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时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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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岁月自诩创作了无数情情爱爱的脚本，但这一回她看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二哥不肯住邵影帝楼上的锅。季岁月暗自握拳，决定等季容出院之后随便找个借口让人搬过来一起住。
　　医院里的小护士头一天在病房门口捕捉到活体邵观潮的时候还会激动地“啊啊啊”伴随间歇性“卧槽”，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已经能用精致妆容完美面对影帝的问好了。
　　这一天，邵观潮如往常一样在季岁月之后进了病房，恰逢季容的主治医师过来查房。季容的主治医师楚毅是个年轻的帅小伙，穿上制服之后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偏偏这人的嘴角还常勾着一抹雅痞的坏笑，看起来倒更像是参演医疗剧的什么明星。
　　邵观潮觉得楚毅这人不太正经，就算看到医院宣传栏里人那一长串的超强履历都无法打消这种莫名而来的偏见。
　　楚毅倒是没察觉邵观潮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敌意，查完了房没急着走，支着圆珠笔在记录板上戳戳点点，笑着和季容谈论剧本写作三要素对于创作的重要性。
　　邵观潮心里不爽，坐下的时候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从季岁月手里接过保温杯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砸，然后装出一副歉然的表情看向被迫中断交谈的两人：“不好意思，手滑。”
　　“小水，你的手没事吧？”季容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邵观潮因为用力微微见红的指关节上，“不然你去楼下看看吧？”
　　还没等邵观潮傲娇地表示“我考虑一下”，旁边的楚毅立刻走过来俯身盯着邵观潮的手瞧了一会儿，果断道：“没事，就是用力过猛加速血液循环，皮肤显得有些红罢了。”
　　专业医生在此，说什么都是对的。眼看着两人又要奔“人设对情节推动的影响”话题去了，邵观潮简直气成河豚，想开一百个小号去华康医院的官方微博下diss你院楚姓医生上班期间不务正业影响病人正常休息。
　　大概是感召到了邵观潮快要实体化的怨念，楚毅的聊天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结束了“医疗题材在话剧领域的可行性”话题后便收起记录板，和三人打了声招呼走出了病房。
　　楚毅一离开，病房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季岁月打游戏开的小小声偶尔响起几声“unbelievable”或是“wonderful”。邵观潮也装作沉迷微博上的某一条热搜，余光则死死地追着季容，看他收起刚才和楚毅谈论时记录过内容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枕头边，还颇为珍惜地抚平了一角的褶皱，然后他掀被下床，朝自己走了过来。
　　邵观潮被季容下床的动作吓了一跳，身子一震，手机便不受控制地滑落到了地上。他俯身捡起手机，抬头皱眉看向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的某人：“你下床干什么？”
　　季容不回答，双手把季容的右手托在掌心里，低头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红肿的指关节，然后又伸出拇指小心翼翼地摩挲几下问道：“疼不疼？”
　　邵观潮下意识地点点头。
　　季容用左手托住他的右手，自己的右手则覆到了手指上，试图把掌心的热度传递到他的指关节处，温热的皮肤接触确实缓解了邵观潮手指的疼痛。然后季容又挪开手，用嘴在指关节处轻轻吹气，瞬间凉意驱散了温热，也带来了说不出的舒爽。
　　如是重复了好几次之后，邵观潮手指尖的疼痛已经彻底被心头的燥热锁替代。他别开脸不想去看被过分放大的季容的脸，眼神却无意识地对上了两人在玻璃窗上的倒影。
　　那场景竟然是有几分暧昧的。
　　砰砰——砰砰——邵观潮听到自己的心又剧烈狂跳了起来。
　　五分钟后，泛红的指关节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季容收回手之前又摸了摸，认真和邵观潮确认道：“现在还疼吗？”
　　邵观潮不敢看季容的眼睛，只能垂眸点点头，把手从季容掌心里抽回催促他道：“你赶快回床上去休息，马上第三期就要录制了，你打算躺在病床上录吗？”
　　“好，我会尽快好起来，”尽管邵观潮没有看到，季容依旧神色温柔地看着他，“然后一起去参加节目第三期的录制。”
　　“哇哇哇，原来今晚第一期就要播了哎！”在旁边沉默打游戏的季岁月忽然举着手机蹦了起来，再次成为了奇怪气氛的破坏者，“节目预告片已经出来啦！”
　　旖旎的氛围一举打破，邵观潮假意对预告片十分感兴趣，大步走到季岁月身边说道：“是吗，给我看看。”
　　预告片只有四分钟，导演组熟谙观众心理，前半段剪了八位嘉宾采访中对另一半的憧憬和现实的落差，笑料十足，后半段则剪了八人在第一期结束之后采访中对另一半的评价和甜蜜画面回顾，温馨感人。
　　等看到自己的那句“对于另一半？没什么要求。喜欢喝喜之郎可吸果冻的吧。”不但没被剪掉，还和陆盼青那句“最喜欢喝矿泉水，比较讨厌吃果冻布丁这一类滑腻腻的东西。”放在一起后，邵观潮感觉这个世界对自己最后的真诚也没有了。
　　季岁月在一旁也是看得感慨万千，评价道：“邵哥，这下喜之郎可吸果冻又要脱销了。”
　　邵观潮一时语塞，无意间对上季容促狭的眼神，对方冲自己眯着眼笑，用口型无声地说道“我喜欢”。他仓皇地把视线转回到手机屏幕上，耳朵尖又开始烫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听水老师，行走的杰克苏，他说他这一章只发挥了一半的实力。


第34章　第一期上线
　　当晚八点，季岁月兴致勃勃地打开病房里的电视，把频道调到西瓜卫视，手里捧着从超市买回来的薯片咬得嘎吱嘎吱直响。
　　“岁月……你要看电视可以回家去看，”季容一个晚上文档写写删删进度几乎为零，耳边的噪音从零食咀嚼声又增加了一项综艺节目背景音，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无奈地对小妹道，“这么晚了等等回去也不安全。”
　　季岁月叼着薯片，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毫不在意地朝哥哥挥手道：“没事，我打电话给大哥了，他晚上有个酒会，结束之后顺路过来接我。”
　　看来是早有预谋的。横竖晚上也是写不进东西了，季容叹了口气，关了电脑下床走到沙发边，俯身帮妹妹收拾了一下凌乱的茶几：“晚上少吃点膨化食品，对身体不好。”
　　“我就偶尔吃一点嘛，”季岁月敷衍地撒娇道，吝啬地分了一点眼神给身边的二哥，从袋子里取出一片凑到他嘴边，“你尝尝看，邵哥跟我说这个味道超好吃的。”
　　整理茶几的手顿了顿，季容张嘴，不动声色地张嘴吃下了薯片。
　　既然提到了邵观潮，季岁月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一边嚼着薯片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男神邻居：“邵哥真的好帅啊……生活中更帅！如果他也能留下来咱们一起看节目就更好了。”邵观潮在病房里坐到了晚饭前，踩着点回家去参加线上互动的工作了。
　　季容坐到妹妹身边，递了张纸巾给她擦手：“没事，哥哥陪你看。”
　　邵观潮到家后胡乱吃了点外卖，又洗了个澡。才从浴室出来，何增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催促他赶紧上微博和粉丝进行互动问答。邵观潮懒洋洋地应了声，拿起手机走到客厅里，随手把电视打开，伴着电视广告的声音翻起了微博。
　　邵观潮懒得发微博是业界出名的，如果没有广告或是电影宣传的需要，他最长记录是一个月没发微博，于是今晚这次微博互动提问让粉丝们感觉简直像是过节一样——我邵终于要发微博来刷我的主页啦！
　　互动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主要为了配合#邵观潮综艺首秀#这个公司热炒的话题。《成为夫妻吧！》节目组也在微博里发了预告，打出“影帝陪你一起看”的噱头，一时间“邵观潮综艺首秀”和“成为夫妻吧”双双上了实时热搜，又为节目组的收视率提供了一层保障。
　　八点，节目上线，邵观潮在微博里发了一个笑脸和一句“大家好，我来了”，底下评论顿时涌入一大群疯狂表白要为爱打电话的小迷妹。
　　邵观潮一边刷着评论，一边看着电视上的自己微笑着接受采访的画面。虽然拍摄的顺序是宋泽西——姜诚——邵观潮——季容，但在后期剪辑的时候，受咖位和其他因素影响，最终播出来的顺序把邵观潮放在了第一个。
　　小郭本人的镜头完全被画外音所替代，后期加的花字还挺可爱的，邵观潮看了会觉得尚能接受，便动动手指在某个小粉丝提问转发中给予了肯定。
　　@邵观潮V：我还挺好看的//@一只白啾啾：#邵观潮综艺首秀#向@邵观潮V提问：我邵也在看节目吗？评价一下节目里的你自己吧！
　　采访内容都是自己回答过的，邵观潮看着还有几分印象，等他的采访内容一结束，画面一转来到了宋泽西家门口，邵观潮便抓紧时间又回答了几个粉丝的问题。邵观潮翻了三个粉丝的牌之后，宋泽西和姜诚的采访也结束了，画面转到某个酒店大堂内，屏幕右侧预告打出“神秘嘉宾酒店初见”。邵观潮手一紧，从放松斜躺的状态坐直身来，眼睛跟着摄像机的镜头一起往里走。
　　为了渲染神秘的气氛，这一段镜头没有配其他的音乐，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和不断在屏幕上冒出的“他是谁”“好期待”文字泡再不断勾引着观众们的好奇心。终于镜头在一间房门口停下，编导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邵观潮熟悉非常的声音：“您好，稍等一下。”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身穿白色衬衫的季容出现在门后，他微笑着对镜头道：“不好意思，房间稍微有一些乱，请不要介意。”
　　呵，全中国最爱收拾的男人，你的名字叫撒谎。邵观潮哼哼一声，正欲往下看，结果电视镜头下一秒就开始播放起了另一个明星在露天咖啡厅里幸福吃巧克力的广告，旁边的沙漏显示广告倒计时一分半，精彩稍后回来。
　　掐在最期待的点进了广告，邵观潮感觉自己仿佛一个渴了很久的旅人忽然拿到一杯格外烫手的水，那种抓耳挠腮的期待并不好受。想起冷落了几分钟的手机，他只能悻悻解开锁屏，继续和迷妹们进行问答互动。
　　@邵观潮V：不用带，我请你们吃//@季容的白衬衫：#邵观潮综艺首秀#向@邵观潮V提问：观哥居然也喜欢吃喜之郎啊啊啊啊啊！这是我的童年记忆呜呜呜呜哭出声！！下次去接机我一定捧果冻花来！！＇流泪＇＇流泪＇
　　翻完牌，邵观潮一刷新才发现那个本来ID是“邵观潮的小果冻”的迷妹一瞬间把ID改成了“季容的白衬衫”。出于好奇，再点进人家的主页一看，置顶微博三分钟前刚写的，头像也换成了某人节目宣传海报的大头截图。
　　@季容的白衬衫：初心@邵观潮v，新本命@听水_季容。我对你们都是一心一意的，愿你们永远灿烂而美好。
　　邵观潮：……都是一心一意可还行。
　　再往下翻了翻，这位小姐妹五分钟内发布了数条新微博，疯狂表白新晋男神听水老师。
　　@季容的白衬衫：卧槽卧槽卧槽！！本来冲着观哥去看的节目，结果发现了一个能把白衬衫穿出国民级初恋感觉的男神！！翻节目组微博好像不是演员？？？天呐他也太浪费自己那张宇宙级美貌的脸了吧！！啊啊啊真的好帅啊，坠入爱河！！！
　　@季容的白衬衫：@听水_季容哥哥你好帅啊！！！为哥哥把电话打爆！！从今天起我就是哥哥的女友饭了！！
　　邵观潮抽了抽嘴角，把这位小迷妹的微博截图下来，打开微信给季容传了过去。
　　邵观潮：＇截图。jpg＇还我粉丝。
　　季容：我是你的粉丝，所以我的粉丝也是你的粉丝。
　　哪来的编剧那么会说话。邵观潮发了个举拳头的表情过去：人家明明是你的女友饭，你赔我一个女友饭。
　　季容：女友饭赔不起。
　　季容：男友要不要？
　　邵观潮读着感觉两句话对仗格外不工整，蹙眉数了半天字数才发现第二句好像不太对劲，义正辞严地指出了季编剧说话不严谨的问题：是“男友饭”，做编剧的不要漏字。
　　正好广告的小沙漏到了尽头，节目动画过后又接着刚才的画面播放了下去。邵观潮便也没再管纠正错误的问题，专心致志地看起了电视。
　　季容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热茶，骨瓷茶具被侧窗阳光照得镀上金边，整个画面格外赏心悦目。
　　“季老师的初恋在什么时候？”小郭的声音探究中带着一丝兴奋。
　　季容的手闲适地放在沙发两侧，透过镜头仿佛能直看到屏幕另一头的人眼中：“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回答同邵观潮如出一辙。
　　节目组搞事地把邵观潮和季容回答的画面剪放在屏幕两侧，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完“我还没有谈过恋爱”，啪一下彤红的印章盖在两人中间——“纯情BOY的初次恋爱体验”。
　　邵观潮看着相当别扭，感觉这画面说不上来的GAY里GAY气。
　　不过邵观潮没谈恋爱的理由是忙于工作，季容给的理由却让邵观潮感觉有点意思。
　　季容说：“因为当时喜欢的人没这方面的心思，所以就暂且搁置了这个念头。”
　　邵观潮随手拍了张电视上的画面又给季容发了过去，半分揶揄装作不经意地调侃道：你居然还有喜欢的妹子？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季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道：应付节目组的，不要当真。
　　邵观潮本来还有点悬着的心又放下了。“我就说嘛。”他嘀咕一句，放下手机继续抱臂看电视。
　　接下去还有女嘉宾的采访，然后是几人搭同一辆车驱车前往公寓的画面，节目组还贴心地给缩在角落里戴着眼罩睡觉的邵观潮一个硕大无比的箭头提示，好让观众们在听姜诚和宋泽西聊天的同时不要忽视角落里的影帝先生。
　　邵观潮趁这段时间又翻了几个粉丝的牌子，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打了句“时间不早了，大家看完节目就睡吧”，火速退出了微博。
　　这一期节目最终播放到几人一起合作完成了晚餐为止，邵观潮给自己的综艺首秀打98分。剩下两分扣在季容出现时，屏幕上他稍显不自然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季容的白衬衫”原型是我妹，一个墙头无数的女人，对每个人都是真情实感地一心一意2333


第35章　甜苹果
　　如同节目组所期待的那样，《成为夫妻吧！》播出当晚收视率破4，网络平台上线后点击量只花一天时间就轻松破亿，继#邵观潮综艺首秀#和#成为夫妻吧！#双双上热搜之后，#非诚勿扰夫妇再聚首#、#庞以声清唱#以及#季容#也随后登上实时流量榜。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以单名独领风骚的季容。
　　低调地写了四年剧本之后，听水老师最终还是凭借着那张天怒人怨的帅脸和节目里撩人于无形的小举动火了。大批追星女孩纷纷涌入季容的微博，宣布自己成为了他的女友饭。
　　宋泽西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摸着下巴对季容嗤嗤笑道：“厉害啊容哥，这么快超级话题和打投组都有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举办饭圈撕逼大赛了？”
　　“小女孩闹着玩的，”季容无奈地抬头回道，很快又低下头专心地削着手里的苹果，“过两天等新的娱乐明星出来就会忘了。”
　　“拜托大哥，侬稍微搞搞清爽好伐？”宋泽西惊得瞪大了双眼，流利的S市方言跟着冒了出来，“我们这个节目还要播好几个月的，你以为追剧的小姑娘会这么放过你？”
　　整个苹果被削出了完整的果肉，苹果皮一刀未断削成了个好看的造型。季容把水果刀放在一旁，将头偏向沙发那处：“小水，苹果削好了，过来吃。”
　　沉迷于王者荣耀的邵观潮刚打出一波三杀，正等着对面韩信过来一波带走，闻言头也不抬敷衍道：“你放着吧，我等会儿过来吃。”
　　“不行，过久了苹果会氧化，外层的营养成分会降低。”季容坚持道。
　　韩信已经走到了这边的塔下，邵观潮一个技能过去对方掉了半管血，他拧眉不耐烦道：“那这只你先吃，等我打完你再给我削一只。”
　　如此理直气壮的语气听得宋泽西有点叹为观止。他看了看病床上的这位，又偷偷瞧了瞧沙发上的那位，两人自己都没提出什么意见，看起来还倒真是他自己大惊小怪了点。
　　原本这一天是第三期节目开录的日子，结果四天前季容因胃出血住院的事情一出，节目组出于对嘉宾身体健康的考虑，最终把录制日期改到了三天后。几个嘉宾一下子空出了档期，便商量着去医院探望季容的事。
　　结果临出发之前，其他几人又被突然提档的工作日程给拦在了路上，只能派相对比较空闲的宋泽西作为代表来慰问一下季容。不过让宋泽西意外的是，在他捧着巨大的果篮气喘吁吁地敲开病房大门后，给他开门的人竟然是许久没在微信群里冒泡，被众人自动认为没档期的邵观潮邵影帝。
　　“观、观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宋泽西抱着果篮傻呆呆地站在门外，接着回过神来，“哦对——你也是来看容哥的吧？你怎么不早说你也过来，那我俩路上还可以结个伴。”他一边说着一边捧着果篮往里走，一双眼偷偷打量着病房里的布置。
　　不愧是私人医院的VIP病房，处处都透露着低调奢华的金钱腐朽气息。宋泽西小心翼翼地将果篮放在床头，看向面容稍稍清减的季容，关切道：“容哥，你还好吧？”
　　“没事，就是耽误了你们几天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季容歉然道，“本来我问了主治医师说是今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但小水不放心，非要我再留院观察两天。”
　　关了门往回走的邵观潮步子一滞，冷哼一声，不甚愉快地取过自己刚去开门时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径自走向沙发：“就你那每天想着怎么当话剧男主角的花蝴蝶主治医师？他说出来的话能信一半就不错了，你自己看看你这两天检查的各项指标正不正常？”
　　似乎是被邵观潮说服了，季容冲已经看呆了的宋泽西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老毛病，让你见笑了。”
　　哇，邵影帝居然早几天就在医院里了吗？宋泽西挠挠头，感觉自己似乎不应该在病房里，又不知道这个不应该究竟是什么原因。鉴于自己才到医院没多久，他只能硬着头皮坐到病床旁边的凳子上，挖空心思找点话题来和季容聊天。
　　在谈论完天气、早饭和交通状况之后，宋泽西沉默地坐在凳子上和床头柜上的公仔大眼瞪小眼，余光瞥见季容正专心地削着苹果皮，便稍微良心安慰一些掏出手机来刷了刷微博。
　　毕竟昨晚才播过第一期节目嘛。
　　宋泽西先去自己微博转了一圈，看到一晚增加了两万粉丝，心中有些高兴，然而作为一个沉稳内敛的大人他也只是紧抿嘴角偷偷比了个V字，接着好奇地去其他人的微博观光。
　　姜诚和邵观潮不必说，两人在节目没开播前粉丝数量早已突破千万，播个节目增加个十万八万的也根本看不出来。让宋泽西感慨最深的是新申请微博不过一周余的季容，这人在昨晚节目播出之后微博粉丝狂涨五十万，目前仍然以坐火箭般的速度往百万大关迈进着。
　　老实巴交的宋泽西先生对这个看脸的世界深深地绝望了。于是他就抬头夸奖了季容用帅气和男友力迅速征服一票小迷妹，成功GET打投组和超级话题，拥有了流量小鲜肉的待遇。
　　结果人家季容根本就是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世外高人，顶着这么顶高帽子居然还老神在在地把苹果给削出了一圈完整不断的皮。
　　而被邵观潮拒绝了的季容也没表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他在宋泽西的凝视下掀开被子下床往沙发边走去，手中的苹果凑到为了五杀眼冒金光的邵影帝嘴边：“这个甜，你先吃。”
　　“哎呀你这个人……”硕大的苹果阻碍了邵观潮紧盯屏幕的视线，他蹙眉往旁边躲了躲，一门心思扑在怎么把对面最后一个人勾过来一波带走这个问题上，嘴便条件反射地张大咬了一口凑到旁边的苹果，咀嚼了几口囫囵咽下肚去。
　　一口、两口、三口……宋泽西坐在凳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据说双手上保险的听水老师好脾气地站在沙发边支着手喂沉迷农药的邵影帝吃苹果，一边啃干净了还知道转个向把没吃过的那一面继续凑到人嘴边去。
　　看这两人一个吃一个喂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从前操练过无数遍一样，宋泽西感觉季容清瘦的背影好似散发着慈祥的父爱光芒。
　　“Penta　kill！”手机里传来五杀的音效，邵观潮长吁一口气，精神稍稍松懈，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抓住季容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以示庆祝。
　　苹果挺甜的不愧是烟台特产的……邵观潮一边咀嚼着苹果，一边脑子放空仍由思绪胡乱地飘散开去，等甜津津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有点太得意忘形了些，下意识地就把这儿当做了出租房，当年同季容相处时养成的臭毛病又犯了。
　　本来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病房里还坐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宋泽西。
　　邵观潮顿时感觉嘴里的苹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