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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剔女人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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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晚上和友人有约,不会回来吃晚餐,先跟你说一声。”他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不若方才的精神。
“……我知道了。”克制着抬头的想望,低声应道。
李从谨看着她努力工作的身影一会,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餐厅。
虽然心底忐忑不已,但表面上装出一派冷静还是没问题的。半小时的心理准备,足够奉姎武装好自己来面对一切可能的质询。
她上了三楼,来到门板半敞的书房外,正想礼貌的敲门再进去,发现里头的李从谨正在忙,所以她就不急着进去了,默默的站在门外,看他。
他正在讲手机,手上翻着文件,不时记录着什么。而高凯琳正紧张的站在他身边,密切注意着他与对方谈话的内容。好像谈得不甚顺利,因为李从谨的神情严肃,而高凯琳在一边蹦蹦跳跳、无声的挥拳跺脚。
似乎是在谈高凯琳的新合约。在价码、合作对象、节目内容上,都有很多需要协调的地方。高凯琳要求加薪三成——先漫天要价,好让对方就地还钱。以现在的景气外加她顶多算是尚可的收视率,想加薪三成根本绝对不可能,这只是为了让接下来的条件好谈而已;她想要的是参与节目制作、增加她每周主持节目的时数,还有,拒绝跟她的死对头合作开节目。
高凯琳对外的形象绝对是端庄知性的,在演艺圈这种复杂的环境,只在萤光幕前装淑女是不够的,要装就装个彻底,幕前幕后一个样。所以在李从谨帮她谈新合约时,她纵使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也不可以发出女暴龙的怒吼,简直憋得快内伤,只能以激动的肢体语言表达出自己的忿忿不平。
“……好的,林先生,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好好跟凯琳沟通的。也希望您针对我提出的几个条款做个小小的修改,其实那些条文修掉了,对凯琳、对贵公司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的。您就趁这几天好好思考一下……好的,下星期四下午三点,贵公司见。”
终于通话完毕。高凯琳开始高声叫——
“要我去跟朱香河合作?要藉我的知名度带她?她作梦去吧!从谨,你一定要在新合约中条列这一点——我永远不要跟朱香河合作!永远不!听清楚没有?”
“凯琳,我记忆力没有差到同样一件事需要你不断的提醒才能记住。”李从谨淡笑说道。
“我知道你记得住,可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这个女人我永远不想见到!三年前朱香河以高学历才女进入新闻界一泡而红之后,好好的新闻主播读稿机不当,偏要进入演艺圈当艺人,可恶,她就是冲着我来的!我知道!她一定是!所以就算会被说成打压新秀也无所谓,我就是不要跟她合作!”高凯琳歇斯底里的不断强调。
“我保证这条一定帮你谈成。”李从谨没有被她的激昂感染,还是心平气和的说着。
高凯琳仍然气怒难平的走来走去,她需要被安抚,或者是有人同她一起痛骂那个可恶的女人也没关系,不然她的焦躁无从发泄,她会在这种压抑之下抓狂。
“从谨,你知道我讨厌她,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她吗?”
“我不知道。”
“你猜过吗?”
“没有。”诚实回道。
这答案令她心中一揪,又痛又气。“你为什么不猜?甚至从来不问?如果你问了,我一定说!”
“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问。我也不认为该对你的隐私好奇。”
凯琳无语的瞪着李从谨。这个温和得像是可以包容所有的人,此刻静静的望着她,竟让她感到冷酷。
她忘了,她之所以会搬来李从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家人那些名为关心,实则无所不干涉的行为。
她忘了,她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喜欢李从谨沉默的包容——需要他时,只要开口,他就会尽量做到;不需要他时,就不用理会他,他也不会多事。不因这间屋子属于他,而订一堆规炬要别人遵从,他可以为她糟糕的生活习惯找来家务助理,却不会要求她一定要改掉坏习惯——当他询问过一次她是否能收敛些许,而被她拒绝之后,他便再也不提了,从此由着她去。
可是……当她需要他开口“多事”时,他却缄默以对,让她觉得心好冷。然后,突然感到,这个很和善的男人,其实从来没有主动为别人做过些什么,所有的种种,都是别人向他开口,而他不拒绝而已。
他不拒绝,却不表示他喜欢吧?就像,他看起来随和,其实很淡漠是吧?
“从谨,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些人很让你心烦?”
“不会。”
“是吗?可是我觉得也许你对我们感到很烦,却从来不说。”毕竟他们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他没道理包容、没道理善待。
“当然不会,你别多想了。”李从谨不明白高凯琳不满的情绪为什么突然转移到他身上,可惜他现在还有别的约,不能与她多聊。看了下手表,这个时间奉姎应该要上来了,于是对高凯琳道:
“凯琳,你这几天还有点断断绩续的发烧,趁这几天没有安排工作,你就多多休息,将身体养好,别想太多。放心,你不喜欢的人,我就不会让你跟她合作。”
高凯琳静静的看着李从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下楼去吧。我和奉小姐有事要谈,她应该上来了。”李从谨起身轻搭着高凯琳的背,将她往门口带,抬眼望去,就看到奉姎站在门外,对她微笑道:
“奉姎,上来了。请进。”
高凯琳一见到走进书房的奉姎,立即精神百倍,所有的颓丧低落情绪霎时蒸发无踪,利眼射了过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扬声道:
“哟,是有厨师执照的管家啊!今晚的菜做得真是太油了,油也就算了,还那么难吃!尤其是那道冰糖蹄膀,做得简直太烂了,筷子都夹不起来!你晚餐煮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存着什么心?是想要我们肥死吗?你说啊!”
奉姎只是看着高凯琳,还没回应些什么,李从谨已经从中介入;他将高凯琳带出门外。
“凯琳,别找奉小姐麻烦,改天我们得找个时间谈谈你对奉小姐的态度问题。现在,你回房休息吧。”
“等等,我哪有找她麻烦?我说的都是实话,哪一句错了?”
“凯琳,改天谈。现在,晚安。”
李从谨一手握着门把,站在门口,等着目送高凯琳下楼。高凯琳唇角紧抿,像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不愿意就这样被打发,但看到李从谨难得坚持的送客姿态,她只好恨恨的又瞪了书房内的奉姎一眼,才转身下楼。
李从谨将书房的门关上,回头望向奉姎,发现她目光定在门板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在想什么?”李从谨轻声问道。
“想她。”心思还在漫游着,所以下意识的回道。
“想凯琳?为什么?”
“她……让我觉得眼熟……想到了一些事……”
“凯琳像你以前认识的人吗?”趁她恍惚,继续问道。
可惜她的恍惚到此为止,双眸回复清冷明亮,像是刚才恍神的状况没有发生过,开口问他道:
“李先生找我上来是要谈什么?”
面对一脸严正的奉姎,李从谨心中暗暗叹了声可惜,笑道:
“来,请坐。”伸手请她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她依言坐下,而他,没有绕回书桌后方的位子安坐,依然站在她身前一公尺的地方,半靠着书桌,从上往下看着她,然后说道:
“有几件事想跟你谈。首先,是凯琳,她不该恶意批评你的厨艺,也不该总是找你麻烦。对于她的态度,我会找她谈。”
她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他个人决定这样做,她没什么看法好说。
她冷淡的态度,虽然不令李从谨意外,但还是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多余的事。忍不住道:
“其实我一直在等你向我申诉凯琳对你的不礼貌,你不像是能够容忍被人恶意挑剔的人。也许你可能因为个性好强而不肯向我求助,但你为什么从来不曾对凯琳的无理加以严正的驳斥或……乾脆发火?”不是怀疑她没有涵养,而是,凯琳的所做所为,再有涵养的人也会爆发,不是吗?
“为什么我应该发火?”她反问。
“她总是故意弄乱环境。”李从谨想到前几天开慧跟他说凯琳将一瓶橄榄油“不小心”洒了整座楼梯,结果害得她自己差点从二楼滑下来。奉姎带着其他员工清理了好久,才将油给清乾净。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总是批评你煮的食物、跩踏你的作品。任意点菜,让你疲于奔命之后,偏又不吃的丢在一边,只为了气你。这些都是故意为难,你一定清楚。”
“我是管家,整理她弄乱的环境理所当然。现在我帮赵大妈代班厨子的工作,烹煮食物自然得尽量符合雇主的口味,雇主若觉得不适口、不好吃,会挑剔很正常,这都是我的工作所该承受的。所以,我没有发火的理由。”
这么有理智?这么有肚量?太神奇了!
“你是真的不生气,还是认为工作成果被挑剔不能发火?”他一手撑在书桌旁,身躯微弯,向她倾近,看进她的眼,好奇地问。
奉姎一直低垂着的眸光在不经意的抬起时,便对上他的,她没想到他靠得这样近,也正等着与她目光衔接,大意的落入,便再也无法挪开。在他一双深黑色眸子的注视下,她除了被吸进去,别无其它选择。
这双眼会令她软弱,可是没有办法,她实在太想念了,于是只能沉迷……
“奉姎?”
“嗯?”
“你生气吗?对凯琳。”很轻柔的声音在问,带着点小心翼翼。
“刚开始有一点,但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浅浅一笑,带着点自嘲:“觉得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也就没那么生气了。反正……”
“反正什么?”
“反正,她挑剔我的食物,我也以食物报复她了。”很是得意的口气。
那双眼笑了,很温柔的望着她,也更加靠近她。对她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以食物报复是什么意思,不过至少我已经明白,你没有被欺负,而且还做了反击,这样很好。我喜欢你这样,奉姎。”
喜欢?他说喜欢?这双眼的主人,竟然对她说了喜欢?
奉姎不知道自己举起了双手,捧住了拥有这样一双美丽眼眸的男子的脸……
就是想靠近他……很想,很想靠近……然而,已经如此近了,近到像是想怎样为所欲为都可以……却不敢,有任何亵渎……
“奉姎……”眼前的人开口了,声音却像是从远处传来。
“嗯?”不要那么远,她听不清楚。于是更近更近的,靠近他的唇,软软的,好像抵住了什么……
“我像谁?”
呃?
“如果我吻了你,你会将我当作谁?”
迷幻的世界在李从谨吻上奉姎的一瞬间碎裂……
第6章
森蓝酒吧,是一间安静得像个老人茶馆的另类酒吧,服务的对象多以男性上班族为主。
森蓝酒吧从来没有排拒女性的到来,但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总之,当这间酒吧的经营上轨道之后,就鲜少见到女性客人在这里出没,以至于就算后来偶尔有女性误闯进来,也会在男客还来不及拉二十一响礼炮欢庆的瞬间,其芳踪便已遁出十万八千里远。所以,它很无奈的成为一间纯男性的酒吧,甚至被误会成男同性恋酒吧,再难翻身。因此,此酒吧还有另外一个别名,叫——女人闪。
这里没有热闹的乐团驻唱,也没有新奇刺激的狂欢活动,更没有奇怪的小混混猥猥琐琐的四处兜售不知名的药丸,缠着你挤眉弄眼的。总之,别的酒吧特有的风景,这里一定看不到。这里,就纯粹的,只卖酒,有时想多叫一盘花生、瓜子什么的,甚至还缺货。
很明显这是一间随时宣布倒闭也不会奇怪的酒吧,所以每一个知道这里、也喜欢这里安静的白领们,都很珍惜每一次来这里消费的时光,因为下一次想光临时,它不一定还健在。
李从谨满喜欢这里的。以他一个正正经经古古板板的会计师来说,几乎跟多彩多姿的夜生活是绝缘的,他不喜欢吵闹、不喜欢挥霍、不喜欢醉生梦死,可当他偶尔想脱离一下固定的生活模式,不要总是每天过着:家里——公司——客户公司这样万年不变的既定行程时,森蓝酒吧就是他第一选择——他可以来这里安静的独处,享受一下夜生活的氛围。
当然,今天他不是来独处的,他和友人有约。和他有约的是好不容易才从密密麻麻行事历里乔出宝贵时间的林至刚。
“从谨,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三分钟。”一身风尘仆仆的林至刚在晚上八点零三分踏进森蓝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边、靠窗一角的李从谨,扬声打了个招呼。在行经吧台时,对里头的酒保点餐道:“给我一份……嗯,就你手上还没开吃的潜艇堡吧。”
“这是我的晚餐!”酒保悲愤低吼。
“现在是我的晚餐了。还有,请给我一瓶沛绿雅(Perrier)。”笑咪咪的将食物直接抄走,“多谢了,阿保。这是我今天的第二餐,你救了我的命。”说完,边走边吃的向李从谨走近。从他吃相的凶猛来看,果然是饿坏了。
“抱歉,我刚从花莲飞回来。”
“没关系。你吃慢点。”
林至刚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很快的将潜艇堡吃完,才满足的叹出一口气。
“呼!吃饱喝足真幸福。”
“你这么忙,还找你出来,不好意思。”
“说这什么话,你难道就很闲?”林至刚喝了口沛绿雅,也没多说其它废话,直接问道:“从上次通电话到现在,你跟你家那位奉小姐有什么进展吗?”
进展?李从谨闻言微微苦笑,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掠过嘴唇……昨晚,在说了那样的话之后,真不该吻她的……
吻了她之后,以为会被回敬一记巴掌,心中也做好了准备,但她竟只是惊慌失措的推开他,连斥责一声也没有,转身就跑掉,跑得像一阵风,快得他根本来不及抓住她。
“不算有什么进展。”他老实道。
“我想也是。奉家的女人不管什么个性,都很难追的。”林至刚带着点同情的看他,并建议道:“你要不要改变一下主意,去找随和一点的女人追怎样?”
“至刚,别开玩笑了。”这种事根本身不由己好不好!
林至刚叹了口气,觉得李从谨的感情运实在很差,忍不住将之前的事也拿出来说一下:
“虽然唐可恩也不是个好侍候的人,不过,比起奉姎,我会比较建议你回头去把唐可恩追求回来。”说起来,李从谨钟意的女性类型似乎都偏向冷色调,竟然不怕冻伤,实在太坚强了。
“怎么会突然提到她?”李从谨好讶异。
“我觉得她好像在等你。”林至刚说着自己的观察所得。
“别胡说了。”李从谨摇头。对他而言,现在的可恩只是他事业上的合伙人,连友情的成份都淡薄许多,而这样的距离,还是可恩划出来的,真不知道至刚这奇怪的想法是哪来的。
“什么胡说?她一个美女会计师,多少人在追求她啊,自从你们分手之后,就没见她再认真谈过一份感情了,可见她比较过之后,一定觉得还是你好,正等你主动呢。毕竟当年是她提出分手的,如果你不主动的话,脸皮薄的她只会在一旁哀怨的等成化石也不敢走过来靠近你。”
“她不是我们今天的话题,别再谈了。你还记得我为什么今天约你出来吧,至刚?”
“我知道,可是,你真的不考虑唐可恩?”
“你为什么总要谈可恩?”李从谨好无奈,只好很明确的对好友道:“我跟可恩已经过去了,今后除了合伙人的关系之外,不会有任何其它可能。我表达得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了。”林至刚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吧,那就不谈她了。来谈谈奉姎吧!先容许我好奇一下,奉姎她……知道你对她有意思吗?”
本来不知道的,但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之后……
“她应该知道了。”李从谨脸色有些艰难的说道。
“知道了啊……”林至刚沉吟了会,继续问:“那她有接受的倾向吗?”
“没有。”
“啊?这么乾脆?不会吧?”这奉姎真是不给人留情面啊。
“不谈那个了。至刚,我问你一个问题。”李从谨正色的看着他。
“什么问题?”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李从谨很重要,所以林至刚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端正回望。
“你会不会觉得我长得像什么人?”看到至刚疑惑不解的目光,李从谨补充说明道:“我是指,我是不是长得像奉姎认识的某位男性?”
“咦?”林至刚眨了眨眼,仔细的瞪大眼打量李从谨。“听你这么说,我才想到……以前一直觉得你的气质,还有某个角度看起来挺眼熟的,就是没想过像谁的问题,可现在想想,好像真有一点像谁……是谁呢?”苦思中。
真的像某个人吗?不意外的答案,但李从谨心中还是为之一沉。
林至刚还在看李从谨的脸回想着,一会儿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恍然……
“从谨,原来你像他。”然后,低声轻喃自语:“我怎么从来没有把这两人联想在一起,明明挺像的……五官倒还好……气质、还有眼神很像呢……更别说那双眼可以说长得一模一样……内双、杏眼、黑得要命的瞳仁……”
“那个人是谁?”李从谨沉声问道。
“那个人是奉静言,奉氏一族这九年来的代理奉主,一个……长期隐居在山上养病、不见外客的男人。从谨,你像的人是他。”
“这个奉静言……和奉姎是什么关系?”
“从谨,你真的挺像他年少时的样子……”愈看愈像。于是这个与李从谨有十三年情谊的林至刚,表现得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似的,就一直盯着李从谨的脸看,简直是看呆了过去。
“至刚!”李从谨不得不将他叫回神。“我问你奉姎跟那个奉静言是什么关系?你有听到吗?”
林至刚连忙点头,回道:
“有有有!关于那个,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深吸口气,把剩下的半瓶沛绿雅一口喝完,才说道:
“你记得我说过奉姎七岁被奉氏本家收养的事吧?”
“我记得。”
“那时收养她的人是奉静江,也就是奉静言的姐姐。这姐弟俩可都是厨艺上的天才呢,奉姎可崇拜死他们了——我敢保证这是奉姎决定学厨的原因。可惜这一家子人都不长命……啊,那跟这个无关,就不多说了。然后,在奉姎十六岁那年,奉静江过世,接下来有两年的时间奉静言与奉姎相依为命共同生活,直到奉静言的身体状况恶化,被奉总管强制送出国开刀,接着……就传出奉静言被奉总管软禁的消息了。因为从五年前奉静言回国之后,就行踪成谜,只有奉总管知道他的下落,说是在山上静养,不许人打扰,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机会,就是每年的十二月三十一号,奉氏年会召开时,身为代理奉主的他是一定要出席的。”
“难怪她不许我称呼她奉管家或奉总管,她一定很痛恨那个将奉静言带走的奉总管吧?”李从谨轻声道。
“当然痛恨,毕竟她认为奉静言被打压、被软禁都是奉总管一手主导。话说回来,那个奉总管真是个厉害的女人,喜欢她的人还真不多。不过九年来能够独自撑起奉氏的一切,也不容易,不厉害点怎么行。”
虽然对奉氏这个奇怪的家族感到好奇,但眼下,李从谨满心只想知道一件事——
“奉姎、奉静言两人是恋人关系吗?”
“对奉静言而言绝对不是。而奉姎,则是在他身上寄托了所有感情的渴望。但,即使如此,这些渴望里,也不会有爱情这东西冒出头的。”
“不会有爱情?为什么?”李从谨想了一下,问:“他们年纪差很多吗?”
“不是,才差七岁怎么算多!”林圣刚摇头,才又道:“主要是奉姎太仰慕他了,把他当天神崇拜,谁会对天神不敬啊?她不敢的。”林至刚摇了摇头,然后再度以怜悯的目光看向好友,说道:“这个奉姎,眼中只有一个奉静言,她的世界只愿意局限在奉家。她称得上朋友的,就是她那些同门师姐妹,即使出社会工作五六年,也没交半个朋友,这么排外的孤僻性格,谁有办法追到她?”
看着李从谨怔怔望向窗外的模样,虽然知道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但远是老话重提:
“所以,从谨,我还是要再劝你一次:同样是冷色系的美女,你还是去把可恩追回来,放弃奉姎吧!”
追回可恩,放弃奉姎?
感情投注的对象如果可以像是选择吃饭还是吃面一样简单的话,世界上就不会有“为情所困”这句话的存在了。
李从谨只能苦笑,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李从谨头痛欲裂的转醒,发现窗外的阳光非常明亮,抬眼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十一点十分,他竟然睡得这么晚!想到今天早上应该做的一堆工作与……一场会议,忍不住无声的呻吟起来。想起身,却发现身子沉重得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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