
“怎么，你和杨寒也有问题了？”娴姐敏锐地察觉到了。
“那是谁做的？”
“我以前有个同事，现在在他们制作公司工作，他跟我说，好像是孟氏的意思？你父亲吧，跟他们老总还是有交情的，有好几部戏的服装赞助都是孟氏的。”
孟冬初沉默了，孟氏虽然出现了财务危机，但是吃吃老本儿还能撑一段。
孟冬初躺倒在了床上，不说话。
“那人跟我说，其实他们也为难，事情是有回旋余地的，你跟杨寒不是关系不错吗？让他出面说说准成，不然你说这样是传出去，不就大家都知道你被你们家扫地出门了吗？这孟氏还没倒，就先把你的后路都给……”
“好了，你别说了，不要我去就不去呗。挂了，有事。”孟冬初说着挂了电话。
他没想到，先要逼死自己的，不是杨寒，而是他父亲。孟冬初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傻，是啊，他早就知道孟成瑞是这样一个只认利益，狠辣无情的人，却还期望至少他对着自己的儿子，能够顾念哪怕一点点亲情。
早就知道，我无法保全自己。
所以我早就学会了，在深渊里站起来。
第23章 第二十三 大闹一场
“观澜苑”是杨寒和吴卿华合资在开在城市中的私人会所。那是一座精致古典宅院，靠着繁华的市中心，一条绿荫小路延伸进来一处院子，闹中取静，极其雅致。和吴卿华的交际圈有关，这里来往的人非富即贵，这与他的私人聚会不同，是商业性质的盈利性质，会员制，十分注意保护会员的隐私，许多富商明星都会来这里。这里由他聘请的经历负责相关事宜，一直经营得很好。
最初只是想建个地方，方便他们四个日常聚一聚，能发展成这样，杨寒的钱和面子，吴卿华的人脉都不可或缺。
这次相聚，杨寒晚到，吴卿华一进门，看见张鹏和安广城两人“还好是你先来了”的嘴脸，无奈的笑了。
“哎，吴卿华，你总算到了，我怎么听说杨寒挂彩了，今天一天都没出现啊。”安广城说，“你知道些什么，说说？”
“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吴卿华进来坐下，并不急着说话，自己倒了杯酒，才到他们身边坐下。“他那伤还是我包扎的呢。”
“谁这么大胆子，敢打他？”张鹏问。
“还有谁，你那好同学孟冬初呗。”吴卿华说着，瞟了眼张鹏；“杨寒什么都没告诉我，佣人跟我说是晚上有一个姓孟的少爷来过。我说你那同学忒不懂事儿啊，玩儿不起就别玩。”
张鹏不乐意了：“你这话怎么个意思？”
“我进去的时候，杨寒穿着浴衣在他卧室里，地上孟氏的策划方案撒了一地。怎么个意思，你说怎么个合作方式得让杨寒这么跟他谈？”吴卿华说。
张鹏心中很惊讶，心说这不像是孟冬初的为人啊：“这个，这件事情不一定的啊，他……他有时候要是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可以跟个疯子似的……”张鹏犹豫着，要说一桩高中时候的事情。
杨寒就在这时，冷着一张脸进来了，张鹏马上闭嘴了。
杨寒的伤不严重，孟冬初那时候身体被他制住，下不去什么重的手，这时就后脑勺很小一块贴着纱布和胶带。
“老寒，你这是轻伤不下火线啊。”安广城说。
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问昨天发生什么事，刚要邀请杨寒坐下，门外就一阵骚动，然后有一人跑进来了。随后就跟着观澜苑的侍应生。
“杨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孟冬初说是认识您，非要进绪芳厅来，拦都拦不住。”
杨寒看见孟冬初那张盛怒的脸，不由得想起昨天他在自己身下那主动求欢那副清纯动人的样子，却很奇怪，他怎么会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挥挥手让侍应生出去。
接下来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孟冬初上前，迅雷不及掩耳就是一巴掌打在杨寒脸上：“杨寒，你以为你谁啊，真以为y城是你们家的，你他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作势又一巴掌又要抽上去，把张鹏给吓住了，马上把他往后拉。孟冬初这是却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个劲儿的药往前冲，张鹏人高马大，都有点要拉不住他，吴卿华又走了上去，好歹把他给拽住了。
“我接近你跟你谈商业合作怎么了，我他妈是比别人卑贱是吧，惹的你这么看我，要脱了衣服才能跟你谈？我孟冬初在你眼里就这么脏？！为答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我拒绝了，就是不懂游戏规则，你大少爷要我，我他妈就该跪舔吗？……*，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们一样贱啊！！”
张鹏一边拦着孟冬初奋不顾身往上冲的劲头，一边觉得这番话真是振聋发聩。
“别他妈以为全天下人都跟你一样，你以为你是谁啊？杨大少我还不稀罕，杨氏算什么，非得更你合作啊？y城有钱人多了！孟氏如果有好的项目，到哪里都有人投资的。向你们这种人，整天就知道践踏别人的尊严，抢夺别人的机会，没干过点儿好事，孟氏要是跟你们这种心都脏了的人合作，还不如等着破产！”
后面这段话，孟冬初用十足的中气在骂，把观澜苑里的保安都惊动了。
吴卿华虽然没看懂孟冬初这么跑来骂的意思，但看他没有停的意思，连忙示意保安进来，捂着嘴把孟冬初带走。
这一通乱骂不十分高明，但够恶心人的了，把他们都得罪了个遍。他刚刚还在说孟冬初玩不起。这时候他也知道了个大概，顿时脸上挂不住。
孟冬初很快就被带走了。
吴卿华悄悄跟保安说：“手上注意点，不要伤了他。”
这一句话，吴卿华以后肯定会后悔的，因为孟冬初的嘴巴并没有捂的十分严实，他一路上接着骂杨氏，什么孟家一定不会跟他们合作，什么盛云集团算什么东西，别以为自己了不起，我们孟家以后都不会跟你合作的。
什么人都听到了。
此时孟子钰正在一个包间里，跟一个留学时期的同学套近乎，没听到什么。
有人去上厕所，回来对孟子钰说：“你快别叫你哥哥这么骂了，这么得罪杨寒，得罪盛云，你们真的什么投资人都别想找到了。”
“我哥哥？”孟子钰问。
“对啊，他好像跟杨寒谈崩了吧，骂了一路呢，被保安拖着出去的。”
孟子钰听见，马上拉开门出去。那骂声，在这清静雅致的院子里，传的尤其广，他一下子就听清楚了。
孟冬初被拖着走，正好看到孟子钰，他停止了骂声，冲他扬起了唇角，翘起了大拇指，对着他，然后往自己胸口按了按，一脸挑衅。
孟子钰看不懂他手势的意思，却觉得此事被那个同学说中了，只能暗自捶门。
孟冬初被人赶出了观澜苑，在众人的注目中潇洒地上了自己的保时捷，那是他攒的多年的拍戏和代言的钱自己买的车，回家。
路上他发了一条微博：“从今天起，闭关。顺便求点赞，＇拇指＇”，然后一气发了几张他最满意的角色的私房剧照。
那是一个他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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