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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逆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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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君宵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似的,冷笑了一声,道:“要说害死过人命,怕是任何一个门派都逃不了干系。可多多少少总有原因,大多数门派绝不会放纵门徒滥杀无辜。可恒天门却是最大的例外,葬身在其门徒手下的人大约可以堆出一座望天崖来。”
  那鸡崽子虽然没见过望天崖,但还是在一些经卷上看到过的,那是曾经恒天门的第一高峰,据说上面锁着个魔头。尽管现在望天崖早已没了,他还是能想象那座第一峰该有多么巍峨险峻。听到君宵这话,他的心又凉了大半截。
  每提一个问题,他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摆在人的刀口之下,君宵回答一句,就是在上面划下一刀,可即便是这样,他却已经还是张口问出了第三个,也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恒天门害死的人里,也包括自己的门徒弟子吗?”
  君宵这次却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然后道:“门徒我未曾亲眼见过多少事例,不能妄加评论,不过就我所见,恒天门行事阴狠,并不顾忌门徒弟子的性命。而且……”
  “而且什么?”鸡崽子追问。
  “曾经听闻过一些传言,可信与否你自行评判。”君宵看了他一眼,道:“传说恒天门曾一度广招门徒,为的并不是光大门派,而是用做炉鼎。不过这么说法我不敢苟同。据我所知,那段时间,恒天门收徒极为频繁,且动辄便是上百人。这样大的收徒量并不像是用作炉鼎,更像是用于消耗……”
  消耗?
  把人用来消耗?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称得上消耗的?
  鸡崽子不小心开了一下脑洞,顿觉细思极恐,汗毛都竖起来了。
  一旁的君宵、白柯以及白子旭,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那鸡崽子傻在那里,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瞪得溜圆,然后突然就红了,蒙上了一层水濛濛的雾气。
  “哎呦卧槽,怎么哭了?”白子旭觉得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这么说哭就哭有点吓人。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见鸡崽子“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君宵面前,梗着脖子,带着浓重的鼻音道:“前辈,我被恒天门收为弟子的时候是7岁,至今刚好十年。可我并不是我们家唯一一个入了恒天门的,在我之前,被收入恒天门的还有我姐姐。比我早一年,可是在我入派之后却从未见过她。这十年来,我千方百计地想打听她的境况,却发现,和她同批的那些人也都人间蒸发了似的,入派仪式后便再无踪影,没有人再见过他们了。无奈我资质一般,混了十年却依旧只算个最底层的弟子,根本接触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如果可以,我希望前辈助我一臂之力,帮我找到我姐姐,往后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白柯有些担心地看了看那鸡崽子,又看了看君宵,觉得以君宵的性格,顺手帮一下还行,如果要助他找到他姐姐为止,那到真的有些不好说。
  谁知这番话也不知道戳到了君宵哪根神经,只见他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鸡崽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倒是让白柯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君宵这个人了。
  初见的时候,白柯觉得他霸气之余,透漏着一股子执着的迂傻。强大,却又是个厚道之人。可后来的一系列举动则显得他阴晴不定,似乎摆摆手便能捏死一个人如同捏死蝼蚁一般,生命在他眼中似乎并不是多么珍重的东西。而除了他口中的师父,似乎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并不比空气好多少,可现在,鸡崽子简简单单的一番话,居然就打动了他。
  这个人究竟是心冷还是心热,心软抑或是心硬……白柯已经看不明白了。
  按照君宵自己所说,他拜入师门是五千多年前,那就是说,他也已经生活了五千多年。
  或许是这漫长的时光把他磨成了一个古怪的人吧……
  既然已经成了一个阵营里的人,君宵便毫不客气地开始指使鸡崽子了:“你既然奉命出来找你师兄,想必有法子同恒天门联络的吧?”
  鸡崽子点了点头:“可以联络大师兄,他指派我出来的。”
  “那好,你同他们说,你循着你那两个师兄留下的印迹,找来了这里,找到了白柯,但是不曾见到你那两个师兄的影子。”
  虽然不理解他这么说的具体用意,但鸡崽子还是点了点头。
  而君宵自己也似乎要同什么人联系的样子,右手衣袖一抖,拇指搓过食指和中指,指尖倏然燃起一团明蓝色的火光。他冲着火光道:“人已经找到,你得空便来一趟吧。”说完,那团明蓝色的火光闪烁了两下,便飘离指尖,浮在空中,然后逐渐暗淡消失了。
  白柯和白子旭看完他的一番动作,觉得有些稀奇,于是又把脸转向那鸡崽子,想看看这边又会是怎样的联络方式。
  结果却见那鸡崽子把手伸进裤兜里,掏了两下,然后抓出来了一个黑色的……手机。
  “居然是手机?!”白子旭忍不住道。
  居然是手机?!
  连白柯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无语……
  这两边的画风,会不会差别有点大?
  
  第11章 策反(二)
  
  鸡崽子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联络方式相比于君宵而言,实在不够酷炫。于是默默地缩着脖子,划亮屏幕,搜找着号码,然后拨了过去。
  君宵大概是第一次见人使用手机这么现代化的东西,抱着手臂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倒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众人离得不远,都能隐约听到等待接听的“嘟——嘟——”声,君宵想了想,然后手指微动,就见他的指尖直接牵了一条线,牵到了鸡崽子的手机上。
  站在君宵身边的白柯和白子旭,顿时就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无比清晰地通过那一条透明的如同蜘蛛丝一般的线,传到了他们耳边,清晰得如同直接贴着听筒似的。
  电话响了四五声便被接通了,那边一个有些懒洋洋如同没睡醒似的声音传了过来,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欠打的傲慢:“哦,林桀啊,什么事啊?”
  这边三人对视一眼,白子旭轻声嘀咕道:“这鸡崽子原来还有名字?”
  隐约听到的林桀:“……”妈蛋虽然现在是友军了,但是还好想打他们!QAQ不过电话那头的大师兄倒是没听到,只感觉这边的林桀愣着不说话,便有些不耐烦地道:“我说,我正歇着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就挂。”
  林桀回过神连忙道:“哎——大师兄等等!你不是让我出来找姜师兄和陈师兄吗?我顺着他俩留下来的符咒痕迹,找到了一户人家里。”
  “哦?”那大师兄似乎有了点兴趣,“怎么?那他俩人呢?”
  “他俩已经走了,我又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新的痕迹。”
  “这样啊——”大师兄拖长了调子,然后捂着话题极为低声地跟谁说了几句话,然后重新贴着听筒,松开捂着的手道:“林桀,你等会儿,师父在,我让他听电话。”
  林桀朝君宵他们瞄了一眼。
  君宵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
  片刻功夫,电话那头说话的人便换了一个。只听得那人声音有些嘶哑,低低地开口道:“小林啊,你那两个师兄都没见到是吗?”
  “对,只顺着他们的符咒痕迹找到了一户人家。”
  “那你有没有测算过,这户人家是否有阴年阴月阴时生人?小陈和小姜不是那种在普通民居周围留印记的人,留了,八成就是为了引导咱们过去。”
  林桀翻了个白眼。嘴上却恭敬地附和:“对,确实有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阴年阴月阴时生人,所以我就立马拨通了大师兄的电话。”
  他说完,还没等那边的师父开口,便又额外补充了一句:“我还在他身上测到了两位师兄所用符咒的痕迹。”
  正监听着电话的君宵抬眸扫了林桀一眼,心说这鸡崽子根本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痴傻。
  那边的师父一听,沉默了一下,道:“你师兄是什么时候找到这家的?”
  林桀答道:“测了一下,符咒时间大约是十四个小时左右。”
  那师父呼吸一顿,忙道:“你去看看那个少年脖子后头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印记,机灵点,别让人家发现。”
  林桀道:“好。”说完便假模假样地捂着话筒停了片刻。
  与此同时,同样听到那句话的君宵几乎立刻扶着白柯的肩,将他转了个身,看向他的后勃颈。
  只见左侧靠下的地方,多出来一粒殷红的痣。
  霍君宵眉头登时一皱,因为先前白柯刚起来从卧室出来时,他还没有看到有这颗痣的存在,这短短两盏茶的功夫,怎么就凭空冒出来了这么一颗。
  那边捂着话筒的林桀扫了眼这边三人的表情,不用看便知道了结果。
  他撤开手,对着听筒跟着君宵的口型道:“有,一枚朱砂痣。”
  “确定不是原来就有的?”那边有些不放心。
  “确定。”林桀斩钉截铁地道:“我十分钟前看到他的时候,脖子后面还没这颗痣呢。”
  他话音刚落,就听那边压抑着激动的声音道:“十四个小时,朱砂痣……这是成了?!”
  “成了?”林桀有些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什么成了?”
  “哦,没什么。”那师父咳了一声,极为虚假地道:“这是给你师兄准备好了的,让他们挑中一个徒弟就在他们身上留个标记,我们自会派人去收,免得浪费他们的时间。”
  林桀:“……”你当我智商是负数么?这种明显得不能更明显的鬼话也行?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装傻道:“哦,这样啊!那师父我现在回去?”
  “别,你再等一个小时,如果那个孩子没什么不舒服的样子,那就把他带回门派来。”师父交代完这么一句,便匆匆挂了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
  收起手机,林桀看了看君宵,又看了看白柯,然后耸肩:“再多就问不出来了,别打我!”
  君宵似乎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点了点头,然后皱着眉继续查看白柯后颈多出来的那颗朱砂痣 ,一边看一边还不忘评价:“恒生门所收的门徒弟子真是一年比一年蠢。”
  林桀:“……”卧槽这句是地图炮吧?这句连我也一起骂进去了吧?!
  而君宵在查看了那枚红痣半晌之后,居然也看着白柯摇了摇头道:“不行,再继续动用气劲会伤到你。”
  白柯皱着眉,伸手抚上了那枚朱砂痣,回想起昨晚的情景——
  在他把白聆尘甩进屋内,自己也打算跟上的时候,那两人三兽在他身后追了上来。接着白柯有隐约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刺破了他后勃颈的皮肤,然后像游虫似的,钻了进去。那股顺着整条神经,流窜涌入心脏的灼烧感太过难熬,他现在回想起来,几乎还能再次感受到。
  而后来,他晕倒之前,似乎也是感觉到后勃颈这个位置剧烈刺痛,带动着他的头也跟着晕痛起来。哪怕直到他再度醒过来,后勃颈也一直有种火辣辣的灼热痛感。直到霍君宵的手指抚上去,才感觉有点清凉。
  那时候的君宵大概以为他是因为伤口疼痛才皱着眉,并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地指尖带了凉气,然后从那处小得像痣一样的伤口中灌挤了进去。
  白聆尘摸着后勃颈,看向君宵道:“他们好像从这个伤口放了什么东西进去。”
  林桀听得就是头皮一麻,从脖子后面的伤口往身体里塞东西?!简直太恐怖。
  君宵听了也是双眸一凌,然后再次将手指覆在白柯的朱砂痣上,只不过这次知道点情况后,便换了种走气的方式,没多会儿,便探到了一些东西。
  “那东西游送到了你的上丹田。”
  “上丹田?”白柯有些不明白那是哪里。
  “在额头这边,靠近神庭。”霍君宵叹了口气,收回了手:“这里至关重要,不可贸贸然出手。将计就计吧。”他说完这句话便恢复了沉默,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再说过。
  他的心里懊恼极了,懊恼得简直有些恨自己,恨自己在这关键时刻缩手缩脚,全然不像个大丈夫。
  可是不缩手缩脚又怎样?他趁一时的英雄,用气劲强取那上丹田里的东西,先不说那东西不知有没有隐藏什么更深的隐患,单论君宵强行注入的一缕气劲,对白柯这种手无缚鸡之力连修道入门都没有入的人来说,不比上丹田里的东西安全到哪里去。还不如静观其变,然后小心应对。
  那么,那个师父所说的“再等一个小时”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巩固那上丹田内东西的长势?还是为了再观察观察白柯情况是否稳定?
  众人就这般各怀心思,度日如年地又熬了一个小时,期间君宵不断地给白柯越来越火辣辣的脖颈注入微凉的气息,然后死死盯着白柯的脸色,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再次突然昏厥过去。
  直到墙上的指针终于划过12那个数字,走向一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瞬间站直了身体。
  ——————————————————————
  小剧场
  玉生门的每一个弟子在正式拜师后,都要由师父赐一个号,从此这个道号便要伴其清修一生。
  邬南和沈涵两个小弟子的道号早早便赐了下去,独独君宵的一直空着。
  直到正式拜入掌门门下一个多月后,远行归来的白聆尘抱剑站在云浮之巅,身侧是一块巨大的玄色神石。前有云海翻涌,后有大雪纷飞。
  被唤来的霍君宵像只猴儿似的窜进这处平日下着禁制的地方,看着白聆尘瘦高的背影有些痴愣。
  白聆尘头也不回一拂袖,神石上厚厚的积雪便飞散得一干二净,露出了刻在石面上的字来——
  仰可以观天,俯得以聆尘,俯仰之间,云征千里,山河万年。
  霍君宵看着那龙飞凤舞磅礴大气的几行字,低声地念了一遍。
  刚念完就听白聆尘道:“你还不曾被赐号?那就叫云征吧。”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云征这两个字便随了君宵五千多年,成为广为人知的一个名号。
  而在千年前的当时,霍君宵只是看着石面上的字,又反复地念叨了几遍,觉得满意得不得了。
  满意得简直做了病——
  自那之后近半个月,他都在各种纸上盲摹那段话,越摹越觉得心情激荡,越摹越觉得纸笔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翻涌的气概。
  终于有一天,憋不住的君宵把罪恶的狗爪伸向了云浮殿后的一块千年寒玉上,他提着剑端着气,行云流水龙飞凤舞地在玉上写下了那段话。
  正当他书完最后一笔,一个后翻,落在地上,欣赏着自己的大作时,就听身后一个凉冰冰的声音道:“看来藏书楼第二层要破例对你开放了。”
  毁了白聆尘最喜欢的寒玉而不自知的霍君宵沉默半晌,仰头眼巴巴地道:“学师妹拽着师父你的裤脚哭有用么?”
  白聆尘面无表情地伸手摸了摸他的狗头,伸出手指:“七天,四柜书。”
  霍君宵“嗷”地就窜过去抱着白聆尘的腿嚎:“我错了!我是棒槌!”
  白聆尘再加一根指头:“五柜,继续嚎。”
  棒槌忙不迭火烧屁股似的朝藏书楼流窜而去。
  
  第12章 策反(三)
  
  之前听林桀师父那话的意思,似乎过了这一个小时,没有任何异状才算是他们最为满意的状态。而这一个小时,似乎是极容易出现紧急状况的阶段,就好像是重症病人的危险期。所以大家都格外紧张白柯的情况,君宵甚至捏好了一个手诀,仿佛准备在白柯出现异状的第一时间来个保命的咒术。
  可结果,在一个小时后,大家又屏息等了十来分钟,却不见白柯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
  “除了这里火辣辣的疼,没有什么别的感觉。”白柯皱着眉,伸手想碰一碰后勃颈的那颗朱砂痣,结果却被君宵用指尖轻轻排开了。
  “别乱碰。”君宵继续用手指间源源不断流泻而出的白色微光缓解着白柯的痛感。
  白柯:“……”听说,这似乎是我的脖子?
  他本身不是个容易相信别人、依赖别人的人,却在这种时候,对君宵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信任感。不知道是因为君宵昨晚跪在他面前仰头叫师父的样子太过认真诚挚,还是因为他的在乎和照顾看起来自然而理所应当,无法忽视且无法拒绝,以至于让人在短暂的相处中便诡异地养成了一种习惯。
  尽管对于比自己强大千百倍的人,他还是存在着一丝本能的担忧和畏惧,却是在担忧其他人的性命,而非他自己的。
  似乎从认识霍君宵的那一刻起,他便下意识地笃定,这个高大的黑衣男人,绝对不会伤害到他。
  于是白柯无语片刻,还是乖乖地收回手,任由君宵的指腹覆在他的脖颈上,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气从朱砂痣的位置涌进皮肤里,和灼热的刺痛感中和。只是那感觉很像是有人对着伤口一下一下地吹着凉风似的,轻柔却有些痒兮兮的。
  他只能硬生生地板住脸才能忍住不动脖子,表情也随之显得很僵。
  站在他面前的林桀被白柯这副“你似乎欠了我八百来万”的表情震得有些不敢开口,踌躇了半天,又看了眼时间,才犹豫道:“已经又过去半个小时了,好像也没发生什么特别大的状况,那么,我们现在去恒天门?”
  “走吧。”白柯点点头,便迈步率先朝门口走去。一方面他想看看现在依旧存在的这些修真大门派,是如何隐匿在偌大的城市中而不被人发觉的。另一方面,他也想动一动,趁机结束君宵手指间的恢复术。毕竟这个痛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君宵手指不覆着也不至于难受得不行,反倒是总这么吹气似的在脖子后面撩着更让人周身僵硬。
  谁知君宵个高腿长,从从容容地走了几步便和白柯并肩了,并肩后,他还刻意收敛了步子。而他的手,也自然地以搭在白柯肩膀般的姿势,覆着白柯脖颈后侧偏左的那颗朱砂痣,一点儿也没挪开过。
  白柯只得认命:“……”
  虽然此行并不是去游山玩水踏青散步,但是白柯还是拉上了疯疯癫癫的白子旭。昨夜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鬼知道会不会哪天又出现几个神经病来他们家门口堵人,留白子旭一个人在家还不如带着他一起当拖油瓶。
  对此,君宵和林桀都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显然和白柯有类似的想法。
  反倒是白子旭自己不够配合。
  他挣了两下被白柯抓着的胳膊,用一种“大人做事熊孩子不要捣乱”的口气道:“拽着我干嘛?人都走了谁来看家,让居心不良的那些人有机可乘就不好了。”
  白柯:“……”太棒了还知道居心不良。
  “就是为了不让人有机可乘,所以你得跟我们一起。”白柯看着清瘦,手劲却出奇的大,白子旭嗷嗷挣了半天也没能摆脱白柯的爪子。
  “啧!没大没小!”见软的说不懂,白子旭便板着脸训开来了,“你爸我看家你还不放心吗?啊?!区区一间屋子算什么,就算一栋房子,一片小区,哪怕整个宜市,想要护住还不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办到的事情?!”
  林桀一脸佩服的看他,心说:先前看这人言行举止就有些不太对劲,果然是个疯的。动动手指头就能护住一整座城市?这得多大一尊神才敢用这么轻描淡写的语气,起码得各大门派长老掌门的级别吧……这年头疯子都长这么斯文?
  他看了眼被君宵搭着肩走在前面的白柯,心里生出一股子同情来:眼睛看不见,还有个疯老爹。
  林桀没有好汉的身材,却有一颗好汉的心,只觉得自己以后如果真的能有所成,一定要帮白柯一把……尽管看这人行动自如,如果不是始终闭着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来是个盲人。=_=
  白柯干脆对白子旭的絮叨充耳不闻,拽着他继续往门口走。
  白子旭叨咕得更厉害了:“嘶——我说你这孩子还不信了是不是?你爸我随手丢一个七星迷……”
  正揽着白柯朝前走的君宵忽然偏头看向白子旭,眉头微皱,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探究,他停下脚步,似乎在等着听白子旭究竟能说出朵什么花儿来。
  结果白子旭却生生地卡了壳,翻着白眼,“迷”了半天,也没“迷”出个什么名堂来,反倒把自己说糊涂了,表情从卡壳的懊恼渐渐变成了迷茫,最后竟然就这么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怎么了?”白柯本以为这又是白子旭看多了修仙修道的书导致的胡言乱语,可看君宵的表情,似乎又不是那么简单。
  他对这类事情知之甚少,听到“七星迷”也想不出什么相关的东西,只得回头看向林桀。
  林桀被白柯的回头弄得一愣,摸了摸鼻子,心里疯狂吐槽:卧槽卧槽卧槽这位少侠你真的是瞎的吗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珠子正隔着眼皮正对着我!!!
  吐槽完,林桀抬眼憋了半天,歪头道:“七星迷踪蟹?”
  白柯:“……我突然对你所谓的大门派丧失了兴趣。”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吃货,还有什么发展前途?
  君宵默默扫了林桀一眼:“……亏得不是我门下的。”
  林桀好奇:“你门下的会怎样?”
  君宵目光滑过白柯,然后落在空中某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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