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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把时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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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碗的季容又收拾了厨房,发觉本该在玩游戏的邵观潮居然一直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端了两杯热水走出厨房,好奇地往客厅里看:“没在玩游戏?”
回答他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邵观潮已然全身心投入到剧本中去了。
小茜:你给我纹的这是什么字呀?还怪好看的。
△小茜低头抚摸自己的胸部,阿恒转身假装收拾工具,从镜子里痴迷地看着小茜。
阿恒:没、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个人名儿。
小茜:谁的名字?你的吗?
邵观潮反复地读着这一段对话,这段情节发生在小茜让阿恒在自己胸口刺青之后。初次见到少女美好胴体的阿恒像是推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门,但门后面的情形和已知世界的偏见让他徘徊在门口踟蹰不前,因此阿恒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羞涩中带着一点不自知的犹豫。
理论满分的邵观潮确定自己这一段理解没什么毛病,提了口气稳稳心神,尝试着让自己代入到阿恒的情感中去。他闭上眼给自己做了几分钟心理暗示,不论怎么麻痹自己,大脑始终是一片空白,根本谈不上浸入式体验。
“操。”邵观潮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挫败地将剧本往里推了推,双手撑在脑后倒在沙发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
“怎么了?”几乎从未见过邵观潮露出这样表情的季容眼神一凛,快步走过去问他道。
微长的刘海已经盖住了眼睫,邵观潮往上吹了口气,刘海跟着上升的气流往上飘了飘,很快便又回落到睫毛上,痒痒地刺着眼皮。他侧身将脑袋靠在左手上,右手指向茶几上的剧本:“失业前的垂死挣扎。”
到底怎么了?季容把水杯搁在一旁,俯身拿过放在茶几上的剧本,眼神在触及剧本扉页的那个名字时,露出一个意外的表情来,接着又变得古怪起来:“穆导亲自给你发的剧本?”
“是啊,”回想接到剧本时的雄心壮志和试镜当日的灰头土脸,邵观潮觉得自己实在有几分惭愧,“已经失败一次了,穆导说给我半年时间,让我到时候再去试一次镜。”
季容扬了扬手里的剧本:“方便我看一下吗?”
穆冠澜发剧本来的时候也没要求要刻意保密,单从情节铺陈来看,这几页剧本也并不在全影片中占什么举足轻重的地位,邵观潮点点头做了个随意的姿势:“你看呗。”
得到了邵观潮的首肯,季容这才将剧本往后翻到了正文部分,他坐到邵观潮身旁,仔仔细细地看起了剧本。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这令邵观潮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向陷下去的那边滑动,他僵着背努力维持着现有的姿势,和季容的气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季容看得很慢,其中有一页甚至还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比起邵观潮本人的认真态度来有过之无不及。过了良久,他才放下剧本,认真地看向邵观潮,用严肃的口吻对他道:“小水,你要看到爱情。”
邵观潮愣了愣——自己从未告诉季容穆冠澜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今天却又一次在家里听到从他嘴里说出类似的言论。
他别过头去,将自己翻了个面继续烙饼,声音闷闷地从另一边传来:“如果我是那个看到的人,那你就不会在这个节目组里看到我了。”
两人重逢的地点实在有些奇葩了,但两人参与节目的理由各自都瞒得极好。一个打着休假闲来无事接个综艺玩玩的旗号,另一个美其名曰缺钱。
但最后发现,鬼才相信两个人说的都是真话咧。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回家晚了我的锅_(:з」∠)_另外本周五更已更满,明后天更不更新取决于我国旗下讲话和广播站的稿子什么时候写完……说起来今天,我微信上一个大龄男青年突然跟我说:“听说你除了当老师还在搞创作啊?我平日里也很喜欢自己写写诗什么的。”吓得我赶紧捂好了自己的马甲。
第43章 对戏
季容把剧本从头到尾翻了个遍,最后把整个本子倒扣在茶几上,扭头看身旁双手枕在脑后的邵观潮:“小水,我们来对戏。”
之前邵观潮也试着和不同的人对过这一段,但是不论是爱情经历丰富的蔡坤朗还是生活甜如蜜的汪帅,甚至是随时可以上场替补的何增减和小乔,从没有人能让邵观潮在对戏的过程中找到阿恒的感觉。
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邵观潮伸长手对季容晃动着食指道:“无用功。”
“试试,”季容轻轻推了推他的手,“你来对小茜的,我对阿恒的。你换位体会一下会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角色。”
这样吗?邵观潮疑惑地翻身正脸朝向季容:“这理论你从哪儿听来的?”
季容神情轻松地笑了一下,脸上是一副很认真在为邵观潮考虑的表情:“话剧团排练的时候,常常会有台词交流会,让各个演员间互相说对方的台词来方便理解剧情。你一直死钻着阿恒的角色,不去考虑小茜的,事实上是不合理的。”
一个写剧本的,写出来的剧本还是风靡全国的,季容说出来的话邵观潮信了大半。他坐起身来,拿过剧本翻了翻,迅速地将小茜的台词过了一遍,闭上眼默记几分钟,睁开眼对季容道:“OK,那就对一下试试吧。”
季容凑近也瞧了几眼剧本,再抬起头时眼神变得颓废中带着一点青涩,嘴角抿得平直。只消看一眼,邵观潮就知道,现在自己面对的不再是季容,而是那个年轻的刺青小伙阿恒。
“你、你决定好了么?”季容站起来,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半面光,脸上的紧张表情仿佛真的是阿恒在鼓起勇气面对自己的心上人,“我要开始了。”
邵观潮溺在阴影里,眼神有片刻失焦,他知道在这种时候想到其他事情是十分不敬业的表现,然而不得不说季容的演技还是让他小小地惊讶了一把。
从前的季容还从来都没展现过他这方面的才能来着。
再晃神回来,发现季容眼神里将将浮现而出的疑惑,邵观潮闭眼稳了稳心神,心中默念着让自己想象自己就是小茜,接着他放松了身体,横躺在沙发上,嘴角勾出一抹笑:“嗯。”
这一幕戏里的大部分镜头都是给阿恒的,小茜需要做的只是躺在刺青的躺椅上。邵观潮躺在沙发上,翕动眼皮看向身旁的季容,发现他已俯下身来,一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口。
剧本里小茜穿的是一件衬衫,阿恒替她解开了衬衫纽扣,露出□□光滑的肉体。然而邵观潮穿的是一件T恤,在没有纽扣的情况下,季容只能隔着单薄的布料抚摸着他的胸口。
没有作为道具的纹身枪,季容拿手作道具来回勾勒着图案。邵观潮感觉心脏随着胸口那只手的动作疯狂跳动着,呼吸随之变得急促起来。
他正欲张嘴喊停,眼神触及季容脸上羞涩中杂揉着痴迷的表情,一瞬间又想到两人这是在对戏,季容这么做只不过是在还原阿恒当时的举动。看着季容望向自己胸口的眼神,邵观潮不知觉地沉溺其中,慢慢找到了一点感觉。
手指在胸口游走,胸膛被摸得发烫,邵观潮的恼意却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夹杂着隐秘欢喜的羞涩——他写了无数遍的人物小传里,小茜在面对阿恒的时候,便是这么一种感情。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季容的手从邵观潮的胸口撤离,他直起身,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轻轻地对邵观潮说道:“好了。”
“你刚才的表现就很好,”季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邵观潮,“记住这种感觉。”
邵观潮脸上的红潮散去,他飞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看着季容站在沙发边上一口气喝完了端来的水,望着人滚动的喉结,不自觉地跟着吞了一下口水。
听到自己口水吞咽的声音,邵观潮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看季容喝水看到失了神,才将将退去的红潮又迅速地回到脸上,他拿过另一只杯子三两口喝干里面的水,这才终于是把燥热给勉强压了下去。
什么情什么爱,男男女女的,不健康。邵观潮又对自己重复了一遍,放下水杯活动了一下指关节:“那个……我玩游戏了,客房有浴室,你要洗澡的话自便。”说着他挪了挪游戏手柄,假意对游戏里的迷宫十分感兴趣,不再关注季容的动态了。
季容见邵观潮这一副明显拒绝谈话的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着他鲜红的耳垂决定不再撩拨,拿过两人的杯子去厨房里仔细地洗干净,从客房里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出来摆到茶几上,一边看邵观潮打游戏一边写剧本。
游戏是买来囤了很久一直很想玩的游戏,但邵观潮发觉自己今天不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的准星上去,身后那人键盘敲击的声音明明很小,但总不自觉地可以扰乱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回过头去看他。
又一次显示Game Over,邵观潮把手柄一扔,有些气恼地起身去厨房倒水喝,回来时却发现季容盘腿坐在自己方才坐的位置,神情认真地握着手柄看屏幕。金丝边的眼镜搭配居家卫衣,温雅中带着随性,举手投足间都是令人窒息的美感。
从前季容偶尔也会受不住邵观潮在耳边哔哔波哔陪他玩电动,不过从小不是在寄宿学校就是在各类精英夏令营长大的季容显然在这方面并不是邵观潮的对手,两人对战的结局往往以邵观潮嫌弃地打电话叫来汪帅告终,这种状况一直过了一年多才慢慢有所缓解。
邵观潮还记得两人最后打的那个游戏叫《绝命使徒》,一个FPS游戏。两个人花了一个通宵都没把仓库那个据点打下来,再后来两个人头一次冷战了,接着季容就去了LA。
可邵观潮明明还记得自己存档的时候跟季容说下一次回来一定能通关了。
这边季容已经适应了手柄的按键,飞快地跳过过场动画,手指灵活地操纵着手柄操控屏幕上的角色发动招式对付来袭的小怪,熟练地仿佛不是第一次玩。
邵观潮看着看着被吸引了去,结果季容居然还能抽空回头冲他笑一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坐,这一张地图需要一点技巧。”于是邵观潮就坐在了他旁边。
屏幕上的牛仔已经穿过枪林弹雨走到了城堡之下,邵观潮方才就是在这个位置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掉下陷阱死亡的,他攥紧了拳头盯着屏幕,出声提醒道:“你小心脚下。”话音刚落,他就听到了熟悉的大地震动声,接着他发现牛仔居然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翻了个身,灵巧地避开了坍塌的那块地面。一切时机都掌握得刚刚好。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邵观潮感觉自己身边的大概是个假季容:“……你怎么做到的?”
“同时按这两个键可以侧翻,”季容又给邵观潮演示了一遍,“再接一个上可以蹲下。”说着他把手柄递还给邵观潮,示意他自己试试。
邵观潮接过游戏手柄,将信将疑地跟着季容的提示按下了那几个键,屏幕上的牛仔果然又做了个侧翻顺势蹲在了围墙之下。邵观潮惊了:“这你怎么知道?提示里没写啊?”
“在LA的时候玩过,”季容的手掌覆在邵观潮的拇指上,和他一起推动着牛仔往城堡里走,“走到城堡大门口就可以存档出去了。”
邵观潮沉默了会,问道:“你在LA的时候常玩游戏么?”从前在国内的时候也不见他有多么热爱,说是到了国外突然转性,邵观潮却也是不信的。
季容却承认地爽快:“对,美国游戏更新比国内要快,许多限量版也只有当地发售,我看有一部分是你那时候很想要的。”
“所以你就想买来让我眼馋吗?”邵观潮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个答案。
“不是。”季容否认道。
牛仔已经停在了大门口存了档,季容的手掌从邵观潮手上拿开,他转过头,直视神情茫然的邵观潮:“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
邵观潮觉得季容的思想真的不太容易理解:“那为什么不回来?”面对面岂不是更近?
季容没有回答,起身走到邵观潮囤游戏的地方翻找游戏光碟,找了许久才拿着一盘封面微微变色的光碟回身走过来。他把手中的光碟冲邵观潮扬了扬:“你不是当年说要玩到结局么?通关之后,我就跟你讲个故事。”
光盘上刻着鲜红的Breaking Apostle,是最后没通关的那个游戏。
邵观潮一把夺过光碟塞进机子里,短暂的读碟时间过后,屏幕上显示“是否继续”,居然还存着当年打到一半的进度。他回头看到季容将另一个手柄也插到了机子上:“还和之前一样?”
“嗯。”
自重逢以来,邵观潮始终有许多的问题想问季容,然而总有各种意外能破坏极好的谈话氛围,今晚难得季容自己愿意开口谈及,那么他自然是想要听一听他的理由的。
——毕竟谁都无法真正心无芥蒂地去接纳杳无音信的那五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
第44章 旧日故事
大抵是季容操作水平突飞猛进,邵观潮的业务水平也从不松懈的缘故,五年前看似艰巨的挑战居然变得轻松无比,两人只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清扫了混乱的战场,赶在敌军支援到来之前找到了秘密关押终极BOSS的实验基地。
装弹上膛,准星瞄准被捆在电击治疗椅上的疯狂胡子大叔,邵观潮按下R键之后,游戏设定中操纵全场的终极BOSS被一枪爆了头,连临终遗言都来不及说。
游戏回闪过许多两人从前的精彩操作,两个设定的角色Mr。J和Mr。S不断在各个战场之间穿梭着,五年的空白仿佛从来没有过,以至于最后游戏轻松地跳出“Heros Never Die(英雄不朽)”,他还恍惚了一下。
游戏手柄被扔到了一旁,邵观潮扭头看向旁边同样平静地望着屏幕的季容,开口道:“现在可以跟我讲故事了吧?”
季容把茶几底下邵观潮拿来藏零食的储物盒拖了出来,翻出一听啤酒递给他:“故事有点长,允许你今晚喝一罐啤酒。”
邵观潮手里捏着纯生的易拉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放了纯生?”这罐纯生还是三个多月之前自己心血来潮买来的,后来放到箱子里也就忘了这件事。
“从前我也不太让你喝啤酒,”季容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你就喜欢把啤酒藏在那个位置。每次我去储物盒里翻,总能翻到那么一两罐。”
两人住得久了,自己的一些小怪癖和劣习总能被季容摸得一清二楚。
“行吧,”邵观潮拉开拉环,郁闷地喝了一口,“你说吧。”
季容给自己也开了一罐,生涩的啤酒灌下喉咙,气泡在口腔里爆炸出一点清淡的刺激,他从文件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邵观潮:“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照片塑封保存完好,邵观潮只能依靠背景里广告牌判断出这是一张拍摄在五年多前的照片,图上是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右边那个邵观潮不认识,左边那个却是他从前的熟面孔。
“胡元?”邵观潮皱眉,“你怎么会有他的照片?”而且他旁边那个人又是谁?
胡元五六年前也是个叱咤影坛的人物,然而他的最后一部作品《迷沙》在东京电影节上大败而归之后,整个人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似的,突然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邵观潮是《迷沙》的男一号,在组里的三个多月时间几乎每天都有长达十八小时以上和导演处在一起,他见证了那个中年男子怎样从一开始的意气风发到最后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一部电影能把人搞成这副德性,实际上他是有些后悔的。
他回想起接下剧本之后,季容委婉的劝说,然而两人为这剧本已经吵了不下五次了,那时的他根本拉不下脸来同季容说话。
——以往也是如此,邵观潮单方面宣布和季容吵架,然后再等季容来哄气哼哼的自己,非得要没什么错处的戏文高材生针对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两人最后一次谈话是在电影拍摄接近尾声的时候,季容风尘仆仆地从B市赶到横店,等了将近六个小时才见到刚被NG了8次才勉强放工的邵观潮。邵观潮心里憋着一口气,打开酒店房门看到正在书桌前敲击键盘的季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来干什么?不是看不起这个剧组么?我们这个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季容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合上笔记本电脑,给邵观潮倒了一杯水:“我刚结了课。”
“哦,我还申请缓考了一门,”邵观潮喝了一口水,“比不上你国奖高材生。”
“递交结课报告的时候,我看到骆教授的桌子上有对胡导这部作品的一点看法,”季容把一叠打印纸推到邵观潮面前,“老师和我的看法一致,我们都认为这部作品的题材太过偏激,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邵观潮把打印纸原封不动地退还到季容手侧,冷冷地说道:“你看的是原版剧本,现在已经改动了很多处,不要总是抱着偏见看这部电影。”
“小水,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季容仍旧一副认真为他考虑的口吻,“当然我也是希望你拿奖的,但是这部作品实在是不合适。”
连日来高强度的拍摄和导演越来越吹毛求疵的态度让邵观潮始终绷紧着神经,丝毫不敢懈怠,此刻听着季容口口声声为自己考虑,但是潜台词无不在贬低这部电影,邵观潮的这根弦终于断了。
邵观潮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书桌边上,把季容的笔记本电脑连带着数据线和鼠标一起整理到电脑包里,四下环顾又在沙发一角找到了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一把拎起行李箱,连带着电脑包一起塞回到季容手里:“你走吧。”
季容捏着行李箱,本来还欲再说两句,当触及到邵观潮疲倦的眼神时,他只能退让道:“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越远越好,别来烦我。”邵观潮把人推出门外,甩了句狠话。
接下去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面。电影剪完的时候请了一些媒体和影评参加试阅,放出来的评论把片子吹得天上有地下无,邵观潮看着评论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场和季容单方面的宣战终于是自己打赢了。
然后他得意洋洋地去参加了东京电影节,评委组给出来的意见是“故事情节混乱,人物性格不突出”。对于一个一向自信演技派的人而言,人物性格不突出可谓是深刻的讽刺了。
邵观潮猛灌一口啤酒把思绪拉了回来,他对季容道:“这照片你哪来的?”
“照片是我请胡元的前助理帮我拿到的。而胡元身边的这个人,”季容指了指那个左眼睑下有一道疤痕的男人说道,“他是《迷沙》真正的编剧,最终版本的剪辑过的也是他的手。”
“他叫邓风恩,当年骆老师差点收他做关门弟子,”季容道,“研二那一年他家里出了变故,作为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原创者,他最后走投无路只能靠做枪手卖剧本赚钱。”
“胡元从《枫叶巨塔》之后一直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新作品,后来他在一次偶然机会里发现了《迷沙》这个本子,所以就找到邓风恩买了下来,”季容说话的时候语气尽量保持着平淡,让声音听上去客观,“《迷沙》这部电影胡元的确投了很多心血在里面,但事实上这个本子是邓风恩原创的。”
“而且邓风恩在创作《迷沙》的时候反社会人格已经很严重了,如果仔细推敲原版剧本的话,里面有很多敏感的内容是不适合翻拍成电影的,”季容把照片翻了面倒扣在地板上,“但是邓风恩很聪明,他把几段主要情节的前后顺序给调换了位置变成了一个新的剧本。”
“原版剧本里的思想是很危险的,一旦深入和主人公思想产生共情,精神状态就容易不稳定,胡元就是受原剧本的影响,至今还在LA的医院里休养,”季容弹了弹照片,“这照片是我回来之前他交给我的。”
邵观潮皱眉:“这个人从来没在片场出现过……”
季容道:“创作是一项十分损耗精力的劳动,更何况对于一个反社会人格的作者而言,保持稳定的写作状态需要安静的创作环境。胡元把他安排在了剧组酒店最旁边的房间里,每天只被允许在早上六点把胡元要求的剧本改动交给他。”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邵观潮拧眉看着季容。有关于这段往事,明明他本人并不在场,但却比参与拍摄的邵观潮清楚更多的内幕。
“那次从酒店回去后,我在整理社团办公室的时候发现了藏在书柜里的《迷沙》原版剧本,”季容道,“上面的署名是邓风恩。”
邵观潮听到季容又道:“我向编剧协会举报了胡元和邓风恩。”
邵观潮一怔:“……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国内都没有媒体报道?”
“季家把消息从媒体手里买下来了,作为交换,我递交了去LA修金融的申请书。”季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淡淡,仿佛那个被强迫改变人生的人不是他自己那般。
邵观潮捏着手里的易拉罐,感觉罐身冰凉无比,凉得他整个心直往下坠。
“从小到大,我接受的教育就是收获必须付出。所以我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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