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把时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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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容喝了口茶，淡定道：“刚在厨房吃过了。”
　　“哦，我说呢，”宋泽西恍然，手上的可乐鸡翅吃得更是勤快，“我还想您一搞创作的也跟咱们观哥似的偶像包袱一吨重……哦观哥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多吃点。”
　　专心喝汤的邵观潮无辜中了一枪，手一顿，没有接话，垂眸吹了吹有些烫的汤匙。
　　听着耳边宋泽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容聊天，邵观潮感觉心头那团火没有来由地又往上蹿了蹿，心中想着宋泽西身为主持人访谈过不少明星，理论上千帆阅尽，结果跟个谎话精还能聊得津津有味，着实算不上什么人精，单纯地跟自己当年有的一拼。
　　邵观潮觉得自己是为了宋泽西不值，喝完了汤收拾了自己眼前的碗筷往厨房里走，路过季容身边的时候路见不平地用筷子一端戳了一下他的肩胛骨。
　　被戳的人应激反应手臂略略往上扬，意识到是谁在背后“做坏事”之后，眸中又染了笑。
　　宋泽西以为是自己刚才讲的话有趣逗乐了季容，笑眯眯地凑近卖安利：“是吧，写话剧的应该都喜欢刘嘉那版《似是故人来》，我当年看的时候就记住了那几句台词……”
　　然而眼前这个写话剧的显然已经不想再和宋泽西讨论故人来不来的话题了，他余光瞥见某个熟悉的身影往屋外去，便把杯子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歉然对宋泽西道：“LA那边等等有个电话过来，我先出去处理一下。”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第一天的拍摄已经全部结束了，没有FPD跟着，邵观潮一个人站在公寓前看天穹上弯如钩的大月亮，轻松自在中又觉得有一些空落落。
　　这两年真人秀节目大势，也有几个学弟通过真人秀顺利从十八线跻身三线，不少节目组都开了天价邀请邵观潮去参加，结果最后自己把首次亮相的机会给了恋爱节目。
　　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为了得到穆大导演新戏的男主角，寻找一点恋爱的感觉。
　　然而拍摄第一天就大起大落，邵观潮觉得这拍真人秀可比拍电影难多了，更艰难的是还能碰上五年没再联系的亲密好友，括号，曾经的。
　　“不回酒店？”
　　正想着，邵观潮就听得身后传来了某个名字才闪过脑海的某人的声音，偏过头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吝啬地转回头去冷声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还生我气？”季容已经走到邵观潮的身边了，手上提着两罐啤酒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喏，你喜欢的纯生，喝不喝？”
　　邵观潮已经很久没喝啤酒了，此刻听到“纯生”还真勾起点想法，然而是季容拿过来的，便还嘴硬道：“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喝纯生了。”
　　果然还在生气啊。季容也不气馁，执着地继续拿易拉罐轻触着邵观潮的手肘：“OK，雪花还是白泉？明天换。今天就当是我想喝，你陪我喝一罐。”
　　心知身边这人性格最是固执，一件事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邵观潮干脆也不废话，接过易拉罐拉开拉环，三两口把酒喝完，当着季容的面捏了捏空罐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喝完了，你随意。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说完抬腿想走。
　　还没走出一步，手就被身前人给拉住了。季容的手紧紧抓着邵观潮，脸上不见了惯常温和的笑：“小水，如果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请你直接告诉我，我向你道歉，但不要无视我，好吗？”
　　邵观潮低头，用另一只手一点一点去掰右手腕上的手指，手腕从季容手上挣脱开来。他抬头看向季容，微笑客套一如参加新闻发布会：“听水老师想道歉就道歉，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邵观潮喊自己“听水老师”，季容知道他是气到极点，浮现出个无奈的表情：“小水，用笔名不是我刻意瞒你，我也是不得已。”
　　“是啊，我把你所有通讯方式都拉黑了嘛，你当然不能告诉我，”邵观潮用理所应当的口吻说道，“你不过是骗我投资失败只剩382块钱嘛。但谁不知道《故园1930》现在还在人艺场场火爆呢？它的创作者拿不到一分钱，说出去谁信呐？”好在不到半天时间编导就跳出来光速打脸说了这个大新闻。
　　季容沉默半晌，缓缓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给人艺写的这几个剧确实分文未收。”
　　其实看季容的表情，邵观潮当下已经信了一半，但吵架说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他仍旧冷声道：“都行吧，你赚多赚少又与我何干。”
　　“小水，你能不能和我好好说话？”
　　邵观潮忍不了了，从季容手中夺过另一罐啤酒，拉开拉环狠狠地灌了两口：“当年说走就走的人是你，现在回来了在厨房里说生气就生气的人还是你，高兴了就找人喝啤酒叙旧，不高兴了就甩脸子，现在又嫌我说话不够好听？”
　　听到邵观潮提厨房里的事，季容的无奈略略消退，拿手挡在易拉罐口，认真道：“厨房那会儿我是气你不会照顾自己，要是我没有注意到，你准又要把自己作进医院。”
　　“有吗？”邵观潮回想起空手接白刃和兜头浇热油的场景，说这话时带了几分不自信。
　　季容把易拉罐从邵观潮手里拿下，仰脖喝空罐子，连带着邵观潮方才喝空的那个一起投到台阶下方的大垃圾桶里。
　　“我知道我从前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很多答应过你的事情全都没有完成，”男人用他低沉好听的嗓音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努力补给你。”
　　“你可不可以给我这个机会？”
　　邵观潮看向季容，发现他也正凝视着自己，眼神平静而温和。
　　他觉得今晚这弯钩似的月太过明亮，眼前这人的眼睛仿佛能透过皮囊看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点追忆和不舍。
　　尽管已经在脑内排练了无数遍如今的场景，邵观潮做来还是觉得心潮澎湃。
　　他微笑着晃动食指，用被许多导演夸赞过的播音腔道：“不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不死你！╭（╯^╰）╮


第10章　情侣装
　　一夜好眠。
　　早上八点，邵观潮坐着保姆车抵达拍摄现场，一下车就看到蹲在监视屏旁边的宋泽西端着一碗泡面正唏哩呼噜吃得毫无形象。
　　泡面还是老坛酸菜口味的，酸酸辣辣的味道在空气中做分子扩散运动，即使在露天也还是不太友善。宋泽西本人久入鲍鱼之肆没什么感觉，见邵观潮来了便扬起叉子和人打招呼道：“观哥！这么早就到了啊？你今天心情不错嘛。”
　　邵观潮看着沾了油汤的叉子在空中划过半个圆弧，泼洒点油渍到宋泽西的衣领上，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好心提醒道：“你拍摄之前记得去换件衣服。”
　　“为什么？这衣服不挺好的吗？”宋泽西低头看了一眼精心挑选的衣服，不太明白为什么邵影帝一下车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自己换衣服，“羽绒服是剧组发的，里面这件衣服是我妹从巴黎斥巨资给我带回来的，在国内都没得卖，应该是国内独一份了。”
　　话音刚落两人就听到小郭惊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季老师！你今天这件和宋老师里面穿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样哎！”火速被打脸的宋泽西一个不小心叉子拗成两截扔回了泡面桶里。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尽管宋泽西不丑，但和季容站在一起就相形见绌，同一件衣服穿出了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别。季容看了一眼穿五万一件吃五块一桶的宋泽西，微微一笑：“还挺巧的。”说完还要补刀：“随便从衣柜里拿的，撞衫实在是不好意思。”
　　妈的这人绝壁切开来都是黑的！宋泽西宽面条泪去看邵观潮，期待影帝能给自己一点安慰，结果季容一来，邵观潮的注意力也跟着众人一块儿跑到那边去，根本没注意到这边还有一颗受伤少男的脆弱心脏需要靠自己来粘合。
　　被撞衫的是一件造型别致的卫衣，季容穿着仿佛梦回十九岁，像是个活力四射的男大学生。不过才二月末，冬天还没走远，一件卫衣就对付着下车的人放眼整个S市也是少见的。
　　昨晚刚怼了季容得偿所愿的邵观潮还是挺开心的，以至于何增减大惊小怪地跑去跟季容嘘寒问暖也被他默许了。而秉持着要让自家祖宗和全节目组打好关系的何大经纪人去日行一善慰问祖宗的邻居：“听水老师，你穿那么少不冷吗？”
　　“搞创作的都有一腔热血啊。”邵观潮跟在后面懒洋洋地阴阳怪气。
　　何增减暗地里丢给邵观潮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扯着笑继续和隔壁老季搭话：“如果不嫌弃的话，邵老师保姆车上还有一件他备用的羽绒服，您看……”
　　“不行我拒绝。”
　　“那就麻烦了。”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虽然不大，但还是让唯一听众吃面群众宋泽西感受到了那么一瞬间的尴尬。宋泽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太明白为什么昨天还一起和善友爱做晚餐的两人今天就那么硝烟弥漫，不过他识趣地捧着泡面碗往公寓楼里走，顺带不忘拯救刚到片场的董歌：“小鸽子，跟哥去对一下台本。”
　　何增减不懂祖宗这场突如其来地发难，还当他是不乐意拆新买的衣服给嘉宾，半哄道：“不是前几天新买的那件，是上次Andy买一送一送来的……哦，就你身上这件一个款式。”
　　一听和自己这件一个样，邵观潮脸色更难看了：“人家是热血少年，你还要去火上浇油？”
　　然后强风一吹，季容很配合地咳嗽一声。何增减一听更是忧心了：“祖宗您别作了成不？我知道听水老师昨天还帮你打扫了房间，这人情总归是要还的么，你今天借件羽绒服日后还能炒个互帮互助，简直不要太完美哦。”
　　算了，看在昨晚自己大仇得报的份上。邵观潮冷着脸撇过头去：“那你去拿呗。”
　　于是等陆盼青到拍摄现场的时候，看到穿着一黑一白造型一致羽绒服前后站着的自家搭档和隔壁老季，挑眉评价道：“哟，情侣装，看来我今天这身衣服也穿对了。”陆盼青的外搭是一件墨绿色的西装外套，气场强大无比。
　　旁边不明所以的FPD大毛哈哈大笑起来，挤眉弄眼和陆盼青开玩笑道：“可不是嘛，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
　　邵观潮看着笑眯眯的陆盼青，徒劳地强调道：“天气冷，季老师没带外套，所以我借了一件给他，不是什么情侣装。如果非要和这个扯上关系的话，那也充其量只是撞衫罢了。”
　　“长得丑和长得帅的穿一个样儿那才叫撞衫，”陆盼青轻啧一声，随手把西装外套递给站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助理，“长得好看的还穿黑白CP色那就是情侣装啊。”
　　邵观潮有点点烦躁，余光打量到身后的季容，对方居然还是满怀笑意看着自己，丝毫不见被奚落调戏的窘迫，干脆敞了衣服拉链往里走：“今天的拍摄快开始了，先去对台本。”
　　“小水，”季容在身后叫住了邵观潮，“谢谢你，衣服很暖。”
　　邵观潮侧着脸盯季容手侧的那台还没开工的机子，笑得真诚客套：“没事，不用谢我，是何增减给你的，要谢谢他吧。”本来如此，更何况衣服是买一赠一的。
　　陆盼青听了笑得打跌，感觉早起的阴霾一扫而空，对着季容比出赞的姿势：“你俩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儿，你吃瘪的故事要是发去微信群里，不知有多少同学感觉见鬼了呢。”
　　季容依旧保持着镇定的微笑，说出来的话却不留情面：“你别吓着他。”
　　“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说？”陆盼青讶然，感觉自己眼前的怕不是个假季容，“把高中时那个连教导主任都敢怼的Golden还给我们。”
　　想起昨晚某人晃动的食指和斩钉截铁的“不可以”，季容笑容愈发和煦：“顾书昂已经知道你接恋爱真人秀的事情了，今天下午就会到S市。”
　　听到顾书昂的名字，陆盼青的笑戛然而止，接着眸子染上一层愠色，恼怒地朝老友发火：“你和他告的密？季狗蛋你这个人真不厚道，我在这里给你做助攻你在那边给我拖后腿？”
　　风吹得远处的广告牌哐哐作响，季容把手伸入羽绒服的口袋里取暖，手指触摸到棉质布料，心中柔软坍塌了一小块，语带双关：“有心想知道你消息的，何必假他人之口。更何况小心翼翼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外人功亏一篑。”
　　陆盼青跺了跺脚，瞪了季容一眼，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往公寓里走，一边走一边叮嘱小助理道：“Amy听清楚了，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没一个好东西……”Amy抱着墨绿的西装外套瑟瑟发抖，不敢提醒自家BOSS她现在就在和坏东西“谈恋爱”的拍摄场地。
　　这一天的拍摄任务还算轻松，男女嘉宾先要共同完成二十道简单的知识问答竞赛题，再根据回答正确率获得相对应的采购经费，连同昨天比赛奖金一并去超市采购这几天的食材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你们这节目是智力大冲浪派来的广告商吧？”向来心直口快的姜诚一听又要做知识问答，皱眉毫不客气地怼了一句，“挑房子要回答问题，现在买东西还要回答问题，明天干脆出门顺序也根据回答问题来决定好了。”
　　小郭眼睛一亮：“姜老师这个意见非常好，我会和节目组反映的。”
　　万妃子赶紧出来替搭档否认：“没有，不是，他瞎说。我们出门顺序猜拳就可以了。”
　　最终四组嘉宾还是接过了题板老老实实地做起了题目。原本以为大概是脑筋急转弯的邵观潮发现自己真是太天真，这短短二十道题目一路看下来竟然还有几道题连看都看不太懂。
　　20世纪30年代，上海市政府组织举办集体婚礼。仪式上，喜字纱灯引导，乐队演奏钢琴曲，新郎着蓝袍黑褂，新娘穿粉色旗袍，头披白纱，手持鲜花，婚礼场面整齐宏大。这反映了当时上海（　　　　　　）
　　A民众实现了婚姻自主；B中西习俗融合成为时尚；C门当户对观念已颠覆；D政府主导社会习俗演变
　　从6男2女共8名学生中选出新娘1人，新郎1人，伴娘2人组成4人结婚小组，要求结婚小队中至少有1名女生，共有（　　）种不同的选法。（新郎新娘男女不限）
　　A、233；B、660；C、666；D、886
　　……
　　好在都是选择题，梦回高中的邵观潮做完了会做的部分，接着秉持着“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参差不齐C无敌”的原则把剩下的空给填满了，心累地交了卷。
　　几组嘉宾中最早交卷的是宋泽西和董歌，董歌是个运动员，文化课本来就上的少，宋泽西凭一人之力硬着头皮一路猜下来，最后居然也蒙对了五道。姜诚和万妃子那一组两人都是高中时都是艺考生，也不怎么念书，姜诚好歹多会了几道英语题和文言翻译题，最终把正确率保证在了百分之六十。
　　到了邵观潮和陆盼青这一组，邵观潮虽然走的是艺考路线，没被大导演看中演电影之前也是称霸S市第一中学的理科小王子，小球运动算得贼溜，配平方程式只需要五秒，陆盼青当年高考还一不小心考了个艺考生里文化课分数第一名。所以尽管多年没有好好读书了，两人凭借着当年的出色发挥还是答对了十六道题。
　　看到这个成绩，现场发出了不小的惊叹，有几个场记当场就星星眼说道：“没想到影帝和影后还是学霸啊。”
　　邵观潮听到小场记在背后夸奖自己，感觉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结果红领巾还没飘扬多久，现场又爆发出了更大的惊叹声。
　　邵观潮转头一看，季容那组的题板右上角写了一个鲜红的100。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新是因为申榜稍微卡了一下字数。
　　另外明天开始新学期意味着我要上班啦，如果还忙得过来就日更，忙不过来就完成榜单的一万五_（：з」∠）_毕竟开学注册的事情我就得忙个几天，再加上书都没到我还得备课，绝望。jpg


第11章　未发梦
　　看到季容在欢声笑语中打出100的成绩，邵观潮可以说是一点都不意外。
　　季公子本人当年因病休学半年还以全市第三的成绩填报中戏的故事入学之后轰动全校，尽管后来几年季容锋芒内敛，但奖学金榜上雷打不动的“一等奖”还是会让人在期末的时候猛然想起这戏文专业还藏了个了不得的爸爸。
　　爸爸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爸爸出手了，还是当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爸爸。
　　节目组显然也被这恐怖的100给惊到了，那几个自诩“听水老师全国后援会”的小姑娘还悄悄彼此扯袖子问是不是对方偷偷给偶像泄了题，邵观潮在前头听得索然无味，要不是自恃身份特殊，还真想上前去辩上一辩。他季容做点高考题就和你们做十位数加减法一般简单，背答案都不如他心算来得快。不过这句话也只能想想，不能说给后援会，邵观潮的骄傲也不容许他巴着上去替季容说好话。
　　小郭把四个厚度不一的钱包分别递给四组，宋泽西捏着从钱夹里抽出的原谅绿哭丧了脸：“小郭啊……这点钱不够买三天的食物吧？”
　　小郭不为所动，笑眯眯地指着背后的那个泡面山说道：“宋老师可以选择买咱们节目赞助商的老坛酸菜牛肉面，这个我们已经和商场的工作人员协调好了，可以给你打对折。”
　　任谁连续吃十顿泡面都会觉得生无可恋，更何况是做美食节目出来的宋泽西。
　　“没事的宋哥，买点榨菜和馒头回去也行，省着点吃四天也够了，”董歌见搭档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安慰他道，“我小时候家里穷，还干吃过馒头，现在这个条件不错了。”
　　被董歌这么一说，宋泽西有一股庄严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他郑重地搭着搭档的肩膀说道：“妹子等着，哥去问其他组化缘。”
　　化缘讲究吃大户，宋泽西盯上的就是邵观潮和季容这两组。陆影后虽然走的是豪爽路线，但目前这么虎视眈眈保护着经费的模样也是让宋泽西望而却步，于是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转头跑向更有共同语言的听水大大。
　　“容哥！能不能匀点经费给我们组？下次比赛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宋泽西拍胸脯保证，“捣乱、拖延什么的我经验丰富，总不能让人一小姑娘陪着我吃一星期榨菜馒头吧？”
　　庞以声见宋泽西这番声泪俱下的表演十分不忍，当即就把季容刚分好放在她手里的钱又分了一半给宋泽西：“宋哥别难过了，拿上钱多买点好的吧，至于帮忙什么的……”
　　“这边也给你，有需要帮忙的时候看我手势。”季容突然开口打断庞以声的话，把钱夹里剩余的钱全部放到了宋泽西手上，这般奢侈给予丝毫不考虑自己也不过就这么多经费。
　　宋泽西看着天降横财还感觉活在梦里，狠狠拧了一记大腿嗷叫一声，难以置信地对季容道：“容容容容哥，你给得太多了，你们自己剩的都比我少了。”
　　“嗯，够用，”季容毫不在意地合上钱夹，“下次有需要就拜托你了。”
　　什么叫无私的人道主义精神。宋泽西被季容的这番举动感动地无以言表，握着钱感受到了人性的光辉和伟大，仗着收音器关了肆无忌惮地瞎喊道：“容哥！我真是爱死你了！”
　　邵观潮本来刻意提醒自己不要去关注那边拉拉扯扯的某两位昨晚相谈甚欢的朋友，结果宋泽西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告白，几个在附近搬道具的道具师听见之后扔下器材跟着一通瞎捷波乱吹口哨，欢呼着“在一起”，动静大得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他季公子还真是魅力十足，不但撩得小姑娘成立什么全国粉丝后援会，不消一天连国民主持人都跟痴情浪人似的赶着告白。邵观潮冷笑一声，捏着钱夹背过身往外走。
　　陆盼青还在一边等化妆师来补妆，见搭档大步流星往外走，干脆妆也不补了，跟着往外跑去问他道：“小邵同志，你走这么快是要去哪里？”
　　“超市。”邵观潮心里装着事，短短几十米走得跟竞走比赛一般，走到停车场一看，发现昨天满满当当甚至还停不下的车库居然空了。
　　“节目组的车还要等调度，现在没车载你去超市，”陆盼青从后面不紧不慢地往前走，见搭档脸色不太好看，遂问道，“怎么了？”
　　是一道送命题。邵观潮自己也回答不上来自己生气的点在哪里，但总不至于是因为那几个道具师口哨吹得太难听。
　　邵观潮不回答，陆盼青只能自己猜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叼在嘴里，慢慢说道：“宋泽西喜欢的是女人，他那句告白和儿童台主持人挂在嘴边的‘今天也要元气满满哦’没什么区别。”
　　谁关心宋泽西的性取向了。想是这么想，邵观潮还是脸色稍霁替自己解释道：“我没有歧视同性恋的意思，我堂弟就是GAY，喜欢这件事情本该和性别无关。”
　　听邵观潮这番话，陆盼青反倒不知道该替季容开心还是难过。棒棒糖化了一个小口子，甜腻的糖水顺着舌根咽下食道，她鼓了鼓腮帮子问道：“那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又是一道送命题。邵观潮心忖，自己如果知道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至于放着好好的假期不过而是来参加这种真人秀节目。
　　“你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