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被上苍诅咒的天才-第6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德老依旧是眨了一下,又眨了两下。
医生糊涂了,他觉得这个老人肯定已经被体温烧糊涂了,哪有这么回答问题的!
可是龙镔却悲哀的理解到了,龙镔那藏在防目镜后面的眼泪骤然夺眶而出!那穿戴着厚实的防护服的身躯不禁颤抖起来,龙镔望着德老的眼睛,用右手指指心脏的位置,然后马上竖起大拇指,接着又指点着身上,再艰难的摇了摇手!
医生也会意过来了,立刻追问露出苍苍笑意的德老道:“老人家,您的意思是不是心里感觉很好,但是身体感觉不好?”
德老眨了一下眼睛!
医生暗自感叹:怪不得祖孙连心!他接着按龙镔要求问道:“我听说今天您的外孙子给您打了电话,是不是?”
德老的眼睛呈现欣慰的笑意,接着眨了一下。
医生接着问道:“那您想不想要您的外孙龙镔到这里来看望你?”
这一句话就把德老问住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两下眼,紧接着闭上,龙镔清清楚楚的看到两颗浑浊的老泪顺着德老的眼角滑落。
龙镔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被地狱之火灸烤得吱吱作响,这个医生还准备追问,龙镔悄悄的用手扯了他一下,示意他问下一个问题。
医生忘记自己要问什么了,忙拿起手里抓的病历本看看龙镔写在上面的问话,接着道:“老人家,您的外孙希望您尽快的好起来,他会每天都打电话给您听,您说好不好?”
德老眨了一下眼。
医生又问:“他问您为什么没有通知舅舅来,是不是您不让舅舅知道?”
德老眨了一下眼。
医生又问:“您的外孙说他每时每刻都会在您身边守候着您,等着您康复出院,您愿意吗?”
德老眨了两下眼睛,表示不愿意。
医生又问:“那他明天向院方申请来看望您一次,好不好?”
德老把眼睛闭上了。
医生看了龙镔一眼,龙镔颤抖着双手摸着德老那仅剩一层皮包住骨头的右手,泪水蒸发出来的水汽雾住了防目镜。
龙镔努力克制着自己,示意医生继续问。这个医生又道:“您孙子说,他已经领悟到了什么叫做智慧,他想当面告诉您,好吗?”
德老缓缓睁开了眼,死死的看着龙镔,并且艰难的微微抬起右手对着他,旋又无力的落下!
德老终于猜到了这个摸着自己手臂的医生打扮的人就是龙镔!
德老用眼神告诉龙镔:尽快离开,不许逗留。龙镔只好对德老说完连串鼓励信心斗志的话后,将新买的手提电脑放在床下离开了。龙镔已经告诉了德老明天上午九点会通过网络视频来看望他的。
***************
经过重重消毒后龙镔才悄悄离开医院赶回酒店,这时周擎告诉龙镔一个震惊的消息:钱老当天也进了医院,据说病情也很严重!薛总希望龙镔尽快办理好去香港的证件来看望钱老。
龙镔被推到了这样一个两难处境,外公重病在床上,干爷爷钱老同样重病在香港,他片刻都不愿离开长汉,他希望可以呆在这个城市这样就离外公近一些;可钱老是他最重要的恩人,是和外公没有什么两样的干爷爷,自己也必须守候在钱老的身边。
他分不清孰重孰轻,恨不能将自己分割成两半,可是能做到吗?
龙镔立刻拨打了薛总薛总在香港使用的手机号码。
薛总此时正在香港,而且刚刚才看望完钱老回到香港的家中,接到龙镔打来的电话后先是咨询了一下德老的病情,就告诉龙镔道:“钱老主要是因为在这次大战中精力消耗过度,加上又被焦嵘森散播的那些家庭丑闻闹得烦心,大战胜利后那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结果导致发生这次中风的,还算好,不是太严重。”
龙镔稍稍放下心来,接着道:“薛总您给我办个证吧,我明天就来香港看望钱主席。”
薛总犹豫了一下,回答道:“钱老说了,叫你不要担心他,他没什么事你先留在长汉照顾一下外公吧!”
……
龙镔在酒店房间面如死灰,秋雅呆呆地陪着龙镔,龙镔的伤感和凝重以及今天对她的忽视令她莫名的产生一种距离感的忧愁和恐惧。
****************
龙镔一直在酒店里跟德老视频,接连下来的几天,似乎德老开始有些好转,六月十三日这天德老已经可以躺在病床上用手对着电脑荧屏上的龙镔做着胜利的手势,医生也告诉龙镔说照这种进展,应该病人是有机会康复的。龙镔又和钱老通了电话,钱老的情况也很好,他心里总算可以舒慰一下了。
中午,大家下楼去对面小饭馆吃饭。饭馆的小包厢里大家早就坐好了,等龙镔一入坐服务员就将菜肴端了上来。
龙镔很纳闷道:“怎么你们今天弄这么多菜?”
石伟神秘的笑笑:“亲爱的老六,这个谜底请你猜。”
龙镔淡淡一笑的道:“这能有什么谜底?是不是为了庆祝我外公康复在望?”
石伟哈哈一笑道:“真是瞒不过你!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再猜猜。”
龙镔没有答理石伟,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看着围坐桌子的海涛、邬庆芬、文宣、邱秦、杜慈、静儿、周擎还有坐在身边的秋雅,嗯,差不多熟悉的老朋友都来了。
石伟顿时寡然无味,带些怨气的道:“没劲!爱理不理!没劲!”
秋雅忙用手指拉了拉龙镔衣袖,贴在他耳边低声的道:“你都忘了你前天的生日,那时候外公身体没有好转,大家又不敢跟你说,所以今天是在给你补过十八岁的生日!”
原来是这样!龙镔这才想起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已经满了十八岁!再回想一下三年前那十五岁的成人庆典上的情景似乎历历在目,一晃都过去三年了!
石伟哈哈笑着要给龙镔往面前的杯子里倒啤酒,龙镔用手盖住杯口表示自己不能喝酒,他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喝酒,两位至为重要的老人都还躺在医院,自己何来饮酒的理由?酒只能当作欢乐的庆祝,却不能充当忧伤的麻醉,他是这么认为的。
正在两人争执之时,龙镔的电话响了,接听居然是静儿爷爷打过来的!
静儿爷爷询问了德老今天的身体状况,沉吟一阵之后苍声道:“什么叫生?什么叫死?什么叫在?什么叫灭?什么叫有道?什么又叫无常?孩子,你想过没有?”
龙镔记得自己以前有想过这个哲学问题,可是自己以前纯粹瞎想,根本就摆不上台面,对这些千百年来无数哲学家文学家为之各相争驳各持观点的终极意义论题,龙镔突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静儿爷爷也许在电话那头觉察到了,便悠悠轻叹一口气,声音空远的道:“百年离别就在近日,无死哪有生?孩子,想开点吧!”
龙镔感到一种微茫的恐惧随着老人空远的话语侵上心头,他喃喃自语道:“无死哪有生?无死哪有生?无死哪有生?……那不就是有生则有死吗?难道是在暗示我……”
龙镔喃声说着语句被在座的人都听到了,静儿立刻反应到这一定是爷爷在暗示龙镔德老可能……
龙镔的心急剧抽缩成一团,挣扎着跳动,不让一丝血液流进也不让一丝血液流出来,似乎渐渐开始石化,他感受不到半点来自心跳的温暖,那种外公即将告别尘世的恐惧从心的冰凉地带迅速蔓延开来,在这间包厢里空调冷气的吹拂下,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个寒颤!
秋雅发现龙镔的神色不对劲了,脸色有些发白,她关切的问道:“镔,你哪里不舒服?”
龙镔没有回答,只是轻摇一下头,牙齿上下磕碰了几下后,他声音不正常的对着大家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先吃吧,我回房间看看。”说完也不管大家是怎么样的反应,他起身便走。
************
龙镔的担忧和静儿爷爷的暗示终于无可阻止的来临了!
在上苍面前生命的车轮转动得是那么的艰难那么的无力,就算你有再多的不舍再多的恋留有再强的生命斗志,也敌不过生命肌体机能那殆尽的燃烧,生命并不因为精神而超越物理存在的长短,生命是有时间的。
龙镔透过电脑的视频看着病床上的外公,他从饭馆一跑回来就一直不停的对外公说话,外公也时不时通过眨眼向他做着回答,在这两个小时里龙镔尽量呈现出开朗开心孩童般的笑容,对外公娓娓动听的描述着熊山讲述着少年时候的趣事勾画着外公康复后他们将来的生活,甚至龙镔找出网络上一些比较文雅的幽默笑话说给外公听,给外公背诵一些精美的古代散文。
外公是一直微笑着的,透过网络的视频,龙镔分明看到外公是微笑着的,他知道外公正强忍着来自身体的巨大痛苦却对他微笑着的,可是就在龙镔背诵屈原《九章…思美人》里的诗句“高辛之灵盛兮,遭玄鸟而致诒。欲变节以从俗兮,媿易初而屈志。独历年而离愍兮,羌凭心犹未化。宁隐闵而寿考兮,何变易之可为!”之时,龙镔突然看到外公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
他看到外公德老艰难的举起右手指着他自己的心,又向电脑里的他指着,最后竭力的向上慢慢抬着,食指似乎对着天上,脸上艰辛的一笑,右手突地下落,凝固了!
静静的,静静的凝固了,所有的静静的凝固了。
龙镔他看不到外公有任何动静,他慌乱无比却又一动不动,只会呆傻的冲着这台摆放在酒店书桌上的电脑茫然的低沉的叫着:“外公,外公,外公……”
值班医生赶到了。
医生一进病房就发现心跳监视器上显示的是一条直线,他们立刻翻检德老的瞳孔,用听诊器检查颈部,检查氧气瓶和呼吸器,相互低声交谈几句后,一个人走过来对着电脑屏幕说道:“对不起,病人各项生命体征已经消失,抱歉,我们尽力了。”
龙镔还是只会呆傻的只会呆傻的冲着这台摆放在酒店书桌上的电脑茫然的低沉的叫着:“外公,外公,外公……”
不停的,不停的,这样叫着,这样叫着。
***************
德老在长汉大学里的房子依旧被封条封住了,不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虽然已经消毒了几次,但是为了确保有残留存活的病毒不致以蔓延开去还是很有必要的。
据说德老自打进医院后就写了三份独立的遗嘱,第一份是写给长汉大学的,上面说如果他治疗无效的话那么他的所有存款包括所有书籍的版权和房子的产权都全部捐给学校基金会,希望可以帮助到一些困难的大学生;第二份遗嘱是写给龙镔舅舅一家的,告诉了他有龙镔这个外甥,但是交代龙镔舅舅不可去联系龙镔,不能给龙镔带来心理压力。
最后一份遗嘱是写给龙镔的,经过严格消毒和检验后就和骨灰盒一起交送到了龙镔手中。
据说这是德老的骨灰,现在这个盛着骨灰的精致盒子就和遗嘱一起摆放在酒店的桌前。
骨灰盒很精美也很小,不像熊山上老人躺睡的棺材那么粗重,那装放过世老人的棺材是得要八个壮汉来抬的,同样都是安放着死去的遗骸,可是这骨灰盒似乎不到三斤的重量,轻飘飘的,却也是代表着生命物质的最后那点遗留。
遗嘱也就一张纸,简短的三两句话,根本不像老人生前写下的长篇论著,那里面都记载了老人一生的思想,可现在遗给外孙龙镔的不过就是最后的一张纸,最后的这三两句话。不过这是老人永恒的最后思想精华。
镔儿:
外公七十岁的人了,如果这次是走到了生命尽头,那也是自然规律,自古达人不讳言生死,外公虽不是达人贤哲,也明白生老病死是天道循环。
孩子,你走着现在在走的路,却又在思考智慧是什么吗?智慧就是心,就是一切的心,就是包容古往今来的一切心的心。
好孩子,你不要作小儿泣语,呵呵,其实外公并没有死,而是得到了通向安宁的永久权利。
外公文申德二零零三年六月四日
***************
可怜的龙镔自打舅舅在六月十六日从美国赶到长汉办理丧事后,就一直没有露过面,任谁也找不到他,手机关机,他只是用电话和大家进行联系,并且不准任何人提出要他回来参加灵堂告别仪式和葬礼,也同时警告那些朋友不能向他舅舅泄露他的信息资料,更不用说允许这些朋友耍花招让他和舅舅通电话。
长汉大学的领导出于对德老的尊重便在老年活动馆搭建起了灵堂,计划安排在六月十八日举行灵体吊唁告别仪式。
龙镔天没亮时就已经潜入一栋楼房的楼顶,从这里可以看到灵堂和进出灵堂的人们,而不被别人发觉。
当听到悲凉的哀乐夹杂着风声远远的传来的时候,龙镔几乎抓握不住手中的望远镜了,他极力将身子前倾,似乎那样可以隔外公的灵堂近一些,他跪在楼顶上前倾的身子却又任由酷夏的热风将他吹得全身颤抖,遍体生寒。
他看到了那仅仅见过一面的舅舅、舅妈还有表弟,也看到石伟、海涛等同学朋友,也看到了秋雅、静儿还有雯丽她们,他看到了很多老师教授,甚至他还看到了受钱老委托专程赶来参加仪式的金总和薛总。
花圈花篮挽幅挨着挨着一直堆放到了灵堂外,龙镔屏住呼吸竭力聆听着灵堂里的喇叭传出各种悼词的声音,他要记忆下来这一切。
……
他从打给石伟的电话里知道舅舅很想见他,很想他来参加这个最后的告别,可是他不会给舅舅这个机会,他不能给,坚决不能给。
他知道在灵体告别仪式结束以后舅舅就会把外公的骨灰埋在公墓,而且是和外婆埋在一起的,然后舅舅一家就会坐晚上六点的国际航班回美国。他得等,得藏起来等,等到确定舅舅一家已经坐上了飞机之后,他才能露面,然后他再到外公墓前去悔罪。
龙镔又悄悄尾随着大家来到长汉市古钟山公墓,他跪在另一个小山头的树后看着外公的骨灰安放下葬,看着大家对着墓碑鞠躬,在望远镜里他甚至看到了一束束白色的菊花摆在那墓碑前。
龙镔突然出奇的担心钱老,便不由自主的拨通了钱老的保镖康定庄的电话,低声问道:“康大哥,我是龙镔,主席身体好吗?”
康定庄正在发愁打不通龙镔的电话,他急忙道:“你啊!主席要我找你,来,来,你自己跟主席说。”
钱老慈祥的语声顿时给了此刻龙镔一种温情的安慰,龙镔感到在电话里钱老的声音虽然苍老却没有虚弱的病态,钱老尽量开解着无限悲伤和自责中的龙镔:“孩子,你不要难过,人死不能复生,这不是你的错,是非典病毒,是它给世人带来了灾难。……”
可龙镔却并不这么看,他低沉的哽声道:“不,钱主席,是我的错,我是罪人,……”
第十一章 罪人与遗嘱(中)
因为集团还有很多事务要进行处理,所以金总和薛总还必须搭乘下午的班机就赶回香港深圳去。金总和薛总还有孙文泉三人便乘坐酒店的租车赶往机场。机场隔市内有将近二十公里,是很平坦的高等级公路。
三个人坐在车上心情都很沉重,金总坐在车里看着那不断呼啸而过的车流,幽声叹了一气道:“国蔚,仗虽然打胜了,可是钱老却病倒了,这两天股票价位又有点回落了,担子重啊!”
薛总也沉声道:“匡宁,我担心就是焦嵘森会不会再次对我发起攻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回他是受挫了,下回呢?下回他的进攻是不是更加凶险?”
金总将双手握在一起紧了紧,道:“这个问题钱老和我谈过了,现在这个焦嵘森手里还有二十来亿资金,他还有对我们相当的进攻力量,所以我看我们下一阶段关键就是提高警惕性,防止他操纵制造出来的合同陷阱。”
薛总点点头,道:“嗯,有道理,看来还得再制定一个预警计划。可惜这次没见小龙,得催他回来上班,让他忙碌起来,他就不会瞎想了。”
金总苦笑两下,道:“国蔚,你说这孩子哪这么迷信?这世界上哪有这种诅咒……”
砰——!
孙文泉看到一辆超过去的大货车突然滚下几个绕满钢筋绳的大木轱辘,封住了道路,他立刻叫道:“小心!”
根本来不及了!酒店司机急打方向盘想拐过去,没想到对面过来的大卡车毫无反应的撞到滚动着的大木轱辘上,他吓得魂飞胆裂,手忙脚乱又想踩刹车却一脚死死蹬住油门,小车狠狠的撞到大卡车和木轱辘上,轰地翻滚起来!
紧接着后面的车又发生追尾事件!
这部酒店的车安全气囊装置非常之差,金总和薛总又是坐在后座,没有意识到系安全带,而且坐在后座捆着安全带也是十分不舒服的,然而灾难发生了。
那部肇事的大货车没有停下了,反而加速逃窜,开了近一里路后才停下来,谁也没有看到车厢里跳下两条人影,迅速跑了,货车司机这才从驾驶室出来,等待着交警来抓他。
这时是六月十八日下午两点三十七分。
金总在救护车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因伤势过重走了,孙文泉和酒店司机也当场陨命,只有薛总还在急救当中。
龙镔不知道这些,他正躲在长江边上望着滔滔江水向东奔流而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江水也一波一波的流逝,浩荡的江涛拍击堤岸发出的声响好像就是长江的心跳声,龙镔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也是在这个地方就听过这样的声音,那次他是因伤人而躲避到了这里,今天他是因为那种神秘的畏惧而重温旧地,重拾心情。
天知道静儿是怎么想到龙镔在这里的。
正当龙镔在望着江水沉思的时候,他听到了静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龙镔。”
……
龙镔绝对不敢相信车祸的事实!可是静儿的神情又那么不容置疑。
龙镔强自镇静和静儿赶到长汉康复医院,这所医院离出事地点最近,金总和孙文泉的遗体就摆放在医院的太平间,而薛总还在急救。
龙镔心神恍惚的走到手术室门口,嘶哑着问石伟:“在哪里?”
海涛站起来抓着龙镔的手:“还在手术。”
这时秋雅跑过来搂着龙镔,被龙镔粗暴的推开,嘶哑的道:“别碰我!我是罪人!”转又朝着石伟问道:“我问金总,问孙文泉,在哪里?”
……
在医院冰冷的太平间里,金总和孙文泉已经被蒙上发黄的布安放在推床上,太平间管理人员带领他们找到遗体,龙镔的喉咙哽哽作响却又发不出声音,他缓慢的将盖住金总遗体的发黄的布拉开,血肉模糊毫无生命气息,龙镔艰难的又走到孙文泉的遗体前,看到了同样的遗体。
龙镔跪在地上重重的对金总和孙文泉的遗体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哑声对那太平间管理人员说道:“麻烦你给条干净毛巾给我。”
管理人员纳闷的道:“你要来干什么?”
龙镔嘶哑的吐出两个字:“擦身。”
管理人员愣了一下,复又恍然大悟的道:“哦,你是要给他们的脸什么的擦干净,是吗?”
龙镔艰难的道:“是。”
管理人员摆着手道:“唉呀,这位老板这些活就不用你们这些贵人来干了,我们这里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来干这苦活的,而且现在都只能搞个初步,要等法医来进行鉴定以后我可以给你们叫个专门的化妆师来缝合创口,给脸部化妆。只是……”
龙镔道:“只是什么?”
管理人员走到遗体前将布盖上后,面无表情的道:“只是,只是你们这些贵人多少给个红包啦,化妆师的费用就另算咯。”
**************
六月十九日中午。
手术完毕后的薛总还在特危病房留观。
薛冰莹从香港赶过来,对准龙镔就是两耳光,龙镔不躲不避生生承受着。
此刻,龙镔站在医院走廊的窗户前,没命的抽着烟。自从十三日外公去世后他就几乎没有睡过,到现在他已经有整整四天四夜没有合眼,饮食也进得极少,除了喝几口水外就是抽烟,面容急剧消瘦下去,眼睛深陷,在那深陷里除了让人感受到深陷的哀伤外,看不出还有其他的内容。
没有人再去劝他,因为大家知道再劝也是白费。
石伟将打来的饭盒放在大家面前,低声的道:“谁去送?我可只负责带来便餐,送就是你们的事情了。”
秋雅看着走廊尽头的龙镔的背影,想起龙镔不理她还对她凶又这样自己糟蹋自己,心里一酸又是嘤嘤哭了起来。海涛觉得烦躁,便道:“***这个臭小子!金总和孙文泉的不幸又不关他的事!哪有这么个死脑筋的!不要送,送了他也不吃!”
石伟竟然嘿嘿笑道:“就是!饿上他几顿,他就会吃了。这家伙以前吃东西跟猪一样的,现在倒玩起了自虐。嘿嘿!”
唯有静儿暗暗想到:他这些天到底有没有吃过东西?
……
龙镔站在窗前觉得心里直发慌,他知道是自己饿过头了而导致的,他还感到头痛欲裂,他也知道是自己根本就没有休息的缘故。但他实在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他觉得自己没脸去睡觉去吃东西更没脸去和大家交谈。
他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