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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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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锐敷衍道:“我不成,这孩子主要还是靠他妈……”
  “爸爸,你为什么要跟我们离婚?”不知是什么触动了丁丁,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王纯低下了头,倚墙而立,连向里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钟锐拿着碗出来,去水房,王纯没有叫他,悄悄跟他来到了水房。
  “你?!”
  这是钟锐见到她后说的第一句话。听不出高兴,只是意外,还有点……责备,王纯笑了笑,不在意。钟锐似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你这几天去哪了?”他又问。
  “还能去哪?公司,宿舍。”
  “不要过分责备自己,事情的发生是由于偶然。”
  “偶然中的必然。”
  “你先回去吧,等过过这一段我去找你。”
  “我没什么事儿,给丁丁买的玩具。”
  “给我好了!”
  他说。王纯细细看他的脸,他躲开她的眼睛,王纯又笑了笑,她是那么样的理解他。都不说话了,只有水柱冲击水泥池底的哗哗声。
  “等忙过这段,我们再好好谈。”片刻后,钟锐说。
  “不。”王纯说,“我现在就要跟你谈。”
  听王纯如此说,钟锐本能地向水房门口看了一眼,不由呆住,王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夏心玉,她身边一边一个站着的是晓雪和晓冰,稍后,是丁丁的主治医生姜学成。
  夏心玉早就要来看丁丁,今天,女儿们实在拗不过她了,只好两个人保着驾陪妈妈来。对于同行、并且是前辈的到来,姜学成自然不敢怠慢,请夏心玉到医生办公室亲自看丁丁胳膊的X光片,看片子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恢复。姜学成建议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孩子在医院里再住一段。孩子的医疗费可以报吧?”夏心玉说这个不用考虑,怎么对孩子有利就怎么办。同时心里对姜学成印象很好,凭着一个专家的敏锐,她已断定这个端庄沉静的年轻人是个干医生的好材料,认真、负责,富于同情心,业务也好,好医生需要天赋。看完片子,姜学成陪她们一起去病房,水房是必经之路,于是,相遇了。
  “妈妈!妈妈你听我说……”钟锐说。
  王纯急道:“不要说了!”对夏心玉,“阿姨,我来看丁丁,我走了。”说完急急地走了。
  所有人都不说话。
  这天,王纯在北京城灯光璀璨的街道上,走了整整一夜……
  王纯一步一步上楼。
  老乔两口子刚从早市摊上回来,准备吃早饭,这时听到单元门开门的声音,许玲芳立刻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侧着耳朵听。
  王纯关好单元门,又打开自己小屋的门,进屋,门复关上。老乔屋,老乔看看许玲芳:“怎么样?”
  “听动静好像没啥事。”
  “听动静能听出什么来!”
  “我去看看。”
  许玲芳站在门厅,为防止意外,手里还拿了个碗做道具,正准备进厨房的意思。但听了半天,对门屋里悄无声息,她饿了,也累了,只好回屋。
  “她进屋就不出来了。”
  “没事。要有事她就不会在这了。”
  许玲芳“嗯”了一声,抓起在外面买的火烧咬了一口,道:“这几天咱俩真得多留点儿神,夏晓雪再来的话,我要不在,你招呼一下,想办法别叫她俩……”她做了个“碰头”的手势。
  对面屋门又开了,许玲芳撂下火烧就出去了,与王纯打了个照面,于是光明磊落招呼道:“回来了?”
  王纯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和气,愣了一下方道:“回来了。”
  许玲芳抓紧这工夫看对方的脸,那张脸上没有创伤,但却布满了内心的伤痛。王纯被看得不知所以然,搭讪着又说了句:“我去挂个长途。”
  王纯出去了,许玲芳进屋,“脸上挺光滑的,没事儿。”
  “没事儿好。”
  “她说她挂长途,给谁挂?……不行,我得听听去。”
  老乔不让她去,许玲芳着急地说:“我瞅她脸色很难看,不出事倒罢,万一有什么事咱多掌握点情况不是好些?”
  楼下的公用电话处,王纯在打电话:“喂喂,妈妈吗?我是纯纯!妈妈……”她哭了,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没事妈妈我真的没事,就是想你了,我想回家。……就这几天吧,我明天就去跟单位说。……妈妈,你身体没事吧?一定好好保重啊。……再见妈妈。”
  许玲芳赶紧回身上楼,受了感染,眼睛鼻子都有些发红,边走,边摸块纸擤了把鼻涕,进到家,对老乔说:“给她妈打电话呢,遇到难处就想起妈来了。唉,都比我强,我现在就是有天大的难处,难死,我妈也不能管我了。”
  “你跟着起什么哄呢?……心软了不是?说到底她才二十多岁,还是个孩子。以后长点记性,别脑子一发热怎么痛快就怎么干。我就一向不赞成报复行为,报复不成,窝囊,报复成了,空虚,那些压根不是坏人的主儿还会感到内疚,比如你……”老乔喝口水,咽下,继续阐述他的生活真谛,“怎么说呢?损人利己不好,损人不利己更糟!”
  许玲芳听着佩服得要命,目光温柔伤感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道:“我没看错了你,你的水平,当总理都行。”
  老乔点点头:“所以我一再跟你说,看人不能看一时一事,尽管我眼下被闲置在家,但是一旦出山……”
  “那是肯定的。”
  “唉,人生在世有一知音足矣!”
  对门打电话回来了,许玲芳把桌上的剩火烧在盘子里归置了归置,提起了热水壶,嘴向对门努着,“给她送去。”
  “我去吧,我的人缘比你好点儿。”
  许玲芳眼一瞪:“你不许去!”
  王纯正在收拾东西,许玲芳推门进来。
  “王纯,还没吃饭吧?”
  王纯努力遮掩哭过的痕迹:“我不饿许大姐。”
  “不饿也吃点儿。”她把火烧和水放下。
  “谢谢了。”
  许玲芳欲走,又没走,停了停,“你怎么了王纯?”
  王纯摇了摇头,笑笑。
  “遇事想开点,什么都能过去。……”说完了连自己都觉着说得没劲,咬咬牙,“王纯,我这个人你也知道,急躁,心里担不住事,毛病忒多。是我对不住你,你心里有气有火,冲我撒吧,撒完了你或许能痛快点儿。……”
  王纯抬起泪水模糊的眼睛看着许玲芳,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她极力压着哭声,肩头因此而剧烈抖动,许玲芳紧紧扶住那单薄的双肩,感受着一个年轻姑娘沉重的伤痛、孤苦、柔弱和无奈,两颗泪珠从她的眼中滚出,落在王纯乌亮的发丝上。
  晓雪上班了。
  下午,周艳打开水进门,看到晓雪,非常高兴:“你来了晓雪!你不在的这几天可闷死我了。跟你说,我最近又处了一个人。”
  “是吗?什么样的人?”
  “经理,有一辆自己的车。”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我!……你孩子怎么样了?”
  “好多了,今天他爸爸陪他,我说来看看。”
  “其实不用来,这儿屁事没有。”
  “那也得来呀。”
  “是啊。我妹妹她们单位已经开始精简了,估计咱们这也脱不了。哎,晓雪,要不你再领头咱们干起来,好不好?”晓雪摇头。周艳看着她,问:“家里的事,怎么样了?”
  “就那么回事儿。”
  “还没跟他和好?没和好赶快和好!以后也尽量不要吵。别以为两口子吵架没事儿,吵一次伤一次心,等心伤透了,感情也就完了。”
  晓雪不想再听,转移话题:“周艳,你跟那个经理,有感情吗?”
  “现在还说不上,慢慢培养吧。感情这东西,有时还真难说。整天挤公共汽车,挤得披头散发满身臭汗,再有情,也得给挤没了。话说回来,俩人坐小汽车里,冬有暖气夏有空调,没情也能培养出几分来。”
  “他多大了?”
  “比我大十五岁,整五十。”
  “年龄还可以。……不过你也得想到,他们这种人接触面广认识人多,诱惑自然也就多。……”
  “这个我早想过了。他从前就是真‘花’,那现在也是‘花’够了,要不干吗花钱娶个人到家里管着自己?这个年龄这种地位的男人要是想结婚,就是想找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了。”
  “话是不错,可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了。”
  “知道知道,我会紧紧盯住他的,加强行政管理,不给他犯错误的机会。”
  “那样有什么意思呢?”
  “晓雪,你怎么还那么天真浪漫?还是吃亏吃得少,不知道该怎么守住自己的丈夫。”
  晓雪不说话了。
  下班后晓雪直接去了医院,病区已开始打晚饭了,走廊里的送饭车旁围满了打饭的人。丁丁一见到晓雪就向她报告:“妈妈你看,王纯阿姨送给我的!”
  那是一套六个类似变形金刚式的小人,丁丁喜爱之极。
  “挺好。……爸爸呢?”
  “打饭去了。”
  这时屋里有呼机的响声,所有人都看别人,没有发现呼机的主儿。丁丁反应了过来,从钟锐放在床上的外套里掏出了响着的呼机,内行的按了一下,“王小……”他卡了壳,“妈妈,这个字是‘妹’吗?”
  晓雪接过呼机看,上面显示的是“王小姐:请速回电话”。她一声不响把呼机还给了丁丁。
  “是不是读‘妹’?”丁丁追问。
  “姐。姐姐的‘姐’。”
  钟锐两手端着仨饭盒进来,丁丁举着呼机报告:“爸爸,王小姐呼你。”
  钟锐接过呼机看,看完后抬头看晓雪一眼,她正蹲在床头柜前往里放东西,看不到她的脸。他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从包里拿出手机,走出病房。
  晓雪停止了收拾东西的手,愤怒使她全身崩紧。
  钟锐在走廊里接通了王纯。王纯约他晚上七点出来,见面地点在一家餐厅,钟锐跟她解释说不行,他正在医院里,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可不可以,同时心里多少对王纯有点埋怨。但王纯坚持要他出来。要当面谈。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肯定压力很大,北京她又没有别人儿,想到这些,钟锐同意了晚上出来,但把她定的“七点”改为“六点”,早去早回的意思,今晚轮到他在医院陪床。
  病房里,晓雪在喂丁丁吃饭。钟锐对她说:“我出去一下。”
  “我七点必须到家陪妈妈,晓冰和何涛今晚看演出。……把嘴张大点!”后半句是说丁丁。
  钟锐低声下气地说:“知道了。”
  钟锐走了。晓雪专心喂丁丁吃饭,始终没有抬头。
  这是一个环境相当优雅的餐厅,王纯独自一人坐在一张两人的餐桌旁,静静地等,时而用麦管吸一口饮料。服务员过来:“请问要用点什么?”
  “再等等。”
  服务员没说什么,但脸上已流露出一丝不满。王纯看了看腕上的表,又抬头向门口看。钟锐来了!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王纯起身对他招手,钟锐走了过来,王纯举起手腕示意他的迟到。
  “我是从医院里赶来的。”
  “我知道。”
  钟锐忍不住了:“那你……唉,王纯,我说过,过过这一段时间咱们再……”
  王纯微笑着:“对不起。……来,你来点菜。”
  “到底什么事儿,电话里还不能说?”
  王纯仍微笑:“先点菜。”
  钟锐无奈,随便向等在一边的服务员小姐指了几个菜,服务员刚要走,王纯叫住了她:“再要一个桂鱼,一个酥皮蜗牛,一个豌豆苗,”又对钟锐笑笑,“你要多吃青菜,你太不爱吃青菜,这样不好。”
  “要什么饮料?”小姐问。
  “葡萄酒。要你们这最好的。”王纯说。
  钟锐一怔:“干吗要酒?你不喝酒,我也不爱喝……”
  “那是平时。”
  钟锐盯住了王纯一直回避着他的眼睛:“说吧,到底什么事?”
  服务员送来了酒和冷盘,倒好了酒,这才走开。
  钟锐说:“王纯?”
  王纯举起杯子:“来!”
  “先说什么事。”
  “我想跟你好好聊聊。”
  “这我已经感觉到了。往下说。”
  “……我要回厦门,明天。”
  钟锐明显松了口气,“回家住一段也好,这些日子我们经历的事太多了,你需要放松一下。买的哪次车?”
  王纯从兜里拿出车票,钟锐接过看了一下,还给她。“到时候我去送你。家里人知道你要回去吗?那边有没有人接?要不要我给他们打电话……”
  “钟锐,我是回厦门……工作。”
  “什么?!”
  钟锐的呼机响,他看都没看就给关了,眼睛紧紧盯着王纯。
  王纯看着杯中的红酒。
  “……我父母身体都不太好,就一个弟弟去年也考大学去了上海,我回厦门工作可以照顾父母,住在家里条件也比在这儿要好得多。我父母也同意,噢,应该说他们很高兴。……”
  “就是说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
  “……我目睹了你和你儿子的骨肉至情,还有你和她,夏晓雪之间那种种扯不断的联系……”
  钟锐摆摆手:“我问的是,是不是一切都已经定下来了。”
  “是。”
  “定下后才来通知我?”王纯不说话了,钟锐轻声、温和地:“那么,还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王纯?”王纯摇了摇头,这时钟锐依然平和:“把火车票给我。”
  “干吗?”
  “我去帮你退了。……听话。”王纯只是摇头,钟锐终于爆发了,猛地立起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给我!听到了没有?!”
  桌上杯盏齐跳,酒瓶倒,又滚落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惊动了四方吃客,都扭头看他们。
  小姐带着保安匆匆向这边走来。
  王纯焦急地叫:“钟锐!”
  钟锐隔着桌子探身过去抓住王纯的双肩:“快点!给我!……王纯!”王纯只是摇头,什么都说不出。钟锐摇撼着她:“快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只警棍搁在了钟锐的胳膊上,钟锐机械地扭过头去,看到了保安冷冷的眼睛。
  “先生,我劝你还是客气一点好。”
  “噢不,他不是……”王纯试图解释。
  保安和气地:“不要怕,小姐,这里有我。”又对钟锐,“请把你的手拿开。”
  钟锐瞪着他。
  保安手上加了点力:“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钟锐松了手,突然,斗志全无,坐下,把脸深深埋进了胳膊里。
  王纯的脸上泪水奔流。
  这天晚上,晓雪在医院值的班。丁丁睡了,她坐在夜暗里,雕像般一动不动。
  晓冰和何涛晚上的演出因此没有看成。
  没有愤怒也没有了抱怨,所有人都明白,晓雪的婚姻这次真的是走到头了。
  很晚了,晓冰毫无睡意,坐在床上看一本妈妈的影集。今天妈妈又取回了一批照片,让她夹上。
  影集上全是一个个刚刚问世的小婴儿,都是妈妈经手接下来的孩子,不知到底有多少。晓冰去了妈妈房间。
  “妈妈,经你手接生的小孩有多少了?”
  “那哪里记得清。”
  “大约!”
  “有三四百个了吧。”
  “唉,姐姐怎么就不像你呢。”
  “不像我什么?”
  “她太没志气。”
  “你没结过婚,没孩子,没法理解你姐姐。”
  “那我爸比钟锐还强呢,至少作风正派,你不是说离也就离了嘛。”
  “那还是因为我太年轻。”
  “妈,你后悔了!”
  “无所谓后不后悔,只是越来越多的想,如果不离呢,会怎么样。你父亲也不过是大男子气多了点……”
  “还多了点?回到家什么都不干,你还在厨房忙活呢他已经把炒得的菜快吃光了……”
  妈妈笑了:“我跟你们说他的缺点多些,是为了对你们对我的离婚有个解释。……不说他了。”
  “就是!二婚的孩子都一大堆了说他干吗。哎,妈,你不是为了他才一直不结婚的吧?”夏心玉摇头,晓冰:“为了我和姐姐?”
  “那也只是个借口。……实际上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呀!妈!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没人跟你说过?你算得上你这个年龄段里的……美人了,又有事业,才貌双全哪!”
  “嗬,才貌双全!”夏心玉被逗笑了。“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习惯生活中出现另一个人,要去适应,去做各种妥协……”晓冰大睁着两眼听,夏心玉看女儿一眼。“婚姻生活需要相互适应相互妥协,最简单的事,吃饭,一个爱吃淡一个爱吃咸,适应妥协的结果就是都改变口味,都吃不咸不淡。这是小地方。大地方,一个好静一个好动,再大点,人生观可能还有些分歧,有一方无条件服从另一方的,大部分是双方都做些妥协让步,所以要我说,婚姻过程实际上就是一个相互妥协适应的过程。”
  “爱情呢,我认为爱情才是……”
  夏心玉断然地:“爱情主要在婚前起作用,真结了婚,真想共度一生,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那些相互妥协相互适应的共同岁月。”
  “我姐姐怎么办?”
  “只有靠她自己。”
  王纯是中午的火车。
  钟锐给正在输液的丁丁做思想工作:
  “丁丁,过会儿爸爸要出去办点事,你乖乖待病房里,吃完饭自己睡觉,哪也不要去,好不好?爸爸顶多两个小时就回来。”
  “顶少呢?”
  “一个半小时。”
  丁丁想了想:“可我不想让别人给我接尿。”
  “噢,这你放心,爸爸怎么也得等丁丁输完液再走。”说着,抬头看看液体瓶,里面大约还有三分之一的液体,他转脸问正发药的小护士,“护士,你看这些水儿滴完还得多长时间?”
  护士看了看:“四十来分钟。”
  钟锐看看表:“不能再快点了?”
  护士白他一眼:“速度快了小孩儿的心脏受得了吗?”
  钟锐尴尬地嘟囔了几句表示他是外行,小护士看他一眼道:“注意观察啊,水快滴完的时候就叫我,别跟二十床似的,都回血了才说!”走了。
  钟锐看表,表针指示差十分钟就十一点了,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王纯站在车站进口处东张西望,两个小伙子满头大汗过来,她没看到他们。
  “嗨嗨嗨,王纯,找谁哪?”
  王纯一惊,很快镇定下来:“找你们哪,找谁!”
  “真是眼大漏神!……喏,行李托运手续都办好了,这些单子你拿好。”
  王纯接过单子:“谢谢你们了。赶快回去吧,到吃饭时间了。”
  “不幸的是我们必须执行顾总的指示,把你送进站,送上车。”
  “不用,真的不用,东西都托运走了,我空着手这么大一个人还用得着送吗?”
  一直没做声的那个小伙子看了看王纯的脸,对伙伴道:“我说,咱还是知点趣儿,回去吧,分别的时刻不属于同事,属于亲人,亲爱的人。”
  那人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跟着同伴就走。
  “不是那么回事,听我说……你们回来!”
  两个小伙子挥挥手:“别解释别解释,拜拜!”走了。
  王纯的同事刚刚回过头去,王纯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钟锐下定了决心。
  “……别等水儿滴完了再去叫护士,没滴完的时候就得去叫!”他跟同病房的一个妇女说。
  “知道了,你放心走吧!”
  钟锐向外走,走几步又回来,拿起丁丁的尿杯子,“来,丁丁,再尿个尿!”
  “我没尿。”
  钟锐把尿杯子对准丁丁的小鸡鸡:“尿!”
  丁丁使劲挤出了几滴,钟锐放下尿杯子,摸摸丁丁的脸:“乖乖的,听话,啊?”
  丁丁说:“没问题!”
  钟锐匆匆地走了。
  晓雪脚步匆匆向病房走,一到病房门口,一眼看到了独自躺在床上输液的丁丁,床边一把空着的椅子。病房里别的病人都在吃饭,丁丁的饭放在床头柜上,菜汤上已凝出一层白色油脂。晓雪的眼睛里冒出激愤的怒火。
  丁丁说他“饿了”。
  晓雪扶丁丁坐起,喂他吃饭。
  王纯坐在硬卧车厢里,表情淡然地看车窗外,突然,她眼睛一亮,车窗外,钟锐匆匆走过。这时,列车即开的铃声响了,王纯敲车窗,企图引起钟锐注意,未能奏效,她试图打开车窗,车窗纹丝不动,她转身向车厢外跑。
  钟锐神情焦急地在车窗前疾走查看,忽听身后一声极响的锐叫:“钟锐!”他急回头,他看到了探身车厢外的王纯。此时,上下车的梯子已被列车员收了起来。
  列车员对王纯:“关门了关门了!”
  王纯什么都不顾了:“他是我爱人,让我们说几句话,就几句……”她极力忍着才没掉下泪来。年轻的列车员没再说话,转过脸去。
  钟锐赶上了正在启动的列车,“王纯我理解你这些天的心情和感受,我打算过几天跟你好好谈谈的……”
  “别说这些了没时间了!”
  “不,我得说!……不错我确实爱我的儿子,我和夏晓雪确实有着许多与他人所没有的种种联系,我深信没有什么人想离婚而不经过一场生死搏斗,跟自己搏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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