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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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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学成低声下气地:“晓雪……”
  晓雪被惊醒,告诉姜学成:“晓冰不会起诉你。”
  “她亲口对我说的,昨天……”
  “放心,她不会起诉你。因为无论怎样何涛都不会复活。她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没有力气也不愿意仅为了你就把自己的伤口一遍遍地向人展示,懂吗?……从打你进门,我就在想,你来到底有什么事。晓冰也是,开这玩笑干吗,瞧把你吓的!”她说着笑了起来,越笑越响,笑得无法自制,姜学成怕惊动邻居,嘟囔了一句什么后关上门狼狈地走了。
  晓雪坐下,脸埋进双臂,久久不动。
  姜学成服饰华贵的妻子站在医院门口炫目的灯光前,引来无数过往男人的目光,可惜她现在顾不上他们了,她正在焦急地等自己的男人。
  姜学成匆匆从医院里走出。
  “都几点了你看看!人家可是世界著名钢琴家,弄张票容易吗?”妻子挽起他的胳膊,不住嘴地埋怨。
  “有个病号临时处理了一下。快走,来得及。”
  二人来到路边打“的”,一辆吉普车在他们身边停住,车门开,下来两个人架起姜学成塞进车里开车就走。
  女人惊恐万状:“来人啊!救命啊!”
  车已经融入公路上灯光闪闪的车流。
  一辆灰色凌志跟在吉普车后面。
  吉普车内。姜学成坐在后座,旁边一个长发小伙子。姜学成的嘴被胶布贴上了,眼睛充满恐怖。
  身边小伙子的手机响了。“大哥。……好的!”把手机贴在了身边姜学成的耳朵上,里面传来沈五一的声音。
  “姓姜的,今天带你出来,只是兜兜风,不会动你一根毫毛。条件是回去告诉你们家那个泼妇,以后,不许再去骚扰夏家姐妹,你也一样!如果再让我听到什么,咱们出来可就不止是兜风了,听到了没有?”
  姜学成想说听到了,无奈嘴动不了,只好拼命点头,引得身边小伙子忍俊不禁,把脸掉向车窗外。
  灰色凌志消失在滚滚车流中。吉普车驶出市区,驶向郊外。
  郊外一望无际的黑黝黝的菜地,蛙叫虫鸣,空气中散发着粪香和绿色植物的清爽。路两边白杨直插入云,在湛蓝的夜空中沉默伫立。路上很少行人,只有来往的汽车呼啸而过。
  吉普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门开,姜学成被推了下来。车开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黑夜中。
  “哎——”姜学成徒然地冲远去的车叫,一辆大货车“咣咣”驶过,姜学成被兜脸扬了一嘴沙土。
  “妈妈,老师让交十块钱,明天。”
  “干什么?”
  “去动物园。”
  “动物园去多少回了,咱们不去。”
  “我要去!”
  在一个小副食店门口,晓雪下车,把丁丁抱下来,耐心说:“丁丁听话,明天跟妈妈待在家里,妈妈陪你玩。动物园去过了就不再去了,何必浪费十块钱呢?”
  “咱们家没钱了吗?”
  “钱是有,可也不能浪费,得留着过日子用啊。”
  晓雪支好车子,拿起压在前车筐里的茄子和西红柿下面的包。茄子和西红柿都是论堆儿卖的,这么多总共才花了两块钱,营养一样。
  丁丁仍不高兴,晓雪没精力跟孩子多掰扯,只说:“丁丁,妈妈进去买块豆腐,你在这等着,嗯?”
  晓雪进了商店。
  丁丁用小手抓着自行车后座。
  一个男子走过来前后看了看,突然,跨上晓雪的自行车骑上就走。
  丁丁抓住车后座不撒手,大哭大叫:“妈妈!”
  晓雪从商店里冲出,眼前的情景吓得她根根头发都竖了起来:丁丁死死抓着车子不放,已被抢车人拖出很远,带起了一路的尘土。
  “撒手!丁丁!快撒手!”
  晓雪嘶声大叫。
  丁丁被骑车人甩下,摔倒在地。
  晓雪冲过去抱起了小儿子,上上下下地察看,“没事吧丁丁,没事吧?头摔着了没有?哪里疼?”
  丁丁只是哭叫:“妈妈,咱家的自行车!”
  “没关系好孩子,再买一辆就是了,啊?”
  “自行车几块钱?”
  “几百块钱吧。”
  “那咱们家还有钱过日子吗?”
  晓雪拼命忍着泪,旁边已聚拢了一圈人,她抱起儿子离开人群。“有。放心,丁丁。只要妈妈在,就不让丁丁吃苦。”
  钟锐来了。进门后交给了晓雪这个月的三百块钱,还给家里买了一大兜水果。“丁丁这月的钱,晚了几天。那天我来过了,姜医生在,我就没上来。”他说着,注意看晓雪的表情,晓雪没表情。
  钟锐只有跟丁丁说话。“嗬,这小人儿真威风!”
  丁丁摆弄着手里的变形金刚,头也不抬:“它是火焰神。姜医生送的。”
  姜医生送的。姜医生跟这个家的来往已如此紧密了。钟锐咬了咬嘴唇:“丁丁想要什么玩具,爸爸给你买!”
  “我想去动物园。”
  钟锐看了看表:“去动物园?现在不行。小动物们都下班了。改天,改天爸爸早点上幼儿园接你,咱们去。”
  “我要和小朋友们一块去!我从来没和小朋友一块去过动物园!”
  钟锐问晓雪:“怎么回事?”
  “幼儿园组织去动物园,明天。”
  “小朋友都去!妈妈不让我去!”
  “为什么?”
  “还得交钱。”晓雪解释。
  “交多少?”
  “十块。”丁丁说。
  钟锐有些生气:“交嘛,总不至于十块钱都拿不出来。”
  晓雪对丁丁:“丁丁,上你屋里玩去!”丁丁不动,晓雪严厉地:“丁丁!”丁丁只好走,晓雪关上门。
  “十块钱是拿得出来,可是家里一个月一共才几个十块钱?我现在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个月才给三百……”
  “我每个月还要付房款……”
  晓雪摆摆手:“丁丁一个月的托儿费就是一百八!”
  钟锐隐忍地:“不是还有存款吗?”
  “慢说咱那点存款,就是再多出几倍,一月月地只出不进没几天就得光。”
  “只出不进是暂时情况。”
  “也是现实情况。丁丁说话就上学了,上完了小学上初中,高中,大学,那得多少钱?看报了没有?今年考重点中学差一分得交三万!钱就是孩子的前途。”说到这,晓雪停了停,“今天既然说到这了,干脆都说出来。丁丁的抚养费,一个月三百,不行。”
  “多少才行?”
  “至少五百。”
  钟锐忍无可忍:“你那位医生呢?”
  晓雪眼瞪圆了:“未必你要指望别人来养活你的儿子!”
  钟锐感到难以置信地看晓雪:“我是在讲这个理!”
  “讲什么理?一个月三百现在够干什么的?五百,必须五百!”
  “晓雪,你怎么……是那位医生教你的,必须把你前夫的最后一滴油都榨出来才算完?”
  “随你怎么说,抚养费的事,咱们今天一定要定下。”
  “这早在离婚时就已经定下了。”
  “但是不够。我可以不吃肉不吃蛋不吃水果,丁丁不行,他正长身体,需要营养,还有别的方面,需要很多。”
  “要不这么着,你一个月给我三百,丁丁我带。”
  晓雪被噎得说不出话。
  钟锐轻蔑地看她一眼,开门出去:“丁丁,来,爸爸跟你玩儿!”
  晓雪以手加额,指甲盖紧顶额头,几乎渗出血来,她全然不觉。
  钟锐开车行驶,忽然看到前方路边走着的一个人像是姜学成,而挽着他的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晓雪。他开车过去,在路边停下。那两个人过来,男的的确是姜学成,女的很漂亮,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钟锐开门下车。
  姜学成看到了他,一阵慌乱,想扭脸装没看见,已来不及了,“姜医生!”钟锐叫他。
  姜学成只好站住。“你好。”又结结巴巴道,“这是我……妻子。”
  钟锐猛然想起在何时何地见过这个女人。他把姜学成拉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
  “我跟夏晓雪……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
  “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事业……”
  “啪!”一记耳光打断了姜学成的辩解。“你也算是男人!”钟锐打罢说完扬长而去。
  姜学成的妻子高叫着“抓流氓”追了上去,被姜学成一把揪住。
  “别……”
  “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前几天被绑架不让报警,今儿又不明不白地挨了巴掌不敢吭声……”
  “他们是病人,病人的家属,病人死了……”
  “病人死了就打医生,还有没有公理了?”
  姜学成一声不响,拉着妻子走。
  晓雪去人才市场跑了一天,一无所获,她的年龄,她的性别,她过去的工作经历,都使她在激烈的人才竞争中处于劣势,这是她过去从来没有想到的。她走下电梯,向家里走,身心疲惫。
  “妈妈!”
  等在门口的丁丁向她跑来,爸爸带他去动物园了,晓雪搂住儿子,擦着他小脸上的汗。钟锐也迎了过来。
  “对不起。”钟锐说。
  “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你和姜……”
  晓雪嘴唇哆嗦起来,突然对丁丁厉声道:“丁丁!回家!”拉起丁丁走,极力咽下由于痛苦和耻辱而涌出的泪水。
  进了家,关了门,晓雪无力地倚着门站住,任泪水哗哗地流。
  丁丁怯怯地拉了一下妈妈的衣襟。晓雪低下头来。丁丁张开小手,手里是一卷钱。
  “爸爸给的。爸爸还说,等公司好了,他还要多多的给。”
  “你?开饭馆?”
  “是酒店!”
  “都一样。……谭马,不跟我一起干可以,但不能就这么改行了吧!”
  谭马停住了正在收拾铺盖的手,仿佛被击中似的,一屁股坐在乱糟糟的床上,半晌。
  “……老钟,我佩服所有执著的理想主义者,我不是。”
  “你很有才华……”
  “别再误导我了。编软件吃的是青春饭,跟那些跳舞的差不多,多数得在三十岁之前惨遭淘汰。少数、个别能跳到三四十岁、四五十岁的,都是些人精儿,人尖儿,比如你。都说三十而立,我已经三十一了,当立不立,就该重新选择重新定位。”
  “你本科读的是计算机,研究生也是,读了这么多年,学了这么多知识……”
  “读书学知识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有一天能转换成另一种可见的形态,比如金钱,比如地位,简洁说吧,我渴望及时投身到现代生活中去。”
  “我理解你……”
  谭马摇头,“你们这种男人,不可能完全理解我。”
  “我是……哪种男人?”
  “就是那个,啊,高大啦,英俊啦,男子汉吧。像我这种净高一米六三,毛重六十公斤的,我前老婆说话,令她‘根本找不到男人的感觉’。……在这个事上我屡屡失败,光你知道的,”一笑,“就有两起了。所以这次对于她,我唯有加倍珍惜……”
  钟锐明白事情已无可挽回。
  黄昏已过,屋里一片朦胧,两个男人谁也没想起开灯,相对坐着不说话。许久,谭马说:
  “想办法把乔轩挖来,他比我棒。……帮他弄套房子,他的弱点,就是房子。”
  许久,钟锐说:
  “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说话。干得不顺心了,回来。”
  谭马攥了攥钟锐的手。
  谭马走了,看着他留下的光光的床板,回想起同喜共忧的日日夜夜,一种做人的受挫感深深笼罩了钟锐,谭马不仅是他工作上的左膀右臂,还是他的朋友,现在却弃他而去,义无反顾。
  电话响,钟锐拿起电话,是丁丁。丁丁一听到他的声音“哇”地哭出了声,他害怕,妈妈有事去了,不在家,家里停电了,“特别特别的黑!”钟锐看了看表,快九点了,她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把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钟锐飞快地开车,恶劣的心绪越发恶劣。
  ……钟锐一步三个台阶向十层楼上跑。还差着一层楼呢,就听到了丁丁嘶哑了的哭叫。好不容易到家,却进不了门,门让晓雪从外面反锁上了。他大口喘着气,隔着门,指挥丁丁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另一把钥匙从门底下塞出来,才得以打开门,门刚一开,丁丁就扑了出来,拱在他的怀里哭诉:
  “爸爸!刚才屋里有好多妖怪冲我做鬼脸!”
  钟锐紧紧搂着自己多灾多难的小儿子,心疼、内疚、愤怒,几乎令他窒息。
  丁丁睡了,睡梦中还紧紧抓住爸爸的一根指头。
  有开门声,接着是向这边走来的轻而急促的脚步声,坐在丁丁床边的钟锐动也没动。
  晓雪被坐在黑暗中的钟锐的身影吓得叫出了声,惊动了丁丁。
  “爸爸。”丁丁在睡中嘟噜。
  “爸爸在!”
  “钟锐!你怎么进来的?……吓死我了。”晓雪松了口气,转身出去放包换鞋。
  钟锐把手小心地从丁丁手中抽出,起身跟出。
  晓雪举着一根蜡烛,来到客厅。
  钟锐站在客厅门口:“你去哪了?”
  他的口气令晓雪反感。“有事。”
  “什么事?”
  “跟你无关。”
  “但跟我的儿子有关!他一个人待在黑洞洞的屋里,他吓坏了!”
  晓雪觉着有些理亏,解释:“以前我每次走前都给他洗好,到点他就上床睡觉,都没什么事。……没想到会停电。”
  这么说她经常晚上出去。她可以出去,应当出去,一个三十来岁的单身少妇,应当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生活。但是,前提是,她首先是孩子的母亲!
  “你什么都要想到,因为他刚五岁!还把他反锁在屋里,亏你想得出!要是失火了怎么办?救都救不出来!……晓雪,谁也没逼着你带这个孩子,觉着孩子妨碍你了,就说话。”
  晓雪不屑与之多说:“说完了?说完了你就走吧,我要睡了,明天还得早起。”
  “我不走。”晓雪不明白,钟锐说,“你走。”
  “什么意思?”
  “我来带丁丁。”
  “你?”
  “我!
  “孩子是归我的……”
  “那是为了让你带好他,既然你带不了他,我来带。”
  就在这时来电了,房间里顿时一片通明。
  晓雪看着他,轻蔑一笑,起身走开。
  卫生间,爷俩挤在一起洗漱。
  丁丁笨拙地扭开牙膏盖,往牙刷上挤牙膏,没对准,掉到池子里,再挤,一挤一寸长。
  站在旁边剃须的钟锐叫道:“哎,不用这么多!”
  丁丁解释:“要不不容易放到牙刷上。”
  “你平时都这么干吗?”
  “平时都是妈妈给我挤。”
  “惯坏了!如今的孩子一个个给惯得生存能力低下。丁丁,对不准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看爸爸。”
  钟锐拿牙膏直接挤到嘴里,然后用牙刷照样刷出一嘴的白沫。
  丁丁仰脸目不转睛地看,无比佩服。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钟锐边往嘴里塞吃的边在凌乱不堪的桌上扒拉着找什么,找不到,叫:“丁丁,我的刮胡刀哪去了?”
  “不知道。”
  “昨晚上不是你玩了吗?过来,给我找!”丁丁没过来,钟锐边叫边向丁丁的房间走,“丁丁!”
  丁丁居然还躺在床上!
  “怎么还没起来!”钟锐吼了起来,“看看都几点了!”
  “我穿什么衣服呀?”
  钟锐“嗨”了一声,拿起丁丁扔在地上的衣服:“这不是吗?”丁丁接过就往身上套,钟锐说,“等等!”要回衣服看,“你这还叫衣服?简直就是抹布!才穿了两天怎么就能弄成这样?”扔地下,拉抽屉找衣服,没有。问丁丁:“你的衣服呢?”
  “我看见你给放洗衣机里了。”
  钟锐又“嗨”了一声,去洗衣机里找,挑了半天,挑出件相对干净的。“这件还好点,凑合穿一天,晚上咱们一块儿洗。”
  丁丁倒不在乎,接过衣服穿。
  钟锐在丁丁的床边发现了剃须刀,赶紧拿出刮胡子。
  “爸爸,妈妈干什么去了?”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是问她忙什么?”丁丁强调说。
  “忙她的事。大人要有大人的生活,懂不懂?”
  “是不是以后你们俩轮流管我?”
  “不是。以后就爸爸管你。”
  丁丁叹了口气。“我还是想跟妈妈过。”
  钟锐瞪起了眼睛。“跟我过不好?”
  “妈妈在家,屋里就不这么乱。”
  “哟,还有脸说这个,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三把两把帮丁丁穿好衣服,拉着他,拿起自己的包就向外走。
  “快快快!咱俩今天不能再迟到!”开门,出去,砰,关了门,留下一屋子的凌乱。
  夕阳西下,钟锐牵着丁丁的小手,从幼儿园走出来。
  “明天我可不想再听到老师批评你!”
  “老师不公平!”
  “是谁中午睡觉咬吕思航的大脚指头来着?”
  “是他先用脚踢我脸!”
  “他踢你脸你吃亏,你咬他脚指头还是你吃亏……”
  ……
  油热了,“嗤啦!”晓雪把肉片倒进去翻炒,搁上葱姜蒜,倒酱油料酒,加糖,再放上切好的土豆块和大白菜,倒点水,炖得差不多的时候,放粉丝。这是妈妈最爱吃的一道菜,受妈妈的影响,晓雪也爱吃,受她的影响,丁丁也爱吃。白菜是晓雪回家的路上买的,一毛二一斤。一百斤以上八分钱一斤。又到了贮存大白菜的季节了。
  妈妈下班回来了。“谁在家?”
  “我。”晓雪答应着迎了出来。
  “饭都做了!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天结业。”
  这一段时间,晓雪同时在微机入门和电算财会两个学习班学习。微机入门晚上上课,电算财会白天上,时间上不冲突。应聘屡屡失败使她感到了自己的落伍,想生存,生存得好一些主动一些,唯一的出路是补充自己。那天夜里因丁丁跟钟锐吵崩后,妈妈帮她下了决心,为丁丁,也为了她的学习,就让钟锐带一段孩子。
  饭菜上了桌,冒着热腾腾的暖意和香气。
  “妈,待会儿我回去一趟,拿衣服,明天参加方达公司的面试。”方达公司是一家著名的高科技民营企业。
  “顺便跟钟锐谈谈,谈谈你这段的活动和下步打算。”
  “不谈。受不了他那个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劲儿。”
  “他是丁丁的父亲,下一步不论怎么样,你都需要他的支持。”
  “下一步不论怎么样,丁丁我带!”
  “依我看,让他再带一段不是坏事。”
  “还让他带?上次丁丁回来你不是没看到,都瘦了!”
  “正是‘抽条’的年龄嘛。没什么病,精神好,食欲好,就可以。”
  “瞧丁丁身上的衣服,都脏成什么样了。还有耳朵后面的泥儿,指甲都刮得下来。”
  “你这次应聘如果成功,就面临着初到一个单位的适应和稳定;如果不成,还得继续努力,就算你带丁丁,就能保证事事周全?”
  晓雪不说话了。
  “晓雪,就是为丁丁,你也得咬牙坚持下去,单身母亲的孩子,尤其需要母亲的自立和强大。你不仅仅是他的支柱,更是他今后做人的榜样。”
  晓雪若有所思。
  钟锐插上洗衣机电源,打开水龙头,开洗衣机开关,然后利用这时间把内外衣分开,先把内衣放进去,再放洗衣粉,整个动作迅速熟练一气呵成。
  洗衣机洗衣服时,他系上围裙去洗晚餐的碗。
  丁丁过来,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给你!老师发的。报班。”
  “报什么班?”
  “你自己看吧,老师说最好每人都报。”
  钟锐看了一遍:“你是想听老师的话还是想报班?”
  “也想听老师的话也想报班。”
  “报钢琴班。你正好有钢琴,省得再买别的了。行不行,钢琴班?”
  丁丁说他无所谓,钟锐正想训斥他,门铃响了,晓雪到了,丁丁大叫着妈妈扑了过去。晓雪摸着丁丁的小脸,对钟锐说:“我来拿几件衣服。”停一下,“方达公司通知我明天去面试。”
  “方达?!”
  晓雪从他的反应中看到了意外,还看到了……关切。这关切令晓雪一阵温暖。
  “我想试试。”她犹豫了一下,“最近参加了一些有关培训……这段时间幸亏你帮我带丁丁。”
  “是这样!怎么一直不告诉我?”
  “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钟锐性急地:“能不能行都该告诉我!”忽然醒悟到什么,半自嘲地,“毕竟,我还是丁丁的爸爸嘛。”
  晓雪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就不说。
  “面试准备的怎么样?”
  “紧张。还有,穿什么衣服好?”
  “我招过人。我有经验。我给你当参谋。”
  二人来到卧室的衣柜前。
  钟锐帮晓雪向外拿衣服。
  晓雪接过一套,习惯地解身上衣服的扣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住手。几乎是同时,钟锐也意识到了同样的问题,他尴尬地笑笑。“我在客厅等你。”出去。
  钟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晓雪穿一套老式灰色西装出现在门口。钟锐摇头。
  “太古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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