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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离魂小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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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S已经拉黑了,电话卡也被顾晓山换了,叔敬仪是怎么联系上韧子的呢?
顾晓山甚至有些怀疑帮他买SIM卡的那位经理。他又想,如果是那位经理跟叔敬仪爆料的,那真是够糙蛋儿的了。这个能说,什么不能说?他不在的时候,酒店就是这个经理做主的,那可怎么行?
还好,顾晓山细究下来,这事大约和经理无关。叔敬仪的庄园里应该是有手机号码的嗅探器,像叔敬仪这样有黑道背景的人,很容易弄到,才6、7块美元一个。不是什么逆天的黑科技。
但叔敬仪也不可能临时去买这个,估计家里一直就备有类似的设备。这终究让顾晓山不太舒服。
叔家虽然说是洗白了,在本国也是做的合法生意,然而据说在C国老巢,还是有点不干净的。他总感觉不是特别安定,还是觉得别和叔敬仪私下别接触太多比较好。无论是他,还是韧子。
顾晓山和韧子设计好路线走了,到了机场才给叔敬仪发了SNS,说事出突然,不能和他好好道别,要走了,掰,上飞机了,关机了,掰。
二人很快回到了本国本市。韧子累得不成样子,在车子上呼呼大睡。顾晓山开车将他送回了郁宅。见到了郁老爷,也少不得寒暄几句。郁老爷面色如常,谈话语气也很正常。以至于顾晓山觉得:「看来郁世伯只知道韧子弯了,却不知道韧子想追我。」
郁老爷心里却想:「看来还是没成啊,这韧子,追半个地球还跑到山里都没把人搞定!丢人!」
顾晓山对郁老爷颇存敬畏之心。郁老爷是长辈倒是其次,只是是人都知道郁老爷不好惹,疯起来不是人,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反而没人好意思跟他一样撕破脸?起来,这让他在任何场合都足以制霸江湖。
韧子醒来发现已经躺在家里了,一瞬间也挺恍惚的。
「真想念小山哥啊……」韧子默默想着,然后在心里再次尝试改口,「不对,是山子……山子真拗口啊,果然还是叫『老公』比较顺口。」
韧子想到这个,又开始心脏怦怦跳。
果然还是得早日争取把「小山哥」发展成「老公」啊。
顾晓山并不知道自己被定义为「老公」了,只是按照习惯,开车回市中心公寓放置行李。他在车上都想捶自己脑子,这是什么事儿?搞一大堆麻烦,原本就是为了躲韧子才跑去外国深山的,没想到还亲自将韧子送回来了。
这算什么事?
抛开这些念头,顾晓山还是可以好好工作的。他一出差回来,就立即投入工作,也有点想忽视这些情绪的意思。可旁人看着并无不当,因为顾晓山从来都是工作狂人。
顾晓山觉得满满的工作计划能够填满他的脑子,可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实在是太优秀了,脑容量还尚有不少余裕,可以空出来思念韧子。
那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追他追到了地球另一边的韧子,最近却没怎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每天还是给他发短信的:「在吗,山?」「啊啊,我不是漏打了个『子』字啦,就是觉得不好听」「你觉得可以叫『晓山』吗?」「你好吗,晓山?」「是不是呢,还是叫小山哥比较好吧?」……
韧子对于称呼的纠结大概可以写八百字。
顾晓山对此也是一笑置之。
顾晓山终于还是善心地给韧子回了条短信:「你叫我什么都很好。」
韧子想:果然还是叫老公吧。
但这个话哪里就能立即说出口了?当然还是要先告白。他可不是那种随便叫人老公的男人!
韧子回了一条:「你啥时候下班?我的酒酿好了,今晚来给你送公寓去吧?」
顾晓山原本打算在公司休息室过夜的,但看了韧子的话,想了想,还是改变主意,决定回公寓去,也答应了韧子,乐意与他一起共赏新酒。他想,应该要和韧子、红酒合照一张,PO上SNS,@叔敬仪,理由是感谢他友情提供酿酒葡萄。
顾晓山难得的准时下班,徐芸芸特别愉快,因为老板不下班,秘书就不能下班。徐芸芸都受够这个住公司里的老板,简直就是当代黄世仁,而且还是个不强抢民女的黄世仁!某程度上,徐芸芸也挺愿意被他强抢一下的,没想到是个GAY。
但徐芸芸转念一想,这老板对情人也那么抠门,强抢了也没意思。
顾晓山刚到达停车场,就见一个人迎面走来,朝自己挥手微笑。那人并不是郁韫韧——他也不清楚那人是谁,看着倒是有些面善。顾晓山想不起来,便以为是以前在什么场合见过的,不敢太怠慢,便也露出微笑:「嗯?找我吗?」
对方似乎也对顾晓山很热情,笑着说:「对啊,我在这儿等你好多天了!」
——这听来真的有些诡异。
顾晓山皱起眉,仍保持微笑:「嗯,抱歉,您是?」
「我是你亲人啊!」那人赶紧说,「我是、我是你弟弟!」
顾晓山的脸立即冷下来,他想起自己在什么场合见过他了——在唐果果的丧礼上。
那个自称是他「弟弟」的人立即掏出一文件袋:「我确实是唐果果的亲生儿,你看这些资料……」
顾晓山一听见「唐果果」三个字,头脑就嗡嗡的响,耳边又是旋风一样的「爱情」「爱情」,顾晓山烦恼不已,大手一挥:「不,我不认识你。」
「我真的是你亲人啊!」那位兄弟不太死心地跟着顾晓山。
顾晓山冷问:「亲人?你姓顾吗?」
那兄弟一怔,脸色也跟着冷了:「哼,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还装什么蒜呢?就凭你老爹钱多吗?我这次来是跟你谈私了的。唐果果的股份全部分给你,根本就不合法。你要是按照法理、情理愿意分我一点,我就算了。不然就法庭见!」
顾晓山明白了此人的来意,心里反而轻松不少,便一笑:「那就法庭见吧。」
那兄弟怔住了,见顾晓山要走开,又追上去,没脸没皮起来:「打官司的话,大家都没脸,大家都费精力、费神!」
顾晓山对于这位「兄弟」善变的态度也算是服气了,心里的厌恶感却越发的高涨。但他还是保持风度地一笑,说:「你错了,费神费精力的只是你!我有专业法务团队,不怕这个。」
那兄弟倒是挺不死心的:「你既然是个大人物,何必跟我纠缠是非!就从手指缝儿漏一丢丢,当打发叫花子不行吗?算起来,说不定还比你请金牌律师划算!」
「打官司确实费钱,慢慢打呗,看我和你,谁先拖死谁吧。」说完,顾晓山便叫保安来驱赶这个「无关人士」。
保安发现顾晓山被骚扰了,也非常抱歉,忙不迭地跟顾晓山道歉,并承诺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这个人进入办公楼。
顾晓山心情却已经大打折扣,开车回公寓一路上也是压抑得很。进了公寓电梯间,却感觉空气更压抑了。唐果果带来的回忆如同鬼魅一样地缠住他,像狭小的空间里都是海浪的声音。还有腥闲的海水味和浓俗的香水味混合的回忆,唐果果抱着他在耳边呢喃的模样——使他开始犯恶心。
电梯门叮咚打开,他进了屋子里,见里头烛光掩映,玫瑰开着白色的瓷花瓶,娇艳欲滴。玻璃餐桌上放着一瓶与玫瑰同色系的红酒——顾晓山看着这一切,居然有些迷糊,脑子里还是混沌的状态,没有立即反应过来。韧子就已经跑出来,拉着顾晓山坐下,笑盈盈地说:「来,给你喝第一杯。」
说完,韧子用开瓶器将瓶塞开了,从瓶子里倒出了红色丝绸一样柔滑的酒液。他还挺自满的:「看来成色还不错嘛!」
顾晓山僵硬地笑笑,喝下了第一口酒,然后皱起眉来。也多亏了这一口口感不良的酒液,让顾晓山醒了神,终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了韧子。
韧子吃惊地问:「怎么了?」
顾晓山想说「太特么难喝」,但斟酌一下,还是说:「有点……酸……」
「不会吧?」韧子一脸不信的,也跟着倒了一杯,喝了一口,「太特么难喝。」然后,韧子立即愁眉苦脸,觉得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切被自己的愚蠢笨拙搞砸了:「我……我还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啊!」
顾晓山连忙安慰他:「不,只是有点酸而已。可能是葡萄的问题,而且也有些酒就是比较酸的。」说完,顾晓山闭着眼将整杯酒喝光,强忍反胃感,露出微笑:「其实我觉得这味道刚刚好,不会太甜。」
「真的吗?」韧子果然相信了顾晓山,「你喜欢的话,多喝点!」
说完,韧子又要往顾晓山的杯里倒酒。顾晓山赶紧拦着,说:「不、不,我、我……我待会儿要工作,不能多喝。」说完,就自顾自地给玻璃瓶塞上了塞子,顾晓山说:「你也别喝了,反正你不爱喝。就放着吧。」
——可表白的计划的一部分就是要瓶子的酒喝个大半啊!
韧子便发愁了,想了想,还是拔了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小山不能喝,我喝,我再品味看看是不是真的酸得刚刚好!」说完,韧子仰头喝了一杯,整个味觉都要爆炸了,这是什么鬼东西!真的是优质酿酒葡萄酿出来的货色吗!
顾晓山见韧子要疯,赶紧拦住,便又岔开话题说:「我看你最近也少过来顾氏吧。」
「为什么啊?」韧子瞪圆了眼,「我做错什么了吗?」
顾晓山便解释:「不,是最近有个唐果果的私生子来找我要钱。还蹲停车场好几天盯我,我看不太平。等事情过去了,你再来玩也无妨。」
「哦……」韧子一下也凝重起来,他想起刚刚顾晓山进门时恍惚的神情,和当时在唐果果丧礼上近似幽魂的状态很相似。韧子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唐果果以前抱着你去求死,是真的吗?」
顾晓山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嗯……是真的。」
韧子低着头,说:「所以……所以你会觉得她是个坏人吗?」
顾晓山闻言一怔,反而答不上来。他的心内思绪极乱。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自然是怨恨母亲的,但心里还有很多不同的情绪,非常难以厘清。他也从未和旁人说起过这个话题,包括他的父亲和妹妹。一时间,叫他和别人敞开心扉聊这个问题,是非常困难的。可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酒太过难喝,他还是可以稍微面对郁韫韧吐一吐真言:「我不知道,她一直说不是求死,她是要求爱。」
「求爱?」韧子怔住了。
顾晓山摊了摊手:「是的,这甚至让我觉得『求爱』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儿。」
「啊……」韧子的脸似被兜头泼了冷水。
顾晓山摇了摇头,见韧子的脸煞白的,又让他想起那天在唐果果家背后的海的事情,他想到了在他背后跳入海又沉下去,嘴里满口胡话的、苍白的韧子……顾晓山忽然问:「『你就是阿图罗梅里诺博尼特兹』……是什么意思?」
韧子脸上一红,心里想:他都开口问了,气氛都在这儿了,死就死吧!
说着,韧子又干了一杯红酒,提起气来说:「因为从我国任何地方去阿图罗梅里诺博尼特兹机场都是一定要转机的……」
「嗯?」顾晓山一时没反应过来,「对啊,然后呢?」
「就是要转基啊!」韧子大声说,「我要为了你转基,你懂不懂啊!」
顾晓山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韧子的突然大声而意外,还是因为依旧在消化「转基」和「转机」的谐音梗。
韧子说得大声,几乎是喊出来的,脸变得很红,像个西红柿,也不是别的,都是害羞闹的。他粗声粗气地说:「老子……老子喜欢你啊!老子是为了你才做GAY的!你懂不懂啊?」
顾晓山也是被雷劈中了一样。他明明已经通过韧子的眼神、表情,确认了韧子是喜欢自己的。可当韧子大声告白的时候,顾晓山还是感到非常震撼,像是头一回看到烟花在海上爆破一样。
「你……」顾晓山又开始自我保护起来,「你可不是开玩笑吧?」
尽管被提醒过「顾晓山应该不会信你是真心喜欢他的吧」,当面遭到顾晓山质疑真心,韧子还是一阵的惊愕。
「谁、谁跟你开玩笑!」韧子冲到顾晓山面前,揪住了顾晓山的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提起来,「老子要做你老公!」说完,韧子就绷直脚尖要抬头吻顾晓山的嘴。当他们的嘴唇快要贴近的时候,顾晓山却突然将他推开。韧子被一下推开,心灰意冷,正想说什么,更叫他心灰意冷的事情发生了——顾晓山捂住嘴,冲到厕所,哇的一声吐了。
——凉了,凉了。
韧子心都凉透了……
韧子心想,果然顾晓山被母亲影响到觉得「求爱」很恶心。他都提醒我了,我还求爱,他果然就恶心了……
顾晓山在厕所里疯狂呕吐,心里还想着,居然连韧子也让我恶心了吗?难道我没救了吗?
谁也还没想到自酿酒细菌超标的问题。
第54章
韧子刚刚那样用打锣一样的声音说话,不是他理直气壮、足高气强,确实恰恰相反,他是心虚气短、腼腆羞耻,才那样故意粗声粗气说话,脸红耳赤了也不要紧。如今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的勇气被掏干净了,更因为顾晓山的反应而大受打击,简直无地自容,恨不得掘地三尺逃亡,再也不见人。
他便拿起精心制作的酒瓶,风一样地打车回家。到了家中,他只觉头晕目眩,还以为是伤心过度。他又开了手中的酒,对着瓶吹,满怀伤感,双眼朦胧地给老哥发了条短信:「小山哥讨厌我了!他恶心我了!我不活了!」
郁韫韬原本还和智宣在外约会,看着这条信息,皱起眉来。智宣也挺无奈的:「先打电话看看什么情况吧?」郁韫韬给打了电话,结果没人接听。郁韫韬又打电话问老爸情况。
郁老爷和郁韫韬自然不会觉得韧子那句「我不活了」是讲真的,但失恋应该是真的,还是该关心一下。郁老爷问管家:「二少爷回来了吗?」
管家说:「回来了,但好像喝酒了。」
郁老爷便和管家一起去韧子的房间敲门。结果韧子倒没回应,房间还是锁着的。管家问道:「我去拿钥匙?」
郁老爷冷笑一声:「娘炮才拿钥匙!」说完,郁老爷一脚将门踹开,但年纪大后座力不及,差点摔倒,还好管家眼明手快扶住了他。
二人一进屋,就吓好一大跳,地上是碎了的酒瓶,满屋弥漫着劣质酒精的气味,郁韫韧脸色发青地倒在床上,嘴唇发紫,看起来像是中毒了一样。郁老爷大惊失色:「快call白车啊!」
郁韫韬接到郁老爷的紧急电话时,也吓了一跳:「嗯???!!!啊???!!!」
郁老爷捂着面老泪纵横:「顾晓山那个狐媚子!勾引咱们韧子!勾引了又不负责!搞得咱们傻儿子服毒自杀!」
「不会吧?」郁韫韬感到不可思议,「再说,韧子哪来的毒药呢?」
最后排查一番,证实是自酿酒的制作工艺不规范的问题。郁老爷还给了相关人员封口费,叫大家不要宣扬。他们是酿酒世家,结果出了个小少爷酿酒差点毒死自己的事,说出去怎么见人?
然而,郁老爷还不知道顾晓山也是受害者。不过,尚幸顾晓山仅仅小酌了一杯,反应比较轻。韧子对着吹了大半瓶,才被送去医院洗胃。
韧子证实无恙,便回家里歇息。郁老爷回过神来,又开始在郁韫韬面前埋怨顾晓山:「你说,那瓶酒都没喝到露出字迹的地方呢,韧子就被打枪,伤心地回家饮酒了。我看这都是顾晓山的错!」
郁韫韬还没明白这逻辑:「嗯?啊?」
郁老爷便跟儿子解释:「你看,要不是顾晓山,韧子哪能突然酿什么劳什子的酒呢?要不是顾晓山,韧子哪能伤心成这样?要不是顾晓山,韧子哪能借酒消愁?……」
「我懂了,」郁韫韬一脸恍然大悟,「要不是顾晓山,韧子就不会入院!」
「没错!」郁老爷拍着桌子,气恼不已,「没错!就是这样!」
郁韫韬也拍着桌子,义愤填膺:「拐杖!棒球棍!」
二人一致认定,这回韧子住院,顾晓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事实上,顾晓山也获得了应有的「惩罚」,也在家里躺了两天,也拜那瓶充满韧子爱意的酒所赐,当晚顾晓山上吐下泻,几乎脱水。
顾晓山一开始还觉得是老妈留给他的心理阴影,没想到那么猛,结果当他开始上吐下泻种种不适时,才发现不对。他去医院检查,才知道得了急性肠胃炎。然而,他并未怀疑到那瓶包装精美的红酒上,反而自我检讨是不是下午茶点的外卖有问题,又或者是他最近加班加点导致肠胃功能紊乱。
他想着想着,也怀疑到那瓶酒上面了,可惜这「物证」和「疑犯」都不在「犯罪现场」了,很难给它「定罪」。
考虑到韧子喝得比他多,他还给韧子试探性地发了信息:「你还好吗?我身体不是很舒服。对不起,我失礼了。」然而并未收到韧子的回复。
他也不认为韧子是因为肠胃炎而拒绝回复信息。在他看来,更大的可能是他刚刚过于失礼的反应,导致了难以言述的尴尬。韧子选择避而不见。
发生这种事情,确实是比较难堪的——对双方都是。
顾晓山也觉得彼此暂别三两天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除了可以消化这尴尬的余热,还可以给大家冷静思考的空间。顾晓山休养的时候,依旧接收工作邮件,但心里还是想着韧子多一点。
韧子给他当面直接告白,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人生头一回看海上烟花破开。翻涌的海水,爆裂的光芒,如同爆炸一样的冲击,却会带来与众不同的美感——这惊心动魄、震耳欲聋,让海边母亲的呢喃变得细不可闻。
「唉,韧子……」顾晓山忽然又叹气,忍不住又拿起手机,发现每天定时发「在吗」的韧子停止了这一行为。
果然是这件事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郁韫韧的自尊心固然有伤,但阻止他发短信的,更多的是身上的伤。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才稍微清醒,然后就被老父亲劈头盖脸骂一通。
他怀疑如果不是自己住院了,估计龙头拐杖又得重出江湖。
郁韫韬则在病床便劝导父亲,叫他不要劳气,韧子傻也不是第一次了,起码这次不是「为情自杀」,那也算不得太傻。
「为情自杀?什么为情自杀?」韧子愣愣的。
郁韫韬便解释说:「那不是顾晓山拒绝了你,你伤心么?」
韧子一听,才似想起那么一回事,哇的一声吼出来:「对啊!我想起来了!啊啊啊——我不活了——」
第55章
这样鬼哭狼嚎的,中气十足,郁老爷也不担心韧子的身体了,骂起来更有底气:「吼个屁!闭嘴!没点本事!没点志气!怎做我郁家儿郎!」
郁韫韬附和:「对啊!对啊!大好男儿怎能被儿女私情所困!」
这两父兄一起指责韧子不要为私情而影响男儿气节,俨然忘了他俩一个怕到老婆到业界知名,一个被男朋友踹脸上都不吭声儿。当然,在外面的时候,他俩还是铁汉形象不动摇的。但这也瞒不过家里人韧子啊。
这两个人要证明「男人不该为爱情悲伤」,还真的是毫无说服力。韧子自然不管,不听别人的劝,只管伤自己的心。
郁韫韬也明白爱情这事儿特别麻烦,不是说不伤心就不伤心的,想着也劝不住了,又细细问他:「到底怎么了?我看你这性子,普通被拒绝也不该是这样啊。什么让你这么难过?」
「我要强吻小山哥,」韧子哭唧唧地说,「这算是我不对在先吧?」
「这……」郁韫韬第一反应是,「你够高吗?」
「我踮脚了还扯住了他领子让他低头啊!」韧子大声回答,说完又觉得耻辱无比,「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郁韫韬听了就觉得自己明白了几分,便说:「唉,你说你,动手动脚的,人家肯定不乐意啊!哪能这样呢?」这话说得,俨然忘了第一次见面就把智宣摁在卫生间、第一次上门就把智宣摁沙发上的人是谁。
韧子也反省说:「对啊,我知道这是我不对。要何君这么对我,我都尻他了!」
「尻个麻子,」郁老爷指出儿子的措辞不当,「这个词不要乱用!」
韧子不满地拧过头,不说话了。
郁韫韬朝郁老爷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又拉着韧子,安慰地说:「唉,这也不能说是你不对,只是能说是……嗯,情不自禁吧。」
说着,郁韫韬又问:「然后呢?怎么了?到底他怎么拒绝你了?让你如此伤心?」郁韫韬印象中顾晓山这个人口蜜腹剑,就算对着讨厌的人也能说彬彬有礼的话。他实在想不到顾晓山会对韧子说什么绝情的言语来。
「他要骂我、打我,我都可以。」韧子捂着嘴,哽咽着说,「可他、他吐了!」
郁老爷又忍不住说话:「吐怎么了?你那假酒,搁谁喝了谁不吐?」
「不是的……」韧子说,「他就喝了一点点。他真的就是恶心我,他亲口说的。」
郁老爷不信:「屁啊,他还能边吐边说?」
韧子便解释说:「他跟我说明了一下,说他不相信爱情的原因。就是他母亲给他的影响,让他觉得求爱这个行为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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