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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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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之眉毛一挑,民中讶然:“公主,哪里来的公主?新安公主?”阳光下那只莹白如玉、纤柔美丽的女子的手在脑海里一闪而过,那马车里的女子绝非新安公主。
另一个武弁用肘撞了一下说话的武弁,那武弁便改口道:“汝等跟着我家娘子作甚?哪有这么巧,一次又一次遇到!”
冉盛跳下马背,怒气冲冲就要反驳,陈操之摆摆手,说道:“游湖而已,偶然相逢也是常事,诸位何必如此气势汹汹质问!”转身对来震、冉盛道:“我们走。”
不知何故,这几个武弁对陈操之相当敌视,虽未阻拦,但神情颇不友善,陈操之走出数丈,还听到身后一武弁说道:“听说这个陈操之将往西府。”
回到蒋陵湖畔,正遇到短锄的阿兄板栗赶过来,相互都认得,板栗向陈操之见礼道:“陈郎君,我家夫人还有葳蕤小娘子快到了,请陈郎君到郭璞亭暂候,郭璞亭就在湖的北岸。陈郎君,那我先赶回去禀知葳蕤小娘子了。”说罢,掉头便走。
冉盛对刚才之事很不忿,赶上去问:“板栗哥,那边山中是谁的陵墓?是不是什么王侯?”
板栗扭头朝西山路口望了望,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对了,去年病逝的归义侯好像是埋藏在这里。”
冉盛问:“归义侯是谁,司马皇族的?”
板栗一个家仆,所知有限,又急着赶回去,说道:“我不知,你问陈郎君去。”急急走了。
冉盛牵着马走回来,对陈操之道:“小郎君,板栗说那边葬的是什么归义侯,一个死侯也这般嚣张。路都不让人走了!”
陈操之道:“不管这些,咱们到郭璞亭去。”坐上牛车,心想:“归义侯是谁?祭拜归义侯的女子又是谁?那武弁一下子称呼公主、一下子称呼娘子,真是奇怪!”因陆葳蕤很快就要到来,也无暇再去探究那个仅露一只手就让人印象深刻的女子到底是谁?
蒋陵湖由东向西形状狭长,湖东岸不过三、四里,陈操之乘牛车绕过东岸来到郭璞亭时,就见陆府的车队出现在蒋陵湖南岸,陈操之随命冉盛和来震骑马、驾车暂避,只留小婵在身边。
郭璞亭是个土木结构的六角亭,建在一个高台上,在相对平坦的蒋陵湖北岸显得孤高傲耸,立在高亭上,大湖风景尽览眼底。
陆府车队绕湖岸逶迤而来,在距郭璞亭尚有二里地时车队停下,陆夫人张文纨和陆葳蕤下车,陆夫人轻声道:“蕤儿,看到没有,陈郎君就在那边亭上。”
陆葳蕤眼望北岸高亭,离得远,只看得到亭上隐约有人,但那一定是陈郎君。
陆葳蕤苗条的身子微微颤抖,美丽的眸子渐渐蓄满泪水,睫毛翘起。一眨也不敢眨,三载相思、千日苦恋,多少回梦里为她在左足踝系上红绳的男子就在不远处,这是月老的姻缘绳,分系有情人,只要双方都不脱落,虽隔千里万里,终能相见。
六、第一次亲密拥抱
陆夫人张文执命其他随从原地等候,她与陆(不认识,下面用陆娘子代替)带了
四个贴身侍婢、还有六七个她从母家陪嫁带来的仆妇、家奴,沿湖岸步行往北,
好似踏春,赏玩湖光山色。
陆娘子起先是和继母张文纨并肩缓缓而行,渐渐的越走越快,简直步履如飞,陆
夫人跟不上她的脚步,摇头笑了笑,干脆让陆娘子先行,只命短锄和簪花紧紧跟
上,又让板栗也跟着听候使唤。
陆娘子一手轻提裙裾,走得甚快,以前她经常四处游山玩水,练得脚力颇健,这
两年很少外出了,一口气走到郭烨亭下竟有些气喘,更不停步,登上了三十级的
高台,郭烨亭翼然,却空无一人。
陆娘子愣住了,立在亭上双手叉腰“咻咻”喘气,眼前的大湖碧波浩渺,凉凉的
风吹来,带着湿湿的水汽和花木清香,这时,听得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唤道:
“陆娘子,我在这里~~”。
陆娘子转头看去,就见亭下高台另一侧,一个英挺俊美的男子,微笑着立在那里
,眉毛漆黑,目如朗星,三年不见,容貌身量都有了不少的改变,但那温煦如春
风般的笑容一如往日,看到这笑容,三年光阴荏苒无迹,仿佛昨日就曾相见~~
陆娘子眼睛眯成两弯月牙,清丽容颜笑意可掬,塞群奔下亭来,方才赶路赶得
紧,在亭上突然一歇,这时看到陈操之,心绪激荡,快步下亭时,忽觉双腿酥软
,踉踉跄跄止不住脚步往下冲,不免惊慌叫道:“陈郎君~~”。
陈操之正迎上去,见状大步赶上,正好抱住陆娘子,陆娘子的前额在他左胸锁子
骨上撞了一下,陈操之忙问:“撞疼了吗?”
陆娘子额头依旧抵在陈操之锁骨上,轻轻磨蹭,不敢抬头,心“怦怦”狂跳,先
前是惊吓,现在是羞涩。
见板栗挤眉弄眼,表情怪异,短锄、簪花顿时心领神会,三年前她们就看到陈郎
君和陆娘子小娘子手牵手,那时是在陈家坞后面的九曜山上,此番久别重逢,肯
定还要手拉手的吧?
蝉从亭台一侧转出来与短锄无声地打招呼,小蝉是看到小郎君抱着葳小娘子的
,心里也是“怦怦”的跳,既为小郎君高兴,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惘。
陈操之抱着陆葳软软的身子,也没打算就放手,感觉陆葳胸脯急剧起伏,两团
球很结实的一下一下挤压着他的胸腹部,葳也长高了一些,大约六尺七寸的样子
,约合后世一米六四的样子,腰肢细圆,胸部————呃,也不小。
陆葳仰起头来,额角有一块红印,细声细语的问:“撞疼你了没有,陈郎君?”
陈操之紧紧抱了陆葳一下,这才松开,说道:“不痛,我有衣服隔着呢。”伸手
在陆葳额头揉了揉。
陆葳俏脸通红,眸光盈盈,扭头朝后面看了看,不见有人,也伸手到陈操之的锁
骨上揉了一下,赶紧缩回手。陈操之笑道:“揉错了,是这边。”
“明明就是这边!”陆葳娇嗔地瞄(不认识)了陈操之一眼,转过身去,面朝大
湖,这一刻高天碧海,春暖花开,纵有亘古冰川也瞬间融化~~
陆葳眼里涌上欢喜的泪水,为了这一刻的欢乐,暌别三载,饱受委屈都是值得的
,她一定要和陈郎君在一起,她一定要能和陈郎君在一起,以前见不到陈郎君,
只凭绵绵的思念和甜美的回忆支撑她的信心,但家族的压力、伯父的怒斥和遥遥
无期的相见不免让陆葳感到绝望,她只是执拗地想:“伯父、叔父可以阻止我嫁
给陈郎君,但我也可以谁也不嫁!”
而现在,陈郎君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的,微笑着的陈郎君,不是记忆中也不是梦
中,方才的拥抱真切而温暖,这让陆葳内心笃定。
陈操之握住陆葳的手,两个人侧目相视,都觉得有很多话说,但现在见面了,两
手相牵,就觉得那些话都可以不说,相互看着就觉得快活。
好一会儿,陈操之道:“葳,我这次来京,在句容花山看到了几株宝珠玉兰,香
气浓而不腻,与寻常玉兰迥异,问主人可否买株幼苗,我想送给你,主人却说这
种宝珠玉兰移植他处很难成活,哪天我们一起去看?”
陆葳既高兴又担心,说道:“句容一日不能往返,只怕去不了哦。”
陈操之道:“可以先去汤山东安寺,汤山举例句容花山只有二三十里,请陆夫人
一起去,应该能成行。东安寺林法师邀我去听经纶法,大约是本月二十日左右。
”
陆葳还未答话,就听郭烨亭那边的板栗、短锄一片咳嗽,轻轻挣开手,说道:“
张姨来了。”走到亭中。
陈操之跟至亭上,就见陆夫人张文纨带着两个婢女拾级而上,便与陆葳一起迎下
亭去,陈操之深深施礼道:“操之见过陆夫人。”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并肩而立的陈操之和陆葳,陈操之丰神俊朗,葳温婉清丽,真
如一对璧人,葳颊边犹有泪痕,但却是容光焕发,神气与方才大不相同,新浴后
也没有这样的光彩,陆夫人心道:“见到陈操之,真的这么快活吗?只这么半盏
茶时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葳是非嫁陈操之不可了,陈操之也的确很好,只是
二伯陆始若不点头,这婚事就成不了,二伯对陈操之成见很深啊。”陆夫人道:“操之也来游湖吗?真是巧,来,一起到亭上说话。”
板栗赶紧抱来三个灯芯草编织的雪白蒲团,让夫人,葳小娘子和陈操之跪坐歇息
,小蝉这时才上前拜见陆夫人和陆葳,陆葳见到小蝉感觉很亲切,也和陈操之一
般称呼“小蝉姐姐”。
陆夫人望着陈操之,唇边含笑,说道:“操之的法子很管用,这几日我睡眠饮食
都很好,不像上回来建康,简直恹恹欲死。”
陈操之道:“夫人放宽心,饮茶喝蜜,多到野外散散步,自然就适应建康的水土
了。”
陆葳想起去句容看宝珠玉兰的事,便道:“娘亲,东安寺的梅檀佛据说祈祷嚷灾
,求子求财很有灵验,过几日葳陪娘亲去东安寺礼佛可好?”
陆夫人听到葳又甜甜地叫娘亲了,心里暗笑,板着脸道:“是陈郎君邀你吧,要
去你自去,不要拖上我。”
陆葳睁大妙目,小心翼翼看着张姨的脸色,说道:“不瞒娘亲,陈郎君说句容花
山有玉兰异种,葳想去看看。”
陆夫人略带责备地看了陈操之一眼,说道:“操之,我怜葳痴心,答应带她出来
与你相见,可是总让我帮你二人掩饰,不是久长之计啊,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是不
尴不尬,你想要娶我家陆葳,就得想法子说服葳的二伯,至于葳的爹爹和她五叔
陆堪,倒不会强烈反对,关键是二伯陆始。”
陈操之道:“张姨慈爱,操之感激难言,操之也在寻找头绪啊,现在还在想怎么
登陆氏之门呢,大陆尚书对我成见甚深,要改变他的想法是急不得的,得循序渐
进。”
陆夫人“嗯”了一声说道:“葳都十九了,耽搁不起。”说道这里,忽然一笑,
道:“还好建康城中有一个比葳还年长一岁的高门女郎未嫁,我家葳不至于首
当其冲。”
陈操之知道陆夫人说的是谢道韫,笑了笑,未说话。
陆夫人问:“操之何时见过那个孔汪了?”
陈操之道:“前天夜里孔德泽来顾府与我相见,谈经论玄,颇为相得,我与他已
订交。”
“已订交!”陆夫人笑了起来:“操之真是让人佩服,孔汪也是想娶我家葳的,
哪知与操之一席谈,竟改变注意了,在葳二伯面前明言不再向葳求亲,并夸赞操
之大才,葳二伯和陆禽都是惊愕莫名”停顿了一下,又道:“可是葳二伯也说了
,就算孔汪不娶,也不会把葳嫁给钱塘陈氏,葳二伯执拗无比的”看了陆葳一眼
,补充了一句:“陆家人都很执拗。”
陈操之道:“张姨,先贤王充有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定能说服大陆尚
书,定能把葳娶过门,爱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陆夫人听陈操之这么说,很是高兴。
陆葳低着头听张姨和陈郎君说她的婚事,脸上红晕不断,一声不吭。
陆夫人道:“时候还早,操之陪葳到湖边走走吧,从北岸往西绕,不会碰到陆府
其他人的。”
陆葳睁大眼睛,掩饰不住欢喜,却道:〃葳陪娘亲一起走走吧。〃
陆夫人笑道:“我脚力弱,走不得长路,你和操之去游玩吧,莫要走太远,我在
这亭上看得到你们的。”
陆葳心中欢喜,却甜甜道:“谢谢娘亲。”(完)
七、少年夫妻老来伴
陆夫人张文纨看着葳跟随陈操之从另一侧下了郭烨亭,想了想,却又命短锄和簪
花跟上去。
蝉向陆夫人施了一礼,与短锄、簪花一道离着十丈远跟着陈操之、陆葳二人身
后,先前隐在树后的冉盛这时也牵着白马走了出来,与短锄、簪花二婢打招呼,
短锄仰着头望着高大魁梧的冉盛,咂舌道:“真高哇,冉盛你吃了什么仙丹了,
长这么高!”
冉盛笑嘻嘻道:“我们陈家坞的稻米香,明圣湖的鱼肥,所以我就长这么高了,
对了,陆小娘子嫁给我们小郎君,短锄、簪花两位姐姐要不要跟过来?”
短锄和簪花对视一眼,都是抿着嘴笑,短锄道:“当然要跟着服侍我家小娘子了
,要跟来的何止我和簪花两个,起码几十上百,话说你们陈家坞住不住的下这么
多人?”
冉盛神气活现道:“两位姐姐是三年前到过陈家坞吧,现在再去的话,担保你们
都认不得路了,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陈氏庄园现在是钱塘最大的庄园了,原先那
个圆形坞堡左边建了一个更宏大的方形坞堡,来多少人都住得下,还有渔场,现
在有船了,可以乘湖游明圣湖,还有,九曜山的北帷种的果树真是神奇,这么大
的李子见过没有?”
冉盛左手拇指与食指围成一个圈,比酒杯还大。
短锄、簪花连连摇头表示没见过这么大的李子。
冉盛道:“我们陈家坞就有,就是把李树枝嫁接到桃树上,结出的李子就有桃子
那么大,但还是李子的味道,非常好吃。”
短锄、簪花二婢被冉盛说的舍底生津,很是向往,簪花迟疑着问:“你们小郎君
真能娶我家小娘子?”
冉盛瞪起眼睛道:“这可奇了,为什么不能娶?簪花姐姐看着前面走的是谁?”
簪花笑将起来,说道:“我也希望我家小娘子嫁给陈郎君啊,可是,也很难,对
不对?”
冉盛满不在乎道:“我家小郎君有的是办法,陆小娘子是娶定了的。”
冉盛嗓门大,虽然没有放开喉咙。但是走在前面的陈操之和陆葳还是听得一清二
楚,两个人相视一笑,继续说着三年来各自的情况,一遍沿湖岸向西缓缓而行。
陆葳侧头看着陈操之,说道:“陈郎君,你比我高很多啊。”
陆葳穿的是青丝履,陈操之事高齿木屐,二人身高本来就相差了七寸,这下子高
低更悬殊了,这个时代,男子穿高底鞋。
陈操之道:“在女子来说,你身量算高的了,我看看,嗯,葳和我嫂子差不多高
。”
陆葳问:“丁氏嫂子好吗?”
陈操之道:“扫字很好,身子比以前还好,葳你倒是瘦了一些。”
陆葳看着陈操之清俊的侧脸,说道:“陈郎君也瘦了不少。”
陈操之握住陆葳的手,他的手掌修长宽大,可以把陆葳的柔软的手整个包住
陆葳心“怦怦”跳,左右看看,左边是碧波千顷的大湖,右边是丘陵和灌木,前
边杳无人迹,后面是冉盛、短锄他们,而远处郭烨亭上的张姨已经很小很小了,
陆葳便安心地让陈操之握着她的手,甜蜜的感觉充塞心臆。
陈操之道:“葳,你二伯父持门户之见,对我成见极深,我们要在一起还是很难
,也许还要等很久。”
陆葳道:“不要紧,我等得住,等到老都不怕,只要陈郎君不要嫌我老。”
陈操之将陆葳的手举到唇边吻了一下,说道:“又不是你一个人老,我陪着你一
起老的,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等到老的,你已经等了我三年,最多再等我三
年,我一定能把你娶过门,那时我们也才二十二岁,还是少年夫妻——老来伴哦
。”
陆葳羞红了脸,使劲点了下头,说道:“我会等着陈郎君的,三年时间其实过去
得也很快的,现在回想那次陈郎君与我在平湖上说的那些话,恍如昨日。”春和景明,草熏风暖,江陵湖四周林木苍翠,湖中临岸的荷叶已经铺展开来,连绵碧绿,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鱼鳞映着阳光雪亮一闪,又潜入水中,远远近近,成群的欧鹭飞起翔集
陆葳闷在府中一年多了,此时一路赏玩风景,又有心爱的人陪着,真是心怀大畅,说道:“句容的宝珠玉兰一定要去看,张姨会答应的。对了,陈郎君,你可有治不孕的好方子?”
见陈操之愕然的样子,陆葳有些难为情道:“是我张姨,她想为我爹爹生个海尔呢。”
陈操之道:“这个可以延请太医诊治,陆使君和张姨都请太医开些药剂滋补滋补,张文纨一向身体不太好啊,把身体将养好了,自然受孕的希望就大,嗯,常常健身,求神拜佛也是必要的。”
陆葳道:“好,陈郎君何时去东岸寺就先知会我和张姨一声,这样吧,本月十九日傍晚,让短锄的阿兄板栗去陈郎君住处问询,陈郎君是住在顾府是吗?离得也近的。”
两个人不知不觉走出五六里地,听得前面马车辚辚,脚步声杂沓,陈操之抬头一看,四辆豪华双辕马撤在二十多名配到武士的护送下迎面而来,不禁摇头,又遇到祭拜归依侯的那伙人了。
陆葳见有人来,便抽开手,与陈操之并肩立在湖岸边,等那车队过去。
几个武士看到面如凝脂,眼如点漆,飘逸如神仙中人的陈操之于一妙龄女郎手牵手游玩,不禁诧异万分,一个武士便向车中人禀报。
马车、武士行到陈操之二人跟前停下,陈操之以为那些武士又要恶语相向,皱了皱眉头,说了声:“葳,我们回去。
陆葳应了一声,转身跟着陈操之往来路回去,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你就是苦恋陈操之的陆氏小娘子?“这声音冷漠、冷漠。却又低回婉转,仿佛带着娇媚和诱惑。
陆葳惊诧地止步回头,虽未答话,但脸上的神态等于是承认了。
陈操之扭头盯了那辆金彩翠藻的马车一眼,绣目低垂,连手也不露,陈操之淡淡道:“两情相悦而已。”干脆牵了陆葳的手,迈步行去。
马车、武士却又跟了上来,车中那女人说道:“你们这可是要私奔?”
陆葳脸一红,陈操之神色不动,说道:“敢问娘子是谁家女眷?”
扯中女子道:“别问我是谁,你二位若是要私奔,我可以相助,后面那辆马车还空着。”
陈操之道:“多谢了,我们不私奔,我会明媒正娶将她迎过门。”
那女子“哦”了一声,又问道:“不是说五兵尚书陆始坚决不允吗?”
遇到这么个多事饶舌的女子,陈操之也觉无奈,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也。”见冉盛、小蝉、短锄他们迎了上来,便朝那马车一拱手,说道:“这位娘子请便吧。”又转身往西行,免得和这马车同路。
那马车停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行驶起来,往东而去。
陈操之于陆葳这才重往回走,这时已近午时,陆葳有些担心,问:“陈郎君,你可知那女子是谁?”
陈操之道:“先前在湖对岸遇到过,那女子在及时归依侯,我不知道归依侯是谁?”陆葳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蜀中成汉国投降的君主,姓李,去年去世的,我爹爹还去参加了归依侯的葬礼。陈操之立时记起《世说新语》里的一则故事:“恒温平蜀,以李势妹为妾,甚为宠,居于斋后,恒温妻南康公主始不知。既闻与数十婢拔白刃而往,正值李氏梳头,头委籍地,肤色玉曜,见刀兵相加,不为动容,徐徐曰:“国破家亡,无心至此,今日若能见杀,乃是本怀”。南康公主惊艳,又怜其言辞哀婉,乃掷刀于此,上前抱着李氏云:“阿子,我见汝亦怜,何况老奴!”
陈操之以前独到这则故事,总是联想到胡笳退敌的刘琨,这时晋人独有的美德力量,而“我见犹怜、何况老奴”的南康公主与“对犹如此,人何以堪”的恒温这对身份高贵的夫妇都是性情中人,他们的心灵并未扭曲,他们保持了对美的鉴赏能力,胜出后世那些冷酷无情的当权者多矣。
陈操之心道:“这车中女子应该就是那位亡国的成汉公主、温恒的小妾“我见有怜”了,只是真有点见面不如闻名啊,虽然并未真正见面,但手下骄纵,本人饶舌,已经让人反感了。
陆葳绣眉微摒道:〃原来是归依侯的女眷啊,她瞧见我们了,到了城中若是说起可不妙!〃
陈操之宽慰道:”不用担心,京中关于我们二人的流言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多加一条,而且我们又没有私奔,只是两情相悦而已,这可是尽人皆知的事。”
陆葳嫣然一笑,说道:“别的不担心,就担心府中管得严,以后不能出来见陈郎君(完)
八、清歌奈何
不认识)娱常恨日短,请多每怕离别,陆葳蕤与陈操之在江陵湖流连(看不到
三个字)极目远山大湖,徜徉绿树繁花,看欧鹭飞起落下,听那长长短短的鸟鸣
声忽静忽噪,笑语时闻,凝眸会心,身体一点小小接触就快活的心跳,很简单的
话语也觉得情意无穷,高天上那轮红日似乎看不惯人间多情男女的卿卿我我,又
仿佛后面有追逐的夸父,急急往西山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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