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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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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门紧闭,里面也没有丝毫的灯光传来,也没有任何动静,门口两个像是用来站岗的简易岗亭也人去楼空,让我们不禁怀疑,难道这个工厂已经没有人了?
我们躲在门口观察了半天也没见到任何动静后,多嘴的鸟人最先把我们的疑问为了出来。多坤耸耸鼻子,摇摇头小声的说道:“我也搞不清楚,这里有生产毒品橡胶的味道,只是味道比较淡,但绝对是个制毒工厂
在门口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我决定进去探查一翻,这个。地方有些奇怪。这么大这么隐蔽的毒品工厂,却味道那么淡那么的安静,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被毒贩舍去,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工厂!
只是无论如何都要下去探察一番,我冲三人打过手势,让他们注意掩护和警戒,自己则慢慢的从藏身的地方走出,始簸处于击发状态。这里这么隐蔽这么偏僻,也不怕枪声暴露我们了。
我慢慢的走到木质门口旁,竖着耳朵往里面听了一段时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深呼一口气,慢慢的将戴着夜视仪的眼睛凑向门缝。绿色的视野内,透过门缝只能看到里面很少一点的地方,却并没有发现人的踪迹。
我伸出手轻轻的推了一下木门,却发现被从里面锁着,一个铁制门插横在中间。门是从里面插上的。我心头暗暗一惊,既然从里面锁门,那么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人!我顿时又小心了几分,偏过脑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全整个插销,只好拔出匕首试试能否将门打开。
轻轻的将肝匕首顺着门缝插进去,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刀身正好能够够到门插销。我先试着向上挑了挑,只能挑动分毫,逐判定这门插销式横向插的。如是接着晃动刀身,锋利的刀刃挑着铁制门闩向一边拨去。
随着一阵小小的清脆的金属摩擦声,门闩向一边滑动一点。
有戏!
我又往里瞥了一眼,在没发现任何情况后,继续小心的晃动匕首挑门闩。 顾虑着里面很有可能有人在,我的动作相当小心,尽量将声音降在最低,同时却也牺牲了速度。忙活了半分多钟,门闩忽然发出一声咔嚓声,两扇木门受力就要向里划开。
任它们自己戈 开,还不知道会发出多大的声响!我一把抓住两扇木门,又小心的听了一会儿,才慢慢的将两扇木门推开。
木门相像之中的发出几声吱扭声,很快就被我全部的推开,里面的空间也全部暴漏在我的实现内。
这里尚属于木质建筑的范围。三十多平米的空间里摆满个各种木箱等东西,而在正对着门口的山体上,一个不规则的洞口就黑洞洞的立在那里。
我迅速的抓起步枪靠在门边,然后冲身后的三人挥挥手,等到身后的人开始动作后,第一个带头冲了进去。鸟人在最后方掩护,我和水蛇多坤形成一个三角队形,小心的走在两边堆满木箱的的路中间。脚下是石板铺成的简易地砖,相对于外面的丛林显得有些干燥,夜视仪里看不清地面上是否有灰尘存在,我们只好一步一个脚印,小心翼翼的不断向洞口靠近。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洞口的位置,透过夜视仪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是一个喇叭状,不断向里扩大的通道,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唯一和其他止 洞不同的是,地面被休整的十分平整,墙壁上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个防爆灯挂在墙壁上,只是没有亮。
短暂的眼神交流,我们决定进去看看。
仍然是我一马当先,鸟人则留守在木质建筑里,随便找了一个木箱隐藏在后面给我们警戒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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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他的嘴!”陈操之厉声道。 一名差役将竹批狠狠捅进卢殊的嘴,卢橡张着嘴,这下子无法说
了。
陆禽之妻是余姚虞氏的女郎。这要是传扬出去曾被卢橡玷污,那对吴郡陆氏、会稽虞氏都是一大羞辱。而且这个卢橡说五品以上官员的女眷被他玷污的都有一十七人,有品秩的更有数十人之多,这要都宣扬出去,这些女眷都无颜芶活了。建康城都耍大乱
陈操之环视堂上诸人,缓缓道:“今日之事,若有人泄露半字,必遭严惩。”
众人肃然,只有卢辣张着嘴、流着血涎、还在“嗬嗬”喘笑。
廷尉左监、廷尉右监对视一眼,一起靠近陈操之,廷尉右监低声道:“陈洗马,这卢接的嘴可封不住啊。”
陈操之心道:“要洗脱陆禽与卢辣谋逆的关系,只有让卢殊死无对证。而且去见废帝司马奕的那个许龙已经死了,不会说出陆禽暗中行了方便。”便低声道:“命狱中监安排卢殊伤重不治而亡,如何?”
廷尉右监吃了一惊,提醒道:“陈洗马,卢殊乃是谋逆重犯,怎能这般处置,若朝廷追究下来,吾侪之罪不扛。”
陈操之也觉得擅自处死卢坎易遭人非议陷害,道:“那就先弄得他不能说话,待桓大司马入都之后再处死卢秣。”
廷尉右监一点头,冲堂下差役示意。那差役便将插入卢橡嘴里的竹批使劲橱”痛得卢辣哇哇大叫,舌头肯定是被搅破了,少不了会肿胀。自然也就说不得话。
陈操之再提审王果,笔录供词,还有其他一些跟随卢辣叛乱的天师道众,忙碌到深夜,一一录了供词,与昨夜供词并无二致。
次日,陈操之入宫向皇帝司马昱禀报昨日鞠审经过。说了卢殊胡言乱语、污辱京官女眷之事,在场的尚书仆射王彪之、侍中高粒等人都赞陈操之处置得当,若这等丑事传扬出去,非但那些官员女眷羞愧欲死。就是朝廷威严亦是大损,尚书仆射王彪之拟下令严禁各州郡天师道聚众修习男女合气术
三日后,护军将军江思玄监护着东海王司马奕一行回到建康,谢安留在晋陵疏导流民,司马奕被软禁在东海王邸,陆禽一回建康即下廷尉治罪,因为监察不力,又且知情不报。险致大乱,其罪非一
这日还从姑孰传来消息。大司马桓温将于明日抵达建康,专治卢妹入宫事。
陆禽被押解回京的前夜,陆纳命板栗给陈操之送来两封书帖,一封是陆纳的,自是委托陈操之设法为陆禽开脱,陈操之现在主审卢辣入宫案,有行方便的机会;另一封却是陆始写给陈操之,这个南人士族首领、陆氏家族的大族长终于向陈操之低头,为了儿子的性命、为了家族兴衰,网慢自用、骄傲矜持的陆始也不得不向陈操之求情,陆始的信写得比较含糊,只说待此案了结。他则归隐华亭,不再问家族事务,那意思自然是默许葳蕤嫁给陈操之了
陈操之叹息着摇头,心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对身边的陈尚道:“三兄,这大陆尚书倒是写的一笔好字,《平复帖》临塞得炉火纯有 ”
陈尚接过信看罢,心里暗喜,十六弟苦尽甘来了,钱唐陈氏终于可以和顶级门阀的吴郡陆氏联姻了,只盼陆氏莫要因此事受太大的挫
陈操之在廷尉监室见到了陆禽,陆禽毕竟与卢殊不同,是名门子弟。尚未定罪,虽在监禁之中,仍颇受优待,监室整洁,可坐可卧。
见到陈操之,陆禽脸有愧色,低头不语,昔日趾高气扬,藐视陈操之。冷嘲热讽,今日却成了罪囚,陈操之是审判官,这让陆禽简直无地
容。
陈操之命随从退下,只留冉盛,他看着眼前这个神色颓败的陆禽陆子羽,陆禽一向自命名门高弟。为人轻狂骄纵,又结交匪类,不但妻子被玷污不自知,还要拖累家族,这样的人就和他族兄陈流是一般的货色。若不是因为葳蕤、因为陆使君的重托,对这种人他是决不会施以援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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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十、言辞的魅力
占室冷寂。而小窗外阳先灿烂,这是十月小阳春啊。盟肝刚候应该与葳蕤去赏早开的茶花或者晚菊,陪谢道韫在廊桥上散步闲说经史,而不是面对眼前这么个可厌的人
陈操之低头看着陆禽,问:“陆子羽,你且将那日许龙见东海王之事细细说与我听 。
陆禽无法适应在这种境况下与陈操之说话,觉得屈辱,所以默不作声,还想着保持一份骄傲和尊严。 陈操之等了片玄,见陆禽低头不语。便道:“是汝父、汝叔重托于我。不然我不会单独与你相见,你可要想清楚。”
陆禽抬起头来,脸现诧异之色,三叔父陆纳会托陈操之设法为他开脱这不稀奇,但他父亲陆始对陈操之可谓是深恶痛绝,怎么会抹下面子求陈操之,这个陈操之是来套取他的口供的吧,要么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一
陆禽自我壮胆道:“我勤于王事,我无罪,我父、我叔定会救我出去。”
对这么个。冥顽不灵、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陈操之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已仁至义尽,要施援手,也要那人半伸手才行啊。”转头对侍立一侧的冉盛道:“小盛,我们走。”
陆禽愣愣地看着陈操之步出监室。冉盛在后,眼见得冉盛就要将那厚重的监室木门合上,祖宗有灵,陆禽忽然醒悟,叫道:“子重兄,救我一救 ”
“砰”的一声,木门毫不留情地关上了,监室内光线徒然一暗。高高小窗外的阳光愈发灿烂,陆禽顿觉浑身发冷,扑到木门前大叫:“子重救我!子重救我 ”使劲拍门,他这一路解送入京,已听说卢殊失败被擒之事,这可是谋逆的大罪,而且他父亲陆始因为广莫门被轻易攻破也难辞其咎,陆禽毕竟二十多岁了,为官也已三年,再愚蠢也识得这谋反罪的厉害,陈操之转身而去、木门关闭的刹那,他真的感到了冷彻肺腑的恐惧,情急之下就大声呼救了。
监室的木门厚重结实,手卑拍上去“啪啪”闷响,木门纹丝不动,陆禽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木门终于又推开了,陈操之立在门外,神色如常,对陆禽狼狈的模样也不露讥嘲的神色,只是道:“请安坐。”
陆禽傲气全无了,低声下气把他与卢妹的往来一一说了,陆禽倒的确没有事先与卢辣密谋叛乱,但许龙在丹阳求见他说要见一见废帝司马奕。他是行了方便的,而且许龙还对他说了求见司马奕的目的,单就这一点陆禽就是同谋死罪,陆禽明知许龙是卢棘弟子、而且是廷尉揖捕的要犯,却任由其接近废帝司马奕。这个罪行很难掩饰,许龙对司马奕说了什么,司马奕为洗清自己肯定会表奏朝廷的,万幸的是许龙死了,陈操之要为陆禽开脱,只有从这里做文章,陆禽就咬定是受许龙蒙骗,并不知许龙是假诏骗废帝回京的,现在的问题是,陆禽要得到皇帝和朝臣的宽宵不难,但要想得到桓温的宽宵则很难,这个只有陈操之亲自向桓温求情了
大司马桓温于卢辣入宫的次日上午就获知了消息,先怒后喜,即率轻骑三千赶往建康,皇帝司马昱大为惶恐,派尚书仆射王彪之、中书侍郎郗超等官吏到新亭迎接,十月二十日辰时初,桓温至新亭,百官拜于道侧,桓温大陈兵卫,炫耀武力。然后延见朝士,上品官吏和有声望的都战慑失色,担心桓温借卢辣入宫案大肆连坐。
当日午时,桓温集百官于太极殿。拜见皇帝司马昱,呈上益州战报。益州刺史周楚、鹰扬将军领江夏相朱序破叛贼司马勋于成都,司马勋率残部逃往梁州南郑,荆州刺史桓豁遣督护桓罢、南郡相谢玄攻梁州讨司马勋,生擒司马勋及其党羽。粱州刺史司马勋发起的叛乱历经四个月终被平定,荆州刺史桓豁将于本月底派人解送司马勋及其主要党羽至西府一
桓温平定了司马勋之乱,自然是威望更著了,他原本还担心庆希、袁真会联合起来非难他废帝之举,现在不惧了,蜀乱已平,下一步就是要对付庆希和袁真,徐州和豫州是他桓温势在必得的,只有掌控了徐、豫二州,才是完全控制了建康,而卢辣之乱,正给了他清除异己的契机一
桓温就在朝堂上听取陈操之和廷尉右监汇报卢妹入宫案的审理情况。桓温环视百官,说道:“殃浃大国之都,竟被区区四百流民轻易攻破,直闯禁城,危及国之宝器,诸君受国家俸禄、享威权尊荣,能无愧乎?。
堂上众官默然无声,皇帝司马昱也是如同土木形偶,任凭桓温发号施令了。
桓温先呵斥其弟中领军桓秘疏于台城防守,所领中兵巡守不力。以至妖人卢殊突入云龙门犯驾,总算及时率兵护驾,未至大乱,着即免去桓秘中领军之职。
桓秘不出一声,俯首受罚,心知兄长这是要先拿他立威,然后开始收拾其他人了,这叫作大义灭亲。这样一来,谁还敢非议桓温的处置不公,然而桓秘虽知兄长用意,却依然心怀不忿,认为兄长只顾及自己的利益,却不考虑他的声誉,这样被免职是颜面扫地的,即便后来起复他职,也总是一个污点,让人遗憾终生,桓秘不认为自己在卢辣入宫案要承揽如此严重的罪责,一接到卢妹攻台城的消息,他是及时率兵赶到,身先士卒,手自奋击的,即便无功也不应遭撤职严惩
自此,桓秘深怨其兄桓温。
桓温处置了自己的嫡亲弟弟,便命甲士收五兵尚书陆始下廷尉治罪。陆始治兵不严,四百乱民攻城竟直入台城,而且那些都兵竟不示警。或有从中应合之疑,陆始之子陆禽又且放任妖人许龙拜见东海王。居心叵测,陆始父子与卢挂入宫案有重大关联,必须严惩一
桓温肆意打击异己,借卢棘案连坐甚众,朝中人人危惧,陈操之这时当然不能劝谏,散朝后,他与郗超一道去大司马府求见桓温。
桓温今日之畅快不亚于那日废帝。这种一言九鼎、群臣噤口的感觉真是很让他沉迷啊,只是依陈操之长远之计,他这有生之年是不能登大宝、享皇帝尊荣了,憾事!
陈操之道:“明公今日威权重矣。但必须济以恩抚,不然,徒使人畏惧,似非长策。”
桓温紫眸凝视陈操之,徐徐问:“子重要为陆始说情乎?”
一边的郗超都在为陈操之捏一把冷汗,在桓温这样的逼视下,很少有人能气定神闲
陈操之神色不动,答道:“是。在下还耍请求明公尽早了结卢辣案。处死卢橡。以安民心。”
桓温沉默了一会,说道:“说出你的理由来。”
陈操之道:“目下江左饥谨,流民遍地,极易酿成动乱,正需朝廷上下一致救灾、安定流民,而卢殊案一日不结,百官危惧,江左不宁,如何能抗天灾、度难关!明公已行伊、霍之举,威权镇四海,卢妹案更是天助明公,然而过犹不及,明公若借卢妹案大肆连坐,恐损盛德,而且 ”
说到这里,陈操之语调转缓、声音转轻,桓温不禁身子前倾、凝神静听一
陈操之实乃清谈游说之大家。他对说话词语的选择、语气的轻重、语调的气势都是运用得妙到毫巅。极富感染力,让听者情不自禁地相信:陈操之说得有理,陈操之所言极是
陈操之说道:“ 卢辣此人淫邪龌篓,借宣讲《老子想尔注》、传授男女合气术,玷污了不少京官女眷的清白,那日在下奉命鞠审他。他自知死罪难逃,也不说谋反之事,满口淫词秽语,污人清白,我即命人搅烂其舌根,让他说不得话。此人不早除,风气极坏。”
桓温倒没想到还有这等奇事,不禁失笑。越想越可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方止,却已是眼泪都笑出来了,桓温肃然的样子不觉得老态,这一大笑,就让郗超和陈操之都觉得桓大司马真的衰老了。
桓温点头道:“也罢,卢辣案就到此为止,只是那陆始父子获罪。再不能阻挠操之娶陆氏女郎了。对操之而言,岂不是美事!”
陈操之道:“在下求娶陆氏女郎。也与追随桓公是一个道理,在下追随桓公就希望桓公大业得成。而娶陆氏女郎难道就要吴郡陆氏从此衰微乎?”
桓温欣赏陈操之的妙喻和坦诚。笑道:“那么子重以为该如何处置陆始父子?”
陈操之道:“陆始罪责难逃。明公免去其五兵尚书职务是应当的。至于陆禽,直接废为庶人,永不的叙用,对于吴郡陆氏,可谓受重创矣,明公还得设法恩抚之,以收南人之心。” 桓温笑而听之,他不怕陈操之有私心,有私心才会为他所用,而且陈操之所言也合情合理,既打击了他所厌恶的陆始,又要拉拢陆氏,这正是维持均衡的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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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某在斯
二正司马男咸安示年,孟冬丙午日,卢坎入宫事结案”坝训二十七名主犯被处以死刑,这四十七名死犯都是卢辣的亲传弟子,其余近两百名天师道叛众一律流放至荆州幕阜山铁矿服苦役,五兵尚书陆始与其子侍御史陆禽皆废为庶人,陆禽加答二十,以二十万钱自赎,同时免去桓秘中领军之职。只以散骑常侍留备顾问,桓秘对此愤愤不平,上表辞职,径去宛陵隐居,对兄长桓温的劝告置若罔闻
有罚必有赏,宿卫中郎将毛安之因护驾有功,迁左卫将军,原左卫将军殷康迁右卫将军。苏棋授司州九品军曹。西府八品骑军司马陈裕陈子盛升任骑军校尉,骑军校尉乃是七品军职一
至于太子洗马陈操之,出使北国和此次平卢坎乱皆有大功,征辟为司州司马、赐钱百万、绢八百匹、布八百匹一
州司马是六品显职,仅比郡太守低一品,掌一州军事,权力极大,有三年州司马的阅历就可以出任郡国太守,陈操之以短短两年的仕途资历即擢升为六品州司马,这是前所未有之事,顶级门阀子弟也不能有这样的超升,难服朝野众意,是会招致非议和弹劾的,但司州司马就比较奇怪了,司州现在只有一个洛阳在晋人手里,还不知道能不能守住,陈操之放着六品尚书承郎不做,却要任职虚无飘渺的司州司马。这简直是似升实贬啊,难道陈操之得罪了桓大司马,受排挤冷遇了?
就在建康朝野对陈操之任司州司马一职议论纷纷时,朝廷又有一批诏命颁布:尚书仆射王彪之升任尚书令(原尚书令、蓝田侯王述已于本月中旬病故),以侍中谢安兼中领军,以尚书吏部郎王蕴为五兵尚书,原左民尚书陆纳任吏部尚书,吏部尚书位高权重。非左民尚书能比,朝野上下对陆纳出任这一要职也是大感意外,陆纳固然端谨忠亮,为时誉所重,但桓大司马方借卢棘案废陆始、陆禽为庶人,重创吴郡陆氏。但随即又迁陆纳为吏部尚书。这很令人费解,陆纳升迁若没有桓温准许是绝不可能的,现在的朝政是桓温的一言堂,皇帝司马昱默拱而已一
短短数日,诏令如雨:桓温世子、原豫州治州从事桓熙任司州刺史、安北将军、假节、都督司、青、幽三州诸军事;谢安之子、原中书省著作郎谢琰任司州长史,这也是越品超升。州长史与州司马同为六品高官;征辟屏居吴郡的范汪为散骑常侍,范汪是被桓温表奏贬为庶人的。现在又重新起用范汪,虽然只是闲职,但也让时人费解
更让朝野震动的是桓温借庚希不能救许昌、以及与卢辣案有牵连为名,免去庆希北中郎将、徐、充二州刺史、都督青州、晋陵诸军事诸职。改任护军将军,而以吴国内史郗盾接替庆希,都督徐、充、扬州之晋陵诸军事、徐、充二州刺史。镇京口,这是桓温借高平郗氏驱逐颖川庆氏在徐、充二州的势力,高平郗氏在京口一带素有威望,以郗惜代庚希正如陈操之所料,并没有引起百官的强烈的不满和非议,琅琊王氏、太原王氏、陈郡谢氏这些南渡大族分别因为王彪之、王蕴、谢安的高升而默许桓温对其子桓熙的擢升以及对戾氏的打压,而吴郡陆氏因为陆纳出任吏部尚书亦颇感安慰,担心遭受桓温排挤的江东本地士族也人心安定,一切都如那夜陈操之、郗超与桓温夜谈所议定的那般有条不紊地进行
论起来陈郡谢氏在此次朝政变动中受益最大,谢安由四品御史中承升为三品侍中,仅隔半月,再兼中领军,掌握了朝廷内外卫兵。桓温对此颇感惋惜,他原意是暂罢桓秘中领军之职以平众意,等过几个月再重新起复桓秘,没想到桓秘性情倔强,干脆辞职去宛陵了,这不是桓温预料之中的,实在无奈,中领军一职极其重耍,目下龙亢桓氏没有合适的人选,郗超声望尚不足以担当此任,而且桓温要掌控京口北府兵。迟早不容郗盾久居徐、充二州,所以桓温不能让郗超既掌中书监又领中兵,而谢安曾在桓温军府为司马。与桓温关系颇睦,桓温知谢安老成持重。无甚野心,又为时誉所重。是以几经权衡,终于决定举荐谢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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