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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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也给我下楼看监控，我也不是为了一本练习册的钱为难你们，但是偷东西这件事就是不对，学生哪里能偷东西，这样这个社会还有没有体统？”
　　随手把书卡放兜里，宋祁拿着答案在书店门口打的，不过逐渐靠近晚高峰的时间，出租车也十分难打。
　　宋祁焦急地看了眼手表，然后迈开了自己的腿，朝学校的方向狂奔。
　　跑步难不倒宋祁，但是因为怕朱娜随时会回教室，宋祁只能拼尽全力地跑，等他到教室的时候，喉咙里已经干涩了。
　　万幸的是，朱娜还没有开完会回来。
　　“呼，答案。”宋祁将答案递给了江愈。
　　不过江愈更在意此时的宋祁，立马上前扶住了他：“你怎么跑成这样？”
　　“这不是怕，呼，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吗？”宋祁不正经地说道，只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话破坏了浪漫的气氛。
　　江愈却一瞬间感动的有些想哭，眨眨眼睛，如释重负地将宋祁拿来的答案放到最上面，江愈问道：“你是再哪里找到的？”
　　“我从书店刚偷的，很热乎。”宋祁开玩笑地说道。
　　江愈却是一点都没被骗到：“那宋大侠好身手啊，下次帮我偷一只地里的西瓜来呗。”
　　“偷西瓜太掉档次了。”宋祁假装嫌弃。
　　怕再出什么纰漏，两人守到朱老师来。
　　朱老师看了眼宋祁，然后有些警惕地数了数答案。
　　宋祁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朱老师是不是蠢的，要是自己留在这里是为了偷答案，那会等到她来？
　　宋祁第一次萌生了动用权力把朱老师调走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这种权利。
　　回家后，在拿起又放下手机好几次后，宋祁最终还是给宋章文打了电话。
　　“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接到宋祁电话的宋爸爸有些惊讶。
　　“我想把朱老师从我们班调走。”宋祁说道。
　　宋爸爸有些不理解：“无缘无故地你说什么呢，我觉得她挺好，我看你回来之后都听话了不少。”
　　听见自己的“乖巧”被归功到朱娜那个女人身上，宋祁来了气：“放屁，要是放以前这种人我早就动手了。”
　　“你看，你也说了以前你早就动手了，现在你确实乖了。”其实对于宋爸爸来说换个老师也没什么难，毕竟相比于以前宋祁把老师打到没办法教书，现在宋祁来找他商量换老师已经是一种进步了，他只是想知道儿子为什么要换老师而已。
　　宋祁意识到此时再跟他爸置气没有任何用处，也达不到目的，深呼吸一口气按捺下性子：“你觉得我变乖了，那是因为我朋友教的好，他是个很好的乖学生。现在让你儿子变好的乖学生被姓朱的欺负了，你帮不帮？”
　　“帮！那必须得帮！我一会儿就跟你们校长打电话。但你要先跟我讲讲乖学生让你哪些方面变好了，我才能确定他是个好孩子。”好久没听宋祁自称儿子，也好久没听宋祁服软的宋爸爸莫名就高兴了起来，想和儿子多聊两句。
　　丝毫没发现电话对面的儿子已经气成了河豚。
　　宋祁觉得他爸有时候简直是个老小孩一样，不过为了江愈他还是决定和他爸多说几句，万一他爸对江愈上心了，那自己就有借口强行带江愈来北京玩，家长的邀请他总不好意思拒绝吧。
　　“他学习很用功，有时候公交车上还要抽背我单词。工作也很认真负责，平时从不和别人急眼，脾气跟小绵羊一样。他家就他和他妈妈两个人，对妈妈也很孝敬，为了给家里省钱衣服都旧了。就是人太好了一直被别人欺负，我看不过去。”宋祁按照他爸的口味，细数着江愈的优点。
　　中年人嘛，就喜欢有孝心、努力学习、工作认真、还谦逊有礼的小辈。
　　果然宋爸爸有些被打动了：“确实是个好孩子，之前你交的朋友啊……”
　　“别说那么多了，什么时候能把姓朱的换掉。”宋祁不耐烦地说道。
　　“你这孩子，那你跟我说说，朱老师怎么欺负乖同学了，照理说老师应该都喜欢好同学啊。”
　　想起那些琐碎累积起来的事情，宋祁有些不耐，随便扒拉了几件说了说：“其实有些事情看起来并不严重，但是她的态度真的有问题。”
　　说完之后宋祁突然发现自己胸口的郁闷减轻了不少。
　　遇见姓朱的以来，他为江愈鸣的所有不平，他都没有说出来，如今却在这么个意外的情况下，全都告诉了他爸。
　　这大概是他和他爸近几年来说过的最长的话吧。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也可以理解那位乖同学心理上可能会受到伤害。但是宋祁，我想说，一个人的成长不可能是顺风顺水的，他必然会遇到一些挫折，这些挫折没准会在以后帮到他。而且他受到的伤其实并不严重，要是到以前我刚创业的时候，那遭遇……我给你讲讲当初我在……”
　　难得和儿子讲了那么久的话，宋爸爸变得得意忘形起来。
　　听着宋爸爸在电话那头追忆着往昔，一副想给儿子好好上一堂人生课的样子，宋祁突然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他靠在墙上，等到宋章文因为发现电话这头无人响应而安静时，面无表情地开口：
　　“是不是只有我大声说话的时候，你才能意识到我是真的生气了。而平时我只要维持着礼貌，你就觉得，这是个乖儿子。”
　　“你在说什么？”宋爸爸有些疑惑，但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而语气有些上扬。
　　宋祁望着窗帘上坠着的流苏继续自顾自说道：“但是江愈不一样，我不用说话，甚至我笑着的时候，他都能敏感地感觉到我或许在不开心。然后他就会有来关心我。”
　　“他就是这么个心思细腻的人。所以你说他脆弱也好，说他太过敏感也罢。但对于别人而言微乎其微的小事，都可能把他困住很久。”
　　“我其实很不明白，有些人需要经受挫折，是因为他们受到教训才会学乖。考砸了才知道要好好学习，被打了才知道要老实做人。
　　但是江愈他本来就很乖，他为什么要经历那些，是为了告诉他生活就是那么无情吗？但即便告诉了他这个道理，他也还是会继续笑着朝每个人打招呼啊。”
　　“我想不明白，所以，我要保护他。”
　　宋爸爸也一时无言，按照他一直以来的认知而言，朱老师所做的事情确实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他是第一次听到宋祁这么丧气的语气。
　　也是第一次听到宋祁那么认真地说，想要保护一个人。
　　要知道之前，宋祁的双手从来只用来伤害别人。
　　“小孩子说什么保护不保护，闹得跟早恋一样，还不是要靠我来保护你们？等着，找时间我会和校长说的。”
　　“……谢谢”宋祁觉得对宋章文开口道谢，好像有些难，同时又为自己刚才的愤怒产生了内疚。
　　明明决定这辈子尽量和宋章文好好相处的。
　　甚至隐约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利用儿子的身份，找宋章文帮忙做事，却又不愿意承受相应的代价。
　　而电话这头，宋章文等了半天没等到后续，只等到一句：我挂了，和之后的嘟嘟声。
　　跟儿子小吵了一架的宋章文也突然觉得有些累，靠在皮质椅上扯松了领带，他已经多久没听宋祁叫爸爸了。
　　好像自从他跟宋祁妈妈离婚后，宋祁就再也没开过口叫过他。


第16章　暖心的夜晚
　　算是解决了一桩心事，宋祁疲惫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
　　手机铃声响了好久也不想接。
　　直到隔了十分钟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才艰难地直起身，是江愈打来的电话。
　　“喂。”宋祁捏了捏鼻梁，强打起精神。
　　“喂~”电话刚接通的时候江愈还很愉悦，但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宋祁的情绪，“你是不是不舒服？”
　　这下宋祁也懒得装了，他抱着个抱枕趴在床上：“嗯，刚才跟我爸吵了一架，有些累。”
　　江愈的安慰伴随着他的呼吸声飘进了宋祁的耳朵里：“我现在过来找你吧……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听你的声音我有点难过，我想过来陪陪你。”
　　像是怕宋祁不同意般，江愈继续补充道：“我妈最近好像很忙，说今晚不回来了。宋祁，让我过来陪陪你吧。”
　　放软的声音像是哀求主人的小奶猫。
　　宋祁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被江愈软软的请求击中了。
　　“来来来，我到小区门口接你。”宋祁随手将房间里的垃圾收了收，还好卧室好像没有很乱。
　　“没事，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
　　走出卧室，看着客厅四处散落的易拉罐和肉类包装，宋祁心里叹了一口：“好，你记得走得慢一点，夜路不好走。”
　　像是不放心般，挂电话的时候，宋祁又嘱咐了一遍：“记得走慢一点，千万别摔跤。”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挂了电话的瞬间，宋祁疯也似的开始整理起了房间，桌上的东西全丢进垃圾桶里，地上的地上的脏东西擦不掉就用地毯盖起来。
　　最后大袋的垃圾没地方放就被丢到了厨房的橱柜里。
　　因为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房子里进进出出，所以宋祁这次来并没有请家政。
　　至于吃饭，心情好的时候就下楼吃，懒得动的时候就吃零食。这里的厨房就煮了两次泡面。
　　宋祁塞垃圾进橱柜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他一边连塞带踹地处理垃圾，一边伸长脖子朝外面喊道：“来了！”
　　最后检查一遍，确认房间里没有遗漏的东西，宋祁终于打开了门：“久等了。”
　　江愈笑着摇摇头，把怀里的东西递到宋祁面前：“今晚我刚好煮了汤，还是热的，你吃吗？”
　　除了汤，江愈还带了切好的水果过来。
　　两人坐在餐厅，宋祁喝着还温热的山药排骨汤，肚子突然叫了一下。
　　此时的感觉，仿佛与后世他和江愈在自己小家时候的温馨感觉重合了。
　　而身体里隐隐的躁动，也被平息了。看着温柔注视着自己的江愈，宋祁心想原来难过的时候被陪伴真的有用。
　　肚子叫的声音让江愈有些惊讶，又有些偷笑：“要跟我回家再吃一顿饭吗？”
　　宋祁笑着摇了摇头，“作业都写完了吗？反正你妈不回来，一会儿我请你去吃宵夜！”
　　从没夜游过的江愈犹豫又紧张，然后亮着眼睛点点头，慎重地做下了决定：“好，一会儿我们去吃宵夜。写完作业之后。”
　　被他仿佛决定干什么坏事的表情可爱到了，宋祁笑着喂了江愈一块水果：“好，咱俩做完作业之后再去。”
　　后来，宋祁恨死了自己说的话。
　　天知道之前他都是抄答案的，如今在江愈眼皮底下做作业，这还叫他怎么好意思抄。
　　但不抄，全靠自己做，这日子未免也太惨了吧！
　　最后江愈和被作业压榨的神情惨淡的宋祁一起吃了夜宵。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宋祁看了眼厨房，想着晚上回来的时候要不要去买个菜。上辈子一直是江愈在给他做饭，但是昨晚的汤让他突然也想学习一下厨艺。
　　宋祁希望自己也能在江愈觉得心情低落的时候，做点能让他暖和起来的东西。
　　宋祁做出来的第一份食物是寿司，里面裹着香肠鸡蛋胡萝卜。
　　事实上宋祁原本想做的是蛋包饭，但是在炸了两口锅之后，他觉得一下子进阶熟食难度可能有点大，还是先从半生不熟的开始吧。
　　“江愈，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少吃点，吃完我们赶紧回教室。”中午去食堂的路上，宋祁对江愈说道。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江愈有些好奇又觉得好笑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吃完饭，路上没几个回程的人，宋祁拉着江愈快步走回教室，教室里还空无一人的。
　　宋祁从自己的书包里做贼似的拿出便当盒藏进校服里：“走，带你去个没人的地方。我课桌里还有两罐可乐你拿一下。”
　　拿了可乐的江愈看着宋祁怀里鼓起的形状，猜测着里面是什么：“我能要求剧透吗？”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宋祁带着江愈七拐八拐地到了学校一个被忽略的角落。
　　建校有一定历史的学校总有那么几个包干区都分配不到的地方。
　　这里堆放着零星几块红砖，未经打磨的地面显得十分粗糙，建新校舍时候留下的几根水泥管成了最天然的座位。
　　拉着江愈攀上水泥管坐下，宋祁从怀里拿出了个便当盒子，打开之前，他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神情严肃地对江愈说道：“一会儿无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许笑。”
　　然而江愈此时就不给面子的笑了：“哈哈哈好，那等我这波笑完你再打开。”
　　宋祁无奈地看了一眼笑得眼睛弯了的江愈，打开了手里的盒盖：“笑吧笑吧，真拿你没办法，一点都不配合。”
　　看着盒子里切得大小不一，甚至还有几块裹料掉出来的寿司，江愈满脸惊讶：“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好厉害。”
　　原本看着盒子里东西觉得羞耻的宋祁被江愈夸得顿时就带上了滤镜，只觉得自己做得寿司好极了，排列整齐，用料充足，连现成买的海苔都比一般海苔香。
　　“尝尝吧。”宋祁将便当盒往江愈的方向递。
　　江愈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块寿司起来，一副生怕它散架的样子。
　　宋祁则十分随意地拿了一块，结果里面的香肠鸡蛋胡萝卜全都掉了出来……
　　江愈吃得满脸幸福：“原来寿司是这个味道啊，宋祁你好厉害。”
　　差点被噎到的宋祁咳了几声，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罪恶感。自己是不是在无形中拉低了江愈对于寿司的标准？
　　然后他才意识到，江愈好像确实没什么机会吃日料。他来Z市那么久，只在街上发现过两家日料店，一家看起来十分高端，似乎不是普通人去得起的场所。
　　另一家是市中心的小店面，做那种十几块一盒的廉价货，但那家店在江愈的活动范围外，价格也同样在江愈的承担范围外。
　　宋祁心中又给要和江愈一起做的事情加了一笔，决定下次要带江愈去吃正宗的日料。
　　“唰……”宋祁拉开了两听可乐，分给江愈一罐。两人坐在水泥管上，感受着微风吹过耳旁，享受着午后的小太阳。
　　听着远处电线杆上的麻雀叫声和铝罐里可乐气泡上涌的声音，江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切显得静谧而美好。
　　宋祁转头看向江愈，注视着少年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静好的神情，也跟着微笑地闭上了眼睛。
　　午后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显得穿在校服里面的毛衣有些累赘了。
　　江愈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世界似乎比闭眼前更为光明，红砖堆放的角落，已经冒出了浅浅一层野草。
　　明明今天的温度和昨天相似，但是江愈就是感觉到了不同，似乎一瞬间整个世界就从冬天走向了春天：“宋祁，春天好像到了。”
　　宋祁也睁开了眼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嗯，春天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愈：啊，原来寿司是这个味道啊，宋祁好厉害
　　寿司：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玷污我名声啊！


第17章　哭唧唧
　　回去的时候，宋祁的便当盒已经空了，可乐罐也趟进了垃圾桶里。
　　因为江愈一句春天到了，下午的时候宋祁理直气壮地就开始春困，趴过了一下午的课。
　　最后叫醒他的还是朱娜的声音：“江愈，你跟我出来一下。”
　　宋祁困倦地看了一眼手表，快放学了，这个朱娜是不是特别喜欢放学的时候找人谈心啊。
　　抓抓头发，宋祁示意众人都老实一点，然后手插兜靠在了后门的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愈，今天我找你主要是想找你聊聊交友问题。”班主任说道，“在老师心里，你的成绩虽然不太好，但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但是最近老师觉得你的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了。”
　　“老师。”江愈刚想辩解就被班主任打断了。
　　“从上学期期末开始，每次下课我来巡视都发现你和宋祁呆在一起。要知道以前你都是老老实实地在座位上学习的。老师是为了你好，宋祁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好好学习的，但你不一样。老师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正因为如此，你更要好好学习。”班主任皱着眉言辞恳切、滔滔不绝地说着。
　　江愈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只视线微垂地盯着她的肩膀，朱老师是个很瘦小的女人，即便如今还穿着臃肿的羽绒服看起来也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但她对于教学的热情却与体格一点都不相符，无论是对学生还是对自己，她的要求都很严格。
　　在教室里听着朱娜的话的宋祁忍不住嗤笑了一下，所有的大家长都有把小孩当所有物的癖好吗？管学习管交友，仿佛家里的孩子还不够他们控制。
　　教室里的同学听着这声嗤笑不敢有所举动，但突然好奇起了门外发生的事情。
　　“还有，之前我和你提起过，关于班长的事。老师知道你学习很努力，所以我也给了你很多次机会。但是你上学期期末的成绩还是不能服众，所以这学期我想在班干部的人选上变动一下，让徐琳琳来当班长，然后呢你去当纪律委员。”朱老师尽量放缓着自己的语气，大概是想让江愈毫无芥蒂地接受这次变动。
　　“你一直把班里的纪律管的很好，老师肯定你这方面的工作能力，所以想让你当纪律委员。而且当班长有很多琐事，这可能也是影响你学习的一个因素。所以老师想你当了纪律委员之后，能更专心的学习，好吗？”朱老师注视着江愈。
　　宋祁想到开学前，江愈笑着跟他说，他喜欢当班长，虽然会因为管理纪律得罪人，但是也有开心的事的表情，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有时候他都想扒开朱娜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究竟能在无意识中偏心到哪种程度？
　　将得罪人的工作留给江愈，留下真正能锻炼人的工作送徐琳琳清清白白地上岗。既然觉得班长不应该管纪律，那为什么一开始不把班长和纪律委员的职务分开，而将所有事情都交给江愈呢？
　　宋祁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告诉自己，打老师会被劝退，更会让江愈为难。
　　重生以来宋祁第一次恨自己现在未成年，不然他会立刻找人调走甚至是开除朱娜，让她不再会出现在他的视线内，让她不会再有机会伤害江愈。
　　下课铃响了，班级里开始变得躁动。
　　宋祁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江愈艰难地抬头，望向朱老师。此时的场面，其实并不是询问，而是一种通知。江愈点点头，艰涩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好字。
　　放学回去的路上，宋祁装作没偷听的样子，问起江愈朱娜找她说了什么。
　　他希望给江愈一个倾诉的怀抱。
　　但是江愈只是强打着精神，表现自己真的没有问题：“老师觉得当班长要做的事情太多，影响学习，给我调动了一下职务，好让我好好学习。”
　　没有提及朱娜对宋祁的不屑一顾，只简简单单地描述了一下老师的决定。
　　“那你，难过吗？”宋祁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江愈勉力笑着：“我又不是真的官迷，可能有那么点失落，毕竟从小到大都是班长，但是没关系的。”
　　宋祁拉住了江愈的手：“江愈，我没你那么细心。但是你难过的时候，我也想要安慰你，所以如果有不开心的事情，一定要和我说好吗？”
　　江愈原本想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是宋祁的话却让他在摇头的时候轻轻地晃下了几滴眼泪。
　　觉得有些丢人，江愈连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事实上没那么难过，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哭了，真的没事。”
　　为了验证自己说话的真实性，江愈努力地笑着。
　　“不管有没有那么难过，都说给我听吧。”将江愈拉到路边的休闲公园，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宋祁陪江愈坐着，“你把你心里的感受告诉我的时候，我不会觉得烦，更不会不喜欢你的负面，我只会觉得荣幸，因为只有最重要最信任的人才能得到这份荣幸不是吗？”
　　宋祁温柔的话语缓缓地包围了江愈紧闭的心，江愈觉得将伤心的事情告诉别人，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很多烦心事，自己不能带给别人快乐就算了，怎么还能用难过的情绪污染别人呢。
　　他害怕别人觉得他是个负面的人，害怕别人会因此远离他。
　　但是现在，宋祁说，这是他的荣幸。
　　江愈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种有所依靠的安全感，在这个瞬间他相信了宋祁的感情，相信世界上真的还有那么一个人爱着他。
　　即便还有无法捕捉的不安感包围着他，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抱住宋祁。
　　“就是有点委屈的感觉，但又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明明老师说的好像是对的，同学都不喜欢我，我不能服众，好像真的不适合当班长。”江愈描述着自己的心情，视线木木地盯着手指。
　　因为没在姜医生的记录上看到过这个事情，缺乏内心的无数次排练，宋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抚平江愈此时心头的褶子。
　　于是他只能搂过江愈的肩膀，强硬而温柔地将江愈按到了自己的怀里：“不用去管她怎么说，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班长。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